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与仙人掌Ⅰ、Ⅱ(出书版)By 李葳
  发于:2010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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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喜欢我。」危颤颤的泪滴悬在眼睫间,黑眸控诉地瞪着。「诉诸暴力也

太差劲了。你这么做,是在羞辱我。」
无话可说。
「让我起来。」
吉诺顽固地抿嘴。
「吉诺!」声音里多了份冷冽。
「我现在放手的话,你绝对不会再理我了吧,你必定会掉头离我而去。」自知理

亏,吉诺反而有了置死地而后生的领悟。
「......你真是......」
短暂地闭上双眼,端木扬重新张开眼是,表情已经柔和了几分。
「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
说得容易。
吉诺自嘲地苦笑。「我老早就试着想说了,你却不给我机会。向你告白也是需要

勇气的,我不像爹地受到拒绝也不会受挫,总是以强硬的手腕扭转乾坤。看,同

样是强硬的态度,使用在你身上,我却只是变得更惹人讨厌罢了。」
「奥图先生是奥图先生,你是你,为何要学他强硬?」扬起唇,「如果你真的变

成了第二个奥图先生,我会很伤心。」
接着他说出更令吉诺手足无措的话。「让我起来吧,我会让你知道,真正令你我

永生难忘的SEX,该怎么做才正确。」
红着脸,吉诺呐呐地问道:「你、你不生我的气?」
「你说呢?」好笑地白他一眼。
还是有点不放心地瞟了瞟他,等确信了他没有痛扁自己的意图,吉诺缓慢地挺起

身,将他从自己以身体打造的肉牢中释放。
端木扬一坐起身,便揪住他的衣领,尚带湿润的黑瞳像要摄心夺魄地直直盯着他

,然后主动送上双唇。
与方才强硬索取时,无法比拟的美妙快感,迅速地占领了吉诺的身躯。潮湿、软

软的滑舌不过才在他口中挑逗地扭了下,吉诺便觉得浑身都快烧起来了。而当吉

诺的舌贪婪地探向他的小口时,他甜甜地吮吸着,瞬间就让吉诺如临天堂、快乐

升天。
在吉诺万般不舍中,端木扬啵的一声结束这一吻。痴望着他收回淌着一缕银丝的

湿亮粉色的舌尖,还舔了舔的性感动作,吉诺的鼠蹊部不知耻地悸痛了起来。
「过来。」
甚至无须他勾勾小指的动作,吉诺仿佛他操纵的傀儡人偶,安分地跟在他屁股后

面,走进入另个隔间的卧室。
「把衣服脱掉。」
脱、当然脱。吉诺二话不说地甩掉身上累赘衣物,动作紧张地像个机器人。
「来,躺下。」
与先前的情势完全颠倒,掌握着一切主动权的端木扬,在他躺上床的时候,温柔

地跨骑在他腰上。
「你......不脱掉吗?」
吉诺仰视着脸上挂着优越微笑的男子,漆黑长发跟着脑袋轻轻摇摆,飘荡出迷人

的弧线。
「我不用了。」
为、为什么?脑子才刚晃过这大疑问,他便听见头顶上传来咔嚓一声。扯扯手,

动不了,再扭头一瞧。
「扬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哪来的手铐?你为什么要把我铐住?」
「我有一个坏习惯,吉诺。」遗憾地笑道:「一旦我动怒了,就会六亲不认。即

使对方是好友,还是得分清楚界线,你说对不对。所以......这是我给你的一个

教训。今夜你就好好地在这儿反省一下吧。」
媲美恶魔的邪美微笑,令吉诺发了个冷颤。「我、我愿意道歉。」
「有些事,不是说声抱歉就能解决的。」端木扬自口袋里抽出一条细丝带,单膝

跪在床上,探出手。
吉诺倒抽一口气。「你。现在。又要干什么?」
「光是这样躺着,不是很无聊吗?为了帮助你了解,受辱是什么样的滋味,我可

是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你该受什么惩罚。」
细长的五根指头轻柔地握住了吉诺双腿间的性器。眼底漾着恶作剧的光芒,他开

