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雾。" 冰紫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你如愿以偿了。我们被绑架了。"
我揉揉眼睛。看着他,又看看周围坚硬的铜墙铁壁。这样的地方很寒冷,有黑暗潮湿,让我觉得很压抑。
"他们为什么也绑架你?"我看着他,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你说呢?"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比划了一个记号。
牢狱
"怎么可以?"我终于明白了冰红说过他耐打耐磨是什么意思了。本来以为冰红就是让他保护我的。没想到,是来替我受难的。
"冷静。现在我们必须搞清楚现状。"他还是那么平静的声音让我安静了下来。我可以自己受苦受难,因为我咬紧牙关就挺过来了。但是怎么可以连累其他人,虽然我很会利用别人,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别人替我受苦受难。不行,一定不可以。
"别慌。"仿佛天生嗅觉灵敏,他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安。"起码现在我们要想的是如何避免伤害。"
"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似乎没有要严刑拷打的意思,但是也不想让我们好过。"我是医生,当然知道如果把一个精神正常健健康康德人关在黑爱潮湿密闭的空间,关十天半个月,别说是平常人,就是武功上乘的人精神有时也会被腐蚀。我修练过的武功中没有那种安神安生的心法,自然有些焦急。估计冰紫不会。不幸中的万幸是我起码还可以和他说话,不会太郁闷。尽管他不怎么喜欢说话,也是个很郁闷的人。
"若姚他此刻应该发现了。"
"是的。他已发现,就会照我们说定的那样,给少林发通知,然后。。。"我没有说下去。因为其实我自己很活该,这样的苦肉计很冒险。只是没有想到会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昏天暗地的牢房中,我们就那么坐在潮湿阴冷的草垛上,没有太多的话语,我有些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了。
"非雾,不要睡觉。"他这么说着,说着又伸手测试我额头的温度。我没有发烧,只是没有阳光的地方让我变得很想睡觉。
"我们应该还在开封城附近,魔教估计没有办法把我们抓回本宗。更何况,你失踪了,所有的人都会去寻找的,戒备森严,很难逃离。"
"那我是该喜该忧?如果我不能为魔教所用,他们也不会想我被联盟所用。到时候。。。你怎么办?"我转移话题,其实,到时候,魔教恐怕会下毒手。得不到的不能让敌方得到。
"我保护你。"他的声音很坚决。但是我苦笑着,摇摇头。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保护我?不是我说你自不量力,而是我也不想要你的保护。牵连你我已经很不愿意了,怎么能再次害你?
"你为什么。。。那么善良?"幽幽的牢房中他叹着气。
"说反了吧?"因为焦急喃安,郁闷苦恼。我发现我现在和他说话能让我信心狂增。"我不善良。。。一点也不。。。"
"不善良,就不会为别人苦恼。"他平静地说着。
还是没有动静,看来那些绑架我们的人还没有想好带我们回魔教的方法,也正在犹豫如何处置我们。这种死亡般的寂静让我心慌,不过,既然是我的选择,我只能走下去。我睡了一大觉,不知道现在是第几天,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日。只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枕在冰紫的腿上,似乎还很舒服。我没有立即坐起来,只是在黑暗中看着他熟睡的脸,很平静。他这样的人应该也是无所求的,终究有一天会得到成仙的吧。尽管现在看起来就很无所求,感觉和得到成仙也差不多了。
"醒了?"他睁开眼睛,习武之人就是浅眠,风吹草动都会惊醒。
"我吵醒你了。"
"反正睡够了。"
"真是无聊。"
"不用无聊了。"他的声调突然转换,我看见了敞开的大门。带着刺眼的阳光,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非雾公子,是吧?"来人带着面具,看不出来那似笑非哭的面具后有着怎样的神采。但是光从他稳中的呼吸,就可以听出来他的内里非比寻常。
"本来以为你这么个人才,不想破坏。但是,你而再,再而三地搅乱我的计划。欺人太甚。"
"计划?"我冷笑着。"是指绑架了悔心,利用他对你的感情,还是指出卖了怜惜,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的朋友,你怎么让我坐视不管?"我说话的同时,感觉到了冰紫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可能是给予我力量和勇气与这个坏蛋对抗吧。
"紫颜非雾,今天栽到我的手里,还是这么清高自傲。看来你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臣服与我魔教了。"
我看着他那奇怪的面具后那眼睛里的熊光,和阴阳怪调的语气搞得我头皮发麻,脸脖子后边的汗毛都一根一根树立起来。
"不过,听说你的血液可以解百毒,就算你死了,弄到一身宝贵的解药,也不错。我也赚到了。"寒冷的语气代表着决心。
"离开我的生命的血液也能解百毒么?你试试看。"我轻蔑地嘲笑着他。其实,我身上的血液这么远的距离肯定毒不死他。如果他真要放我的血,我恐怕也束手无策。但是,我的血液是由我的意念而控制的,所以, 是毒药,是解药,是媚药,是普通的血液都由我来决定。我不知道我死后,我的血液会变成其中的哪一种,只知道如果死之前可以,我会诅咒自己的血液变成最平凡的血,那么想利用它救命的杀人的都不行了。想到这里,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好吧,那么就试试看。"他也咯咯地笑着,挥手一掌扫过来。冰紫在我的背后及时地推开我,为我承受了那致命的一击。
"你!"他那一掌足以要我的小命,看来他是决定要杀死我了。但是,冰紫。
"你怎么样?"我扶着冰紫。他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重伤,但是我知道那一掌的威力,恐怕他受的是剧烈的内伤。他的眼光越发地冰冷,他死死地瞪着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全力以赴,生怕他再来偷袭。我摸到了冰紫的命脉,发现他的脉象有些异常,不过,却不如我预料中那么受伤。幸好,幸好。我拍拍自己的心口,心脏简直要爆裂出来。
"真是情深义重。想那耶律王爷才抛弃你多久?你就勾引上这么一个。非雾公子,是说你处处留情,还是说你薄情寡义?"
