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碧海流冰
碧海流冰  发于:2010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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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几斤啊?”非也也跟着使坏。
“牛栏山二锅头——二两!”老妖怪腔怪调的说。
“好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狗男女,一唱一和来损我,我非……”他说着转头四顾,看没什

么趁手兵器,顺手把手里拿着的装瓜子皮的带子扔了过去。就见老妖躲也躲不及,伸手

一挡,袋子破了,来了个天女散瓜子皮——沾了一头一脸,老妖一边乱拍一边叫:
“好臭,这瓜子上还有你口水那!”
我拍拍手叫好:“报应啊,你嘴坏就让你吃安子的口水——治治你的多嘴病!”
“沈哲,快过来!”王涛风风火火地过来叫我。
“怎么啦?”我问。王涛可是个慢性子,说话从来都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今天这是怎

么了?
“张庆和五班的马志国打起来了!”他神色慌张地说。
“什么?”我吃了一惊,急忙套上拖鞋就往外跑。刚出门就看到走廊的另一端张庆宿舍

门口挤了一堆人。
“让让,让让!”我冲了进去,只见张庆张牙舞爪地被三个人抱着,脸上有点乌青,嘴

里不停地骂:“你他妈的再骂一句!”说着又是伸脚又是挥拳的。马志国被显然有点傻

了,两个人挡在他前面,捂着鼻子的手都是血。
“站着干什么?你们先把马志国带走啊!”我急忙对那两个人说,然后跑上去拽住张庆

的手,他的劲可真大,我只来得及碰上一点他就挣脱了,顺手给我脸上扫了一下。
“哎呀,”我叫道,“张庆你静静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不行……住手!”从来没见

过这种场面。我差点说出不行找组织的胡话来。
“快叫李青来!”我对愣在一边的王涛说。我都忘了李青今天还没到。“啪”地一声,

就在我转头的时候,他冲我脸上又是一下。真疼,我也顾不上了,和他们一伙人又是拽

又是拉的,正闹着那,就听张庆说:
“没事了,你们放开我吧!”
“恩?”我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没事了!”他皱着眉头,显然很不耐烦地说。
大家急忙松手。果然,他异样平静地坐到桌边,端起一缸子水就喝。
“你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人了还这样闹?”我看谁都没说话,壮着胆子讲了一

句。张庆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来我们班一年多了,和谁都没红过脸,今天这是怎么了


“谁让他先骂我来着,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说着他拿起暖瓶,又倒了一缸子水。喝水

的声音呱呱的——他也不嫌烫?
“那你就打人啊?”我奇怪他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他该!呸!”他又是一大口水。
“那我们呢?”我看看周围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红红绿绿的印子。
他低下头,过了一会说:“对不起……”他看着我,“我太激动了!”
见他认了错,我知道他可能不会再闹了,瞅了他一眼,又和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我们其

他寝室的人都出去了。他也没再看我,自顾自地不停喝水。
我把他们寝室的一个拉出来问了情况。原来五班的马志国是来找老乡——张庆上铺甄刚

聊天的,原先也常来,和他们寝室的很熟。但今天张庆不知道怎么了,提着行李进门时

还好好的,后来见他们聊天坐了他的床,对人家说话就很不客气。马志国刚嘟囔了一句

“有病吧”他一拳就上了脸了,然后人们赶紧拉架,就是我进来时的那个场面。
“那他脸上是怎么回事?”
“他脸上?没人动手啊?小马挨了那一下就傻了,手都没还!”
“你肯定?”
“那是,我一直在旁边啊!我们也没碰到他啊!”他也不知道张庆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这个家伙,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把火撒到同学头上了。”我想。班长还没到,看来

楼下五班那面只能我去看看了。去了马志国的宿舍才知道,他们已经吵着要去办公楼告

状去了,我好说歹说安抚住了他们,说张庆家里出了点事,心情很差,改天一定让他来

赔礼道歉云云。上了楼先去了张庆宿舍,他们宿舍的都躺下了,只有张庆正对着窗户坐

在桌子旁边,一口一口地喝水。我隔着玻璃看一下,见他的脸色实在不好,想了想也就

没进去。
回到自己宿舍时大家还都在讨论张庆的事,由于和我的关系不错,张庆经常往我们宿舍

跑,一直笑眯眯地和大家很融洽,但今天的事真是很出人意料,熄灯的时候小安子说了

一句:
“今天可把我吓坏了,没想到那么一个人发起狠来会那么样,像疯了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刚刚他狂乱的眼神:“他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那么

乐呵呵的一个人,怎么会那,算了,先不要想了,明天找他谈谈吧!”自从和江波和好

以来,为了避免不必要地误会,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和他单独在一起了。明天……明天找

个机会吧!

