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皇朝————雁落平沙
雁落平沙  发于:2009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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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不也时好兴致吗?”不甘心就这样被压下去,白愁开始想办法扳回劣势,想要压倒我,偏不让你如意!

不愿在鏐尔塞面前显出女性的一面示弱,男装的白愁向身後的侍女看了一眼,侍女会意的带了些人手打开寝殿旁边会客殿的大门,进里面将灯火点燃,一切收拾妥当後,在门口跪下,恭候白愁大驾。

“太子若不疲倦,不如和我进里面小叙片刻?”高傲的看著鏐尔塞,白愁毫不相让的问道。

“陛下邀请我本不应拒绝,只是我刚到耀星,身体不适,就不奉陪了。陛下请见谅!”鏐尔塞一拱手就告退了,只留下白愁一个人站在微微的夜风中微蹙眉头,想著他的用意。

看著他远去的背影,白愁觉得自己遇见对手,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以前的时候也遇见过,都被自己在萌芽的时候铲除了,现在这个要不要也那样做?

直到鏐尔塞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了,白愁依然站在微风中,侍从们都明白在太後思考的时候不要说话,只得静静的站在他身後,整个庭院就只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还伴著几声不知名的虫叫声。

良久,白愁才收回视线,走向一旁的寝宫,侍从们这才敢出了口大气,跟上去。

“鏐尔塞在这里到底是有助於我的大事还是……”白愁在寝宫挥退了所有的侍女以後,看似自言自语,一个人在诺大的宫殿里来回走著。

“难说,不过以他的精明应该看出些什麽来了,我看卫涉可以委以重用。”暗影好像是不用休息的,不管白愁什麽时候叫他,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永远的一身黑将他巧妙的隐藏在夜幕中,加上他的身手,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反对的人应该不多,那些老顽固们正好可以一并全解决。”白愁见暗影来了,略微安心了些,坐在了寝榻的阶梯上,暗影站在他对面,烛光昏暗的寝殿,再被厚厚的宫纱一挡,若不细看,还真不容易看出暗影站在哪里。

“玛法的态度也应不是大问题,只要玛法不开口,其他的国家就暂时威胁不到你。”因白愁坐下产生的气流使得烛光摇了摇,周围物体的影子也随之动了起来,暗影的影子与宫纱的影子微微分开了些,好像暗影是刚刚才从影子里冒出来似的。

“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这种猜测是要命的。”白愁说完了这句话就起身往寝榻走去,暗影也在同时消失了踪影,不需要多说什麽,两人这些年来的默契让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躺在床上的白愁一时半会也睡不著,心里想著或许明天可以去问问鏐尔塞的口风,还有那些老顽固们也得试探试探,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想好了所有的事情,白愁开始觉得有些困了,翻身朝外,看了看暗影那时站著的地方,闭上眼休息了。

与此同时,鏐尔塞也在想著他,很满意自己今天的表现,应该给了白愁很深的印象了,明天可以再去试试他,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鏐尔塞有自信自己猜的没错。

“我看上的女人不会这麽平庸。”喃喃的说了一句,引得睡在他榻下的侍女动了动,抬起头,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主子的床,见鏐尔塞没有动静,就又睡下了,看著侍女的动作,鏐尔塞自信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他现在也在想我吗?这麽想著,鏐尔塞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陛下有心事?”鏐尔塞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慢条斯理的说著。

凉亭外烈日炎炎,偶尔才会有一丝风吹进凉亭,为了避暑而遮的薄纱在风的带动下飘了起来,露出了亭外的风景,也带来了亭外的热气。树上的蝉不断的叫著,在炎热的天气里,更让人觉得心烦气燥。

凉亭的桌上摆著冬天储备下的冰水和点心,旁边有侍女们不停的打扇,白愁还是觉得很热,或许是身理上的,抑或是心理上的。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在久经沙场的政治老手面前,一点点的动作都会暴露自己的心事,而白愁的心事,现在还不能被外人看出来。

