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夫君好过年————青蛋
青蛋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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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对龚自真道。
"可是,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为上,北望山晚上会有野兽哎。"
"有我们兄弟在,怕什么。"老大拍胸脯道,"你看三天来都顺风顺水的,也没出事嘛。"
龚自真想了想,"说的也是。"
落在后面的两个人互望一眼,低声,"盯了三天的肥羊终于可以下手了!"
但他们没看到的是,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跟在他们身后,此时脸上做抽搐状,"难道要我去救

那个淫贼?"
                  
此后,龚自真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件,比如夜宿北望山,早上起来时发现同行的

七个人个个脸都肿得像猪头一样。
龚自真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七人齐齐面露恐惧之色,一个劲儿的摇头,嘴里还异口同声的道

,"我是猪头。"
过了北望山,龚自真又想抄小路去边境,才走到路口,只见一棵大树上挂着一个木板,上书

大大的告示二字,底下写着:边境多马贼,行人莫走小路,请走官道。
"马贼?"龚自真吓得往后一跳,又环顾四周,"啊,官府真是设想周到,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

方也设立公告牌哎,真是心细如发、爱民如子。"转身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个人影就窜出来把木牌给扛走了。
又如龚自真走出边境后,一路逶迤向东,走着走着就走偏了,转向去了南方,结果在一个三

岔路口又看到一块告示牌,上书:波斯向北再向东一千里,向南入海,陆路不通。3C81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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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龚自真凑上去上下左右的看,"出了边关还有官府告示,这是为远行的商人特意准备

的咯,如此体贴,实在是令人感动。"遂折向北方去了。
"嗖--!"跟在后面的人影又出来把木牌扛走了。
走着走着决定有些饥渴,看看包裹里带的干粮,这些天来老吃干粮,吃的龚自真反胃,忽然

发现前面有棵果树,上面结着的都是红彤彤、鲜嫩欲滴的果子。
"正好摘点来吃。"龚自真捡起石块往树上扔,谁知好不容易扔下来几枚,居然落到半空又嗖

的飞了出去,飙得无影无踪,龚自真大惊,"这域外的果树怎会如此狡诈?"
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龚自真只好垂头丧气的继续上路,好在不多久看见前面又有一棵,龚

自真遂又跃跃欲试,再一看,树干上竟用端正的楷书刻着几个大字:此果有毒,不可食用。

"哎?"龚自真瞪着眼,"久闻西域多奇人逸事,果然非同凡响,连一棵树上都有标明可否食用

,何其巨细靡遗。"
不远处,一人正倚树捶地,"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跟在这种白痴后面收

拾烂摊子!苍天啊大地啊,红尘万丈果然不是好地方,"飙泪,"我还是回云房山去吧。"

"啊!怎么突然下起大雨来。"龚自真自语,"昨日也是这样,还刮起我生平未见的大风,唉,

把伞也给吹坏了。"
左右张望,一路小跑向着林中而去。
"山洞不在那边,你要跑哪里去啊猪头。"那人影含泪又跟过去,想了想停住脚步,"不用管他

了,让他淋个透生场大病,哈哈。"又一想,万一龚自真真的病倒了,异国他乡,难道自己真

的袖手旁观?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啊!"龚自真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打到脑袋,低头一看,居然是把大油纸伞!再抬头,顶上只

有树杈,"竟会有行人将纸伞藏于树上?"龚自真吃惊的把手伸进嘴里,"呃--好大的雨,还是

借来一用。"

后面的人伸头张望,"倒还知道打伞。唉,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北上后,这日龚自真终于遇到一队从中原来的商人,他们说是到天竺做生意,龚自真大喜,

搭他们的马队走了一程。
没想到两天后,那队商人又说,决定去波斯,龚自真惊呼,"天助我也。"
"我还是三年前去过波斯的,不过呢,路记得很熟。"商队为首的是个名叫周昌的中年人,"所

以你放心好啦,你说的那个浮阆城,很繁华的嘛,到那里去就包在我身上。"
"啊,多谢这位大哥。"龚自真仰面长叹,"唉,想我一片赤诚前往波斯找寻我娘子,定是感动

了苍天,处处照顾于我,今日又送周大哥这样的好人来相助,正所谓得道者多助,今天我总

算是信了。"

"得,得什么?"周昌听不懂龚自真拽文,只是脸上乐得开花。
"哎?周大哥,说起来从早上到现在你一直一直一直的在笑哎,究竟有何喜事,值得如此高兴

,说出来小弟也分享分享。"
"哦哦,没什么,就是天气好,心情好。"周昌心想,我能不乐么,昨晚有个人来找我,给了

一大票银两,比来回波斯一次赚的都多!条件是只要将眼前这个傻小子送到浮阆城即可,多

合算的买卖啊。

看着一堆人有说有笑,安全妥贴的走在前面,那人影终于流下了欣慰的泪水,"这下总算无碍

了。"
商队一路互相扶持之下,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穿过天竺,又往前行进,到了波斯境内。周昌

