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灯————爆琦
爆琦  发于:2009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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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意想不到的场面倒让聂严哲与兴奋的程晨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前者。就在十几分锺前程晨推开门那一瞬间,看到跟在他身後步入的阮恒舟,聂严哲心里的温情荡漾几乎不能用言语来表述,若不是顾虑著程晨在场,他恨不能立即上前紧紧地给予──眼前这位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情人、一个最热情的拥抱!


微微摇著头,聂严哲只有轻轻将阮恒舟的身子轻轻放倒在沙发上,然後从房间的大衣橱里拿出薄被给他盖上,最後调好空调的温度才与程晨走到外间,关上了门。


“你和恒舟啊,个性全然不同,偏偏两个都是不懂浪漫的人。凑在一块还真让人看了心急。”程晨看著聂严哲飞快瞄著手上的文件,一份份在下面签属他的名字,知道这些东西聂严哲在国外的时候聂氏的工作人员一定报给他知晓,所以现在并不算打搅好友的工作,“不过,我觉得阿哲你最近变了呢。刚刚你所做的那些事,在以前我只看到恒舟这样做过哦。”


会吗?聂严哲停笔看著程晨笑容可掬的脸,浑不觉他刚才对阮恒舟做了什麽特别的事。


程晨会心一笑正要再次开口,门外卡门的声音却在那个时候在电话里响起来,“董事长,门外有一位名叫赵森的先生想见你。”


可以想象以那个男人的手腕,顺利到达聂严哲办公室外并不费他多少力气,聂严哲实在对赵森要谈的事没兴趣,但是顾虑到对方的身份,他认为应该立即扼止潜在危险的继续衍生。


“请他进来吧。”聂严哲说话的同时,程晨起身向他告辞。推开门的时候看见来客是哥哥的朋友,倒让程晨稍感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向赵森点头打过招呼之後便离去了。


“听说聂董事长回来了,你的公事一定是圆满完成吧。”赵森侧身很有礼貌地让程晨先走过,才关上门对著聂严哲轻笑,“瑞士那边的风景那麽迷人也留不住聂董的大架呀,呵呵。


“托福。这里还有不少事等著我处理,不赶回来不行呐。”聂严哲抬头轻松地对访客说著,熟络的语气倒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知心交谈。


卡门送来香茶退出去之後,各怀心思的两个男人就面对面隔著一张办公桌坐下,一时间空气的流动变得诡异了起来。


“我相信经过这麽多天的考虑,聂董事长一定会有一个合理而正确的选择,所以现在就特意来问问你的意思。”赵森的确是位社交出众的高手,神色丝毫没有改变话锋轻轻一转便接著说了下去,“聂氏银行现在已经转为普通信用社了吧?我爷爷是个念旧的人,他知道现在聂氏目前仍保有这家信用社,所以就叫我来与贵方谈谈再次合作的事。”


在聂氏从事媒体之前,确实是从金融业界白手起家。这一点聂严哲比谁都清楚,由於市场竞争的激烈以及缺乏强有力的後盾,聂家最初是靠的给道上的帮会洗黑钱而牟取利益,最终在海外成功上市而一举挤身知名企业行列。当然,目光长远的聂氏先辈考虑到集团的良性发展,在根基打稳之後慢慢凭借广阔的人脉与雄厚的经济实力退出了那个圈子,最终在聂严哲父辈那一代为止已经全然走上正规的商业道路,重新开辟了传媒的王国。而那家银行也转变了慈善机构的信用社,所做的投资得到的利润大部分捐助给了贫困人士。


聂严哲真的没有料到,以前爷爷不经意间提到过的、曾与自家有过长期合作关系的俄罗斯黑道组织,竟然在事隔那麽久之後再次找上门来。


“抱歉,赵先生。我们聂家很早以前就不涉及这方面的事,而且关於这方面的运转我根本不清楚,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聂严哲谈判的方式一向直接,面对同样干脆的赵森,他并没有用多少说话的技巧。


“只是没太大的兴趣,并不表示聂董你一点兴趣也没有。”赵森揣著香气四溢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接著说下去,“目前聂氏的知名度非常良好,我们合作双方都没有危险。而且其间的利润以及我们给聂氏的佣金有多少,恐怕董事长你是最清楚的。”


