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灯————爆琦
爆琦  发于:2009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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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舟,你别那麽激动……”


“Sorry,我承认语气不太好。不过希望你不要再有下次!”


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骄傲!聂严哲有点摸不准,以这个男人的个性,上一次他也应该不会答应住进自己的豪宅才是,当时是什麽改变了他的想法?


“没什麽事的话,我先走了,你记得锁好门。”


聂严哲点点头,突然为他被当成个小孩子这样看待而黑了脸。当然,阮恒舟则一脸舒畅地出门了。

在练习的时候阮恒舟已察觉出他的状况有点不秒,然而为了不影响演出,他只是跑到街上顺便买了一盒感冒药,坚持在舞台上把他所负责的乐曲顺利拉完。落幕之後,零零碎碎的事交待完毕,阮恒舟只觉他整个身体之中如同塞近大量棉花一般,让人堵得难受;每一步踏出去便有如踩在云里,轻飘飘的似乎极易跌倒。加之眼前一阵阵泛黑,脑中又有好像有什麽东西在绞著神经疼痛,他实在想立即回到家倒在床上睡上一觉。


“阮先生,又见面了。真是精彩的演出!”走出乐团时,忽然有一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阮恒舟打起精神费力看去,却是那个在酒店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他现在依在一辆银黑相间的越野车上,悠闲地看向剧院的出口。尽管这种车在市区出现极为不合时宜,然而车旁站立的男人却似乎让人很容易就接受这种矛盾的视觉,意外的,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力与美冲击,引人无数人的侧目观望。


不过此时的阮恒舟可没有心力与体力去欣赏这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我叫赵森,上次见过面的。”男人向阮恒舟伸出手,略略迟疑了一下的大提琴家最终仍爽快地与他握了握。抽回去的时候,赵森很高兴地靠近他,低声笑道,“按著我们故乡的规矩握过手就是朋友了,我可以叫你恒舟吗?”


“随便。”阮恒舟揉著额角,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答道,他知道就算板著脸这个赵森同样也会这样叫他。晕黄的路灯淡淡地洒在车窗玻璃上,反射的灯光衬得赵森眼睛的色彩有点泛灰,阮恒舟最先以为是他感冒花了眼,不过再看几眼才确定他没有弄错。


“那麽今晚,有没兴趣和我现在这个挂有服装的衣架子游车河?”赵森很含蓄地调笑,表明他现在绝对符合阮恒舟的要求。


“对不起,我现在不太舒服。”阮恒舟心中老大不痛快。自从沾染上聂严哲的味道之後,圈子里如同赵森这样眼睛和大脑都有问题的家夥就在他身边多了起来。他不懂这原因,之前他身边同类型的人可一个没有,弄得他真的很想在这夥人屁股上狠狠踢上几脚。


当然,现在的他绝对没有那个精力。


“哦,还真是不巧。”赵森目光中掠过一丝异彩,在阮恒舟慢慢踏下台阶的时候,伸手捏住他的小臂。


突然袭来的力道让阮恒舟原本无力的身体一时间有点摇晃,他恼怒地抬头,看向赵森的时候,眼前却一阵金星飞舞,跟著脚下一个踉跄。出於本能,他紧了紧手臂,对方立即察觉了,用手托住了他的腰。


“想不到你这样热情而且还非常羞涩,见到我有这麽让你脸红吗?”赵森半天玩笑地扶著阮恒舟,看著他烧得绯红的脸,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阮恒舟极为不快这种靠著陌生男人支撑身体的感觉,但却无法摆脱病情的侵害。他猛然间想吐,急忙捂住嘴,喉咙里干呕了几声却没有吐出什麽来。


“我的话以及脸,不会让你感到这麽恶心吧?”赵森利落地接过阮恒舟背上的乐器,把它放到後座上,一边带著些故意作出的失落开口。


“不用麻烦,我自己会去医院……”阮恒舟摸到越野车的车门,突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立刻向下栽倒。


“都这样了还说如此逞能的话……”赵森接住病人的同时,不小心看到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他深邃而微有些担心的目光瞬间变得玩味了起来,立即半扶半抱将晕过去的猎物放到驾驭位的副座上。


