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选手的肌肉发达双腿,锻炼自他保持多年的晨跑习惯。
体格与体能维持于颠峰的奥图‧斐拉里尼,刻画着风霜的方正脸庞上,大刀
阔斧的凿出鲜明的轮廓,极具男性刚毅魅力。
哪怕棕色短卷发上已染了几缕银雪,但他给予人的印象不是年长而圆滑,反似一
柄利刃般锋利。一双强悍的眼与周身放射出来阳刚气魄,能轻易地在瞬间震慑全
场、掌握局面。
「斐拉里尼先生,您好。我是端木,请多指教。」未被对方的气势压倒,端木扬
礼貌性地伸出一手微笑着,淡淡地说。
手被蒲叶大掌握住的剎那,一股力道顺势将端木扬拉扯过去,斐拉里尼氏热情地
抱住他,双手在端木的背上拍了拍,并在他的两颊上印上欢迎的吻。
「吉诺的朋友,就是我们家的朋友。」
低沉而浑厚的嗓音在端木扬耳边响起。
「你在西西里作客的期间,想怎么吃喝玩乐都不必客气,全部都由我们斐拉里尼
家买单。」双手搁在年轻人的肩膀上,奥图‧斐拉里尼豪气干云地说。
端木扬一笑。「斐拉里尼先生,中国人有句古谚:『无功不受禄』,不知你听过
没有?我并没有作什么值得让您为我买单的事,怎么好意思用您的钱吃喝玩乐呢
。请让晚辈自己付账吧。」
他话才说完,斐拉里尼氏的眉头皱起。
「吉诺,你说这家伙是你的好友,是真的吗?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他这么不给我
面子,是瞧不起我们斐拉里尼家吗?」
双手移开,退后两步,睥睨端木扬。
不满的表情,像是一头被惹毛了的狮子,随时都可能将人踹下山谷,赐给「不知
死活的家伙」一个痛快的解脱。
「你误会了,爹地,扬绝非那个意思。」吉诺忙不跌地解释。
「爹地,你生扬的气没关系,可是不可以动他一根汗毛哦。扬是人家以后要结婚
的对象。」拉着父亲的手,卢塔莎天真地提醒。
「结、婚?!」一道杀人的目光咻地扫向端木扬,唇角扬起冷笑。「这倒是新闻
。爹地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呢?这小子几时跟妳求婚的?他对妳作了什么?」
「他说我很美丽,他爱上我了!」捧着脸颊,娇羞地说。
目光更森冷。「一个大男人竟对一个年方十三的淑女灌这种迷汤,不得不让人置
疑他居心叵测。」
「爹地,你说得太严重了。扬和卢塔莎闹着玩而已,哪有什么居心。」
「这才不是闹着玩的,人家是认真的!」
「你们两个都不许说话。」
绷着脸,奥图冷声脸朝向端木扬说:「斐拉里尼家欢迎任何朋友的来访,并以最
大的热诚招待。但是......你一连犯下两个错。一是拒绝了我的好意,损了斐拉
里尼家的面子。而是胆敢勾引我心爱的小女儿,她才十三岁,哪能分辨男人的好
坏,真心假意,」
话一顿,扬起一手,奥图招来几名站在轿车旁的手下。
「提多,你去替端木先生订一间城里最高级的旅馆、最好的套房。马蓝、布鲁,
你们陪端木先生上楼去收拾行李,再送他到旅馆去。吩咐旅馆,要好好照顾斐拉
里尼家重要的客人,不得有任何闪失。」
「爹地!」卢塔莎与吉诺异口同声地抗议着。「这么做太过分了」、「你不能把
我的朋友赶走!」、「为什么扬不能留宿在家里!我讨厌爹地!」。
「没关系。」端木扬笑着出面阻止他们。
「一切就照斐拉里尼先生的意思作吧。吉诺、卢塔莎,你们有空可以到旅馆来找
我玩,改天我们再一块吃饭吧。」
「可是......」
吉诺想上前再劝他留下来,却被自己父亲的随从们,以人墙方式阻隔开。他只能
眼睁睁地看着端木扬在他们的陪伴下,上楼整理行李。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与
对父亲蛮不讲理的行径的愤怒,让吉诺气得冲上前与父亲继续理论。
