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宴————凛滢(mmqewrt)
凛滢(mmqewrt)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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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留下来?英诺维欢颜倏展,开心的扯着他的衣角道:"真的可以吗?您今晚愿意在这守着?"
"女王陛下也常会让我在宫中留宿照应,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我也留下来吧,"克里斯朵轻咳了一声。"若康沃尔公爵知道了我明知他心爱的夫人病倒了还不闻不问,撇下你们不管,他一定会生我的气的。"
他留下来有什么用?这里有医生,也有成群的仆人,不需要再锦上添花。英诺维才想这么说着,一旁的亚斯狄特尔就点头赞同。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笑笑,起身倒了第二杯咖啡,顺便也为刚喝完的克里斯朵倒了一杯过来。"如果丽莉丝夫人很严重,克里斯朵男爵可以及时进宫通知康沃尔公爵回来。"
克里斯朵向亚斯狄特尔道了声谢后道:"我也正是这样想,所以今晚我和德谷克拉勃医生一起留下来吧。"
事情就此定断,英诺维决定今晚就睡在父母卧室里守着母亲,瑞梵卓则吩咐仆人为客人各自准备了两间卧室。当竖钟敲响十一点的钟声,众人离开了大厅,算是划下疲累一夜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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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动着赤裸裸欲说还休暗流的夜,镇魂歌永不重奏,黑暗的子民从阴暗深处走出来,甜美的死亡之吻,人类的血在杯中转动,将它们融入自己的身躯里,是他们对人类爱情的见证。
鲜血的味道、甜腻的腥味,在霜月中缥缈而来,宛若在流畅的音乐之间翩然起舞的脚步,轻灵的勾画夜贵族的华尔兹。
眼帘自然而然地缓缓提起,瑞梵卓浑身撩过一阵电流般的兴奋,浓浓的腥味刺激着全身的器官。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了羊毛睡袍,仿佛受牵引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出房门的一刻,对面长廊上,克里斯朵和亚斯狄特尔也分别拿着烛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亚斯狄特尔问。
"声音?"克里斯朵说。"我只是想起来上厕所,我可没听到什么声音。"
"我听见有人在长廊上走动的声音。"亚斯狄特尔举起烛台离开门口走到楼梯口边。"是康沃尔公爵吗?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瑞梵卓和克里斯朵走到他身边,三人一起往大厅看去,一个穿着浅黄色内衬的的人影举着烛台,正在大厅里移动着。
瑞梵卓走下几步楼梯,想仔细看清楚人影。
"英诺维?"
人影吃惊的回过头。
"哥哥,德谷克拉勃医生,克里斯朵男爵!"
三个人走了下来。亚斯狄特尔问:"怎么了,英诺维少爷?这个时候您站在这里做什么?"
"妈妈醒了,叫我出来看看爸爸回来没有。"英诺维拿起沙发上的羊毛斗篷道:"我没看到爸爸,可是看见他的斗篷。他应该回来了啊,可是没有回卧室,到底去哪了呢?"
"英诺维?"楼梯上传来了丽莉丝的呼唤声。
"妈妈!"英诺维跑上去,小心翼翼搀扶住母亲。
"见到你爸爸了吗?"丽莉丝向其余人点了点头,将注意力转回儿子身上。
"没有,但是爸爸的斗篷在这里。"英诺维轻声对母亲说:"妈妈,您的身体才刚刚好一些,就先回去休息吧,我会找到爸爸的。"
"是啊,丽莉丝夫人,我们几个一起去找,您先回卧室去吧。"克里斯朵也劝道。
"不行,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丽莉丝摇头,紧紧抓住儿子的手。"你爸爸平日回家后不会不让我知道就离开的。"
"或许康沃尔公爵只是怕吵醒您而已。"亚斯狄特尔也劝着。
"不,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想来想去,弥漫在心头的不安依然盘旋不去,丽莉丝仍是坚持己见。
一抹灵光闪现入瑞梵卓的脑海中,拿着烛台的手不自觉的缩紧了一下。他看向亚斯狄特尔问:"昨天是星期二吗?"
"是星期二。怎么了?"
