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绸效
绸效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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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莫先生在外面,他一直想见你。"
纪池却是提出了一个完全无关的话题,"你觉得我爱莫鹄吗?"
容榛沉默不语,他是无法体会到这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在一起又会彼此在外面偷吃,这样叫做爱情么?
纪池咳了咳,嘴角渗出血来,"本来我以为自己不过是喜欢他的钱,一直等着他死,这样我就有更多的钱了...,可是只到上次听到他进了ICU,我才知道我也会难过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她淡淡一笑,"不过现在,轮到他了,他也一定会在我死了之后才知道有多爱我,所以我不见他,这是我对他的惩罚,惩罚他让我那么晚才明白我爱他..."
"妈妈..."
纪池笑开,眼睛茫然地注视着一处,"没有想到,我的一生,整个事情是这样的结尾..."
容榛感觉到手中往下沉,那里少了21克的重量。
木然地走出急诊室,身后有医生宣告死亡时间,莫鹄在看到他身后拉上的白床单时,脸色变的几乎与纪池差不多。男人静立在急诊室门前,许久之后将自己的手表停在医生宣告的时间上,然后收入口袋,头也不回的离开,莫曦晨随后跟上,华绍丛接手善后事宜。
窗外,太阳已经从黑暗之中升起,令每个人眼中映出橙色的阳光。
这场火车出轨造成了21人死亡,57人重伤,198人轻伤,以及没有计算清楚的财产损失
这个城市受了伤,在火车的街道旁可以看到无数的白色鲜花,卡片,中心广场上点燃起蜡烛,在黑夜里汇集成海洋,大家在祈祷,祈祷死去的人灵魂可以到达天堂,祈祷活着的人能够伤好痊愈。
社会各界对这件事情做出不同的反应,有声讨也有安慰,有斥责也有反醒,排山倒海一般冲斥在媒体上,让所有人都接受余波。
容榛在替计凯办完保险以及善后事宜后便将他接到熟识的私人疗养院,一起在病床前看《蜡笔小新》,那个扁扁的早熟小孩总是能够让人会意微笑。
看完一集后,容榛把电视关掉,"我不该让你看这些,你笑得伤口都迸裂。"
"我没有笑的那么厉害。"计凯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容榛看他一眼,"那你也得休息了。"看到石膏上有莫曦晨用马克笔画的一只猪,还有写的很大的,混账,快点好起来!时,又觉得想笑。
"我要告那个女人妨碍市容。"
"你的晨姐姐一定会拿油性马克笔在你脸上留纪念的。"容榛一边嘲笑他一边削苹果,不过技术还是很烂,虽然在这段时间的磨练后,他可以保留下大多数的果肉了,计凯微微侧着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削成兔子的形状。"
"唉?"容榛看看他,努力想象一下,然后重新拿起一枚苹果准备削,"兔子的形状...?"他不由的喃喃自语,那是什么形状?
还没有动手,就被计凯阻止了,"还是我来吧。只有你削的兔子才是猪的形状。"
"计凯同学!"容榛出声警告道,计凯不以为意,笑着接过苹果,手背的青色静脉遍布针孔。他伸过手来靠近容榛,"看,情侣针孔。"
容榛差点儿一刀给戳在上面。这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
"兔子的形状值得你这么执着?"
"会比较好吃。"计凯答道,然后削了一块递到容榛嘴边,"张嘴。"
容榛下意识的把苹果吃了下去,然后才意识到,"这个立场有点反哪。"
"对,其实我比较想吃的是你。"
容榛再次确定计凯比较皮厚,典型的小人坦荡荡。
计凯笑着,琥珀色的眼睛慢慢在容榛的脸上移动,顺着轮廓逐渐往下,越过淡色的嘴唇,滑到松开扣子而露出的锁骨上,然后是被衣服遮住的身体,不过计凯知道自己不用想象都知道衣服下的身体以及每一个敏感点,以及在自己身下所展露出的姿态...
