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南木[下]
南木[下]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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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袖的头颅顺着姬从简的手劲稍偏了偏,他又转回了方向,抬起头来向着姬从简,放开了手中已散做一堆的绳头,伸出手去。
"......伤......有......受......没有......伤......"
姬从简捉住了玉袖有些冰凉凉的手,把双手都握上去,轻轻地搓热呼,展眉微启唇。
"别担心。哥哥甩掉他们了。"
他伸手抓过玉袖的另一只手,也用双手包住揉搓。
"今天晚上应该找不过来。手怎么这么冷,你身子虚,在家里做事时就把裖子裹上。"
语气微有责备。
"......嗯。"
玉袖转回脸来,又再垂下了头去。
"......长生......错......的......都怪......长生......好......不......"
姬从简眼神黯了黯,伸手揽过了玉袖的肩膀,环抱住,拿下巴支住了玉袖的头顶。
"傻瓜。江湖中人想要退出不是那么容易的,自有一套规矩,不是你的错,是哥哥不好,不是你,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玉袖闻言摇了摇头,靠在姬从简的肩胛处想要开口,却被姬从简打断,他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着什么草鞋不做也罢,哥哥还养得起你之类的宽言,把脸上新淌下的湿意赶紧的抹了个干净,没有让身边的姬从简看见。
隔日一早,姬从简带着玉袖收拾好细软便离开住了四个多月的小屋子,天光未亮,雪下得小,积雪却厚,他们穿上了草靴绑上木板,姬从简把自己的大袄子也给玉袖裹了上,他的长袄宽宽松松的罩在玉袖的身上,腰身手腕处俱都拿绳子系了住,锁住豁口。这是两年多来第五次搬迁,姬从简背着些讨活计的木工工具,玉袖头上包着大布巾把残疾的双眼遮了个严严实实,两只手提着个小包袱,裹了些衣物财帛,深深浅浅地在雪地上走着。
大道上行人稀少,尚无车马喧,姬从简引着玉袖沿着道边密林中的小路往驿站前行而去,未至,却被几个提刀的男人拦下。姬从简反身把玉袖护在了身后,玉袖垂着头抓紧了他的手臂。
"你们干什么?!"
那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绵絮,满脸的黑浊,脸上虬须纠结,分不清面目。
"把值钱的东西留下!!"
"光天化日之下便想行抢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少废话!兄弟们动手!!"
话毕,领头的男人便提着手里的大刀,带着身后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兄弟们杀将过来。
姬从简带着玉袖只闪躲,却不回手,翻爬滚打着避开杀来的刀剑,姿态狼狈。
"大王,我们只是平民百姓,身上留着钱都是救急过日子的,放过我们吧!"
那为首的男人一刀落空,看着仅隔着几寸距离,却总是捉其不住的姬从简破口大骂。
"他妈的!这斯忒难捉!放过你老子兄弟们吃什么!!莫要手软大家上!!"
又再攻过来,刀势杂乱无章却凌厉非常,尽往着致命处攻入,与之前大为不同。
姬从简带着玉袖仍是只闪躲着跳跃,却不反击,想要提气纵飞脱困而去,却耐何人多势众,又不忍伤其性命,怎也寻不着机会,一个不留神,险险避过一刀去,转回头,却发现玉袖被割裂的头巾下苍白的脸色边漫溢出的血丝来,怒。
"你们欺人太甚!"
话毕,便抽出腰上别着的木质工具,单手为武,与众男人打斗起来。他们人多,却是刀势杂乱尤如玩耍,姬从简仅拿着手中的条木借力打力,拖推击出,是一招一个敲了关节,震落武器,打折了膝头,不多时,林间就只剩下满地的呻吟声。
姬从简收了手中条木,挂在腰上别好,不理会地上贼人的讨饶,自顾着察看玉袖的伤情,拆了他头上包覆着遮了泰半容颜的布巾,仔细着擦干净了血丝处,看了看,才安下心来。
"......事......没......事......哥哥......"
玉袖说着话仍是提着手中的小包袱,只略略地扬起脸任由着姬从简摆弄,姬从简手重了些,在他脸上擦过的地方随着力道浮上了桃红,他却慢慢地柔软了表情,微微地笑将出来。
说话间贼人们已逃个了空,姬从简牵起玉袖的手转身想要再行赶路,刚迈出几步远,便被一声音喝叫住,惊愕地回过身来。
"姬从简,想要去哪里?走之前,是否该给在下一个交代?"