进入车给阮恒舟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从反光镜里看到聂严哲下车快步向他这里走来,赵森的唇角高高地挑了挑,略略抬头,起身在经过阮恒舟脸颊时,微一停顿看似顺手地抚过病人那因为汗水而紧贴在额角的黑色浏海,在聂严哲沈稳眼中终於被激出的怒意与惊疑中踩下了油门。

12


聂严哲立即旋风似地回到车中,紧紧跟上那辆飞奔的越野。阮恒舟在刚才没有什麽反应,他应该是出了什麽意外?不过那个小子的眼神和动作,还有他特意制造出来看似接吻的场面,实在叫人火大。


当赵森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聂严哲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一回赵森下车并没有急著送病人进去,只是靠著车门很好心情地等著聂严哲奔到他身边。


“恒舟他可是在我眼前倒下的哟,聂董。看来你并不是个体贴的好情人,连恋人身体不舒服也没有察觉。”赵森掏出一枚香烟,慢吞吞地吸著,看著聂严哲把阮恒舟拖扶下车。


“谢谢你这麽快送恒舟去医院。”聂严哲浅浅地看了一旁的赵森一眼,凑然间竖立一道森然的屏障。


“你还真是有风度与自信!不愧是掌控聂氏的人物!”赵森看著聂严哲坚毅方下的俊脸,突然笑道,“你放心,尽管我对恒舟非常有兴趣,不过我还是觉得和你谈生意比较重要。”


“哦?”聂严哲脚下没停,心知对方的意思:不是有利益牵涉其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看上的猎物。


“我叫赵森,以後会有机会和聂董事长你再见面的。希望到时恒舟的病已经全愈。”赵森说著,跳上了他的汽车转瞬之间便消失。而聂严哲一刻也没有停下,立即冲进了医院。


医生在检查後说阮恒舟没什麽大碍,只是太过疲劳,加之重感冒又凉了胃,所以才一时休克。聂严哲却知道这个感冒来得严重,否则以阮恒舟这麽健康的身体,断然应该不会如此虚弱。


看著白色床单中打著点滴昏睡的男人,聂严哲忍不住把手放在他滚烫的前额上。


不是个好情人吗?或许吧,直到一天的公事结束之後,才在脑海中隐约出现清晨阮恒舟皱眉咳嗽的模样。


难道是玩情人游戏时间久了,他也有些被同化了?否则也不会突然间心血来潮、匆匆忙忙调整行程赶来。


只是,扪心自问,这还是游戏?


聂严哲无言地坐倒在病床外的护理椅中,目不转睛地盯著闭著眼睛的阮恒舟,一向坚定的信念却开始左右摇摆了起来……


直到阮恒舟在护士给他取药瓶醒来时,聂严哲仍然保持住那个姿势,只是眼睛轻轻闭合。


尽管那小护士看到病人苏醒欲开口的打算被阮恒舟轻轻摇头阻拦,但是守在一旁并没有睡沈的聂严哲还是因为细微的响动睁开了眼睛。


“今天的药已经完全输完了。”护士小姐也柔声说道,同时看到两个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那麽出众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这枯燥无味的夜班也有趣了起来。


聂严哲点点,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那护士见此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怎麽还不去睡觉?”阮恒舟觉得现在好多了,头不再痛只是晕眩,身体没那麽沈,也不会反胃恶心。


聂严哲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起身在饮水机旁拿起纸杯,接上一半热水一半凉水,轻轻摇了摇然後走回床边。抬起阮恒舟的头部,凑近他嘴边,却因为不习惯照顾病人而让水线从阮恒舟的口里滑了出来。最後聂严哲干脆仰头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哺喂给了床中之人。


