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的伪天使————蓝旗左衽
蓝旗左衽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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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旸谷勾着殷睿洹的腰,双臂像两道枷,将对方紧箝在自己怀里,像逆水者攀着浮木,以求生的渴望紧抓着这让他陷溺的天使;像无尾熊抱着尤加利树,以生物的本能强拥着这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依附。
两个人像两头野兽一般,饥渴纠缠,掠取对方的呼吸,侵占对方的氧气,劫持对方的纯舌,抢夺对方的唾液,互不相让,争夺着奉献自己的爱欲,蛮横的手法,令人几乎窒息。
爱这个东西令人盲,使人狂,教人无法自拔。
『洹…』司徒旸谷取得片刻的喘息,低喃着对方的名,咽喉因压低而颤栗,发出像哽咽的声音,『我爱你…』
『你真蠢…』殷睿洹捧着对方的脸,长指顺着那刚毅有形的轮廓游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赔上一切,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
『我有你。』他低头,在对方的耳边哝呢,『不是赔,是换。为了得到你,必须拿一切来换取。』
他的天使,他最爱的天使。
拥有他,等于拥有整个世界。
『笨蛋…』殷睿洹抱着对方,将脸埋入对方的怀间。
啊…真是太笨了…天使竟然为了这个一意孤行的妖孽给降服…
司徒旸谷太阳化身的妖孽。
热辣炙人的太阳,以其具有攻击性的阳光,狠狠的销融掉他心里的冰,强迫他接受烈日的灼烧。
或许,当司徒旸谷奋不顾身冲进火厂救他的那一刻,那狡猾的阳光就趁其不备的扎入他的心房了吧…
邪佞的焰旸…
当两人正沉浸在爱欲的狂潮里,门板不识相的被推开。
『唷!这位不是东官大人吗?』不识相的轻佻话语从门边传来,『啧啧…偷情偷到本部,洹,你未免…啊!』
殷睿洹头也不回,伸手抄起身旁的骊龙刀,像断弦一样,笔直的朝那惹人厌的声源劈去,差点削掉对方的半颗脑袋。
『洹,你似乎越来越嚣张了…』闪过攻击的萨枢诔,怒然低吟。『别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闭嘴…』殷睿洹冷冷的回首,嘴角勾起不屑的嘲弄笑容,『看清楚那差点劈开你那肮脏脑袋的是什么东西吧…』
萨枢诔定睛一瞧,诧然挑眉。
『你找到刀了!?』
『是他帮我得到的…』殷睿洹挑衅似的,刻意在萨枢诔面前长吻了司徒旸谷一记。吻得如火如荼,惹火煽情。
萨枢诔感觉到自己下腹一阵骚动,口干舌燥,彷佛有团火在身体里烧。
『洹…』在他这淫魔面前上演活春宫,摆明就是在折腾他…『不介意让我参加吧?』萨枢诔漾起自认为魅惑迷人的笑容,蠢动向前。『就算你得到了刀,可别忘了我那只盒子啊…癸朔不会轻易就放过东官这颗棋子的…』
在他即将靠近两人的瞬间,一双长相丑怪的差遣妖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萨枢诔,像是抛铅球一般,将他丢出门外。
司徒旸谷和殷睿洹同时抬起头,望着萨枢诔,露出轻蔑的浅笑。
『滚出去,丧家之犬。』
『砰!』大门用力关上,挡去萨枢诔气急败坏的怒号。
『碍事的家伙。』司徒旸谷轻啐。
『既然碍事的家伙走了。』殷睿洹长臂一勾,攀向对方,将嘴凑到对方的唇边,吐气低吟,『那就继续。』嫰唇再次贴上那熟悉的温热上,狂野饥渴的吻了起来。
司徒旸谷的手扶着殷睿洹的腰,被对方强烈的攻势给击得有点重心不稳,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往后倒,幸好身后的桌子顶住了他,否则这一翻,可能会摔个四脚朝天。