只见得白雪纷飞的林道下,靛衣男人立于身后护住前方负手而立的挻傲男人,男人虎目山眉,面目坚韧,牢牢地看住了眼前的姬从简与玉袖。
玉袖闻得声音,身体抖了抖,更欺近了姬从简的身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捏出了汗来,他低垂下头颅直抵住胸前,闪闪缩缩着退到了姬从简的身后。姬从简双眼大张,愕住,怔愣得半晌才再开口。
"季阁主......门主......你竟然也来了......"


谎言

季彻上上下下看了看姬从简和玉袖身上穿着的粗布袄子,眉眼处跳过几下。
"一别多日不见,你看来过得还不错。"
姬从简表情凝了凝,随即便低垂了眼帘,拉着身边的玉袖跟着一起跪下,单手成拳柱地,单手成掌贴于腰上,低头垂首,未语。玉袖被拉得趴跪在身边,腕上的小包袱滚到一边去,他却直接伏倒在地,不敢或动。
季彻看着玉袖抖抖震震的身子,一手平摊向前,正对着伸出手来。
"玉袖,过来。"
"门主......"
玉袖单薄的肩膊跟着声音瑟缩出两下,却未有动作,只头颅伏垂得更低了些,身边的姬从简出言恳情,被打断。
"玉袖!"
季彻两眼大张着,山眉收紧,嘴角线条僵硬了些,暴喝出声来。玉袖左手压着右手伏地,指关节都范出了莹白,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液来,抖抖颤颤着,头颅轻轻左右摆动。
"过来!!"
随即便跨出两步去,伸手向地上的玉袖,玉袖闻得声音惊诧得抬起身体后退,却腿脚虚软无力仰倒在地,季彻伸出的手被姬从简伸臂挡了住。
"门主!长生是从简的弟弟!"
又再低垂下头颅请礼。
"请门主放过他吧!!"
季彻山眉斜飞,怒瞪了姬从简两眼,收回手臂来,余息未烬,冷冷淡淡。
"姬从简,你私自离门,季某还没有问罪于你呢!你身边的这个人,他是季某的侍宠,却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两年!如今,季某不过收回自己的侍宠而已,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况,他姓图不姓姬,身上有明明白白的图家印记,不是你弟弟!"
姬从简依然单手成拳柱地,却抬起头颅来看着季彻的脸,稍拢了眉间。
"门主!"
拱手为礼。
"从简跟长生有八年兄弟情啊,是从简看着长大的,从丁点大的奶娃一寸一寸的看大的啊!虽然他是二娘带着嫁进姬家的,跟从简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但他就是从简的弟弟!!是从简唯一还活着的,最宝贝的弟弟啊!还请门主看在从简多年跟随门主左右,尽心尽力的份上,就请放过他吧!让他好好过普通人的日子,娶个婆娘传宗接代,延续姬家血脉。从简私自离门之罪,任由门主处置!绝无二话!"
季彻眉间跳动,双眼微微地眯了眯。
"他姓图,生来就姓图!他玉袖,生来就注定是我涣海门的人!"
抬臂斜展,指了地上重整了姿势又再趴跪好,却跪得距离远些的玉袖。
"他跟了季彻一天!就终生都是季彻的人!!"
话毕,便推开姬从简挡住的手臂,跨步向前。
"玉袖!"
"门主!"
姬从简站起身来挡在了季彻的面前,微偏了头颅,低垂下去,姿势却执着,语音苦涩。
"从简不能让你这么做......门主。"
季彻越过姬从简的肩膀看着眼前隔着数步的距离,惶惶惑惑着手足无措的玉袖。
"你当何如?"
"从简不能眼睁睁看着姬家的男丁没落至此下场!门主!"
