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闇的眼神变得冰冷,直直地盯着白:「我是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真的失忆也好,假装失忆也罢。但是你如果还有生小孩的想法,不要逼我禁锢你。」
白皱眉,一脸困惑的问:「你到底再说什么?听都听不懂。」
「这样最好。」闇冷冷的说完,便走了。
白看着他的身影许久,看着他的影子慢慢变长,慢慢远去。
或许计画得提前了。
当晚,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和秋.威索见面,地点在荒野之地和夜之国的交接城,这里人多口杂,最不容易被发现。
「东西呢?」白问。
「放在西区A4508柜子里,密码是****。」秋说,「别忘了把钱汇到我的户头。」
「放心,已经处理好了。」
「我看你也真可怜。千方百计想生他的小孩,连雄性刺激素(注:药)都用上了。」
「闭嘴,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白头也不回的走了。秋的话,宛如刀一样剖开他的心。
我就是这么可怜,不行吗?白愤恨的想着。不甘心的情绪到了满点,差想有让股市崩盘的冲动。
「不,不可以这样做。」白的理智阻止悲剧的发生,理智的打开置物柜,将包裹小心的放入包包中。若无其事的,回宫。
谁会说他做错?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情况急转直下,一连串的事件发生了。
首先,他买通了一名侍女,对闇下药。让他和自已发生关系。
隔天,他请那名侍女赤身裸体的躺在闇的身边,接着假装刚好有事要找闇,捉奸在床。然后名正言顺的搬出皇宫。
很好,接下来,他要把权力下放给他的团队,然后离开夜之国。
白的算盘打得很响亮,到目前为止也很顺利。
「各位辛苦了。」白在会议中站起身,开始交代:「我很高兴大家都有很明显的成长,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团队了。我很欣慰,我相信接下大家会越来越好。让我们一起努力吧。」若有所指的说完,自然接受众人的掌声坐下。
该交代的也交代了,他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
白回到家,被突来的客人吓了一跳。
「闇!」他惊呼。
闇冷笑,「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白暗地做几个深呼吸,要自己冷静点,敌不动我不动。
「你这里好空。」闇说,刚才稍微环顾四周,这里仅有一张床,跟一张沙发,家具全是上个屋主留下的。可能搬得匆忙,连行李都还没整理。
「你怎么来了?」白为了躲避闇的目光,走到厨房准备给客人用的茶水。进去才发现,他这里根本没有杯子这种东西:「抱歉,我没有东西可以招待你。」反正闇马上就会走,应该没关系吧。
「我们去吃晚餐。」闇突然说,算定白还没吃饭。
白犹豫一会,才答应。他心里其实很矛盾,一方面不敢见到他,一方面却很想跟他在一起。
他们来到楼下最近的餐馆,因为客人很多,所以十分吵杂。此时,闇突然低语:
「我好想你。」
白愣住,惊讶地看着闇。有一瞬间,他以为是幻听,不过他很确定闇真的有开口说那句话。
因为闇的侧脸有些紧绷,每当他害羞或紧张时,就会出现的表情。
天知道,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他都快哭了。
许久,白决定假装没听见,若无其事的说:「那边有位子。」走到左侧较隐密的位子,邀他坐下。
点了菜,等候食物送上来。
「我没有碰那个人。」闇突然说,「那件事另有奚翘。那个侍女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痕迹,那晚我根本有没碰他。」感觉很像在跟老婆辩解自己没有搞外遇的老公,然而闇的表情依旧冷酷。
很明显的,这是闇的让步。用意是想让他回宫。
白沉默。此刻,他的脑中应该有千头万绪,但实际上却是一片空白。
果然想得越多越不知所措,现在他不想了,空白一片了,意志反而更加坚定清晰。
「喔,然后呢?」白很明显的装傻,想让话题就此冻结。依照闇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解释用意的。
这天,他吃了这辈子最难敖的晚餐。
回到家,他将自己关在浴室里,忍不住放声大哭。
为什么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诺,闇,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我讨厌你。
白的失踪,在夜之国掀起一阵风暴。
夜之王无所不用其极的搜寻,白.瑞彼德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凡是瑞彼得家族,或是名字有白的人,通通不放过。
夜之国、荒野之地、日之国,三个区域,通通不放过。
然而,却依旧没有白的踪影。
闇脸色铁青的看着空屋,这才想起那时到这里的情景。原来放在角落的行李,不是来不及整理,而是已经整理好的行李。
闇回想所以近期发生过的事情,他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终于,得到一个该死的结果。
「根本没有失忆,没有外遇。」闇说着,愤怒地握紧双手,「一切都在计画之中,对吧?」他问着没有人的空屋,对已经不在的屋主提出质疑。
自头至尾,都是他想生一个小孩的结果。
他被骗得彻底。
「枉费苦心。」闇环视空屋,整理心情,神情自若地走出去。
最好平安无事。闇在心中不断祈祷着。
诺,白,知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生小孩?
