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演的语气一柔和下来,满庆的尾巴马上又高高地扬了起来摇晃,藏不住情绪。
「哎,先别高兴得太早,你别忘了你今天可偷吃了多少条喜相逢,怨气有多浓重,再过不久就要聚结成一小道妖气了……」
花演的手指往满庆肩上一拂,淡淡的黑雾跟着扬起,很快的便又消失不见。
「好在我每回都有发现你偷吃,不然那妖气可早就不知道多庞大了。」
花演睨了满庆一眼,满庆明白花演是拐着弯责备自己贪吃,脸红了大半。
「好,那现在……就先让我帮你把那些妖气给去掉。」咬上烟管,深深吸了口,花演对着满庆勾了勾手指,满庆便顺从地凑过去。
要净化怨气和妖气的方法必须从神只的身上取得,花神的血液净化效果最强,可惜花演不喜欢弄疼自己,何况那效力太过强烈,可能会伤了满庆;花神的眼泪净化效果极佳,可惜花演几乎不流泪,他的眼泪是十分珍贵的物品,唯一一次流泪是在百年前了……
既然两种都无法取得,那最简单的方式即是花神的其他体液上取得。
伸手将凑近的半妖往自己一拉,花演熟练地吻上那亲吻过好几次的嘴唇,用舌尖翘开一排整齐的齿贝,口里的浓烟和唾沫一并给渡了过去。
花神的唾液的净化能力虽然不如血液和泪水效果佳,但十分温和,对于净化怨气和一些小小的妖气是绰绰有馀的了。
进入口腔内的烟气并不呛辣,凉凉的,还伴随了股香气,花神的唾液是甜的,浓烈的芬芳像蜜似地,满庆很是喜欢,心里其实常期待着能够再次品尝这种滋味,因此,他也十分感激花演从未完全禁止他吃肉食。
忍不住用牙齿轻咬着伸过来的软舌,满庆可以感觉到花演不时舔舐着自己犬齿的动作,令他全身带些酥麻。
浓密的深吻会持续好一阵子,满庆不知道如何判断体内的怨气是否被净化完全,所以每次都任花演吻着他,直到花演认为可以为止,他并不介意这吻持续久一点,因为花演的唾沫真的很香、很甜,怎么尝都尝不腻。
花演将嘴唇移离,流连地在满庆的唇上舔了舔,等他完全放开满庆之后,不出所料,满庆每次都会傻愣愣地望着他,然后下意识地舔着他所舔过的嘴唇,汲取唇上残留的甜味。
——那模样时常能把花演逗笑。
「清得差不多了……」
「谢谢演殿下。」尾巴话晃呀晃地,满庆弯下腰向花演恭敬地行礼。
「不谢,下次少馋嘴就是了。」
被花演这么一说,满庆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虎耳。
「对了,庆儿,今天楼下的状况如何?」含住烟嘴,花演将帐册重新拿起又翻了翻。
「很好,还是像平常一样热闹。」
「有人闹事吗?」
「有。」
「赶走了没?」
「赶了。」
「很好,下次不准再让那人来了」
「好的,那演殿下今晚也要下楼去巡视情况吗?」替花演将茶斟满,满庆问道。
「不了,今晚就不下去了。」花演望向满庆,晶亮的眼眸内有着命令意味:「当然,庆儿就陪着,也不准下去了。」
「好呀!不过真的不需要咱晚一点再替演殿下下去巡一巡吗?」
「不用,你今晚伺候我就行了,加上今夜我欲与你媾结,估计你也没那时间下去了。」花演端起洛神花茶喝了口,不意外满庆在听见媾结二字时诧异地抬起虎瞳望向自己。
