建筑师的掰弯路 上——万径人踪
万径人踪  发于:2010年11月09日

关灯
护眼

梅侧峰还没等确认这个推测,就兴奋地设想了无数以工作为借口再次纠缠井秋的方案,得意之处,还拿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两眼冒着心,一副花痴样,跟对着江敏姗时的坐怀不乱,相去十万八千里。

等梅侧峰从那些旖旎的遐想中年清醒过来,包房里已经喝上了。

酒瓶子梅侧峰认得,全是这个恶俗的G城商人最喜欢的轩尼诗XO,井秋旁边的桌上已经放了三个空瓶。

那姚文广还在撺掇井秋喝酒,旁边两个副总在旁边抓着麦扯脖子鬼嚎,嚎得脸红脖子粗,青筋都跳出来了。

井秋一个劲摇头,摆手,好像是在说实在不能喝了,几次把酒杯倒置在桌上,都被姚文元扫到地上,招小弟送来新的,倒上酒,递过去。

“给九号包房送五个漂亮点的进去,就说锦巢大酬宾,他们是今晚的幸运客人。”梅侧峰挂上电话,没考虑过那可怜的值班经理如何战战兢兢地接收指示,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去执行这个没来由的指示。

没有哪家娱乐场所不预备着些镇店的超级美女,锦巢更不例外,梁思德想了半天,还是把头牌给省下了,挑了五个气质样貌都出众,从来不坐台的小姐,亲自领着到九号包房去。

门还没敲,就被急火火地拉开了,井秋从里面颇有些狼狈地撞出来:“我接个电话!”井秋扭着头,对追上来的姚文广说,逃得太急,根本没注意领着五个花枝招展的小姐的梁思德,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井秋相当有教养,退开一步,差点退到紧跟在后面的姚文元怀里,对着梁思德欠腰,“不好意思,喝多了,您里面请。”说完微微阖首,迅速闪过姚文元伸过来的手,抓着吱吱叫个不停地电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花园桂花树下。

“恭喜姚总,今天是您的幸运日……”梁思德推着五个小姐进了房,一番恭维之后独自退出,抹了一把汗。

这天底下,没有好伺候的主。

井秋还坐在桂花树下,拿着手机,轻轻地说着,手扶在额头上,不时蹙一下眉。

“好的,大哥,我会。”井秋的声音很好听,仿佛敲击玉器,带着悦耳的清脆。

一阵沉默过后,井秋又说了一句:“大哥,让我拥有自己的事业,好吗?”

那边的人似乎是受伤了,井秋有些难为情地低叫了一声:“大哥……”语气中有一点撒娇似的含混拖音,接着用一种轻快地保证语气飞快地说,“我会在十二点前回来!”

挂掉电话,井秋很窝心地笑了笑,只有被宠着的人才会有的神情,舒了口气,然后用坚定的步伐,破釜沉舟似的走回包房。

屏幕上消失了好久的井秋终于从花园黑漆漆的角落里走出来,梅侧峰立刻精神抖擞,一扫方才的焦躁,坐回电脑前“监视”。

幸亏没贸然下去!要是妨碍了井秋的事,搞不好还没重逢的惊喜呢,就先来顿重逢的决裂。梅侧峰暗自庆幸。

回到包房的井秋又连续被灌了许多,梅侧峰始终在下去阻止姚文广和尊重井秋自己的选择之间痛苦挣扎。

“一帮没用的混蛋!”梅侧峰横眉怒目,那几个不长眼的娘们,竟然还敢调戏起井秋来!让你们去包房是替井秋代酒的,不是让你们去占井秋便宜的!

井秋大约是真喝多了,坐在两个小姐中间,左一个右一个地揽着,连脑袋都挨到了别人身上。

梅侧峰忍无可忍地拍桌子:“把梁思德给我叫来!”