「为什么!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这么做,至我的面子于何在!」
不为所动的奥图,仅以锐眸回视他。「难道为了一个朋友,你就想造反了吗?吉
诺。冷静点,是他婉拒为父的好意在先,我才失礼在后。虽然我让他搬去旅馆,
看似刁难他,但你不觉得我这么做,你的朋友也能玩得尽兴自在些。」
吉诺一怔。
「由他不想打着斐拉里尼家名号,占小便宜这点来看,这人并不是贪图你能给他
什么好处,才和你交往的。除此之外他的胆识......没有几个人在我动怒之后,
还能表现出沉着、不慌不忙的态度,很不简单。这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你可得好
好珍惜。」
姜是老的辣,父亲的三言两语就使吉诺转怒为喜,卢塔莎见势也马上撒娇地说:
「爹地,那我可以跟扬结婚对不对?」
伸手掐掐女儿的苹颊,咧嘴道:「小甜心,妳这么快就想结婚,抛下爹地不要吗
?再等几年,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好诈喔!大人真狡猾。」
吉诺戳她语病。「那妳还想跟狡猾的大人结婚?扬可不是什么纯洁好宝宝,你不
怕被骗?」
「被他骗,人家也心甘情愿。」
「妳真是没药救。」
其实自己也没比卢塔莎好哪里去。假使扬不是他所以为的「扬」,而是什么世界
级的通缉要犯、诈欺师,事到如今,吉诺也无法自他的魅力中逃离。即使被他背
叛了,吉诺怀疑自己能恨得了他。
他早已经中了「端木扬」的毒而无法自拔。
爹地安排扬住到旅馆,也许是件好事。卢塔莎有门禁束缚,吉诺没有,他大可趁
「大人们的时间」,带着扬四处逛逛夜店、通宵游玩,不必担心卢塔莎的竞争与
干扰。
妳是对的,卢卢。大人的确很狡猾。
吉诺宁愿做个卑鄙小人,也想换取多一点与扬独处的甜蜜时光啊。
不愧为岛上首屈一指的度假饭店顶级套房。
豪华的空间布置,从容纳五、六个人都绰绰有余的按摩浴缸,到特别订制的超大
铁铸雕花双人寝床。举凡金钱能买到手的顶级家具、陈设与家电用品一应俱全。
看得出旅馆主人砸下重金,希望使客人宾至如归的用心。
但是这间VIP套房中,端木扬最中意的不是这些金钱能到手的东西。他走向面对着
海景的整面落地玻璃窗,推开。
十坪大小的露台上,徐徐凉风吹送,抚动着发丝,蓝天、碧洋、白云,奢侈地供
人尽情饱览。
「您的行李,已经为您放置在衣柜里了。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负责「护送」
他的其中一名男子,站在玻璃门边道。
「这样就行了。」端木扬掏出皮夹,取出几张美金,「辛苦你们了。」
男子没有接下钞票,恭敬地说:「这是我们分内的事。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我
们告辞了。」
不强求、不为难,端木扬点点头。「麻烦你们带我向斐拉里尼先生道谢。」
「是。」最后再躬身一礼,静悄地步出门外。
礼貌周到态度温文,几乎让人难以与恶名昭彰的「黑手党」联想在一起。
但这些外表不具威胁的、谦恭有礼的男子,确确实实都是其中一分子。毕竟斐拉
里尼家族曾是黑手党领袖家族之一,遇到重大纠纷也是圆桌会议上的一员。尤其
是在这座黑手党发源的小岛上,斐拉里尼家族的影响力甚至能超越地方政府。
倘使,在这块土地上,惹火了奥图‧斐拉里尼,后果──不是「吃不完兜着
走」,就能简单了事。
不过他会二话不说地搬到旅馆,倒不是担心黑手党秋后算帐。
伸伸懒腰,一身又黏又腻好不舒服,端木站起身决定先去泡个澡清爽清爽,如果
他预料得没错,等会儿说不定有「意外的访客」出现呢。
呼,真畅快。