“我奇怪的是,明明我们双方已经断绝来往这麽多年,为什麽你这麽看重我们这个早不在金融界立身的企业?”聂严哲话题一转,平淡地问道。


“不是说了吗?我爷爷是位念旧的人!”赵森微笑著解释,“何况我身上也有中国人的血统,爷爷常说和中国人合作做生意一定会赚到丰富的钱财。”


聂严哲没有说话,静静地等赵森说完。


“何况聂氏现在不正在向海外拓展市场?我的故乡完全符合贵公司合作夥伴的标准,以我们的资金与及聂氏的信誉,这种互利互惠的事董事长你不觉得丢弃非常可惜吗?”


“呵呵。抱歉,就如你所说:聂氏目前的声誉非常良好,我并不想打破这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形象。”


“聂董你的话听上去似乎很不愿与我们再次接触。”赵森深深地盯著聂严哲的眼睛,阴然道,“难道说,你以为上了岸就可以把以前的事都剔得干干净净了吗?”


“当初的事没有经我手上过,现在我亦不会插足进来!”聂严哲很坚定地表明立场,态度更是强硬。尽管深知对方不好惹,但这种时刻暧昧不明的说法更能引发後患。


“看来今天的谈话不尽人意。我本想顺利的话,下个月就将一笔资金转进来。”赵森放下茶具,叹息著起身,眼睛里仍然保持著温和的笑意却让站起来相送的聂严哲感觉到了一股森然的危险。


“那麽,今天我先告辞了。希望聂董你再考虑考虑。”赵森伸出手,聂严哲与之相握,这个公式化的礼节完毕的时候,他注意到赵森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办公室里间紧闭的房门一眼,然後举步走了出去。


这家夥的意思,是知道恒舟在里面吗?这表示他一直在关注著自己身边人物的动向吗?聂严哲狠狠地合上批好的文件,平息下莫名的愤怒,才迈进了里屋。


阮恒舟这个时候刚刚睡醒,掀开薄被坐起身来,对著聂严哲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应该没有听到外面的谈话,聂严哲对这间屋子的隔音系统非常有信心,迅速忘却方才的麻烦,走近之後对上阮恒舟那双从朦胧中渐显清晰的眸子,情绪莫明地高亢起来。


“你心情不好?”阮恒舟敏锐地捕捉到情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愠色,拍了拍太阳穴轻声问道。


“不!看到你,怎麽会不好?” 聂严哲站在沙发後,伸手抚了抚阮恒舟的後脑,然後弯腰低身紧紧地抱住了他,口齿不清地调笑,“我们…有多久没有做过了?”


阮恒舟对著这种毫无预兆的发情本不想迎合,只是当聂严哲此时突显沙哑的嗓音传进耳内时,当这个男人的手指激烈侵犯著颈项肌肤的瞬间,一股久违的酥麻感忽然从接触到的地方向他卷来,仿佛他们之间分别真的已经很久很久,现在身心都充斥著交合的欲望,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然後,他听到了男人低沈自得的笑声,他稍有些恼怒的手用力地拉下聂严哲的头颅,四片唇立刻激吻在一起,抽离的时候双方都开始剧烈地喘气,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能呼吸到空气一般。


聂严哲快步转过身子,与阮恒舟正面相对,然而再次抱住恋人的同时,他在激荡中发现他的背已抵在深蓝色的沙发床上。


“你……”


“我什麽?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拥抱你!”阮恒舟挑衅地扬了扬好看的眉,这样说著,一边伏到聂严哲身上不客气地吻了下去,手指同时灵巧地解开西装的扭扣。与此同时,他亦感到聂严哲的手掌急切地撕裂了他的衣物,两个人很快就坦诚相见。


同样赤裸的强壮身体早已莫名其妙地瘙痒,可以接触到的地方更是火热得惊人。他们肆意地碰撞摩擦这才让彼此都感到舒服。阮恒舟一点一点啃噬在聂严哲身上,下面男人的手掌也毫不留情地使劲搓揉在大提琴家光裸的胸膛与腰部。直至亲吻到聂严哲下体的男人不停地喘息著,竭力扼制著就这样进入的粗暴欲望。


太过体贴是阮恒舟的忧点,也是他在**中致命的缺点!