始替吉诺手淫。
「唔......啊嗯......」
每根指头力道恰到好处的捋动,远比自己做还要舒服上百倍的快感,软麻了吉诺

的下肢,无力抗拒诱惑的男性长物,逐渐在他手中膨胀、硬挺。他耐心地等它呈

现偾张、肉筋突起、不住泊流出透明液滴的绝顶一刻,才松开手。
「唔啊!」
丝带一圈圈地缠绕住根部,硬生生逆止的沸腾欲望,就等于寻找不到出口的煎熬

状态,在吉诺的体内乱窜。
他不由得双腿抽搐地喊道:「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扬。不要这么狠,拜托

你让我去吧!」
笑而不语。端木扬一副大功告成的轻松脸色,对他挥了挥手。
「你、你要去哪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置若罔闻。迅速地收拾着行李,他单手提着一只皮箱,一手搁在门把上。
「端、木、扬!」吉诺慌了,泪眼汪汪。
总算,他大发慈悲地回过头。
「不必担心,等到了明天早上,清洁妇来整理房间时,你就可以解脱了。帮我跟

奥图先生说一声,我不想你们父子为我而隙,我退出这场游戏了。谢谢你们的亲

切招待。掰掰。」
头也不回地关门离去。
「你太过分了,扬。你、你是恶魔~~」
吉诺哀嚎的声音,在人去楼空,只剩他一人的卧室中,可怜兮兮地回荡。

啾,啊啾。
张着空洞的眼,整夜没睡的吉诺在悲愤与反省中迎接了晨曦的到来。他晓得自己

犯了个天大的错--扑火飞蛾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是他擅自误会了包裹着缤纷灿烂彩衣的美丽生物,是可爱的、甜美的,现在他已

经知道自己惹错了人--端木扬,举世最毒的黑寡妇和他比,都没这么残忍。可悲

的是,这完全是他自找的,吉诺连半点恨他、气他的借口都没有。
「叮咚」!
吉诺没听过比这一声门铃更叫人感动与恐惧。感动的是他的苦难即将结束,恐惧

的是他这辈子最耻辱的一刻即将到来。
喀嚓、砰!门把被粗鲁地旋开,「扬,你还在睡吗?--哇!吉诺?你那是什么德

行!谁把你铐--等等,扬到哪里去了?」
吉诺红着眼眶望着父亲,哽咽地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吧!他X的,你该不会是

对他做了什么吧?扬是我的!」
「爹地,拜托,先帮我解开手铐吧!」
「噢,说得也是。钥匙在哪儿?」
「我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被铐在这儿一整晚了!管它什么钥匙,你快拿枪把它

斩断,我尿急!」
嘟囔着一发子弹也是贵的,奥图为了宝贝儿子还是照办。在硝烟味中,吉诺重获

自由,他连滚带爬的冲进浴室,将开了一夜的水库门打开,轻快地泄洪。
奥图不耐烦地问道:「现在你可以跟爹地说,端木去哪里了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吉诺叹息着,将昨夜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奥图诅咒连连、暴跳如雷。「都是你这死小子,干嘛跟我抢人,你有这本

事治得了他吗?连你爹地我都无法一次搞定的人,你会有办法?这下子糗大了吧

,偷香不成反被袭,连人都给弄丢了。」
吉诺委屈的一瞪。「自己年纪一大把,老牛吃嫩草不说。」
奥图巴了儿子脑门一记,掉头走回卧室,拿起床边的电话,劈头就说:「叫提多

