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林对这种话题没什么兴趣，人界的A片也不是没看过，不过没什么感觉，不是因为性冷淡，而是他总能在各种各样的主角中挑出毛病来。
“在这种女性审美观占主导地位的现在，连A片都是为了看男人而存在，真是悲哀啊！”
“我要回去了，明天别忘了早起，你要是再迟到我看那导演就要吃了你了！”
“不要吓我好不好？那个导演长得那么难看脾气又大，真不知道他老婆怎么能忍受得了！哎！你不看看么？”
Romans随手扔过来几张DVD。
“没兴趣。”
非林没理他，径直走向大门。
“你这家伙还真是冷淡啊！这次虽然男人成了主角，但是销量很不错哦，市面反响也很棒，你真不看吗？”
不推销到底就不死心的Romans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门框，非林不得已将眼前晃来晃去的DVD盒子抢下来。
“这家伙不错哦！虽然外表不是惊天动地，但让人觉得很舒服，听说是个新人。”
“……”
“第一仗就打得这么漂亮，看来很有前途嘛！”
“……”
“话说回来，我记得他被那女人舔到高潮的时候还给了一个脸部特写镜头，模样还真是诱人啊……”
“……”
“我想找个机会去认识认识他，刚好这两天有几个同志电影的剧本问我要不要拍，我正想能不能把他也叫过来，你觉得呢？”
“……”
“Faya？”
“……”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
“哎！你去哪啊？”
非林像龙卷风一样离去的身影弄得Romans莫名其妙，A片的影响力果然还是很大啊……
啪！
几张DVD甩在我面前，瞥了一眼，那是我拍的A片，处女作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发行了，钱大概也快了吧……
“这怎么回事？”
抬起头，非林铁青的脸色甚是吓人。
“没什么，赚钱而已。”
“赚钱？你就靠这个赚钱？”
“这个怎么了？人界那么多工作我都做过了，就这个还没有，所以现在尝试一下。”
一心期待他那张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很不幸，非林只是脸上的颜色变了变，其他的表情一概没有。
“你没做过MB要不要也去试试？”
“MB？”
“Money boy，男妓。”
听他不慌不忙的语气说出的尽是些恶毒无比的词句，让我的心情立即降到最低点，我搞不懂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为难我，难道还在介意那件事？
“你有什么直接说行不行？”
“很简单，你最好不要踏进这个圈子，还有A片这种东西难道你就这么想拍？”
“我想做的事情凭什么要你指手画脚？”
“你欠我的。”
非林持续着波澜不惊的平静，一双清水般的眼睛注视着我，不留一丝情面，我也注视着他的眼睛，但却没发现一点点柔和的神情，那一刻，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极为不舒服，就好像好不容易做出一番事业却被人百般挑剔。
果然愚蠢的人是我，抱有幻想的人也只有我。
“你就那么恨我？”
“你作出的选择总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代价？如果说当初我选择离开他追逐海斯的灵魂是种罪过，那么选择放弃海斯留在他身边难道就不是罪过？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非要我作出这么难过的选择吗？为什么每个人都将这种痛苦加于我的身上？
“我拒绝。”
“拒绝？”
非林平静的眼神躁动着压抑的不安。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我不会用自由换取任何东西，哪怕是你的原谅。”
这话实在太狂，可我没办法将这种冲突的心情描述清楚，下一秒钟我就后悔了。
“是吗？你以为我会原谅你？”
看着我的眼睛让我心寒，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抱错了希望。
“我根本不会给你任何东西，而你的自由早就没有了。”
18
最近很少看到海洋，每次问他他都说在同学家，而梅宇霄似乎也经常不在家，我承认对他们的行踪不是很了解，因为最近心情不好。
那件事之后我想了很多，我的智商决定我无法看透非林的想法。
他很讨厌我吗？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们就这样一直敌对吗？他不愿意再和我接触吗？
我的心头总是萦绕着类似的想法，睡觉、吃饭、洗澡、发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他那天的态度让我颇为不爽，就好像心里打上个死结，但又无法反驳，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总会伤害别人，而这种伤害永远都不能得到原谅吗？
非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真想冲到他面前问个明白，可真正看到他的脸时突然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讨厌我进这个圈子，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他也没说，大概看到我这种货色在里面会影响他的工作心情吧……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奇妙的火气又冲上来，游走在五脏六腑之间。