聂严哲已经难以忍受被眼前这个头发零乱,目光如炬的男人点燃的欲念。他无意识地从喉咙里逼出一声沈闷的嘶吼,张开双臂拉起了握住他腰男人。跃入阮恒舟眼帘的是一双如同著火一般的眼睛,不让他有一丁点的时间反击,聂严哲毫无缝隙地把他压夹在怀抱与沙发当中,力道大得让底下的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上面的男人不再迟疑,分开阮恒舟结实的大腿,将早已肿得发疼的昂扬抵在了伸缩的穴口,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包围著他的肉壁猛然紧缩,贪婪地向里吞著他,让男人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声畅快的咆哮。


“该…死…的!!”阮恒舟被他的进入几乎痛得晕厥,下唇也快咬出血来。然而他却离奇地感知後庭并没有像前几回那样撕裂出血。他喘息著看著聂严哲粗暴的更进一步在他体内进入,刚刚还端正严谨的英俊脸上充满了情欲的色彩,挂缀著闪亮的汗珠……


接著,他很清楚地听到从下身他们交合的地方传来了肉体接触的声音,激烈又淫糜,让他不得不低首再次屈从於飞速涌上的至上快感,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牢牢地抱住了卖力抽插的男人,口中吐出痛苦与欢欲交织的叹息,十指的指尖更是狠狠地掐进了聂严哲光滑的皮肤肌里之间。


“啊,你咬得我好紧,好像要把它夹断一样!”聂严哲根本不去看阮恒舟那与身体反应全然相反的抗拒眼神,他只专心享受著恋人那块柔软滚烫的空间;赞叹著再次狠力地往里推进,终於全部没入了阮恒舟体内;使得他的腹部一下接著一下撞击在了阮恒舟的身体上,发出响亮的‘啪啪’声响。


“嗯…哈……唔……”阮恒舟在巨大的快乐中张开眼,看到聂严哲那张驰著满足与攻击意识的脸,刹那间愤慨了起来:凭什麽一次又一次屡屡让这个男人得逞?他忽然用力晃荡著腰椎配合男人的冲刺,然後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搂抱聂严哲的手臂与腰腹身上。瞬间施来的强大压力让侵袭者毫无准备,两个人紧紧地继续交缠著,然而却失去了平衡,双双滚到了地面上。


当聂严哲睁开眼睛向上看的时候,对上了阮恒舟那双被情色熏得晶亮欲滴的黑色双眸,尽管此时他的肉刃仍然深深埋在男人的身体之中,但那双愈发坚定的眼睛却让聂氏的总裁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被这具他所贯穿的肉体所奴役的──竟会是他自身!


阮恒舟的双掌就撑在聂严哲身体的两侧,近距离传来他独特的男性体味,让聂严哲恍惚间觉得骑坐在他身上的人动了一下腹部。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立即牢牢地吸住了他:阮恒舟那炙热紧凑的肉壁将他吸入了更深不可知的空间,让他迷恋其中完全由这股热流击溃一切意识。


“恒舟…你再动一下…”抱著大提琴家的男人半闭著眼睛,发出陶醉般的呻吟请求,“哦,天,只…一下就好……”


上面的男人当然回应了彼此肉体的需要,他一脸促狭地看著聂严哲难以自持的神情,修长的双手牢牢地按在聂严哲的胸腔上不许他抬起身子来,然後稍踮起强劲有力的大腿,扭动著腰部全然夺回後半部分**的支配权。与此同时,聂严哲在狂热中只能抓著男人的臀部激烈地向上顶力贯穿,随著阮恒舟腹部阵阵的紧缩,他亦清晰感到自己的欲望在不停随之抽动……最终在一记狠狠的顶撞之後,他们的欲焰都不约而同达到了最顶峰……


在一切都似乎结束之後阮恒舟从聂严哲胸膛上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扼住了聂严哲的头,把他的手环在了聂严哲的脖子上,只轻轻一提下面的男人立刻抬身抱住了他,两个人起伏不定的上半身就这样紧密地相贴,汗水顺著他们的胸膛往下流淌,最後交汇在一起。


