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本无声番外(指间沙)————夜杀出品
夜杀出品  发于:2009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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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长夜,一夜如豆。
我从不喜欢在灯下做这种事,他知道。而他喜欢,喜欢在光线下审视着我的身体,喜欢强光带来近乎于虚幻下的疯狂。
折中的方法就是华贵气派的吊灯换成了黄晕的浅浅小饰。
每每我伸手挡住眼睛,到后来都会被拉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换来悱恻长吻,逼我睁开眼,对上他狂野如兽却华丽非常的眸子。
“不要……”明知说句不要做到最后还是会攀附着这人精壮的身体,还是不禁出口。我,终究无法对这种斩断般的性爱习惯。
落在身上的吻时而轻如戏蝶,时而撕咬,令我不奈的扭动着身子,心底还是窜出一簇火苗。在床弟间,岑亦确是调情高手。
绝非不想要,实则是想要的很,这话却无法出口。
任谁都不会相信云甄阁的闫非还会害羞的像未经人世的孩子。
我是个孩子没错,今年不过一十五岁。却早已失了同龄该有的懵懂。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矜持来源于何处,仍是顾自绷着,明明心里高兴,脸上只是习惯性的淡然。明明对他赠予的一些小东西有着孩童该有的欣喜,也只是低头浅浅把玩。
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有的,“嗯……”柔媚入骨的声音,是我的没错。至少证明我并不是完全的无欲无求,也不像外表那样清高。
对于一部分人见到我白衣雪肤不食人间烟火的站在荷塘轻柳边那种近乎于膜拜的眼神,心底暗自苦笑,我也不过是凡人一个,五谷杂粮喂养,曾几何时,连粗茶淡饭都不见得有的入口。那另一部分人,不提也罢,见到我不是眼含利刃,便是讥言相对。
胸口摇晃的黑发移至小腹,轻舔着脐处,我轻喘口气,直直的看着浅蓝如镜般反光的天花板,一走神,便开始细数着一个个的隔段。三——五——九————
我的不专心还是被他发现,惩罚般的吃痛与随之而来的灭顶快感将我席卷。早已脱缚的手臂横过眼睛,唔的一声浅哼出来。
丝绸般的温滑包着我青涩的欲望。虽然不好意思说,对自己的感觉到是不必做作,真是要命的舒服。岑亦嘴上的功服相当的了得,无论侃侃而谈还是在做这档子事上。
正当我熏然陶醉,眼前曙光渐现时,他一下子放了口,转而伏上来吻住我的唇,探进来的舌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划着圈圈,弄的我心里甚是痛痒,加之下身的欲望竟被他一手按住,脑中嗡的一下子炸开了花。
挡着眼的手臂拿开,我想,此时有一个用来形容美丽女人的词放在我身上也定是合用——媚眼如丝。
果然,身上的猎豹对上我的眸子周身一颤,探到我耳侧颈边低沉华丽的声音响起,“刚刚为什么走神?你这个小妖精……”
我眨了眨萦满氤氲的眼睛,心下何其无无辜。形容我的话,仙子,美人,冰寒,冷淡之类听的多了,何以来的小妖精?
无语对他,本来就没想什么,至于走神,我想戏弄他是因他的技术不好,这话却万万不可出口。一来人家的技术其实是不错的,只是我向来外露性子冷淡,内敛惯了,不善于表达。二来当真说了,想必我这个月都要躺在床上为这句话付出惨痛代价。其实岑亦并不粗暴,床上也是技巧的知何时该柔何时该刚。
只是我并不热衷于做爱,大概唯有这性子才配得上人家对我纤尘不染的印象吧。
“你又走神了!”低喊,耳边声音惊的我一震,回过神来,那人沉得像夜一般的深墨眼瞳定定的看着我,里面毫不隐藏浓浓的欲望。
我想再自信的人对于床伴的频频不在戏中也会相当的挫败,于是开口道,“对不起,我在想些事情。现在,我配合你。”
或许是我的口气不太好?我到不觉得,平素我也是这样说话,并没有顶撞,何以他看起来更是暴怒?