“哼！老子就不信什么都比不上他！”
一定是觉得我比他有潜力怕到时候输给我会没面子！一定是这样！天使这种生物最怕丢脸了！
好！那就做给他看看！让他知道恶魔也不是好惹的！
阴暗的小地下室，三五个摆弄器材的人，一个弱小的男孩在床边低着头茫然无措，而我则无聊地待在一旁等待开机。
此时此刻我还在想着非林的事，不是在想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而是想象着当他看到我拍的第一部同志A片鼻子嘴巴气歪掉的模样，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更生气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继续我的“叛逆”事业才是“正途”啊。
“一切OK，准备开始！”
慢悠悠走向床边，到了近处才发现那个孩子眉清目秀的很讨人喜欢，只是格外紧张。
“多大了？”
脱下睡袍露出健硕饱满的身体，一看到我的模样那孩子脸色立刻苍白起来，嘴唇哆嗦着不敢说话，一双惊恐的大眼睛连直视我的勇气都没有。
“多大了？”
敏感地感觉到他的不安，我示意导演先等一下，尽量温柔地靠着他坐下。
“16……”
16？看他这副瘦弱的骨架我还以为只有14。
“第一次？”
“嗯……”
突然觉得我好像很老道似的，其实除了和卡斐尔不明不白的那一次之外，我也没有第二次经验。
“放心吧，我会轻点的。”
像我这种生手就算想轻估计也不大可能吧？可也只能这样安慰他了。
“好了没？快点开始啦！”
那个胖子导演在旁边催得我心烦，在男孩的默许下我开始解开他的衣服。
果然，骨架很小，好像一捏就碎似的，我尽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背，想要缓解他的恐惧感，但就算我再怎么笨拙也能看得出来他的不情愿。
“放松……”
慢慢将他压在床上，舌头轻轻触着比我细嫩很多的皮肤，感觉很好，但他的紧张感越发明显起来，通红的脸，紧闭的双眼，扣紧的唇，颤抖的身体，我可不想成为强奸犯。
“停！”
“怎么了？”
“换个人吧！”
“换人？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我不能逼小孩子做这种事。”
“你到底想不想赚钱？”
“钱也不是这么赚的。”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当着众多人的面和导演冲突起来，恐怕我是快要混不下去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来这拍片子吗？”
男孩赤裸的身子藏在我身后。
“他家破产，欠了公司一大堆外债，他可是自己跑来找我们的啊！”
我很清楚他们所谓公司是些什么东西，估计是逼着那孩子用姿色还债吧。
“他欠了多少？”
“500万。”
“我替他还，能不能分期付？”
“就凭你？”
“我问你能不能分期付？”
“这要和公司讲，跟我说没用，再说我们这里是片场又不是救济院，你想拍吗？不想拍滚一边去！我去找别人。”
我很清楚以我现在的身价，别说500万了，一万都很困难，但至少我还有拿到钱的可能性，那个瘦弱的小男孩除了身体就没别的了，奇怪，为什么我要救他呢？本来不关我的事啊！可是看着他颤抖恐惧的样子，就是不能放着不管，如果我不管他，说不定会被折磨死。
“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熟悉的声音，全身汗毛本能地竖起来，不会吧……
“老板！”
妖艳的身影慢慢清晰，又是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在这种环境……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呢！”
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旁边还跟着陆尔臣，丢脸丢得可真是大方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
“呵呵，你没听见么？我可是老板呢！”
真是自掘坟墓……
穆轩慢慢走到我身边，冷冷地瞥了一眼我身后的男孩。
“谁不想演了？”
“他……”
“我要换掉这个孩子。”
没等那个刻薄导演说话我就抢了下来。
19
两双眼睛冷酷地相互凝视让周围人顿感紧张，气氛也在不知不觉中推向了弦崩的边缘。
“你有种，换掉他！”
手一挥，旁边的人立刻将那孩子拉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我才顿感大事不妙，因为那阴柔的笑容又爬上了他的嘴角。
“看来要我亲自上阵呢！”
什么……
“灯光，摄影，导演，全部到位！”
愣住很久的人们突然开始忙碌起来，老板的话谁敢不听？
“你……你要干什么？”
“刚才不还那么有底气吗？怎么现在害怕起来了？”
穆轩冷冷地笑着，边笑边上上下下打量起我的身体。
“哼……还不错嘛，还没有退化到不能看的地步。”
我连忙用手护住身体，那眼神也太赤裸太变态了吧？而那家伙竟然自顾自地开始对我动手动脚！
