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涂鸦
涂鸦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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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就此晕过去就好了......
「别、别这样......啊......」
按住他欲挣扎起身的腰,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开口,身下的挺进依然在韵,雷殷舔掉他颊边的水痕,脱掉他身上仅存滑落一半的上衣。
「不、不要!」
骆顗莫激烈的摇头拒绝被拿走最后一丝遮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想着女人是否还在上头开着灯等门,等着他回来......
暗夜的巷子里,他在自己家门楼下,全身裸裎的待在车子里......被男人抱着。
「不......」喃喃地,他最后一声的请求。
听闻那声音,雷殷看着他,感觉那失神的脸庞望着窗外的视线,眉头倏然皱紧,用更猛烈一个撞击让他只能抓紧自己的臂膀。
「想着我。」
「啊!」骆顗莫被撞击的仰起脸,豆大的泪珠滑下脸庞。
再无遮蔽物的身体就背对着车外的一切,比起男人全身服装的完好,他在这个夜里已是赤裸裸的所有,就像他早被人摊开的心。
几乎难堪地,骆顗莫将脸埋入了雷殷颈项间,泪滴落在男人身后的皮椅上,一次又一次印深了溕っ妗?
「她早就存在了,不是吗?」双手箍紧那略细的窄腰,因为律动而不稳的声音在他耳畔道。是回答他,也是反问他。
「嗯?你在质问我吗,顗莫?」
感觉到那勃发的怒意,骆顗莫却无法张嘴回答他的话,双手只能无助的紧攀附着靠他最近的人。
靠他最近的人,此刻,在他身体里与他结合的人......
真的在吗......
缓慢的,骆顗莫咬牙忍住身下的律动感,松开手掌覆上男人始终穿着完好的上身,一阵摸索,轻轻的停靠在左胸的地方。
跳动着,温热的心,存在吗......真的......在吗?
「呜!」哽咽了声,骆顗莫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紧紧的压着不让男人发现,却无法收回更加快速流出眼眶的液体。
......从来就没这么痛过,无法再压抑的撕心感让他全身泛起颤抖。就算知道自己与另一个女人一起拥有他,也比不过男人给的这句话。
是他自己选的。却被残忍的,硬生生地把他所有仅存的希望都给驳回。
感觉到肩膀上的一阵温热,雷殷停下了律动,拉过他的头,在他避开自己的模糊双眼里,轻轻吻住他咬紧的唇瓣。
「婚期还未决定。」
被橇开的嘴里,有被强行灌入的气息,属于男人的气息。那句话叫他失神了下。
他在安慰他吗......心里一阵苦涩酸疼,骆顗莫顿感疲惫而无力再去细想些什么,恍然间,身体再度被抬起摇摆。
闭上了眼,他掩去最后一滴泪。
「我明白。」他的声音却已沙哑。
闻言,雷殷更是一记挺进,气息浓重的反问:「你明白什么?」
昏昏沉沉地放空自己意识,身体都在感觉着这个男人,他的思绪已无法完全,赤裸的身体逐渐痉挛,就在快达极限间,雷殷在他锁骨大力的咬了下。
「记住,你是我的就是我的。除非我不要,否则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我不允许。」
骆顗莫恍惚的张开眼又闭上,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好疼?不,不是那里,那被无数次印上记号的地方,应该已经不知何谓疼了......
「等着看吧。那女人的所有......我都会拿到。」
他都忘了,男人曾跟他说过的事......凤氏,将会在他手中。
一阵熟悉的震颤感攀上了他的全身,骆顗莫仅存的理智开始消散。最后被一记硬挺,伴随着一声低吼,男人在他体内洒下所有热流。
却温暖不了他骤降变冷的心。

15
男孩缩在女人怀里,手因为不安而紧抓着身前的布料,衣领被带出了许多皱折。
『顗莫?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呀。』女人温柔的安抚道。
『妈妈,爸爸为什么要站在那里?』越过所有看向自己的目光,男孩伸出手指,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穿着一袭熨烫笔直的黑色燕尾服。
『那个人是谁?她牵着爸爸的手呢!』小孩子不懂,看着远方正互相宣誓的新人,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转过头来看他?还要用看讨厌东西的眼神看着他呢?
