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捕快一等护卫————魈
  发于:2009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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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屋里静得连露水扑打花萼的声音也可以听见的时候,一团黑影悄悄地出现在窗口,随着窗纸捅破那沉开的声音响起,一根长管探了进来,紧接着,白烟腾起——
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白烟几乎笼罩了整个房问后,那团黑影才发出轻微的声音,试探着将虚掩的柴门推开一条缝,黑影身后有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响起,不太确定地追问着:「老大?怎么样了?里面的家伙迷倒了吧?」
「放心!我这迷香可是祖传的,不会有问题!里面的家伙现在一定比死猪还老实,我们行动吧!」沉吟了片刻,为首的黑影点了点头,提起腰间的刀来,踹门闯了进来,想也不想地挥向床上那鼓鼓囊囊的被子,刀却只深陷在了一团柔软中。
「人呢?」来者暗叹不好地低头,却听背后传来了手下一声压抑的惨叫,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力量便如盘石般砸向他提刀的手腕,吃痛的闷吼了一声,来者的刀应声而落,稳稳地掉在了冷清凛的手中。蹙紧眉头一个翻手,行云流水般将刀锋转架在来者的脖子上,冷清凛紧了紧扣在莫欣然腰间的手劲,右手使力将对方瘫软的身子搂稳,左手握刀向前推近了几分。
斜眼看了看横在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刀刀,来者战战兢兢地抬起双手,很没骨气地求道:「大、大侠!饶、饶命……」
「解药。」垂首审视了一下怀中目光越来越模糊的莫欣然,冷清凛平板的声音里搀杂了些许焦急地打断对方求饶的话语:「想要命就把解药交出来。」可恶!他的江湖经验丰富当然没有上当,可是他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没出过县城的乡下捕快!等他闭气冷笑着反应过来时,躺在身旁的莫欣然竟然给他着道了!
「那个只是迷魂药……没有想过准备解药啊……」凄凉的哀嚎着,回答的话音还没落,来者就被冷清凛一剑撂打在地,追赶早一步踏上黄泉的手下去了。无计可施地瞪了地上的两具尸首一眼,冷清凛轻晃快要失去意识的莫欣然,埋怨地骂道:
「你难道就不会摒住呼吸吗?」
「拜托……我是想啊,可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憋那么久……」将无力的头靠在冷清凛的窄肩上,莫欣然集中自己开始涣散的意识,软软的反驳:「如果我真的忍住了不呼吸……现在估计就不只中药这么简单了……早就憋死见阎王了!」
「……你……知不知道这药该怎么解……」懊恼地别开头,不让自责的表情被怀中的人儿发现,冷清凛沉默着将莫欣然横抱回床上躺好,转身走到窗边,将屋内残留的白烟云袖一扫,挥出窗去。
「你问我?」沙哑的惨叫了一声,莫欣然翻了个白眼,险些立刻昏过去:「你不是江湖经验丰富吗?难道还不知道吗……」
「很遗憾,属下从来没有『荣幸』着道过……」不太自然地生硬回答道,冷清凛移步,将雪白的绢巾用露水沾湿,走回床边擦拭对方额际的汗水。手指触摸到那滚烫的躯体,不知为什么脸红了一下……
「我听抓过采花贼的前辈说……这种迷香里多多少少都带有春药的成分……」咽了咽口水,润滑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莫欣然抬眼,捕捉到冷清凛俊逸的容颜上微微僵硬的表情,失笑着眨了眨眼:「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那个断袖的变态老爹……你只要去帮我召个妓来就解决问题了!」
「……」若有所指地凝视了那张故作轻松的笑脸片刻,冷清凛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指灵巧地解开莫欣然的衣扣,将对方那被汗浸渍的亵衫褪到了腰间。
「你怎么还不快去!」赤裸的胸膛接触到夜风的凉意,莫欣然颤抖了一下身体,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下腹因这不自然的反差腾起了一股热流,凭经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他,尴尬地红着帅气的脸,催促还在惹火的冷清凛离开:「喂喂!你还楞着做什么!」
「……」好象没有听见他的呻吟似的,冷清凛寒着脸,别扭地伸手撑高莫欣然的腰,以便把对方的衣服全部除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很快便回归原始的莫欣然,想要去抓被子掩饰身体,却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仿佛压抑着愤怒的容颜贴近,终于明白对方要做什么的他,连忙失声尖叫道:「你疯了吗!我不是我爹!不要男人!我要女人啊!」
「你似乎忘了……」面无表情地瞪了任人鱼肉的莫欣然一眼,冷清凛勉强自己将手抚摸在对方的高昂上,冷冷的提示:「这里开妓院的……只有你们家而已。」而毁掉的怀春楼,自然找不到可以来解燃眉之急的姑娘了。
老娘……我恨你的行业垄断!