闇知道白的一切动静,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事实上,是白对他而言没有秘密可言。
白的生活起居,食衣住行,通通都在他的掌握下。白以为的地下活动,其实他都知道。
当然,包括他和秋.威索的交易。
其实,他曾经召见过秋.威索,和他长谈过。
意外地,秋.威索很懂得见风转舵,一下子就把白和他的秘密说出来。
闇第一次听到男人生子,老实说他的反应可能比白还要兴奋。他忍不住在脑海架构未来的蓝图。
然而,秋.威索无意间透露,白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生子。若是硬是生小孩,怕只怕会对母体造成很大的伤害,甚至是死亡。
他丝毫没有迟疑便打消念头,接着又发生一连串的事件。其中以兰.白特顺利小子最为震憾,他不知道该如何打消白的念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想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让白冒着死亡的风险。
他不想失去白。
他有很好的执政能力,带军打仗都没问题,但是这件事他完全没了主意。
所以他将白逐出境,将他和他隔离。偏偏自己忍不住想念,千方百计劝他回宫。
没想到,狡诈的白还是达到他的目的,擅自离开他的身边。
白.瑞彼德,你要是敢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白逃到日之国,在一家不算大型的企业,找到经济顾问的工作。
很好,很适合他,拿起再熟悉不过的财务报表,干回老本行。
他伪装成女子,穿着不舒服的高跟鞋在公司奔波。虽然不方便,但是这么一来,既可以光明正大的生孩子,又能躲避夜之国搜索的眼线。
一举数得。
白看着他儿子的睡脸,幸福的笑了。
「我好幸福喔。」白幸福的在儿子脸上偷亲一个,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儿子的笑脸更重要,没有什么比儿子安祥的睡脸还要美好。
逃出夜之国,他的每一天都充满希望。
还记得生儿子的时候,他硬是把秋叫来帮忙。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体质并不适合生小孩。
太虚弱的母体,小孩会不够营养;生小孩时,虚弱的母体也很可能在途中丧生。
他差一点就死了。
为了看自己孩子的面容,他硬是撑了过来。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还要感动,他大哭一场,哭累了睡,睡醒又哭。
过了这一关,他也有了改变。或许是母性被引发的关系吧,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里有块地方变柔和了,世界变得广阔,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和他的孩子,和这个世界。
每天都很幸福。每天都很愉快。愉快到他以为自己忘了闇.傲欧这个人。
直到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一直在想念,藉由儿子来思念,总在有意无意间。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不过,他安于现状。这样,就很好了。
要是没有意外的话......
意外,就是意料之外。
白靠着电梯最里面的墙壁,张大双眼瞪着电梯门,电梯里还有两三个乘客。
早知道就不应该来的。白喃喃着。
昨晚接到紧急通知,上司请他去听一场演讲。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上司的老同学,一定要他亲自献花才行。
所以他耐着性子,听完一场冗长无趣的演讲,都快要睡着了。
献完花,他二话不说准备马上回家,却在休息室的走廊和某人擦身而过。
那人身上特有的味道、身型和气势,一切历历在目。
白擦身而过,不敢回头,不敢张望,不敢出声。
他假装不慌不忙,逃进电梯。然后就像这样,一直瞪着电梯。
不会的,不会是闇,他是夜之王不会到处乱跑;就算他是闇,也不可能会认出穿着女装,带着假发,喷着刺鼻香水的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
白不断的作心理建设。盯着电梯门,直到它打开。他准备门一开,就飞奔回家!
叮
门开了,门外站着闇.傲欧,他双手环胸直视着白,却命令其它人:「出去。」
慑于他的气势,其它人落荒而逃,白本想跟着人群走,却动也动不了。
终究还是被找到了。
白很慌张,假装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骗过对方。
闇上前一步,白就表现得更加害怕。
他盯着闇深沉的眼,希望在他眼里找到一丝怀疑。只要闇有一丝的犹疑,那么他的战术就成功了。
可惜,闇的眼神坚定,向自已靠近。
「白,你在玩什么把戏?」闇伸手就要碰到自已。
白反射性的一闪,往闇身旁的空隙逃出去,他不敢回头,不断向前跑着。
差一点了,大门就在前面!
吓!