又找来两名波斯人为他们作向导,三日后,一行人开进了浮阆城!
望着浮阆城开阔的城门,龚自真激动万分,"娘子,我来了。哎呀!"原来他一个没注意,撞

到了一名又黑又壮的大汉身上,那波斯大汉叽哩咕噜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周昌忙叫当地向导和那人道歉赔礼,再一看,原来那名大汉带着一群奴隶正要返城。

那些奴隶一个个脏兮兮的,特别是手上全都黑黑的。
周昌捏着鼻子避得老远,龚自真张望了一番,"周大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周昌也觉得好奇,让向导问了,才恍然大悟,"这些都是去疏浚河道的奴隶,也就是去挖河泥

的,难怪这么脏啊。"
"挖河泥?"龚自真待要再问,整个人却突然呆住了,半晌不得动弹。
"龚老弟,龚老弟?"周昌见他突然傻掉,拿手在他面前晃了两晃,不见动静。
那些奴隶已经陆续进城了,良久龚自真才大叫出声,"哎呀!娘子啊!!!!"
飞一样的朝城内奔去。
                  
第20章
龚自真飞扑过去,撞得那些本就筋疲力尽的奴隶东倒西歪,然而龚自真眼里全没有这些,直

直的扑到一个人面前,那人长发披肩,低头缓缓走着,与其他衣衫褴褛的奴隶不同,穿着中

原人的袍子。

波斯境内天气本就偏热,他却穿戴的整整齐齐,高高的领子还遮住脖子,袖子也长长的遮住

双手,那件白色的袍子此刻自然是又脏又乱,奇怪的是,袍子又轻又软,居然是丝绸的。
穿戴整齐的奴隶本就少见,穿着丝绸袍子的奴隶更是少见中的少见,即使粗心如龚自真,也

一眼就在众人中注意到此人。
此刻他垂着脑袋,看不见脸,但是那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上挑的眼角,刚毅中又带着

风情的感觉,龚自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啊啊啊啊!"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龚自真一把拉住那人的手,"呜呜--"
那人感到有人突然冲到自己身边来抓住了自己,耳边响起何其熟悉的啜泣声,吃惊之余抬头

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龚自真大哭,"娘子,夫君,果然是你,呜呜--"
嘴角本来紧抿着,此刻却张成了一个圆,困惑的眼睛眨动两下,尽管整张脸有点黑乎乎的,

但是鼻峰俊挺、眼波明亮如水,不是林遥是谁?
"你,"林遥上身晃了两晃,失声,"怎么会是你?"
龚自真闻言,本来抓着林遥的双手,立刻放开,改成拦腰抱,眼泪鼻涕全抹到林遥身上去,"

正是为夫我啊,我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来找你,呜呜--,好大的雨啊,好大的太阳,呜呜--,

翻了好多山哎,呜呜--,还差点掉河里,总算走到这里了,呜呜--,老天待我不薄,一下子

就见到夫君你了。"

林遥惊奇的连反应都忘了,只会愣愣的站在那儿,任凭龚自真又是抱又是晃,龚自真趁机摸

来摸去,心道果然抱着娘子才是最充实的啊,正陶醉间,忽然听到叮当作响的声音。
"咦?"低头一看,原来他抱得太紧,撞到了林遥被袖子遮住的双手上,那里传来响声,龚自

真掀开一看,长长的袖子下面,赫然是条铁链,铁链锁在林遥手腕上,沉甸甸的。
"啊!!!"龚自真痛哭流涕,"哪个王八蛋用铁链把你锁住了?呜呜,夫君你怎么会混在挖河

泥的奴隶里面的啊,难道是那个跛子?呜呜,他竟然虐待你,太不像话了。"说着泪花花的又

把林遥的手捧起来看,只见本来生嫩生嫩的手现在变得粗糙不堪,由于长时间泡在水里,又

脏,手上的皮肤都泡坏了,还有很多细小的伤痕,指甲也斑斑驳驳的,有些红肿的样子。

龚自真惨叫一声,揪着自己的头发,那架势像要把自己揪离地面似的,"手坏掉了呀,啊啊啊

,怎么办,夫君那么灵巧的手怎么可以干这种粗活啊!"遂把林遥的手翻过来翻过去,再往下

观察,"这又是什么?!"龚自真上窜下跳,蹲下来扯着地上的链子,顺势摸过去,铁链的两

端果然套在林遥脚踝上,林遥赤着脚,脚趾也有点水肿。龚自真转过头去呜咽不止,"太过分

了!实在是太过分了!"一手擦着眼角的眼泪,一手顺着脚踝抚摸。

周围的人见一个外邦人突然跳到一堆奴隶中间,又是抱又是哭,疯疯癫癫的,都觉得好生奇

怪,很多人驻足观看。
林遥此时才回过神来,见龚自真在光天化日之下抱着自己的腿,顿觉大窘,往后瑟缩了一下


"你,"想不到龚自真竟会一路找到浮阆城来!林遥心里又是惊疑又是糊涂,大太阳底下被龚

自真摸的晕乎乎的,但是,与此同时,疲惫的身心却也暖暖的好不受用,再看龚自真怪叫连

连的样子,林遥不禁一笑,"你哭什么,我又不是弱质女流,干点活死不了人。倒是你,"林

遥打量龚自真,关切的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竟能活着走到这里!"

