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雨
悠雨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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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卡赫拉的算盘却被慕容羽看破,他向西秦求援,希望秦王可以帮他阻挡卡赫拉的南下。
但是慕容羽万没有想到,统一草原后的卡赫拉气势正盛,竟然连秦军也被他们压制住。出兵以后,不但没为慕容羽解除后顾之忧,反而被逼退到了雁回关附近。
卡赫拉继续向南方的运天皇城推进,情况越来越危急。
他们的十万大军对于疲惫不堪的西秦来说,确实非常恐怖。
当慕容羽第二次向西秦请求援军时,对方却已经元气大伤,无力相助。
既然西秦无法解救这七万士兵,慕容羽也只剩下『自救』这最后一条路可走,于是在青城宫召开紧急会议。会上,大部分将领都主张坚守暂时避退。原因一,谢运天凭守坚城,他们六个月都没能攻下来,现在紧急之下更是难以猝拔;原因二,卡拉赫乘胜而来,锋锐气盛,正面交锋,只会让西秦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局面。
面对越来越强烈的、要求退避的呼声,慕容羽把自己的打算隐藏了起来。
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结束了这次会议,在所有人疑惑而又焦急的目光之下,淡漠一笑,随后承诺道:「明天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究竟是退、是攻、是阻、是避──我会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说出这句话后,他环视了一圈帐内众人脸上各不相同的表情,最后目光却停留在姬铭尘的脸上。从会议开始到现在,姬铭尘显然非常寡言,不知道是不是忌讳着什么。但从他担忧的眼神中,似乎可以看出,他也是赞成暂时退避的。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姬铭尘双唇蓦然张开,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慕容羽却赶在他开口之前,转身离去。连慕容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也许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再和姬铭尘起争执──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起争执。
那天晚上,姬铭尘被慕容羽召入帐中,单独见面。
「我很感谢今天你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唱反调,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坐吧。」说罢抬手示意自己对面的一张简椅,慕容羽生平第一次给姬铭尘斟酒。酒杯很小,酒也不烈,喝不醉人。
姬铭尘接过酒杯,坐下道:「既然太子已经认定我会唱反调,还有什么多问的?」
慕容羽因为这句话而一时语塞。
没错,他已经知道姬铭尘的想法,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
「太子,我知道你复仇心切,但是现在的情况,的确容不得我们硬拼。」姬铭尘见慕容羽流露出一丝茫惑的神色,立刻抓紧时间劝诫道,「不如先撤回西秦,调整以后卷土重来。」
「不......」轻轻摇着头,唇边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否定,「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姬铭尘轻得一清二楚,立即追问。
「一来秦王已经在和卡赫拉的交战中元气大伤,二来我们围城六月没有一点成效,如果就此撤回──绝对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蓦然抬眼,目光清晰明澈,仿佛因果未来一切都被这双眼睛看透,「机会只有一次,如果现在退了,就再没有进的机会。」
「但是现在硬拼,只有全军覆没。」姬铭尘做出最坏的打算。
「即使全军覆没,也是我最后的机会。」声音轻幽,蓦然低沈,「如果我现在放弃了,就等于前功尽弃。不但前功尽弃,而且这一生......也许再没有机会让我复国──铭尘,你懂不懂?」
在对方目光拂面的瞬间,姬铭尘怔住了,因为那眼神中分明写着不甘心和痛惜。
「你给我答案。」慕容羽的目光骤然锐利,但声音却显得凄楚。
「......」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姬铭尘低头望着手中的酒杯。
「罢,」慕容羽放弃追问,似无奈般轻笑一声道,「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不代表你什么都没想。我不知道你一直在顾虑什么,又有什么怕我知道?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我意见不合而厌恶你么?」
「不......」下意识的回答,想收口却再也收不住了,姬铭尘滔滔不绝道,「八年前我受父命保护太子、复辟嘉兴。但这两个任务之间的关系,我一直不懂。究竟是为了复辟嘉兴才保护太子,还是为了保护太子,才助其复辟嘉兴──但是现在,我终于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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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蓦然顿住,直到慕容羽惊愕地抬起头来,姬铭尘似乎才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只见他轻轻提了口气道:「也许这并不是家父当年的想法,但却是我现在的意志,如果非要在嘉兴和太子之间作出选择的话──我选后者。」
和姬铭尘明显激奋起来的表情截然不同,慕容羽的神情举止还是如同一泓清泉。
无论多少石子投入其中,都激不起一丝涟漪。但无可否认,表面之下,他的内心,在姬铭尘说出『我选后者』这四个字时,明显震动了一下。
姬铭尘一发而不可收拾地继续低吼道:「在复辟嘉兴和太子的生命之间,最重要的应该是太子的生命!即使真如太子所说,现在放弃就等于前功尽弃、并且再无卷土重来的可能,但是──太子的性命,绝对比复国更加重要!」
仿佛已经一口气说完未来几天的分量,姬铭尘很不合适地突然收口,有些气喘吁吁。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羽,似乎期待对方给他一句答复,期待着那张平静得没有任何波纹的脸上,可以流露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情绪。