果然。瑞梵卓冷笑一声,直接走向城堡左角。其他人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料到他大概已经知道兰帕德去了哪里,全跟随着他走去。
才走近了小礼堂,一声凄惨的尖叫声猛的在众人耳边响起!瑞梵卓走上前,看也不看的直接把门一脚踢开。
眼前的一幕足以震慑任何人的呼吸、摧毁他们的理智,即使是承载着耶稣宠爱的烛火也无法掩盖眼前卑劣人性的罪恶。
半裸的男人泯灭着所有的声响,强壮的手臂仿佛压迫他所有的神经,有力的将一名十来岁的女孩按摁在斗篷上,嘴仍贪婪的在那白皙纤弱的身躯上舔舐着。女孩已然昏迷,她的下体淌染着沁沁的血,点点溅在地上,在压抑的空间里仿佛一朵朵融合着红与黑的玫瑰,自整个小礼堂都容纳不下的、燃烧的欲望中绽放。

血,飘散着香甜的鲜血,刺眼得仿佛茎枝上长着锋芒毕露的刺的犀利花朵,连同属于夜色的黑都被这欲望的红抹去了魅力。
克里斯朵捂着嘴拼命往墙角靠,害怕自己再兴奋的看着那血,便会让其他人看见他饥渴的红眼、锋利的獠牙。
"兰......兰帕德?"
"你、你们......"兰帕德飞快的放开女孩退到一边。他的呼吸紧促,犹如惊弓之鸟,仿佛妻子、儿子和朋友正捏着他的心脏,随时有可能被捏碎!
丽莉丝跌倒在地上,一夜的疾病折磨,加上眼前难以置信的场面,布满泪水的脸憔悴如凋零的花,她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样。
"这是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话啊!"疯狂怒喊直直刺入兰帕德的胸口!
"妈妈!"英诺维回过神来,急忙跪下扶着母亲摇摇欲碎的身子。
四名康沃尔家的成员,只有瑞梵卓仅浮现出一丝的诧异,诧异中隐隐涌动的,是更多的"惊喜"。他啧啧有声的在女孩身边绕了一圈。
"父亲,您的眼光果然比我高,这个女孩比以往那些雏妓都漂亮多了。"
"雏妓!"
兰帕德、丽莉丝和英诺维同时抬头看他!
瑞梵卓看向丽莉丝。
"亲爱的继母,您大概从没想过吧,这种场面可不是只有今天才发生。每个星期二,您带着英诺维回家时,都是父亲与不同的雏妓疯狂做爱的时间。让我数数有多少年了,七年?八年?一年四十二个星期二,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雏妓,多么庞大惊人的数字!"
丽莉丝和英诺维绝望的看向兰帕德,而兰帕德震惊的看向瑞梵卓。
"你一直都知道!却从来不阻止我!"
"阻止您?"瑞梵卓讶然的笑了。"我为什么要阻止您?她们每一个都是我为您精挑细选带来的,虽然是雏妓,但哪一个不是让您销魂蚀骨的渡过一个晚上?"
"是你?竟然是你?我的儿子!我的继承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兰帕德狂暴的站起来怒吼,若不是亚斯狄特尔及时挡在了他前面,他早已一把掐死这个冷酷的儿子了!
"我只是想帮您,自由的遵循自己的欲望而已。"瑞梵卓冷冷的笑了起来。
英诺维紧紧搂抱着母亲,母子俩不住的战栗着。此刻的瑞梵卓,让他们想起了十余年前第一次踏入康沃尔城堡、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兰帕德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疯了!你已经彻底的疯了,像你的母亲一样!"
"母亲是自杀的。"
瑞梵卓冷冷的抛下一枚炸弹。
"什么?"兰帕德、英诺维和丽莉丝同时浑身一震!
"那个清晨,我亲眼送着母亲奔向街道,迎向那辆马车,可怜的达斯布鲁先生、可怜的波卡先生、可怜的情妇女士,毫无知情的就被卷了进来。"瑞梵卓收起笑,漆黑的双眸掺着冷酷与无尽的凄厉。"我没有疯,母亲也没有疯,至少在得知您在外面有女人和私生子之前,她是完全清醒的,清醒得可以将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我。陷入疯狂的是您,父亲!"
"不!不是......"