阮恒舟感到他的舌头灵活却有力地推动著水的流程,在搅动口腔的同时不知不觉咽下了他心脏没有察觉,身体却需要的水份。


直到聂严哲离开的时候,他才不自觉地舔了舔被浸润的唇角,朦胧望向聂严哲的双眼无声地渴求更多。


“现在回去太麻烦了。”聂严哲明明知道对方所要求的只不过是杯子里的液体,然後在这般眼神的凝视下,他也有些把持不住。


“难道你打算在医院过睡一晚?这里才不方便!”阮恒舟瞠目结舌。


“啊,谁说是呢!”聂严哲走到独立病房的门前,按下反锁键,然後走回床头柜前拿起摇控器轻轻一按。


在两扇百叶窗的缓缓下降中,开始脱鞋,不让阮恒舟有时间作出反应,他扔下脱下的外套飞快钻进了被单,伸手搂住男人仍有些发烫的身体。


“喂……”


“很累,就睡一会儿!”聂严哲眯著眼说著,然後把头深深埋进了阮恒舟的怀里。


“……”阮恒舟愣了一下,什麽话也没说。


“有时真的很奇怪,为什麽我们现在会这样睡在一起?”聂严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似乎他的呼吸不太顺畅,然而他却对拥有以及被阮恒舟的味道包围而乐此不疲。


“也是!仔细想想,这些天来我真的有点神智错乱。”阮恒舟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语,他从不曾想过会和身边人走到这一步的局面。


“看来我也是开始发疯了。”聂严哲突然低笑著,一双手慢慢探入阮恒舟的裤子,在对方身体轻颤,眼神也变得微有怒意的时候,突然蹭起身来贴近阮恒舟耳边低语,“放轻松,我只用手做。”


他性感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实在是很想拥抱这具散发著药香味的肉体。尤其是刚刚那个搂抱,他立刻就感受到对方因感冒而显得越发灼热敏感。然而却第一次离奇地顾虑阮恒舟的身体状态,最後实在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阮恒舟晕晕地感受那只手迅速滑到他的下体,用力且非常有技巧地搓捏,接下去一个快速坚硬地物体也在後面抵著他,顺著身体的抖动而滑进两腿间,和他前面渐渐勃起的家夥磕磕碰碰,尽力摩擦起来。


空气中的炽热持续蔓延,阮恒舟异常愤怒他的性欲总是被这个男人轻易挑起,明明前一秒还有几分不情愿,可是身体却诚实地一再背叛理智。眼里掠过一丝不甘,他猛然转过身,手掌也牢牢地握住聂严哲的硕大。


呼吸张合的速度与声音变得更大了,低沈的呻吟开始回荡在房间之中。


他们的身上带有同类气息的味道立即深深地融汇在一块,同样起伏不定的结实胸膛紧紧伏贴,相互卖力的套弄,达到同步的热情使得双方都在瞬间有了舒适的快感。


最後在短促的闷哼中几乎同时达到高潮……


聂严哲静静地听著阮恒舟竭力扼止的喘息,在房间里显得那麽清晰,而且极具情色意味。怀中的躯体与他身体的温度有增无减,他只觉得这种滚烫的高温可以烧毁病房内一切的物体。


最终本能战据所有的理智,他再不顾阮恒舟初愈的病体,用力扯下他早已松松垮垮的长裤,将他泛红的身体一下翻转过来,然後掰开他的双腿,一个猛冲硬掼进去。


阮恒舟恨恨地痛哼了一声,聂严哲此刻的太过精力充沛的表现在他还比较虚弱的身体前显得是那麽有压倒性,让他心里深为不服。他的十指紧紧地抓扯洁白的病单,不甘愿接受男人凶器的同时咬牙积蓄剩余的力量,思绪下一秒的反击。


然而这回聂严哲只是把他深埋在阮恒舟体内,抽动了数下便强迫他硬生生脱离,然後又狠狠地把他灌满,双臂更是自後牢牢地环住阮恒舟前胸,这一回没有变幻多种角度进出,总算让他们都舒服的同时没有再让阮恒舟消耗过多的体力……


宁静的房间里飘荡著床被震撼得吱嘎作响的声音,潮热的呼吸交织得越来越急促,肉体摩擦的声音亦演激烈,两副强悍得可怕而优美的身体都似无法从这渐显疯狂的快感中挣脱出来……