 


29

 

昨晚脑子乱哄哄的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江波叫我起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我洗

完脸坐到桌子旁,正要大快朵颐,江波却漫不经心地说:
“张庆昨晚半夜出去,现在都没回来!”
“你听谁说的?”我连忙问。
“王涛啊,今天他来找你,你睡死着呢叫了几声都没动静,我问他什么事,他说张庆晚

上出去现在都没回来……”
我听了一半就跑了出去,背后江波喊:
“你先把饭吃了啊!”
“留着我回来吃拉!”
跑到张庆宿舍,只有甄刚在,我推开门问:
“王涛呢?”
“去自习了吧!”甄刚说。
“现在自的哪门子习啊!”我奇怪地说,接着问:“张庆昨晚没回来?”
“是啊,你走了他就不声响了,一直坐着喝水,后来熄了灯,他就躺在床上吸烟,我半

夜上厕所的时候他还醒着呢!再后来他就出去了,我们以为他上了厕所,谁知以后就一

直没回来。”
“那你们也没找他?”
“找?”他好象极为惊讶,“他那么大的人还丢了不成,再说了,三更半夜的,去哪里

找啊!”
我决定不浪费口舌了。他们不会知道张庆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我急匆匆小跑着去找辅

导员,一边走一边想:“不会像刘辉一样吧,不会的,不会的,两人是那么的不同啊!


刘辉是我高中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为人很内向,和谁都没什么话讲,就和我还聊几句。

学习成绩也一直不错,就在我们第一次模拟考试完,他成绩不大理想,我和他说过几次

话。他总是说自己太笨了,让我帮他,我听了象往常一样开了几句玩笑也没在意。谁也

没想到,就在一个星期后,他疯了。我仍然清楚地记得他被送到医院前几天的情形——

他和谁也不讲话,只是不停地在喃喃低语,好象他身边有人一样。还有就是总觉得渴,

不停地闹着喝水。……
想想张庆,我宁愿相信他只是一时的糊涂。毕竟他们是多么不同的人啊。张庆那么开朗

,怎么会和刘辉一样那?找到辅导员,我把张庆地情况和他说了,他皱皱眉问:
“他还有其他表现吗?”
“没了,可是我觉得他眼神很……”
“怎么样?”
“说不出来,反正和平时不大一样。”我没和他说我有个高中同学也有过这种情况,毕

竟,这些都是我的怀疑而已。
“这样吧,你先回去组织人找找,看是否在学校附近。找到后让他来我这里,我和他谈

谈。”
“能不能通知一下实习科的刘老师?”我突然想起了,他们不是亲戚嘛,或许他应该知

道这些,好歹有个照应。
“你说是刘征吧,我也想到了,可他现在在休婚假啊,联系不到他。”
“婚假?他结婚了?”我诧异地问。
“是啊,旅行去了,找不到啊!”辅导员为难地说。
“哦……那我先去找找他。”我转身走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却

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那种感觉稍纵即逝,我甩甩头,似乎又忘记了。

 

“累死我了,我们这么找也没个准儿啊!”小安子叫道。我早上把他们拉来和我一起找

张庆,一直在学校周围逛到晚上九点。大家都饿不住了,于是李青建议先回来泡点方便

面吃。谁知道一吃完饭,浑身像散架一样,都躺着不想动了。
“我们这么做的机率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老妖总结道。
“就是啊,这么大一个地方,去哪里找啊!”看来非也也受不了了。都说四川马腿短能

爬山耐力好,现在看来也不行了。
我看看他们,确实,今天可真够累的,可越是找不到,越说明张庆可能出了问题,我就

越放心不下。
“你们先歇着吧,我出去好了,反正这么大地方十个人找和一个人找也没什么区别。”

我不想让别人为了我自己一个怀疑而大费周折了。不过谁都听出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李青从床上坐起来说:“那怎么行,你一个人三更半夜的再出了事?我也去好了!”
“张庆是我们宿舍的,我也去好了!”王涛也发了话。我平时挺不在意这家伙的,可现

在我只想对他说:你真是个好人!(套用太郎的话啦)
接下来宿舍里没了声响,我虽说心里着实有些失望,但还是想:算了吧,他们已经够累

了,哪能要求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呢?至于江波,我没问他,他也没作声,事情很明显

