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变丑了。那只手动来动去,还不是因为它的主人不安分。
丑就丑了要那么漂亮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狐狸。我抓过他这只手不让他再乱
动,我是为你好。
知道王爷哥哥是为了我好,世上只有王爷哥哥对我最好,他的马屁又来了,当然还算
上小六子哥哥。
苏延的嘴改得还挺快,他总是话里把你一捧上天,当然他倔脾气的时候除外。
这个时候我却想到了一件事:我应该对苏延好到什么时候?
苏延的手被我抓着,走路一跳一跳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哥找到国脉会打算干什么?苏延走了好久以后苏延问我,他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想
过,现在是不是应该好好想一想了。
你说呢?我又问他,你希望我干什么?
王爷哥哥还记得自己以前说的话吗?我现在觉得哥哥应该那样做。苏延不跳了,开始
认真和我说话。
我有些意外:你保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让我毁了不可惜吗?怎么不让它留下去呢?
我手心里的那只手动了动,只听苏延说:留着它就总有人惦记着,如果不是有哥哥,
我就不让这张图出来了。
又是为报恩吗?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六十三)
苏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让我分不清他说的是是还是不是,我手抚上苏延的头,原来
摸他的头很顺手也很舒服,现在高了些倒是要费些力。
当手摸到苏延头上的时候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想苏延也在莫名
其妙,因为他的眼神很怪,他再也不用扬着脖子看着我,在这种眼神里我看到了他几
世以来的一心一意。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相信自己是看到了幻觉。
我偏过头继续往前走,没有再看到苏延还有什么表情出现,更没有看到他眼里深深的
眷恋。
苏延的缠了带子的手在我的手心里动了又动,最后捏住了我的手指:哥哥的一世之恩
苏延世世不忘。
我从把苏延带在身边从没有想过他给我什么报答,因为我喜欢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别
的什么都不在乎,恩情如流水,顺流而去便也不在意。
哥哥不记得了也不喜欢苏延报恩吧。苏延这次倒是说对了。
你想怎么报我?
把图还给哥哥,也把所有的秘密还给哥哥,因为这本就是王爷哥哥的东西,苏延小声
说,因为王爷哥哥是好人。
就因为我是救了你的那个人,就不怕我这一生变了?我的话说出来也是想吓唬吓唬他
,却说得顺口。
苏延的那只手松了出来,呆呆地看着我,我的手失了空,发觉苏延的不对劲,忙问:
怎么了?
王爷哥哥的本心没变苏延知道,不然苏延也不会跟王爷哥哥这么久,苏延又不是傻瓜
。说到最后苏延又变了腔调,就算王爷哥哥不是苏延前世的恩人苏延也会对王爷哥哥
和现在一样的。
不行,不能逗了,再逗我又该求他了,不过虽然求他不许哭过但我却没见过苏延哭过
,听了他的话我却是莫名的高兴,真没有想到我谢子安也会有被这孩子哄的时候。
那我就当苏延的恩人,不管报不报恩。我又见到苏延笑了,真是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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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按照我之前的方法抢在第一个过了那道铁锁链,他没有按照之前和真不真假不
假约定的那样双手挥动为他们过来的信号,而是一把在紧紧拴在石头上的铁环摘了放
了下去。
真不真假不假没一会儿就看到原来像桥一样的链子不见了,而是由自己这一头一直垂
到谷底,他们开始大骂,小六子过河拆桥,断了他们找我的路。
小六子在那边根本听不到,但他也想象得到那两个疯子会是什么反应,可是他既然这
么做了就不会后悔,他不想让这两个疯子跟自己去找人,而且那两个疯子在那边还会
挡一挡后面的人,不是他太狠心欺负人,而是在他眼里保住他的爷的才是最重要的。
是爷也会夸我的,小六子我也没跟爷学过什么正招。小六子头也不回地接着往前走,
接着把看见的那各六饼划得乱七八糟。
志清国师,这是朕请来的另一位国师,他和你算出了一样的东西,很多想法都和你一
样,只是他却和你不同把宝押在了子安身上,不知你们谁高谁低呢?老爷子倒来了这
么一个兴趣,不知志清国师压哪个?
志清看了看王二麻子,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这么个鸟来,便说:贫道愿和他压个高低
,贫道压潼王谢子宣。
(六十四)
那好,朕对那些儿子说客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干脆你们也一样,谁的宝赢了谁活,谁
的宝输了谁死。老爷子的话让全场都觉得冷,说的也是,他和道士和算命的动哪门子
圣旨。
算子遵旨。王二麻子看了看志清,好象在问他看谁怕死,而志清看着他却是那么不解
恨。
我老爷子闭目养神对他们的脉脉相望视而不见。
为什么我看不懂这张图,照你说的这是国脉之处的图纸,可是这完全是一幅风景图,
我怎么连个金子渣都没看见?我边走边拿那张图来看,和我刚见到的时候一样,上面
几乎都是山石和树木,还有刚刚才注意到的一潭湖水,纯的风景画,看不出别的来了
。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国脉的位置,里面的东西我也没见过,这张图反正是国脉中的
图,只有恩人知道了。苏延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也比我知道的多不了哪去。
那我们站在国脉跟前也不知道怎么打开了,我看着图,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这张图上
没有一个字,你怎么知道它叫江山美人图?