当阮恒舟把嘴唇送过去的时候,他的脸庞便迎来了对方近乎疯狂一般的吻。野兽一般的喘气声与唾液的翻搅交融代替之前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似乎让四周的空气又变得稀薄……

16
从聂严哲休息间的浴室冲完澡出来,天色已经渐黑了。结果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处理完堆积的公务以及短暂的休息之後,两个人才又神采奕奕地走出聂氏大厦。


“打算去哪儿吃晚饭?”聂严哲到达车库问阮恒舟这个问题的时候,聂氏除了警卫,员工们已经全部消失在这座大楼之中。


“嗯,转角一家快餐店的牛肉面特别美味。”阮恒舟此时当然没有精力亲自下厨做饭。


“那我们等下回来再取车。”刚刚经历一段性事的聂严哲心情尤其好,拉著阮恒舟的手向出口走去。


下到转角,平时坐在桌後的保全人员竟然全部不见踪影?聂严哲心里直犯嘀咕,因为聂氏在底楼停车场安排的人员是轮班制,而且每班两人。按理说就算是吃饭或去洗手间也应该有人值守。


“看到没?”阮恒舟靠墙稍近,先於聂严哲瞟见什麽东西伏在黑沈沈的地面。再定神望去,却是身穿制服的保全人员。


“当心!?”聂严哲看到阮恒舟举步向倒地的人走去,在他身上飞快闪过一抹红点。当即不假思索纵身上前一把扑倒阮恒舟,只听得‘!’的一声,仿佛有什麽东西打进了墙壁中。


“什麽?”阮恒舟惊疑抬眼,看到一排红线出现在聂严哲肩膀四周,心知不妙。这一回是他扳过聂严哲的腰部,就势一滚,在一连串沈闷的嵌击声响中,两人贴著冰冷的地面翻腾到电梯门口。


“有人破坏了这层楼的电源。”聂严哲快迅起身,伸掌拍按电梯上行的键钮,红点意料之中晃过手背,饶是他回缩得快,子弹也在皮肉上炙开了一道口子。


“所以这种光才会这麽显眼。”阮恒舟皱眉,他虽不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现在看来对方的袭击并不是真想要他们的命。


一定是赵森那个家夥!来这一套?聂严哲目光中透著阴冷,侧耳听见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迅速靠来,他与阮恒舟反射性地向一边的路梯望去,一楼与底楼通道的铁门紧锁:现在只有靠电梯的运行脱困。


情急中,一眼瞥见两电梯门之间高达腿部的窄圆垃圾筒,聂严哲与阮恒舟不约而同抢上,大力踢踹在那上面。只消几下便让这种不锈钢薄板制成的玩意折断开来。聂严哲拍开阮恒舟伸出的手,闪电般拾起断掉的半截培养钢筒,对著抢上的黑衣执枪人狠命丢拽扔去。与此同时,电梯到达,里面的阮恒舟一把将他扯了进去,拍下关闭键钮,然後按下二十层。尽管他们都知道坐电梯往上避开袭击都不智,可是目前这种情况已经别无他法。


“现在这种时候,公司里应该没有文职员工,只剩下部分保全人员。”聂严哲翻掌看了看那个伤口,倒不深,只是热辣辣的疼得很。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大概都应该无法再履行职责了吧?”阮恒舟掏出手帕,对聂严哲的手掌做了简单的包扎,笑道,“还好以前当义工时,学过一点这方面的应急措施。”


“没到那样严重的地步吧?或者说你担心我死了以後……空闺寂寞?”聂严哲抓住阮恒舟打算缩回去的手,哈哈大笑,看来心情似乎极为舒畅。


“你觉得有这可能吗?”阮恒舟耸耸肩,“不说这个,你在哪里闹了那些家夥来?”


“恒舟,这种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话未说完,聂严哲的腰肋就吃了阮恒舟腿膝一记顶揍,痛得他一时起不了身差点跪倒在地。


“少他妈给我装英雄。”看得出来阮恒舟现在的心情非常恶劣,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会开口骂人。他当然有理由愤怒,因为演奏大提琴可不会招来这种事。


聂严哲扯开嘴皮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让看著他的阮恒舟更是不爽这种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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