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世界(出书版)+番外 by 怪盗红斗篷
  发于:2010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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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敢!他要是敢这样对你,我一辈子都不理他!」小灰兔脸上有被爱的骄傲,跟轻微的、不是很明显的怒意。
「是是,我想也是。」冬温和的笑了笑。
面对冬的笑容,小灰兔有一瞬间的发愣。回神后,害羞的说:「那个...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当...当......」因为太害羞,变得有点口吃,幸亏冬没有打断他:「...当我小孩子教父?」
冬一愣,不解的问:「为什么?」
「虽然你有的时候讲话很过分,可是你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而且我三番两次被你拯救,所以想.........」小灰兔讲话越来越不清楚。
冬笑说:「...所以想以身相许,将你的小孩送给我?」奇怪,自从跟小灰兔认识,他的笑容越来越廉价了。
「好像也可以这么说。」小灰兔呆呆的说。
冬叹口气,嘴巴的笑容更大了:「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卖了。好可怜喔。」
「什么?」小灰兔反应不过来,傻傻的问。
「没什么。为了避免你把孩子卖给秋,我决定牺牲小我,当他的教父。」冬说,指了指他的肚子。
「我才不会卖给秋勒!」小灰兔笃定的说。
「那我是不是应该尽教父的责任,监督你吃药,好保证我未来小孩的健康。」冬灿烂一笑,这次小灰兔是完完全全看傻了眼。
「冬,笑起来好可怕。」小灰兔没头没脑的说。
冬顿时收起笑,看着小灰兔轻微恐惧的脸,和印象中的男人重叠了。
「为什么?」冬问,虽然问的是小灰兔,其实他心里更想问的是那个男人。
「好像马上就会消失的样子。」小灰兔靠了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你不会消失吧?」
「当然不会。」冬苦笑,安抚他的背。
那个男人的答案是不是也跟小灰兔一样?一样害怕自己会消失。
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把家的气氛搞得乌烟瘴气,让自己感受不到愉悦的感觉,他自己再也笑不出来?
冬自嘲一笑,摇头,否决这个想法。
他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那男人只是把他当作别人看待,透过他的眼睛寻找别人的影子。
父亲究竟想从他的眼睛寻找谁的影子?
是他的亲身母亲,还是他自己?
秋离开的第五个月,小灰兔也快临盆了,医生说就在这几天。因此,整个皇宫充斥着危险焦急的气息。
十八世的心情越来越低靡,他慌慌张张的模样,吓到许多人。毕竟从他登基那天起的表现,实在不像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稳重。如今,他恐慌的神情,令许多大臣跌破了眼镜。
当小灰兔被推入手术台时,他还失控的说:「该死!早知道这么痛,我死也不会让你怀孕。」
十八世快崩溃到诅咒自己的孩子时,被一直在场的孩子的教父冬,狠狠打了一巴掌,冬刻薄的吼:「你自己种的因,就要自己去面对结果!后悔也于事无补。你是要站在爱妻旁边支持他,还是在你爱妻后面捅他一刀?」
「当然是支持他!」十八世吼回去,然后站到小灰兔旁边,教他呼吸的步调。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下,小灰兔终于顺利生产,小婴儿小到分不清楚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冬只看了一眼,便被医生带走了。小灰兔跟十八世早就昏倒了。
冬意识清醒,到隔离室观看婴儿。感叹着,这就是生命。
忽然,一名侍女红着脸匆匆忙忙赶到他身边说:「外面有位威索先生想见您。」
是秋来接他了。冬点点头,跟着她走。
侍女带他到大厅前就离开了,冬跟她道谢后准备进去,才跨出一步,却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变化。
他有预感,来的人可能不是秋。
收回一步,正准备转身,被低沉的声音叫住:
「还不快出来?」醇厚的嗓音,光是听就快醉了。
而冬却寒毛四起。瞪着大厅的门,怎样也跨不出这一步。
踏,踏,踏
走过来了。冬无意识的仓皇,差点摔倒。
直到来人走到他面前,在一步之遥站定,高大的身型挡住他的光线,背光令人看不清楚容颜。他却早就知道是谁了。
「出来玩疯了,连我也不记得了?」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周遭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父,父亲......」冬声音颤抖的说,不由自主的后退,仅一小步,却引来对方前进一大步。
这个光是气势就压死一堆人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寇.威索。
啪!
