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巧星浪子燕青(上部)————魔镜
魔镜  发于:2009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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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爷娶亲的喜乐,老爷让把你搬来后花院静养,燕青哥,你身上可好,小的伺候你吃点粥吧。”

      “不用,你去吧。”

      “老爷吩咐小的好生伺候你,说你醒了喂你吃粥。”

      “吃不下,你拿水来我喝。”

      周旺伺候燕青喝了水,放下茶杯,看着燕青面色不对。

      “老爷让小的伺候你,说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厨房去做,燕青哥,你的脸红的染了胭脂。”

      摸了燕青的头脸:“热的烫手,燕青哥,好生躺着,我去告诉员外爷请郎中。”

      屋里静悄悄,鼓乐声回荡,声声刺在燕青的心上,燕青的心碎了,一汪清泉涌下,痛彻心肺,柔断肝肠。心中苦痛,一夜强欢,怒火攻心,燕青病体越发沉重了。主人娶亲热闹了三天,燕青在床榻上昏沉病卧了十多日,周旺精心伺候,郎中把脉开药,病慢慢好起来。好转后,燕青一颗心冷了,从进了这院子,燕青一直伺候主人,在主屋的耳房歇息,如今,主人有了娘子,他被赶到了后花院,主人不在需要他了。


      燕青不在和主人同桌用饭,同榻而眠,主人出门办事也不叫他,每天无事可做,燕青只好窝在屋里贪睡看书,每日把玩玉箫,吹的哀怨凄凉。主人到是让人经常送可口的糕点果品,新衣玩物花鸟,燕青懒得去穿戴把玩观赏,东西吃着索然无味,让周旺拿去与弟妹们分吃。虽是搬来后院,吃穿用度还和从前一样,象少爷般被人伺候,只是身边没了贴心的人,燕青整日郁闷不乐。闷在家中很是烦恼,可他不敢出门,那次出门玩乐醉酒,主人头一次发火,折腾的他死去活来,差点要了他半条命,让他心有余悸,如今,无人看管,他也不敢迈出大门半步,对主人,他是即敬又怕,即爱又恨,长了20岁,主人从没有那样气恼对待过他。


      三个月过去,主人突然来到他屋中,燕青悲喜交加,无论主人待他如何,他还是喜爱他,忘不了他,盼他回心转意,对别人,他可以冷心冷肺,惟独对主人他冷不起来。


      俊义仔细打量燕青:“如何憔悴消瘦到这般田地,即使对爷有气,也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我那小乙难不成就为爷几句醉话死了精气神了,你这样,打量我不心疼。”

      燕青泪如雨下,俊义抱在怀里:“小乙,怪爷恨爷吧,爷即使娶妻也不会忘了你,你是爷最贴心的人了,爷不娶亲不行,已经拖过这许多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老爷盯着,祖宗的牌位立着,娘亲的阴灵不得安息,爷也是没法子,小乙,爷知道,你最体谅爷了,你跟了爷十几年,爷不会亏待你的。”


      燕青一颗心又热了,不管主人说的真假,他都相信,那怕这辈子远远的看着他,守着他,爱着他。俊义为他擦泪好言抚慰,看着燕青转了笑脸,缠绵着要欢爱,燕青不敢不依。俊义格外软语温存,挑弄的燕青云山雾罩,轻吟浪叫,把一切怨恨不快抛到九霄云外。

 


      第 5 章

 

      贾氏嫁来卢家三个月,燕青第一次叩见主母,贾三春也是听过燕青的名气,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暗暗吃惊,天底下竟有这等俊俏伶俐的男人,这燕青好生叫人疼爱喜欢。嘘寒问暖,问长问短,燕青叩谢退出。叹息,看那妇人虽清秀端庄,柔美贤良,却配不上一表人才的主人。心中酸涩,无法言表,事以至此,却也无奈,即使当初知道,又能怎样,他一个家奴还能管了主人娶亲完婚。


      卢家大院有了女主人和陪嫁来的丫鬟、老妈、仆人,添了许多人口,原本空荡的大院热闹起来。几个丫鬟、小厮闲暇都喜找燕青说笑、玩乐,甚至有的还打情骂俏,燕青一向待人和善好性,整日和他们说笑玩乐也觉有趣,他一向勤快手脚麻利,口齿伶俐,很得上下家人的欢心。俊义也不在意,燕青本就年少喜爱玩乐,无论他怎么玩乐,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任他去玩,偶尔悄悄去燕青那云雨,其乐无穷。


