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系列之心水谣 下+番外——neleta
neleta  发于:2009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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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四也是眼泪汪汪,他和童瞳就跟亲兄弟一样。

  “童瞳,我给你做了些吃的,你,你路上慢些吃,不然,不然就吃不到,我,我做的了……”

  “小四哥……”

  两人抱头痛哭。

  小四身旁的文状元当头就敲了他一下,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今后又不是不跟童瞳见面了?”接着,他把一个很大的食篮递给前来接二人回碧云山庄的人。

  “瞳。”童含绉出声,他们该走了。

  “哇……”

  “哇……”

  童瞳一听要走,大哭起来,他一哭,熟睡中的孩子被吓到了,也跟着大哭起来。童含绉拧眉看着怀里的孩子,然后把他交给了乳母,他则上前把童瞳揽入怀里。

  “王爷、侯爷,草民三生有幸能得殿下、王爷与侯爷相助,日后,殿下、王爷与侯爷有何事尽管吩咐草民,草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童庄主,不要这般客气。我把童瞳当兄弟。你要照顾好他和孩子,有空了,就带他们来京城。”

  白忻澈同样满心舍不得童瞳走,擦着童瞳脸上的泪,他的心口发堵。

  童含绉搂紧童瞳,对蓝韵嵘、白忻澈、小四和状元躬身行礼后,带着不愿走的人上了马车。

  “白大哥……小四哥……状元哥……”

  趴在门边,童瞳边哭边喊,小四擦着泪和他挥手道别。

  “童瞳,一定,一定要来京城!”

  小四对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喊,童瞳的哭声在空中飘散。

  已经看不到人了,童瞳仍不愿回车上,童含绉把他抱了进去。

  “四哥……四哥,你要,你要带我,带我来,来京城……”童瞳已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童含绉擦着他的泪,点头,眸中暗沉。

  童瞳走了,连着两个多月白忻澈都很低落,好在有极为惹人疼的小芋头在,让他忘了些许感伤。

  “爹,今早皇爷爷抱芋头出去,芋头笑得可大声了。园子里的人都在那看他。”逗着刚睡醒的刘天赐咯咯笑,白忻澈道。

  正在看书的白桑韵抬起头,淡笑:“芋头比惜赐还爱笑。”

  白忻澈轻轻晃着那肉嘟嘟的小手,对这个弟弟是越来越喜欢,每日都不想回去了。

  “爹,咱们的小芋头是个笑娃娃,看着他,我这心里也高兴起来了。”

  “侯爷,宫外来信。”

  这时,洪三从外进来,把信交给白忻澈后,他又退了下去。

  “信?”白忻澈看看爹,又看看手上的信,不知是谁寄来的,上面只写着白侯爷亲启。

  “打开看看。”白桑韵放下书。

  取出信,信笺里又掉出一样东西,白桑韵捡起来,打开。

  “这是……”白桑韵面露疑惑,看着上面的字念道,“碧云山庄地契……澈儿。”

  “碧云山庄?”白忻澈一听,脸色稍变,急忙打开信,看着看着,他又惊又喜又无措。

  “爹爹,信是童庄主写的。他说把碧云山庄送给咱们,他和童瞳,下个月搬到京城。”

  “把碧云山庄送给咱们?”白桑韵把信拿过来。

  童含绉为了报答皇室众人对童瞳的大恩,把童家的碧云山庄送给了皇家做别院。而他报复了意图伤害童瞳的那些人后,决定带童瞳到京城落脚。他原本还在犹豫,但离京那天,童瞳哭的那般伤心,让他决心带着“妻儿”到京城,他要尽一切可能给童瞳幸福。所以他尽快把自己的产业移到京城,好让童瞳能常见到他喜欢的白大哥、小四哥和状元哥,还有那位菩萨国公大人。

  看了信,白桑韵道:“咱们做了咱们该做的。这山庄不能收,回头让韵峥给人家还回去。他们能来京城,你也多了个能走动的朋友,是好事。等他们进京,让他们到宫里吃饭。爹爹很喜欢那个童瞳。”

  “等韵峥回来我就让他给童庄主还回去。”白忻澈把地契收好,笑开,“爹,孩儿也舍不得童瞳,他们能到京城来太好了。”他很想念童瞳的笑脸,和他那声“白大哥”。

  此时,在去往京城的官道上,某人正对另一人发脾气。

  “四哥,你又欺负诺儿,诺儿要我抱呢。”

  “你抱了他半天了,让他自己去睡。”

  “四哥坏,欺负我和宝宝!”

  “不许抱,他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睡。”

  “诺儿还不到一岁!”

  “不许抱。”

  另一人直接把哇哇哭的孩子丢给奶娘。

  “你累了,歇一会儿。”

  “四哥坏!!”