光着身,甩甩长发上的水珠,他跨出淋浴室。
意大利的气候比台湾舒适多了,但夏季的燠热气温中,想袪暑,最好的法子还是
冲个冷水澡。
套上饭店提供的真丝浴袍,头发以大毛巾裹着,端木扬边擦拭着湿发,边走向小
客厅,顺手翻了翻报纸。
对登载于报纸上的半裸美女吹了声口哨,再继续翻看着各项体育赛事的报导。心
不在焉地研究足球赌盘好半晌,肚皮闹铃不期然地鸣响起来,知会他该祭祭五脏
庙了。
懒得再出去用餐,放下报纸,打开客房服务的菜单,浏览着。
「凯萨色拉、白酱海鲜面......唉,都没有象样点的菜色......」通心面再好吃
,不是意大利人的他,还是很难将它当饭天天吃。
叮咚。门外的响铃昭告有客人来访。
「是哪位?」
「饭店客房服务。先生。」
真神,他都还没点菜呢?菜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打开门,笑脸迎人的两名服务生
,推着一大车的餐点到房内。动作迅速地在餐桌上布置了两人份的餐具,一瓶陈
年葡萄美酒则冰镇于银筒中。
「你们是否弄错客房了?我没点这些东西。」
服务生露出困惑的表情,他拿起收在黑皮夹中的订单核对,「这的确是VIP房的餐
点。」
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前菜的鲱鱼&橄榄色拉、明虾通心面、主菜薄荷酱烤小羊排
,还有甜点焦唐奶酪。不管这是「谁」的杰作,显然都很清楚他的喜好,每样菜
都是他最爱的菜色。
笑了笑,端木扬心里有了个底。「好,我明白了,谢谢。」
服务生们领了小费离开后,端木扬缓慢地环顾着屋内四周,若这个把戏是那人搞
出来的,那么......
「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菜都快冷掉啰。你再不出现,我可要一个人大快朵颐。
」放话试探,黑眸不错过屋内任何些微动静。
等了近半分钟没有响应,端木扬不信邪地走到卧室前的衣柜,一一打开来。没有
。接下来,他又开启通往相连书房的门,也没有。绕回客厅、餐厅,寻找了半天
,就是不见人影。
端木扬不信自己会料错,他朝最后一个可能藏匿的地点──露台走去。
开了落地窗,除了一览无疑的美景,外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蓦地,一双强硬的臂膀,由后方束缚住他的身躯。
不浪费力气多做挣扎,由着男人抱着。
「我逮到你了。」低哑的嗓音在他耳畔呵呵地笑着。「我曾说过,只要你再踏上
西西里岛一步,我将不会再放过你。你应该有所觉悟,才会跑到这儿吧?扬。」
无须回头,他知道来者何人。
「都几岁的人了,玩这种把戏不绝得自己幼稚?」
「这是因为活到这把年纪,还有人能让我像个年轻小伙子般冲动、幼稚,我不把
握机会,难道还苦哈哈地克制自己,等着能用的东西变成废物吗?你不许再拒绝
我了,扬。」一双手不安分地溜近浴袍里头,贪求着掌心底下裸肤触感。
硬是将那双手拉开,端木扬转身扬起眉,含着嘲讽地微笑说:「堂堂斐拉里尼家
的霸主,说一不说二,谁敢违抗啊?我并不想这么早就被沉进爱奥尼亚海里。」
「你这种说话的口气,有哪点像是畏惧我?」奥图‧斐拉里尼悻悻然地说。
「那真是失礼了,要我跪下来亲吻您的靴子吗?」神秘跑谁
奥图耙耙丰厚的棕发,浓眉反挑。「你要亲也亲我的嘴,亲我的靴子做什么?靴
子可不会高兴,更不可能兴奋得勃起。」
「但它也不会对我『呼之即去』地下命令,不是吗?」率先反身回房,端木扬走
到餐桌旁,非常不文雅地将食指戳进奶酪里,挖起一小坨,送进口中。
奥图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含在嘴巴里的指尖拉出,移到自己嘴边,俯首
