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厌诈(出书版)By 红河
  发于:2010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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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声口哨之后,房间里的衣柜无声无息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是个年轻的男孩,不论身高、体形、外貌都与秦郎有着些许相似,甚至都是一双媚惑人的细长眼。唯一的不同只是,秦郎的桃花眼是天生的,而这个男孩的却有着经过后天加工的痕迹。

男孩出来后径直走到床边,脱掉鞋子上床,往中间两人的位置爬过去。等人到了跟前,秦郎从廖赫身上翻下来,而男孩则即刻接替了上去。

秦郎蹑手蹑脚下了床,抓起扔在地上的衣服迅速往身上套,期间听见床上传来越发粗重的喘息声——显然那男孩非常精于此道。

对于同性之间的这种事,秦郎本来就持保留态度,再被那纯男性化的叫床声一刺激,只觉得又荒唐又难堪,他不得不跑到客厅去整理未完的着装。

衣服穿好之后,他立刻从后门出去,庭院外,一辆梅巴赫跑车早已等在那里。见到秦朗出来,车门便为他打开。

直到坐进了车里,秦朗才用力呼出憋到现在的一口长气,既是紧张,也是郁闷。

既然他出来了,就代表事情没有出状况,易耀凌也就不多问,发动车子载两人离开这里。

 

 

第七章

 

当车子行驶了有二十分钟之后,易耀凌才开口问:「感觉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秦郎不想回忆之前的经历,转移了话题,「现在是要去找萧彦吧?」

白天时萧彦在电话里说过,计画进行到这里还不算完结,至多只能骗过廖赫一个晚上而已。而关于之后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计画完满,只要跟着易耀凌走就会知道了。

实际上,今晚的事情就是萧彦的主意,那个代替秦朗的男孩,也是萧彦在俱乐部里挑出来的。作为调控了这一切的总导演,秦朗理所当然地认为接下来会到萧彦那里去。

对于秦朗这基本是肯定的问句,易耀凌含糊地嗯了一声,不多说什么。

很快,车子行到目的地停下,秦郎一看却是易家的酒店,疑惑地问:「怎么到这里了?萧彦在上面?」

「你上去就知道了。」

易耀凌答得模凌两可,把车停好之后,带着秦朗进酒店,上电梯,去到了顶层的常备套房。

打开门,易耀凌让秦朗先进去,后者不疑有他大步跨进门内,还四下扫视寻找着萧彦的身影。

突然嘴巴鼻子都被蒙住,渗透在毛巾里的迷药睡意侵入进来,秦朗毫无防备,眼前飞快地黑暗下去。

但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因为那不是让人昏厥的迷药,所以他还能隐约看到东西,能听见声音,还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放下去,平躺在一张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易……易耀凌?」秦郎吃力的顺道,声音几乎像绝症病人一般虚弱。

他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怎么一回事,迷惑地看着易耀凌,后者不做任何解释,也不打招呼,兀自将秦朗身上的T恤撩高,拉至手腕的位置,然后打了一个结,把双手紧紧绑在一起。

秦朗不禁睁大双眼,眼睛里满是惊奇和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似乎刚刚才对另一个人做过与之相似的事,怎么一转脸就轮到他自己遭遇了呢?

想问,可是舌头有些打结,嘴巴也不大听话,都不受自己的意志所控制。

而易耀凌在做完刚刚那些之后,看着秦朗无所适从的目光,任人宰割的处境,真是觉得没意思透了。

说到底,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这样。他是喜欢逗弄这个人没有错,但是现在这样显然已经超出逗弄的范围了,只是纯粹为所欲为的压制,根本都不有趣。

他在床沿坐下,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叼在嘴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只管抽烟不讲半句话。

秦郎还是不明所以地望着对方,迷药的作用,烟雾缭绕,使得易耀凌的身影轮廓更加模糊,秦郎几乎错觉要从视野中失去他了。

烟还剩下半根的时候,易耀凌才终于开口,语气中满是嘲弄,但又并不只有嘲弄,还有更多复杂的东西包含在里面,叫人无从捉摸。

「早就跟你讲过要你退出,你不肯,直到今天做决定之前,你都是有机会反悔的,可是你还是没有,现在变成这样,我只能说是你自找的。」

「……」

秦朗听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当然,单从字面上倒不是不能理解,但情况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否则他干嘛要被绑在这里。

什么叫变成这样?到底变成哪样了啊?秦朗心里大声的问,可惜连喉咙都不听话,发出的声音破碎不堪,无法让人听出究竟。

吐出一口烟圈,也许是因为没有人可对话的关系,易耀凌的讲话开始像是在自言自语,「哼,说到底,我在这里挣扎个什么劲?要遭殃的人又不是我,让事情发展成这样的人也不是我……」

停下来,忽然觉得这样的自我说服很没意思,易耀凌有些不高兴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踩得粉碎,好像这样就能一并踩碎心里的烦躁。

结果就是,再一次认知到无论再怎么想都不可能改变结果,易耀凌索性试着放松,不给对方也不给自己制造压力,就让事情发展下去。

「好啦,良宵苦短,不浪费时间了。」

随手拨乱了头发,易耀凌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进入状态,转过脸去似笑非笑地睨视着秦朗,轻轻眯起眼睛,「小秦,你认识我,如果不是交了祖先的好运,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意义不明的讲出这样一句,他翻身来到床上,坐在秦朗旁边,动手脱对方的裤子。

秦朗还能怎样?就只是诧异而又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瞪着这一切发生。

直到两个人都被剥得一丝不挂了,秦朗仍然不能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是要怎么样?

