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会受伤哦，我还没有打算结束我们的——”我笑了。刚才的话效果完美，他慌乱起来了[自由自在]。
“靳，告诉我，你把他怎样了？”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急切。这让我非常不爽。我不明白为什么顾闵那个老头子对他来说竟然如此重

要。
“啊啊，还没死呀，我还没有玩够呢。”我认为没有必要隐瞒，随口应答。
听到我的答复时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我突然就没来由的愤怒起来。难道在你心里与你同生共死的南和……我还比不上顾闵那*猾

的糟老头子来得重要吗？
你这该死的混蛋！

烦躁，烦躁至极。

“有时间就留下来关心你自己吧！”
我从上面抓住头发一把将他的身体拉至向后弓起。他吃痛出声。我不理睬，更猛烈的抽送，直到一泄如注。

我忘记了与美罗的约定，很晚——应该说第二天凌晨才回到家中。我发现她已经不在家里，只留下卧室里一封厚厚的信。

第八章 美罗

“亲爱的靳，

请允许我再一次这样称呼你好吗？毕竟我是那样的爱着你呀。

靳，我想离开了。我很累。

即使是你，也得承认我从来就不曾为你添过任何麻烦——这是我唯一可以引以为豪的。可是这样的我背负了太多，太多本不应该被

加诸于我身上的东西——如果我没有遇见你。这些，你可能没有想过，也永远不会去想。我在你的眼里永远只是拂过的淡淡的影子

。虽然我曾经认为不是，呵呵，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天真呀。

每个少女都会幻想着自己最爱的男子骑着白马而来向自己求爱不是吗？

靳，还记得你曾经在众人前替还是一个小丫头的我解围吗？大家都起哄，你的脸红的厉害。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

那时的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一直一相情愿的认为你最爱的就是我，总有一天，你会来迎娶我的。

你会不会觉得傻？是呀，多么傻，多么多么的傻。

但是大家都认为我们是天生一对，我被众人骗了，我相信了他们，相信我们终将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像一个待嫁的新

娘，坠入了自己所编织的甜蜜梦境。直到有一天，你不知从那里带回了一个瘦瘦的小男孩。

起初，我觉得他很可爱。虽然他并不理睬我，但我想跟你在一起就应该能与你周围的人好好相处。渐渐的，我发现事情并非如此简

单。你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投诸在他的身上。你们一起笑，一起叫，一起闹，一起跳——你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这样开心过——

即使是南也没有过。我开始羡慕，继而嫉妒。希望我能变成他，取代他，希望当你如此开心时在你眼中的人，是我。

靳，我想你应该没有注意到那时追随着你们的，我幽怨的目光。

我变丑了吗？我变得不敢看自己了。我疯狂的想取悦你，吸引你，但我失败了。你的眼睛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靳，你不要否认，

事实就是如此。

然后我真的开始变得丑陋了，我是说我的心。

我想尽办法分开你们，想尽办法离间你们。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对于身边的人，你总是如此粗心呀。

后来，你跟南离开了，开始真正的暗杀。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我不止一次的去求过父亲，可他说你若不经过磨练就根本不配

跟我在一起。天知道我根本不在乎！这时候我只恨不能飞去陪你！但是他，却在迅速的进步着。我知道，如果他可以达到你们的程

度就会被派去跟你们一起参加行动。于是我阻碍他，多次偷换他的成绩。

我最终还是阻止不了他到你的身边。

我恶毒的诅咒他，希望行动中他在什么你不知道的地方死去，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们中间。

记得南曾经因受伤回过一次纽约吗？在病房里，我找到了他。我向他哭诉，告诉他我是多么的爱你，告诉他我希望他能帮我。南沉

默了很久，之后他说他会帮我，但条件是我必须嫁给你，让你继承帮派。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之后我就听说张彬坠机。

我知道我不该推卸责任，但请相信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与所有人一样震惊。我果然只是个简单的女人，从未想过南会采取如此极端的

方式。这让我们两人的手都沾上了他的鲜血。

那之后的你只是萎靡了一段时间，之后便重新振作了起来。我真的以为我误解了你对他的感情，非常自责，经常午夜梦回的时候看

到他的灵魂沉默不语的向我索命。

所以，当他回来的时候我其实跟你一样高兴。南也是如此吧。

但是，从那之后你便有些心不在焉，经常说着说着就走神。我害怕了，害怕他夺走你。我也恨，恨你为什么永远不肯专心的看看我

——你的目光总是越过我，飘向不远处的他。

正好他开始殷勤的接近我，我索性赌气与他订婚，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即便不能，我也可以就近看住他，阻挠你们接触。那时