诚惶诚恐的梁思德来到老板办公室,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训斥,终于明白,老板今天是和九号包房里的那位神秘客人扛上了,可那是锦巢最高等级会员秦见天特别关照过的密友,持有秦见天的附属会员卡,梁思德冷汗淋漓,不明白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去把青茗叫来,送到九号包房里去,把里面那个土老板伺候好,这个就是他的了。”梅侧峰扔出一把钥匙,梁思德认得,那是梅侧峰在锦巢附近的一处小公寓,惊诧之下更加惶恐,飞似的抓了钥匙就去办事。

青茗是锦巢的金牌少爷,平时绝不见客的,只有锦巢的高级VIP会员才可以带他出场,梅侧峰显然是打算下血本了。

井秋躲在两个超级美女之间,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竟然闭目养神起来,连青茗进来都不知道。

青茗一进房间就被井秋吸引了注意力。

在锦巢这样的地方,没有人会用这样的一种慵懒来保护自己,除了井秋。

是应酬吧?青茗会心地一笑。这哪是土老板呀!分明是个还没学会在欢场打滚的纯情种子,难怪老板这么看重这个新面孔,竟然亲自下令让青茗出马伺候。

对于美貌的青年绅士,青茗相当愿意亲自伺候,就像老板梅侧峰,只要有机会,青茗相当乐意伺候。

走到井秋身边,青茗很调情地拿指尖捏着井秋的颊边碎发绕到指尖上,井秋留着一头半长的碎发,很有点艺术家的气息,青茗轻轻揪了揪,不痛微痒的力度,井秋睁开眼,猛然见到一个眉目如画的青年几乎贴到自己身上,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倾去。

这样单纯的老板还真是第一次见,青茗笑得很风情。不过是小小的一下调情,井秋竟然有些退缩呢,真是个奇物。

青茗扫了一眼井秋身边坐着的两个小姐,显然她们也认得这位锦巢炙手可热的少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井秋显然只是拿她们做挡酒挡手的屏障,看上去像是搂抱的手,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十足的君子。

“小美人,你也是锦巢今天的惊喜酬宾?”姚文元打着酒嗝,上来就想搂,被青茗一个闪身躲了开去。

笑话,老板说的是伺候老板,没说连带跑腿跟班也伺候,青茗用极尽鄙夷的目光赏了姚文元一个钉子,端了杯酒,没骨头似的窝到井秋身边,硬生生把那两个小姐给挤了开去:“既然来到锦巢,没理由不尝尝锦巢的烈火,您可是今天锦巢唯一的幸运顾客呢。”

井秋还没来得及推开缠上来的青茗,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就从口腔里直灌进来,贴着自己的唇的,竟然是青茗那对粉艳艳的唇,吃惊地张嘴想说什么,立刻被青茗熟练地搅了舌头一通吮舔,极尽淫靡挑 逗。

梅侧峰在办公室看得勃然大怒,一脚踹飞了椅子,把旁边的鱼缸砸得粉碎,砰地一声,连鱼带水淌了一地,把梅侧峰的浇湿了半截裤腿。

巨大的声响把一直守在门外的梁思德给吓个半死,这活祖宗的脾气可真不好伺候,谁不知道梅侧峰喜怒无常,出了名的难伺候?

“去把青茗给我叫回来,一点事情都办不好,小心我把他送陈潮生的床上去!”梅侧峰吼着,气愤难消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死命挣扎弹跳的七星刀,可怜那条两尺长的鱼,被踹得飞到门板上,一命呜呼。

陈潮生是G城有名的同性性虐狂,据说死在他床上的,比被他逼跳楼的还要多。几次来锦巢讨要青茗,梅侧峰都让人给拒了,反正锦巢也只是梅侧峰玩闹的一个产物,少上几个冤大头也不至于就要低三下四。

梁思德一听那瘟神的名字,浑身都抖了,赶紧隔门应了一声,却被砸在门上的那声巨响吓得差点得心脏病,立刻下楼去召唤惹事的青茗。

谁曾见锦巢的经理这般狼狈过?哪天不是衣着光鲜地用含蓄得体的微笑对着身家过亿的阔佬们礼貌寒暄、圆滑周旋?如此小心伺候着,还是犯了这主子的忌。

梁思德几乎是冲到了第六层的九号包房门外,叫过一个侍应:“送一个特大果盘进去,就说是惊喜酬宾。”

整理好面部表情跟着侍应进去的时候,梁思德终于知道梅侧峰改变主意的原因了:这青茗,显然是搞错了伺候对象嘛!