白停了下来,既不是被身后的闇抓住,也不是因为穿高跟鞋跌倒。眼前庞大的卫兵阵容,让他停了下来。
「才几分钟就来了这么多人,日之国的效率真好。」闇优雅地走近日,说:「白.瑞彼德,你是想跟我走,是希望我用别的方法对付你?」闇瞇起眼,略带威胁的口气。
白噤口,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白坐在加长型礼车中,和闇面对面。从头到尾,没有对话,没有交谈。
「孩子呢?」突然打破沉默的闇,提出了禁忌般的问题。白几乎弹跳起来,吓了一大跳。
他原本打算只要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么最终闇是会无可奈何放自已回去。然而,自已的举动无疑地泄漏了一切。
闇满意地冷笑,讽刺的赞美着:「打扮成女人确实可以骗过众人耳目,又能光明正大的生孩子,连间谍都找不到你,这步棋下得真好。」
白开了口,又闭上,低下头,选择沉默。
「你够狠。」闇指责着,「等我们回到夜之国,看我怎么处置你。」
白抬起头看向闇,哀求着:「不行!我不能去夜之国!」
「喔?」闇语调提高,似乎很感兴趣。听见他的声音令他雀跃。
「我的孩子在这里。」他拍打着车窗,对前方开车的人说:「停车!」
「停车。」意外地闇同意停车,「我想,我也有权利认识我们的儿子。」
「别闹了,闇.傲欧。」白表情惨淡,声音在颤抖:「你不能见他。」
「凭什么?」闇压着怒火,不理解白为什么不让他见他的儿子。
「不能见就是不能见!你不要逼我!」白大吼,「停车!停车!停车!」他伸手将车门一开,准备跳出去,他有自信跳出去,绝对不会死。却被一双强大的手臂紧抱不放。
车子终于停下来。
白挣脱不掉环绕在自已腰间的桎梏,终于崩溃的倒在车座里大哭,口中不断重复着「放开我」。然而闇的手却一动也不动,紧紧抱着他。
这次绝对不放手。闇的决心恐怕跟他一样强烈。
闇将白安置在邻近的一家饭店,小心安抚他激动的情绪。他的手牵着他,紧握不放。
从来,白都是冷冷的。
他会绝食抗议,但不曾大吼大叫。
他明白事理、绝顶聪明,处理事情向来井然有序。
为什么失控了?
只因为他想看自己的小孩?
「白......」闇尝试着和终于冷静的白对话,只见他别过脸,完全没有对话的意愿。
「为什么不让我看孩子?」他问。
一阵沉默,久到闇要放弃时,白却开口:「我阻止你有用吗?」
「没有。」闇笃定的回答:「我们的孩子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白提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摀住脸,拒绝面对闇。他哀求着:「求求你,不要带他走......不要带他离开我......」
「放心,你不会失去他。我们一起回家。」闇劝哄着。
白皱眉,思索。
闇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但似乎哪里又出了问题......
「我不会再限制你,你想生小孩就生吧!两个三个都没问题,只要你回来。」闇继续利诱着。
白听着,感觉好像抓到问题的头绪,却还是理不清。
「我们的孩子还在家里等我们,你想让他等多久?」闇轻轻地在白头上亲吻,拥抱白纤细的身躯。
「如果......」白思索着,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却觉得似乎要问一些什么,「我......不回去呢?」
闇在白的头顶上露出黑闇的笑容,很遗憾的说:「你就一辈子见不到我们的孩子。」
白宛如被一把无形的剑刺入心脏,顿时痛苦不堪。
恶魔
「白,你还想看到我们的孩子吧?」
恶魔
「还是说,你想继续留在这里?」
恶魔
「你忍心看着他被皇宫的钩心斗角给吞噬吗?」
恶魔
「现在,想回家了吗?」闇露出胜利的笑容,这场仗他赢定了。
「你是个恶魔。」白睁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泪无声落下。
「原谅我吧,亲爱的白。因为这是留下你最后也是唯一的手段。」闇在白眼上一吻,轻说:「晚安。」在白的手臂上注射麻醉剂。
闇带着完全昏迷的白回到夜之国,以孩子为手段,将白一生囚禁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中。从此,白.瑞彼德不曾离开夜之国半步。
虎与熊
比利.比尔身高一百九十三公分,体重八十公斤,就外表而言是百分之百的壮汉,今年三十二岁,未婚,在日之国担任小小的公务员,生活平淡无奇,目前最大的心愿是赶快结婚生子。
遗憾的是,他这心愿,恐怕无法完成了......
比利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他身处于一看就知道不是他房间的地方,重点是他赤身裸体和一只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的老虎睡在同一张床上,最可怕的是整张床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你是谁!?」他指着老虎大叫,「我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这样?
比利慌慌张张的起身,又踉跄跌倒,他跌坐在地板上,脸色苍白,往自已传出痛处的后方摸去......
滑滑的,有点浓稠,像液体般的东西从股间流出来
比利定晴一看,眼前的白色液体,是男人都清楚明白的东西,令他突然一阵反胃。他艰难地爬起,往浴室走去,干呕一阵,倒在马桶座上。
他努力为自已做心理建设,许久,才开始清理自已。
倏地,看到镜子中的自已,嘴角残留着干掉的白色液体,以及身上触目惊心的吻痕、勒痕及抓痕。昨晚的行径,全在身体上一览无遗。
比利想抓住、比利想抓人、比利想扒虎皮、吃虎肉,比利...比利......
壮汉比利,今年三十二岁,没交过女朋友,一向洁身自爱,没想到人生的第一次居然葬送在一只根本不认识的老虎身上!
比利坐在浴缸里,越想越难过,哇哇大哭起来。
浴室门被人一脚踹开,比利一愣,只见陌生美少年向自已逼近,一脚踩在自已身上,猛踹。
「你哭什么!给我闭嘴!」美少年一把抓起比利,在他脸上甩了好几个耳光。本来还很错愕的比利,顿时清醒,两手架开美少年,一掌将他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