"这次的这个女孩,她红艳的嘴唇和黑亮的头发,很像母亲啊。"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怎样,父亲?她的味道,也像当年被您压在身下、刚刚年满十二岁的母亲吗?"
丽莉丝和英诺维震惊的望向兰帕德!
"住口!住口!" 兰帕德顿时陷入疯狂中!
是他、是他!是他在维亚乔拉十二岁生日的夜晚,亲手摘下了发誓百般爱怜的花。
那一晚夜色贪婪,他被眼前动人的娇柔身影、莞尔的笑靥夺取了心魂!那一刻,维亚乔拉未成熟的女体是他无法抗拒的、纯真无邪的性感。男性的欲望猛然抬头,当他回过神来,身下维亚乔拉还稚嫩的花蕾已沾满血迹,而自己像野兽一样正放纵的大快朵颐!
那样从未见过的自己让他的世界从此崩溃,只要见到她那嫩弱的身影,胸膛迅速膨胀的欲望会使他疯狂,他只能刻意忽视维亚乔拉一如既往的羞涩注视,远远的逃离她、逃离自己内心最邪恶的部分。
这个时候,一身柔和气韵的丽莉丝出现在了他眼前,她善良、温柔而美好,已然成熟的美丽压制了他疯狂的欲望。他以游学为借口带着丽莉丝去到了法国,快乐的日子让他几乎遗忘了康沃尔家中纤弱的身影,直到一封父亲病危的信函送到他的手中,让他不得不回国面对无颜以对的未婚妻,和被他埋葬了几年的罪与欲。
出乎他意料的是,维亚乔拉已完全成长为成熟美艳的倾城佳人,那一夜以前娇小青涩的模样在她身上已看不见了。是的,他安全了,再见到维亚乔拉,那如野兽般的疯狂饥渴已没有再涌现了,他有足够的理由去爱抚维亚乔拉、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了。
只有瑞梵卓的出生让他惊恐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儿子长得太像维亚乔拉,外貌还是性格无一不似,总在不意间提醒着自己曾有的罪,除此之外一切都很美好、顺利,在丽莉丝为他生下儿子不久,他继承了家族爵位,成为高贵的康沃尔公爵。
完美的生活一直延续到维亚乔拉知道了丽莉丝的存在的那天。
维亚乔拉的爱情容不下一丝瑕疵,容不下不忠诚,一旦爱上就是狂风巨浪的侵袭,完全没有保留。得知丽莉丝与英诺维的存在后,她疯了,疯得冷绝而可怕,不是狂暴不是怒嚣,而是以极端的冷静倾泻着她凌迟整个康沃尔家族的疯狂。
他不是没怀疑过是维亚乔拉自己冲向了马车,但在那之前她没任何决定自杀的怪异表现,事故后马车的主人不见踪影,唯一的目击者瑞梵卓,也毫无亲眼目睹母亲自杀后该有的精神错乱,仅是以一句‘我当时晕倒了'就打发了所有人的疑问。而自己,即使怀疑,也不断的告诉自己,妻子不是自杀,不是因为得知丈夫背叛了自己而绝望的选择结束生命。
不断的暗示、不断的自我安抚,一切随心情的沉淀恢复正常迭序,即使瑞梵卓如何孤僻不群,除了不让任何人触及有关于母亲的回忆外,他与新的家人的相处算得上是相敬如宾。所有表相让自己以为一生将要在这样的安逸中过下去了。
他这样想没有错,只是他忘记了,瑞梵卓是维亚乔拉十月心血孕育的儿子,是她疯狂思想的继承者。
"就在您以为一切都将随埋葬在康沃尔家族墓园的逝者躯体腐化而消散时,在英诺维十三岁生日宴席的那天,年幼的黛娜第一次来到了康沃尔家。我发觉了屋子里的不对劲,您看着黛娜尔的眼神不像是长辈看着晚辈,您盯着她锁骨白皙的肌肤、纤细的双臂,看着她奔跑时裙脚下不经意露出的脚踝。父亲,她让您想到了什么?十二岁时的母亲?您藏了二十年的罪?"
