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尘缘————crab123
crab123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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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始终在一起。这样,地狱也是天堂。不过,说起来,阿鸣,喝了孟婆汤,按说你不应该记得前生的事。但你记不记得有次我病了,有个老道士给了粒药丸,因为我当时昏迷不醒,是你给我哺下去的。”

“我不太记得。但好象有那么个老道。让我想想,那粒药丸,药丸,好象有牡丹的香气,我给你喂了下去,然后。。。”
秦风望向了尚云,脸有些红。
“看什么呀?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阿弟,想我吗?”
一个吻又深深印了下去。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风儿又在摇曳,紫藤串儿又在飘摇,但愿,留住这一刻,直到永远。
17. 番外
残阳如血,一匹马奔跑于古道之上,马蹄过处,掀起阵阵黄土。骆非这次回中原处理家族事情,却是耽搁了许多时间,如今总算完毕,终于能回家了。谁知贪心赶路,绕了山道,错过了一个城镇,正担心着,却遥遥看到前方有一村落,想着天无绝人之路,扬马加鞭,思索着先去投宿。已是寒冬,露宿在外可不是个好选择。

牵马走进了村里,竟感到一阵心寒。村落里静悄悄的,竟连鸡鸣狗吠声也听不见。这个村落怎么了?快要走到尽头时,才发现一个孩子蹲在门口哭泣。他走过去,低头柔声问道“你怎么了?”那孩子抬起头,约莫三四岁年龄,哽咽到“爹娘睡着了,爷爷也睡着了,我饿。。。。”听他如此说,骆非从包裹里取出干粮递给他,“吃吧。”那孩子接过饼子,道声谢谢,狼吞虎咽起来,竟有些噎着了。骆非忙替他拍拍背,进到屋里想给他找水喝。却发现屋里床上竟然有三具尸体,恐怕就是那孩子爷爷和爹娘了吧,却已不知死了多长时间。想到那孩子天天一个人待在这屋里,心里不禁一阵发酸。想着怎么没人帮他掩埋。转了一圈,没找到水,重新走了出来。那孩子仍然在啃那干粮,怕是已经饿极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都走了。我要陪爷爷,可今天早晨爷爷也睡着了。就只剩我一人了。”
骆非猜想可能是发生了瘟疫,村人才走光的,这个孩子却没事,倒是奇怪。莫非是他天赋异秉?不然的话,他小小年龄如何躲得过这场灾难。看着这空荡荡的村落,心里一阵阴冷。他不可能把这个小孩放下不管,只能把他带回去了。

“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秦风。”
“好,秦风,我们把你父母和爷爷埋葬了吧。”
“他们不是睡着了吗?”
“是睡着了,但永远也不可能醒来了。”
。。。。。。。。
“风儿,给爷爷和爹娘多磕几个头吧。我们就要走了。”
。。。。。。。。
一骑两人,缓缓行在路上。前面走了一个猎人,肩上扛的叉上倒挂着一个纯白色狐狸。那狐狸看到马上之人,竟然流出了眼泪。秦风心一酸,泪也奔涌而出,“师父,我们救那狐狸可好?”

“难为你小小年龄竟有这种心思。好吧。”
。。。。。。。。
“小白,回去吧。你爹娘肯定在等你,去山里吧,别再让人逮住了。”
马蹄疾走,那狐狸却远远跟在后面。
“小白,回去吧。别跟了。”
“风儿,它是认你作了主人。你就收留它吧。”
“可以吗?谢谢师父。”一声马嘶,骆非勒住马,把秦风放了下来。
“小白,过来。师父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你不怕爹娘找你吗?还是你的爹娘也睡着了?小白,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那白狐只是蹭着脑袋,呜呜叫着。
一个月后,苗疆凤仪门。
“阿非,你可回来了。平儿直嚷嚷要找你。咦,这是谁?好漂亮的一个孩子。还有一只白狐,这狐狸倒是少见。阿非,你可拣着宝了。对了,这孩子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又瞎闹。是我路上收的徒弟。风儿,快喊师娘。”
“师娘好。这是小白。”
“风儿乖,小白乖。”
就这样,苗疆凤仪门多了个最小的门徒。这凤仪门是苗疆的一个门派,以毒为主,武功倒在其次,秦风的师娘白凤就是门主。年轻的时候,骆非游玩至此,和白凤一见钟情,遂留了下来,招赘进凤仪门。不觉已十多年了,这次回中原处理一些事情,可巧碰上了秦风,就收为门下。