他可不想在躺一次地板了啊…
『洹…唔嗯…洹!』唔…太狂野…
他想撇开头喘息,但对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纤白的素手硬是将他的脸给扳正,继续那有如暴风一般的袭卷。
殷睿洹像是旱田里的鲋鱼,用尽生命力的钻取索求任何一滴露水,长舌撩拨挑弄他的唇腔,几乎要把他最后一丝气息给抽走一般…
或许是负伤,也可能是殷睿洹的吻技太过狂浪,他觉得自己的体力彷佛一点一滴的被剥离,站直的双腿逐渐无力。
『洹…』…太激烈,激烈到缺氧,激烈到丧失语言能力。
原本被殷睿洹攀着的他,不知何时变成自己攀着殷睿洹的背。
『累吗?』殷睿洹柔声开口,瀁起和顺的笑容,有如天使。
『嗯…』老实说,他全身上下都有伤口,由里到外都隐隐作痛。
『累就躺下。』
扶在腰部的手向后一扯,将他拉往桌面。
『唔!』虽然有对方的手臂垫着,但是背部的瘀伤压上桌面的一瞬间仍然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下腹传来一阵异样感,裤裆前端被粗暴的拉扯。
『啧!』殷睿洹蹙眉,瞪了一眼那卡的死紧的皮带,『麻烦!』
手掌揪住腰带,猛力一扯,白皙的手腕不知哪来的怪力,将腰带硬生扯断。
『洹?』司徒旸谷愕然,不安的弓起背,但立即被拉回桌面。
『躺下。』声音依旧柔和似绢,笑容依旧是温软如棉。
天使的光辉中,除了亲切感,更混合了强烈的侵略感。
司徒旸谷沉醉在笑容里,耳朵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大腿传来一阵凉意。
『洹?!』天使该不会想对他霸王硬上弓吧!
『不要乱动…』
微凉的大掌贴上了他的下体,带来一阵颤栗,手掌来回搓揉着早已充血的硬挺,长指有如蜘蛛的脚,灵活错落的在他的硬物上爬行。
殷睿洹低下头,啮咬舔舐着对方的颈,所经之处留下点点红晕,到了领口,软嫩如春泥的唇倏地变成削铁如泥的利刃,咬住了衣领,像撕裂猎物的猛兽一般,猛地往下扯,完整的衣物顿时变成破布,破布下展露出精壮的躯体。
殷睿洹脸一侧,随口吐掉嘴里的碎布,接着低下头,继续方才的啮咬,咬他的锁骨,舔他的胸膛,啮他腹部。
原本平滑的皮肤上,因战斗而留下了锉伤、瘀伤、擦伤,湿润的舌一一舔过那些伤,为它烙上勋章,伤口被舔舐,刺痛带着麻痒,触发着体内的欲望。
『…洹…』太销魂…销魂到让他想就这么放纵下去,但是不行,身上的瘀血锉伤不停发出警告,疼痛勉强拉回他的理性,『别…我身上有伤…』
『我知道。』殷睿洹头也不抬,将注意力集中在胸前的突起上。用犬齿轻啃,用舌头轻弹,用嘴唇用力的吸吮。
『啊…』
『司徒旸谷…』殷睿洹抬起头,望着身下的人,『再说一次,为什么你要跟着我?』握着硬挺的手,加速了力道。
『因为我爱你…我的天使…』
『再说一次…』他弯腰,含住对方因兴奋而涨红的耳垂。
『我爱你…』啊!那边…
『再说一次…』
『我爱你…啊…』不行了…
欲火到达了极点,司徒旸谷身子猛力一颤,在殷睿洹的手中喷射出浓稠的白液。
他躺在桌上,气喘嘘嘘,战斗及纵欲,耗尽他所有的体力,疲累占据了他的意识,让他恍惚昏迷。
『…再说一次…』
意识飘离前,他感觉到有一双手臂拥抱着他,将他拥入温暖的怀里。
『…我爱你…』
嘴巴喃喃吐出三个字,接着阖上眼,陷入深沉的睡眠。
殷睿洹盯着睡去的司徒旸谷,将他紧搂在怀中。
他像是怕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眼里充满了凝重的占有欲,紧紧的抱着对方,用力呼吸着对方的气味。
司徒旸谷是他的…
是他的。
司徒旸谷爱他,他也一样。他也好爱好爱司徒旸谷。
照亮他的太阳…融化他的太阳…温暖他的太阳…
他好想就这样一直拥着太阳,想一直把太阳揣在手中,不和他人分享,不和他人共有。
但是…
殷睿洹犹豫了一下。
可以吗?
