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已经完全属于失控的状态。
"你这个臭婊子,没心没肺的东西!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淩谨的头发被忽然靠近的肖楠抓在手里:"看什么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种。"
狠唳的目光扫向缩在淩谨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小人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的小家伙就像小动物般大大的眼睛里含着委屈的泪花使劲往大人怀里缩。但还是不怕死的与这个凶神恶煞般的人对视:"我已经打电话给枫爹地了和Joe叔叔了,他们马上就会来救我们。"
说完这句,害怕的已经将整个脑袋埋到了大人怀了。
"还真不敢轻视你啊,什么样的人生出来就是什么样的种。"肖楠一把拎起淩志欣。
小小人儿被吊在半空中,几乎喘不过气,狠命的挣扎着。
"放手!我叫你放手!"淩谨挣扎着起来,欲夺过肖楠手中的人儿,但是身上的疼痛让他的力量减弱,根本就无法跟对方相抗衡。淩谨被一把推倒在地。
"知道疼了对不对?知道怜惜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怜惜一下我。你不是从小就看着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欣欣,欣欣......"
肖楠的泪水迷蒙了双眼,他看不到淩谨紧张的表情,也看不到小小人儿用手拧着自己左胸口的衣服,痛苦的表情。
"肖楠,快放手,欣欣快不能呼吸了......"
"又骗我......"肖楠一步步后退。
突然狠命一扑,淩谨把肖楠扑倒在地上,肖楠的头狠狠撞到了台几的棱角上。
但他根本就管不到对方,因为在自己怀里的孩子已经面色泛青,他知道他那小小的心脏对于这样的刺激太沈重了!
"爹地,欣欣的心脏好痛......"小小人儿嘟着嘴巴,眼里的泪水不断滚落下来:"爹地不要跟肖叔叔吵架,欣欣喜欢肖叔叔......"
淩谨抱着儿子用手擦擦他的脸,然后颤颤悠悠的站起来。
肖楠的眼睛倏地睁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次他被孩子纯洁无垢的心灵所震撼。
眼里的泪流得更凶,不知是悔恨的泪,还是其他......
(31)
原本开庭在即,却因警方单方面提交证据还有待察实的报告,圣淩的官司被拖延到十天以后。这使淩谨内心有了隐隐的不安。
他不知道这样不明晰的情况,是否会产生更多不可预计的变数。而淩莫夜是否会对此产生更多消极的想法。
再次将儿子托付给白枫他们,淩谨打算去看守所看望淩莫夜。一来可以安慰那个失落的人,二来也平整一下自己担忧的心。毕竟弟弟永远是弟弟,这层纽带关系是割舍不下的,何况又在这种风雨飘零的时刻。
淩谨发觉这些天无论去哪里都似乎有其他眼睛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原本以为是白枫雇佣保护他的人,但敏锐的感知发现那绝非是带着善意的视线。
但如果说有什么恶意行为,却也迟迟未有发生。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淩谨至今都没有猜测到。
看着后面紧紧跟随的黑色福田商务车被隔离于红绿灯之后,淩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所有的事情的发生都串在一起,淩谨发现事情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隔几十分钟莫名的无人出声的电话,屡见不鲜的威胁短信,甚至是像今天这样的紧迫盯梢。
但在事情没有暴露之前,像这样无头绪的恶作剧,在怎么有能耐的人都无从下手。电话是公用电话,短信平台是借助于公用私服器,而车牌号码更是两端都贴上了"百年好合"的喜字。
这些有条理的,有组织的行动模式让他联想到很可能是帮派所为。
但即使如此,要怀疑的地方何其之多:简淩那番似乎蕴意很深的警告,淩莫夜隐约所透露的怪异,以及那天在急救室外看到的一群黑衣人!
疑点重重却没有相通之处。
而此时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耐心等待对方露出线索。
然而对方却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收集线索,因为事情已经发生突变......
去游乐园玩的途中遇到突然的夹击,白枫受伤,欣欣被带走。就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而对方掠走欣欣之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一字半句。
这种根本无法采取主动的情况下,他们只有等待对方给予他们消息。而那也充分昭示了,事情跟淩谨有莫大的联系。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而他们除了焦急外做不了任何事!
"Jay,你别这样,你打我好,骂我好,但千万不要一句话不说。"白枫站在房门外,用没有敷药的手敲打门板。
自从淩谨回到酒店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言不发,只是盘腿坐在电话机前面。他不是没有听到白枫的自责,现在的他只是不想说话,对任何人。
"你是不是想把另外一个手给弄废。如果这样,我不介意替你效劳!"
"啊,他*的你就不能温柔点,我是病人,病人!"那是某人痛得急呼的声音。
"Jay,你想想根据我们之前收集到的资料,干这件事谁的可能性比较大,我想你心里总应该有个概念。"
"还用问吗?除了肖楠那个王八蛋外还有谁会干这种事情!"