瑞梵卓笑了笑,微光中黑色的瞳眸迷离摄人,诡异得令人心寒。
"这些可能是您畸形的性爱倾向,也可能是您对母亲的死产生的赎罪堕落心态。从那天起,我开始为您物色不同的雏妓,与她们交媾时您那痛苦又无法自拔的神情,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东西。为什么不继续呢?那是唯一能让我感觉您仍爱着母亲、仍与死去的母亲藕断丝连的证据。看见了吗?当我三、四个星期没带来雏妓时,您却自己找来了,而且还是个可爱的处女!"
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与讥嘲。
"不--!"兰帕德凄厉的狂吼,疯狂的捂着耳朵摇头!
"兰帕德!亲爱的兰帕德!"
"爸爸!"
丽莉丝和英诺维哭泣的抱着不断嘶吼的兰帕德,此时看着瑞梵卓的眼神更为恐惧!他已经完全疯了,否则他为什么这样凌迟自己的父亲!
"哈哈哈!不愧是拥有血族血统的后裔!瑞梵卓,你天生就该是一名血族!"
一声阴沉尖锐、神经质的笑声蓦然贯穿整个空间,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众人讶然的回过神来,就见角落的克里斯朵正伸着湿润的舌头贪婪的舔拭着手,苍白的皮肤更白得可怕,眼睛不是湛蓝的海而是如血的赤红,淫逸的表情绽放在他笑得邪恶的脸庞。那个被兰帕德摧残的小女孩躺在一片血海中,洁净的脖子粘着已干稠的血,纤细的身躯此刻更加苍白得毫无生机。
"吸血鬼!"丽莉丝尖叫出声!
克里斯朵走上前,宛如涂过红妆的唇扭曲的笑着。
"是的,我是一名血族,就是你们人类口中所谓的吸血鬼。而他,"还沾着丝丝血迹的手指向紧颦着眉的瑞梵卓,语惊四座。"也是一名血族,一名没有觉醒吸血鬼本质的血族!"
"什么?"兰帕德一家三人同时抽气,望向身旁的瑞梵卓。
"康沃尔公爵,您去世的妻子维亚乔拉夫人的莫卡赫家族,是血族中妥瑞朵族的后裔,莫卡赫家族的人身体里流淌着血族的血,血族的特质也因家族遗传而存在。"
克里斯朵伸出手企图抓过瑞梵卓,就在他的手快要抓攫住瑞梵卓的身体时,一直保持沉默的亚斯狄特尔飞快的挥开他的手,高昂的躯体挡在了瑞梵卓面前。
"离他远点!"亚斯狄特尔望着他,碧绿的眸子迸射着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冰冷。
"渺小的人类,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吗?"克里斯朵冷哼。
瑞梵卓的目光越过亚斯狄特尔的肩膀,直直射向克里斯朵,"你认为我会是莫卡赫家族中将要觉醒成为吸血鬼的人?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的妖气。没有觉醒前,家族遗传的觉醒者和普通人类完全无异,但会在不自觉中泄露血液里天生妖异的气息。"
他再次向瑞梵卓伸出了手。
"瑞梵卓,你是个迷人的家伙,见过你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你,爱你邪恶的高贵,爱你妖艳的傲慢。在见到你时我就想将你变成我的族人,然后又发现你身上淌染的妖异气息,一切美好得让人向往!你是天生的血族,只要诱导你体内的血统觉醒,你从此就不会再衰老,血族的力量逐年倍增,甚至不会轻易有嗜血的欲望,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存在!跟我走吧,成为真正的血族,我会让我们的血液共流,教你领悟黑暗的邪恶,带你品尝美味的晚餐!"
话音落下,他瞬间来到了两人面前,将亚斯狄特尔一手挥向墙角!
"德谷克拉勃!"
"德谷克拉勃医生!"
瑞梵卓和英诺维同时喊了出声!
克里斯朵一手紧紧抓住了瑞梵卓纤细的手臂,狰狞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瑞梵卓,人类的生死很快将会操纵在你的手中,你又何必在乎这个男人的死活!来,跟我走--唔!"
几座燃着烛火的烛台扔中了他的手臂,让他痛苦的松开了手。烛台滚落至礼堂门口,火沾上了滴落在地的油,瞬间燃气一簇簇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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