司徒旸谷背叛唐门,他放弃了组织,放弃了自己平静的生活…接下来要怎么办?
唐门的势力遍及全球,只要龙王下令,司徒旸谷可能永远都无法上街,一出现就会被追捕,难道要他一辈子躲躲藏藏,一辈子禁闭在屋里,一辈子不见天日?
想到这,殷睿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怀里的人因寒冷而缩瑟了一下,身子像虾球一样,揪成一团。
唉…
他长叹,将司徒旸谷抱起,缓步踱向卧室。
轻轻地将那颀长的身躯放入床中,接着贴心的为之盖上绒被。
『唉…』
忘着对方的睡颜,他第一次对未来感到茫然。只能继续长叹。
…先把癸朔那边的问题解决再说吧…
办公室里电话声此起彼落,门边排了一长串的人等着报告。
热闹的像是巨星的签名会,将宽厂的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
而人潮的中央,办公桌的后方,那位众所注目的巨星,率性的将办公椅转向窗户,根本不打算淌入这场浑水中。
『副总,司徒协理的工作进度整个停滞,一样是转由司马协理办理吗?』
『少爷,龙王听说骊龙刀被夺,勃然大怒,近期可能会返回台湾…』
『唐先生,关于敝公司保全人员失职一事,我认为帝唐的协理要负最大的责任…被司徒先生打伤的保全有十几个还在医院…』
『唐副总,门里的弟兄听说东官叛变之后变得很浮躁,要如何安抚…』
『副总,十二到十八楼的厕所水管堵塞,马桶水有逆流的现象,要不要请水电工来看一看…』
唐彧文挑眉,懒洋洋的将办公椅回转半圈,『大婶,你跑错楼了吧?』哪来的乡民,乱入乱得这么起劲…『庶务课在十二楼。』
『喔!抱歉!』围着头巾的大娘拍了一下额头,咧齿一笑,提起水桶,咚咚咚的跑出去。
『副总…』
『少爷…』
『唐先生…』
人群见唐彧文转过头,一涌而上,几乎要挤上桌面。
烦死人…
唐彧文按了按额头,不耐烦的开口,『麻烦各位…』
好不容易等到主子开金口,众人全都闭上嘴,引领倾听。
『二十楼以下的,全部出去。』
『副总?!』
『有事去和其它三个协理抱怨。我现在要开会,烦请诸位移驾到办公室外…』
『但是…』
『请·出·去。』他一字一字的重述一次,赶人的意图相当明显,不由分说。
众人犹豫了片刻,悻悻然,念念有词的怏然离去。
『喀。』
大门关上后,房里只剩下三人。
『呼,大家还真爱凑热闹…』他放松的往椅背一躺,『现在安静多了。』
『副总…』司马玄度双眼血丝,气若游丝,以意志力撑着躯体,宛若行尸,举步阑珊的迈向唐彧文,『司徒旸谷的工作…』
『怎,怎样?』唐彧文诧然的看着浑身散发出怨毒气息的司马玄度。既不忍,又不安。深怕手下爱将会因工作过劳而暴毙…到时候四官又要少一人了。
『工作量太多的话…可以迟些在处理…』
『我已经处理好了。』司马玄度将摇摇欲坠的眼镜扶正。
『辛苦你了。』强者…他在心底咋舌,『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呵呵呵…谢谢…』司马玄度干笑。
天晓得这桩鸟事什么时候会结束。
『对了,西官…』唐彧文脸色一正,『东官夺刀的事…没泄露出去吧…』
事发之后,他在第一时间发布龙王令,下令所有唐门的人不准对外泄露半个字,对于知情者,也给予严厉的警告。
决不能让这件事宣扬出去。
否则…到时候,这台阶可难下了…
司马玄度憔悴的面容,突然染上了一股怒意,两道剑眉紧蹙在一起,紧咬的牙齿发出可怕的磨擦声。
『消息是压下来了,现在除了门里的弟兄知道以外,外界并不知情…但是!』
『但是?』
『但是不知道是那个嘴碎的家伙说溜了嘴…最近一直有某个八卦杂志的狗仔队频频向公司里的职员刺探,搞的连帝唐集团里的职员也开使蜚短流长了起来…』该死,大家是嫌工作太少没事做吗?!为什么尽喜欢讲些无意义的废话!