"哼。"我没有理会他偏激的词语。"那你呢,你跟悔心间不断,理还乱,是说你没心没肺?还是说你狼心狗肺?"
"呵呵,那个小家伙,是他自己恬不知耻得靠过来的,我有没有怎么样,怎么能都赖到我头上。"他说着,仔细地观察着冰紫。"江湖上没有听说过你这么一号人物,非雾公子的老情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你趁早放弃,他才不会看上你。看你年纪轻轻,内里不错,不如跟着我们魔教,前途高不可测。"
"不。我只要非雾一个人。" 冰紫突然这么说。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什么意思。是说他誓死保护我吧。
"也可以啊!你投靠魔教,我挑了他的手筋脚筋,你一辈子不用担心他会抛弃你跟着其他男人,他就是你的拉。" 律不忘得意忘形地说着。"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如何?条件不错吧?"
我微微地拉扯着冰紫的衣角,明知道他不可能被收买,但是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
"没有了翅膀的鸟儿如何自由地飞翔?" 冰紫摇摇头。"非雾独一无二,并非你这样的人可以了解。而且,"他突然转过头来。"非雾并没有三心二意,是耶律洪对不起他在先。更何况,我和非雾已经订了今生今世。投靠不投靠你,我们都会在一起。"
虾米?什么守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被冰紫护在身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后,他这么说有何用意?
"真是好啊,生死都作鸳鸯。" 律不忘冷笑着。"我发现你们两个越来越搭配了。倒是看看你们的感情有多坚固?"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他命令下人端来的刑具,内心不由地恐慌。
"只要牵制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就会为我所用了,如此一来,看你们谁先投降。"他慢慢地说着,抽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非雾,退后。" 冰紫推开了我紧握住他的肩膀的双手。
磨难
"不行。"开什么玩笑,本来也就是我自己的主意,自己决定来受苦受难的。怎么能牵连了冰紫不说还卑鄙地脱逃。
"非雾,退后。我说过。我保护你。"他还是一样的语调,但是掺杂些异样的情绪。
"不。"命令我,门都没有。
"听我说。" 趁着律不忘拿起那个奇怪的东西在刚刚升起的火盆上烤的时候,冰紫突然扭头,双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脸,让我不得不面对他认真的眼神。
"师傅算过我的命。"他这么说什么意思。都什么时候了,还算命。我看着他那坚决的眼神有些心疼。
"我命中必有一劫。"我点点头,是指现在么,如果是,那么我更加的内疚了。
"是情劫。"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有一种沉溺的温情。
"我永远也无法成仙,因为我尘缘未了。"我不明白,我摇摇头,他的手上的温度穿上了我的脸庞,但是此时此刻,这种温度让我恸动难安。莫名其妙地有些想哭。
"所以,我开始对你是有些敌意,因为师傅说你就是我的那个命定之人。"他艰难地说着,我看着他的眼睛,眼角飘到了靠近的律不忘。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我的脸也烫烫的。
"我一直很排斥,我一生修炼只为得道,但是看来还是无法抗拒。非雾,我。。。"他的眼睛很深情,我想我明白他要说的,我非雾何得何能?为何引得英雄尽折腰?