把昨晚值班的柜台经理找来。还有,立刻派人到码头、航站去,我要进行陆海空

封锁,不许让名叫端木扬的东方男子离开西西里岛半步。」
奥图发誓,除非端木扬自己长了翅膀飞了出去,否则他一定会找到他,将他逮回

来。

「阿婆,给我一袋苹果。」
站在堆着五颜六色新鲜水果的摊位前,里克斯掏出装着热腾腾到手的资金,显得

其厚无比的皮夹,抽出一张万元里拉,递给抱着花头巾的老妇。
手脚利落的老妇装了满满一袋的苹果,也不秤重就抱给里克斯,还多捉起一颗塞

在里克斯的手里说:「这颗算是我送你的,里克,庆祝你获得胜利。」
腼腆地笑笑,离开水果摊。他一手抱着满袋苹果,另一手拿着苹果在破烂泛白的

牛仔裤上擦了擦,立刻大大地咬下一口。
酸甜而美味多汁的果肉在齿间留香。一抹浅浅淡笑,浮现唇角,里克斯信步走在

弯曲石板小径上,一群吵吵闹闹、衣衫褴褛的街头顽童们与他擦身而过。耳边可

以听到有人在哼歌,也可听到有人在叫骂。
码头传来的臭油味与不知哪家哪户的饭菜香气、交杂出难以言语的怪味,在这个

无比混乱的环境中,充斥着各式各样光怪陆离的人生百态。
即使隔着蜿蜒斜坡而下,就是十几、二十几艘的各式豪华游艇停放在岸边,讽刺

的是里克斯所栖身的地区,连栋能及上一艘游艇价值的屋子也没有。它是整座西

西里岛岛上最脏乱、龙蛇混杂、地价也最廉价、便宜的一处。
再怎么美丽的地方,都免不了有藏污纳垢、清也清不干净的角落,西西里岛也不

例外。数百年来都被岛民视为贫民窟、岛上的毒瘤,恨不能铲除、重整的这座贫

瘠山丘,里克斯却很喜欢它。
只要随处一站,便能望见海洋景观。天气好时,可看到海天一色的美景。
那时候他就会想到在海的另一端,自己生长的故乡。即使肉眼再怎么瞧,也不可

能瞧得见那片荒芜、尘土飞扬的大地,里克斯只要知道它在那儿就够了。想到它

,他内心自然会涌起一股绝不服输的欲望。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您等着吧,天上的母亲。
我现在已经赢了第四回合战,再接下来的第五回、第六回,我也会一路地赢下去

。直到我能骄傲地对全世界说出,我是芭丽摩米佐拉的儿子,我是冠军。
他孤独,但绝不是不幸的。神秘谁
将目光扯离海平线,里克斯继续越过市集,往自己租屋处走去。
他租下的这间小屋,缺点也是一箩筐。一因为隔间薄,隔壁妓院三不五时的『嗯

嗯啊啊』噪音,让人睡也睡不好。二是屋内没点灯就暗得像黑夜,还有夏日闷得

热死人,冬天还会因为北风狂吹而冷得人直打哆嗦。
不少人都劝里克斯,现在赚了点钱,可以搬离这恶劣的环境。
可是里克斯舍不得它租金非常便宜,无敌便宜这一点。尤其是考虑到它有自己出

入的门户,有独立的浴室这点,再怎么不适合人居住,里克斯都觉得它是最好的

小窝。
反正他深夜都在码头仓库打工,凌晨才返家。当他要睡觉时,隔壁妓院也歇息了

,那些噪音影响不到他的睡眠品质。
怎么可能打赢经过专业训练,体能与技巧都还远远胜过寻常人的里克斯。当为首

的那家伙被里克斯以几记重拳打倒,剩下的人便想仗着人多一拥而上地对付他。

里克斯闪过了几个人的暗算,可是还是被某个伏兵由后方架住了。
「老大,快,给这小子一拳。」
肥猪男满脸杀气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里克斯的T恤,一手握拳高高举起。里

克斯心想躲也躲不掉只好将牙关咬紧,眼睛闭起......
「钱!是钱啊!快,大家快来捡钱!」
脖子上的捉握一松里克斯睁开眼,发现周遭已经陷入一片疯狂的状态,每个人都

努力地在地上捡拾、伸长手在捞着飘散在空中的钞票。
「还不快走!」
黑发男子不知几时窜到他身畔,拉起了他的手,没命地拔腿狂奔。
风呼呼地狂吹着。
里克斯望着跑在他前方,长发飘到自己脸庞的男子背影,心中有股不可思议的感

受。
再一次,又被他出手帮助了我。
他们之间似乎受着什么不可见的力量所牵引,否则怎会几次三番地--
「哈啊,我、不行了。」男子终于缓下脚步,喘着大气地屈下身子说:「不知多