看着他那样的眼神,明明是迷惘的,却像是在分明地指责着哪一个人,易耀凌也无奈,在他额头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吻到耳边去软语呢喃:「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但没办法,我不能温柔,所以你要是痛得受不了,就尽管咬吧。」

「我会把手指放到你嘴里,你可以当作咬我泄愤,如果这能让你平衡一些。」

没有给秦朗消化这一番话的时间,随即抬高他的腰部,分开双腿。没有任何润滑或是前戏,甚至都不用手指做一下扩张,硬是顶开入口,强行挺进了身体内部。

撕裂般的剧痛立即一波接一波地袭击上来,秦朗身上冷汗簌簌地淌,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变得形同虚设。

假如身上还有一点力气,他一定会卯足全力将对方狠狠击倒。然而事实是,就连那么奢望的一点点,他都完全没有。

「你……你……」你竟然敢?!

想这样说的,但是由于口中含着手指,吐不出来,结果话也讲不出来了。

秦朗气结,说什么是给他咬,其实根本就是为了堵他的口吧?人渣……

不管他想说什么,有多愤怒,现在的易耀凌是铁了心肠,不会去理睬。真正完全进入秦朗体内,是在将近半分钟之后的事,因为太紧太干涩,阻碍实在是很大,连易耀凌自己都有些刺痛。

不等秦朗慢慢适应,便是无克制的抽送,直到这时,秦朗才是真的被撕裂了。

被大幅度贯穿的下身如同有火在烧,在灼热的钝痛中,隐约感觉到有液体流出通道,顺着股间的缝隙往下滑落。

是血,除了这个不会是其它的什么。这个认知让秦朗又气又急又惊慌,僵硬得像石头似的身体颤抖起来。

同样,易耀凌也发觉了身下的人在流血,但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动作,只是锁紧眉宇继续下去,蓦然模糊地笑了一下,「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一次我帮你,过程总是像在害你……」

像?只是像而已吗?秦朗在心底怒号,这样还敢说不是在害我?我就是瞎了眼,信错你这人渣!

无法形容这是一场怎样的交媾……两个人一个怒恨交加,一个心事重重,没有交谈,也看不出快感,只有血红的花在白色床单上开满一片。

到最后,本来就中了迷药而抵抗力低弱的秦朗,终于撑不住的昏死过去,易耀凌很快也停下来,离开了对方的身体。

虽然从开始到现在维持了很长时间,但其实易耀凌根本没有释放过,并不是完全没有快感,只是心理上释放上了,生理上也跟着得不到解脱。

扯掉绑住秦朗双手的衣服,易耀凌在他旁边躺下去,把即使昏迷了依然身体绷得像弦的人拥入怀里,舔去了残留在他脸上的汗丝之后,仍然不厌其烦地亲吻他的脸颊。每亲一次,就觉得隐隐作疼的心脏又揪紧了一圈。

「下一次再有什么卧底任务,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宁可把你绑着囚禁起来,也不会再把你送到麻烦里面去,还帮这种不知所谓的忙。」易耀凌你喃着,慢慢地闭上眼睛。

真的是受够了,像今天这样的事,他发誓,绝对不会再让它有机会发生第二次。

绝对不会……

 

 

 

浑身上下仿佛被无数小锥子在一下接一下的刺,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秦朗也说不出来,总之,当他在这种无比的痛苦中醒转过来,几乎不敢确定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当然,既然会痛,那就证明还没死。

辛苦地撑开有如万斤重的眼睑,花了五秒种左右的时间等视线缓缓焦距,终于看到,眼前不远有两个身影,面对面的坐在长椅里,听不清楚在交谈些什么。

「唔……」秦朗呻吟,想说还真是醒不得。一醒过来,昏睡时模糊的疼痛,就变得格外清晰难忍。

听到床上有的人有了动静,廖赫对另一个男人点点头,后者即离开了房间。

之后廖赫走到床边坐下去,手指梳理着秦朗的短发,说:「你醒了,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听着对方低柔关切似的语气,秦朗懵懵懂懂的大脑又是一阵浑浑噩噩,不知道这是在问什么,又要自己回答些什么。

说到底,为什么会是这个人啊?他明明还记得,在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看见的不是这张脸,而这个房间……显然也不是酒店里的套房。

究竟是怎么了呢?

