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真的把手上一件一件事情交代给水清，把那些自己熬了多少个夜努力弄清楚的事务毫无保留的告诉给水清，尽力的扮演好扶持者的角色，让水清能够尽快的掌握这个和蛋糕毫无关系的机构。

秦放知道，其实水清很勉强，但他知道水清努力著，为了不必做另一个选择。

每每想到这一点，心里就闷的慌，很想逃离，跑到那个有著很温暖的笑容的家夥身边去。

可每当水清抬头，那麽清澈的眼神里写著全然的信任，他就觉得自己内心异常的卑劣。

水清做的选择是对的。确实是对的，他不能再和水静在一起，他已经不能再给她幸福。

他是一个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人吗？

忽然眼前晃过一只手，秦放抬眼，看到水清，一脸忧心。

“大哥，你没事吧？”他开口轻问。

秦放随意摇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怎麽了？”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下，你都没有反应，你在想什麽？”

秦放一愣，扯了下嘴角，“没什麽？”

水清默默看著他，忽然举手抓住秦放的手臂。

“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气，气我没和你商量就这样决定？”

秦放讶然，摇头。

“不是，我没有……”

水清不由得他说完，急忙开口，“大哥，我没办法，外公和姐姐对立的那麽厉害，你有了爱人的事我又不能告诉外公刺激他，我只好答应。我从来不想要秦氏，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开个小蛋糕店，做好吃的蛋糕给喜欢吃蛋糕的人吃，我没有想要和你争秦氏的。”

秦放觉得手臂被抓住的那个地方热烫的像要融掉，其它的地方却又冷的像要冻住。

“我，……我知道，我也没有想要秦氏，它一直都是你们的。”

“不不不，大哥，我只是暂时答应外公，那是情势所迫。过一阵子就会恢复原样了，外公会知道我不适合做这个位置。”水清有些急，双手忍不住都抓住了秦放的两臂。

秦放看著眼前的水清，他是那样信誓旦旦的样子。这麽多天来那麽勉强自己，工作完了晚上还回到蛋糕店去做蛋糕的水清，他，是真的那样想的吧。

让人无法抗拒的善良的水清，为什麽七年前，竟然能狠心伤害他。

秦放转开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仿若尘埃。

“秦氏是你的，是你姐姐的，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不必说了，早点把今天的事情做完，早点回去休息。”他粗声道。

水清愣了下，放下手，有些不安的问，“大哥，我真的不喜欢做这个工作，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是的，我知道，爷爷也是知道的。

秦放转过头，面对水清，“爷爷给我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後，我就离开秦氏。我不希望在我走之前还有没有交代清楚的事情，所以，小清，别想著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大哥～！”水清急喊，“那怎麽行，我做不到的，我只喜欢做蛋糕，你忘了我16岁时和你说的话了吗，我说过我只想做好吃的蛋糕给喜欢的人吃的，你答应要帮我实现这个理想的，你忘了吗？”

秦放心里一动，若干年前的那一幕清晰的在脑海中闪现，曾经仿若闪著阳光般色泽的少年，曾几何时，变成现在这个蹙著眉头带著忧愁的人了。

他闭了下眼睛，再张开时，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找别人来帮你吧。”他淡淡甩出一句，然後举步，往外走去。

这是爷爷的愿望，那麽，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如此了。

25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天阴了，下起雨来。

又潮又冷，让心情也粘腻起来，剪不断，理还乱。

秦放开了车，没等意识醒转过来，就到了王畅工作的写字楼的楼下。把车停在路边，看著淅沥的雨，模糊的街景。抬眼，在朦胧的空气里，寻找那个人的窗口。

不知道是哪一个？是那个有很大落地窗的窗口吗？还是那个闪著橘黄灯光的窗口？

不禁笑自己傻，即使不是这样的天气，也是看不到王畅所在的窗口的吧。

天迅速的暗下来，一到冬天，白天就显得很短。秦放拿著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摁下那个号码。

