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巧星浪子燕青(上部)————魔镜
魔镜  发于:2009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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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青拿出一锭银子:“先自打酒喝,回来,燕青再请军爷。”大摇大摆出了东城门。

      穆弘虚惊说道:“若我二人张口,外乡口音必被识破,若要搜身,史大郎,你那九龙纹身必得露馅,那贼配军害燕青兄弟破费。”

      史进愤愤:“我史大郎有朝一日再来,定要荡平这大名府,杀了那些狗官鸟人。”

      “兄弟,闲话休说,燕青带你二人只向东走,路上人多,只是不要说话露了口音,跟着燕青就可。”

      燕青一直把他们送出离城50多里,拿出400两纹银,

      “兄弟们没了行李包裹,此回梁山,路途遥远,这银子留在路上吃用,一路上,关卡甚多,千万小心保重。“

      两人不舍,挥泪告别。燕青回到东门,等那军士交更后去酒搂吃酒,直吃到点烛掌灯。

      燕青一脚迈进院门,门子告诉,员外叫他回家后去主屋说话。燕青进了主屋,主人居中,主母右首,李固一边,家人小厮、丫鬟一屋站立,心知不妙。

      俊义脸色阴沉:“燕青!你可知罪!“

      燕青跪下:“小人知罪。“

      一拍桌子:“你胆大包天,敢私自在柜上拿了400两银子。”

      “小人急用,先借了,想回头仔细禀告主人。”

      “有何急用,说来听听,说得去路正当,但凡饶你。”

      “这个……那……绰风院的风铃儿欠了赌帐,被人追讨,要他性命,小人不忍,先替他还了。”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燕青小乙,你学的越来越有样了,胆敢骗拿银子与戏子还赌帐。今日若不惩罚你,这个家还不让你尽数荡尽,他人眼中还能有爷。爷叮嘱过你,不可在外交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却不听,你可知祖宗家法。”


      “小人知道,愿受惩罚。”

      “来人,取家法,责打20。”

      “官人,小乙一时糊涂,求官人饶了他。”娘子求情。

      “爷今日放过他,他日眼中哪有主子,由得他去骗去抢!别人还不上房揭瓦纵火杀人。”

      李固与下人们谁也不敢再吭声,燕青少爷般精贵,员外掌中宝物,如今犯事,大加责罚,换成他们不得重打100,只求以后不要出岔,惹的员外动怒发火。

      两个小厮知道员外疼燕青,燕青为的他们也好,也不真打,虚张声势,棍棒落下并不太重。娘子不忍看起身出去,丫鬟掩面,小厮缩头,大气不敢出。20棍棒虽不致死,手下也留情,不伤筋动骨,可也是疼痛伤了皮肉,燕青咬紧牙关不出声。


      周旺扶燕青躺好,伺候喝茶,郎中看疹,李固一边唠叨,

      “燕青哥,端的吃这苦头,一个戏子,出手也忒大方,你只知花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员外责罚你,不为银子,只为你不该帮衬那不良戏子。”

      “燕青知道,事到跟前也是别无他法。”

      正说着,俊义进来,询问伤势,郎中说无妨,皮肉棒伤,将养几日就可。

      李固送走郎中,周旺端药膏一边伺候,俊义亲自为燕青疗伤,心疼又气闷,长吁短叹,

      “小乙,你这是何苦,为那戏子挨打受罪,你怎与那戏子纠缠不清,一天一夜不曾回家,急杀爷了。”

      “小人对不住主人,今后再也不与他往来,小人发誓。”

      “爷信你,小乙从不妄言。听爷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不要与那戏子厮混,要仔细风铃儿,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小人记住,主人不要为小人担心,小人知道好歹。”

      “先歇息,好好将养,身子养好了要紧。”

      俊义看着燕青沉睡这才离去。回到书房,自在寻思,燕青定是因他有了娘子冷落与他,与那戏子交往厮混。那风铃儿虽是戏子,却不能小看,一直委身达官贵人,比燕青长三岁,生的俊雅秀美,风月世面多见,风流轻浮,善甜言蜜语,花言巧语,燕青心慈好性,难免被他哄骗。以后,得看顾的他紧,不许与那戏子来往厮混,惹出是非毁了燕青坏了好名声。


