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伴斜阳归————忙里偷闲
忙里偷闲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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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宫里,耶律丹真已经回来了。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换了家居的便服,面上还带着笑。就坐在我房前的廊下,似乎是在等我。看见我回来,远远地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他揽过我的肩头站定,"我早上还想着让你趁今天多睡一会儿呢。谁知道你又跑去看折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带你去看庙会。今年这个热闹劲啊,连我都觉得意外。" 他转身就要领我进屋。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笑着听他讲话。岳靖舟那一下虽然不是很重,却还是有些不适,肩头隐隐地发麻,连带的半边身子都不太利索。我怕我一走动,被耶律丹真看出来,他又要着急。

"怎么?肩膀痛?"耶律丹真看着我揉肩的手。
"嗯,好久没活动了,可能是提缰绳时抻到了。"我使劲揉捏着酸胀的手臂,希望它尽快消除不适。
"哦,你也是该歇息歇息了,再这样拼下去身体哪能受得了。" 耶律丹真的大手如我所愿地落上了我的肩膀。识趣地帮我按揉着。

我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我想得到一点温暖怎么竟是如此的艰难。难道真的象岳靖舟说的?

他的手劲力道正好,热热地按在身上非常舒服,不几下便已经觉得好多了。待他收了手,我睁开眼,正看见他从我的发上捡起一瓣细小的花瓣。
那花瓣是山间最普通的那种,满山遍野地开着。不知何时飘落在我身上。
"你去山里了?"耶律丹真看着花瓣,面上不露声色,目光中却透出些探究。

我一口吹走他手里的花瓣。"是啊,趁你不注意,与人私会去了!"
"哦?"耶律丹真笑了起来。
他不会不知道我的去向,问我,也不过就是想了解详情。"有人可比你更关心我的身体呢。......生怕我操劳坏了,没法跟他做交换。"
"嗯?"耶律丹真明白我在说谁。鼻子里冷哼一声,"他白长了一幅好皮囊,可惜从来就没安过好心。"
我觉得有些好笑,耶律丹真似乎比我还要恨他。这是为何啊?
"陛下既然知道他没安好心,为何还要留他在这里?难道是想引蛇出洞?......"我猜测耶律丹真也要有所作为。
耶律丹真不容我再说,扳住我的肩头打断我的话。"好了,今日过节,我们不说他。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说话间拉着我便急急地进了房子。

里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玩意儿。什么草编的蚂蚱,泥做的小人,绣花的瑞兽,木头做的小水车,镶贝雕的精致摆瓶......更有一大堆各色丝线穿的吉祥挂件,林林总总,好不热闹。
我看看这个,弄弄那个,觉得十分好笑:"怎么,拿我当你家满儿?卖这些小玩意儿回来犒赏我!"。这些东西,都是女人和孩子喜欢的,只怕满儿都不稀罕,我会喜欢玩?

"哪里,"耶律丹真背着手站在一边看我。"这些都是百姓们亲手做的,一定要让我带亲手转交给皇后千岁的!"
轻轻的一句话,宛如暗夜里的灯火,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大街上那一张张黝黑的面孔晃动着,拥挤着,潮水般涌来。他们高兴地笑着,说着,将亲手制作的小礼物塞到君主的手中,请他把最虔诚的祝福转达给我。......他们以为,今日这富足的生活是天神通过我的手带给他们的,所以,他们象对待天神一样给予我敬仰。
双目有些潮湿,我深吸了口气,重新审视面前这些小玩意。

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以,何德何能,就让这些素昧平生的百姓如此爱戴?