两人都忙，却不知道为什麽像有默契一样不和对方联系。那一晚，王畅虽然醉了，但是，还是听到一些什麽了吧。

自己又能不能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或者说，自己是否能给得出那样的承诺。

能吗？可以吗？做的到吗？还有机会吗？会安心吗？

可以重新开始，拥有幸福的人生吗？

眼睛恍惚瞟向出口，那里正有一群人走出来。走在中间的两人，一个搭著另一个的肩膀，说说笑笑，似乎非常亲密，这见鬼的冷空气对他们之间谈话的热度似乎没有丝毫影响。

秦放觉得自己的心跳起来又忽然沈下去，仿佛沈入寒冷的冰水里。

是王畅，在他身边搭著他的肩膀的那个，有著灿烂的笑容，微卷的头发有两丝垂在额头，白皙的肤色和细致鲜明的五官有著混血儿的特色，即使隔著车窗，隔著黯淡模糊的空气，秦放还是知道那双带著微蓝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显得多麽的无邪。

竟然是王炼君！他为什麽在那，为什麽和王畅在一起，竟然还显得那样亲密的样子。

虽然车上开著冷气，却忍不住发颤。秦放握紧方向盘，死死盯著那谈笑风生的两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

不是已经放过我了吗？

那人像是知道他躲在车里似的，眼睛直直的向他看过来，然後微微一笑。

秦放知道，自己错了。

看著那人坐车离开，颤抖著，拨通那个号码。

“为什麽？”他问，努力止住声音的颤抖。

“呵，他是一个不错的游戏对象，不是吗？和5年前的你有点相似呢！”那人似乎早算准了他会打电话。

秦放深吸一口气，“要怎麽样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电话那头忽然传来肆意的笑声，“别自以为是了，怎麽，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

秦放闭上眼，靠在方向盘上，低声问，“要怎麽样才能放过他？”

“游戏才开始呢，谈结束还太早了，我可花了不少心思，你让我放过他，拿什麽来换？”

“你想要什麽？”

那头一顿，“你知道我想要什麽。”然後就挂了电话。

秦放听著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

自己，真是天真的无可救药。

王畅仰了仰脖子，伸展了一下身体，迈出空无一人的电梯，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和怡厦的合作告一段落，剩下的收尾工作有怡厦那帮效率高超的人去做，完全不需要自己费心。接下来要跟大哥请一段时间的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有时间去追求自己的心上人了。

正摇晃著有些酸疼的脖子，忽然看到住处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人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像是看了很久的样子。

“秦放？”王畅有些迟疑的走近，扑面而来一股酒气。再看向他，却只见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像在梦里一样。

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发觉他的衣服湿漉漉的，抬手触摸他的脸，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沁著寒气。

“发生什麽事情了？”王畅一把搂住秦放，拿出钥匙推开门，马上就把秦放拉到浴室，放出热腾腾的水，双手也不停的脱秦放的衣服。

秦放却不答，目光却没有须臾离开王畅。

王畅皱眉，三两下脱光秦放的衣服，把他推到花洒下。热水洒到秦放的身体上，冷热忽然交融，王畅仿佛听到那一瞬间秦放身上发出的“嗤嗤”的声音。

秦放终於慢慢的醒过来，烟雾笼罩下的浴室，让他的眼神也显得朦朦胧胧的，像要滴出水来。

“秦放，怎麽了？”王畅脱了自己的衣服，踏入浴缸，再问。

秦放却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然後慢慢的接近，吻住王畅的嘴唇。

带著微微的寒的口气，让王畅停下询问，专心致志的温暖秦放的嘴。伸手抱住他，手温柔的抚过秦放的身体，手下的身体已经不再那麽寒冷，但双手抓紧，还能感觉到皮肤下沁出微微的冷。

抱紧他的身体，狠狠的吻他，用自己的体温把他身上的寒气感染过来，抱著这样的想法努力的攫取秦放口中的津液，身体不由得激动起来。裸露的皮肤微微颤动著，控制不住的互相接近，碰触，摩擦。