久没有跑得这么激烈了。快死了。」
里克斯也喘息着,擦了擦额际的汗。「那些钱,是你撒的?」
「总不会是老天爷降下来的吧。」莞尔一笑男子灿灿的黑瞳一眨。「早知道我就

把钱包给他们。也不会这般劳师动众,是吧?」
哼地。里克斯冷冷地说:「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快滚回Boss身边去吧

。」
「嗯......这点也许有困难。」
男子蹲在路边,苦笑着。
里克斯挑起眉。
「老实说,我现在动不了了。刚刚是为了逃命,没注意到,我的脚好像拐到了,

痛得要命。」摸着脚踝,男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你可以借我一臂之力吗?

我大概无法靠自己的力气回饭店了。」
真是会给人找麻烦。「我家在这附近,你先跟我回去,我找看看有没有东西能帮

你止痛。」
「谢谢。你真好心。」
好心?自己差点就要对他见死不救了耶。里克斯回避掉他灿烂的笑容,耳根发热

地抽出一手。
「不用自作多情,如果你不是老板的人,我怕不管你,我会被秋后算账,不然才

懒得理你。」
「我晓得。但,还是谢谢。」
「你很烦耶。」
吃力地扛起比他高了一截的男子,里克斯心中抱怨着明明是个东方人怎么生得如

此高个儿。幸好他还不算太笨重,要不自己肯定会被他压垮。
平常约莫五分钟的路途,多耗费了近一倍的时间,他才将男子带回家中。先将他

安置在家里少数几样家具中的唯一一张椅子上,里克斯到浴室洗了洗手,取出药

箱,重回到客厅。
男子正好奇地东张西望。
「没看过比这还更破烂的屋子吗?」
看气质也知道,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必定是从小衔着金汤匙,在众人呵护与爱

之下成长,过着物质不于匮乏的好日子。
男子摇了摇头。「屋子打扫得很干净,一点也不破烂啊。墙上的照片,那名抱着

婴儿的妇女,是你的母亲?」
里克斯不回答,男子当他是默认,接续说:「她很美丽。」
「美丽,却不长脑袋。被骗了,还会开心地帮人数钞票。连不必要背起的包袱,

都会傻傻地背到她垮了。最后离开这世界的时候还能说她很幸福的一等上大傻瓜

。」
「你很爱她。」这是肯定句。
「......」里克斯闭着嘴,开始替男子治疗。
母亲天性单纯、外向、奔放。只要人家对她好一点、热情追求一下,马上就傻傻

地相信对方是真心爱着她,身体、爱情、金钱什么都付出去--不知遇过几次爱情

骗子,在拐她上床、诈光她钱财后,立刻消失无踪。
其中最恶劣的男人,就是里克斯身体中留着遗传自他二分之一血液的那家伙。早

已有妻有子,却不负责任地欺骗了母亲,得知母亲怀孕了,也不闻不问,装聋作

哑地切断两人关系,重返家庭。
可是那个傻子母亲在被抛弃在未婚怀孕、又一贫如洗的双重苦境,竟还不憎恨那

家伙,还当成宝一样的抚养男人留给她的孽种,勤奋工作至过度劳累而死。
如果说母亲是里克斯心中永远的痛,他对父亲只有「不共戴天」的恨意。
「好了,你看看能不能动吧?」
想尽快将东方男子送出门外,里克斯简单地在喷过止痛药后,老练地替他扭伤的

脚踝缠紧绷带。
他试探地动了动脚,走了几步,欣喜地笑:「好像没问题了,你真厉害。」
里克斯面无表情地说:「慢走,不送。」
「我可以跟你要杯水喝吗?刚刚跑了好一会儿,跑得我喉咙都干了。」男子宛如

没注意到里克斯迫不及待要「送客」的脸色柔柔浅笑问。
撇嘴,里克斯没小气到连杯水都不愿施舍。他走向厨房,洗了个杯子,从热水瓶

里倒出温开水。
「诺,水给你--你、你拿着它做什么!」激动地跑向男人,半数的水都从杯子里

撒出来。
正以衣袖擦拭着相框上的灰尘,男子解释道:「我看它外头的玻璃都已经脏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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