"我说计凯同学,你这是在赤裸裸的视线强奸哪。"容榛轻轻拎住病号的衣领。
"不,这明显是和奸。"
容榛一笑,覆住计凯的嘴唇,慢慢用舌头撬开对方的嘴,进入到那个湿温的地方,尽情纠缠住他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每颗齿贝,可是正在计凯要反客为主时,容榛却在他的舌头要缠上来的时候退开,然后又蜻蜓点水在计凯唇上印了一下,"你老实一点,和奸犯。"
"真是太不人道了。"计凯凯嘟囔了句。
容榛白他一眼,这时JESS从门缝里挤进来,兴奋地朝着计凯摇尾巴,很久不见,十分想念。
"偷偷带进来的。"
"JESS。"计凯马上伸开手让JESS趴到自己怀里,他也蛮想儿子的。一人一狗就差没在一起打滚了,在接受完JESS的口水攻击后,计凯无奈朝着容榛说,"看来我现在非得洗个澡了。"
容榛考虑片刻,"好吧,我帮你。"
趁着容榛去替自己拿衣服和准备洗澡水的时候,计凯拿他的石膏手敲敲JESS,"儿子,你终于做了件好事。"
"计凯。"容榛在浴室里叫他,计凯马上起身走进浴室,然后在JESS面前关上浴室门。
"计凯。"容榛在浴室里叫他,计凯马上起身走进浴室,然后在JESS面前关上浴室门。
温暖的浴室雾气氤氲,计凯先洗了洗脸,容榛这时替他包好计凯的手,还有腰上未愈的刀口,那里留着比普通皮肤要浅的新生皮肤,大多数都是划痕,这个时候才能够真切的感觉到,眼前的人是在生死之间徘徊过的人。
"动作很熟练。"计凯赞道。
容榛朝他笑,阳光灿烂,"如果下次我再有机会这么做,我就直接先掐死你。"
浴室里的温度突然好像降低了一些...
"那我就要奉行及时行乐了。"计凯的声音消失在两人重叠的唇间,他好像是在报复刚刚容榛那种调戏更多的吻,将他紧紧压在墙上,蛮横霸道地冲进他的口腔,没有一丝喘息机会的纠缠,调逗,手指顺着胳膊游走,隔着衬衣若即若离的接触,相较于吻的激烈,那种暧昧的接触更能让他感觉到身下的人逐渐升温,像被点起火焰。
"计...凯..."容榛有些想让他停下来,某位忘记了自己还是病人。
"我想你想了很久。"计凯放开他的唇,轻拂过脸庞,气息与嘴唇的触感几乎让容榛从喉间逸出淡淡呻吟,"可以用分钟来计算。"
暧昧的气息让容榛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指伸到计凯的头发里,用指尖摩挲着他深色的头发。计凯的头发有些微卷,很柔顺地贴在自己的手指上,和他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样,很柔软。
容榛的身体下意识地弓起了些,这个弧度让他更紧的贴近计凯,手指缓缓滑到对方的颈肩,然后是他腰侧的伤口,那里已经被包扎起来,与肌肤截然不同的触感让容榛觉得心里好像又被什么抽了一下般。
"可是,你的伤..."容榛仍旧犹豫道。
计凯伸手在容榛嫣红的唇上婆娑,毫不犹豫的又覆盖住那儿,用实际行为告诉他不用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小心一点就好。我现在是病人,要求一点特殊待遇不过分吧。"
容榛笑开,"好啊。"他终于放松下来,激烈的回吻着,开始争夺主动权。他抚摸着男人的胸膛,然后轻轻将他往后推。一直到让计凯坐至浴缸旁边时,两人的唇也没有分开过,浓重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
"病人..."扣子在手指一颗一颗地被弹开,"应该..."容榛站起身来缓慢地脱下衬衣,那种简单的动作也因他那种调逗意识的举动而分外诱惑,"只享受服务才对。"
计凯摊手,欣赏着爱人的一举一动,"我很乐意。"可是在衬衣挂在臂间之后,那只猫却没有继续,而是又重新靠近计凯,双手由下而上的伸到衣内,从每个他所熟知的敏感点滑过,却又偏偏只是那种浅尝辄止的轻度。
计凯的气息渐渐地浓重,这种"服务"更像是折磨人,不过这样被"折磨"的机会又有多少?于是配合度相当高得任容榛将自己脱光,然后坐至浴缸里,用个舒舒服服的姿势看着他。
容榛叉开双腿站在浴缸的两侧,被水沾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体,本来是洁白的衬衣透着一丝别样情欲。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坐着的计凯,挑挑眉,"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了,你的目的应该是洗澡才对。"容榛的声音沉哑,仿佛是从喉间绕出来,像贴在脚跟的猫,有着粘腻的态度。
计凯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为什么我们不试试一心两用?"