花演初期将满庆带在身边时,满庆还只是幼孩型态的半妖,当时以唾沫净化、辅以离香花瓣喂养,满庆身上原本存在之妖气便能被压制,维持与花演身上相同之洁气,然而当满庆逐渐成长为成熟状态,他吸收妖气的量便成等比增加,即使不吃肉食,原本的那种妖气甚至还能回流,因此,唾沫和离香花瓣的效用变成只能用来除去满庆外来吸取的妖气,对于体内的则是不够强烈……
于是,花演大约在五十年前开始,用媾结的方式,以精压制满庆体内之妖气,因为花神的精液是同等于泪水珍贵的体液,能够有效的平下满庆体内的妖气——而媾结就如同人类媾和之事,只是媾结当对象为神只时所用之词。
不过,花神的精气效力虽温和却十分有效,因此,大约月初、或中一次媾结即可完全压制住满庆的妖气,然而在不久前,花演开始私心地增加了媾结的次数。
「可是……演殿下,咱最近就觉得奇怪,像咱俩不是前晚才媾结过吗?怎么今天又要……媾结的次数好像太多了不是?」满庆傻憨地问道,俊脸胀红。
「前晚的媾结是为了压制你体内妖气……」
「这咱知道呀!但今晚又是……」
「傻庆儿,媾结一定要是压制你妖气的例行公事吗?我前几次也不都跟你说了,和你媾结是因为我很喜欢你。」花演微笑,如同盛开的离香花般美艳,星眸中有着认真。
但面对这样的花演,满庆仅能怪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虎耳,胀红了脸道:「演殿下,您就别开咱这种玩笑了。」
满庆身为半妖,连最低下的妖都还不如,高高在上的神只说喜欢他,他自是受宠若惊,虽然他也很喜欢花演,可是……半妖是高攀不上神只的。
半妖之于神只,就好像宠物之于人类,虽然人类宠爱宠物,却不会当作对等姿态来喜爱……
不敢奢求花演爱他,满庆只要能受宠爱,就很满足了,即使这种宠爱是不对等的。
花演凝视着满庆,让满庆跟在身边这么久了,他大概能理解他在想什么。
花演知道满庆一直将他半妖的身分视作肮脏污秽,而又将自己神只的地位捧崇得高高地,说来也要怪他,让满庆伺候惯了,才会养成他这样的观念。
——罢了,这种事对庆儿急不得,还是慢慢再来导正他的阶级观念吧?
轻叹口气,将帐册和烟管放下,花演起身,对满庆说道:「庆儿,先伺候我去沐浴吧,今夜有些闷热。」
「好哩!咱这就去准备。」
4
回艳阁整体是打通的,没有间隔之分,沐浴的场所隔着中心间隔在卧房对面,高起的平台是平滑的石子地,中央有一大池子,池子一半在内一半在外,一旁同样满是不需土壤直接从地上长起、盛开着离香花的树群围绕。
夏夜清风吹抚,艳红的花瓣落了一池蒸腾白气的热水,池畔旁置有一竹椅。
满庆替花演将一身的衣裳一一褪下,习惯性地搀着他上平台的竹椅坐下,让他舒舒服服地仰躺,接着开始解起了那一头乌黑瀑布上的发带。
花演高挑而修长,论外型来看比满庆略高、比满庆纤细,白里透红的肌肤在月晕下更显细嫩,然而光裸的身子上又并非如穿着衣裳时般纤瘦、而是均匀地服贴着优美的肌理。只是随意舒适地仰躺在竹椅上,那白皙的身子却让原本已经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更加柔美,像一幅画似地。
一双淡金色的虎瞳直盯着花演的光袒的身体瞧,满庆心不在焉地用水瓢打着热水,将毛巾浸湿、拧乾。他觉得奇怪,明明从小就开始伺候花演沐浴,同一副身子已经看过近百年了,却总觉得那白嫩嫩的优美体态,怎么也看不腻,反而还愈来愈好看哩!
