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林 下————叶华
叶华  发于:2009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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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谨言仔细给康王诊视了一番,边开方子边笑道:“王爷的身子好得很快呢。不过这几日最好莫再行房,等吃完这一服药就无妨了。”他说的自然,倒是康王略略有些脸红,想到自己昨日按捺不住,与王妃试了一回,看来岳谨言也是知道了。
开完方子,岳谨言和康王一家子吃完早饭,这才回去。马车走在路上,岳谨言打起帘子,呆呆望着窗外。街上还是那么热闹,还挂着昨晚的灯,大人小孩都还穿着过年的鲜艳衣服,脸上满是笑。岳谨言看着看着也微笑了起来,不知不觉便到了庆王府,下了车,进了门,走到内堂,却见王仲宣正在和萧怀真说话。
王仲宣见岳谨言进来,笑道:“小岳,你吴大哥和陆慎行两个在后院呢。”岳谨言问道:“王爷呢?”王仲宣道:“王爷进宫去了。”岳谨言谢了王仲宣,自往后院来找吴征。
吴征正在教陆慎行一套拳法,陆慎行的武功基本上都是吴征所授,两个人却死活都不承认彼此间还有点师徒情份。岳谨言进了后院,见陆慎行练拳练得头上冒着白气,吴征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不时出言指点两句,走过去站到吴征旁边,笑道:“吴大哥,慎行学得快罢?”
吴征转过头来,笑道:“这小子倒还真是聪明得紧。”上下打量了岳谨言一番,眉头皱了起来:“小言你的脸色怎的这么差?”岳谨言搓搓脸,笑道:“是么?昨儿晚上没睡好。”吴征深深看了岳谨言一眼,朝陆慎行喊了一声:“慎行,你自己先练着,我和小言有话说。”携了岳谨言回到自己昨晚住的客房,关上门,走到岳谨言旁边,问道:“小言,有什么事,快说给大哥听。”
岳谨言慢慢伸出手去,举到吴征面前,打开手掌。吴征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一把把岳谨言的手拉过去,仔细看了又看,终于开了口,声音颤抖不已:“小言,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的?!”
岳谨言轻轻抽回手去,奇怪自己还能笑得出来:“昨日发现的。”
吴征在屋里乱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陈安那个死老头!浑蛋!他不是说你好了么?怎的会这样!”
岳谨言叹口气,过去抱住吴征,把头埋在吴征胸口,轻声道:“吴大哥,不许你这般说我师父。”吴征恨声道:“我偏要说,死老头!骗人的浑蛋!”突然觉得胸口一点湿意,怔了一怔,伸手紧紧抱住岳谨言,唤道:“小言,小言?”
岳谨言闷声说道:“师父从没骗过我,他那时就告诉我,我身上的寒毒是除不净的,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吴征抱着岳谨言,感觉到他双肩轻颤,心里一片茫然,并不痛,只是不知该如何才好,喃喃道:“小言,有法子的,是不是?你连寒香的毒都能解,你一定有法子的,对罢?”岳谨言呵呵一笑,道:“有的,而且还需得吴大哥你帮忙才行。”吴征急忙道:“什么法子,快说!”
岳谨言眨眨眼:“只是吴大哥你到时候不能手软。”吴征心里一紧,盯着岳谨言,见他明明刚才哭过了,现下却没事人一样,还笑嘻嘻的,心知那绝不是什么让人好过的法子,难过已极,抱着岳谨言沉声道:“你说。”
岳谨言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吴征听得脸色惨白,颤声道:“真的只有这个法子么?”岳谨言点头道:“只有这个法子。寒香不管如何都是毒,只要把毒逼出来就得,我这寒毒却不是毒,只能用这种法子。上次师父也是用这法子压制了我的寒毒,我便好了八年。”见吴征一脸不忍,笑道:“吴大哥,这法子能让我的寒毒至少再被弹压下去五年,不错罢?”
吴征死死抱着岳谨言:“你是说五年之后又要来这么一次?”岳谨言想了想,道:“不一定啊,也许我运气好,能再过个六七年也不定呢。”却觉得一滴水珠落在自己颈上,跟着又是一滴,知道是吴征的眼泪,倒是愣了,抬起头来唤了声“吴大哥”,吴征迅速扭过脸去,道:“好罢,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岳谨言掐指算了算,道:“唔,天太冷了不成,我会被冻死的。”呵呵一笑,“咱们下个月十五开始罢。还有,你莫告诉慎行啊,不然他又该大叫大嚷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怦怦的砸门声,陆慎行在外面大叫道:“谨谨,老吴,快开门!”岳谨言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过去开了门,陆慎行一头撞了进来,埋怨道:“大白天的怎么关着门。”在两人身上看了一圈,狐疑道:“你们两个有什么事瞒着我罢?”