但紧要关头,聂严哲却痉挛著身体在一个他最感到舒适的角度抽离出来──阮恒舟立刻感到一股高温的液体顺著他的大腿根部流了下来。


然後他们两人躺在皱巴巴的床单上,聂严哲由於没有畅通发泄在阮恒舟体内,喘息得尤为厉害,好半天才拉过被褥遮盖他们的身体以及欢欲之後的明显痕迹。


“失言了,对不起。”聂严哲与阮恒舟紧紧地贴在一块,去安抚对方仍然嚣张的昂扬,那掠夺的气势仍然强劲。


“最後的算什麽?”
阮恒舟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这种‘仁慈’对他来说更加残忍,他猛然捧起聂严哲的头颅,狠狠一口咬在了嘴上,好半天才森然开口,“等到出院那一天,我可要让你一晚上也睡不著!”


伤脑筋,这个男人对於造爱体位的执著可比三年後强多了,即便他可以让他本能地快乐,可以让他不由自主地随著他摇摆,然而那颗高傲的心却始终没有完全向他折服。


聂严哲半苦笑半玩味地圈挽住了阮恒舟,没有彻底发泄的欲望让他痛苦,然而更让他清醒,所以在最後关头他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的温柔。


第二天一大早,聂严哲在极度的不甘中离开阮恒舟温暖的身体。


而阮恒舟也在输完这几天的药液之後,出院了。


13


聂严哲路过花店的时候,想到今早阮恒舟窝在床里抱怨那一句:已经快两年没有感冒过了!他不由得微笑起来,信步迈入,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束蝴蝶兰。


阮恒舟喜欢的原来是‘幸福逐渐到来’的花朵,聂严哲嘴里轻轻念著蝴蝶兰的花语,第一次觉得拥有传媒的力量还真是方便,查什麽事也这麽彻底。


不过,阮恒舟这次生病发生之後,聂严哲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真的就心甘情愿地住进对方那间小小的公寓里了。这些天来似真似假的体贴,有点让聂严哲不清楚他究竟在干什麽。不过,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几年前也似乎由於一场疾病,他带著程晨最喜欢的星辰花走近了阮恒舟。


那个时候,绝对没有此刻的迷惘,他在阮恒舟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快速出击,所付出的‘真诚’情意感动了那个对於感情异常执著的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也难怪当时阮恒舟会那麽快应允和他同居,不过同样的事重演一变,这其中的滋味却似乎有那麽一丁点的不同。


“聂董,看上去今天心情不错!”赵森声音中的磁性很特别,而他又是对阮恒舟别具用心的男人,聂严哲不用回头自然也听得出来。他转身,对著突然出现的赵森淡淡地点头致意,三年前有这个男人出现在阮恒舟身边?


“看来今天不是个谈生意的好时机。”赵森盯著聂严哲手里的花束,极为幽雅地侧身略略让出道路。


“不知道赵先生在何处高就。”聂严哲经过的时候,看似随口地问了一句。他不得不在意,因为他早已查过赵森的底细,也实在不相信一个四处挂队表演的野模会和他有什麽大生意可谈。


当然,如果这只是他动用一切力量才知道的表面事实那就另当别论了。


“呵呵,我暂时还未继承家业。不过我爷爷在多年前和聂氏曾有过很长一段、非常不错的合作时期。”赵森把一张制作精美的深蓝色名片递到了聂严哲手里,“可惜的是我们两家的交情仅止於令尊那一代。”


聂严哲的瞳孔猛然放大,抬眼望向漫不经心的赵森,後者露著牙齿微笑的神情印在眼里,仿佛是在一面镜中观看自己的感觉。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个汽车炸弹…哦,不,那只是个小小的意外,我已经狠狠教训了那个冒失的部下。我相信聂董完全可以理解我衷心希望与聂氏再度合作的诚意。”赵森慢悠悠的说著,深深地盯了聂严哲一眼,然後转身消失在他面前。


妈的!这个家夥的意思是,如果那枚炸弹不是个警告,他们不会让自己这麽容易逃过一劫吗?聂严哲狠狠地盯著赵森的背影,来自那个危险地方的男人,绝对不能放任他对阮恒舟做出什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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