嘛——我都去了,他还不去?
我们四个人在十点又上路了。白天在学校周围转了个遍,估计张庆在学校里的可能性不

大了,也许是去市里了?我们商议了半天,想起我们平时最常去的几个地方,决定先坐

车到人民广场看看,然后四个人再分两组分头走,在展览中心会合。
我们坐着末班车赶到广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街上人稀稀落落的,即便有人注意

我们,也是用极为不寻常的眼光打量。也是的,这么晚走在街上,又不像是有急事,还

东张希望的,能是好人吗?我们下了车分开走,我和江波沿着最繁华的街道一路找过去

,走到后来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不时叫一声“张庆”,希望他能从暗处走出来,也

算给我个惊喜。这样一来我也就原谅他不声不响的走掉害我们寝食不安的罪过。走到半

夜两点的时候,展览中心的灯火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应该属于是美

好愿望一类,实现比较有困难,心里充满了沮丧。这一天我没注意到江波一直没有说话

,他不予置评我的每个建议,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想这件事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我们走了一条街,他犹如梦游。
等我看到李青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如同我一样,他们也希望看到我们是三个人出现

在面前的,而不是和自己有着同样表情的两个人。我们瘫倒在展览中心的广场,一句话

也不想说。
“我们先回去吧,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啊!”王涛说出了四个人的心声。出来找本身就是

一时地冲动,或许我们当初想的就是不让自己将来后悔而出来稍尽人事的,如同葬礼一

样,这般出来挣命也就是活人举行的一个心安仪式。
我已经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只剩下明天报警一途。我们拍拍身上的灰,准备回去蒙头

大睡一顿——也许明天一睁眼,张庆就像往常一样在掀我的被子了。
“看,那边好像有个人啊,走路的样子……”江波突然叫。
“你就别大……”王涛还没说完,也看着那个影子不说话了。
我急忙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就在迎面的那条街溜哒着呢,走路的姿势一摇一晃的。以前

我曾无数次拿张庆走路的姿势开玩笑,说他练健美还不如先练练走路,又说早知道健美

练成了就不会走路,那还不如不练了。现在我只想感谢健美,感谢肌肉,感谢他虽说不

难看但极为怪异的走路的姿势,哦,还有,要感谢江波的眼睛。他一天不说话,可不就

等着这句那!

 


30

 

“哎,你们怎么也来了?”我们一溜疯跑冲到张庆面前的时候,他面现喜色,笑嘻嘻地

问我们,似乎一点都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不是鸡就是鸭,压根儿

就不该是我们几个。
“你瞎……”李青喘过气来就要骂,我急忙使了个眼色,拽了拽他。
“我们出来看看,”我和颜悦色地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宿舍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他似乎是在对我说话,可眼睛却不知道在瞅什么。
“你吃饭没啊?”我依然小心翼翼地问。在没确认他正常之前,我还是小心为妙。
“吃了,不过晚饭还没吃那!人家不让我吃!”张庆不在乎地说。
“你怎么不吃饭啊?”王涛问。
“那个家伙不让我吃,”张庆一脸无辜,“说我吃饭是浪费粮食,饿死才好!”
“谁啊?”李青奇怪了,跟着问。
“我也不知道,都跟我好几天了,我今天在广场上坐着,他就一直烦我,吵得要死!”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刘辉不也这样!”想到这里赶紧岔开话,免

得他想得太多:
“你饿了吧,走,咱们回去吃饭吧!”我笑着说,心里却像吃了黄莲一样发苦——看着

张庆一步一步在实现我的预想,我开始痛恨我的乌鸦嘴。
张庆好好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
此时此刻,他像个小孩子。

 

我们打了两辆的回了学校,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把库存的方便面给张庆煮了三包,他

一会儿稀里哗啦吃得精光,看得本来睡眼朦胧的小安子睡意全消。后来我又陪他回了宿

舍,好说歹说劝他睡下了,他躺在床上,眼睛睁得一溜圆,呆呆得看着上铺的床底,一

动不动。我说你闭上眼睡一会儿好了,他却摇摇头说不困,他三十多个小时没睡怎么还

不困?我无可奈何的给他盖好被子,悄悄和王涛说了几句回宿舍了——不行,我也支持

不住了,再不睡,我就是张庆第二!
一晚上我脑子里不停地放电影,各种各样的场面,和好来坞的大片一样,睡醒了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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