岳谨言笑道:“哪有。”突然想起一事,从怀里掏出那个钱袋子,递到陆慎行面前,问道:“慎行,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陆慎行眼睛一亮,夺过钱袋笑道:“我说怎的今儿早起就不见了,原来是你拿了。”掏出一个菊花式的金锞子递到岳谨言面前,“这金锞子做得特别精巧呢,喜欢么?给你拿去做压岁钱罢。”
岳谨言又好笑又好气,伸手拧了陆慎行的耳朵,道:“谁要压岁钱了。我是问你哪里弄来这些金锞子的!”岳谨言只是做做样子,陆慎行却大声叫唤了起来,一个劲地挤眉弄眼,看得吴征便是再如何愁肠百结也笑了出来,拉过岳谨言道:“这金锞子是打来的浮财,我说了给慎行拿去玩的。”当下把昨日在街上遇到那个小贼的事说了一遍,只把那青衣人跟踪岳谨言的事略去不提。
岳谨言道:“那也该把钱袋还给被偷那人罢。”陆慎行翻翻眼道:“那人早就没影了,上哪还去。”把钱袋里的金锞子统统倒了出来,共有五六个,捧到岳谨言面前道:“谨谨你瞧,这些金锞子真是好看。”
岳谨言看那些金锞子,俱是各色花卉形状,且做工精细,惟妙惟肖,显非寻常人家所能有,倒是沉吟起来。这时王仲宣和萧怀镇跨进门来,王仲宣朝吴征笑道:“吴兄,你可是让我们好找。”一眼看见陆慎行手上的金锞子,目光一闪,伸手拿起一个赏玩,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这金锞子做得好生漂亮,小陆大夫,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陆慎行一把夺回那个金锞子,梗着脖子道:“你管我!”岳谨言瞪他一眼道:“慎行,不得无理!”王仲宣笑道:“在下只是想知道哪里能做出这么好看的锞子,明年也去打些来发压岁钱。”
吴征朝王仲宣道:“王大人,你找我有事么?”王仲宣指着萧怀真道:“萧公子后日要和在下一起到杭州去,有些东西要带回去,因我有急事,只能骑马,带不成东西,可否请吴兄亲自走一趟杭州?”
吴征满心不愿在这个时候离开岳谨言,正在盘算用什么理由推托,岳谨言拉拉他,轻声道:“吴大哥,我没事,你去罢,顺便帮我带些好吃的回来,要快去快回啊。”吴征在他头上轻敲一下,没奈何道:“你这只小猪。”朝王仲宣点点头道:“好罢,你明日来镖局交运东西即可。”王仲宣大喜,谢了吴征,自拉了萧怀真去收拾。
第 43 章  
吴征陪岳谨言吃了午饭,这才告辞而去。陆慎行被萧怀真拉着出去逛去了,岳谨言一个人闲来无事,本想在院中逛一下,听得前院人声喧哗,却是众姬正在收拾箱笼,终于只窝在房里打了个盹,看了一下午医书。庆王直到傍晚才回来,岳谨言帮他换了家常衣服,见他靠在椅上,一脸倦色,去沏了热茶过来,道:“四哥,很累么?我来给你拿拿肩罢。”说着便给庆王揉捏起肩膀来。
庆王抓住岳谨言的手,抱到怀里坐着,道:“言儿,我没事,你的脸色不好,坐着罢。”看到桌上的一个小盒子,笑道:“我倒忘了把这个拿给仲宣。”见岳谨言一脸好奇,打开那盒子,拿出一个长形的铜牌来,递到岳谨言手里道:“给你看看这个。”
岳谨言接过那个铜牌,见上面刻着个虎头,煞是威风,听得庆王说道:“这就是今早凌霄送来的那个东西。你别看这块牌子小,其实厉害着呢,凭它可以调动听风楼的京城分舵。”
岳谨言倒是听吴征说过听风楼,知道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咦了一声,看看庆王,心知他必和听风楼大有关系,把那块牌子翻来翻去地看了两遍,还给庆王,看庆王把它收了,突然说道:“四哥,其实凌霄姐姐她们都不该走的。”
庆王闻言一愣,看岳谨言一脸认真,叹了口气,柔声问道:“言儿,你还是在生我的气么?”岳谨言摇头道:“不是的四哥,我是觉得凌霄姐姐她们都很有本事,留在你身边能帮你很多忙。”
庆王轻笑起来,用自己的脸去蹭岳谨言的脸颊,道:“凌霄她们的确是能干,不过就算她们搬走了也一样能帮我啊。我身边呢,只要有你就够了啊。”见岳谨言还想说话,干脆吻了上去。