"哇哇哇!"好大的哭声!不是龚自真的!
龚自真和林遥齐齐侧目,哭声的来源地是一个浑身裹得密不透风、脸上也罩着面巾,只露出

两个眼睛来的波斯人。
龚自真伸长脖子,"这位大哥,我注意你很久了,从刚才起呢,我就看你一会儿跑到左边,一

会儿又跑到右边,围着我和我夫君转了三圈都不止,现在你又哭这么大声,定是被我惊天地

、泣鬼神的真情所感动,唉,没想到在蛮荒异域,也有如此性情中人,大哥,请问你贵姓啊

?啊?你怎么不回答?哦,听不懂我说话。"

那人见龚自真和林遥都睁大眼望着自己,双手掩面,痛哭着跑开了。跑得老远,又转回来,

躲在一堵墙后面继续张望,"呜呜,长这么大了,怎会落得如此悲惨,父子再见,竟是这种情

形,情何以堪。"啜泣。

"真是一位怪大哥啊。"龚自真转过头来,还要再唠叨,只听半空呼的一声鞭响,吓了龚自真

一跳。林遥双眉微皱,伸手一下子抓住了正往龚自真身上招呼的鞭子,原来,是那押解奴隶

的大汉见龚自真拉住林遥罗唆个没完,气得要打龚自真。

大汉怒喝一声,想将鞭子从林遥手中抽出来,纹丝不动。
林遥叹气,"多谢你来看我,只是,你留这儿也无益,还是回中原去吧。"
"我要救你出来。"龚自真摇头道。
"向高胡博兹赎买我么?"林遥苦笑,转念又一想,忙拉着龚自真嘱咐,"你可别乱来,此地乃

是波斯,高胡是波斯国师,位高权重,不是常人能比。"顿了顿,大概觉得龚自真能来太不容

易了,遂柔声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实能在波斯见到故人,我已经很高兴了。"

"嗯?"龚自真眼睛眨了两下,自他认识林遥以来,何曾听林遥对自己如此温柔过,这声音听

在耳朵里,周身舒泰。
那边大汉见拗林遥不过,也放弃了鞭打龚自真的打算,只催着林遥赶快上路,林遥也不再多

话,转头就走。
龚自真心知不能太过放肆,只得一路跟着,直跟到众人消失在一处高高的围墙后面才作罢。
                  
第021章
"周大哥,你说我要怎样才能进入国师府呢?"龚自真愁眉苦脸的在集市上闲逛。
"国师府不让外人进的,我看没辙。"周昌耐心劝说。
"不让外人进?"龚自真仰面,"哎?那内人不就可以了?决定了,我要卖身救我娘子!"
"卖身?"周昌哈哈大笑,拍着龚自真的肩膀,"龚老弟,你这样子,国师府的人不会买你的。

"
"这又为何?"
"喏,"周昌指了指刚走过去的三个人,"波斯人只中意这些昆仑奴,很少听说有买中原人的。

"
"不就是皮肤黑了点?"龚自真自语。
浮阆城的奴隶市场热闹非凡,国师府的管家苏坦达带着手下随意走了一圈,今天是来常与国

师府打交道的人贩子处领十几个干粗活的奴隶,因为国师督工的河道疏浚一事需要加紧进行

,人手有点不足。
"这一批明显没有上一批壮实了。"苏坦达心中有些不满,但是府中等着用人,也就不再计较

,一行人回到国师府,还没进门,就下起瓢泼大雨。苏坦达让人带着新奴隶到后面的矮房安

置,自己先回前面的屋子去了。
负责安置新奴隶的凯哈让奴隶们一字排开等在园中,不多会儿回来帮他们安排住处,但是还

没开口,凯哈就双目激凸,嘴巴大张,一副见鬼的表情。
旁边那些奴隶也个个目瞪口呆、如遭雷击,说不出的惊讶与古怪。
所有人脸上的肌肉都抽搐着,抽搐着,抽、搐、着!
几十道目光聚集在中间一个奴隶身上,那奴隶兀自不知,仰天闭目承接着雨水,用他们听不

懂的话语小声的嘀咕,"娘子,我们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嘿嘿。"
边嘿嘿边沉浸在愉悦之中,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而他周围的人已是连下巴都托不住了。
在雨中,那名黑黑的奴隶,他--,正、在、掉、色!
在雨水的冲刷下,黑色的颜料从他脸上开始流淌下来,露出白白的底色,随着颜料不断的流

失,雨水在他脸上一会儿冲出个一字形,一会儿又冲出个丁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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