  童含绉不为所动地把某人紧紧箍在怀里,不过是孩子,这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诺儿,我要诺儿,我要唔……”

  第六十五章

  又是一年的夏日,五月的京城已有了浓浓的暑气,而白忻澈的心境与一年前相比却是截然不同。站在东宫荷花池边上的凉亭里,他依在一人的怀中看着屋内的东西被一样样搬出去。

  “韵峥……我有些舍不得。”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喜怒哀乐,如今,他要搬离这里,正式住到后宫了。

  刘韵峥抚上他已经快九个多月的肚子,道:“等今后儿子搬到这里住,你常来看他就是。”

  白忻澈抬头,紧接着一个吻就落了下来,刘韵峥丝毫不在乎周围的来来往往的内侍和宫女们。白忻澈羞赧的低头,靠近他。刘韵峥其实是不安的,爹生小芋头的一幕烙在他的心里,每每想到这人也要这般走一遭,他就心疼。他想要这人给他生好多个孩子,可那天之后,他决定只让这人生这一个。

  “皇上,国公大人命御膳房给侯爷熬了夏草鸡汤,让侯爷到养合宫去用汤。”

  白忻澈的贴身太监汪蒲小跑过来躬身道。

  “朕知道了。”刘韵峥搂着人出了凉亭,小心扶他上了轿。

  起轿后,刘韵峥握住白忻澈的手:“都九个月了,不只是我和韵嵘担心,连爹爹也愈发紧张了。”

  白忻澈安抚:“我这一个月胃口较以往都好,就是身子有些沉。你刚刚登基,父王又把韵坊交给了韵嵘,你们两个身上的担子重了,不要太过担心我。二叔和孙伯伯也住进了宫里,小四更是天天来。到是你们,这段日子睡得晚,起得又早,定是很累。”

  刘韵峥笑道:“哪里会累。”接着,他温柔地吻了白忻澈一下,低声道,“父皇在孩子出世前把皇位传给我,是想让孙子一出世就成为太子。其实,忻澈……”刘韵峥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打算,立芋头为太子,我和韵嵘……”

  “韵峥,”白忻澈截住他的话,握紧他的手,“我懂。”他淡淡笑着,“太子的事你和韵嵘决定就好。”他岂会介意自己的孩子不是太子,何况是给芋头,那让他疼上心尖的宝贝弟弟。

  “我就知道你定不会不愿。”刘韵峥笑了,放下了一件多日来的心事,“将来,芋头当皇上,‘他’掌管韵坊,叔侄二人相扶相助,多好。”

  “是啊。”白忻澈露出向往,“就是不知是男是女。”

  “肯定是男。”刘韵峥不抱希望地说,每一位皇家人都放弃了会有公主的希望。白忻澈摸着肚子,心中淡然,无论是男是女,他都要再为他们生一个孩子,不能让父王的姓氏断了后。

  把白忻澈送到爹爹居住的养合宫后,刘韵峥去御书房见大臣们。白桑韵把特地命人给他准备的补品端到他面前,看他吃下。

  “澈儿,你都九个月了,要特别小心,这几日你在爹爹这儿吧,我不放心。”摇着睡在小床里的芋头,白桑韵道。

  “孩儿听爹爹的。”白忻澈尽力把爹爹为他准备的补品全部吃完。

  见白忻澈胃口很好,白桑韵稍稍放心。

  吃完了补品,和爹爹说了会话,有些疲累的白忻澈就在爹爹的床上睡下了。白桑韵看着熟睡的他,面露担忧,忻澈怀的日子相较他来说算是长了,这几日他心里总是发慌,一想到儿子要受生产之苦,他就担心地睡不下。

  让奶娘把小芋头抱到隔间,白桑韵坐在软榻上边看书,边守着白忻澈。

  熟睡中的白忻澈总觉得肚子沉沉的,想吐,腰又异常酸困。他翻了几个身,却是越来越难受,竟有些痛了。一直注意着他的白桑韵看他脸上浮现痛苦之色,急忙放下书来到床边。

  “澈儿?”握上他的手,白桑韵轻唤。

  “唔……”一声呻吟从白忻澈的嘴里冒出,他睁开眸子,皱着眉头,“爹,孩儿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白桑韵脸色惊变,轻抚他的肚子,只觉手下有轻微的震动,他马上朝外喊,“洪三,去喊伍大人和孙大夫!把韵峥和韵嵘叫来。”

  “奴才马上去!”紧接着,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爹,孩儿,孩儿是不是要生了?”痛变得十分明显,白忻澈只觉喘不过气来。

  “澈儿,别慌,有爹爹在。告诉爹爹,哪里不舒服?”白桑韵把白忻澈的头垫高,轻揉他的肚子。

  “疼……”白忻澈握住爹爹的手,脸色煞白,“唔……啊!”突然,剧烈的痛传来,他疼地叫了出来。

  这下,白桑韵确定忻澈是要生了。他急忙拿过布巾,折了几下塞到儿子的嘴里:“澈儿,咬住,别怕,爹爹在。”

  “嗯……”点头,白忻澈紧紧握着爹爹的手。虽然心里早有了准备,可真要生了,他还是心慌。有爹爹在,他就不怕了。

  看出儿子对他的依赖,白桑韵一边出声安抚,让他不要怕,一边给他揉肚子,擦汗。

  “大哥。”伍默提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孙昊林。看到儿子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孙昊林脚下一个踉跄。

  “唔……”咬紧布巾,白忻澈忍下一波接一波的疼痛。真疼,可是,他转头看向爹爹,他要给爹爹生孙子,给他们生儿子。

  “澈儿,疼就喊出来,不怕。”白桑韵擦着他的汗,脸色也很不好。

  伍默手脚麻利地绑好白忻澈的双腿,白桑韵不让其他人进来,他亲自给儿子脱了衣裤,孙昊林狠狠咬了口自己的手背,然后在伍默的吩咐下,准备刀、药和银针。

  “忻澈!”

