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拍一下嘛，你又不是对不起观众～”裴殊彧晃了晃DV，颜烈依旧不松手，“好了好了，我不拍你，我拍斌斌总可以吧。”
颜烈这才把手收回来，任裴殊彧来回捣鼓怀里的孩子。斌斌天生一双细长的笑眼，一见到镜头就咯咯吐起舌头，仿佛知道是有人在给他拍相一样似的。
“真是怪了，我看两个孩子都挺喜欢拍照，而且还特别会摆Pose，偏偏你，见了镜头就躲，跟见了鬼似的。”裴殊彧一边拍着小婴儿一边小声嘀咕。
“我从小就不喜欢拍照。”颜烈耸耸肩答道
“白费了你这张脸啊。”裴殊彧调了调焦距，虽然拍不到颜烈漂亮的五官，但是却意外地发现可以拍到他修长的手指。因为长期从事陶器制作，颜烈的手指可说不上漂亮，甚至有些粗糙，但是根根瘦长，突出的骨节一眼看去就能感受到一种惊人的灵巧。裴殊彧趁他不注意，对着他的手指一通狂拍。
“呵呵，这倒是，颜烈可以算是我见过最最昏镜头的人了。”郑众翘着二郎腿也来凑热闹，“依我看，凭宝宝和斌斌的脸蛋啊，搞不好将来就有一个要当明星的，到时候狗仔队堵到家门口，烈你可怎么办？”
“……”颜烈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对蓝茵的事情还有些忌讳，颜烈从来就没想过让自己的孩子进演艺圈。但是两个孩子的确长得很可爱，颜烈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私心，没想到郑众也这么说，而且宝宝现在有痴迷音乐，说不定……真的会被他说中。
“你别逗他了，看把他吓得。”裴殊彧经历了丧母之痛也对演艺圈的人道关怀颇为愤慨，居然有记者追到他家里企图采访，被裴裔诚拒之门外，搂搂颜烈的肩膀替他圆场。
“呵，我也就说说，烈不要介意啊。”
颜烈被他们一来二去的搞得有些难堪，还好艾米莉是个外国人，只听懂一半，却歪着脑袋傻笑。斌斌玩了一会儿睡着了，颜烈怕他受凉感觉把他放到床上。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大家都各显身手，桌上也是玲琅满目，大家碰了个杯，酒水还没沾到嘴边，就听见里面房里传来了斌斌响亮的哭声，颜烈依旧条件反射，立马丢下手里的杯子跑进屋里。
还好孩子只是睡醒了，此时天已经黑了，身边也没有人陪着，于是哭起来。颜烈把他竖起来拍拍，带到饭桌上：“不好意思，你们先吃。”
“唉，这孩子，怎么总这样，不吃饭他也不哭，一吃饭就哭。”裴殊彧也连连摇头，这真是斌斌最让人切齿的一大恶行了，但是孩子身体不好，又长得个我见犹怜，自己也不忍心怪他，转身走到厨房里热了杯奶，也算给孩子吃年夜饭了。
“呵呵，这么会赶趟，说明他有口福啊。”郑众到底是厉害，一句话让大家破恼为笑。于是除了颜烈小心地给孩子喂奶，其他人都继续吃起来，尤其是快满六岁的宝宝，小姑娘从没过过这么热闹的春节，开心得跟满桌子的人干杯，喝雪碧也喝得脸蛋彤彤红，还像醉了一样尽说胡话。
大家边吃边聊，吃到将近八点，最后的重头戏是颜烈包的饺子。热气腾腾的两大盘饺子端上来，个个圆鼓鼓的像白玉元宝一样。艾米莉更加稀奇，本来就不大会使筷子的她，夹了半天都夹不起来，最后郑众教她了个好办法——戳。
金发碧眼的美人小心吹了吹，先把外边一圈皮吃了下去：“唔……”
“中彩啦！”裴殊彧毕竟是“过来人”，一看到美女的表情就想到当年自己险些咯掉半颗牙的滋味，“快吐出来。”
艾米莉听话地吐出来，果然，在馅里找到了一枚亮亮的硬币，但是幸运儿却显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捏着钱币一脸茫然。
“艾米莉，可以许愿哦。”裴殊彧赶紧向她解释。
“亲爱的，你运气可真好，咱们分分吧。”郑众撑着脑袋笑道。
“不如，你们要个孩子吧。”两个人结婚快一年了，感情也不错，郑众对宝宝和斌斌都很宠，看上去很喜欢孩子，颜烈看艾米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分，便插嘴说。