      主母的陪嫁大丫鬟杏儿看中燕青俊美伶俐,一心想嫁他相伴终身。主母和俊义商量,俊义说,燕青比不得别的家奴,由主人包办终身,我们一处玩耍长大,拿他当兄弟,婚姻大事须得他本人答应才可,即使替他着想,也先问过他才是。主母一说,燕青婉转回绝。杏儿羞愧,觉得无颜待在大院里,俊义给他找了个小商人家嫁过去,这才去了燕青的烦恼。丫鬟们由此觉得,燕青眉眼高人长地标致,只怕是他们这些俗人奴婢他看不上眼,都断了对他的念头,燕青落得轻松自在。


      主母可怜燕青孤单无靠,一心想给燕青在外面寻一门体面的好亲事,也好有人嘘寒问暖疼爱照应。和俊义提起,俊义又说问过燕青,燕青自然是不答应,当着主母面,说一辈子不婚娶跟着主人,当牛做马伺候主人一辈子,主母感动,少见这样赤胆忠心的好家奴,越发疼惜燕青,由他去,婚事也就作罢。


      这一日,燕青被主母派差,店铺里购的上好的绸缎衣料、香粉、胭脂回家,周旺传话,员外有请。一进厅堂,俊义笑道:“小乙,看看谁来了。”

      燕青惊喜跪倒:“小人给大官人磕头,多年不见,大官人安好。”

      柴进惊讶:“几年不见,小乙越发长高出息了。”z

      燕青起身捧茶,柴进言道:“卢兄真乃见外,成亲大事,怎地一声不吭,怕柴进给不起贺礼。”

      “兄台见谅,父亲催促,匆匆完婚,来不及告诉兄台,今日好好赔罪。”

      设酒摆宴款待柴进,燕青一旁伺候,三个人边吃边闲聊,一直喝到月挂树梢,醉的口齿不清。俊义命燕青搀柴进去到客房歇息,柴进说道:“卢兄,可否让柴进和小乙闲聊共处一宿。”


      “你们兄弟多年不见,定有许多话说,小乙,好生伺候大官人。”

      来到后花园,燕青把柴进扶到卧房躺下,

      小旋风柴进笑道:“汉武帝金屋藏娇,玉麒麟花屋藏俊郎,妙哉!”

      “大官人取笑,大官人先躺着,小人去拿热水。”y

      燕青转身,身后一阵风声,下意地回身灵敏快捷,扑倒柴进锁住咽喉,柴进蛟龙摆尾一个挺身反压住燕青,酒气扑面,

      笑道:“几年不见,身手奇快,小乙,果然不简单,何时学得这一手好功夫。”

      发现燕青手臂的花绣,

      “纹绣的是何,是玉麒麟的杰作吧,待我看看如何。”

      “小人惭愧,轻贱之体怕辱了大官人的眼睛。”b

      “我偏是要看,你给也不给,不给,哥哥可是要用强了。”

      “大官人如此说笑,一身花绣有啥好看,浊了大官人的眼。”

      “休的罗嗦,不给看,去找你家主人,看你如何。”

      燕青心里暗叹,那次身子都差点让主人送出去,更何况看这遍体花绣。

      “也罢,大官人既要看只管看吧。”g

      燕青起身褪下上衣,柴进看去,惊叹,如霜赛雪,恰似玉亭柱上繁花锦绣

      “绝哉,妙哉,这绝美的花绣也只配你燕青小乙 。”

      为燕青穿好衣裳,拉住他:“小乙,跟哥哥走吧,哥哥那庄园悠闲自在,还有许多侠士、豪杰,每天游山打猎,开怀畅饮,无人敢管,来去自由,毫不爽快。”

      “大官人又说醉话,小人生来就是员外的奴才,生死都是员外的人,无福跟着大官人。”

      “你这痴心迷情的傻小乙,玉麒麟好福气,左拥右抱,小乙,无论何时,柴进都愿与你兄弟相称,情同手足,什么时候想去,哥哥拱手相迎。”

      “小乙愧不敢当,多谢大官人抬爱。”

      柴进说着醉话沉睡过去,燕青去书房安歇了一夜自不必说。

      俊义和燕青每日陪着柴进京城游玩,毫不惬意,俊义忙碌时,就由燕青陪着俊义四处游逛。这一日,燕青陪俊义听完戏,一起去酒楼吃酒。酒足饭饱,来在街上,柴进遇到旧友拉着说话,燕青踉跄自顾往前走,一个高大汉子过来,撞个满怀,汉子手中东西撒落一地,弯腰去捡,路人拥挤,燕青一只脚踏上那大掌,汉子火大,


      “瞎眼的鸟人,坏了爷爷的酒肉,是想讨打。”

      大手只一掀,燕青两脚腾空,一个后仰翻,轻飘、稳当、落地。

      燕青也吃了酒,看那醉酒汉子一脸怒气,耳听不顺,又差点掀翻他,动了气,说话也不善,

      “烂脏下水,入得了口,爷爷赔你银两,只管在爷爷家酒楼吃够,不撑死你个菜鸟算不得好汉。”