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莫欣然颤抖着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冷清凛,却因下体突然被包裹的快感,逸出了一声浪荡的呻吟:「啊……住手……我、我可以忍……你去下一个县城找姑娘就是了……」
「万一拖出后遗症怎么办?」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冷清凛顺应本能地轻蹙着柳眉,缓缓摩挲着手中的肿胀,导致莫欣然的第一轮抽搐。快要融化在快感里的莫欣然,紧咬着下唇,藉痛的刺激大声反驳着:「住手啊……我、我不怕有……后遗症啊!」
「……我怕……」淡淡的响应着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争论,冷清凛勾抱起莫欣然的腰,手指缓缓地爱抚着向下摸去。
「啊!」只来得及发出最后的惨呼,舒服到令人昏眩的感觉就将莫欣然脑中的羞耻冲刷成一片空白了。仿佛是药物的力量,使他不再抵抗冷清凛的触摸,反而更加渴望那颤栗的快感鞭挞自己的周身……
无从知晓他的感觉,冷清凛发现莫欣然不再抗拒自己的抚摸后,略微舒展开皱紧的眉头,将那双绷紧的大腿轻柔的分开。
「呀啊——」
一声让听者血脉贲张的呼喊后,整间小屋安静下来,沉浸在满室的麝香中……
日上三竿——
呆呆的倚在床上睁大眼睛,那双平时勾魂带笑的桃花眼,此时充斥着迷惘和难以抑制的郁闷。斜瞥了瞥静坐在床边为自己扣上外袍最后一颗钮扣的冷清凛,欲言又止地嗫嚅了两下薄唇,莫欣然终于在对方古井不波的气势下爆发了。
「你、你究竟为什么、这么、这么对我!」按住发烫的面颊,狠狠地直视对方深不可测的墨玉色眸子,莫欣然抓住冷清凛没有什么温度的手,生怕他化做一缕轻烟飘升而去,空剩下自己在这里想破了脑袋还得不出答案来。该不会真的应证了那句话——能在变态手下工作的家伙本身也正常不到哪去吧?可如果这个监守自盗的护卫真的有自己那变态老爹的嗜好的话……为什么却从始至终都紧蹙双眉,摆出极其不情愿的样子来呢?
仔细观察着冷清凛俊颜上的每一丝感情波动,莫欣然的疑惑被接下来那云淡风清的回答扫得一乾二净。
「为了帮你解毒。」冷冷的回答了一句,理直气壮地抽回被抓得暖洋洋的手,冷清凛腾身而起,踱近案几,随手取来茶壶,将茶水倒在屋子角落里的血迹上,然后轻挥云袖,将被茶水溶淡的血渍蒸干。刹那,一股略腥的水气笼了过来,将白衣袂袂的他,烘托的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就算看过多次冷清凛施展武功,莫欣然还是无法将视线从那潇洒飘逸的身形上移开。但只迷惑了一下下,他便又想起了昨夜凄凉的痛苦:「少来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种春药只要让人发泄出来就完了!」
「……我不知道。」微微僵硬了一下身子,冷清凛转过头来,略微尴尬地扫了目瞪口呆的莫欣然一眼,仿佛狡辩又仿佛解释的启唇:「迷药……不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吗……所以,解迷药时不是应该……咳……」
「天啊……」翻了个白眼,忍着下体的痛,莫欣然有点恨自己健康的体质了,连昏倒了事逃避现实的机会都没有!谁会相信,他堂堂男子汉,竟然为了一个号称江湖经验丰富的家伙的『小小』理解失误而失身!?