“呵呵，这个不错，你觉得呢？”郑众和艾米莉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晚上裴殊彧带着宝宝，郑众带着老婆到房前的空地上放烟火。灿烂的花朵染亮了墨兰色的天空，欢快的笑声和追逐的身影在霓虹般的夜景中转瞬即逝。颜烈抱着格外精神的斌斌站在厨房的窗前，烟花映红了天幕，小婴儿有神的大眼睛随着光线的流转不停转动，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认真得像只正在捕食的小猫咪。颜烈微笑着亲亲他的额头，落下一滴无声的泪水。

thanks 93

Chapter 93
三月的初春小雨轻快缠绵，一连几天浸着挥之不去的湿意，一家四口就在这种娟细的季节中开始准备出游的事宜。颜烈给宝宝请了一个半月的长假，因为幼儿园并没有什么学业负担，所以校方很欣然就同意了。
“怎么了？不高兴吗？”刚给日本当地的旅馆打完电话的裴殊彧，走到颜烈身边搂住他的肩膀。颜烈正心不在焉地给孩子们叠衣服，摇摇头笑道：“没有，我是在想，这一个多月宝宝不能练琴了。”
“呵呵”裴殊彧大笑两声，在他脸上蹭了一下。这样的动作近似于宠物对主人的依赖，对于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两个人来说，亲切得有点过了头，但是颜烈并没有回避，时间匆匆地过着，裴殊彧越是对他依恋他的心里越不好受，“放心，我早就想到了，我订的房间里会有清晨的日光，会有漂亮的街景，还会有一架纯白色的钢琴……满意吗？”
颜烈沉默地微笑，从小生长在破碎家庭的人，及时什么都不曾拥有，只要深爱的人陪在身边也会深深满足：“对了，阿众以前跟我说过一家日本的儿科医院，我想趁这个机会带斌斌去看看。”
“好，回头我去问问地址。”
“好。”颜烈应了一声，继续摺叠手里的小衣服。裴殊彧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突然拿掉他手里的衣服，捧起他的脸皱紧眉头：“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我总觉得你这几天没什么精神，脸色也不好看。要不，我们推几天在去。”
从裴殊彧回来之后，颜烈的情绪一直起起落落，这几天夜里还有轻微的失眠，但是他并愿意用这种方式来拖住时间的步伐，如果结局是必然的，他宁愿选择壮烈地去接受：“没有。你给阿众打电话顺便交代一下毛毛的事，麻烦他照顾了。”
“嗯，好，我明天就送过去。”裴殊彧用力扯了个笑容，想了一下，“要不你去睡会儿，东西明天再收吧。”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颜烈拍拍他的脸颊，把裴殊彧赶走。
两天后，飞机带着快乐的一家飞往了美丽的日本，只是除了趴在窗口兴奋地望着浮云的宝宝外，谁也挤不出一滴笑容，颜烈低头拍着怀里熟睡的婴儿，裴殊彧看着他，同样的沉默。两个男人带两个孩子的异样组合多少引来周边一圈猎奇的目光，裴殊彧烦躁地瞪了一眼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赌气地转过身子企图遮住身边的颜烈。
日本的秀丽的风景和温文的氛围让大家暂时忘记了忧愁，白天裴殊彧带着他们游览历史悠久的人文古迹，品尝风味独特的佳肴美食，在神社里击掌祈福，到秋叶原陪若铮寻宝，晚上就在裴殊彧特订的贵宾套房里相拥而眠，房间的床又大又软，一家四口全部躺在上面都绰绰有余。裴殊彧把孩子们放在中间，自己远远地拉着颜烈的手，两人相望对笑，一起回忆白天里最美的画面。古道两旁初开的早樱，沁着浅粉的花瓣，点点飘散，稀疏如雨，或者是归途中偶遇的一对放烟花的情侣，裴殊彧说他们最后肯定会拥抱在一起，颜烈只是笑，默默不语。他们甚至还奇妙地遭遇了某个综艺节目的街头采访，裴殊彧一夫当关，用熟练的日语把颜烈和孩子们护在了身后。