季彻默了会儿,扬声唤来身后站着一直未有动作的靛衣男人,吩咐了几句,那男人嘴角撇了撇,却也还是拱手应是,转身上前去,按住挣扎,提起了玉袖的身体,把玉袖拉得一个咧歪,又再倒下去,却被干脆提拎了住,强行拉着向前走。
玉袖看不见路,一路上被石头杂草拌住,扭伤了脚顿一下,那靛衣男人一个使力便又再把他拖着走,只得一瘸一拐着跟上,听见身后传来的刀剑相击的声音,玉袖微开着口,大惊,拖了两下却停不住靛衣男人的脚步,几次回头,只闻听得越离越远,他咬住嘴唇眉头扭曲起来,终是伸出另一只未被抓住的手臂在左近处舞动,勾抱住株杂生的林木把身体贴靠上去,强行拖下了靛衣男人的脚步,却又被靛衣男人捏住腕骨臂上柔弱处卸了力,靛衣男人扇出一掌来把玉袖打得侧倒在地,嘴角处流溢出些血丝。他抱住玉袖的腰身,提气纵云,几个起落便离开了这片道旁杂林。
玉袖被靛衣男人大力推进一间木屋子里,摔倒在铺着一片柔软毛料子的地上,随即便听到落锁的声音。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身子一歪又再坐倒下去,再挣了挣,双手支着地慢慢斜坐起来,伸手摸至脚边,那脚踝扭伤处此时已经肿出一团来,整个脚踝处鼓鼓囊囊地,摸不到踝骨。玉袖伸出手去,左右探了探,无果,只得拖着伤脚,一点一点挪动身体慢慢爬到了墙边,扶着墙颤颤微微着站起来,看不见路,也不能放手,动弹不得。
玉袖站着休息了会儿,贴着墙扶着,沿屋子慢慢行走,踫到桌椅壁柜,床梁栏柱,在门栏处跌过一跤,再爬将起来,继续着沿墙行走,磕磕绊绊,渐渐摸至门边,大力地拍着门板许多时候,无人理会。他贴着门板缓缓坐倒在地,抬手抹掉脸上的湿意,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最后也不去管它,索性捂住眼遮了表情,凝咽了声音。
当门外传来脚步声时,玉袖瘫软的身子抖了抖,不顾脚伤歪歪倒倒着挣扎站起来。那门板一开,他便就扑将上去抓住来人的衣物料子下跪欲扣,却被一双大手扶起,双肩被捏得缩收了尺寸,玉袖怔了怔,待得听到门板自来人身后关上的声音,脸上惨白着瞬即便失了颜色。他的双手抓在男人的衣服上,摸到些湿濡粘腻,抖着双唇收回手来,五指相交着搓了搓,再慢慢向着鼻子的方向移近,却未至便又被来人牵住拉至一边去,握了个死紧。
季彻放开手来,寇住了玉袖抖抖索索着想要低垂下的脸孔,使力向上抬起,他抚了抚玉袖干瘪的眼窝处,自扭曲的眉头到眉尾,再到被浓密的眼睫毛盖住的湿漉漉的下眼睑间。玉袖两年间未有修理眉毛,眉线已是见得粗了许多,上眼帘略略长了几根杂毛出来,虽是闭着眼睛,却也使得整张脸少了些柔弱,多了点刚强。他额角以前用长长的鬓发挡住的旧痕现在也尽数露了出来,伤过的皮肤仅点着些许白嫩,边沿接合处有些微褶,也是消退了不少,不仔细看再难分辨。他脸上的颧骨日渐明显,也有了些青年人的形貌,平添了份成熟,再难见得稚嫩圆润。
季彻抚了抚玉袖脸上被那山上贼人伤出的新痕,移过了脸去用唇舌温干了溢出的血丝,慢慢一点一点的晕开来,吸吮舔嗜把颊边的软肉照顾了个遍,却被玉袖侧开脸颊,闪身避过了开去。季彻山眉拢在一起,握紧了空空的手掌,捏得喀喀作响。
玉袖拖着受伤的腿脚一瘸一拐着慢慢后退,渐渐远离开了季彻的身边。
"......爷......脏......身子......长生......妓子......脏......他......哥哥......饶了......"
一边说着,干干的眼睫处又再滚落下晶莹的水光来,未至说完,又被大步跟上的季彻抓住了手部臂膀,季彻环住玉袖依旧纤纤细细的腰身,双眼闪动利芒一瞬即逝,他微低了眼帘看住眼前玉袖苍白的脸色,不住跳动着抖抖颤颤的睫毛。
"你不是哑巴?"
季彻捏住玉袖的下颚抬起,把玉袖尖尖的下巴捏得变了形貌。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了爷这么久!!"
玉袖闻言惊了惊,颤颤地轻摇着头颅否认,开口,却未至语出即被打断。
"没有吗?!你明明就会说话!说!你为什么骗爷!!为什么对着爷就不说话!却一开口就替别的男人求情讨饶!!你说呀!说!"