"别浓浓我我了,真肉麻。" 律不忘阴阳怪调的声音在我们的耳边回响起,空洞洞的牢房里说不出的诡异。
"如果我们活着出去,非雾。。。"他没有说完,因为我感觉到了他心中的痛苦。
也许我不该这么任性地牺牲,特别是牺牲了一个如此正义的人。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的武艺不够精细,比不过冰紫和律不忘。但是,我的头脑还很清晰,如今,只能靠它了。
"看你这么用情。特意给你了一个美丽的标记,如何,好看吧?" 律不忘晃动着手中的烙铁,那是一个奇怪的蜈蚣样子的黑铁。长一尺,宽一尺,蜈蚣的身上有几百只脚,很恶心。跟毒虫毒草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本来以为没有什么,但是今日的这支部会活过来的虫子让我特别的恶心。很想吐出来。
"你当然舍不得非雾公子受苦吧?来吧,看你忍耐力有多大?" 律不忘邪恶地奸笑着,把那块铁满满地贴近冰紫的胸前,
"不。"我伸手,我推上的铅球咣当咣当地响着。
冰紫连动都没有动,他的表情依旧寒冷,他的目光依旧平常,他甚至没有咬牙切齿,就那么玉树清风地站立着,没有退缩,没有胆怯。洛铁烧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钟,我的心停止了跳动,这样的罪恶应该是放在我的身上的。(米办法,逆境太亲你了,宁愿虐攻,不愿虐受。)这样的痛苦应该是由我来承受的。可是你却一个人扛下来。如果我可以再坚强一些,我就会扑过去,替你挡下来。
律不忘是故意的,他久久没有让那块烙铁离开冰紫的胸膛,本来洁白的胸膛冒着白色的烟雾,如此的凄凉。还伴随着肌肉烧焦的声音和烤熟的味道。我忍不住作呕起来。我知道,我的心在淌血。我浑身生痛,那种感觉仿佛比肉体上的伤害更加地撕心裂肺。
"就这样?还有么?" 冰紫的头依然高傲,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律不忘。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反应,律不忘有些骄傲挫败的感觉。
"哼,看你皮厚,你等着,我要你痛不欲生。"话音未落,律不忘横扫一掌。冰紫头一歪,嘴角流出了献血。他闭上眼睛,运气,再运气,许久,才平复了下来。我担心地看着律不忘手里的冰紫。
"真是有气节。。。" 律不忘啧啧两声,"越看越诱人。这么坚强的人让我突然爱不释手。"他邪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住手。" 冰紫突然睁开眼睛,轻蔑地看着那个蠢蠢欲动的人。
"呵呵,有反映了。" 律不忘淫秽地笑着,伸手抓住冰紫的要害。冰紫反手抗击,却被律不忘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我惊恐地喊出了声。无法想象如此心高气傲的人被侮辱,他铁定不想活下去了。
"突然发现,你的皮肤很不错哪。" 律不忘抓住无法反抗的冰紫,一边扯着他身上的铁链,一边抚摸着他敞开的胸膛。"早知道不给你烙这么一个东西了,不如烙我的名字好了。让你每次洗澡都记起你曾经受的耻辱。" 律不忘自言自语着。
"哼。" 冰紫冰冷的目光带着飞刀,刺向律不忘那贼人。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生怕律不忘真的侮辱冰紫这样高傲的人。
"你跟他还没有做过吧?" 律不忘压根忘记我的存在,只是邪恶地打量着冰紫。
"应该没有,嘿嘿。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难忘的夜晚好了,当着你最爱的人的面,把你剥光,看那个非雾公子还要不要一个被人玩弄过的烂货。"说着,撕开了冰紫的衣服。
我的血液冻结了,我的心脏快要爆裂了,但是我离律不忘的距离如此之远,我无法施展任何的武功。我怎么帮得了冰紫。我够不到,我够不到,我够不到。。。
"跟你,我宁愿死。" 冰紫没有推开律不忘,只是退后了一步,然后整理了一下被撕开的衣服,平静地说着。
"你不会死的,你的小情人还在我的手中,你怎么回抛弃他,一个人去死?" 律不忘拖着下巴,说着。"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臣服于我,要么我就去干他?如何?其实你根本不用考虑的,你根本无法忍受你的爱人被我玩弄,特别是当着你的面。"
我摇摇头,看着冰紫。他扭过头,冲我笑笑。那是悲伤的神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如此的无可奈何,他无法放弃我,所以他无法自杀,同时,他又如何能忍受那种胯下之辱?
"不要以为非雾公子会使用毒药我就坐不到?嘿嘿,我有的是办法。" 律不忘从旁边的地方抽出一个粗壮的梆子,"有的是方法让他痛不欲生。考虑好了吧,那么我们就来享受吧。看你看似冰清玉洁,如何被我调教得妥妥当当,让你求我做我的娈童,我非撕下你虚伪的外表。"说着,拿起那个不知道为何物的棒子轻轻地走到冰紫的身后。
"你做什么?"我沙哑的声音询问着,从来没有见过两个男人能搞出些什么来。也不清楚那个粗大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我知道律不忘得可恶,他一定说到做到。他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下流,不管是任何的体罚,冰紫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事关尊严的事情,冰紫看来不会活下去了。他说不定会在救出我后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