宝宝在日本迎来了自己六岁的生日，裴殊彧带她去了迪斯尼，给她买了一对米妮耳朵的发卡和彩球冰淇淋，抱住她和斌斌去做旋转木马，颜烈握着DV帮他们拍摄，画面中的裴殊彧骑着装饰着彩色宝石的白色骏马上，护着身前的两个小胖猪，欢乐的朝他招手，颜烈不由地伸出手来轻轻挥动，目送他们从圆柱的这边消失，又从另一端缓缓出现。
时间在欢笑中飞快地过去，终于到了裴殊彧计划的最后一站——温泉。孩子们其实并不太能理解温泉的妙处，在日间游玩了周边景点，也尝试了清爽的浴衣之后累得早早地睡了。颜烈给睡着的孩子们整理里一下，尤其是斌斌，若不是他们时日无多，带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实在很是受罪。不过，之前在儿科医院的一系列检查倒是让他轻松了不少，虽然孩子体质不好，但是并没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
颜烈关上窗子，转过身就被裴殊彧揽进怀里：“我们去泡温泉。”
“一会儿孩子醒了。”颜烈推推他，暧昧的气氛让人身上发烫，本就单薄的浴衣更如蝉翼一般。
“没关系，我们不去外边，就在房里泡。”裴殊彧借着月光的笑脸像柄磨光的刀背，坚毅却不伤人。颜烈垂着首，默默地被他拉着走。

thanks 94

Chapter 94
房间里的温泉不是露天的，鹅卵石铺就的池边没有日式风情的假山和修竹，清澈的泉水温暖而平静，乳白色的雾气充盈着不大的房间，短短的两米间隔却想去了很远。裴殊彧用手挥了挥眼前的朦胧，朝泡在对面的颜烈淌过去：“呵呵，雾太大了，我都快看不见你了。”
浸泡在轻缓的水波之中，一个月以来的疲劳仿佛一瞬间都被这淡淡的波氲带走，难怪裴殊彧会如此衷情于此，这种安静而舒适的氛围，即使在严谨的人也会不由地放轻松，颜烈弯起眼睛一笑，饱满的水滴顺着他凌乱弯曲的发梢掉进池中。
裴殊彧喉头一紧，一勾手将他抱进怀里，望着颜烈略带责备的眼神，笑道：“还是这样好，看得清楚。”
“哼，那还不如出去看。”颜烈不去看他，却也不阻止裴殊彧放肆的大手顺着他的腋下插到他的胸脯前。
“孩子们都睡了？”裴殊彧沿着腰部的曲线来回摸了一遍。颜烈眼神一瞟，按住他的手指说：“睡了，你想怎么样？”
“额，呵呵，我，我没想怎么样啊……”裴殊彧用空出的左手尴尬地挠挠头发，这样几乎赤裸地与颜烈若即若离，他的体温早已超过里池水的温度，但是如果颜烈没有兴致的话，裴殊彧偷偷望他躲在碎发之间的眉目，却意外地对上他巧笑的双眼，“？”还没缓过神，唇片间已敷上颜烈清恬的柔软。
裴殊彧有些不敢相信地伸出舌尖品了品，颜烈亲吻间细微的喘息紊乱地拍打着他的耳根，像首无声萦蜿的安眠曲，抵住他的后背轻轻一推，颜烈护在胸前的双手自然地勾住了他的脖颈。裴殊彧逆着水流，抬起颜烈的大腿，让他骑跨到自己身上，忘情的亲吻仍在继续。裴殊彧在颜烈口中尝出一股心酸而甜美的味道。
“嗯～～”胸前淡粉的珍珠被狠狠地捏了一下，颜烈跳动着离开爱人的双唇，柔软的呻吟脱口而出，湿润的空气中仿佛带了好几层回声。颜烈一惊，眯着的眼睛猛得张开，脸上红得滴血。
裴殊彧歪着嘴角一笑，那么多年了，颜烈居然还会露出这样羞涩的表情。时间慢慢飞驰，已经快要忘却的记忆一经点播又跃然而起，“真好……”裴殊彧扣紧他恢复了紧致的摇杆，临着股间一条浅壑探入其中。
“……”颜烈皱了皱眉，努力地张开双腿。裴殊彧的手指很快没入深处，狡猾的手指沿着弧形的内壁慢慢旋转，他总是能这样勾起自己潜藏的欲望，并不是无望的妥协或自弃，认识了裴殊彧之后，才真正明白的感觉。做爱并不是一件肮脏的勾当，以前是自己不懂，更怕懂了就会求之不得，“殊彧……”
撸着温水中挺立的昂扬，颜烈按着裴殊彧的肩膀撑起身子，洞穴中残留的手指被迫滑下，带出丝丝透明的黏液，空虚的感觉恣意蔓延，颜烈凝着汗滴的头颅轻轻摇动了两下，搂进爱人的肩胛，忍痛坐下去：“唔……嗯……”
这是第一次，颜烈采用这样霸道的方式让裴殊彧进入他的身体，重力的坠感和撑裂的尖痛让他忍不住挺起腰杆，向后摔去。裴殊彧及时地抱住他的上身，身前的坚硬在一阵用力的收缩后变得肿疼不已：“烈，怎么样？”裴殊彧咬着牙，忍住身下的绞痛，扶住颜烈的脖子问。还没完成扩展的身体，一下子就接受了自己的巨大，即便多么渴求，他也不会这样鲁莽地侵占颜烈的身体。