“哪里,或许是天太热了吧。”含含糊糊的应付著,白愁无心面前的点心,却还是不得不做做样子,手在点心盘子上盘旋了半天,还是端起了盛著冰水的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冰水一下肚,心里的烦躁有些少了。

“陛下不打算将储君接回国吗?”鏐尔塞知他有心事,白愁不愿多说,他也不便多问,单刀直入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也不管是不是很失礼。

杯中的冰水微微一颤,漾出圈圈的波纹,白愁看著水中自己变了形的倒影,半天也不作声,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在水的反射下有种光芒在眼里闪动著。一挥手,不用多言,训练有素的侍女们一一行礼退出了凉亭。

拿过侍女们留下的扇子,白愁自己慢悠悠的扇著。思量再三才开口,“小女生性顽皮,怕是在外面玩的不愿回家了。”语气之间大有无奈之意。

鏐尔塞何等聪明,一听他叫小女而且说是生性顽皮,自然知道白愁的意思,也明白他是在探口风,“其实华月离不开的是陛下,储君在外面多磨炼几年也有好处的。”

亭外还是烈日炎炎,蝉声不绝,白愁已觉得没有那麽热了,心里平静了下来,暗想幸亏今天穿的是简便的男装,若是穿复杂的宫装只怕是要被热死了。见鏐尔塞望著自己,“多谢太子夸奖。”一句话轻轻带过,知道他的意思就可,不需多言了。

“陛下日後会很忙了。”鏐尔塞猜中了白愁的意图,不由大喜,开始向白愁示好,毕竟是白愁,若是阻止,大家都不好看,而且未必可以有好结果,何不顺水推舟,买个人情?

鏐尔塞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大半还代表了玛法的意思,白愁外部的威胁已除,剩下的就是内部的那些人了,“太子所言甚是,只是为了小女,那也是没办法的。”言下之意就是没什麽可以阻止了。

鏐尔塞看著白愁,突然觉得他不像是自己在玛法遇见的那个人儿了,自己印象中的美若天仙、柔弱无依的人现在已变得很自立了,浑身散发著自信,也不肯再穿华丽的宫装,一种感觉涌上他的大脑──那个令自己神魂颠倒、迷恋不以的人儿已经不在了,或许,她从未存在过。

白愁见鏐尔塞以异样的眼光看著自己,不由的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或许别人不知道鏐尔塞为什麽看著他出神,本人可是一清二楚,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白愁就是白愁,既不矫揉造作,也不会阿谀奉承,现在的他,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女人看,即使是自己的爱慕者也不行。

鏐尔塞看著白愁的笑脸,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白愁就是想让自己这麽想,但是,为什麽呢?哪个女人会讨厌男人的追求?虽然一头雾水,鏐尔塞还是保持了自己应有的冷静,毕竟,自己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还是一国的太子,大事为重。

皇室的爱情总是夹杂著许多别的东西,白愁的爱情尤然,他与鏐尔塞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白愁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由於牵扯到了两个国家,使得他与鏐尔塞的爱情之路不免蒙上一层摆不掉的阴影。

“陛下事物繁多,我就不打搅了,这次的耀星之行,我过的很愉快。”鏐尔塞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现在是时候离开了。他要做的,只有等待了,等待白愁自由的那一天。

“太子能满意,那是最好不过了,不知太子想何时动身?”白愁一听瘟神要走,哪有不高兴的,连挽留的话都不说,直接问归期。

鏐尔塞志当白愁的确政事繁多,也就没怎麽放在心上,“两天後我就启程回国了。”白愁起身将他送出凉亭,看著他离去的背影,首次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麽讨厌了,也算是对自己有利的人,以後见面不要对他太苛刻了吧。

“你对他的印象怎麽样?”鏐尔塞离去不久,伊丽思就来到了凉亭,一边轻轻的打扇,一边试探性的问著。

“还行吧,也算是个人才了,若是在华月就可微微所用,可惜了。”享受著徐徐的凉风,白愁悠闲的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椅子扶手,不知在想些什麽。