"噢?...怎么用?"猫慢慢跪了下来,正好是用着跪坐的姿势坐在了计凯的大腿上,他并没有真正坐下来,不过这更令计凯觉得头疼,那里若有似无轻蹭在自己重要部位的触觉...,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
"你真记仇。"计凯咬牙切齿。
"有吗?"容榛眨眨眼睛,"我保证我不记得你曾经用过哪一招非让我去跳蚤市场不可。"
...
"你真的忍心这么对待从鬼门关回来的人?"计凯用苦肉计,果然看到容榛的表情动摇了一下,可是下一秒他便后悔,那一瞬间容榛身体一绷,露出的是恐惧,他自己非常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却用相同的伤痛来刺激他。
计凯挽住他的颈,轻轻的吻住他的唇,无声的表示自己的歉意。
直至吻到觉得容榛的身体不再紧绷,他回吻着,笑着,"好吧,本来我就准备让你享受病人的待遇的。"手缓缓滑下握住他的中心,手指灵巧地回旋与抚摸,感受着那里的灼热以及的无可歇制地胀大。计凯的呼吸更加浓重,像跑了马拉松一样,放在浴缸旁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容榛..."计凯闭起眼睛,从喉间喊着给自己快感与刺激的人的名字,可是就在欲望激发的前一刻,却是感觉他轻轻撤开,计凯疑惑地问道,"容..."话音未落,一种更为紧窒与温暖的感觉包裹住了自己,这不由让计凯倒抽一口气,急忙睁开眼睛。
急促的喘息在自己面前,气息几乎就在脸旁与颈间,计凯张开眼睛时正好看到容榛坐在他的身上,已经逐渐将他纳入到身体里,过深的体位让他脸色潮红,好像可以滴出血来。由于容榛的体质先天不大好,所以在以前两人做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开过深的体位,没有想到今天他竟然会自动的坐上来。
"可以吗?"计凯轻抚着他的脸庞,强忍住想要动的冲动。这种违反自然的行为会让受方承受过多,特别又是在这种情况下面,他必须得要等他适应一些,否则会让容榛受伤。
容榛喘息着,"等一会..."他紧紧地皱着眉,下唇被咬得红通,由于受伤而禁欲了不短的时间,这让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应这么激烈的性事。
计凯心痛他,忍住体内叫嚣不断狂潮,"算了。"
"这是特别服务。"容榛笑开,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然后尝试动起来。
计凯本来想收敛一些,可是当容榛第一次动的时候,那种激烈的刺激却是让计凯差点忍受不住,那种即将攀上巅峰的快感几乎把理智燃烧殆尽。他再也忍受不了,一次又一次地冲击那具身体,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深入,好像可以把容榛揉碎吞到肚腑一般,如同野兽般在他的身上留下一连串的痕迹,昭示专属权。
痛苦之中夹杂快感,这种复杂的刺激让容榛不知道该呼痛还是呻吟,容榛能够感觉到体内的男性正有着前所未有的热度,而本能也正在回应,肉体比思维更快的紧紧包裹住那里,感觉到快感像火焰一样从那里爆开,将两人都淹没。
他只能在喉间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破碎而且断断续续,几乎让自己都陷到昏迷的边缘,像在船舶上感觉让他不由紧紧扣住对方的颈项,随之颠簸,被一次一次的带入到高潮。
这场疯狂的旋涡让容榛最后不得不无力的靠在计凯的胸膛,眼睛都还泛着白雾,没有焦距地睁大,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可是有一种声音却是让容榛觉得非常安心,那是一种有规律与有节奏的声音。
