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皇朝————雁落平沙
雁落平沙  发于:2009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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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鏐尔塞就将她忘在脑後了,大典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不可能一直记著她。

而白思,也习惯了一个人默默的生活,她喜欢看书,以前虽然识字,可能看到的书太少,现在皇家图书馆就在伸手可及之处,当然要好好看个饱。

白愁也不反对她看书,书中的知识是白愁智慧的源泉,现在女儿喜欢看书,她高兴都还来不及。在晚上的时候,他会去看看白思白天看了什麽书,问问她有什麽想法,令他很欣慰的是,白思的想法和他的很接近,应该会成为一个好的继承人。

白愁将白思当成是自己的继承人般培养,他不在乎性别,他自己的性别都是不能告人的,女儿继承皇位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他的亲情也到此为止了。因此,在白思的记忆里,母亲对她并不是特别的疼爱,没有一般孩子被宠爱的感觉。

“你对爱蜜儿很冷淡呢。”即使是鏐尔塞,慢慢的也开始注意到白愁的行为,“为什麽不多疼爱她?”鏐尔塞是从小就备受宠爱的,难免会对白愁不解。

“她已经不小了,而且公主太宠爱了是个坏事,会养成坏脾气。”白愁讨厌的大小姐脾气,自然不会出现在他女儿身上。

“恩……”鏐尔塞想想觉得白愁说的有理,开口预说:但是她现在的脾气也不好。嘴张了张又闭了口,不是自己的女儿,不想也不必管那麽多。

鏐尔塞的登基大典自是一番庆贺,规模盛大、贵客云集。

鏐尔塞此时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一直以来,白愁都是华月的主宰,现在,终於有自己的国家,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可是,一直身体很好的父王,为什麽会突然……

将疑问埋在心里,鏐尔塞深知,现在调查的话,会引起夫妻和国家的不合。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而且在内心深处,他刻意的回避那是白愁的阴谋,宁愿相信父亲是自己病死的,尽管以白愁的为人,很有可能作出那样的事情。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结婚是为了爱情。

“父王、母後,我们什麽时候可以去攻打马卡罗?”匆匆数年,白思已经长成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了,随著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像白愁,像白愁的长相、更像他的性格。

“这,现在还没到时候,不要急,到时候一定会让你打先锋的。”白愁安慰他,高兴的看著自己一手教育出来的女儿越来越有王者之气。

鏐尔塞却是带著复杂的眼神看著她,并不出声应她。思绪飘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宫殿。那里面的,是还不满一岁的皇子,鏐尔塞与白愁的亲子──苏特。

本来,这孩子一出生,就应是太子,可白愁迟迟不肯点头,鏐尔塞也不能不顾白愁的面子,闹出夫妻不合的笑话来。现在看著白愁对白思的偏爱,鏐尔塞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不是自己的孩子,是格理斯曼的,而且还是女儿,值得花那麽多的时间去培育吗?

鏐尔塞忘记了,白愁也是被当成女儿养大的。不重视儿子,只是因为他还没有长大,白思在小时候也是不受重视的。

看著女儿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的丈夫神游太虚的样子,心下明白他在想什麽,於是也坐在椅子上,闭著眼睛…………

“你怎麽想的?马上就要多了一个弟弟或妹妹了。”在风和日丽的日子,白愁与白思在御花园里小憩,白愁轻抚自己隆起的肚子,还可以有孩子,是他也没有想到的,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我在想,要是好好教他的话,我以後会多出一个得力的助手。”十四岁的白思盯著白愁的肚子缓缓的说著,在白愁面前说谎是没必要的。

“好,真不愧是我的女儿。你们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欣慰的摸摸自己的肚子,看这白思,“他就交给你了,以後是他为你所用,还是取你而代之,你自己决定吧。”

“我绝不会让母亲失望的。”很难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练剑的时候到了,母後,我告辞了。”微微颔首,白思大步离去。

“真是虎父无犬子,她变成这样,对她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伊丽思,帮白愁揉著肩,女孩子太早涉及残酷的政治,伊丽思总是有些不忍,“可是鏐尔塞陛下会怎麽想?”

“那就看他们谁教育的成功了。”白愁也不愿意多谈,伊丽思适时的住了口,白愁帮著白思,鏐尔塞帮著还未出生的殿下,最後,谁才是胜利者呢?

“禀告陛下,皇後生的是皇子。”

听著宫人的禀报,鏐尔塞面露喜色,“好!!”说完似乎想起了什麽,面色一沈。

白思见状,上前一步,“恭喜父王後继有人。”

鏐尔塞闻言,也没有松一口气,只是礼节性的摆摆手,“我们还是快去看看你的母後和弟弟吧。”

白思对政治的热衷,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现在,自己的儿子,真的可以和他和平相处吗?