「不对吗……」语尾的话音挑高了一点点,似乎是褐露主人心虚的事实,但冷清凛面对莫欣然的表情,仍旧平静的如一泓死水。
「……」咬牙切齿地磨了磨贝齿,莫欣然的那双桃花眼转了又转,终于亮了起来!顾不上下身又酸又麻的感觉,他迅速地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立在冷清凛身前,懊恼地揪住对方的衣领,不容置疑地吩咐:「当然不对!也罢!本少爷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不做计较……但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要把这件事情给忘掉!听懂了没有!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就可以了吗?」高深莫测地闪了闪眸子,那墨玉般剔透的光晕险些没有摄走莫欣然的心神,呛咳着唤回自己的理智,无可奈何地白了沈默的冷清凛一眼,莫欣然撇了撇嘴角,自认倒霉地点头:「不然怎么办?我家可是开妓院的,你指望我出了事就去学那帮贞妇烈女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反正做都做了,我没必要再和自己过不去吧!难道被虐之后我还得自虐才能以平众怒吗!」
「……」饶富兴趣地把他那多变生动的表情尽收眼底,冷清凛微微颔首,拉过还不能自我平衡的莫欣然就要出门:「那好,我们去找主母吧。我把昨夜那两具尸体做成被点穴的样子立在门外,果然下半夜你睡去后就有人来找他们灭口,但事先我已准备好一种不易被察觉的药粉,现在我们可以顺藤摸瓜地接主母回来了……」
「……」僵持了一下甩开前者的桎梏,莫欣然不甘不愿地停在了原地,唯有两只眼睛含怒地瞪向不悦的冷清凛。
「属下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吗?」皱紧双眉,冷清凛沉下声来低低地问。
「没有。你的安排非常完美无缺。」凉凉的应了一句,莫欣然依旧兀立原地,没有要移动的趋势。
「那么你为什么不和我走?」
「你似乎忘了……托某人之福,我到现在站直都很勉强!」
「……你不是说,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冷清凛!你这个木鱼脑袋!」压抑着吐血的冲动大骂出口,莫欣然仿若喷火地跺着脚扑跌回床上,狠狠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团。而就因为此,他错过了绽开在后者俊逸端正的容颜上,那丝春风化雪的栈笑……
前面的大堂里——
「没想到啊,跟了莫老大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他有审问犯人的本领。」不远处,两个起来值班的小捕快小声讨论着昨夜传入耳中的种种……
「是啊是啊!昨晚叫得真叫一个惨……」
「唉……早上就见莫老大屋里清理出两个死人来,连伤都看不出来,手段真高明啊!」
「怪不得是莫老大,我们以后可得学着点!」
「没错没错……只不过……」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昨晚惨叫的声音有点像莫老大的呢……」
「……」
「你确定真的是这里吗?」忍着痛跟随轻车熟路的冷清凛七转八转地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县城里穿梭,莫欣然也不禁有了昏头转向的感觉,好不容易前面那道飘逸的白影停了下来,一抬头,却是城里有名的吝啬鬼——周财主的豪宅。
「你等在这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以最快的速度将豪宅的布局观察了一番后,冷清凛不含语气地开口,冷冷的对还要反驳的莫欣然嘱咐道,接着不等对方凑近,一个腾身,轻如鸿羽地飘入了有一人半高的墙内。
「哼!会飞了不起啊!」眼红的吐出嫉妒的言辞,莫欣然说归说,望着压迫力极大的高墙,还是老老实实地选择了不要去尝试。但是……他堂堂一个捕快,却只能蹲在门外干瞪眼,说出去就不用混了!理智与自尊在他闲来无事的心中挣扎,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触到腰间的令牌,一抹狡猾的光晕突然闪过他那双无事生非的桃花眼,低低的贼笑两声,莫欣然直起身来,拍拍土,迈着大步走到了周宅的正前门,理直气壮地打响了门扣。
哼,那块冰会飞有什么大不了,他是捕快,可以名正言顺地走正门,干嘛为不能飞檐走壁,偷鸡摸狗而苦恼!
