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本无声番外(指间沙)————夜杀出品
夜杀出品  发于:2009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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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一平,你想不到吧,你一辈子沾花惹草,到头来谁也没能留下你的种,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在我的手中!
岑亦优雅的手轻缚在闫非纤细的脖子上慢慢的抚徊着,鼓惑的声音幽幽的道,“你要问我什么?呵,你是想问我真是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吧。”
肖然点点了头。
“哈哈哈哈——————”岑亦狂放的大笑着,“肖然,我看脑子烧坏的是你吧?我恨他都来不急,我陪他耗了五年,难道是要跟他培养感情吗?”说着,那只手倏的一紧,闫非的小脸顿时浮上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亦!你干什么!?”肖然扑了上来,用力想扳开他的手。
挥开肖然,岑亦陡然放手,着魔一样的看着闫非无意识的轻咳。
“亦…………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岑亦回过头,冷冷的一字一句道,“肖然,这事用不着你多操心,你做好该做的就可以了,况且,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个小东西的真正价值,他现在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呵呵……是个很讨厌喜欢的年纪呢,他还有一付相当吸引人的长相。”
肖然半晌深深吸气,开口再不是平时的温柔软语,“亦,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甚至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冷漠的你真的是当年那个热情正直的岑亦,无法相信你当年会救下我……算了,我这辈子都欠你,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其实肖然仍然在赌,赌那个孩子灵秀的魅力会把岑亦从黑暗中拉回来。
“热情?正直?呵,真会说笑。”岑亦冷笑着,“我不记得我曾经拥有这东西,就算有,也早就磨没了。”
肖然垂下眼注视着床上那人,半晌未再言语。这个孩子,其实眉目间和苍羽蛮像的,也是一样的秀气,冷淡……岑亦近年来越发的无法面对他,也许是怕他越像苍羽,自己就会更无法伤害他罢。
林苍羽,是岑亦另一个美好的记忆,另一缕消逝的魂。肖然想,所以岑亦才会躲出去吧,本来东南亚的生意是完全不需要他亲自出马的。难道半年前的那个深夜发疯般抱着闫非跌跌撞撞的失去冷静的岑亦,是做假的吗?难道刚才那个正在性事高潮的时候丢下床伴只为他晕倒在自己门前的紧张样子是演戏吗?
肖然轻轻一笑,岑亦,怕是你自己才没有看清吧。
“你笑什么,别又自以为是了,即使他和苍羽确实有些像,苍羽就是苍羽谁也代替不了!”
肖然笑的更深,“哦,是吗,呵……………哦,对了,你的小朋友怎么安置了?你还真行,直接安置到自己的床上去了。老实讲我还真吓了一跳,他跟苍羽才是长的一模一样。”
“嗯,我刚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想像的人,我甚至以为苍羽回来了……”提起那个男孩,岑亦一扫阴郁,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正当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床上那个却痛苦的呼出声,随即猛烈的咳嗽起来。肖然忙上前帮他顺了顺气,却怎么也止不住震天动地的咳声。
岑亦略略皱眉问道,“他怎么了?”
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肖然说,“看来是真的引发了肺炎,糟糕……”
肖然正忙着,全然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凝重起来的神情,目不转精的盯着那个小孩咳的通红的纤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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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亚琪递来削好的苹果,为不让他担心,我勉强咬了咬,才两口下肚就禁不住上翻的气息,又咳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咳了,今天的药有没有吃?”他忙过来轻拍着我的背。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我笑着说,“吃了,阿姨……”
“小坏蛋!你叫我什么?看我不扁你!”说着蹿上床来就哈我痒,弄的我咯咯的笑到又咳了起来,他忙放手紧张的说,“小东西,你现在还真是碰不得,有没有好一点?”
“哪有真的那么脆弱啊,咳咳……我有时候都想是不是你和肖然把我念成这样的,嘻……”其实不过是感冒罢了,在床上躺了几天我这不又没事了,命真是硬啊。
“什么感冒,肺炎差点烧成大脑炎你知不知道?!你呀,差点就变成小白痴了!”亚琪一脸不高兴的说。
“是,尊命,我知道啦,下次会注意的。”
帮我把衣服拉了拉,亚琪说,“躺好不许起来,我去倒杯牛奶给你喝。”
“哦。”

 