「还没想起什么吗?」

廖赫笑了一下,感觉有些无奈,「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昨晚的情况似乎超出掌控范围许多,我能记清的也就只有一些零碎片段,不知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知道责任在于我。」

「我以为你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那么我就不会给你吃药了。」

停下来,他怜惜般地垂眉看着秦朗茫然的脸,过一会儿才接着说,「刚才医生讲了,有的人就是这样,天生承受能力比较弱,即使做得再多也很难适应,大概你就是其中一个吧。」

「嗯,总之你就好好躺着,在你不能下床的这十天半个月里,我会照顾你的。不管怎样,我确实不是有意这样,也不希望变成这样,让你受苦是我不好,以后一定不会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嗯?」

他俯下去,吻住秦朗的额头。后者好不容易听完,并听明白了对方这一轮的滔滔不绝,刚才盘旋在脑子里的疑云已经徐徐消散。

原来如此……

「没有……关系的。」秦朗嘎哑着嗓子回应,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没想要怪你……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不抵用了。」

「这是什么傻话?」

廖赫的表情有些啼笑皆非,但看得出来情绪不差,伸手在秦朗头顶揉搓两下。

「你啊,你到底是太为别人着想,还是太不懂得爱惜自己?这样子不行喔,不但不能让别人安心一些,反而会更心疼。你就是不想这样不是吗?所以从现在起,你就只管休息,其它的什么都别再想了,我会负责把你的身体调养好,嗯,休息吧。」

说完在秦朗身边侧躺下去,一只手臂揽过秦朗的肩让他靠过来。

秦朗任由自己靠在对方胸前,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把飞快转动的心思掩藏在眼睑后面。

至此已经确定,这一环,才是昨晚整个计画当中最最重要的。

毫无疑问,这就是萧彦从一开始就想达到的效果,让廖赫相信秦朗已经接受了他;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对廖赫而言,未来还有很多时间,因此不会急于对严重受伤的秦朗怎么样。

好吧,总的来说,这一步棋走得并不惊险,也赢得挺精彩,只不过对于秦朗本人,过程还真不是一般的够呛。

好吧好吧……现在他可以认可,昨晚易耀凌那样子对他,确实是有想帮助他的成分存在。

但是,就只是单纯的想帮他而已吗?

关于这一点,秦朗不能完全肯定。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易耀凌从来就不是一个君子,但要说是无耻小人又好像过于偏颇。ⓓⓜⓕⓠ

要命!他实在记不清易耀凌昨晚的表情,也不太想得起来他都讲过些什么了,不然的话就可以多少了解一些他当时的想法……

除此之外,秦朗觉得最最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事先不把这么关键的一件事告诉他呢?那么他至少可以有一点心理准备啊。虽然该挨的痛、该受的苦都少不了,至少心理上会过得去一些嘛,不至于感觉像个傻瓜被人耍得团团转。

不过,当他得知了会有那样一段剧情之后,还会不会同意将计画进行下去,这就很难保证了。

也许正是考虑到这一点,为了彻底封死秦朗的退路,才故意什么都不讲就直接赶鸭子上架的吧?说到底,这也是为他好,免得他要烦恼挣扎愁白了头发。

但即使如此,秦朗生气就是生气。

凭什么不能生气?他被人强行上了耶!就算动机是出于好意,但那种行为本身就够不可原谅了。

易、乌、鸦,你最好给我把罩子放亮一点,不要被我发现你有幸灾乐祸,不然我一定会把你给我的都加倍还给你,我压你压到死,X到你半身不遂!

 

 

 

对于萧彦来说,用一招移花接木帮秦朗暂时摆脱人身威胁,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但对于秦朗来说,要想完成任务,目前这样还不够。

受伤的身体使得秦朗无法跟在廖赫身边,虽然廖赫每天都会来陪他,但这样能获得的有用情报基本上等于零。

之前廖赫没有对秦朗隐瞒身藏迷幻药的事实,单从这一点上看,廖赫果然不是一个疑心十分重的人,原因是他对自己太有信心。这对秦朗的行动当然有利,但也只有少得可怜的一点点。

仅仅只是得到廖赫的信任,有什么用?廖赫根本就把他当成金鱼来养,疼是很疼,但从不跟他谈及稍微严肃一点的问题。

本来就是这样,难道你会跟你家鱼缸里的宠物讨论正事吗?

想要从廖赫口中获知有关毒品的情报,虽然是没有可能。也不能主动问,原因就不必解释了。

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秦朗并不是没有跟在廖赫身边,接触到毒品交易的可能,但是如果真的捱到那个时候,就说明他的身体肯定是好了。试问一旦他身体好了,廖赫会对他怎样?

所以,秦朗只有一次机会,就在他身体恢复健康之前,一方面得但愿廖赫在此期间内会进行交易,另一方面则要保证一定会把他带在身边,不管他身体好或不好。

这两个方面,前者是秦朗的不可抗力,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而后者就不一样了,只要人动一些心思,是能够做到的。

于是,就发生了几天后的那样一幕。

那天傍晚,廖赫照旧去到别墅里,刚刚进去正要转身将门关上,却看到有几个男人出现在庭院门口,并正在往里面走。走在最前面的人就是易耀凌。

廖赫颇为意外,没料到易耀凌会找到这里,或者说是……跟踪?

当然,如果他知道易耀凌之所以能跟得这么紧,时间也掐得这么准,是因为之前已经知道这里,所以早早就隐蔽在附近等着他回来,那么他大概就不会感到任何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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