欣慰的是,姬铭尘的等待并没有落空。
慕容羽嘴角微微上牵,笑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和这笑容极不协调的是,他的声音显得非常哽咽,喉咙仿佛有些说不出话来,直到吸了几口气后,才终于发出声音:「谢谢......」
模模糊糊听起来好像是这两个字,但姬铭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这顽强不像慕容羽会说的话。
「我很感谢你对我说这些。」依旧是淡若清风的声音。
然而姬铭尘终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对方真的在说感谢。没有太多感动的时间,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几乎把姬铭尘冻入冰窟。
「但是,」慕容羽话锋一转,又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退却,我绝对不会收兵,绝对不会让谢运天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因为在我心中,复国远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因为我不知道除此之外,我的生命还有什么价值。」
「太子......」
声音在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后静止,没了下文。
从慕容羽坚定的目光之中,似乎还能看见一丝隐约的忧伤。
慕容羽续道:「我想我的存在,不应该是嘉兴朝曾经存在的证明,而应该是新嘉兴即将建立的证明。我想,上天注定让我逃过当年的劫难,就是为了让我复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那些在火海中拼命保护我离开的人,他们的牺牲是为了什么?如果我连他们最后的心愿,复兴嘉兴都无法实现的话,就算下了黄泉,也没有颜面去面对他们。」
从来不知道慕容羽会有这种想法,姬铭尘一时接不上话,只反射性地安慰道:「太子,你不必多想。」
但这些事情,确是慕容羽无法不去多想的。
那个伴随他整整八年的噩梦,无论是在漠北的荒原上,还是在现在纷乱的情势中,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身负的重责。
如果连这些都害怕去回忆,企图忘记的话,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活下来,他对不起那些为他而死的人。
「当年你大哥为了保护我出宫而死,他会为了保护我而不惜牺牲自己,就仅仅是因为我身为太子而已,是未来复辟的希望。」说到这里,慕容羽蓦然抬眼,望着有些呆滞的姬铭尘,轻声道,「就像当年的你一样......不过因为我是太子而已......」
『不......』这样一个简单的字,此时竟说不出口。
姬铭尘无法反驳,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当年保护慕容羽离开,的确是因为对方贵为太子。
慕容羽续道:「如果那个人不是我,换作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是太子,你就会为了他而死,对吧?就像你大哥一样。」
这是臣子对君王的忠诚,也是姬家每个男儿发下的誓言。那两个刺刻在他们心口的字,似乎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途,以及他们死去的方式。
无法说这是对是错,但却总会觉得有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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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更希望你像你二哥一样,可以有自己的意志,但同时,我又害怕你有自己的意志。害怕你幡然醒悟以后,就会离开。」
这样沈寂的气氛中,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居然是为了这种事......」姬铭尘突然干笑一声,抬头正视慕容羽的目光,「太子你可以看透战局,也可以看透生死,但为什么唯独看不透我的心?......也许八年前我带你走,是为了一个使命,但是现在......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谁,难得你还不清楚吗?」
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敢相信。
不是不敢相信姬铭尘,而是不敢相信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是对方心甘情愿付出的理由。如果除去太子这个耀眼的光环,暗淡无光的自己,究竟有什么理由和能力去束缚一个人?
「太子,不要再为这种事情烦心了。」姬铭尘心痛地皱起了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避开卡赫拉。」
「我说过我不会避。」慕容羽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生硬地截断姬铭尘的话。
「难道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么?」姬铭尘依旧不死心。
「没有。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我做出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太子......」
「你难道就没有其它话要说?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劝我退兵,而是想和你商量,究竟如何对付来势汹汹的卡赫拉!」
说到此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随之尖利起来。
但还不待慕容羽重新开口,脸颊便传来一股热气。连神也没回过来的瞬间,双唇就已经被对方温热的唇瓣截获。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慕容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但却并未躲开。他只是单纯地被吓了一跳而已,其实并不厌恶对方的这种做法。
「太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全听你的。」姬铭尘的声音中,总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哀愁。
再劝也劝不住,这道理一开始就本该明白。