的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竟然的从未想过他是否已经查知了三年前事件的真相。

我让南带去了戒指，希望你能再度带它来到我身边，亲自为我戴上，对我说：‘嫁给我。’而让我失望到绝望的是，直到结婚那天

你也没有来找过我。

之后，一切就发生了。那么的突然，叫人猝不及防。爸爸死了，卢叔叔死了，南也死了。我只记得南用身体掩护了我，他要我代替

他守护你，我流着泪点头。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你。我曾忘记一切真的想与你好好生活。然而，事情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生活也不如我所期待的一般。你从

未向我敞开心扉，从未把心交给我。你的妻子，这么多年，都未能软化你的心啊。

所以在这么多年后的今天，我食言了。

靳，我太累了。面对一个我深爱的却丝毫不在乎我的人，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所以我决定离开你，走向新的生活。

原谅我的任性，替我向南道歉，好吗？

希望你在没有我的路上走得更顺利。

　　　　　　　　　　　　　　　　　　　　　　　　　　　　　爱你的　美罗　上”

静静读完她的信，手中的纸被我揉握的皱成一团。
我竟然从来没有察觉到我的周围曾经发生了如此多的我本该知道的事情。南也好，美罗也好，张彬也好，甚至我自己——我都不曾

留意。
突然觉得悲从中来，握着纸团的手已经白得发青。

可悲。

“靳！”更原兴冲冲的闯了进来，“顾闵被我们抓住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力撕碎手中的信，将碎片一把撒向窗外。白色的纸屑翩翩起舞，就像一大群蝴蝶。

真美。

“走，看看去。”转回头，我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与更原一起走出了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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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之灼痕

顾闵从来就不是省料的角色，这我知道，所以这次我布下天罗地网与之周旋。
也许是因为顾闵身为集团头目的自尊不允许他隐姓埋名如同草芥，也许在他的眼里我仍然不过是当初幼稚的流浪儿童不配与他相提

并论——一向老*巨滑的他这次居然比远成更早浮出，自投罗网。
我没有难为他，我对老人家总是很宽容的。只不过在他死前“请”他讲出了他与张彬的交易。
也许我应该让他把这个往事带入坟墓更好一些，事情的真相往往让人无法接受。我很介意他死之前说的话。
“靳！你注定孤独一生！哈哈哈哈！孤独一生！你很快就会给老子陪葬的！老子若是水葬，你小子就决对不会土葬！哈哈哈哈！”

狂笑已经变调到刺耳。
挥挥手，我示意开枪。那时我的瞳孔一定因为厌恶而缩小了吧。

别墅里，我狠命的吸烟，想用尼古丁填充混乱思维的空隙使之不能运转。可是烟草的刺激却使我一直保持清醒。我决定到地下室去

，该要面对的终归还是要来的。

铁门当啷开启，我的心却坠了下去。
张彬啊。

他正看向我这边，带着狐疑的神色。是的，今天不是周末。可是这短短两天内，我却仿佛经历了半生时光。
我避开他的眼睛，“顾闵今天死了，我杀了他。”
“他……说过什么吗？”他的声音微微的颤动着，显然很激动。
我走过去，轻轻抚上他脸，是错觉吗？又瘦了呀。
“他究竟有没有说让你告诉我，我……”他打掉我的手，愤怒的话却有所保留的只说到一半。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为什么瞒着我？

“彬，你什么时候得知关于南和美罗……对你做过的一切？”
“南死前，”他坐到床边，低下头，淡淡的开口，“他以为我是为那件事复仇，跟我说出了真相，叫我不要再找你，与你无关。愚

蠢的人。到死都那么可笑。”
那件事……他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就像那不是杀身之仇而是鸡毛蒜皮的打闹。
“你也以为我是为了复仇吧。”他突然笑了，扯开嘴角，熟悉的弧度，“我不知道他们杀我的事。我只是为了与顾闵交换条件才…

…”
“啪！”
“你只是为了知道你姐姐的下落就杀了他？！为了这种理由杀那么多人？！”咆哮着，我又失控了。
“你根本不会明白，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他缓缓转回头时，嘴角已挂上一丝血痕，“你们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想知道顾闵的答案吗？”
他看着我，眼睛里尽是期望与厌恶的复杂神情。他开始一个一个解开上衣的纽扣，露出平坦苍白的胸，褪下长裤，直到整个身体都

赤裸的呈现在我的面前。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臀间的密处，并试图把我的手指插进去。
非常有效，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又勃起了。
真是畜生。我低低的咒骂。
“她死了。”我从他身上抽回了手，完全无视他的震动，“我杀了她——在一次任务中，我杀了她。”
事实上我从未想过会与那个被禁锢着的扯线木偶般的女人有任何其他的关系，除了——刺杀与被刺。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一个盲女？！”他激动起来，肩膀簌簌发抖。你也会被悲伤和愤怒击垮吗？
“任务。”我简洁明了，平板无波的声音对他来说恐怕也是霹雳一般。

他愣住了，继而伤心欲绝。
泪从他左边的眼眶无声滑落，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凄冷刺目的弧线。

