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系列之心水谣 下+番外——neleta
neleta  发于:2009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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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忻澈是想给我们惊喜?”蓝韵嵘怒容“威逼”。

  见两人眼里都带着笑,白忻澈垂眸,轻轻点点头:“……嗯。”随即,他被蓝韵嵘狠狠吻住。

  “忻澈吃了几颗药?”

  “一,一颗……”

  被吻得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刘韵峥说:“就生一胎吧。”

  一胎?怎么够,白忻澈在心中摇头。

  小皇子的出生让整个皇宫欢腾起来,尤其是这个小皇子白白胖胖、可爱无比。刘淮烨和蓝阙阳把朝廷和韵坊的事全部丢给了刘韵峥和蓝韵嵘,铁了心要陪白桑韵和宝贝儿子。刘宣的精神也因为皇子的出生,曾孙的即将出世而大好,整日都往养合宫跑,要看小孙子。

  之前,刘淮烨和蓝阙阳认定是公主,命人置办的东西全都是给公主的,如今生下的是个皇子,两人非但没有失望,更是命人连日赶制给小芋头穿的衣裳、小袜、小帽、小褥子……人仰马翻不足以形容宫里和韵坊的人。

  生下孩子四天后,白桑韵才算是真正醒了,守了他四天的刘淮烨和蓝阙阳憔悴中带着喜悦,两人在白桑韵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吻他。

  有孕在身的白忻澈没有听从刘韵峥和蓝韵嵘的“旨意”,在永怀宫静养,而是在爹爹醒来后就在养合宫里伺候着。爹爹生产时的痛苦他忘不掉,想到爹爹从有孕到生产,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没有尽到孝道,他就异常自责。虽说他帮不上什么忙,可给爹爹递个茶,拧块湿巾,看着爹爹的起色慢慢好转,他的心里才能踏实。

  “澈儿,你不必日日过来,要注意身子。”

  侧躺在床上,白桑韵对正给他吹药的人道。

  白忻澈抬头,淡淡笑道:“爹,孩儿陪着您怎会伤了身子?爹,孩儿想陪着您。”

  看到养子脸上那柔和安然又幸福的笑,白桑韵心中宽慰:“澈儿,用了午膳,陪爹爹午睡吧,你父皇和父王要看芋头。”看向屋内的另两个男人,两人并无不悦,抱着熟睡的儿子不愿放手。

  “好,爹,药温了,您慢些喝。”把药端过来,白忻澈见父皇和父王没有反对,欣然答应。

  “桑韵,用了午膳我和阙阳抱芋头到隔间去,你和忻澈好好睡,免得芋头醒来哭,吵着你们。”

  刘淮烨很有眼色的说,白桑韵对他柔笑,明明是要躲一会儿要来探望孙子的父皇。

  用了午膳,白忻澈躺在许久未躺过的爹爹的床上,贴近。

  “爹,孩儿一直都未对爹爹说一句话。”

  “什么话?”

  面对着儿子的白桑韵将睡未睡地问。

  “爹,”白忻澈缠上爹爹的白发,“孩儿,很感激您。”

  白桑韵轻笑一声,眼未睁地说:“澈儿,跟爹爹何须说感激?要说感激的是爹爹,感激老天给了爹爹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孩儿也要感激老天爷,他给了孩儿一个如此好的爹爹。”

  父子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白忻澈笑着闭上眼睛。爹爹,孩儿爱您,您是孩儿最爱的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他已不再害怕想自己对爹爹究竟抱着是何种情。爹爹养他、教他、爱他、疼他,他怎能不爱爹爹?

  许是所有的事情都顺顺当当的解决了,白忻澈有孕的症状逐渐显现。先是闻不得太香的东西,然后就是想吃清爽可口再带点酸的。御膳房的大厨们得了主子的旨意,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和刚生产完的国公大人补身子。

  白忻澈每顿虽吃的不多,却是一日要吃六七顿,肚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辛劳了一天的刘韵峥和蓝韵嵘回来后先是问小芋头如何了,接着就是要在白忻澈的肚子上又摸又亲,盼着他能给他们生个公主。宫里都是男娃,他们实在是想要个女娃来疼。

  对么弟刘天赐,刘韵峥和蓝韵嵘最为愧疚。从他一出生,两人就已下了决心,这辈子,只要是小芋头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们也要给他弄来,这个弟弟,差点就因为他们的任性而没了。弟弟出生后,两人时常背着白忻澈向菩萨烧香,感激菩萨让弟弟安然出世。其实这些,白忻澈都知道,但他一句都没有提过,在他心里,芋头就是他的孩子,他要像爹爹疼他那样,疼芋头。

  在宫里陪伴爹爹,白忻澈没有忘了宫外的童瞳,他每过几日就出宫看望童瞳。童瞳的肚子有八个多月大了,由于他的年纪太小,身子根本承受不了,手脚全都肿了。更严重的是,和几个月前能吃能喝的他不同,现在的他吃什么吐什么,脸也瘦了许多。白忻澈很担心他,二叔伍默看出了他的担忧,把童瞳接进了府里,好就近照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童含绉,却无一人忍心苛责他。童瞳瘦了,他瘦得更厉害。童瞳吃不下东西,他几乎也是滴水不进。他的自私让童瞳这么小就要受这么大的罪,若不是文状元和小四一直劝他,他也许会用自残来惩罚自己。