满庆认为花演就像一朵永不凋谢的花,只会绽放的越发艳丽娇美,和从出生时即是污秽淤泥的自己截然不同。
——毕竟花演是神只,而自己是半妖。
捧着热呼呼的毛巾,满庆跪坐在竹椅旁,思考着该由哪边开始擦拭才能让花演感到最舒适,下一秒,他却又发现了另一件事……
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除了离香花清艳香气之外,更加香甜的一股芬芳又多了出来,那是从花演身上传来的香味,而那种甜味,是类似满庆在与花演亲吻时,他口腔内蜜津的甘甜。
满庆知道这气味的来源,那是平常不容易出汗、却因今晚稍微闷热而涔出的薄薄汗水的花演的气味。
花神仅会分泌高贵纯洁的体液,脏污不会由他身上出来,花神只释放美好甘甜的东西,所以连汗水都是香气、甜味。
其实花演根本连沐浴都用不着,他身上自然可以随时保持整洁与氛香,但那是他熟悉人类习性后长久养下的习惯,改不了了。
吞口唾沫,满庆觉得将那甘甜的香汗擦拭掉很可惜,毕竟那不仅味道好、对身体也很好哩!
「庆儿,明日育子出嫁,我让你准备的酒宴都准备好了没?」张开里面宛若有着星辉的美眸,花演问道。
「咱都已经安排好哩!」尾巴晃着,满庆咬咬下唇。
「很好。」花演伸手摸了摸满庆的脑袋,捻着他的虎耳:「不过明日还有得忙呢,记着不许赖床,一早还得去迎接虫蜜大人。」
「咱不会赖床啦!」满庆急忙地摇头。
「我知道,别这么紧张,提醒你一下而已……好了,快替我擦拭和洗身,我想泡澡了。」花演将手收回,却见满庆迟迟没有动手,虎瞳直盯着他瞧。
看满庆猛吞口水,尾巴直晃的模样,不消多久,花演就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了。
——真是只贪吃的老虎。
花演咯咯直笑,好心地对满庆道:「庆儿,你这么僵着,就算不擦拭,我身上的汗还是会被风干的,到时候你也尝不到……」
满庆一听,眼睛亮了起来。
「演殿下,您、您的意思是咱可以舔吗?」
「可以,我一直都没制止过你这么做不是?」
看满庆连口水都快流下来的样子,花演就觉得好笑。
得到首肯,满庆连道了几声谢,凑过头去,立刻变伸着舌尖像猫咪似地添着花演线条柔和的颈子。
那幼嫩的肌肤上有着一层薄薄的清甜,香得满庆口水直流,每一处都忍不住多尝几口。
看着这只半妖伏在自己身前,小动物似地舔着自己的身体,花演有种成了嘴上殂的错觉,却又因满庆的动作而感到身体发热。
——庆儿很可爱、很令人疼惜。
抚摸着满庆白黑交错的短发,以及那圆圆的虎耳,花演在满庆往自己腹部下方舔去时制止了他。
——在这样下去可是玩火呢。
花演不急着现在发泄对满庆情感的欲望,晚一点可以慢慢来,毕竟他现在可不想失控弄伤了满庆。
舔舔嘴唇,那种芳香的甜味在满庆舌尖缭绕不去,虽然还想要品尝,但既然花演制止了,满庆就不会任性地继续下去,反正他只要能尝到就很满足了。
拿起毛巾,满庆仔细地擦拭花演身上被自己舔过的地方,拾起水瓢,舀了温热的泉水轻轻地倒在娇嫩的身子上,他从池子边缘放置的花型小盆子内取了些淡粉红色的液体,从掌心戳揉出泡沫,用上好的细绵沾取,开始涂抹上花演的身体。
「萝蔓心情调适得还好吧?」花演半眯起眼,舒服地享受着满庆的服务。
「还好,咱今天见到她时还挺精神的,就是京乐和狂道的精神差了点。」捧着花演的手,满庆细细柔柔地按着那纤长的漂亮手指,白澎澎的泡沫沾满两人掌心。
满庆很喜欢服伺花演沐浴,能够抚摸花演滑嫩嫩的身子、替他清理,满庆便不由自主地觉得开心。
「毕竟等明儿萝蔓出嫁,育子就只剩他们两人,所以觉得寂寞吧?」
「演殿下说得是,如果花满楼的育子全嫁出,咱也会觉得寂寞的!」
「傻庆儿,育子总是得出嫁的,届时有伴的他们不会寂寞,当然,你也不会寂寞,因为你有我,我会一直让你跟在身边的,明白吗?」
听见花演这番话,满庆觉得脸和眼眶都热热的、心脏也暖暖的。