隔了片刻,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周宅那扇楠木大门缓缓地被推开,露出老管家福伯那张橘皮般皱撷的脸:「莫捕头啊,我们良善人家,一向凭本分做事,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阴沉而苍老的语调,平时只能让熟知他孤僻本性的莫欣然皱眉而已,但此番听到耳中,却不知为什么,令他止不住轻颤了一下。有些要退缩的念头,在想到冷清凛拋下自己独自闯关,显然把自己当累赘的丑恶行径后,又立刻烟消云散。咽了咽口水,端出捕快办差的架式,莫欣然抬脚,假公济私地交代了一句:「衙门办差,有人告你们窝藏了钦犯,特地来检查一下以示清白,勿慌!」
「既然这样,莫捕头请搜就是了。」阴笑着点点头,福伯佝偻着身体让开路,莫欣然见状,暗自得意地迈了进来,却不慎牵动了下体的痛处,一个趔趄,扑跌了两步。
「莫捕头真是办案辛苦,要不……先到前厅坐下歇歇?」皮笑肉不笑地上来扶起腿软乏力的前者,福伯假做好心地劝道。懊恼地甩开他鹰爪一样的手,莫欣然咬着下唇努力站直身子,想也不想地回答:「不必了!刚才只是没看路,失误而已。」
「哦?莫捕头真的不去前厅坐坐吗?」凉凉的讽刺着,福伯在莫欣然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手,钳子一般扣住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对方的腰肢。
「做什么!说不去就不去!」不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刚想骂他故意要把自己引去前厅好趁机抹杀嫌疑处的莫欣然,猛地觉得腰间一麻,来不及反抗,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般,软倒在对方怀里。哼笑了一声,福伯轻松地抄起他瘫软如泥的身体,脚尖点地,飞射而去。而只能睁大眼睛叫骂的莫欣然,挣扎了几下,发现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狠狠咬自己舌头一口,大骂自己有眼无珠,生活二十多年,竟一直没有发现这孤寒周的家里居然是藏龙卧虎的宝地!
唉……虽然长了个教训,但这次的『学费』也未免太贵了点吧……
轻身落入院中后,冷清凛不费吹灰之力便避开了周宅的护院,来到了后院一个明显被隔离开的小柴房旁边。虽然四周静默无声,但他仍旧可以灵敏的捕捉到柴房内不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微皱柳眉,轻扫云袖,柴房上粗大的铜锁发出沉闷的声响,断成两半。
谨慎地飘身上前推开柴门,没有预期中的敌人出现,只有满屋绑得七零八落的莺莺燕燕们,用崇拜的花痴目光瞪着自己。干咳了一声,冷清凛的目光迅速在众姑娘们身上流览了一遍,认出角落里还算面善的小翠,却不愿动手碰触,只一道劲风,巧夺天工地卸去她身上的桎梏,并连一根青丝也没有碰落。呆呆的发现捆绑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小翠眨眨眼,压抑想要扑上去小鸟依人的冲动,就事论事地开口解答冷清凛还没有出声的询问:「老板不在这里,我们被一群蒙面的人袭击,很多姑娘因反抗而受了伤,不过似乎还没有人死掉。我们醒来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身处何处。」
「你们出去后向右转走后门,不会遇见阻拦的。」目光因小翠的快人快语而缓和了一下,本来不想理会她们死活的冷清凛,突然改变了主意,挥袖帮所有人松了绑,纵身跃出屋去。只听外面飞快传来几声惊呼,接着便归于平静。小翠带大伙出去时,哪里还有那道雪白的身影,有的……只是倒了满地的家丁……
「小王……少爷?」无声无息地解决了拦路家丁后,冷清凛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门外,想要叫守在那里的莫欣然随众女先行回去,但到了以后却发现,早已没有了对方的影迹!冷冷的攥紧没有什么温度的拳头,埋怨的不满在墨玉的眸子里流转,轻轻含怒地跺脚,他再次闯入了周宅里寻找揪住他心脏的人儿……
「喂!轻点行不行?」随着木门被掀开的声音,被点了穴道混身无力的莫欣然被福伯像丢麻袋般狠狠甩进地窖里,发出光用听的就知道会很痛的落地声。
「莫大捕头,辛苦你了,好好在地下休息吧!哈哈!」阴沉的哼笑了几声,福伯无视于不断叫骂的莫欣然,毫不犹豫地扣上了地窖唯一的入口,也夺去了那仅有的光芒。被四周令人窒息的黑暗所压迫的莫欣然,苦于穴道未解,只能咒骂两句,自我安慰一下受伤的自尊:「哼!我就知道这周家不尴尬(水浒里形容人不清白的方式,借来用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我莫欣然捕快可不是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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