冬歪着脸,硬生生吃了父亲一巴掌。
「你要叫我老爷。是不是待在外面久了,连规距都忘了。」寇责备地说着。
像是反射动作般,冬赶紧回应:「对不起,老爷。」一时间忘了威索家的规定
威索家没有父亲,只有主事的老爷。
「跟我回去。」父亲命令的口语,不容置否的执意拉他走。
冬摇摇晃晃中,恢复神智,开始抗拒父亲,拉扯的力量,使他的手腕不断传来疼痛感。
求求你,放手。冬无言的抗诉着。
喀啦!
骨头硬生生被人折断的声音,他抬头不解的看着父亲,看着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波涛汹涌,怒火冲天的寇。痛,剧烈的痛从手腕传来,传达到脑部发出疼痛的讯息,经过他顿时冰冷的心。
「就算,」父亲的声音彷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冬恐惧的闭上眼睛,逃避这一刻的事实,「就算要打断你的脚,我也要带你回去。」如果可以他想捂住耳枺裁匆膊灰?br />几乎是用拖的,冬被拖出大厅,他慌张的开口:「至少让我告别一下!」
父亲根本听不进去,一直往前走。
「求求你......」
请求的话一说出口,父亲马上停了下来,他回头,满脸阴霾:「你为了留下来求我?」
冬不敢承认,他摇头再摇头。
「那你是为了什么求我?」父亲问。若是回答的不好,说不定他整只手臂都会被父亲硬生生折断。
「让我跟他们道别......」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在发抖。
「跟谁?」父亲逼问。
「跟皇宫的主人......」
「他们在哪?」父亲问,抓着他开始往回走,要他带路般催促着。
「他们睡着了。」
「睡了?现在才黄昏而已。」父亲饶富兴味的说着,他突然低下身小声问:「还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睡了?」
直觉这话有玄机,父亲该不会想趁机杀人吧?冬猛地摇头否认。
侍卫匆匆赶来询问:「威索先生,需要帮忙吗?」他指的威索当然是冬,他远远的就看到冬被男人纠缠,特地赶来帮忙。
「不,不需要。我家人来接我了,帮我转告国王和王后,我先走了。」冬赶紧说,慌张的看着父亲,深怕父亲的反应。
幸好父亲只是漠然的看着。
「是的,请一路小心。」侍卫行礼后,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冬赶紧跟父亲说:「我们走吧。」趁这个机会带他走。
父亲眯眼直视着他,沉默许久。久到冬以为他不肯走了,只能一手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离开我的掌控,你也活得很好嘛。」这绝对不是赞美,也不是嘲讽。是警告。
冬暗自抽口气,心里大约有个底。父亲是绝对不会善罢罢休的。
父亲终于挪动脚步,离开皇宫。
冬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他有预感可怕的事才正要开始。
父亲将他扔入后座,然后前去开车,冬有些意外,毕竟平时父亲都是让司机开车,今天却自己开车......
父亲该不会是从荒野之地出发,一个人开车到日之国境吧?!