玉袖被捏得吃痛,扭曲了脸容,他抬起手来抓住季彻的手腕,却是不敢使力,只颤颤微微着挂住。季彻松了手,玉袖便瘫软着倒在地上,惨白着脸颊嘴唇,只下颚处一片的粉红充血,添了些颜色。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伏下身体来的季彻压住,慢慢地跨坐上他的腰身来。
"玉袖,爷最恨欺骗。你是爷的侍宠,绝对不能骗爷,你可知道?"
玉袖的双手被固定在地上,他手脚十指都缩了缩,惊惶不定抬起脸来向着季彻,挣扎间发丝已有些散乱,额上惊出片片细密的冷汗来,顺着颊角曲线凝结而下。


禁语

季彻跨坐在玉袖的腰上,把他的身体固定在地面铺展着的毛料子上,用身体压住了玉袖,空出手来抽散了玉袖的腰带,随手扔到一边,探手拉扯开松掉的襟口,露出玉袖肩上大片白嫩的皮肤来,他伸手越过重重衣衫,钻进温热的内里,穿过几层的粗布接触到柔软温暖的软肉,便大力着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着捏了捏,吸住皮肤慢慢搓动。
玉袖被粗糙的手劲弄得唔出两声来身子抖了抖,震颤两下,却是无力,他的身体被季彻压住,动弹不得,便就伸手向下,拉住了季彻钻进他的下身拉扯裤头的手,他闭着眼睛,被睫毛盖住的眼线下流溢出蜿蜒不息的水色,抖着身体微启唇。
"......爷......爷......长生......没有......什么都......没有......长生......放过......吧......"
季彻眼光闪了几闪,嘴角扭动,额上青筋隐现,他运气于息,只嘶拉得几下,便将玉袖身上的衣物料子尽数扯得烂了,一条一条的剥将下来,不一会儿便把玉袖剥了个精光,白条条柔软的身子曝露在晨光里,映得左脚踝处的红肿愈加明显,却无人注意。玉袖下体上颜色微粉的玉茎安静地沉睡着,此刻随着身体的挣动,摇摇晃晃微微的打着颤。他绝望地抖着唇角,虚弱地拿手左支右挡,尽数图劳,他扭曲了面容曲线,眼睫下的水色止不住的滚落
"......只有哥哥......只有哥哥......求......爷......求爷......"
声带长年未有使用,语音粗嘎嘶哑,此刻还带着哽咽,难耐的呜咽。
季彻单腿压住了玉袖腿脚的挣动,强行分开来,他伸手握住玉袖两腿间的羞耻物慢慢地揉搓,玉袖惊喘出一声来,便就闭口再不出声。季彻揉身而下,顺着胸前的肋骨浮凸,肩胛,颈项行至侧耳边舔吻吮嗜,吸了吸柔软薄弱的耳垂,轻轻吐息,一字一句。
"他已经死了。"
玉袖闻言一下便就怔住,停了所有挣扎,软了身体。季彻微抬起脸来看了看玉袖僵住的脸孔,把抚摸着玉袖身体曲线的手移上来,擦净了他脸上的泪痕,另一只手仍然握着玉袖稍有些抬头的阳具慢慢搓动,他低下脸来沿着玉袖的嘴角慢慢吮吸,一下又一下,一字又一字。
"他死了。爷杀的。"
玉袖脸上的线条软了软,却是没了声息,任由着季彻摆弄他的身体,眼角的泪只停息得一会,又再滂沱而下,渐渐便愈见得汹涌。季彻单手沿着玉袖的脸庞曲线抚动,一边不住的舔吻吸吮,自额角到眉间,又从鼻侧至脸颊。
"你想娶妻?你想要孩子?玉袖,爷告诉你。"
季彻伸手扯散了玉袖头顶上扎系的发髻,把簪子握在手中咔吧一声捏断,声响清脆入耳。玉袖随着季彻的手在他下体的动作,他的身体渐渐开始止不住的抖抖颤颤,双腿收缩,此刻便连脸庞处也微微地颤动起来,双颊浮上些粉色,被咬住的双唇却是越见得苍白。
"你是个㚻人。你就是个小倌,下作的,淫荡的,卑贱的小倌!只要给你钱,你不是就会打开双腿侍候男人吗?你这样的身体做不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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