  童瞳没有怪四哥,反到在每次吐之后,就格外粘他。对童瞳来说,不欺负他的四哥让他异常依赖。

  “呕……呕……”

  “童瞳,忍一忍,不然这药就白喝了。”

  坐在床边,白忻澈给刚喝了一口药就开始吐的人擦嘴,然后从小四手上拿过药,喂他。

  “白大哥……”躺在四哥的怀里,童瞳因呕吐而带出泪的眸子满是伤心,“能不能,能不能不让我吐。我一吐,四哥,四哥就不吃饭。白大哥……”

  “瞳。”擦拭童瞳的泪水,童含绉低语,“喝了药我抱你出去透气。”

  “四哥……”童瞳扯扯四哥的袖子,“你吃饭,吃饭。”

  “饿了我会吃。”童含绉淡淡道。他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让这人变成了这样。

  “四哥……”

  “童瞳,把药喝了。白大哥给你带了梅子饼,是御厨刚学会的。”

  “真的吗?”忍着恶心,童瞳惊喜地说,“快,把药给我。”接过药,童瞳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碗把要灌了下去。

  “呕……”药刚下去,童瞳就要吐了。他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看着的童含绉牙齿都要咬碎了。白忻澈心疼极了,他把童瞳当弟弟,看他这般遭罪,他的喉头发梗,眼眸酸涩。

  好不容易把药咽回去,童瞳仰头:“四哥,我,我喝了。”

  给他不停揉按胸口的童含绉暗哑地应了声。

  童瞳摸着四哥凹下去的脸颊,只觉被四哥揉着的胸口更疼了。

  “四哥……等,等宝宝出来了,你要带我飞。”

  “嗯。”抑制不住的亲吻那湿润的眸子。

  “还要带宝宝飞。”

  “嗯。”

  “还要……还要……”童瞳的眉头越来越紧,话中带了哭腔,“四哥,白大哥……我,我肚子疼。”

  “瞳!”童含绉当下吼出来。

  白忻澈一听慌了,小四也傻了。

  “状元,快去叫二叔!”

  “啊,是,我,我这就去。”文状元仓皇地跑出去喊人。

  “疼!好疼!”童瞳大喊起来,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四哥,我疼,我疼……”

  “瞳,别动,别动。”按住挣扎的童瞳,童含绉一手撕下自己的衣袖,缠在童瞳的眼睛上。

  “瞳,别怕,四哥在,四哥在。”解开童瞳的外衣,童含绉已是满头大汗。

  “童庄主,你握住童瞳的手,不要让他抓伤自己。”照着之前爹爹生产时的做法,白忻澈对外喊,“去准备热水!白布!”

  “少爷,我去。”小四快速跑出去。

  “忻澈,你出去,你有身孕,不能见这种红。”赶过来的伍默放下药箱,严肃道,接着吩咐跟进来的内侍们绑住童瞳的双脚,准备帮他接生。白忻澈不想走,可伍默却让人把他推了出去。

  “疼,四哥,疼,疼……”童瞳挣扎着,脸色煞白,他被那从未受过的疼吓坏了,疼坏了。童含绉的眸子里带了水光,他不敢让童瞳看到一会儿会出现的血腥,怕吓坏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着他的手,安抚他,童含绉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捅几刀。

  伍默看了童瞳的状况后,当机立断道:“用药,否则他坚持不到孩子出来。不过用药可能会伤了孩子。”

  “用药。”童含绉想都未想地说,“用药,给瞳用药,我可以不要孩子,但不能没了他。”

  “不,不用……”大哭的童瞳突然道,接着,他被人点了睡穴。

  “伍大人,求您给瞳用药。”再也无法忍受童瞳受苦的童含绉,不打算要这个折磨他爹的孩子了。

  见状,伍默惊愕,接着他点头,马上取出药。如果大哥有何危险,皇上和阙王也会做这个决定。

  白忻澈在外焦急地等着,突然童瞳的哭声没了,他以为童瞳出事了,心凉了半截。

  “少爷,童瞳他怎么了?”小四哭着问,文状元紧搂着他不让他进去。白忻澈紧紧咬住唇,抬脚就要往里冲。

  “哇!!”突然,一声婴孩高亮的啼哭声响起。就听伍默在里面道:“怪不得会那么疼,这么大一个胖小子,比小芋头还胖。……含绉,含绉?”

  “童瞳……”白忻澈双腿发软地靠在门边,头晕晕的,他快被吓死了。

  不一会儿,一个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憔悴的男子被人抬了出来,赫然是晕过去的童含绉。

  白忻澈、小四和文状元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都盯在他身上,这是那个冷酷寡言、动辄就威吓怒目的碧云山庄庄主童含绉吗?