“……”颜烈无力地趴在他的肩头，虽然和裴殊彧这是第一次，但是诸如此类的事情，在早已远去的一千五百多的日日夜夜里，在他年幼的躯体上曾经发生过多少次，在每个无人陪伴的深夜里，他依旧可以一一细数出来。如果疼痛注定比甜蜜更容易被记住，他宁愿他们的爱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如果想要忘记的挥之不去，想要留住的转瞬就会没有……
“不，我很好。”颜烈摇摇头，星目微垂着放松自己的身体。裴殊彧舔舐他额角跌落的水珠，咸中微甜：“我动了。”
“嗯。”随着颜烈的应允，裴殊彧激动地挺了挺身子，双手卡住他双腿的关节大大地分开。下身被轻轻抬起，颜烈重心不稳地晃了晃身子，手臂环进裴殊彧的颈项。肿胀的分身在疏松了许多的洞穴里微微拧动，内壁上的瘙痒让颜烈感受到不可思议的温柔，忍不住轻声呼唤，“嗯，殊彧……快点，好不好……”
裴殊彧露齿一笑，将颜烈的双腿环在腰间：“抱紧我，这样不行，我们换个方向。”说着把还与自己紧紧相连的颜烈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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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5
温泉水灼得烫人，颜烈反手扣在池口，整个身子被裴殊彧震得颤抖不已。温热的水流顺着抽插的缝隙钻进他狭窄的甬道，一种难以描述的饱实感让他不由地发出赧人的呻吟。
“嗯……”颜烈刚张开嘴就让裴殊彧一口咬住，口是心非的话语也被一并吞入喉中，爱人充满情欲的双眼像头暴走的野兽，“嗯……唔……”
蒸汽弥漫的视野里，声音变成了最好的催情物，裴殊彧不舍地退出一分，然后又深深地将自己埋入，颜烈的身体节奏极强地配合着他的每一次突围，轻巧的呻吟仿佛渗出蜜汁般地让人神怡：“烈，烈……怎么办，怎么办我爱你，我舍不得你……”
胸口一阵堵塞的闷痛，不是因为猛烈的刺穿，而是因为爱人此刻的迷茫，怎么办，颜烈深深闭上眼睛，心里跟着他一起呼喊，他们要怎么办？坚定地在一起会让裴殊彧遇到怎么样的抉择，颜烈从来不敢放任自己的思维去猜测，但是分开又会有多少痛苦，不仅是自己的，裴殊彧的，年幼的若铮和无知的若赟的……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去做，他比裴殊彧更渴望得到帮助。
颜烈深吸一口气，用力撑起绵软的身体，随着身体的垂直，穴口中的异物更加兴奋地向前捅了捅：“不要说这些了……”情迷的眼神聚焦在裴殊彧享受而痛苦的脸上，“我爱你，我也爱你……”颜烈深情地吻住对方抽动的唇角，裴殊彧苦涩的唇纹在他的舌尖下失去了刀刻的褶皱，变得粘腻而光滑。交融的唾液沿着嘴角慢慢滴下，颜烈弯曲的双腿用力地勾紧裴殊彧的腰背，用尽一切解数去安抚爱人摇移的灵魂。已经决定了，如果他不放弃，自己就绝不低头。
裴殊彧热情地开垦持续了几分钟，似乎已经能够感觉到分身激烈地抖动，颜烈仿佛渴望着最后一击融合般地收紧自己的后穴，却迟迟未能等来对方的发泄：“……！？”
裴殊彧的动作不知在哪一刻起凝固了下来，颜烈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雕像一般呆滞的躯体，他几乎以为时间已经停止，不然，怎么可能有人在这种眉睫时刻，突然地镇静了。
但是身下的坚硬却无情击溃了他铸建的防围，裴殊彧望着水面的双眼，从鼻翼出拉出的一个假笑：“其，其实我们，还是应该用套的……宾馆里都有。”
“……”失去了精神的异物慢慢滑出体外，颜烈透过水面的波影看它的形态，虽然依旧肿得深红却不在愿意停留在他的身体里面。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想你……”裴殊彧慌乱地握住他的肩头，突兀地琵琶骨顶在掌心，颜烈宁静的神情让他隐隐害怕，“……再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