感觉搂着自己的力道更紧了些,紧得让他肩膀好痛好痛,男孩不禁仰头看着母亲,那张美丽的脸庞看着前方的眼神,好专注,却也好远好远......
『你爸爸他......就要跟旁边那个人,接受共渡一辈子的祝福......』
『祝福?』睁着眼,男孩不解的反问,眼睛怯怯的看了眼周围,那些目光还是不停地回头看着他们,偶尔用眼角扫过,但不管是谁,里头都带着令人害怕的嫌恶。
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为了这一天,爸爸说他和妈妈一定得来参加,还带了好多漂亮的新衣服给他和妈妈选呢!
『祝福就是......』
一道道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颊上,男孩抬起头,母亲看着前方的双眼,此刻正覆满着泪水......他伸出小小的手,想抱紧那副颤抖的纤瘦肩膀,小脸也心疼的皱了起来。
『妈妈妳怎么哭了?不哭不哭......莫莫在这里了......抱抱妳就不哭了哦......』
『莫莫乖......妈妈只是太...疼......』女人咬紧唇,急欲忍住所有的撼动。
『妈妈妳还没跟我说完呢,爸爸为什么要人家的祝福?那妈妈有没有祝福?莫莫也要......』
『对不起、对不起顗莫......是妈妈......是妈妈太爱他......』
母子相连,彷佛感受到那无尽无止的悲伤,孩子顿感一阵心慌,急忙的伸出手想抓牢母亲,张开手却只抓住一片虚无......
『妈妈?』小小的手再伸向前,想承接这那些热烫的泪水,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妈妈,别哭......
『让你受罪了莫莫......嘘!不要听他们说什么......他们不懂、他们什么都不懂的!你是妈妈的孩子,也是爸爸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嘶喊着,哭泣着,女人悲恸的脸庞早已失了心神,飘飘渺渺间,想着什么呢......
『我们只是......无法跟爸爸一起得到祝福......』
妈妈妳别哭,我给妳祝福......莫莫给妳祝福,别人不要紧......我给妳祝福,妈妈......妳别哭......妈妈,妳幸福吗?
『顗莫,你知道幸福吗?幸福就是找到一个你爱他,而他也愿意跟你一起接受祝福的人......』
『懂吗?爱情是永远不朽的紫丁花......』
......紫丁花?
妈妈?......妈妈妳别走......别走,拜托......不要走......妈妈......我会幸福的!我会幸福的......妈妈,妳回头看我一眼......
妈妈......──不要!
「砰」的一声,所有瓦全皆玉碎,白色衣裳倒卧一片红色里,就此......不复在。
※※※z※※y※※b※※g※※※
「...呜!」骆顗莫沉睡的脸庞倏地睁开双眼。
「顗莫?」
骆顗莫拉好视距,眼前是女人担心看着自己的脸。
「蓝云...?」骆顗莫眨了下眼,像是不确定,唤出的声音低哑不全。
蓝云一夜没睡的倦容疲惫而惨白,她苦笑了下,伸手抚上骆顗莫的脸畔,轻轻地,揉掉他布满颊边的泪痕。
「做恶梦了?」
细致的掌心在脸上温柔的触感,像一股暖流流进了心房,好熟悉......