  伴随着两声惊喊,刘韵峥和蓝韵嵘慌张地冲了进来。

  “韵峥,你上床扶着澈儿。”白桑韵急急道。刘韵峥赶忙脱掉龙袍和鞋子,上床,把疼地不停呻吟的人紧紧抱在怀里。

  “爹,我呢?”蓝韵嵘跑到床边,想碰白忻澈,又不敢乱碰,急着问。

  “韵嵘,你到里面去,抓着忻澈的手,别让他弄伤自己。”伍默代兄长回道,他看着白忻澈的下身,眉头紧皱。

  “二叔?”很快上了床的蓝韵嵘见状心急地唤道。刘韵峥也是不安地看着二叔,难道忻澈的胎位也不正?

  “大哥,忻澈还得疼一阵子,孩子还没出来的意思。”

  “什么?!”床上传出两声怒吼,“他还不出来作甚!”

  “韵峥、韵嵘,”白桑韵斥责,“这是生孩子,不是割稻子。”

  蓝韵嵘却是怒火中烧地暗忖:芋头那么快就出来了,这孩子为何要赖忻澈肚子里迟迟不出来。

  “这是你们的孩子。”白桑韵岂会看不出两个儿子的不满,提醒。二人不悦地盯着白忻澈的肚子,恨不得把里面那个坏小子揪出来一顿好打。

  “韵峥、韵嵘,当初大哥生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是折腾了大哥好几个时辰呢。”伍默啼笑皆非地看着两个不讲理的侄子,都是皇上和亲王了,还这般孩子气。

  “我们才不会这么折磨爹。”两人果然是亲兄弟。

  而原本异常心焦的孙昊林,听着两人的话,不急了,而是气。要孩子的是这两人,如今孩子还没出世,他们就不喜欢他的外孙了,这怎么能行。

  “皇上,王爷,这可是侯爷为您们生的孩子,是皇长孙。”

  两人还是异常不满地盯着那个死活不肯早些出来的坏小子。

  “唔嗯……”听着两人的“混话”,白忻澈却无法劝说,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抵挡那阵阵的剧痛上。孩子要出来了,他的孩子……

  “嗯……”

  刘韵峥急红了眼,他想都不想地说:“二叔,给忻澈用药吧。”

  “二叔,给忻澈用药,忻澈会疼死的。”

  “说什么混账话!”不等屋内的人出声,屋外就传来刘淮烨、蓝阙阳的怒吼,“伤了我孙子怎么办?!”

  “韵峥……韵嵘……”吐掉嘴里的布巾,白忻澈忍着痛开口,“不要,不要,用药。”会伤了孩子,虽说小诺儿目前没什么不妥之处,但他绝不冒这个险。

  “爹。”两人恳求另一人。

  “爹爹,不,要。”白忻澈也求道,万一爹爹允了,二叔定会给他用药,“孩儿,忍得住……”

  “澈儿忍得住吗?”擦着儿子头上流下的汗,白桑韵柔声问。

  “嗯。”点头。

  “那澈儿就再忍忍。”白桑韵发话了,“虽痛,可我们能以男儿身为心爱之人生下子嗣,不再遭受世俗的责难,这是我们比其他人都值得令人敬重之处。澈儿,若伤了孩子,你会痛苦一辈子,爹爹,不会再让你难过。爹爹在这里陪着你。”

  一番话,说得刘韵峥和蓝韵嵘面带自责。他们心疼忻澈,却忘了这是忻澈为他们生下的孩子,若孩子有事,这人岂会快乐。

  心知儿子听进了他的话,白桑韵又把布巾重新塞回白忻澈的嘴里,嘱咐刘韵峥和蓝韵嵘照顾安抚他。

  过了快三个时辰,天都要黑了,孩子还没出来。白忻澈身下的褥子全湿了,血水染红了刘韵峥和蓝韵嵘的眼。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除了痛,他感受不到其他的。在咬牙坚持的时候,白忻澈不经意看了爹爹一眼,却发现自己把爹爹的手都握得发紫了,急忙要甩开。

  “澈儿。”白桑韵握紧他,“莫想其他的,省着力气。”

  “唔唔(爹爹)……”白忻澈想抽出手。

  “爹,我来。”刘韵峥出声,把白忻澈的右手握进自己的手里,这时外间出来小芋头的哭声,醒来的他看不到爹爹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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