时日不长,白凤发现这小鬼头的灵力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当真是天赋异秉,还有他的巫力,也不是普通水平的高,在所有的师兄弟中是首屈一指的,连自己那十岁的儿子都比不上。还有那只狐狸,竟是极有灵性。不禁大喜过望,竟然亲自栽培,象这样的苗子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秦风的功力一日高似一日,八岁时,白凤在做一些比较高深些的巫术时,已经需要他的帮助了。

光阴荏苒,不觉秦风已经十三岁。凤仪门这日收进了一个女徒苗欣欣。本来收徒也没什么,但这女孩子却极为俊美,又是门主的外甥女,那就不一样了。苗人本就早熟,那女孩十三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往门中那些师姐妹中一站,当真是鹤立鸡群。除此之外,她还是有名的灵姑,灵力相当高。这次父母让她投奔姨娘实有许婚的意思。那骆平已经十八岁,尚未娶亲。其实他对自己的这个表妹心仪已久,只是表妹年幼,才一直等待。父母也明白他的意思,虽年龄渐渐增大,却也不催他。苗人这边比较尊重婚姻自由。骆非就是白凤自己挑的夫君,父母欣然应允,还夸她有眼光。

这苗欣欣在凤仪门中可说是小公主,每个人都宠着他。唯一例外的就是秦风,这个门中功力最高的师兄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却从来对自己都是不献一分殷勤。让她很有些失落感。“不看我是吧?我偏要你看我。”自此后,苗欣欣没事总是缠着秦风,让秦风很是伤脑筋。他整日为自己的梦困惑,从小到大,梦中的情景几经变换,都让他感觉不到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了。这师妹是俊俏,但比着梦里的阿弟,却是差了些。这师妹也真是,难道没有发现平师兄看她的眼神吗?连自己都看出来了,亏她比自己还大呢?

对于苗欣欣的所作所为,骆非全归罪于秦风,原来对他的兄弟情谊也全消融在浓浓的嫉妒中,代之而来的全是恨意。嫉妒真的很可怕,竟然完全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秦风却没发现,他只是在尽力地躲闪这个缠人的公主。要求师父和师娘派给自己更多需出外的工作。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他在外听到师父病重的消息,匆匆赶回来时。回到门里,却只看到摆设的灵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父还不到四十岁,怎么可能?

“他身体一直不好,呆在这苗疆潮湿之地,是活不过四十岁。”
师娘怎么可能那么冷静?到底怎么了。“风儿,去召集师兄弟,我有话要说。”
。。。。。。。。
“我今日宣布一件本门大事。在和你们的师父商量后,我们决定把下任的门主之位传给秦风。在他十六岁之前,由骆平进行辅佐。门中各人一律听其号令,不得有误。”

“师娘,不可以。。。。。”
“这是我们的决定,你只有接受。秦风上来,这是本门信物凤仪令,现传给你,望你能发扬光大本门,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
当天晚上,白凤追随骆非而去。“阿弟,这就是你说的同生共死吗?我们会那样吗?我到哪里去找你呢?是临平吗?你会不会在那里?”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师父,师娘,我来看你们了,你们过得可好?我要走了,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们。对不起,我始终不能去做门主,平师兄比我更合适。我要去临平,去找一个人,如果找到了,我一定带回来给你们看可好?我和他好象前世有缘分,我今生仍然想找到他,我还想娶他。师父,师娘,你们多保重。”

。。。。。。。。
“师兄,我有话和你说。”
“到我屋里来吧。”
。。。。。。
“师弟喝茶。”
“谢谢师兄。”
。。。。。。。
“师兄,这是凤仪令。我决定去中原,不再做门主。你比我更合适。”
“去中原?做什么?”
“师兄,我和师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更适合她。不管是这门主之位,还是小师妹,都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去。我去中原,要去找一个人,是我的心上人。我明日就要走了,师兄你多保重。”