我没骗王爷哥哥,是恩人交给我的时候跟我说此江山美人候有缘良才,一个字不差,
我也纳闷这上面没有一个人哪里来江山美人。
我不是不信苏延,显然他是误会了,都是我这张嘴啊,可问题是这么怪的图会有什么
怪东西在里面。
听得一阵鸟叫,我一回头见一只鸟停在苏延手上,再看苏延正在那逗鸟,估计也把我
刚才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仔细瞅瞅这只鸟还挺肥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地带虫子多,这次真是亲近大自然了。
王爷哥哥,我想那只小黄鹊了,不知道它有没有想我,现在过得好不好。苏延把手里
的鸟放了可又惦记另外一个了。
那只小黄鹊应该还在王府的茶树上,已经离开那里很久了,不知道王府还是不是那个
王府,小黄鹊是不是也已经变成大黄鹊了。
苏延心里还想着那鸟,真是好孩子。
它应该也长大了,说不定一直在我们身边呢。已经好几个月了,我觉得也应该长大了
,我看到了远处的山,这里的山还真多,连顶都看不见。
你还当我是孩子啊,王爷哥哥。苏延有些不服气。
你说对了,你现在长大了也还是苏延,在我面前就是个孩子。怎么想就怎么说,我可
不怕他比以前厉害了。
果然,说苏延太善良还为时尚早,他马上就杀过来了:王爷哥哥,你别跑。
不跑?不跑那是猪头小六子,把江山美人打了个卷我就往前奔,任苏延在我后面追,
可怜前面的那些树都倒霉了,苏延的指尖画出的莹白让它们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洞。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谢子宁看见了真不真假不假,他们俩那身行头让他笑得不行,就
这么两个跳梁小丑还想拦他们的路,他们两个到底知不知道王爷俩字怎么写。
我们两个是要保护临王爷的大侠,你们是他的哥哥们吧,巴豆的滋味怎么样啊?假不
假吐了个舌头要看他们难堪。
还有还有啊,尿水的味道如何啊?那可是我的圣(剩)水啊。真不真刚说完,十几个
王爷脸都清了。
原来是你们干的,给我把他们抓起来。谢子宁大叫。
杀人喽,杀人喽,想杀我们?没门。真不真假不假刀剑并出,把你们丢下去一定很好
玩。
(六十五)
皇上的儿子也这么杀人,要我是那个什么谢子安也会跑了。假不假的刀法好象比之前
精进了很多,大哥,你说是把他们穿成串还是一个一个丢下去?
真不真手上的剑光在进青鸟城之前之时都不曾有过:当然按律法来了,俗话不是说王
子犯法与蔗民同罪吗?就给他们按律法的一步一步来。
什么与蔗民同罪,字都念错,堂堂王爷和两个不识字的疯子一起拼个什么劲啊,谢子
宣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出去的王爷,大家都知道他太胆小了,就连来还都是又拖又拉
弄来的,倒弄得众兄弟一脸鄙夷。
只有傻子才会显摆自己的本事,谢子宣鼻子里哼了一下,远看着,什么都不管,又有
谁会知道他带的人才是十九个王爷的亲兵中最强的。
苏延抓了根草在我鼻子上不住地挠,痒得我要命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一睁眼却只见他
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悠悠地开了个口:小延,打扰别人睡觉是一件很不道德的行为。
这有什么不道德,反正也没有严重后果,顶多是王爷哥哥少睡个一时半刻的,少睡还
精神呢。苏延倒给我说了一堆大道理,手里还不放下那个罪证。
这点我说不过他,干脆转个话题:为什么你总是看我睡觉,难道我说梦话?我不知道
苏延干过多少次这种事情但我倒是发现过几次,一次一次地装睡想知道他干什么,却
什么都没发现。
苏延没想到我问他,也许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我会知道,一时间没词了,我就等着他说
话看他倒想出个什么词来。
我只是想看看。苏延坐在了地上,不让看吗?
和没说一样,倒问上我了,真不知道苏延这张嘴是怎么练的,我也只能说:让看,我
的脸又不是见不得人。见不得人我也看,你不是说人不分美丑吗?什么红颜枯骨,对
吧。苏延顺着我的玩笑说了下去。
聪明。我又闭上了眼,他爱看就看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出幻听了,竟然听到了小六子的声音爷,你在哪
儿呢?
忽然想到我最后一个六饼离这里百八十米了,忘了画了。
我也听到了苏延叫了一声小六子哥哥。
我要感动得流涕了,猪头回家了。
冷清啊,还是前几天热闹些好。欧阳言趴在城头连个鬼影子都没瞅见,看来是没人来
青鸟城了,要是天天都热闹点我宁可下去卖门票。老三,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不让
进的地方卖什么门票,你真是昏了头了。欧阳行用手指点他弟弟的头。
我就这么随便说说,有大哥和你在我不就是这么一说么,二哥你也别生气。欧阳言给
老二消气,只是我有些事不明白罢了,二哥,那三道题要是你答你该怎么答,嗯,不
,是你自己那道和我出的那道题,这两道才是真题。
你是说时间至宝是什么,又如何看待江山美人?欧阳行等于是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欧
阳言只说了一句嗯。
我的至宝是青鸟城。z
欧阳言只哦了一声,又问:后面那道呢?