我左胸深处的某个地方——疼痛得厉害。

“靳，我不会简单的杀了你。今天你所带给我的痛苦，我会成百倍的奉还！你觉悟吧。”
我看着他用脆弱的表情，吐血般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些话，只能无奈的摇头。

“彬，我……”我的话没能说完——他突然扑了过来。

那一夜我们疯狂的亲吻，疯狂的触摸，疯狂的索求着对方。我从来都不曾这般深刻体会，我们对于彼此竟然渴求到如此地步。我们

拼命的攫取着对方的温度，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肯放过。我深深的没入他的灼热甬道，他紧紧的裹住我的勃发欲望。我们忘记一切，

以最赤裸最原始的方式彼此嵌合，彼此联系。不知道射了多少次，我们如同野兽般疯狂的交媾，直到筋疲力尽。

等到再次醒来时，我已是孤身一人。

他走后，我找到了已是身怀六甲的美罗，但是她拒绝随我回来。我只好留下几个信任的手下保护她。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但是，不久后噩耗还是传来。
美罗死了，死在张彬手中。
殡仪馆里，我一脸紧绷的站在那里。更原于是带手下先出去等候。
看着美罗高高隆起的腹部，我突然就想知道我的孩子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像我还是像她。我蹲下来，把头轻轻的*在她的肚

子上，就像所有的准父亲一样。我好像听到她在说：“靳，它在踢我呢。”

我笑了，很开心。

可当我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早已——

泪流满面。

背叛的和被背叛的——究竟是谁？

第十章 黄昏

又是一个清晨，又是一夜无眠。这里真的太静了，没有人敢惊扰我休息。
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是孑然一身了。
我试图伸手抓向枕边。

没有人。

但入手的空虚触感却逐渐洇开，变成深深的无力感，将我淹没。就像溺水般，透不过气来。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希望得到救赎，但

是相反的，这只是加快加深了我的沉没。
我挣扎着爬起来，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濡透。

我没有追究美罗的死。我不知道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是不是能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为朋友妻儿报仇。我不知道该如何再

面对他苍白瘦削的脸上那种受伤害的表情。我害怕当他再次在众目睽睽下被送到我面前时——我会狼狈到不知所措。

没想到我懦弱得可笑。
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笑到肚痛。

宗叔从来没有过于相信我，我太高估自己了，一向引以为豪的自信出现了严重的危机。我现在才意识到——南也好，张彬也好，甚

至美罗也好，都是他安排在我身边，不，应该说是他插在我身上的利刃。若我稍有异动，就会立即被碎尸万段。
从他特地安排我去杀盲女的时候起，一切就已经在按照他的剧本上演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机关算尽却为人作嫁。张彬反而成了

顾闵杀他的工具。于是他的剧本被撕毁，一切开始变得脱轨，再也难以估料。

最近我的萎靡情绪似乎也波及到了我的手下们，许多人都开始对我没有信心。更元曾经不止一次的劝我，但是没有起到作用。我真

的不是不想听，只是我的思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动弹不得。
一时间整个集团内出现很多流言。为此更元不断出面澄清误会，我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插手管理此事。

所以当我倒在尸堆中看到更元和远成站在一起时本不该意外。

更元说我应该出去走走，就算散散心也好，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同意——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纽约州周围的广阔农场是

个能让我暂时忘记现实的地方。这种状态下我没有思考的能力。

结果毫无创意。远成又一次在公路上袭击了我们。不同的是，这次他得手了。
我这个人的人缘真的是比想象中还要差。更元带人过去，加入远成他们。我在为我而死的好兄弟的尸首堆中艰难的抬起头，却看到

了让我以为身处梦境的人。

是梦吗？黄昏的逆光中，熟悉的瘦削身影微微的收动手指扣下扳机。

枪响。

我的身体就像风中残叶，随着子弹的穿过而震动，失去了支点，轻轻向后仰去。口腔里充斥的满是我所厌恶的血腥味[自由自在]。
一切都结束了吗？宝贝。我努力向他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得到轮廓，瘦削挺拔，逐渐模糊，逐渐消失。

不！让我再看看你！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最后看着我的表情。是不是那个我无限熟悉，无限厌恶，却无限怀念的笑容？
这次笑的最开心吧，你这该死的混蛋。

冰冷从心底渐渐扩散开来，存在感渐渐流失殆尽。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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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曼哈顿

“喂，我可是好心救你的哦，你不要太过分。”
少年的声音。
谁？是谁？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
昏暗潮湿的屋子里，一个苍白瘦弱的孩子衣衫褴褛的在角落里蜷缩着。不知谁的手，越过我，伸向他。

彬！我张开嘴大声叫，喉咙却干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哎，本来我也可以不管你你知不知道？再说我现在也正在……反正很危险就是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说话的是我。少年的声音居然是从我的喉咙中发出！我难以置信的想摸摸自己的脸，手却不受控制的伸向了视野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