“想事?呵呵,非儿,何事让你在这时候还费心?”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受打击时恢复如常的速度绝对可以上吉尼斯,刚刚还一付喷火暴龙的模样,转过眼来魅惑的笑容又上唇梢,手下更是不遗余力的挑拨着我的身体。
轻轻皱眉,为身体四窜上来的热气,脑里又在考虑,刚才所想,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世人常赞叹沉静凝思之美,泰山绷于前而色不改之淡淡然。
显然,我这世人都欣赏的品质在此时完全没发挥它的效用。
随着岑亦带点怒气的奋力挺入,我顿时改了脸色,不禁啊的大叫出声。
同时,我们都听到小小的裂帛声。
这时候我才真正落入俗套,痛,实在是很痛!
岑亦前不进后不退的僵在那里,疑惑的看了看我定是白的煞人的脸,我想他大概心里在犯嘀咕是否真的有这么痛。
不过下身流出的血可不是骗人的。
他低下身子,搂住颤抖不已的我,轻叹口气小声道,“你我数度同床,怎么还像处子一样……或是我前戏做的不够好?还是你根本就不入戏?”
也难怪他这样说,我确是不太入戏。当然,也并非完全,我承认,与他做爱实在享受的,只是这体质大概天生不宜接受,不知我若问他是否愿意被我压在下面,他会做何表情?
想到这里,竟把疼痛抛到脑后,不自觉的浅浅一笑。
那人到是了解我,没自做多情的认为我是笑给他看,掰正我的下巴,沉沉道,“小东西,你脑袋里总那么多事情当真不累?”看我敛起笑意,他反而笑道,“也好,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让人总也猜不透心事的样子。”言必,眼神又沉了几分,不顾我的疼痛,兀自享受去了。
于是,我只好数着体内铁锤般的顶撞,一下,二下,三下……唉,还是好痛啊!
瞥了眼我越发雪白的脸,岑亦狡猾的一笑,转个方向,狠狠一顶,体内某一点顿然觉醒,淋血的地方传来麻酥的感觉,快感,翻江倒海而来。
我终于是脑中空白一片,相当配合的扭动着腰肢。
我们契合在一起,摇的床都在颤动。
临了,岑亦一声低吼,体液尽数撒下。我大口喘着气失神在他怀中。那人却还有心力调戏,“非儿,你的小脑袋现在什么都没想吧?你呢,眼前有两条路可选。一则乖乖睡觉。又则,若是还有体力想那些有用无用的,我就……做到你什么都不愿意费脑为止……”声音暧昧又煽情,换作他人,想必定当再翻云覆雨。只是我现在,又痛又累又困。
眼皮搭了搭,强挣开,算是回答。
岑亦未言,只是笑,然后抱起我走向浴室。
每次末了,不管如何累他都坚持把我洗干净了再睡,不是洁癖,而是我向来身子不好,逢床事,多少私处都会破裂,而若是精液留在里面,第二天定会感染发烧。
想起我们间的第一次,似是十三四岁时,那时的我简直就是拒人于千里外。既使对人冷漠,也在被侵犯时失了方寸,那岑亦更是带着征服的欲望。
血淋淋的第一次啊……然后我在床上躺了一周,烧得昏天黑地。打那以后,他坚持完事以后必须洗澡。
有人服侍,我当然乐得享受。晕乎乎的躺在浴缸里被他搂着,我突然开口,“七年了……岑亦,你我相识,有七年了。”
“是呵,很长时间了。”悦耳的男中音荡在我耳边,我从没告诉他我有多喜欢这声音。
轻轻转过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当年那么多孩子,你为何偏偏就挑了我?”
我仰起头试探着他的目光,这件事,我一直想知道,因不好意思问出口,所以就自己思考着,总也想不通,想的头都有些痛了……
轻轻推了下我的额头,笑道,“傻孩子,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横在腰间的手轻轻按摩着我的酸痛,真是舒服,我放松身心赖在他怀中,他继续道,“没什么啊,小东西,如果我说因为你漂亮会满足你小小的虚荣心,那就因为这个吧。”
这个骗子,八岁的我丑的像电视上演的外星人一样,任谁也不会喜欢。
是岑亦将我亲手打造,他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即使我不说,却总觉得他应该懂。
我垂下眼帘,大概他认为像我这般大的孩子都喜欢别人的夸讲,可是我不要。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意识终究没能阻止上下眼皮的结合,光线消失前,我想起七年前的种种。
一幕幕,梦中重现……