      “婆娘!叼口胡言,敢触爷爷霉头,找打!”汉子拳头飞过来,

      “泼贼!爷爷与你今日耍上几招,只让你个泼贼跪地求饶。”

      燕青灵巧闪过,汉子又一拳,燕青轻盈躲开,几招出去,燕青一一化解,汉子冷笑,

      “好身手,中看也中用,爷爷平生专打恶汉、不明事理逞凶的无赖泼皮,今日,待爷爷教训你这个白面小儿。”

      汉子虽吃醉了酒,那玉环步、鸳鸯脚,非同小可。燕青使出相扑绝技,汉子金刚铁塔矗在那,奈何不了,汉子的拳脚也伤不了燕青半点,两人打地不可开交,围观的不住喝彩。斗地精彩。看地眼花,胜负难分,突然有人大喊,贤弟!快住手!

 


      第 6 章

 

      汉子回头:“大官人,哥哥,竟是你,想不到,兄弟们北京大名府相见。”

      “贤弟,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多谢挂念,哥哥可好,想杀小弟。”

      “小乙,这是我兄弟,景阳岗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

      燕青惊讶,赶紧作揖:“燕青见过英雄,久仰大名,适才鲁莽,多有得罪,失敬。”

      仔细打量那武松,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英武挺拔,好一个威风汉子。

      “适才无礼,赔罪,莫不是北京大名府的浪子燕青,幸会,这北京大名府到处听得浪子燕青的名号。”

      “不才,燕青惭愧。”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武二郎,今日又见识了贤弟的醉拳,小乙,相扑让哥哥饱了眼福,走,一起喝茶,醒醒二位的酒,散了二位的杀气。”

      柴进高高兴兴拉了武松、燕青一起进茶馆喝茶。

      几杯茶下肚,柴进问道:“武二弟,离开我家庄园,不是回了自家故乡吗?如何到这北京大名府谋生。”

      “小弟在阳谷县被县令看中做了都头,又找到了亲哥哥,知县大人器重抬举,小弟很快活。此次知县大人派小弟来大名府公干,已经办妥,明日就走。”

      “且别着急要走,愚兄陪你多耍两日如何,小乙,你带路指引怎样。”

      “谢大官人抬举,小乙义不容辞。”

      “那恭敬不如从命,武松谢过哥哥、燕青小弟。”

      三人喝了茶,又上酒楼吃酒,武松忠厚耿直,柴进俊雅风趣,燕青心灵机巧,三人投缘无话不说,吃喝的痛快,豪爽,好不快活,直到月上中天才散。二日,燕青回俊义,要陪柴进的结拜兄弟游玩几天,出去吃住。俊义说道,柴进的兄弟就是爷的兄弟,尽管去玩,不可怠慢,所有用度只记在自家帐上。


      一早,柴进、燕青用过早饭,去连升店找到武松,三人一起京城里游逛。一连几日,京城游玩个遍,三人好不开心。燕青本想带他们去城郊游玩,武松说,误了多日,要回去交差,想尽早赶路,叨扰了燕青、柴进多日,不胜感激,以后再会。二日,燕青、柴进送出城外,武松不舍拜别了二人,离开京城。


      燕青陪柴进又上戏院酒楼吃喝玩乐了一天。回到家中,伺候好柴进客房睡下,来在自己屋中,俊义桌前灯下看书。

      “这么晚了,主人如何不去睡。”

      “出去这几日,不见半个人影,回来这晚,爷如何安心去睡。”

      拉过燕青端详:“可曾天天吃酒。”

      “只吃一点,不敢多吃。”

      “酒要少吃,小乙的酒量不大,仔细糟了身子,爷会心疼。”

      “小人记住爷的吩咐。”

      亲嘴咂舌,几番调弄,燕青热熬不住,俊义为他褪了衣裳要他坐上去,燕青麻痒疼痛,腾云驾雾,欲仙欲死,俊义索要无度,主仆欢爱到三更才散。俊义悄悄回主屋,那娘子只道是官人又在忙生意帐物,从未疑心过。


      周福去客房伺候柴进,柴进只问燕青如何不来,说是生病。柴进来燕青屋中探望,燕青一脸倦容仍在沉睡,柴进不让周旺唤醒燕青,只坐一会儿悄悄退出。心中感叹,那玉麒麟不是一般的风流,娶了娘子,把玩燕青,即使喜欢他,让他这样偷偷摸摸如何在家中立足。主仆的断袖之癖难被旁人所容,这若大的宅院,纸能包住火吗,那贾氏娘子能容得下小乙吗,只求上天保佑燕青平安无事。当天,用过早饭,柴进与俊义告辞,逗留叨扰了多日,家中事物繁忙,不敢多住,今日就走。俊义苦留不住,送他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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