青茗八爪章鱼似的巴在井秋的身上,也不知道被青茗喂了什么,井秋已经两眼迷离,脸颊飞红,一个劲地在那里软绵绵地推拒:“我真的不能喝……我头晕……别搂我……你们别缠着我……”

梁思德脑子闪过梅侧峰曾经的暴怒场景,出了一身冷汗,终于急中生智。

“这位先生,您是今晚锦巢的超级贵宾,请随我到贵宾室接受特别神秘馈赠。”梁思德文质彬彬,收敛好那些紧张还算气度优雅。

井秋费尽力气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这个人才真的是来解救自己的,赶紧不顾一切地扶着沙发靠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梁思德身边:“好,你带我去。”

青茗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傻愣了一会儿,立刻被憋了一肚子色心却没胆实施的姚文广给拖到怀里:“小美人,我也要喝烈火……”

其实姚文广刚才就像动手,无奈喝了点酒,反应有些慢,还没等分析完到底是占井秋的便宜先,还是吃点快餐先,梁思德就又带着人闯进来了。

这锦巢的服务,周到是周到了些,可也太能搅人好事了。

姚文广这么下的评语。

第三章:坐怀要乱

到隔壁休息室换了条裤子出来,梅侧峰看了眼电脑屏幕,顿时开心了。

显示器上,井秋已经出了包房,正迷迷登登地跟着梁思德到了九层,梅侧峰赶紧把九层走廊的监控放到最大,搁在屏幕正中间,心里痒痒的,像是爬了千万只蚂蚁,挠的都是心底最痒痒的那处伤疤,又舒服又有点久违了的酸痛。

井秋似乎在和梁思德争执着什么,有些嫌憎的样子,拼命撇开梁思德的尾随,跌跌撞撞却很坚决地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梅侧峰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呼叫:“思德,你去大厅照看一下。”

耳麦里忽然传来老板的声音,遣词用句还如此地客气,梁思德识相地低声应了,匆匆下楼,吩咐所有安保人员,不得放任何人上十八楼,影响老板会见重要客人。

“怎么门牌也坏了……明明应该是1601……”井秋跌倒在梅侧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梅侧峰再也忍耐不住,几乎用扑的,跨越过一地的狼藉,开了门。

“还在等我啊……”井秋似乎很难为情,迅速低下头,捂着嘴,轻轻呵了口气,好像是在闻自己身上的酒味有多浓, “我回来了,过时间了吗?”

如此近距离地看井秋,梅侧峰才知道自己和他分别的岁月有多么长久,长久到井秋变化得那么让人炫目,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我当然一直在等你,我等了你都十年了!你这才舍得回来见我!不,你不会过时间,对你,我永远不会说晚了,只要你回来!

梅侧峰心里擂着激狂的鼓点,激动得有些像个傻瓜,在触手可及的这一刻竟然史无前例地不知所措,说不清是该笑还是该哭,好半天才醒悟似的扑过去抱起井秋,克制着要把井秋立刻揉到身体里去的冲动,死命保持住在井秋面前的风度,踢上门,尽量不要双脚离地地走到休息室。

“要不要喝点水?”话还没说完,梅侧峰自己就觉得口渴难耐,看着井秋血色饱满的唇,直想喝点什么才解气。

“哥,几点了?”井秋被放到沙发床上,很自然地靠着梅侧峰的肩膀,对于轻易的过关,好像有些难为情,始终低垂着头。

梅侧峰听见井秋叫自己“哥”,心忽悠一下就飘起来了,井秋还记得!井秋还认得!井秋竟然叫“哥”了!那可是梅侧峰上中学起一直诱哄井秋却始终未能得逞的!