左等右等亚琪也没回来,怎么这么长时间,我顺手拿起本书,边看边等他。
突然门被推开,伸进来一个小脑袋。我抬头一看,怔了怔,随即笑道,“进来啊。”
原来是那个叫雁真的孩子。
来人一脸娇羞,端着杯牛奶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我再三让他,才蹭进来。
我拍拍床边,轻声说,“坐吧,找我有事吗?”
雁真的苹果脸微微泛红,清脆的声音羞答答的道,“亚琪哥哥突然有事做,托我把这个拿来给你。”说着把牛奶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男孩子,脑中略过那晚情景,不禁脸有些发烫,忙定了定神道,“谢谢。”
“小非哥哥,你长得真漂亮……就像………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雁真小声说,两只手不太自在的绞在一起。
我有些好笑,这个孩子未免有些太会逢人便说好了,其实他的长相明明比我强许多(非非,为娘的真以你的谦虚为傲啊~~~~~),我笑着再次说了声谢谢,两个人略带尴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本身不习惯与生人接触,这孩子又害羞的过份,气氛不禁有些僵硬。
待到我实在觉得这种不自然的笑容快冷在脸上时,雁真突然把牛奶塞到我手中,又啪的从我手中打落,散的床上地上都是白白的液体。
讶于这突然的状况,我愣在床上。
就在这时,雁真倏的起身,混身发抖,两眼擒着泪花的看向门口,我无意识的顺着看过去,却见岑亦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岑亦冷冷的开口道。
再看雁真,哪还有刚才的含羞笑意,两只眼睛像演戏似的迅速泪花泛滥,断断续续带着哭腔道,“我……我……好心送牛奶给小非哥哥喝……可是谁知道,他骂我是狐狸精,还………还把牛奶打翻。”
哈,真是不当戏子白瞎了这块好料!我冷眼看着这个男孩卖力的表演。
岑亦走过来,把雁真搂进怀里哄着,随即眯起眼看向我,“真的吗?”
我还能说什么?他都认为是这样的,为什么还问我呢。我在心里深深叹气,我不去招惹人家,却没想到谁都不放过我。这个叫雁真的男孩大概晓得岑亦以前对我宠爱,所以精心上演了刚才一幕,唉,我又何必和一个吃醋发酸的小孩计较。
掀开被子,下了床,窗边吹来的风让我一阵瑟缩,不知是风的关系还是岑亦冷眼,我觉得从心里往外的凉透。
不去管那俩个一哭一哄的人,我轻手轻脚的收拾着碎杯子,雁真见状从岑亦怀里跳过来,小声说,“我来收拾,我来收拾就好!”
我抬起头,在他背对着岑亦的脸上清楚的看到挑衅的笑容,侧过头去,不耻于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哟唷!”雁真突然高叫,岑亦急忙过来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查看。我抬了抬眼,原来那孩子细稚的手指被尖锐的碎片割破了。
岑亦一把抓过他流着血的手指含在嘴里,那个眼神,充满了心痛。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怎么也痛起来了呢?
岑亦没再问什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拥着雁真出去了。
我顺着床跌坐在地上,过了半晌才轻轻展开手心,看着自己掌心流出血来,好痛……真的好痛……我最怕痛…………凉凉的眼泪滴在上面,痛意钻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痛不痛?我才走开一下……”亚琪一边帮我包好伤口一边道,“学校突然有点事情打电话过来,正好雁真经过,我让他把牛奶拿给你,怎么一回来就弄成这样子。”
“哦,没什么,我不小心弄翻了。”我低声说,全心放在痛的不得了的手上,至于这事,怎么也不能讲给亚琪听,他会生气的。
“你呀……唉。”亚琪叹着气说,“真不让人省人。”
我笑道,“是你操太多心了,不过是割破了手,不会死人的。”
“呸呸呸!不许乱讲!”亚琪总是这么莫明的紧张。
“呵呵,我不说就是了。”
握了握包好的手,还是好痛,我的神经好像比别人敏感好多,稍微的一点破皮什么的都会痛上半天。
亚琪整理好纱布,坐在床边轻轻的把我搂进怀里,清爽柔顺的头发蹭在我脸上痒痒的,他说,“让我把你怎么办才好啊……总觉得捧在手心里不小心都会碎掉。”
“那你就把我放在心里啊,这样就谁也撞不到了。”我钻进他怀中,使劲嗅嗅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小懒猫……你本来就一直在我心里……”
亚琪认真的说,我那个时候也是认真的听,却不知道我们俩个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给我的,和我给他的,不一样。

 


新年假期过去了,亚琪又回了学校,我一再央求着跟去,所有人却都不同意,连岑亦也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道,“去干什么,那里能学到的你早就会了,成天总是病泱泱的,出去了图增麻烦。”
我还能说什么,黯然的送走亚琪,站在门口向车子开走的方向望了好久,我,又是一个人了……
其实往后的一段日子里,我还真是没闲着,我本来只满足于种种花草,看看书,偶尔在湖边发呆这样的生活,而那个叫雁真的孩子竟然怎么也不肯放过我,几乎找所有的办法来戏弄我。
手法一次比一次高明,一次比一次怪异,起初在任何条件充许的情况下想拌倒我,然后在我的床上偷放条小蛇什么的,后来偷偷拨掉我窗台上的花,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始终认为他是个小孩,我不该和他计较,后来肖然偶尔间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雁真比我还要长两岁。
让我意识他不是普通的恶作剧的是那次。
那次是他帮忙张喽着开饭的,我吃了后整晚都呕吐不止,直到胃里什么都没有,干呕着清水再没什么可吐的才渐渐止住,我本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后来从那孩子看我的得意眼神中才知道又是着了他的道。
肖然给我做了检查后没说什么,只是随口问了句,是不是错吃了一种黄色的药片,我说不太晓得,大概是吃坏了肚子,叫他不用担心,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叮嘱我几句便离开了。