贪婪地吸吮起来。
也不将手指拔离,凝视男人吮着自己手指的画面,凤眸缓缓地瞇细,漆黑闇眼的
尾端微微泛红,闪烁着湿润的动情光泽。
「我的指头可不是食物,你会不会弄错了。」嗄哑地呢喃着。
似在回应端木半嘲讽地挑衅言语,奥图开始一根根啃噬着他的指头。
舌头在指缝间穿梭着,潮湿、粗糙的舌叶感触在敏感嫩肤滑动,触发了一株小小
的电流。
说没有感觉,绝对是骗人的。
身体的感觉是最诚实的,舒服的事就是舒服,嘴巴再怎么逞强,身体的反应是无
法以意志力去改变的──或许少数个性压抑的人,因为已经习惯扼杀自我的情感
而能成功吧。
但是善于隐藏真心,却不知何谓压抑的端木扬,可不会费那么大的功夫,与快感
对抗。
经验丰富的男人自是不会错过他软化的时机,松开白皙嫩手,湿热的双唇迫不及
待地贴上了柔软的小嘴,力道拿捏恰到好处地碾压,迫使他不得不张口迎入那片
灵巧软舌。
「唔嗯......」鼻息透露了他急促的心脏律动。
趁胜追击的舌,在天鹅绒般滑腻的口腔中翻搅着。淫靡的前伸后撤动作。透过深
长的一吻,奸躏他的嘴。
环抱着他腰间的一手迅速地解开浴袍系带,抚挲过细腰,直接攫握住半边臀丘,
五指松紧交错地掐揉着吹弹可破的凝脂。
粗暴的动作让端木扬抗拒地扭动身体,男人反过来利用这个空隙,将自己强健的
长腿挤进他分开的双腿间。站力不稳的他,ι只好伸出一手攀住奥图的壮硕
颈项,从胸口到双腿间都完全密合的角度,他们相嵌在一起。
理所当然的,男人勃起的热度与硬度,熨贴在他下腹,犹如一把即将吞噬他的火
焰,那样地嚣张、那样地狂放。
「该死的,快点让我的大家伙,插进你的小穴里面。我想狠狠地在里面抽动,干
到你爽死。」结束长吻后,男人瘖哑的dirtytalk里,有着埋怨、也有孩子气的自
大,听起来并不讨人厌。
呼吸还有些紊乱的端木扬,不禁轻笑地纠正他说:「爽的是你吧?」
「你太小看我这把磨练了三、四十年的宝刀。我抱过的人,不管是男的女的,都
爱死它了。哪个不是欲先欲死地巴着我,喜极而泣地要我『再来』、『再来』的
。要不要来赌一下,看它能不能同样伺候你到欲罢不能,哭哑了嗓子。」暧昧地
在他腿间顶了顶。
这种蹩脚的三流激将法,怎可能对端木扬起作用。
微微一笑地说:「多谢你的邀请,虽然极有吸引力,但是与好友的父亲搞七捻三
,我会良心不安。」
扣在他后腰上的手,倏地握紧。「去他X的父亲,在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跟吉诺又
还没认识!是我先认识你的,要不是一年半前你突然离开西西里岛,我们早就搞
上了。这样一来,即使我是吉诺的父亲,你我还不是照样有关系。」
「但,事实是我们并没有做,不是吗?你不能拿没有发生的事当成理由。」无论
任何情况,都能保持冷静的脑子,使他有能力在这如履薄冰的危险关键上,照样
不及不徐的反驳。
低咒了一声,蛮横的男人数起眉毛说:「你马上和吉诺绝交!」
「我拒绝。毫无道理地与人绝交,是很伤人的。你这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儿
子心头留下这样的伤痕吗?」
「我奥图‧斐拉里尼不可能养出个软弱没种的儿子,就算身上心口留下几个
伤,他也死不了。我倒觉得背负越多伤口的家伙,越能锻炼出坚强的心智,不把
小狮子推下山谷,牠又怎么能学会狩猎。」高傲地说。
「真是个不讲道理、任性妄为的父亲。一旦你下了决定,全部的人非得要照着你
的意思去做不可。你认为自己的决定,永远都不会错吗?」装做苦恼地皱眉。
「天底下没有不犯错的人。」
「太好了。」眉头顿解,佯装无邪地笑说:「万一你说自己永远都不犯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