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也解下了自己的衣裳,唯独剩下最後一件亵衣没有解下,卿卿想到自己上次在冰面前裸身的场景,脸不禁红了起来,转念一想,自己对冰真的没什麽吸引力,人家不都说在有意思的人面前是无法忍耐欲望的吗?更何况冰是个正常的男人。
卿卿感到一丝庆幸,幸好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然换做另一种场景,冰只怕会任由他自己欲火焚身也不会跟自己交合。
「唔……好难受……」冰流下眼泪,发出低低的哀鸣声,卿卿吻上冰的脸颊,柔声道:「乖喔,马上就让你舒服。」
卿卿吻著冰的身躯,从面上吻到了胸膛,绵密的,深情的,细细软软的吻著,卿卿闭上眼,他觉得自己似乎醉了,醉在这个时候,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自己竟然会这样吻著冰。
冰似乎逐渐缓和下来,或许是隐约知道这是下一波的前奏,卿卿闭著眼,解去了自己最後一层衣物,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他是学医的,又是男人,怎麽会不晓得如何抒发男人的欲望?
其实照冰现在完全无法动弹全身发软的情况,卿卿应该是主动的那一个比较方便,卿卿吞了口口水,但是在下面的那个,应该会很痛吧,即使经过润滑以後仍难免撕裂伤,罢了,自己还是在下面吧。
纤手有些许颤抖,随後坚定的抚上冰的欲望,时轻时重来回摩擦著,随著冰越来越急的抽气声,卿卿感到冰的欲望已全然蓄势待发,好了,卿卿转而拿起小瓶,倒出了些油状液体在掌心,手指略沾了些,往自己的身下探入。
有些许的痛楚传来,但卿卿并没有停下动作,他咬紧下唇,手上的工作持续著,一根手指换成两根,尔後两根又换成四根,半晌,卿卿吐出了一道长长的气息,身上沁著薄汗,终於到这个时候了。
有些害怕……想是一回事,可实际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听过男性之间交合的事情,就算是醉梦曲谢那两个情场老手,也无法做到完美的程度,更何况是自己这个生手,就算刚刚已经做了准备,但一定还是会痛的,卿卿觉得自己有些畏缩。
可是毒性不发散完全会留下後遗症,就当是给自己留一个回忆吧,这种经验大概不是每人都有的吧?卿卿苦笑,深吸一口气,对著冰的欲望,猛然坐了下去,天!痛!
卿卿的眼泪几乎就要掉出眼框,他痛的想杀人,莫非是刚刚前戏做的不够?毕竟手指还是跟男人的那边有差别的,真正进入时整个被撑开所带来的痛,是刚刚无法想见的。
早知道就让冰在下面,卿卿瞪了一眼冰,你知道这有多痛吗?
此时冰发出一声带有满足感的低吼,卿卿见状,不管了!做都做了,就做到底,卿卿缓缓的起身,再坐下,反覆著动作,他慢慢的接受了冰的灼热,没有一开始那麽痛了,甚至,还开始有了些满足感。
冰虽睁著眼,可他却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只隐约感到一股快感潮自己袭来,他在这个世界迷乱了。
低沉的呻吟声,自房内传来,和著外面的鸟鸣,竟有一种意外的和谐感,这是什麽样曲调?
露花倒影,烟月朦胧,柳摇水清清。
别是一番荣景,深低诉,谴谁听?
倘若有情,哪怕是魂梦,仍然意盈盈。
第三十一章、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
头痛欲裂,身体更有著莫名的高热,他感到一双柔柔的手不住的安抚自己,似是要自己安心,驱赶著自己内心的黑暗。
好温柔的声音,是谁?是谁拥有有那麽温柔的声音?
自己是知道答案的,可是却记不起来,为什麽会这样?他是哪里不对了?