“师弟,师弟,你,你。。。我,我。。。。师弟。。。。”
“怎么了,师兄?”
“刚才的水里。。。。我放了情人毒。。。。”
“什么?”秦风顿时愣住了。这情人毒虽不是猛烈的毒药,却是软刀子杀人,散人功力于无形,慢慢消磨人的体力和意志。并且有一点,这种毒,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解药。它之所以取名为情人毒,是给那些负心男人喝的,因为苗疆女人的性格刚烈,对于负心的男人是绝不可能原谅的,所以才没有解药。它也是凤仪门的禁药。

“量。。。。可以维持一年的时间。。。。。”
“一年。。。。吗?阿弟,我还能不能找到你?”
“师弟,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
“师兄,师傅师娘对我有养育之恩,这也许是我欠你的。我。。。不怪你,毕竟我还有一年时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师兄,好好发扬本门。我告辞了。”
。。。。。。
两个月后,临平。
“阿弟,你在这里吗?我被抢了行李,如今成了乞丐,但我还是想找你,但如果找到你,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快看,是只白狐,跑到小乞丐那里了,打他。。。。”
清风送过,一袭白衫略过眼角,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他在说什么?他怎么走了,我又在做梦吗?肯定是。不对,这玉佩是谁的?小白,我到底怎么了,这是梦,还是现实,我好糊涂。

18. 深情
尚云正式把秦风介绍给了家里的人。说是自己的朋友,要在尚府住一段时间。他虽然不管不顾,但还不至于把秦风以自己心上人的身份介绍。如果那样,说不定两个人真地要提前浪迹天涯了。他知道自己和尚家的缘分还没到头,必须要尽这义务,否则老天可能真的会降罪。再说,秦风身上有毒,虽听他讲是自己从小与毒药打交道,所以才会有这种体质,但毕竟不可以多劳累,现在去饮马江湖可不行。

看到斯斯文文的秦风和那些纨绔子弟截然不同,大家都给予了认同。其实,对于这位小少爷的任何要求,尚老爷从未给予任何忤逆,别说住一个人,即使住上百十来人,尚老爷也只会答应。只不过,令他们有些奇怪的是,前不久还全身心的在唐家少爷身上,怎么这么快就转了性。不过,这样,尚老爷反而更放心些。象风儿那样单单迷恋一个人,差点把命给丢了,才可怕。象云儿这样,才好。

秦风就这样住了下来,两个人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后园湖边。泛舟湖上,一奏琴,一吹箫,称着两个仙人般的人儿,加上一只雪白的狐狸,让不经意瞧见的人都恍若误入了仙境。

秦风显然忘记了当年发生在湖边的事情,尚云却也不提,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提了之后,阿鸣才能回忆起,自己也只给他说些美好的事情。这毕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就让他忘了吧。他也没告诉秦风,尚其后来勾引自己父亲的小妾,被当场抓住,除了族籍,悄悄赶出了城。后来听说病死了。也许这就是恶有恶报吧。还有那十三王爷,打听下来,说是早就病死了,时间却是当年的冬天。报什么仇?原来时间倒是最好的复仇利刃呀。

想起那十三王爷,尚云脑海中又出现了当晚的情形。那是前生的噩梦,他不愿提起,也不愿阿鸣想起,过去就过去吧。还记得是深秋的一个夜晚,桂花散发着怡人的清香。那个夜晚和平常一样,只除了深夜小黑的一阵狂吠,等他们窜出门时,小黑已经倒在了地上。门外站着的一群戴斗笠的人和。。。。。