"天行!"耶律丹真叫我。"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么?"他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缎盒子给我看,盒盖已经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两排形状类似花生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果子。
我摇摇头。
"这是连心果,神赐的礼物。只有在盛世才会开花结果的圣品。据说它非常的神奇,一根藤上开十二朵花,每朵花都不一样。结出来的十二枚果虽然长在同一根藤上,却各个味道都不同。"
这样奇特?我细看那些貌不惊人的果子。
耶律丹真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解释。"民间有传说,吃了它,两个人的心就连在了一起,永远不会分开了。"
哦?我拿起一枚细看,准备放到口中尝尝。

"天行,这果子不是这个吃法,来!我教你。要两个人一起吃。" 耶律丹真拿走我手里的连心果,将一头放进嘴里含着,另一头留在外面,然后朝我伏来。
我惊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容我分说,耶律丹真已经将我揽进了怀里,大手撑住我的脑后,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果子已经塞进了我半张的口中。

我赶紧闭上嘴唇裹住那果子。耶律丹真火热的呼吸和他温热的唇,充斥在我的唇间。那果子在我们的口舌间"啵"地裂开。有汤汁流了出来。
我怕汤汁洒落,赶紧舔舔嘴唇。有股轻淡的奶香四溢而出,充满唇间。
舌尖翻卷处我碰到同样出来舔弄的舌。两舌相碰的一瞬,仿佛灵魂被人窥视。
我惊忙想要退开。然而耶律丹真的大手死死托住我的脑后,根本不让我离开。
他的舌游走着,不仅舔弄着我的双唇,还伸进来逗弄我的牙齿。......

狂野的浓吻在我和他之间展开,待到一枚果子嚼完,我已经气喘嘘嘘。
耶律丹真放开我脑后的手,又拿起一枚叼在嘴上,"天行,这十二枚果子每一个都有一个说法,意味着人生的种种际遇,要吃完全套才灵验。"
"呜......"我还没有回答,嘴里又被果子堵住。无法说话,只能尽力把果子吃完。
这第二枚太辣了,比我前些天吃的辣椒还要辣,辣得七窍生烟,几乎要喷火。我惊奇于这样的辛辣,却更惊奇于连我都忍不住的辣痛,耶律丹真他竟然能忍了过去。他不仅把果子吃了,还一丝不苟把我的口唇舔弄干净。

第三枚,油腻腻的,裹住之前的辣,口里才缓和些;
还没喘口气,第四枚果子又被塞进了口里,我很想叫耶律丹真停一停,好让我仔细看看这些神奇的果子。可是他好像赶时辰一样,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第四枚果子一口下去,我几乎要哭泣了,这样的酸法何其残忍,不仅瞬间弄倒了我满嘴的牙,甚至连鼻子都无法通气了;
第五枚,苦得要死,连舌根都在颤抖。我咧着嘴怎么也咽不下去。耶律丹真从善如流,不仅耐心舔弄着我的舌头,还帮我把果子嚼碎。最后大部分果子都被他吃掉了;
第六枚,我吃到的,是他的舌头;他用舌头卷住果子送到我嘴里,再与我分食。我张开嘴,任他为所欲为。因为我的舌头和口唇已经都被折磨得不能动了。
......
第十一枚,我已气喘吁吁,嘴唇一片肿胀,麻麻地几乎没有知觉。
我想喊他停一停,让我缓口气。但是,我却喊不出来。
我再喊,还是喊不出来。
猛然间,我发现了不对。
我的嘴唇不是肿了,而是彻底麻木了,麻木到我已经无法说话。而喉咙也是哑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被自己的发现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转而立刻发现,问题比这还要可怕。

不仅口唇,我的全身都是麻木的。手臂明明揽着耶律丹真的脖子,可是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双腿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根本感受不到地面的存在。
"嗯,"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呻吟。
"天行,你怎么了?"耶律丹真也发现了我的异样,大声的问我。
他的眼睛在我面前睁得老大,面上的神情惊恐万分。
我只能看着他,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耶律丹真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痛苦扭曲的脸。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寸一寸向地面滑去。无法反抗,也无法改变。
视野里的东西一点点在向上移动,仿佛冰冷的湖水渐渐没过头顶,最终将我封在水面之下。
桌上的盒子被带翻了,盒子里最后的那一枚果子跌落在地,滚进了桌脚下的黑暗中。
我仰望着耶律丹真,仿佛隔着厚厚的冰层。
耶律丹真蹲下来,将我抱进怀里。摇晃着我的肩头,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只能看着他。
耶律丹真几乎是颤抖着,用手臂抱起我,快步向卧室走去,一边大喊,"来人,快传御医!"