那手有些茧,但那不影响那只手对自己的影响,冰觉得自己好像快爆发了,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
接下来冰只感觉一片混乱,好像一大片染料泼洒在一起,杂乱无章,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不断涌来,好像脑中有什麽叮的一声断了线。
那是谁?是谁这样对他?
「是我把你捡回来了。」
「我的名字叫柳卿卿,大家都叫我卿卿,你呢?叫什麽名字?」
「跟人说话要看著对方喔,知道了吗?我叫柳卿卿,你呢?」
是他,那个叫卿卿的人,一定是他……卿卿……
「我不喜欢雨天。」
「这是春雨呢,带给大地春生。」
卿卿喜欢雨,他却不喜欢雨,可是他却愿意,为了卿卿,陪他看雨。
「我说,以後叫这里无梦谷,好不好?」
「为何?」
「梦是希望的反照啊,在这里一切如梦,哪还需要梦呢?」
是的,跟你在一起,我便不需要在作梦了,因为你比梦还要完美。
「冰,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兄弟,他门是云翔及御狂,翔、狂,这是冰,我的救命恩人。」
「多谢这位兄台对卿卿多日来的照顾。」
「我说卿卿,你是扮女人扮上瘾了是吧?怎麽还不换回男装?」
「男装!?」
「我本来就是男人啊,啊,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喔。」
为什麽他那天要这样对他说?他为什麽要这样伤害那个人?明明,自己也是不愿意见到那人那样凄切的表情。
卿卿……现在说对不起,会不会太晚?
「伞没了,就真的散了……那是我的伞、我的伞啊!你还我的伞来、还我的伞来啊!」
「大不了我再送你一把不就好了?」
「不一样了,意义不一样了。」
「不会不一样的……」
「不,我知道不一样的,你也知道不一样的,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不会不一样的,他现在知道了,一定不会不一样的。
因为他直到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他对他的情,早就埋下了,只是,太晚才开花结果,所以,被他忽略了。
「卿卿,你真的好傻……」
为什麽他这麽傻?为什麽他要爱上自己?我哪里值得他爱了?
为什麽在我这样伤了他之後,他还这样爱著自己?
就只是因为,他是卿卿吗?
「什麽?又要卿卿扮女装?」
「只是,卿卿太美了,是吧?」
「哎呀,就跟你说你不懂了,美人走到大街上,女人看了会想毁她的容,男人看到会想拐回家当偏房、当宝贝!」
「商量,你们其中一个人得跟卿哥哥扮成夫妻!」
「那,不会是我吧?」
「我护送他吧。」
是的,只要是人,都会晓得卿卿该是个放在掌心呵护的宝贝。
只有他……这个蠢驴木马,才不晓得……
「大、大、大爷,您、您小心点……这家伙招呼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冰,别太招摇了,这人不是江湖人。」
「是、是,江湖规矩我不懂,也不、不敢懂,我的大爷啊,我是哪得罪你啦?求求您高抬贵手吧,饶过小的一条贱命吧。」
为什麽自己会对那几人的轻薄这麽生气?为什麽一向不表露情感的自己那天会有这麽大的情绪起伏?
都是因为他们冒犯的人,是卿卿。
「这是什麽?」
「谢谢。」
一个简单的谢谢两个字,卿卿说来简单,我却听的感动。
就是这麽轻易,我却感到很久都没有的幸福和快乐。
「当然啊,大哥大嫂分房,这事多奇怪?」
「我说这位夫人,跟公子斗什麽气呢?小心气坏了身子呀。」
「对嘛对嘛,有这麽漂亮的一位娇妻,公子你可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喔。」
「可不是吗?小俩口偶尔吵吵架是应该的,我们当男人的本就该礼让女人嘛。这位兄弟,管他什麽三七二十一,男子汉大丈夫的,给他道声歉、低个头,什麽不都过去了?」
「我说这位公子啊,还不快跟你娘子陪个不是?冷落了这麽一个漂亮夫人怎麽是好?」
为什麽自己要跟他斗气?为什麽自己要这样对他,明明卿卿,什麽错都没有。
就算当初卿卿没有告诉他他是男儿身,他也没必要气那麽久。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拉不下脸跟卿卿说一声抱歉,而一声抱歉,又怎麽消除的了自己造成的伤害?