 

八岁的我不是一个引人注意的孩子。
所以,我从来不认为我该有这样的机会。
谁知道人人向往的幸运就砸在了我的头上,虽然我并不是很想要。
即使若干年后非常的后悔……

 

陕北。

 


风卷狂沙,疾苦贫困。
老旧的庭院中,和着昏色的天,残叶一地。

 


我与十二个孩子整齐的站在那里,每个人都神采亦亦的,我却不太能打起精神。
因为我病了,与江南温润的气候比来,要在这里适应对于体虚的我来说,实在是难事一桩。其实我哪里愿意生病,好模好样的人家都不愿多看我腊黄的脸一眼,更别提现在这荼糜的德性,明明还是孩童却比得上与烟叶多年共舞那种枯瘦。
这不,昨天白天干风乱刮了一把,晚上又骤降大雨。头痛,低烧,气喘,一样都没少,尽数应时来看我。
站在队尾,我数着地上搬东西的虫蚁,一只,两只,三只,四只……风这么大都刮不走这么小的东西,神奇……
正低头暗叹生命的奇迹,不觉中头被人家猛推一把,意识调回,眼睛还没离开一小队正在搬货上坡的黑头小兵。
“你今年八岁?”声音不悦却还算温和。
敛眉,垂目,蚂蚁成功的把一条肥虫子的尸体抬上坡,心里跟着松了口气,答道,“是的。”
一只手拍上我的头顶,嘲弄的掸了掸上面的灰,看样子是还想帮我缕顺一下,却因多日未洗,陕北地区又常是天干暴风,早已打了结,那只手僵了一下,略带尴尬的末果收回,轻咳了一下转向院长道,“许修女,你确定这个孩子真有八岁?”
“是的,集合在这里的十三个孩子都是八岁。”张修女平淡声音响起。有别于柳神父总是鬼鬼祟祟的龌鹾样子,许修女到算是正常人一个,虽然别人常说她冷冰冰的,我到是不觉。
伸手抚了一下被扯的凌乱的头发,有点痛,自己也没能通开。上个月被迫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在床上晕了七天,打那后我惧怕洗澡。想想被按在一缸冰入骨髓的水中,缩了缩脖子,唉,好怀念轻风柔柳暧阳绵绵啊……
“抬起头”
咦,好听的声音,华贵微沉的男中音,不是刚才那人的。
好吧,抬就抬吧,只要你不被吓到就好。接着,我的眼睛离开脚边蚂蚁,以身高为半径划了半个圆,目光当然不懂规矩会四散,于是,一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落入我眼中。
优美的手好整以暇的夹着烟透过雾幕看着我,明显眼神中没有吓一跳的样子。
而我却是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

 


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儿时的我即使常常暗自弄些别的孩子不屑的酸腐词藻,也一时语塞,找不出形容的语句。
很高贵。
是的,就是很高贵,俗语称剑眉星目仪表堂堂,脱俗语要怎么讲,我一介俗人暂时还想不到,成仙那天绝不啬语,定要大加赞赏一番。
一双星眸从头到脚扫了我一圈,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说,“这个孩子还真是沉默啊。”
嗯,别人总这么说我。初见这超极魅力人物时的惊诧已回复平淡,我刚想继续低头研究蚂蚁,那只本来夹着烟卷的手不知何时改夹着我的下颌,迫的我不得不继续抬着头,迎着午后渐晒的大日头,一阵玄晕。
还是那要笑不笑的怪样子,要是帅哥知道我这么想他,不知作何感?思至此,我竟有想乐的感觉,无奈太久没练过这个动作,表情有点僵硬,加之身体实在是难受的很,居然非常没面子的迎头倒了过去。
此后一片黑暗,乱轰轰的梦中,自己居然变成胖胖的虫子,被一队蚂蚁抬进洞,前头指挥的那只一回头,冲我一笑,啊!居然是那个人的脸,不能否认,都成了人家过冬粮食的我这时候还在想,怎么可以帅的这么没有天理……