顺著水流的顺序，王畅慢慢的往下吻，唇舌滑过秦放不断吞咽的喉结，滑到线条优美的锁骨，重重的吸吮，然後向下，到那经过热水冲刷愈加豔红的两点。

一边用手挑拨著，一边则含在嘴里，硬硬的挺立著，柔韧的触感。王畅觉得自己的呼吸快变成了火，另一手再也忍不住，不再刻意躲避那处，直接的攻城略地。

把秦放的坚挺握在手里的时候，听到他的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欲望差点要冲泄出来。抬头，看到秦放眯著眼睛，头高高的扬起靠在背後的墙壁上，身体拱向自己。

淡淡的酒精像是把王畅也迷醉了，看著这样热情迸发的秦放，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嘴狠狠的堵到那人的嘴上，舌头深深的刺入，身体的欲望也本能的往前冲。

秦放忽然睁开眼，乌黑的眼睛看著他，豔红的唇张开，“进来！”他这样说。

王畅一愣，然後发觉秦放拉起自己的手，往他身後的那处探去。

手像忽然敏感了一百倍，那麽清晰的感觉到那处细微的张合和蠕动。犹豫没有超过一秒，王畅就让自己的手指探了进去。

有些紧，拿了一边的沐浴露，细细涂抹了，再放进去。

看到王畅微微的皱起眉头，眼睛张开一条缝，嘴里漏出一声让人甜腻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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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可以吗？”王畅压抑住自己的动作问。三个手指正在秦放的身体深处，火热的触感，让王畅的身体微微的发抖，汗水一滴滴从脸庞流下来，肌肉绷紧的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要崩断。

呼吸和皮肤都像要沸腾起来，王畅忍不住扯起嘴笑，方才努力的想要让秦放的身体热起来，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样火热，甚至快要烧起来了。

手下的躯体维持著一个固定的姿势，如果忽略它背後的含义，一味入侵，王畅知道自己不会遇到丝毫抵抗。甜蜜是那样触手可及，可是王畅知道，只要自己动一动，就能感觉到秦放那些僵硬的纠结的肌肉。为了维持这似乎放松的假相，那些被极力克制的紧张，埋伏在安静的皮肤之下，埋伏在那紧闭的眼睛和那微微抖动的睫毛之中。

王畅知道身下的人，为了取悦自己，在做著怎样的努力。

忽然就叹气，手向上抓住秦放的欲望，缓缓上下抽动起来。身体与他的紧密贴合，欲望与欲望磨蚀出惊人的热度。嘴狠狠含住秦放的耳垂，渐渐狂乱的随著呼吸吮咬，在他颈间的脉动之处，发出抑制不住的呐喊。

气喘吁吁的闭眼埋在秦放肩头，手上湿滑一片。若有似无的轻抚秦放的腰间，把那些粘腻的东西像赌气一样抹在他身上，听著耳边水声哗啦，脚有些软，却不舍得放开秦放。

“为什麽？”忽然听到秦放有些沙哑的声音。

王畅睁眼看了一看，又闭上眼睛，还是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靠在秦放身上，懒洋洋的答，“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不进来？”王畅没有抬头，所以他没有看到秦放眼睛紧闭著，脸上是几乎感到痛苦的表情。

在秦放肩头随意揉了下脸，王畅低声开口，“你那麽紧张，算了吧，我没什麽实战经验，可不想你因为一次的不良经验就对这事有不好的印象。”

“我……”秦放张嘴，又闭上，忽然有些不高兴的推开王畅的身体，转过身冲水。

王畅从他身後搂住，轻抚秦放光滑细致富有弹性的皮肤，微微的叹气。

“我不想你不舒服啊！”

“这种事情，无论怎样开始都会不舒服的吧，你……你是不想，还是不愿？”

听到秦放犹豫的疑问，王畅吃惊，一把翻过秦放的身体，两人面对面的站在水里。

“秦放，你不会是以为我不想做吧？”

“不是吗？”

“当然不是，天哪，你没感觉我在你面前很容易失控吗？

“你什麽时候失控过了？”秦放苦涩的答。

王畅皱眉，一把抓起秦放的手放在自己又悄然抬头的欲望上，“这是什麽？你对自己的影响力这麽没自信吗。”