"你就不能安静点?"Joe的话里含着危险,那句话的力量非常之大,连聒噪如白枫也顿时停下了所有叫骂:"我们先下楼了。"
所有的话淩谨都是一字不落的听着,但却不想做出任何的反映。他觉得自从收到那个消息后,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和言语的能力。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外面的灯火隐隐影射进窗口,而他的卧室依旧漆黑一片。消息依旧石沈大海。
而楼下,白枫已经大吵大闹了不下十次,然后次次被Joe所制服。
好安静,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这就是欣欣不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吗?
淩谨忽然傻笑起来,然后又摇摇头。或许有一天,他终究要习惯这种突兀的安静的感觉......
电话突然想起来,昏暗的室内,淩谨看不到液晶显示器上的号码。在这种情况下,他理应第一个拿起电话,但他却一动不动,依旧在那里坐着,任它响彻天空。
只是等它没了声音,过了好久才按下免提键。
毫无悬念的,电话的那一头是冷冷的机械般的声音,凭经验他知道那声音是通过变声器传过来的。
"那么你想怎样?"Joe的声音通过电话冰冷的就像冻结般。
"很简单让出在北美的军火买卖控制权,这对LAN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吧?何况这本来就是你们几位管辖范围内,根本不难。合约我会快递过来。"
"想不到既然是帮派之间的问题,扯到一个孩子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
"呵呵,孩子,那也要看是谁的孩子了。况且,圣淩还捏在我们手上。"
淩谨再次按下免接听键,切断了所有声音。
已经没有在听下去的必要了,一切都已明朗。
而决定也已做出!
(32)修改版
淩谨从床上下来,因为长久以盘腿姿势坐在床上,当腿着地时有一瞬间的麻木。等待适应后,他重整了自己的心绪,然后下楼。
从楼梯上就轻易看到客厅里多了个陌生人。淩谨冷冷一笑,也着实佩服那些人的速度。看来他们对此次的挟持行为即将达到的成果非常有信心。
他走路的脚步异常轻缓,一手放在裤袋里,一手握着卷成桶的纸张,懒懒散散,根本不像是被挟持了宝贝儿子之人的正常行为。
那作为传递员的Fly成员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顿时楞在那。
这也难怪,谁家的孩子被绑架后,大人都不是急到要发疯的程度,谁还会有如此好的耐心,如此无所谓的表情!
白枫看到这样的淩谨非常诧异,想说什么,却隐忍着,紧紧握着的拳头泄露了他的心情;Joe还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兀自喝着咖啡继续看着对方传送过来的文件。
"Joe看完了吗?感觉如何,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了些。"
"按照普通情况,确实如此。"Joe拿着薄薄的几页纸摇了摇,他说话向来都词简意赅,且不带任何的主观色彩。
"枫,你怎么想?"淩谨问话的语气平淡无奇,仿佛只是在采纳别人的意见般。
"你还有心情跟我讨论这个?"
"那好......"淩谨转身面对进入他们房间的陌生人:"听着,合同请收回,至于原因你也听到了。瞧,我为你们准备了什么?一张CT检查报告!"
淩谨将纸张展开,纸上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还有最后大红的盖章:"用一个只有大半年生命的孩子换每年将近20亿的纯利润。你觉得可比性如何?如何你觉得没得可比性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继续待在这。不过我既不会签这份合同,也不会请你吃饭......"
这次那人真的是惊呆了,只能傻愣愣的看着淩谨。或许,他还从没遇见过这种人。
"你疯了,对我们而言,20亿,即使1000亿又算得了什么!什么都比不上欣欣的安全重要!"
"我觉得没必要!让出北美市场我绝不同意。况且他们要一个命在旦夕的孩子做什么?"
"你他*的不准走!"看到马上就要仓皇落跑的人,白枫上前一步揪住那人的后领:"我不同意!宁愿舍弃那个地方,也好过看欣欣有危险!"
"欣欣是我儿子!"只是一句话,就将白枫所有的愤怒压了下去。
白枫松开那个面色微漾的人,那人立刻离开。
"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救欣欣......"Joe摘下眼睛,揉揉鼻梁:"何况他们也......"
"等你救到,就晚了!"白枫激动的截掉Joe的下半句话。
"那也是他的命!"冰冷的语气,沈重的咬字,让那几个字深深印刻在三人心中。
说完这话,淩谨头也不回的上楼:"我很累,想睡觉......"
"我出去一下......"
Joe向左走打开门出去,Jay向右走上楼。
白枫看着那样的俩人,狠狠的将拳头敲在雪白的墙壁上。
夜半,任何声音都格外清晰。
楼下的门"砰"一声被打开,然后再"!"一声被踹上。接着是上楼时淩乱的响亮的脚步声,听那脚步声来人像是要把楼梯给踏破。
脚步声在门口猝足半会后,再次踹开房门,然后门口的照明开关"啪"的一声被打开。
淩谨没有回头,他没有睡着,但依旧闭着眼睛。
房间里依旧安静,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回荡于整个屋子,伴随着的是浓烈的酒精气味。
"淩莫晨,全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什么都乱了......"