岳谨言不一会就被吻得脸红心跳,浑身发软,无力地靠在庆王怀里,轻声低喘。庆王邪邪一笑,放过岳谨言的嘴唇,转去含住岳谨言的耳垂舔吮,觉得那个小小软软的耳垂真是说不出的美味,忍不住咬了一口。岳谨言轻颤了一下,忙伸手捂住耳朵,瞪着庆王,眼里汪着泪,有些恼,轻呼道:“痛痛痛!”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庆王怀里挣出来。
庆王的火已经上来了,现在被岳谨言这么一蹭,只觉得难耐,搂紧岳谨言,哑声道:“言儿别乱动。”岳谨言也感觉到庆王的下身胀大起来,顶着自己,立时面红耳赤,再不敢动。庆王拿开岳谨言的手,见岳谨言的耳垂被咬出一个血痕,不由后悔,拿舌去细细舔那伤处,低声道:“言儿,对不起。”
岳谨言乖乖坐着,听庆王如此说,扭头道:“四哥,我没事,你放我下来罢。”庆王笑道:“不放,再抱会儿。”附在岳谨言耳边说道:“言儿,凌霄她们出了府,更能施展本领呢;如果困在府里,反而误了她们,所以你不要再担心了,知道么?”
岳谨言想了一想,点了点头,庆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手就开始不老实,去解岳谨言的衣服,嘴里埋怨道:“言儿,你怎的穿这么多。”岳谨言想去按着庆王的手,却那里按得住,又不敢乱动,眼见得就衣襟半敞,屋外却传来小丫头的声音:“王爷,岳公子,晚膳备好了,可要现在送进来?”
岳谨言听了这一声,简直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大声朝门外道:“要要要!”庆王轻笑一声,说道:“先饶了你。”帮他把衣襟理好,见他的脸红通通的着实可爱,忍不住凑过去香了一下,两个丫头正好把晚膳端进来。庆王看把菜摆好,便挥手叫丫头们下去了,只自己和岳谨言两个吃饭。
庆王见有一盘藕粉桂糖糕,笑道:“这个倒是你爱吃的。”果见岳谨言把筷子伸了过来,忙拿筷子钳了岳谨言的筷子,把那盘糕放到自己面前,道:“这可不能当饭吃,你先吃饭再说。”岳谨言只得端起碗乖乖吃饭,两个眼睛却不时溜到那盘子糕上。庆王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看岳谨言吃了饭,喝了汤,这才把那盘子糕推到岳谨言面前道:“吃罢。”
岳谨言喜笑颜开,拿了块糕在手里,又指着盘子,问庆王道:“四哥,咱们把这个糕留下来当夜宵好不好?”庆王看岳谨言眼巴巴的样子,不禁失笑,说道:“这糕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要想当夜宵吃,我叫人到时蒸热了再送来。”
两个人吃完饭,着人来收拾了,庆王又叫人送了热水和浴桶来,拉着岳谨言泡澡。庆王本想和岳谨言好好洗个鸳鸯浴,结果岳谨言昨晚半宿没睡,早已困了,泡在热水里,又被热气一蒸,坐在桶里就睡了过去。庆王本在帮岳谨言擦背,见岳谨言慢慢往自己靠过来,心里暗喜,谁知岳谨言靠到自己胸膛上便没了动静,定睛一看,已是歪着头睡着了。庆王又是心疼又是着恼,朝岳谨言香甜的睡颜咬牙切齿了半天,终于悻悻然把岳谨言从桶里捞起来,擦干了放到床上,看着岳谨言修长匀称的身体,忍不住又上下其手了一番,结果把自己的火给撩了起来,又不忍搅了岳谨言的好梦,只得自己在一旁解决了。
岳谨言这一觉睡得香甜,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看天只蒙蒙亮,打了个呵欠,刚想伸个懒腰,感觉有人环抱着自己,想起庆王在旁边,连忙忍住了。庆王的胸膛紧紧贴着岳谨言的后背,岳谨言发现两个人都是浑身赤裸,尤其是觉得一个粗大的硬物抵在自己身后,不由红了脸,一动也不敢动,突然觉得后颈被咬了一下,有些刺痛,不由轻呼一声,听得庆王带笑说道:“笨言儿,醒了怎么不起床,这下你可跑不掉了。”将手伸到岳谨言胸前轻轻抚摸,又在后背四处吮吻。
岳谨言死命去拉庆王的手,苦兮兮道:“四哥,我还要一早到康王府去。”
庆王嘴上忙得很,含含糊糊道:“不怕,现在还早呢,来得及,回头我送你。”手上不停,顺着岳谨言小腹向下,轻轻握住岳谨言的性器揉捏。
岳谨言浑身一抖,身子弓起来,微微喘息道:“可是,现在是早上了...”庆王轻笑一声,在岳谨言肩上用劲一吸,又拿舌一舔,岳谨言忍不住哼了一声,庆王道:“笨言儿,你不知道男人在早上是最有性致的么?”