我软软地躺在他的手臂上,仿佛一根煮烂了的面条。房顶在头上晃动,我的心里也随之晃动!
为何我的幸福,总是如此短暂?还未尝尽个中滋味,就不得不去面对更为严峻的考验。上一次是顽敌,这一次亦是"顽敌"。我不知道,这一次等待我的结果是否也同上次一样。
然而,我忘不掉刚才的一幕。他与我相拥而吻唇齿相碰的时候,我的心是如何的战栗着,沉醉着。
也许就是这如梦似幻般的片刻甜蜜,让我对"两个人的幸福"更加渴望,也更加痴迷。

然而,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已无法呼吸。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暗淡,黑暗正在向我压来,即使再明亮的灯光也不能让我看清他的脸。没有人能活在冰封的湖底,我也不能。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躺到床上,我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仿佛紧压着一方磨盘。
无能为力的感觉伴随而来的是彻骨的绝望,比任何一次伤痛都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耶律丹真解开了我的腰带和身上所有的衣扣,可是我依然呼吸窘迫几乎无法为继。

御医很快来了,把过脉后却愣愣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耶律丹真浓眉紧蹙,考虑片刻,唤来手下传令下去:"去馆驿请平焱王过来。"

第二十一章

岳靖舟不知道去哪里了,把他找来时,我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他急急走进来很简单地跟耶律丹真打过招呼就来到我的床前。皱着眉头给我把了很久的脉。最后放开我的手,岳靖舟竟然也没有话可说。
我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心里已经麻木得没有了感觉。

岳靖舟虽然不说话,却也并不想走。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似乎举棋不定的样子。
耶律丹真在一旁看着他,目光凛冽。

岳靖舟只管低着头在屋里踱步。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住脚步。转回身看向耶律丹真。"耶律国主,天行这次毒发可谓十分凶险。他现在已经呼吸不畅,若不能在两个时辰内得到缓解,他一定活不到天明。"
耶律丹真一言不发,静静看他。
"耶律国主,本王没有什么良策,只有一条下策可以勉强一试。或许能够救他一命。"
耶律丹真闻言一震,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试与不试,全看耶律国主的意思。" 岳靖舟似乎也没把握。
耶律丹真转过头来看我,有瞬间的犹豫。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有劳王爷了。"耶律丹真没有犹豫多久便做出决定。
岳靖舟听见他的话似乎松了口气,面色缓和了一些。"那就请耶律国主暂时移驾,容本王要为天行行针。"

耶律丹真看着他,一动不动。"你行针便是,我,不会离开。"
岳靖舟似乎有些不悦。"本王独门针法,不希望被他人看到。为了天行,还请耶律国主行个方便。"
耶律丹真明显一怔。练武之人都知道,别人家的独门功法,确实是应该回避的。

岳靖舟步步紧逼:"国主若是不同意,那本王也只好罢手,天行你也不要怨我。"说着话,岳靖舟朝我抱拳,拱了拱手就要离去。
耶律丹真冷冷一笑,拦在他的去路上。"平焱王,你休想拿天行的身体要挟我!天下人都知他中的是你家的毒,他今日若有万一,不仅你休想走出这个门,三月之内,我必将踏平岳冀!"说完,耶律丹真拂袖而去。