那是心跳。
低沉与有力的心路。
容榛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在胸膛中跳动。这个人差点离开他,只差一点而已,而他现在竟然想要离开他的身边,他轻轻抚摸在伤口上,手指微微的颤抖。
差一点自己就看不到他了。
计凯将他拥入怀中,他知道容榛在想什么。
"我还活着,我能够感觉到我还活着,要知道,一个人躺在那里的感觉真的很凉。"拥抱时候的温暖让他觉得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你再也不会了。"
容榛打开水龙头,感觉到从上端涌来温暖的水将他们包裹住,不过计凯不能久泡,容榛便让他坐在浴缸旁,"现在你该完成主要目的了。"
"其实已经完成了。"
容榛不由狠狠在得意忘形心满意足的家伙背上咬了一口,在听到惨呼时才觉得解气。虽然他更想挤在手里的洗发液给抹到他眼睛上。
大概是接到无声的威胁,计凯像孩子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闭起眼睛,他的眼睛在追随着容榛的一举一动,然后微笑,彼此之间都在微笑。
计凯突然说道,"以后陪我一起去,好吗?"
"什么?"
"圣撒尔斯大教堂。"
"你还想去?!"容榛不可置信,这家伙难道就没有创作后遗症之类的?"为什么?"
"问题宝宝,偶尔不要问那么多问题,OK?"
容榛翻个白眼,命令道,"把眼睛闭起来。"他为计凯冲水,柔软顺滑的发丝在手指间滑过,透明的水将泡沫全部都冲干净,顺着脸庞一直流到地面,冲进下水道里。
两个小时,计凯倒是神清气爽了,可是容榛却是累的一出浴室就趴倒在床上,计凯坏笑着想要走过去,可是容榛却是拍了拍床的一侧,叫道,"JESS。"大型黄金犬英勇迅捷地跳上床,牢牢占据另一半江山。
计凯半眯起眼睛来,手指着JESS老久,从牙缝里迸出来一句话,"今天放过你。"谁叫自己刚刚利用过它?
幸好这个病床很大,计凯绕到另一边硬是把容榛挤到中间,牢牢圈住他的腰,用完全没事的手替他按摩腰,"怎么样?"
"往上。"容榛微眯着眼睛,舒服地快要睡着,不过片刻之后又狠瞪他,"你方向痴吗?是往上!"
"往上。"容榛微眯着眼睛,舒服地快要睡着,不过片刻之后又狠瞪他,"你方向痴吗?是往上!"
计凯看起来却是非常纯洁无辜。
"我好像打扰到了...?"莫鹄站在门口看着这副情景,不得不说,心情十分复杂。
趴在床上的两个人傻傻的看着莫鹄,下意识地坐了起来,典型做贼心虚。
真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走进来,不过这也就是医院,没得隐私可言。两人庆幸今天没选常规地点--床。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差什么,普通人都该明白。
莫鹄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突然有种自己到底是他们父亲的感觉,毕竟当年他好像也用这种姿态面对过自己的父母,十四岁那年。
可是当年自己的父亲是怎么对自己说来着的?莫鹄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明显不能借用那句干得不错。莫鹄挑眉,端起茶抿了一口,"我是正常登记过后的访客。"
计凯搂着JESS说道,"难道要我说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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