秦放却转开头面向墙壁，“你不是什麽都没做吗？”虽然这样说，他的手还是在王畅的坚挺上慢慢的上下移动起来。

王畅靠上秦放的肩膀，无奈的喘息，“你不能放过我吗？我受不了你诱惑的。可是你明明那麽抵触的样子，让我怎麽狠得下心。”

秦放的手忽然顿住，王畅抬头，看到他愣愣的目光。

“你，”他有些颤栗的问，“你，知道什麽了？”

王畅眨眼，“我不知道什麽，你不告诉我，我就不问，但是，我不会强迫你的。”

秦放定定看著他，好一阵子之後，不知怎的，忽然发起狠来抓住王畅的头发，嘴唇碰撞在一起甚至磕到了牙齿，王畅觉得口腔里有血腥味淡淡的弥散开来。

被重重抵在墙上的时候心里还好一阵迷茫，然後感觉到秦放的手指粘著滑溜溜液体探入自己的身体，凉凉的感觉让身体深处的皮肤缩紧，然後又在手指不失温柔的触摸中，慢慢的温暖起来。

身体本能的抵抗了一下，然後叹气努力放松。感受著秦放生疏却有章法的给自己扩张，心里感到淡淡的涩，淡淡的甜。

秦放的耐心没有持续多久，王畅能够从他的动作感觉到他不稳的心情。虽然对被进入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感到那股痛时，还是忍不住咬破了嘴唇。

想起嘴唇之前已经被撞破了，心里几乎安慰了一下。秦放的进攻带著汹涌的情绪，急躁的，不安的，难过的，犹豫的，似乎什麽情绪都有，最终都化成烧融理智的激动和热情。

王畅真想回头吻住他，告诉他，没关系，不用担心。

可是，只能无力的随著秦放的动作起伏，身体慢慢的被疼痛和快感所交织的感觉控制，双手只能紧紧摁在墙壁上，免得自己的身体滑到在地上。

秦放却忽然在这时抽身而出，没等王畅疑惑的喘息完，就半抱半拖著他走出浴室，管不了身体还湿漉漉的，把他推倒在床上，就著正面的姿势，拉开王畅的腿，又狠狠插入。

王畅觉得胃像被顶到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了起来，白色的黏液几乎在一瞬间喷薄出来。

秦放似乎因王畅的反应愣住了，停下动作，在高处静静的看著王畅。王畅举手蒙住自己的脸，不敢看秦放的表情。心里有些懊恼，秦放的那处还在身体里面嵌著，自己却……

然後，秦放忽然放缓了速度，慢慢的，以折磨人的慢动作，在王畅身体里厮磨起来。王畅从手臂的下缘看出去，看到秦放黑亮的眼睛，以无比专注的方式，看著自己。

忍不住一口呻吟从嘴角泄出。

秦放似乎因为听到王畅的声音而受到鼓舞，抽插的动作更缓，却也更深。

“快点！”王畅忍不住开口喊。

秦放因为这两个字而愉快的低身吻住王畅的嘴，然後毫不犹豫的大力狠冲起来。喘息和呻吟瞬时在房间里弥漫。

27

秦放脱力的倒在王畅身边，大口喘气。

床单和身体都粘腻一片，前半段依稀还有理智的踪迹，後半段就只有在火热的欲望控制下的不能自己的身体了。

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不禁捧住自己的头问怎麽会这样，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疯狂的。转头，就看到王畅疲累的静静的躺在身旁。

为什麽不阻止我？心里默默的埋怨这个为了体贴他的感觉而一次次忍耐的人，这样的纵容，像绵绵的沙滩，让人不自觉深陷。

王畅微微张开眼睛，看到秦放有些悲伤的眼神，举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嘴角微微一笑，又闭眼睡过去。

秦放垂首，慢慢靠近王畅的胸口，把自己埋进王畅的怀抱里。

没料到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房间透进微微的光，抬头，便看到王畅正看著自己，似乎已经看了很久，就等著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