“嗳……”梅侧峰狂喜,低低地应着井秋的呼唤。

梅侧峰对于这分别的十年,没有任何疏离感,仿佛井秋只是昨天才出去了一趟,还是那样熟悉的样子,还是从前那样亲密。

“几点了?哥,你怎么还不去睡?”井秋拼命想睁大眼睛,眼皮却有自主意识一般,始终抬不上去,脸不正常地红着,带着很自然的媚态,顺着低垂的眼睑飞出来,直直砸进梅侧峰的心窝。

梅侧峰情难自禁地倾过脸去,试探性地在井秋脸上触了触,没有得到任何抵抗,顿时胆子暴涨了几倍,双手死死圈住井秋,把那可怜的,仅仅在结婚仪式上演练过一次的唇压上去,带着侵略的意味,把井秋嘴里不属于他的味道洗扫一空。

井秋满脸躁红,急促地喘着气,在交缠的间隙,哼出几声让人流鼻血的呻吟。

梅侧峰的血顿时直冲脑门,转化成无法控制的冲动,把所有的脑细胞都同化成了精虫,野兽似的把井秋压在床上玩命地亲。

“杜威,别闹……我累了,要睡觉……”井秋挣扎着,扭开自己的脸躲避着梅侧峰,手上不停地搡着。

杜威?那又是谁!十年,井秋竟然有了这么多男人围绕!一阵恼怒和着醋劲翻滚上来,熏得梅侧峰失了理智。

十年过去,梅侧峰依然没什么长进,面对井秋时,依然是先拍马屁,马屁没拍着就耍赖,耍赖不成功立刻本性显露,蛮横地采取极端手段。

解扣子的时候结结实实地挨了井秋一巴掌,扇在脑门上,由上往下的一记。

“再胡闹明天不给你肉骨头吃!”井秋的斥责还是和从前一样,略有些书生气,凶则凶矣,气势不足,又带着几分酒醉之后特有的软弱,哪里骇得住欲望熏心的梅侧峰?!

床太小,被踢下床不下三次,脸上也被扇了几下,可梅侧峰终于还是如愿了,把脾气大到碰一碰就如同惹急了的猫似的,嘶嘶竖毛的井秋给顺在怀里。

江敏珊有一句话没说错,两个乾碗凑在一起,梅侧峰才有那么点用处。

不过,梅侧峰觉得这点用处还蛮大的,不但一扫不能人道的屈辱,还一偿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夙愿,梅侧峰觉得,自己小时候这么喜欢去纠缠井秋,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结合。

要不,怎么不见梅大王纠缠别人?

当GAY也比娶媳妇好,梅侧峰这么想着,尤其是当井秋另一半这样的GAY,比娶英国女王还好!

井秋是最好的,无论是他的笑还是他的脾气,哪怕是他甩自己耳光的样子,那也是最好看的发脾气的模样。

梅侧峰看着终于被自己抱到怀里的井秋,有一种长征终于到达重点的欣慰感动。

十年,走到终点,竟然是这样美妙的一次结合,那种温度,那种刺激,那种时刻会被踢下床的桀骜不驯的反抗,以及井秋极度难耐时的一声似痛非痛的呻吟,都是梅侧峰等待十年的最好犒赏。

忍耐不住要去亲,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井秋的耳垂,换来井秋睡梦中的一记肘击,正中侧肋,疼得梅侧峰龇牙咧嘴,却依然忍不住笑。

“秋娘娘,嘿嘿……”梅侧峰笑得跟头猪没什么区别。

当年,要不是井秋多了这么一个外号,也不至于就对梅侧峰躲着不见,可梅侧峰其实很喜欢这个外号,因为井秋是他的“秋妃”,而梅侧峰的高中时代,则是称王三年的威水史,一王一妃,梅侧峰向来觉得很般配。

那时候的井秋可比现在秀气,脸型丰润,大眼挺鼻,粉唇贝齿,除了时常冲梅侧峰发发脾气,其他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嗯,不,井秋哪怕是发脾气的时候也很好看,很可爱。

梅侧峰不用闭眼就能想起井秋最常对自己的表情:瞪着眼睛,立着眉,然后一言不发地扭头,骂一句“神经”。

这种时候,就非要梅侧峰往井秋桌肚里塞上好多天的凤纹玉碗,才能把井秋哄顺了。

当然现在更好看,脸型的线条也出来了,眼睛也更有气势了,鼻子更高挺了,嘴唇变薄了,怎么看都是颠倒众生却睥睨一切的冷酷女王,嘿嘿,这可是梅大王的秋妃,旁人不许觊觎!

梅侧峰仔细地端详着井秋的睡颜,寻思着把井秋这副美态拍成照片的话,将会给自己的收藏增色不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角度和尺度,能露的都露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