岳谨言的性器被庆王温暖的大手包裹,轻搓慢揉,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头脑有些混沌,看天色微明,模模糊糊说道:“四哥,天亮了。”听得庆王叹了口气:“言儿,你好吵。”被翻了个身仰躺着,一个温热的身体覆上来,随即两片温软的东西凑过来,封住了自己的唇,又有一个软滑柔腻的物体钻进口里,细细扫过自己口腔里的每一处;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楚,想与身上这个人更紧密地合为一体,修长的双腿自然地缠了上去。
庆王发现岳谨言双腿缠上自己的腰,双手也紧紧抱住自己的脖子,竟是意想不到的主动,惊喜非常,在岳谨言耳边轻轻说道:“言儿,你真好。”见岳谨言只闭着眼不说话,睫毛轻颤,显是羞窘已极。此时天光已亮,岳谨言一身被羞意染成粉色的光滑肌肤看得甚是清楚,庆王本就爱极了岳谨言,看到如此美景,再也忍耐不住,拿过床头备着的冷霜,涂在手指上,伸向岳谨言的后处,耐心地揉捏扩张了,这才亲吻着岳谨言,挺身而入。
那里仍是紧窒,那火热的的吸附感差点让庆王瞬间倒了大旗。岳谨言猛然被侵入,轻哼一声,不适地扭动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庆王强忍着疯狂叫嚣的欲望停了下来,伏在岳谨言身上,轻轻亲吻啃咬,直感到岳谨言放松下来,这才慢慢挺进,当完全被那温热紧窒的内壁包裹的时候,理智终于被抛到了一边,狂野地律动起来。
“言儿...”岳谨言睁开眼,有些失神地看着上方那张仍留着情潮余韵的英俊面孔,绽开一个微笑,轻声唤道:“四哥。”庆王低下头来亲吻岳谨言,叹息般地低语:“言儿,我喜欢你。”岳谨言生涩地回应着庆王的吻,舌头怯生生地探入庆王的口中,引得庆王的呼吸又粗重起来。庆王在岳谨言唇上咬了一下,轻笑道:“言儿,你若是不去我大哥那里,咱们就一直在床上呆着罢。”
岳谨言啊的叫了一声,就要坐起来,却被庆王一把按住,笑道:“你慢些,莫闪了腰了,等我抱你。”跳下床去,披了衣服,开门叫人送水来沐浴。岳谨言听着庆王在吩咐,羞得钻到被子底下去了,庆王暗自发笑,也不理他,等水送来了,这才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到浴桶里去清洗。
庆王倒是真的陪岳谨言一起去了康王府。康王已经等了一会了,正在奇怪岳谨言今日怎的这么晚,见庆王和岳谨言一起进来,不禁恍然一笑。岳谨言给康王诊视了,开了药方,就被康王妃拉去见齐柘安夫妇。庆王见岳谨言去了,转头对康王笑道:“大哥这两日气色真是大好了。”
康王一脸喜色,道:“这可多亏了你的那位小岳大夫啊。章儿还真是医术高明,这病缠了我三十年了,自己也绝了望了,没想到终于有云开日现的一天。”想到以往病痛时的种种情状,不由百感交集。
庆王道:“大哥,你如今沉疴得愈,往后身体康健,很快便可添枝散叶,想想妻贤子孝,那是何等美事!又有人生诸多乐事可尽情享受,可是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万不可因一时冲动,毁了这大好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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