“其实,就是在玛法,他的用处才大些。”伊丽思掩嘴轻笑,也不点破,白愁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慢慢敲著扶手,“哪那麽容易,一不留神,连华月也保不住了。”

“可他一不留神的话,玛法就归你了。”有人突然插进一句话,白愁与伊丽思猛的一惊,回头一看,是左相站在凉亭外。

伊丽思柳眉微蹙,正要开口叱责他擅闯,白愁的手挡在了他面前,“你进来,说说看你的看法。”既然被听见了,还不如听听旁观者的意见。

左相施了一礼才踏步进凉亭,也不坐下,规规矩矩的站在白愁的对面,“太後现在称帝,时候未到,待国内一切平定了,恩,也不长,就年把的时间,那时可以少费很多力,玛法的太子也可以有个时间游说他的父王。”

白愁本是闭上眼的,听见他这麽一说,抬眼看了他一下,眼光盯著薄纱缝隙里外面的风景,“这是你的意思?”

“是的。”左相又一躬身,“请恕微臣擅自猜测陛下心思,但是华月现在可以继承帝位的,除了储君,其他人都站不住脚。”白愁也知道有资格的都在叛乱中被除掉了,开始是为了爱蜜儿,现在想起竟是为自己铺路。

早知左相莫剌勒是个人才,若不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他也不会这麽听话,如此人才弃之可惜,所以才留下了,现在他的这些话,当真可信麽?

“你的女儿芭芭娜还在宫中吧?”白愁突然说起让人不著边际的话来。左相一愣,才点点头,“蒙陛下厚爱,她现在过的不错。”

其实说穿了,左相的女儿进宫是当人质的,因此,左相也不敢提出让女儿回家的请求。留在宫中虽无自由,但是可以保住全家性命,还是值了。

“那就让她回家住一段时间吧,什麽时候想起先王了,就回来看看。”白愁又喝了点冰水,开始闭目养神。

“多谢陛下厚恩。”莫剌勒深鞠一躬,表示感谢,伊丽思笑笑对她点点头,眼神中透著恭喜的信息。

白愁的这一做法,倒不是让他们家人团聚这麽简单,而是表示对他的信任,不需要人质来维持主仆关系,莫剌勒在官场上打滚这麽多年,哪又不知道的道理?

伊丽思也清楚,人质只是起很小的作用,真的有事的时候,女儿对莫剌勒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拉拢群臣,是现在白愁要做的主要的事情。

莫剌勒退下後,白愁的凉亭里小憩了一会儿,身体和大脑都休息好了,才站起身来,“走吧,看看卫涉在干什麽?”

吕蒙到底是白国的将军,真要是起了内乱,还不能马上把他们找来,会给别人留以口舌,还是在华月军中培养自己的心腹才真。

军营中──

“报将军,太後驾到。”卫兵来报时,郱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暗忖自己最近没做什麽惊天动地的事情,怎麽会惹来太後白愁?心里想著,嘴上还是忙道,“快请!”

“将军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白愁举手免礼,打消了他的顾虑,一般太後是不会亲临军营的,白愁并不是一般的太後,“将军现在事情都差不多了吗?”

郱祝和吕蒙共事了一段时间,从他嘴里知道了不少白愁的脾气,老老实实的一一交待,白愁赞许的点点头,看著他的眼神也有了神采,军中的事物他都打理的不错,是个人才,不枉吕蒙力荐他。

此人可以重用,白愁等他说完了才开口,“郱将军为人正直,处事干练,这些我心中有数,”郱祝一听大喜,潜台词就是马上可以委以重任了,“谢太後赏识。”

白愁示意伊丽思将他扶起来,“郱将军和吕蒙将军一见如故,我们也不是外人,太後提拔你不是应该的麽,有什麽好谢的?未免太见外了。”

郱祝隐约挺吕蒙提过白愁不是一般的女人,见白愁拉拢自己,知道自己还是对白愁用处很大,想想白愁也是值得自己效忠的人,於是半跪下,“太後有什麽吩咐,末将自当尽力。”