这道不好回答,也许是江山吧,不过我的‘江山'肯定是小江山了。
欧阳言露出笑容:哥哥答得不错,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哦?你还对哥哥的答案想差不多了?那你呢?欧阳行也笑了。
(六十六)
我会告诉哥哥的。欧阳言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掉头走了,只留下了欧阳行一个人。
欧阳思也没弄懂他的意思,只当老三又是玩笑,便也又看了几眼便找了个地方闲着去
了。
爷!小六子看见我了,跑得跟风似的,走了这么远还这么能跑,还真是有他的。
小六子!我早已经站起来也向小六子的方向跑,加上后面的苏延。
等我到了小六子跟前,才发现小六子又是流鼻涕又是流眼泪,整张脸上都淅沥哗啦的
,看得我也下不去手给他擦,只能跟他说:看见爷了怎么也不注意点仪表,好歹你也
是跟个王爷,整得跟逃犯似的。小六子看见爷太激动,激动得只能用这个表达了,爷
不是总说一切都在酒里了吗?小六子就全在这脸上了,要是爷不喜欢,小六子这就抹
干净了。小六子下手倒是挺快,眨巴眼的功夫倒是脸上干净了,就是袖子惨点。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不就行了,我离不开小六子,小六子也离不开我。我拍着小六
子的肩,身上什么伤都没了,不知道是谁给他调养得这么好。
小六子马上应声:是,爷您圣明,爷,您一路上画的......小六子不说话了是因为他
看到了我身后的苏延,爷,他是谁?对了苏延呢?
还没等我跟小六子说是怎么回事,我的事几乎还都是和小六子说的,苏延却一步上前
做了个揖:苏延见过小六子哥哥。
啊,鬼啊,王爷他怎么会是苏延?小六子惊恐过度了,也跟我比画苏延原来的身高,
可现在苏延竟和他差不多。
他就是苏延,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边走边说吧。我在空气中嗅到一丝不安,好象感觉
到有人离我很近了。
小六子还是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苏延,尽管苏延神情间做得和以前别无二致,正如我无
法适应苏延的牙长齐一样,小六子无法适应这么高的苏延。
怎么这两个疯子比之前厉害多?欧阳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到了断崖前,在那人群中
他看到了真不真假不假的变化,似乎也觉得比以前正常多了,虽然还是有些疯。
他只是来看看,没有人知道,可他的好奇越来越重,他想知道这些过了青鸟城的人都
会怎么样,他们都是为了什么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却无法对真不真假不假这两个人停
止怀疑。
是什么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一定要去找那个王爷,欧阳思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还
是回去吧,再留下就不是他欧阳思了。
大哥,别走。欧阳思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不觉一惊,才看到隐在暗处的欧阳书。
你怎么也来了?欧阳思才觉得自己说错话,难道许自己来不许弟弟来?和大哥一样的
想法,我对这两个疯子不放心,便也来了,欧阳书换了身装扮,女气倒是少了些,我
想,一会还会有人来,这是青鸟城外做什么都不为过。
你想帮忙?欧阳思寻思了半天问他。
本不想帮,因为这事与我无关,可是我却见不得他们这么欺负人,大哥你说呢?欧阳
书从暗处走了出来。
欧阳思点头的幅度小得欧阳书都看不出来。
看着二儿子和三儿子由两个方向从城楼上下来,如同他之前看到老大和老四出了城一
样,欧阳城主看过了又回屋了,一会就听见屋子里叮当乱响。
(六十七)
青鸟城不是说过不过问皇家之事,两位少城主现在到这来找什么麻烦?十三十四两位
皇子拦住了欧阳思和欧阳书。
我们现在可不代表青鸟城,再说这里不是青鸟城的地界,我爹都管不着你管得着吗?
欧阳书的一张快嘴可不饶人,这是欧阳思所没有的。
原来大公子和四公子来帮我们,这下更好玩了。真不真的剑上的血在向下滴,却又不
都是一个颜色。
大哥,小心!假不假回身把真不真身后一人的头当即切落,头颅滚到地上假不假却哈
哈大笑。
大哥,你还不出手?欧阳书不喜欢看到欧阳思犹豫,他这个大哥就是没事想太多,还
不如欧阳行。
欧阳思犹豫了半天也没犹豫出个所以然来,但他想到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如如欧
阳书所言来个痛快。
他指间抽出笔来划在胸前:这不是出手了吗?
好,那大家就来个痛快,看看谁有命拿到国脉。五皇子第一个便冲了上来。
爷,这什么图?画的还没您画的好呢。小六子把图正过来看倒过来看。
你给我闭嘴,你是说爷画的不好看?胆子大了你,你给我拿来,我把图抓了过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