满庆不自觉地握紧了花演的手,点点头说明白。
——只要能跟在演殿下身边,他就满足了。
5
花演浸入池子内,舒服地靠在池缘,刚刚好的热水温度以及夏日凉风,让他享受得一双美眸都给眯上了。
被风吹落的离香花瓣,开始下起了一场红艳艳的轻柔花雨,洒满池子和石子地,花香清丽而浓郁芬芳。
满庆这边将手上的泡沫都给弄干净后,正准备到池旁替花演按按捺光滑洁白的肩膀,却被花演制止住了,他抬起手,对着满庆道:「好了,庆儿你别忙,下来陪我一起泡。」
晃晃尾巴,满庆点点头。
背对着花演解开身上的扣襟和衣裳,跟着拆开缠在小腿上的黑布条,正准备褪下宽松的深蓝长裤之际,满庆却感觉到身后露骨的灼热视线,他转过头,花演也不避讳的直视着他。
「怎么哩!演殿下为什么一直看着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满庆的动作停了下来。
——最近演殿下老爱用这种过分热切的视线看着他的身体。
「庆儿看我我都没说什么了,我看你就不行吗?」花演眸子含笑。
意识到原来每回盯着花演看的举动既然如此明目张胆到早就被花演发现了,满庆胀红俊脸急忙道:「没的事!当然行!咱没说不行,演殿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莞尔一笑,花演没再说什么,继续光明正大地瞅着满庆几乎快全部光裸的身子。
绝对不是说不许花演看自己的身子,满庆只是觉得他的身体没什么好看的,比起花演修长优美的躯体,若说花演的身体向是美丽的花朵,那他就是地上棕黑黑的丑陋土壤了。
将最后的长裤褪下,满庆耸拉着虎耳,尾巴垂垂地,他对自己的身体其实非常自卑,所以他再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对他来说肮脏的身子在花演眼里是多么充满诱惑的。
花演只是单单看着满庆微侧的背影便有些情动了,看似微冷的月光在满庆麦色的肌肤上漫了一层银,仿若他身上散发的光泽,如蜜般光洁。宽阔的肩膛接连着精实的腰杆和窄臀,尾椎处的虎尾就垂在那里,末端微微勾拉着可爱的弧度。
满庆的背后有着如同虎般的黑色条纹,像是刺上去的一样,那是他出生时即有的痕迹。
「庆儿,快下来。」出声时,是连花演自己也吓一跳的、饱含情欲的低哑嗓音。
满庆点点头,尾巴小幅度的晃了晃,正想要下池,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花演微拧着秀眉。
「没啥,只是咱还不能下去,身子没洗干净,会弄脏池水的!」满庆歉笑道,一口白牙和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
「我不觉得你脏呀。」
花演不满地嘀咕,看着满庆在池边不同于对待自己般温柔、粗鲁地洗着身子。
「哪儿的话,咱不像演殿下,在楼下跑的时候都弄得脏呼呼了,不洗洗,下去池里会弄脏演殿下的。」抓着尾巴清洗,满庆认真的和花演解释。
「庆儿……别老是将自己想像的这么肮脏。」
泡沫扎眼的满庆没看见花演眸子内含着的另一种深意,自顾地搓洗着虎耳和一头黑白参杂的短发、一点说道:「咱是说真的,没想像啦!」
轻叹口气,花演也没继续说什么,他想就算继续说、满庆也深究不出他话中的含意,只能耐着性子等满庆细细将身体弄干净。
用清水冲浸身上的泡沫花儿,满庆小狗似地甩了甩头,将沾黏在发梢上的水珠全都抖落,尾巴也跟着甩了甩。
「好了,现在身子香了,愿意下来了没?」花演扬高了眉。
满庆愣了愣,听出花演话语里的不悦,虽然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让花演不高兴了,但他明白自己最好赶快下去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