“将军快请起,你觉得卫涉这个人可以信赖吗?”白愁对卫涉的转变也是心有疑虑,问问别人的意见也是一个参考。

略加思考,郱祝回答,“末将觉得他目前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可以信任,只看他在一心一意的谋划军中事物,就知他还是为太後在尽力。”

白愁与伊丽思暗中点头,这郱祝的脑袋确实反应很快,白愁只一问,他就知道要向白愁效忠,是个聪明人。

伊丽思见白愁嘴角轻轻勾出一道弧线,知道郱祝得白愁赏识,日後前途无可限量,没来由的一阵欣喜,不由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是看著地面,才将眼睛转开。

“那你带我去看看他吧。”白愁说著就要去,郱祝马上带著他去见卫涉,现在卫涉还没有职务,在军中辅佐郱祝,归於他的帐下。

卫涉见白愁来找他,也不惊讶,只是眼角看了看郱祝又看看白愁,白愁视线与他相交,闭了闭眼,卫涉就知道郱祝是白愁新拉的心腹,明白自己可以不用担心说话。“末将知道太後会来找我的。”

白愁直接在房间找了张椅子坐下,一举手,示意他们也坐,大家落座後,白愁才对卫涉抬了抬下颚,卫涉这又接著说道,“太後想重用我,但是摸不清我的底细,所以一定会来找我的。”

屏退了卫兵,伊丽思只得做起侍女的工作,为白愁及他们2个奉上茶水,正在倒茶,听见卫涉这样说,插口道,“那你有什麽要对陛下说?”边说边将茶水端给白愁。

“我效忠陛下,原因以後陛下会知道,现在我不能说,陛下若是信我,我可以为你夺下一片江山,若不信我,还是让我回去干佣兵好了。”卫涉说话简单明了,把决定权拿到白愁面前。

白愁拿起茶杯,以茶盖轻轻滑过水面,将茶叶划到一边,茶盖一拿起,茶叶又遍布杯面,他又滑了滑,没有喝一口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他正在思考,都不敢打搅,倒是卫涉胸有成竹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白愁的动作。

“为我夺下一片江山麽?那你知道我现在要做什麽?”依然在滑著杯子,白愁看似自言自语。

“以前还在猜测,现在明白了,陛下登基之日不要忘记我们才好。”卫涉语出惊人,伊丽思、郱祝均是脸色一变,不自觉的看看窗外,怕有人偷听。

郱祝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自己这样跟著白愁,虽说他是明君,可女人为皇在华月是从来没有国的,更何况他是外来白国人,自己的决定真的没错吗?

“好!!你们就为我效力,我不会亏待大家。”白愁放下茶杯,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出去,伊丽思赶忙跟了去,留下两人在室内,他们相视一笑,像是老朋友般,“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了。”郱祝对卫涉说,“走,我请客,我们去喝酒。”

“比起卫涉,我觉得郱祝更值得信任,毕竟是吕蒙推荐的人,且那卫涉转变的太快,太信任他,只怕不妥。”伊丽思在路上和白愁说著,“郱祝为主,卫涉为辅,应是最好的搭配了。”

“恩,”白愁放慢了脚步,“就照你说的吧。”

伊丽思不由的高兴起来,也不知道郱祝会不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为他进言,只要他可以得到重用就好了,伊丽思对郱祝,不知怎的,有种异样的感觉。

郱祝已经30出头了,按说与伊丽思差距也不是很大,元配夫人前些年病故了,没有子嗣,可以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人。初与他接触是因为吕蒙,伊丽思找吕蒙了解家里及哥哥的事情,难免遇上郱祝。

郱祝身材高大魁梧,长相一般,是华月贵族出身,不知为何支持白愁,对抗门阀贵族,伊丽思见他在帐中谈吐不凡,在校场上也是英姿出众,与她平日里在宫中接触的那些年青公子哥们不同,心里的印象就深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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