冬愣愣地看着父亲开车的背影,父亲偏冷的脸此刻宛如冰霜,抿成一直线的嘴微微向下,四周散发着负面的气息,虽然不是杀气却也令人难以呼吸。
回到荒野之地,父亲以时速两百公里,狂奔到家。随意停下后,匆匆的逼冬下车,冬犹豫一会,还是乖乖下车。
他小心翼翼跟在父亲身后,直到父亲在门口停了下来,看见他拿出钥匙却没有开门的打算。
看来是想在门口兴师问罪了。冬想。
果然,父亲此时开口询问: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父亲手环胸前,冷漠的看着他。
冬静静的等待,父亲的下文。
「与其让我问你,不如你自己先坦承。说吧,从你上一次瞒着我离开家开始。」寇的话,让冬心惊胆跳,没想到寇连上一次离家也知道。
难道说...难道说......「秋都跟你说了吧。」冬嘴巴是问,心里却有了答案。
父亲眯起眼,警告着:「我想听你说的。如果两个人的故事版本不同......你知道后果。」
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我不知道秋跟你说了什么,说不定他为了帮我圆谎,而捏造了一个新的故事。」冬说。
「我想听听看,真正的,你的版本。」父亲危险笑说,「最好能详细的解释清楚,这些疤是谁做的。」父亲轻抚冬的脖子,上面有淡粉红色的疤。
对于寇的动作,冬不闪躲,只是僵直的站着。
许久,父亲像是想到什么的提醒他:「忘了提醒你。出门前,我让把春跟夏交给沃夫家族『保护』。」语毕,冬惊恐的看着他,他得逞的一笑,「你快点说,我们就可以快点把他们带回家。」
沃夫家族跟威索家族简直是敌对,父亲为了威胁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知道秋是否平安无事?
「秋...秋呢?」他问。
「我交给卓了。」父亲冷冷的说。
卓是父亲的左右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冬却有不好的预感。
「您离开后不久,我就出门旅行了。」冬现在也只能说了,不知道秋到底说了什么,他决定掩盖掉一些事实,「然后我捡了一只兔子回家,哥说那只兔子是日之王的,所以我们又把他送回去。接着,就一直在那里逗留。」轻描淡写说着。
「伤呢?」父亲追问。
「是...在森林迷路被树枝刮伤的。」
啪!
父亲一巴掌打在冬的脸上。他说:「说实话。」
冬抿嘴,嘴里有血味。开口说话,很痛。他还是说:「玩游戏时,不小心受伤的。」
啪!
又是一掌。
冬垂着眼,不敢直视父亲。
「说实话。」父亲警告着,面无表情,却十分生气。
冬闭眼,偷偷做个深呼吸,然后抬头看着父亲,他恳求地说:「老爷,让小春跟小夏回来吧。我保证再也不出去了。」
父亲勾起笑,赞赏的看着冬说:「这才是我最想听的话。」真相一点也不重要,反正他已经从秋的口中知道了。
他知道冬倔强,肯定不会说出口,所以逼他。逼他,不得不跟他谈条件。
「进去吧。」他开了门,让冬进去。他双手放在冬的肩上,小声的说:「卓在二楼秋的房间里,你去叫他把春跟夏带回来。」
冬顺从点点头,往阶梯去,步步为营。
秋的房间传来厚重的喘息声跟呻吟声。其中一个,听得出来是秋的声音,他正高声呼喊救命
冬用力拍打门,门被锁死了,他慌张的拍打着。楼下传来冷冷的笑声,是寇的。
求求你,住手。
冬无声呐喊着。手不断拍打着房间,手麻了,里面还是不来应门。他拍的很大力,很大声,秋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他冲下楼,慌张的拿走备份钥匙,上楼开门。他感受到身后寇冷冷的目光。
再一次,感受到寇的心狠手辣。
开了门,他推开卓,狠狠揍了他一拳,他大叫:「滚出去!滚出去!」
卓恭敬的行礼,然后出去。
冬的身后,惨不忍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秋昏了过去,冬小心翼翼帮他清理身体,然后离开房间。离开前,将房间反锁起来,以免任何人进入。
下楼,发现小春跟小夏回家了,躲在各自的房间里,进去打声招呼,安心了点。
卓上前,要他到书房,父亲在等他。
冬看了他好久,直到卓催促他,才回神。
其实冬心里知道,卓只是奉令行事,却无法不去憎恨对方。寇最擅长借刀杀人,而卓只是凑巧是那把刀。
冬往书房的方向走。
叩叩。
「请进。」里面的人回答。
冬进入房间,进入眼帘的是桧木作成的书桌,和桌后的父亲。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父亲说:「做错事本来就该惩罚。」