      燕青想了一夜,如何跟俊义实说,大事一向不瞒俊义,况且还是关系卢家上下性命攸关的大事。二日,想好终于与俊义说了实情。

      俊义大吃一惊:“小乙,我那小乙,那夜里救梁山贼人的却是小乙所为。你那皮毛棍棒竟也敢舍命救人,若被那官兵捉住,如何是好。”

      “主人,那无能的鸟官兵,也就欺压百姓平民,主人教的小人棍棒虽不及主人,足可以对付那群无能鼠辈。”

      俊义叹气:“这么说,那银子是送与他们了,傻小乙,为何不早说,冤枉挨了棍棒,小乙白跟了主人,爷竟相信你妄言不辩真假,爷真是无地自容,你若说了真话,爷怎会用家法,愧杀爷了。”


      “主人,真话出口,泄露风声,卢家通匪岂不大祸临头。”

      “小乙却是吃了苦头,那逼上梁山的人虽说无奈,可做了贼寇为世人不齿,祖宗蒙羞。可见死不救,也不是小乙秉性。”

      “这么说,爷的眼里强盗竟是比得过戏子。”

      “再怎说,也是些血性汉子,戏子怎能比。”

      “都是好汉,逼上梁山,也是无法。”

      “小乙,好好将养,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这可是干系全家人性命大事。”

      “小人知道,主人不怪罪小人救了梁山好汉,送了银子。”

      “你既救得人,焉能不救到底,爷怪罪你又怎样,再打你一顿,讨回银子?到是爷的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责打与你,赔罪的应该是爷,以后,与梁山贼人还是不要有瓜葛的好。”


      “主人只是不怪罪小人,小人感激万分,如何责怪主人。”

      主仆二人说着话,感慨万分,俊义叹息,燕青担心,但愿官府无察觉,卢家平安无事。

 

      第 10 章

 

      四月,春风抚面,鸟语花香。俊义带上娘子、燕青几个丫鬟小厮,一同出城去温家庄赏看桃花。娘子坐马车里,俊义、燕青骑马,丫鬟小厮跟随。天晴风静,绿芽点翠,风景秀丽。燕青忍不住抽出玉箫吹奏起来,穿石裂云,余韵悠扬,鸟雀跟着吟唱,听的丫鬟花痴,小厮叫好。


      十几个坐骑迎面而过,其中一骑红马的停下张望,

      “方才,那吹箫的俊俏美郎却是何人?”

      “公子初来乍到,却不知晓,他就是北京大名府家喻户晓的浪子燕青啊。”

      “却是他,但闻其名未见其面,原以为北京比不得东京,不见美人,却有这貌比潘安、宋玉之人,若有燕青为伴,此生无憾啊。”

      “公子,那燕青可不好得。”

      “却是为何?”

      “他那主人玉麒麟卢员外,看顾的他紧,主仆二人身手了得,多少人打他注意,都不得手,浪子燕青虽生的俊俏风流,对外人却是冷漠无情,是个血性汉子,谁若打他主意,必得吃他苦头。”


      “那卢员外这等看重、庇护燕青,守着那稀罕的人儿,他们主仆定有那不干净的勾当。”

      “员外是个正经人,家有妻室,只是重情义护家人,拿燕青当亲兄弟,燕青对那员外忠心赤胆,无人不知,无人敢碰。”

      “那燕青真乃人间绝色,得了他,也不枉风流一世。”

      “公子还是放手吧,别真为他陪上身家性命。”

      “我却不信,本少爷专喜爱那冷热不定耍性儿的美人,我定要得到燕青。”

      这位公子就是当朝大奸臣蔡京太师的嫡孙蔡宗美,白长了一幅秀眉俊眼,不学无术,单喜男色,东京城送他一个花蝴蝶。只因喜欢上宫中戏子卿辰,色胆包天,要偷卿辰出宫。那卿辰是当今圣上宠爱的伶人,太师那敢天子头上动土,让人赶紧把孙儿送到北京大名府女儿家中,远离是非之地。女婿是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生怕花蝴蝶惹出是非,太师怪罪,事事叮咛,处处小心,可哪管得了娇纵任性的花蝴蝶。


      花蝴蝶蔡宗美自见了燕青后,念念不忘,茶饭不思,常和一帮酒肉朋友吃酒叨念燕青,听得燕青吹拉弹唱,无所不精,又一身绝妙花绣,更是寝食难安,失魂落魄。

      “公子,既然喜爱,就想法弄到手,何苦受这相思之苦,你是太师公子,看上谁,谁敢不从。”