浓烈的酒精扑在淩谨的脸上,淩谨皱了皱眉头,慢悠悠的睁开眼,然后平淡得扫了一眼眼前眼前混乱的脸。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想看到这个人。
"那个人居然说你一直都喜欢我?还说什么为了我而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不惜生下个孩子,以男人的身体?哈哈,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肖楠摇摇晃晃着身子,趴在淩谨身上笑得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淩谨听后一怔,目光变得深邃,放在被子底下的拳头不仅握住。他没想到Joe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告诉你,我不信!统统不信!"肖楠猛得拉起淩谨的胳膊,那力气大得像要把他整个人提起来般:"现代科学可以让男人怀孕?他*的狗屁!是你唆使他这么说的对不对?"
"像你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居然可以为了骗我说出这种谎言。"肖楠的眼睛赤红,此时的他就犹如笼中的困兽般不安,彷徨,争斗......
"没错,上次的确我做的,那又怎样?我难道不应该报复,不应该发泄我的仇恨......"肖楠的胸口因为剧烈呼吸而上下起伏:"那也全都是因为你!你以为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啊!因为你的一厢情愿而毁掉了我的整个人身,毁掉别人的人生!而你的理由居然只是因为爱我......"
"而我居然为了这个而开始犹豫不决,哈哈......"肖楠放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
淩谨的手颓然落下。
"我应该撕裂你,毁掉你,让你永生永世活在痛苦里!"再次逼近,这次淩谨真真实实的看到了他眼里的痛苦以及挣扎。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去做?对,你说的没错。那爱了又怎样呢?爱你,哈,那是世界上最糟糕的错误!我不想追究你对欣欣的任何过错,也不想在跟你有任何瓜葛,请你出去!"淩谨的手指指向房门开的方向,努力憋着心中的一口气,声嘶力竭!错误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让他存在的任何理由!感情也一样......
一瞬间,两个人就像是两只激狂的野兽,怒气地对视着。
"你承认了,你居然承认了!那你告诉我欣欣是不是我的儿子,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空间立刻安静下来,淩谨没料到他会那么执着于这个问题,而这个秘密他从来没有做过让它揭露的准备。
"不是,他不是!"淩谨是逼着自己强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承认了,那么就什么都完了。
又是无声的对视!
"骗我,你又骗我!我不相信......"肖楠迅速解下领带,抓住淩谨的手将它们紧紧地,用力地缠在一起打上结。
"你干什么?"淩谨根本预料不到这个变故!被绑紧的双手,根本没有丝毫的挣脱开结头的可能性。
肖楠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33)
酒精烧断了他的神经,愤怒摧毁了他的理智,现在的肖楠只是依凭本能掠夺最原始的东西。
久未打开的身体,因为毫无准备的意外进入,带来犹如被狠狠劈开般的激痛,令淩谨连喘息都成了奢侈。
身下一片濡湿,他知道那个地方因为粗暴的进入,已经完全被撕裂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血液随着每次性器的抽离,而汩汩涌出私密之处。
淩谨不知道这次的性行为会给他脆弱的身体带来多大的伤害。其实在接受那个手术之前,有人就已经警告过他,他的下体因为肌肉难以松弛,根本不适合承受男人的性器官。即使当年的自己健康、年轻、且有做充分准备都因那次的承欢而在床上躺了三天,而这次他更不敢想像。
但就因为这样的体质,却给在上方的肖楠带来莫大的欢愉。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沈迷于肉体带给他的张力,他握着淩谨的腰,努力让自己深入到对方身体更深处。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到底在谁的身体深处,也不在乎事后会有什么发展,他已经沈醉于这场原始律动带来的桃色诱惑,连最开始的动机都遗忘了......
被分开撑在肖楠身体两边的双腿早已经在连续攻击下麻木,全身的血液仿佛除了密集在下体已经无处可去;被长时间紧紧绑缚的双手早已失去了知觉。
整个房间回荡的除了肖楠快乐的呻吟、浓重的喘息声,只剩水乳交融的粘腻声......
淩谨看着因为性爱所散发出妖冶气质的肖楠,不仅有些动容,毕竟是曾经这么这么为这个男孩全身心的付出过。
"楠楠......"那声低喃除了嘴形预示了确实是说出口外,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绑缚的双手圈住在自己身上昂扬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肖楠只是勉强的睁了下眼,然后又闭上,仿佛这场纠缠对他来说只是梦一场。
但淩谨却真实的感觉到他在自己心上的烙印!
喷在他脖颈上炽热的鼻息,身体也不在只是下体的贴近,而是整个上身都满满匀和在一起,还有彼此最彻底的深入探索!
不!现在他是在被渴求!即使是以这种情况,这种方式......
眼泪因为凝视的容颜,而缓缓流落下来。这种仿佛要把对方叠合于身体深处的痴缠,让他的坚持破碎成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