“喂！你到底要干吗？”
“还没看出来么？真是笨到家了……片子总要有人演，把他换掉的是我，让我上是天经地义，你就等着享受吧。”
说完不忘露出招牌笑容，与往常一样的花枝招展，却足以把我推进地狱。
“不……不是吧？”
“放心，我的技术绝对有保证，而且可以在你身上试试新花样……”
蛇一般的手已经爬上了背脊，顿时让我汗如雨下，怎么会这样……
“你们慢慢玩，我和海洋有约，先走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陆尔臣适时全身而退，一看就知道是专门来看我出丑的……等一下，海洋？
“哎！海洋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你不知道吗？”陆尔臣转过身对着我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现在很想摆脱那个梅宇霄呢，而且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哦！”
这家伙！
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害海洋，但总觉得这人有点危险，事实上最近我对海洋、梅宇霄的事完全不清楚，天天看着他们进进出出也没问过，全部都是因为想着赚钱和非林的事……
处在恼悔和惭愧中的我全然不知穆轩的唇已经凑到嘴边。
“我不会让你有时间想其他的事……”
柔声软语让我一阵酥麻，感知系统瞬间断电。
！
法式长吻，一条灵活多汁的舌头彻底席卷了我的唇齿内外，并一步步向喉咙逼近，我有点不太适应，竟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这个吻确实让我无法正常运转大脑，只是当我可以开始思维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干脆利落地把我压在身下侵犯了。
我躲，他追。
除了脸之外其他部分是完全的男性，虽然比我消瘦些却很有力量，差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求助似的望着周围的人，无奈发现他们早已进入工作状态，甚至还被刚才那个热吻所感染不断发出啧啧赞叹，我的悲鸣彻底沉入大海没了声音。
就算真的要做也不要让我做受啊！
明明长得这么男人，为什么每次都被那种长得像受的人上啊？
谁来救救我啊……
一阵怪异的开关声，世界顿时陷入黑暗。
“谁？是谁把灯关了？”
紧接着就是乱七八糟的吵闹声和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压在我身上的家伙只是抬起头看了看，一点没有要离开我的意思。
慌乱中我开始扭动身体想从那屈辱的姿势中摆脱出来。
“你最好别动。”
不动才是傻瓜咧！嘴上什么都没说可身体无时无刻在寻找缝隙。
“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再敢动我就把你卖到妓院去！”
这话对我最管用，真要把他惹急了有我苦头吃。
黑暗中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
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
说来惭愧，电影这东西实在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各种各样的幻想与现实纷纷汇聚于此，我喜欢看刺激的东西，难免会碰到恐怖啊玄疑啊什么的，鬼片当然也不例外，身为恶魔一族竟然相信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没用至极！
可我……真的联想到了鬼……
一只冰冷的手碰触着我的头发，我的脸，细长的手指在黑夜中略显苍白，慢慢划过我的脖颈像是在试探什么，可我已经冷汗直流了……
“谁？”
穆轩警觉地注意到周围突然多了一个人，但为时已晚，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我只能听到拳头挥舞的声音从我头顶掠过笔直地冲向穆轩的脸。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穆轩本能地向后仰了一下，我的脖子瞬间被两只手勒住使劲拖了出去。
那力道……决不是普通人所拥有的！
像拖车一样被拖出去十几米的我狼狈不堪地跑出地下室，留下那一窝的人乱作一团，而赫然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非林！
“你……你……”
“你什么你，快点穿上裤子跟我走！”
原来就是他那双鬼爪子像抓小狗一样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从那里拉出来……
为什么每次被他看见都是这么尴尬的情景呢？
而且这次还没穿裤子……
20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也许发脾气也许生气，但他竟然理都不理我。
看着坐在旁边开车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看来这招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