我躺在床上,看着面前这一幕。心里仿佛巨浪袭来,排山倒海般汹涌。
没有想到,原来我身上的毒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用处。难怪北庭上下如此热衷于我的归来,难怪耶律丹真对我的身体这样关注。对他来说,我不是治国的宰相,而是出兵的号角。不论我是死是活,都可以拿来做两国交兵的借口!
被人利用的愤怒和悲哀潮水般一浪浪涌起,将我彻底淹没。让我迫切地希望自己立刻离开这里。

耶律丹真出去半晌,岳靖舟才慢慢走到我的床前。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仿佛被激怒的毒蛇,双手缓缓扣上我的脖颈,一个字一个字从齿间蹦出:"他说我要挟他,明明是他在要挟我!"
我无法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内心里,我第一次深深同情着他。
"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岳靖舟的手指慢慢松了开来,最后有些泄气地把手从我颈上移开。
"我从小就被人要挟,我最恨别人要挟我。......"他恨恨地说着,眼上蒙了一层水雾。

片刻之后,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神却柔和了许多。"不过为了天行,我还可以再忍耐一次。"

我艰难地喘息,只能睁眼望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岳靖舟似乎也不需要我说什么。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扁扁地小匣,在我枕边打开。匣里的东西用布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一层层打开,最里面是一层油纸。打开油纸,露出一包长长短短的银针。
银针上亮闪闪的,却发出青色的发光,显然是喂过药的。
岳靖舟看了看银针再看看我,似乎有些微的犹豫。"天行,你的毒沉在你的天生劲脉里,随着经脉游走。气血运行得越快,毒发的就越快。我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想保住你的性命只能暂时先阻塞你的经脉,把毒封住。救了今天的急再想他法。"
说完,岳靖舟动手开始解我的衣服。

我看着他严肃到近乎虔诚的面孔,被他一件件褪去全身的衣服。并不觉得诡异与难堪,只当他是一个医生,可以救我性命的圣手神医。

"天行,我要阻塞你的任督二脉,会阴穴是少不了的,可能会有不适,你不要害羞,且忍一忍。"说着,岳靖舟利索地扯下我下体最后一件遮挡。
我的全身都暴露在空气中,仿佛被无数只小针扎到皮肤上,每一个汗毛都在风中战栗。我艰难地喘息,任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慢慢游走细细地观看。
岳靖舟的手按住我的胸口,让我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跳。
"天行,放松一点。可能会有些难受,但我保证不会很痛。" 岳靖舟的声音听来很让人安心。

我尽力放松身体,配合他的治疗。
双腿被岳靖舟分开,腿弯下塞入了靠枕。岳靖舟的手指在我身上点压着,寻找一个个下针点。
片刻之后,岳靖舟抄起一跟银针,稳稳插入我头顶的穴道。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

平常人习武,苦练多年就是为了打通任督二脉,而我的任督二脉天生就是通的。我一向引以为傲的东西,今日竟成了夺我性命的利器。竟要花费力气封住它,心里酸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任督二脉上遍布人身生死大穴,都是进针禁忌之所。平常人若是被这样施针,恐怕早就没命了。只是我的经脉与平常人根本不同。所以尽管此刻真气阻塞,却还能气息平稳。这一点连岳靖舟都有些吃惊。

岳靖舟运针的手法确实诡异,或捻或挑,或深或浅地穿刺。随着阵阵刺痛袭来,渐渐的,我的四肢有了知觉,手指也可以微微动弹。
岳靖舟的银针一路下行,沿着胸腹中路步步为营。当他终于来到我的下腹,要将长针插入我双腿间的会阴穴时,我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岳靖舟不急不慢地用指尖寻找着下针点,另一只手抚上了我腿间的性器,轻轻推拉着那里的皮肤。
银针找到位置,刺入寸许,我的双腿猛的一阵抽搐。岳靖舟有些吃惊,飞快地提动银针退出来,皱眉想了想,换个角度再捻动着将银针徐徐压进去。一波热浪随着他的银针自我身下涌起,仿佛沸水滚过股间,焦痛直窜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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