「这句话是真心的么?」从慕容羽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到底是不敢确定的疑问,还是含带否定的反问。
姬铭尘也没有解释下去的打算,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慕容羽的眼睫,嘴唇在对方额边轻轻接触。这种做法意外地能使人平静,慕容羽渐渐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温柔。
「铭尘,我想在雁回关拦住卡赫拉。」
「这些事情明天再说吧。」
避开这个话题,姬铭尘点水般的亲吻从额头缓缓下移,落到眉边和鼻尖上,最后从慕容羽唇间微微张开的缝隙中,挑开齿关,深入其中,吮吸着对方口中的甜蜜。每次看到慕容羽露出寂寞的眼神,每次听他说出那些隐约的担忧,就忍不住想要爱抚他、安慰他、保护他。
「太子,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跟随你。」
这句话不知是觉悟,还是麻木,但讲出口时却显得那样自然而然。
四唇之间火热的呼吸和激烈的交缠,把两人的欲火同时点燃。最初的亲吻变成啃咬,衣服在无意识中被扯开,丢弃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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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容羽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压倒在床。对方火热的身体就贴在自己身上,除了略显沉重的喘息和激烈的心跳外,其它的声音仿佛都听不见了。耳垂被咬住以后再轻轻吐出,可以让头脑沸腾的热度迅速窜上全身。
「太子,今晚我想要你。」
声音还算冷静,如果慕容羽不同意的话,姬铭尘恐怕也会就此打住。
但是慕容羽却点头了,自然而然地回应了一声:「嗯。」
因为这一个字的答复,让姬铭尘自制力的急速降低。他的身体越发火热,下体炙热的温度和涌起的亢奋,让他迫不及待想要占有眼前之人。
细碎的吻点变得狂热,对方口中甘甜的滋味让姬铭尘全身止不住的燥热,一直吻到对方有些喘不过气来才肯放开。
纠缠在一起的舌尖慢慢分离,向下滑动,掠过嘴唇、下颔、颈脖、锁骨,最后咬住对方胸前挺立的乳珠,听到一声细微的呻吟颤弱发出,再也克制不住澎湃而起的性欲,把对方的双腿分开、向前弯曲压住。
自己下腹健硕的硬物就抵在入口的地方,但紧窒的穴口,却没有进入的空隙。
「等一下......现在......还不行......」
似乎害怕对方会就这样直接进入,慕容羽的身体紧缩了一下。
「我知道。」
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姬铭尘吻着他的颈脖和肩膀,把手指缓缓插入。
「啊,不要,还......」
感觉到异物侵入后的内壁骤然缩紧,身体止不住一阵战栗,生硬的进入感带来强烈的排斥,慕容羽双眉紧紧皱在一起。
「太子,如果害怕的话,你自己来吧。」
说着,姬铭尘握住了太子的手,牵引着这只手抚摸自己的身体。从胸膛到腹部,再到腰和腿,最后停留在勃起的分身上。
虽然姬铭尘的身体对慕容羽来说并不陌生,但以前总是自己被爱抚,像这样细致地抚摸对方的身体,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
就在手掌接触到姬铭尘胯下阳物的时候,慕容羽反射性地想把手缩回。
但手腕已被扼住,虽然力道不大,却挣脱不出。不经意抬头的时候,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汇。慕容羽泛红的脸颊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诱惑,姬铭尘倒吸了一口气。而慕容羽似乎也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一些鼓励,他没有再逃避,握住对方坚挺的硬物,向自己体内送去。
似乎还是很紧。
粗糙的摩擦让他忍不住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进入虽然很缓慢,但姬铭尘却没有强硬侵犯,只跟在慕容羽的引领下,一点一点向深处贯穿。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来到最深的地方。
「还疼么?」姬铭尘的声音已经明显沙哑,听得出来他正压抑着自己的情欲。
「不了。」这回答似乎是一种邀请。
在这样的邀请下,姬铭尘的下体开始律动。
热度缓缓攀升,最后随着两股白浊液体的射出,两人的身体都传来一阵震颤。
※※※z※※y※※b※※g※※※
翌日,慕容羽在所有将领面前公布了他的意见:
现在皇城之中谢运天的最后一股力量虽然能征善战,但却粮饷缺乏。如果让他们和卡赫拉会合以后,输粮相济,情势必然不利于己方。所以应当分军两支,一支继续围困谢运天,一支北上阻截卡赫拉。
兵分两路这种做法其实是道双面刃,在阻隔敌军会合的同时,也削弱了己方的战斗力。
况且现在卡赫拉不仅统一草原,又胜了西秦一战,气势正盛,军中有谁可以挡住他们的步伐?
面对这样的疑问,慕容羽掷地有声地答道:「本王去。」
在众人惊愕目光的注视下,慕容羽补充道:「雁回关是能挡住卡赫拉的最后关卡,只要抢先占据这里,以逸待劳,击破卡赫拉。只要援兵一破,谢运天便没有半点希望,皇城也可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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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想亲率士兵前往雁回关阻挡卡赫拉,虽然姬铭尘表示支持,并且愿意一同前往,但这毕竟还是一招险棋。走好了,就能扭转局势;走错了,就是全盘皆输。
将领中立即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卡赫拉兵力十万,而己方最多只有七万。在数量上本来就处于劣势,然而却要在这种情况下兵分两路,无疑等于自寻死路。
但慕容羽却道:「谢运天兵疲粮绝,不必强攻,可以坐克;卡赫拉虽然士气很高,但远到而来,难免疲惫。只要我们占领雁回关,就算卡赫拉强攻,但城坚池深,对方难以攻破;而如果卡赫拉不敢进攻,再拖数月,谢运天到时肯定支撑不住,只能投降。」
闻言,众人沉默下来。
虽然慕容羽的想法很冒险,但却是现在取胜的唯一途径。如果让卡赫拉进入雁回关,和谢运天并力一处,实在可怕。
慕容羽主意已定,就算还有人想要争论,也在慕容羽强硬的态度下收声不语。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慕容羽当场吩咐任务,令几名将领留守此处,继续围攻皇城,逼谢运天投降。而他自己则和姬铭尘一同前往雁回关,誓要赶在卡赫拉之前抢占这个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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