唐彧文点点头。『这样啊…』狗仔队嗅寻负面新闻的能力有如母猪嗅查松露一般,敏感得令人发指。『在一楼多派几个保全,有遇到可疑人士在外徘徊先将之扣留,交给你处理…』
『是…』司马玄度扯开一抹残酷的笑容。
很好,他巴不得立刻抓到那个讨人厌的狗仔…然后…
然后把从司徒旸谷那里受来的鸟气全部发泄到狗仔身上!
怎样,他就是在迁怒!
现在谁来惹他,谁就要承担他所有的怒火!
『南官,有什么事吗?』唐彧文勉强自己忽视司马玄度那诡异的笑容,将目光移向司寇岩岫。
『搜寻司徒旸谷的海报已经做好并张贴了。』他拿了张缩小版的海报递到唐彧文面前。
『唷…这张不是员工旅游的照片吗?』啧啧,这张照片拍得还颇帅的嘛…背后的凯旋门和那佞臣同时散发着骄傲的神彩…跩得不可一世…
『是啊…』司寇岩岫低叹一声,『另外,司徒家那边来了消息,说他们愿意接受惩处…』
『穆姨应该气炸了吧。』唐彧文浅笑。
『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五十多岁的妇人发起怒来可以这么惊人…
穆岚宛听到消息后,面无表情,当众人以为她因打击太大而失神时,只见她不急不徐的走入厨房,从容不迫的抽出两把长长的切肉刀出来,朝大门走去,冷冷的扬言要宰了那不成材的笨儿子。
“母亲”果然最强的狠角色啊…
唐彧文无奈的轻叹一声,『东官这次闯出的祸…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他顿了顿,『没事的话,就先退下吧…』
『是。』
两人退出后,相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办公室的大门再度开启。
『还有什么事…』他抬起头,微愕了一下,『端木信?』
『好久不见。』
修长雪白的身影像阵风一般刮入了办公室,端木信随意的用脚把门带上,大摇大摆的走向办公桌,顺手牵了张带有滚轮的椅子,相当自适的坐下,翘脚,双手环胸。
『都嫁人了还回本部。』唐彧文调侃笑道,『怎么,风家那儿对你不好?回来向我哭诉吗?』
『呵呵呵…彧文…』端木信掩嘴轻笑,『或许我应该怂恿敛出国深造,到国外留学几年再回台湾…』他斜睨了唐彧文一眼,『到时候你可以来风家向我哭诉。』
『千万别这样…』一听到端木敛的名字,唐彧文的气势整个消弭了下来。
端木敛是他的弱点…要他和端木敛分离,简直像是割掉一条鱼的鳍。
『为什么突然回唐门…』他低声下气的询问。
『嗯哼?』端木信挑眉,『发生那么大的事,我这个参谋能不闻不问吗?』
『说的也是。』
『司徒旸谷叛变…你有何对策?』
唐彧文悠哉的撑着头,『事情都发生了也没办法啊…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端木信直勾勾的盯着唐彧文,沉吟片刻,『你…』
『怎样。』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司徒旸谷会叛变?』
『我不知道他会叛变。』他讲得坦荡荡,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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