就算是自己儿子也一样吗?冬忍怒,他问:「那么我惩罚呢?」
「我怎么舍得惩罚你。」有一瞬间,他以为他看错了,寇的脸上竟浮现溺爱般的神情。只是再看,又恢复冷冷的笑,冷冷的开口:「过来。」
冬犹豫的踏出一步,慢慢走到他身边。
父亲将书桌上的小盒子,推给冬:「这是你的礼物。」一个长宽五公分大的黑色绒丝盒子,精制的平躺在桧木书桌上。
冬犹豫的伸出手,止于一公分的距离,他没有勇气碰触这个礼物。
「快打开。」寇不算喜悦,不算期待的声音扬起,冷淡的催促着。
不要!冬下意识的想逃避。
「快!」父亲再次催促,逼的冬不得逃避。
冬拿起盒子,在父亲的注目下,被动的打开盒子。
璀璨夺目的戒指,冬不敢置信,视线从戒指移到寇身上,看到他带了冷漠的微笑,伸出他的手,无名指上一指同样款式的戒指。
是对戒。
「喜欢吗?」寇询问,起身,拿走盒子,将里面的戒指拿了出来。冬想逃,只退了一步,被父亲一把抓住手,「冬想去哪?」
冬摇头,恐慌着,想抽回自己的手,父亲紧抓住着不放,他将戒指硬是套入冬的无名指。
不要,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冬腿一软,坐倒在地上,无处可逃。
「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寇露出可怕的邪魅笑容,眼睛闪烁着可怕的光芒,看着他。
却不是看着他。
冬忍不住脱口而出:
「父亲,究竟是透过我看着谁?」语气绝望悲伤,冬闭上眼,不想面对寇的眼。
「还会有谁呢?」寇蹲下,抚上冬的脸,将盖住额头的发拨开,在额际上轻吻,「不就是冬吗?」
不,不是。不是我。冬睁开眼,看着离自己很近很近的脸庞。寇的温柔、忌妒、占有,全都不是给冬.威索,他只是一个被转移的对象。
冬的心冷却下来,用平静的语气问父亲:「父亲想要的是母亲吧?」
父亲离开冬的额际,用冷淡又疑惑的语气问:「冬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冬抬头望着寇成熟冷漠的脸庞,只听寇缓缓的开口,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你母亲,我的姊姊,是我最恨的人。」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什么?
「那女人想抓走冬,我的冬。」父亲爱恋的呼唤着冬的名字,冬打了一个冷颤,父亲一向是冷漠的,如今却表现出对他的爱恋。
「那父亲是透过我,看着自己了?」冬说出自己另一个猜测。可是自己没有半点长得父亲。
「还不懂吗?」父亲的吻一点一点落在冬的脸,「从头到尾就只有冬。」他抓起冬的手,把玩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我要冬成为我唯一的妻子。」
冬无法消化寇可怕骇人听闻的发言,只能楞楞的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寇低头亲吻戒指。
寇抬眼,直视着冬。
冬被寇的眼光震慑住,无法动弹。
父亲的眼光可有这么炙烈,足以燃烧一切的明显爱恋?
原来,不是寇透过自己看着谁。
而是自己,不愿接受事实,为了逃避寇眼中复杂的爱意,而创造出扭曲的假象。
「不要怕。」寇笑了,「在我的调教下,春跟夏视你为母亲,秋对你也唯命是从。没什么好怕的。」他早有布局,只是不说而已。一切都是潜移默化之下,对众人施下无形的催眠。
「不会有人反对的。」寇的话像是炸弹一样,在冬的心炸开,乱成一团。
寇执起他的手,落下一吻。随即笑了,是冬从来不曾看过的温柔。只听见他感叹的说着:「终于等到了。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冬连话都说不清楚。寇的图谋很明显,也很可怕。一直到今日,才知道父亲是以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他已经吓傻了。
「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的冬。」寇的脸渐渐放大,他的唇被寇开启,缠缠绵绵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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