  慢慢转回头,白忻澈摸上肚子,等他生产之时,那两人……他心中不安。

  第六十四章

  何为冤家?看童瞳和童含绉就行了。怀胎八月,童瞳生产之时,童含绉无法忍受他受那疼痛之苦,恳求伍默给他用药。孩子很快生了下来,可被点了睡穴直到第二天才苏醒的童瞳却是死活不肯原谅童含绉。原因无他,因为四哥欺负宝宝,给他用了药。面对童瞳的“打骂”,童含绉打不还手,骂就当闷葫芦,衣不解带地伺候童瞳。

  白忻澈不放心两人,正好爹爹的身子也好了大半,他就连着几日出宫去看童瞳。小四和文状元住在了一起,白忻澈出宫,小四必定陪着他。和文状元的事,小四没有告诉家人,也没告诉他们他出宫了,在他心里,他是阉人,自觉配不上文状元,等哪天状元成了亲,他就伺候状元,伺候新主子。这些话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忙着劝说童瞳的白忻澈也没有察觉到,因为无论何时,小四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时值二月,京城还带着初春的凉意。白忻澈裹在厚厚的皮裘里,三个多月的肚子已隆起,他小心护着肚子,和小四一起进入刘淮渊义亲王的府邸。原本那两人是根本不允白忻澈出宫的,但白忻澈放心不下童瞳,也不愿看他和童含绉又闹别扭,就找爹爹和父亲去说情,一听多走走对肚子里的宝宝好,两人犹豫了半天才同意了,不过最多只能出宫两个时辰。

  扶着白忻澈,小四道:“少爷,您就别劝童瞳了。他认定了童庄主不喜欢他的儿子,咱们劝也没用,还得童庄主自己哄他才行。”

  童瞳昏迷前清楚地记得用药可能会伤了孩子,结果童含绉不仅给他用了药,宝宝出世后七八天了,他竟是看都不看一眼,最喜欢宝宝的童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发誓再也不理四哥了。

  白忻澈微微笑着:“童庄主那天都晕过去了。他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心疼童瞳,也是责怪自己,毕竟若童瞳再长几年,也许不会这般痛苦。”

  小四叹口气:“少爷,您说这两人。童庄主当初偷着背着要孩子,现下,就是心疼童瞳也不能不看不抱孩子啊,那可是他的骨肉,还是童瞳受了那么大的罪给他生下来的,他这般,童瞳岂能好受。”

  白忻澈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两人从年初折腾到年尾,将来怕是还要继续折腾。他和小四到也不急,慢慢走到童瞳的住处,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某人不满的哭诉。

  “四哥欺负我,欺负宝宝,四哥最坏!”委屈透着娇嗔。

  “别哭,会伤了眼睛。”声音低沉,透着温柔。

  “你不抱宝宝,你不喜欢宝宝。”哭的反而更大声。

  “……不许哭。”压抑。

  “四哥欺负我……欺负宝宝……”再大声。

  白忻澈站在门口,觉得自己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进退两难。

  “瞳。”

  童含绉的这一声唤,满含各种感情。童瞳的哭声小了,可还是带着深深的埋怨。

  “四哥,别不要宝宝……这是我的宝宝,是,是四哥给我的宝宝……四哥……”

  哭着求对方抱抱宝宝,在童瞳的心中,他始终觉得有了宝宝,他就可以和四哥一辈子在一起。

  “瞳。”还是那一声,接着屋内就没了动静。白忻澈扯扯贴在门上偷听的小四,小四朝他贼贼一笑,蹑手蹑脚地拉着他朝来时的路走。

  “少爷,”小四压低声音,“估计没事了,您回宫吧。”

  “没事了?”虽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白忻澈并不怀疑小四的话。

  “嗯,没事了。”小四神秘笑着。看了看他,白忻澈也不问了,裹紧裘皮,打算顺道去医馆看看父亲。

  放开怀里脸色桃红,双眸迷蒙的人,童含绉又低头轻吻上那又变得红润的唇。童瞳温顺地依在他怀里,陷落在四哥极具缠绵的吻里。

  “瞳,你身子好了,我就抱宝宝。”

  “嗯……那……名字呢?”

  宝宝的名字一定要四哥起。

  “童诺。”

  “童诺?好听,就这个。”

  宝宝有名字了,童瞳没了埋怨,欣喜地看着四哥,好几天没有让四哥抱,他好想。

  童含绉摸着童瞳瘦了许多的脸,轻吻那双已渐渐含着爱意的眸子,他的小情人爱上了他,他永不负他。这是他对这人的承诺,也是儿子名字的由来。

  两个月后,已经五个多月身孕的白忻澈在蓝韵嵘的陪同下到城外送童瞳回家。在城门口,童瞳抱着白忻澈嚎啕大哭,舍不得与他最爱的白大哥分开。童含绉单手抱着孩子站在他身边。

  “童瞳,若想白大哥了,就到京城来。韵园就是你第二个家,你想何时来,就何时来。”

  “白大哥……”童瞳的肩膀抽动,然后他慢慢退开抱住另一人,“小四哥……”真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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