「嗯,是啊。」
习惯性递上一个给予安抚的微笑,骆顗莫也伸手覆上女人手背。蓦地感觉到一阵水意,疑惑的摸上自己脸颊,指尖触到一股黏湿感,顿时像被烫伤般缩回。
垂下眼帘,想藉此掩去所有涌上的思绪,却盖不过往事回到脑海的晦涩感,更消弭不去......那些曾经不刻意掩饰让他知道的言语。
他梦见了母亲......那个生下他,抚养他到十岁的女性。他记得最后一眼,是她看着心爱男人照片的脸庞,眼里有着浓孽悲伤,嘴角温柔的笑着却布有遗憾。
因为母亲爱上的人,他的亲生父亲,最后选择跟别人步入礼堂。
「在想什么?」蓝云看着他,这个她爱入骨髓的男子,专注看着他的双眼里有丝憔悴,然而对面的人却没发现。
也没发现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凄苦。
「没......」骆顗莫笑了笑。有多久,自己不曾再想起、记起那些无法消失的过去......好像是女人出现之后。
摇摇头再给了抹安心的笑,骆顗莫起身坐在床边,却发现身上犹穿着昨日的西装。无法掩饰讶异下,背后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幽幽、淡淡,好似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昨晚......你老板带你回来的......」
骆顗莫惊愕的回头,蓝云已避开他的目光,起身走出了房间。
「!」下体突地传来一阵麻疼,四肢的虚软的提醒了他......混沌的脑子里开始组合起所有的事,骆顗莫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心里惶惶不安的看着蓝云的背影,却怎么都无法安慰自己不是这么回事──不会的...不会的......雷殷他应该不会的......
他不会想要打破掉平衡,他不会的......
心脏的跳动声越发响彻,男子有些狼狈却只能无助的呆坐在原地,微启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女人突然回头,给了他一个可爱的笑容,「你们老板人真好呢!背你上来说你昨天辛苦了,今天准你一天假。」
骆顗莫愣了愣,看着复又转身背对自己的身影,才想开口,女人已完全走出了房门外。
「快去洗澡吧,早餐做好了,快来吃。」
蓝云......
恍恍间,骆顗莫朝女人伸出了手,却停在半空中,看着那显得有些落寂的背影,有这么一瞬间,那样的纤细跟记忆里的母亲重迭在一起。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问着他,也问进了他心里。真真切切的问题,让他不得不面对,也不得在逃避。
──『你一个人陷在里头,还是......有他?又或者...是别人?』
他一直都明白的......他困在所有感情最黑暗的枷锁里,还拖着别人一起沦陷。
16
两人专用的小餐桌上,放满了女人一早精心制作的餐点,里头点点的心思,只是想让深放在心中的那个人感觉更好。
是否还可以让他感觉更好......
面对面而坐的人,各自安静的用餐。然而谁也不明白,那一刻心里是否各怀着不一样的事。
「顗莫。」
「嗯?」
骆顗莫从报纸里抬头,顺势咬了口吐司,微笑的挑起眉,看着对面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的人。
「什么事?」
「爸他昨天有来电话......」舔了下唇瓣,蓝云掩饰性地拿起了牛奶,想喝一口,却还是吞吐地道:「他问......」
「伯父他问什么?」蓝家父女感情很好,跟他也是熟识,骆顗莫漾起了笑意,是熟悉的温文味道。
「他......」蓝云不觉地垂下目光,再次抬起头时,她要自己提起勇气,道:「爸他问我们......」
「叮」的一声,桌上的手机泛着冷白色光芒,骆顗莫歉意一笑拿起了手机,专注察看着讯息的他,忽略了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与难堪。
「顗莫......」蓝云尝试性的唤了声,想掩盖过心里害怕失去的感觉。
骆顗莫急忙收起手机,嘴角感到抱歉的笑痕有些略僵,就连眼里也是深深的歉意。
「抱歉,公司突然有事,我得赶......」
「顗莫!」蓝云突然站起身拉住他。
骆顗莫一愣,掩不了惊讶的看着她。拉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极紧,垂目一看,那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
「蓝云?」
微微的刺痛从手腕上传来,骆顗莫眉头轻蹙,伸出手想拉开那力道,却因为触到那双手的颤抖与紧绷而有些微愕然。