随著儿子的出生,鏐尔塞与白思的矛盾已经渐渐显现出来了。

白思,华月前君王指定的继承人,背後有白愁与华月的一班老臣支持著。

苏特,白愁与鏐尔塞的亲子,自然是玛法的继承人,鏐尔塞与玛法的群臣眼中的帝业正统继承人。

“到底,谁才是这个帝国的真名天子呢?”郱祝搂著伊丽思,公爵府里一片宁静,伊丽思作为白愁的心腹,即使结婚了,还是得每天去皇宫,郱祝现在正在秘密的备战,两人是聚少离多,可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呵呵,你说呢?”伊丽思婚後益发娇豔动人,郱祝每次看她,都觉得自己依旧对她迷恋不已。

白愁手下的势力一再联姻,大有整合的趋势,玛法的重臣虽然隐隐的担忧,但是现在马卡罗是摆在面前的大事,而且太子也出生了,先放放再说。

“皇姐、皇姐等等我啊。”苏特在白思的身後,努力的跑著,白思见状停了下来,苏特追上去,拉住了她的衣角,“皇姐,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白思蹲下来,摸摸他的头,“苏特听话,皇姐是要去练兵,苏特现在还小不能去,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和皇姐一起去了。”

“那我什麽时候可以长大?”苏特急急的问道,“我想早点长大,和皇姐一起。”

“好,那你要去和剑师练剑,快点长大啊。”白思拍拍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特并不是很得白愁的喜爱,他的性格很软弱,这样的人, 在白愁的眼里是成不了大事的。所以对他的注意不是很多,也谈不上特别照顾、关爱。而且他的性子本来就是男人的脾气,虽是自己生的,但是不懂得如何疼爱。

看在鏐尔塞的眼里,自然是大大的不高兴,一直认为白愁偏心,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偏爱格理斯曼的孩子。夫妻的不合慢慢的在扩张。

或许原来,鏐尔塞是单纯的爱著白愁,现在,在一起过日子,特别是涉及政权的时候,爱情就不是那麽重要了,他希望白愁像个妻子一样的服从自己,可白愁自己从不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女人,当然不可能如他所愿。

白思替补了苏特心中母亲的角色,她小的时候,没有体会多少母爱,现在看著和自己幼年类似的弟弟,免不了要多关心一些,也有一些自己的目的在里面,所幸苏特也很喜欢这个姐姐,姐弟关系很不错。

华月和玛法紧张的练兵备战,没有逃过马卡罗的眼线,虽然可以知道的不多,不过,马卡罗的皇帝也不是坐以待毙之辈。

自由都市联盟的人,现在已可以算是白愁的眼线了,他们为白愁提供情报,必要时也提供大军远征的军费和物质,白愁确保他们的交易优势和安全,各取所需。

在很多事情上,白愁是绕过鏐尔塞自己单独行动的,鏐尔塞心知肚明,想想白愁是一手打下的江山,也就忍了。对白愁,他还是有很多的爱,只是被一些事冲淡了些,白愁本也是聪明剔透的人,处事不会叫他有明显的不满,小事情上知会一声,也就相安无事了。

一个消息打破了两国的平静,马卡罗的皇帝向白思提亲,卡斯特里的皇後已过世几年了,一直没有再立,白思已经过了十六岁,政治婚姻一向不问年纪,她有资格和价值成为马卡罗的皇後,也就够了。

“我听说贵国陛下也有和我儿苏特年纪相仿的公主,不知可愿意嫁来我国。”鏐尔塞开起玩笑的说著,他是当然想将白思嫁走,只是这种明显的要人质的行为,若是同意,不免大伤面子,即使心中可惜,也不能答应。

白愁听到他的话,也没什麽反应,以鏐尔塞的才智,不会同意,他也不插手,白思是目前来说比较合适的继承人,说什麽也不能送去当人质。

“小女年纪尚小,还不懂事,去了怕是要惹卡斯特里陛下生气,还是迟些再说吧。”礼貌的拒绝了白思的婚事,鏐尔塞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不出来,其实他很愿意同意。

“母亲,你怎麽想我嫁去马卡罗的事?”白思闻讯匆匆的赶回来。

“我知道你不服,”白愁看著她一脸的不平,“但是你现在远不是卡斯特里的对手,嫁过去的话是我们损失一员大将,他们多了个人质。”

白思与鏐尔塞的不合,白愁不是不知,只是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丈夫,帮谁都不好,当然,他们的矛盾也是不能调和的。白思不会放弃自己应得的权力;鏐尔塞也不会看著白思抢得国家的领导权。

“鏐尔塞和白思,你要选谁?”暗影曾这样问过他。

“这……”白愁很难得的犹豫了,鏐尔塞对他的好他不是不知,白思又是自己很满意的继承人,失去了谁都是不好受的。

“我还是不参与了,让他们去争吧。”白愁思考了半天,才下了这个决定,因他一向只欣赏胜利者,更因现在这样,若是自己插手,他们是不会甘休的,徒添变数罢了。

“还是孩子脾气。”伊丽思看著白思忿忿不平的离去,不由笑道。

暗影正巧要进来,遇见白思出门,只是看了白思一眼,又把目光看向白愁,也不多问,“这是新来的消息,你还是看下吧。”说著递过来一些东西。

白愁接过,扫了一眼,是在马卡罗的间谍传回来的消息,并不急著看,“你觉得我们现在有进攻马卡罗的实力吗?”