 


 

 


“你大概知道这是你的小朋友干的吧?”肖然站在岑亦位于三楼的实验室中说道。
踱步到药柜前,淡淡的瞥了眼CS的药瓶,岑亦说,“或许是吧。”
“或许是?这好像并不包括在你折磨他的计划中吧?你弄回来一个雁真已经给小非不小的打击,难道你想让雁真那么个很有心计的孩子害死他吗?!今天他懂得下CS,难保哪天他不会下点毒药给他吃!”肖然愤怒的叫道,“你也知道,小非不会说什么,受了什么委屈都只是往肚子里咽!”
此时子卫正披着白大褂从内间走出来,看到激动的肖然,过去揽住他的肩头道,“怎么了?”
“你问他!”
子卫更是迷糊,“亦,怎么回事?”
岑亦依然淡淡的语气,“没怎样,不要多事。”
肖然气的转身就走,子卫在后面边追边喊,“小然,你别急着走啊?到底怎么回事嘛!”

 


留下岑亦一人在屋,坐在真皮椅上整弄着那个黄色的小瓶,过了半晌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把玩着。
翠绿的小小短笛即使是补好的,依然很是精致。
这样……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

 


“亦哥哥!”雁真蹦蹦跳跳的进来坐在岑亦的腿上,圆圆的苹果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的。
岑亦拉扳过男孩子的脸,诱惑的展开笑容说,“送你礼物。”
“真的啊!谢谢亦哥哥!”雁真甜甜一笑,接过岑亦递过的东西看来看去,矫捷的大眼低头闪动着,他还以为岑亦叫他来是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居然送他东西,举高这个看上去奇怪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呀?”
“笛子。”
“嗯?不太像呀,好小好精致呢!”雁真笑容咧的大大的,一手勾住岑亦的脖子。
“这是中国的一个少数民族的东西,是贵族之物,很稀少的。”呵,那个男人挑东西的眼光跟挑女人的眼光一样好。
“我好喜欢,谢谢亦哥哥!”男孩贴上岑亦的脸重重的亲了一下,却被反勾住唇重重的吻下去,屋内渐渐飘散开腐糜的气息。
对着这张脸,岑亦深深跌落了,苍羽…………苍羽……苍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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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不错,背着肖然,我拿了本书来到莲湖边。
没读多久,正晕晕欲睡时,一个人的冷哼落入耳中。我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你还没死?”雁真旨高气昂的瞪着我。
真是好笑,当初我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可爱又亲切的人?
“对不起,没称你的心。”我淡淡的捡起书不想和他纠缠。
“站住!”他猛的拉住我。
“干什么?”我冷眼看着他。
“干什么?!闫非!我讨厌死你了!你装什么清高??装什么柔弱?!我这么整你,你到更是显的楚楚可怜了?!”雁真可爱的脸变的扭曲起来,“为什么那天晚上亦哥哥看到你晕倒就扔下了我!?你还不承认是你勾引他吗?!!!”


 


我无意也无力与他辩解,脑袋里想着另一件事,那晚……他没有不管我,心里竟泛起一丝甜意。
还兀自沉想,雁真见我失神,猛的摇晃着我身子。一踉跄间,我突然看到个熟悉的东西,那是我的笛子!我反手抓住他胸口荡来荡去的短笛高声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
“要你管!这是亦哥哥送我的!怎么,嫉妒了?”他大力的打落我的手,露出得意的笑容。
“还给我!这是我的!”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扑上了上去。
“你干什么!放手!这是我的!”他的力气比我大很多,一下子就把我掀倒在地。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腰间传来一阵巨痛,用手一摸,单薄的外衣被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划破,已经渗出血来。此时我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大失平时冷静,用心全力又扑了上去,大叫着,“还给我!”
雁真虽然个子小小,力气却不小,任我怎样都抵不过他的推搡,我们俩顿时撕扯在一起。
我拉住短笛不放,他也奋力挣抢,半天待我筋疲力尽而他也气喘吁吁时,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冲着跌坐在地上的我叫道,“你要是吧?好,那我就给你!”说罢抓着那个链子早已断掉的笛子,轻手一扬,笛子划开半空,咚的一声掉进湖中。
我一下子呆在地上,我的笛子,再一次被扔掉了。
雁真从鼻子里冷哼出声,看也不看我扭头就走。
我…………我该怎么办?
下一秒,我蹿了进来,想都未想,便跳进冷冷的湖水中。
只是忘了,我压根不会游泳。
刹时间,水,扑天盖地的涌进口耳,好难受……我的笛子呢?…………我怎么都摸不到……谁来……救救我……………………
意识消失前,我感到一只苍劲有力的手将我拉出水中。

 


这次还好,算是病的最轻的一次,除了略有着凉并没有怎样,我筛豆子一样的抖动着,捧着一杯热牛奶缩在床上,夕阳落下,余辉撒在窗边那人高佻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过了许久,他转过身,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也不敢去看,只是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
“你总是这么冲动吗?”他冷冷的开口。
“那个笛子为什么在他那里。”我轻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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