「顗莫......」蓝云微启的唇瓣轻唤,双眼直盯着他眨也不眨,像是两圆空洞暗穴。
虽觉诧异,骆顗莫仍然忍着痛,手轻轻触上她的脸颊,感觉到一股异常的冰冷传来,他忙柔声问道:「怎么回事?」
熟悉的轻柔嗓音,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温暖抚触,蓝云缓缓地松开了手,双眼不自在的瞥开,僵硬的笑着。
「抱、抱歉......」她失态了。因为不安,所以她像个慌乱的孩子,急欲抓紧她可能、即将会失去的东西。
那只是出于女人下意识的本能。
「不舒服吗?妳脸色不太好......」
抚顺着手腕上的红痕,几个小小凹凸显示着刚刚女人使的力道,嵌进他皮肤上的指甲印,红得让人眼眩。
蓝云失神的呆看着自己留下的指痕,忙摇摇头振作精神,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今天会回来......吃饭吗?」
虽然颇觉奇怪,但是他仍旧习惯地给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当然会。」
揉了揉那头俏丽的短发,好像在不知不决间也长长了不少。骆顗莫转身走进房里,没有看见背后犹站着的女人,满脸泫然欲泣的酸涩。
当然会。他这么回答了自己。
男子总是这么回答,就像过去半年来无数个夜晚,她都在对方这个不变的正面回答下,一个人孤身等在餐桌前。
只有一个人,她。
顿感满心拧痛的乏力感,她悄悄拭去不注意间留下的两行水珠,这一次,她依旧接受了那个答案。今晚,同样的餐桌前,她依然会等他回来。
桌上被遗留下的半块吐司,被咬过的半圆形的弧度是种习惯,而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弧度已失了准,只剩不完全的小裂角。
而是谁留给另一人在心里满满化不开的惶恐不安,像是直觉该抓牢原本属于自己的人,却再也没有办法抓紧的无力。
※※※z※※y※※b※※g※※※
「早,顗莫。雷总要你到会议室找他。」
「好。」骆顗莫微微一笑答道,手不觉的伸向双眼间,微微的浮肿感,还带了点疼痛。
虽然早上已用冰块敷过,但那像从来不曾有过的两次溃堤,好似用尽了他双眼间的所有气力,让他连眨眼都觉得疼。
就连全身上下,无一不是酸痛不堪......垂目,暂不再想。
看了眼手中的时间,骆顗莫笔直的朝目的地去,淡静的面容依旧温和,似乎一点也不讶异原本被"允许"的一天假期又被取消。
那个人,公事上的事总是放为最先,所以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甚至是任何情绪。他只是......依言遵照着他下的指示。
嘴角微微扬起,却是抹苦涩角度。说好不再想。
站在深色的木制门前,骆顗莫深深地吸口了气,把自己调到最好状态才伸出手敲门。
「叩、叩」两声过后,好半饷却始终没人回应,骆顗莫顿了顿,侧耳倾听却发现里头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没有交谈声。
奇怪的旋开门,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一道背对着门的身影。背影高大,却透出一抹闲适自在,还有那头在阳光下闪着湽獾暮稚^发......
「管......鄀谦?」
骆顗莫不确定的开口,直到那人转过身来,瞬间背着光的身影,他隐约只能看见嘴角的笑痕。
「嗨,顗莫。早啊!」
耳熟的爽朗声音,阵阵的回荡在空气里,极有力气的音量让人精神也为之一振。骆顗莫不觉笑了下,心情莫名的感到轻松。
「怎么来了?」骆顗莫挑起眉,问着脸上同样维持笑意的人。
「当然是想你才来的。」管鄀谦笑着回答,眼里一点也无玩笑意味。

17
挑起眉的动作瞬间停住,半饷,才淡去微讶的神色,骆顗莫移开视线,轻轻斥着:「不要乱说话。」
「我可没乱说哦......」
管鄀谦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大步的走近他,却不意外看见对方向后退一步。他终于忍俊不住,噗笑出声:「哈哈哈......你真逗,反应好直接。」
眉头微蹙起,看他毫不遮掩的愉快笑意,骆顗莫低声道:「这不好玩。下次不要乱开玩笑了......」说罢就要走过他身旁,却被拉住了手臂──
「!」惊讶的回头,一阵温热气息已断断续续地抚过了耳边。
「我没说是玩笑......」
低沉悦耳的嗓音就在耳畔,管鄀谦看着他,眼里的专注,话里的认真,都不容他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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