      王太守的公子王鄂,也是驸马王都尉的侄子,一肚子坏水,仗着是皇亲国戚,无法无天,坏事做尽,无人敢管,王鄂给花蝴蝶如此这般献了诡计。

      这一日,绰风院风铃儿捎信,说有急事面见燕青,无论如何出来一见。燕青答应过俊义,不与风铃儿来往,很是为难,又想,那风铃儿必是遇到难事,不然,不会这等急切。悄悄的由后花园角门出去,来在百里香酒楼。


      小二引路带燕青来到后院,进了雅间,一个眉清目秀的后生。

      “燕青小乙,可想杀本公子了。”

      “你是何人,如此出言轻浮。”燕青冷面正色。

      “我乃蔡太师的嫡孙蔡宗美,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的妻侄。”

      “不管你是何人,燕青与你并无交往,请恕燕青无礼,告辞。”

      “等等,一回生二回熟,公子我念你了许久,岂可辜负于我。”

      “那你看走了眼,燕青不是浮浪之人,你打错了算盘。”抬腿就走。

      “你与你家员外形影不离,必有那不干净的勾当,却在我这装正人君子,本少爷可是怜香惜玉的真君子,跟了我,强似你做家奴被人使唤。”

      燕青瞪眼:“我与员外主仆恩情,管你鸟人何事,诡计骗人,满口胡言,算什么君子,闪开!”

      蔡宗美打了个冷战,这燕青俊俏的眼睛却能杀人,转了笑脸,

      “我只是仰慕浪子燕青名气,一心想交个朋友,不知浪子燕青可肯赏脸。”

      “燕青家奴一个,无福高攀,恕燕青无礼。”转身就走。

      门口挡住几个大汉,你来得去不得,你只今日随了我家少爷心愿便可,不然,休想走出这个大门。

      燕青冷笑:“只怕你们没这本事拦得住我燕青。”

      浪子燕青使出相扑身手,几个大汉被摔地滚的滚,爬的爬,竟是奈何不了燕青半点。

      燕青抓住蔡宗美呵道:“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一回,打一回,见十回,打十回,你若狗胆,尽管找你燕青爷爷,仔细爷爷阉了你。”扬长而去。

      蔡宗美气急败坏,一个小家奴竟不把他放在眼中,恨不得让人拿了燕青,强逼他就范,却又怕事情闹大,姑父、姑母知道阻拦。这寻衅美男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闹将出去,太师、大名府留守司脸上无光,他们知道定不答应,只有暂且忍耐,等待时机。

 


      第 11 章

      11

      这一日,俊义在自家酒楼宴请商客,酒足饭饱送走商客,骑马走在街上,拐过街角,一群人堵在街上哄吵,俊义看见一黄脸汉子被小二纠缠,那黄脸汉子直说,不是不给饭钱,实在是钱袋没了,把刀做抵押却又不行。小二直嚷,打量我们这是当铺,谁稀罕那破刀,只管拿钱来,不然,送你见官。旁边一高大汉子口气不耐,俺们七尺汉子,从不吃白食,确实丢了钱袋,只把刀压这,来日还银子还不成。小二不干,只拉扯着要送二人见官,旁人起哄。


      俊义看不过去“小二,且慢。”

      “卢员外,你老人家给评评理,这两个汉子吃饭不给钱,是何道理。”

      “小二,我看这两位壮士不象是泼皮无赖,想必真丢了钱袋,何苦为难他们。”

      由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我替他们付上饭钱,就此放过他二人吧。”

      “员外,怎敢让员外破费,小的不敢当。”

      俊义对那二人说:“好汉定是外乡人吧,这些银子拿去做盘缠。”

      “员外,素不相识,不敢领受。“

      “看你们也是条好汉子,不会无故赖饭,英雄无钱寸步难行,难不成想去打家劫舍弄银子。”众人都笑。

      两人拱手:“多谢员外,不知员外尊姓大名,日后定当报还。”

      旁人嚷道,他就是北京城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

      两人拉着俊义一边说话,

      黄脸汉子拱手:“在下杨雄,不忘员外搭救之恩,来日叩谢。“

      大汉作揖:“在下石秀,谢员外相救,日后定当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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