暗影想了想,“若是没有人拖後腿,应该可以一战。”他的意思是要白愁好好安抚鏐尔塞,只有和他联手,才可以与原来的羌雾第一大国马卡罗一较长短。

白愁沈默了,鏐尔塞对进攻马卡罗意见也不会太大,只是为了安抚臣子,自己势必要点头让苏特成为继承人,这样的话,白思和华月的臣下会怎麽说?何况苏特并不是自己中意的继承人,违心的决定总是叫人为难。

他再次抬头看著暗影,暗影没有想往常一样提出什麽建议,自从他和鏐尔塞结婚後,和暗影的接触就只限於公事。

“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想吧。”

听出了他的意思,伊丽思和暗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白愁一人在沈思。

白愁是固执的,认准了的事情不会改变。鏐尔塞对自己很好,自己也很喜欢他,并不表示一定要将苏特立为继承人。苏特不是合适的帝王人选。可是,鏐尔塞和玛法的臣下一定会为了这件事在出兵马卡罗上大做文章。

继承人的问题,是玛法和华月争夺对新帝国控制权的一个焦点。正如马卡罗的皇帝卡斯特里所说的,他们的磨合期还长著呢。

白愁也不知道为何这麽心急的想要去攻打马卡罗,可能这是一个转移国内视线和主意的好办法。而且马卡罗也不是坐以待毙。帝王的野心都是无穷的,在羌雾仅存的两大帝国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早已没有回旋的余地。

“鏐尔塞,你真的是爱我吗?还是爱我的王位?”白愁喃喃的说著,鏐尔塞在婚前和婚後的表现,让白愁很失望,帝王之间,果然不可能有真实的爱情。

相比之下,白愁更是怀念在格理斯曼身边的日子,那时虽然也有争斗,可不必费心去与自己的另一半夺,婚姻是稳定的。

“说是要给我幸福,却连稳定的婚姻和爱情也给不了我。”此言一出,即表明白愁对鏐尔塞的态度,虽不是特别的绝情,却也不会再有太多的顾忌。

很多的人说我这篇文文里面根本没什麽爱情,其实我想在白家里面表现的,并不是帝王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的豪情,而是一个在我看来比较真实的帝王的一生与他的爱情。

帝王的爱情夹杂了太多的杂质,功与利、兴与亡时刻在帝王的身边徘徊。老实说我本人很怀疑在那种情况下,帝王还会不会有心情去寻找珍爱?

白愁是一个不寻常的人,他崇功名,却又对爱情带著希望。只是生於帝王家,需要费心的事情太多,分淡了他对爱情的注意,并不代表他绝情。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爱情也不会是生活的全部,所以不可能要求帝王将政治放在一边,全心全意的为爱不顾一切。

“父王,你怎麽啦,怎麽不高兴?”苏特无心之语,让鏐尔塞拉回了注意力。

慈爱的摸著苏特的头,“苏特喜欢父王吗?”

“喜欢!”苏特虽不明白鏐尔塞为什麽要这样问,还是乖乖回答。

“那母後呢?”

“我……”苏特偏著脑袋想了想,“我喜欢母後,也喜欢皇姐。”白愁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人,偶尔才会露出笑容,还是皇姐好,天天陪我。

鏐尔塞变了下脸色,很快恢复,快的让苏特感觉不到他的怒意。依旧慈爱的摸著苏特的头,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爱上白愁,究竟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鏐尔塞无法回答,虽然早知白愁不会将爱情当成是生命的全部,也不会如自己希望的那样相夫教子。这些年来,白愁对自己也不错,只是一直以来,没有将自己当成是他的亲密之人,很多的事情都不肯和自己说。

就连孩子,都是比较喜欢白思,苏特又这麽单纯,若是没有自己帮著,帝国迟早要变成白思的囊中物。想到白思要继承帝国,自己的心里就不舒服。

有些苦笑,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不能平等对待啊。

“陛下有心事?”玛法宰相剌马克理唤回了失神的帝王。

“剌马克理,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进攻马卡罗?”

面对帝王的问题,剌马克理不敢草率回答,“我们现在的准备是可以进攻,可是现在国内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解决好……”

“是白愁那里吗?”苏特在自己怀里呆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无聊,开始玩起桌上的茶具和点心,看著他兴致勃勃的样子,鏐尔塞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陛下英明,现在陛下迟迟不肯立储,大家心里都在嘀咕,还请陛下早点确定以安民心。”说是这样说,大家心知肚明是白愁不肯点头,这样说无异是给鏐尔塞台阶下,也是劝他借机迫白愁点头。

毕竟,玛法离马卡罗较近。打起来,军资的提供方面都要依靠玛法,华月若是不点头,玛法暗里摆一道,就够他们受的。白愁攻打马卡罗的决心,这些年来表露无疑,现在是玛法收取定金的时候了。

“我们夫妻,一定要变成这样麽?”自嘲的问著,当初娶白愁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那麽多,觉得只要好好对他,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

“陛下,恕臣直言,在国家大事面前,儿女私情是要放在後面的。”看出鏐尔塞有些动摇,他赶紧出言坚定君心,“我玛法几百年的基业,要看陛下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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