“十三王爷,是你!”
“没想到吧?找你可真不容易呀?”
“紫萍?你把她怎样了?”
“她对你可真是忠心,我酷刑用尽,她也不吐一个字。不过还是熬不过我的幻术。。。。。。”
“她。。。。。。”
“怎么了,心疼了。她如今可能正在黄泉路上呢。”
“你好狠!!”
“我有你狠吗?说走就走,一句话也不留。就是为了这个小子,你抛下我。他有什么好?我如今就要杀了他。”
。。。。。
“别动!再动,就杀了这个老家伙。扔下剑,过来。”
“阿鸣。。。。。。。”
“明玉,你怕了。怕我杀他,放心,我会让他受尽折磨而死。我可不会放过这一好戏。以后你编成曲子,唱给我听可好?”
“十三王爷,你要找的人是我。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要救你情郎呀?哈哈哈,笑死人了,你没有机会了。”剑光闪过,齐老爹被甩到地上,一把剑插入了齐鸣的胸口。
“阿鸣。。。。”“鸣儿。。。。。”
“还真是孝顺儿子呀。把那老家伙解决了。”镖影飞过,齐老爹倒在了血泊之中。
“明玉,你满意了,跟我走吧。”
“阿鸣,等等我。”尚风从后面抱着齐鸣,却把那把剑更深地刺了进去,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阿弟,你好傻。”
“我们不是要同生共死吗?能和你一起死,我很开心。”
“阿弟。。。。”
微风吹过,桂花的香气中夹杂了太多的血腥味。望着那坦然的笑脸,十三王爷惨然一笑,
“明玉,你宁愿死,也不和我回去吗?”
。。。。。。。。
那善后之人把化尸粉倒在了那三人一狗身上,点起一把火。火光熊熊,照亮了黄泉路。
19. 激情
秦风如以前那样还是喜欢侍弄花草,后园就是他的天堂。对那株百年牡丹更是精心照料,不加丝毫松懈。虽然他知道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无缘看到她盛开的时候,但对她的喜爱却是发自内心的。除了这颗牡丹,他最喜欢的就是一株栀子花,也许有几十年的树龄了吧。如今正当花开的季节,满树的洁白栀子花,好象一片片硕大的雪片,却散发出悠悠的香气,传遍了整个园内园外。花败的时候,白色变成暗黄,整朵花就那样落了下来,而不是一个个的花瓣飘落。到死都不愿分开,是吗?感慨之余,秦风就把那些残花收集起来,埋在树下。“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阿弟,会是你吗?我要是先走了,你会仍然记得我吗?

似乎听到了他的悲声,那栀子花竟稍稍摇摆起来,好象在安慰他。站在脚边的小白也用脑袋蹭他的腿。“好了,让你们担心了,我不该这么悲观是不是?毕竟和阿弟还有一段时间要处呢,我该高兴,对吧?说起来,加上前世的年龄我们两个都三十多岁了,三十多年,在一起的时间却屈指可数,很可怜,是不是?这次,恐怕会更短。。。”

尚云远远走来,就看到阿鸣就那样痴痴地站在栀子树旁,好象已站了很久,很久,整个背影写满的竟是“落寞”。“阿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是担心你的毒吗?即使那毒解不了,我也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这不是我们共同的约定吗?”痴痴地望着那个背影,尚云心里默念着。刹那间,他突然感觉阿鸣好象又要离他而去,再也受不了这种想法,他猛然跑上去,从后面把他紧紧抱住,“阿鸣,不要离开我,阿鸣。。。”

听着这样的话语,秦风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掰开圈着自己的臂膀,转过身,把阿弟紧紧拥进怀里,吻去那眼角的泪水,然后是那滚烫的唇。因为怕体内的毒提早发作,他一直不敢更放肆地去碰阿弟,但此时他再也受不了了,即使毒发立刻身亡,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红着眼睛,他猛力把怀中人压到地上,用力撕扯开衣服,象一头失了控的狮子般啃噬着身下的人,狂乱地亲吻着,那么多年的梦境让他忍受的煎熬全化作了这一刻的狂乱。没有温情,没有爱抚,只是一种神经质般地索取。直到进入阿弟的刹那,他疯了般的心思才有所收敛,看到身下的人那痛苦的表情,他突然很后悔。自己是疯了吗?这是阿弟今生的第一次呀,他肯定会受伤的。猛然就想退出。尚云感觉到他的动作,“阿鸣,我也想要你,我不要紧。。。”秦风收住动作,亲上了那唇,“阿弟,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好不容易有的冷静消失了,秦风又开始狂乱起来,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要融化到体下人的怀中了。撕咬着,低喉着,挣扎着,两个人如两头困兽般彼此索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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