 


正梦到某只担任厨子的蚂蚁大刀阔斧拉开架式,冲我阴森森的笑。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拍着我的脸,啪啪直响,脸皮一阵抽痛。醒来一看,正躺在我的破床上,背下枕的是粗棉麻布,不是餐桌。
洛凌下手还真狠,我揉揉脸,转过身子想继续睡,他却兴奋的大声道,“非非!我们被收养了!!那个叫岑亦的男人收养了我们!”
岑亦……不认得,收养就收养吧,到哪里都是住,我咕噜着,“洛凌……再让我睡会儿……”
他却猛的摇我,更兴奋的叫道,“许修女说岑大哥是有钱人耶!我们就要过好日子了非非!!你快起来!还睡什么觉啊!”
这就岑大哥了,也太快了吧?我对洛凌这人不太感冒,他却不知道为何干什么都拉着我,许是像他这种漂亮的红花总要有我这种狗尾草来称吧。
不错,洛凌很漂亮,唇红齿白,与我一般大的年纪却生的一付俏生生的美人胚子。相形之下,我连绿叶都算不上。
推开他晃的我要散掉的手,我再次闭上眼,“好吧,就是国家主席来领养我们都明天再说,好不好……”
“哎!我说!非非!……”周公比他厉害,他的吼叫渐渐远离了我,重入酣梦。。。

 

旅途五天,如做梦般。

 


提着简单的行李愣愣的站在中世纪古堡神秘而奢华的厅堂中,仰头入目的流金掉灯,每颗钻石都有猫眼那么大。
这个东西我在报纸上见过,拉尔马之星,相当名贵,以群组出现而震惊世人,一共一百零五颗,颗颗精纯硕大。不用细数,相信此刻这组世界名钻正掉在高高的棚顶上闪耀着璀璨的光。
心里轻轻抽气,这哪里是有钱,这明明是太有钱啦!
就在刚刚,倒过汽车,轮船,飞机,展转到这个英国的古堡。哦,对了,临近古堡还步行了一阵,因为听说帅男岑亦相当喜欢方圆几倾地种满的百合花,只留一条羊肠小道用来走人。
我却不然,觉得白的简直像墓地一样,想到这,不禁瑟缩了一下。

 


 

 


“天冷?”一把玩味的声音响起,听声音是跟着岑亦一起的那个男人。
我习惯的低头道,“还好。”
“你哪里像一个八岁的孩子?”他居然蹲下颀长的身子与我平视。
一怔,我微微抬头,看向他,很出色的人,虽然比不上那岑亦,却也是青年才俊啊……唉,干嘛我这个土豆要混在进口水蜜桃中。
见我定定的看着他,大概这男人平素也是被人注视惯了,我心里略一冷笑,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到是按自己的会意稍显自豪的一仰头,笑道,“我有点明白亦他干嘛弄你这么个奇貌不扬的小东西回来了。呵呵,八岁的年龄,五岁的身材,十五岁的智力与心思。”啧啧了两声又道,“小小年纪总是神游太虚的样子,到是有趣的很。”自顾喃喃罢了,直起身子开始清点人数。
虽然有些轻浮,却也不失好眼光,头一个不说我是呆子的人。
我本就不是呆子。
我很聪明,相当聪明,再不耻点……算做天才也不为过。
不过这事没人知道,我也从不外露。
因为,不敢,不能……

 


轻声脚步顺着蜿蜒的楼梯落下,大厅一下子静了下来。
此时我才发现,这里着实聚集了不少人,粗略一数,大概三十左右。再一看面相,赫!莫非我错走了选美大会?
青菊玫瑰,冷艳柔媚。各色貌美男孩站满了厅堂,人人皆是华装贵服,衬的气质更为出众。
呵呵,我这个土豆……
走神间,天神已站在我面前,被他高档的气息一扫,我竟不由的抬起头。哦……真是的,难道上帝造人时把好料都用做他身上?
真丝白衫配上同质黑裤,简约,贵气,高挺的鼻下,抿着的薄唇显示他此刻非常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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