「你在做什麽?」
「我……拿衣服。」
卿卿竟然那样子跑了出来!他不知道那是会著凉的吗?而且,倘若进来的不是自己,又该怎麽办?
「今年的樱花开的晚了呢。」
你的舞总是这样摄人魂魄,每看一次,我就堕落几分。
找不到了,不爱你的理由。
「这麽晚了,还不睡?」
「我刚得知。雨幕是我的双生妹妹。」
「敷著吧,会舒服些。」
他不愿意再看到卿卿任何一滴泪,任何一滴是因为悲伤而落的泪,尽管自己早不知让他留了多少泪。
卿卿,总让他心疼,多希望,自己能坦白些,坦白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卿卿知道後,不知道会有什麽表情?
「我知道你难过,忍著些。」
他记得,那天他头好痛,非常的痛,然後就陷入了沉睡。
深深的睡著,只隐约感觉到一个凉凉的物体不时覆著自己的额头。
还有一个柔和的声音……他想睁眼,可是,他却睡著了。
「你是仙女吗?」
「我不是。」
「还说不是,不是仙女会穿这麽漂亮的衣服?」
他并没有骗他,尽管真正的他仍睡著,可是无论何时,他都觉得卿卿是仙女。
只有仙女,才会那样的美丽。
「姊姊,你会等冰吗?」
「咦?等什麽?」
「等冰长大以後娶姊姊啊!」
「娘亲教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姊姊是淑女,那冰自然要当君子才能匹配姊姊啊。」
「姊姊,以後要当冰的新娘喔!」
觉得有些好笑,连幼小的自己都知道卿卿的好,为什麽後来的自己,反而看不清呢?
做我的新娘吧,卿卿,等我醒过来,我会告诉你,我的心。
「姊姊啊,你喜不喜欢簪子?」
「什麽簪子?」
「娘亲给了冰一支玉簪,她说那是要让冰送给未来的新娘子的。」
「只是现在我没带在身边,等我回家拿簪子後给姊姊好不好?这样姊姊就要当冰的新娘子了喔。」
对了,为什麽那时候没拿回簪子呢?明明知道他的重要性啊。
一定是因为,我早就想把你订下了,卿卿。
无论是在我看清或不看清自己心意的时,我都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用糖葫芦跟个小妹妹换的,喜不喜欢?」
「谢谢你。」
「下次再送别的给你,好不好?」
为什麽卿卿总能轻易的露出那麽美的笑容呢?即使是那麽微不足道的东西?
有机会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的笑。
无论是腼腆的,还是开怀的,我通通都喜欢。
哪怕是千金换之,哪怕是倾国倾城,我都愿意以之搏你一笑。
「冰,看好喔,接下来的只给你一个人看。」
「这三式,是因你而起,也只为你所见,记好了,这三招分别为醉、癫、狂。」
卿卿、卿卿,你好傻,我怎麽值得,让你这样醉?让你癫狂?
卿卿,现在我懂了,你的话。
我决定不再隐瞒我对你的感情,卿卿,你愿意听我说吗?
只怕,我会说很久很久,关於我对你的感情。
第三十二章、多情却被无情恼
冰揉著太阳穴,头好痛,全身上下酸麻的不得了,他转了一下脖子和手,身体感觉十分虚软,他睡了多久?不,应该是昏迷吧,他昏迷了多久?
「我怎麽在这?」这不是他的房间,这里是卿卿的春雨楼,为什麽他觉得他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呢?冰想起了他的梦境,莫非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梦的感觉是如此真实,那一言一语尚在耳边回响著,是了,那不是梦……
「醒了?」可言凉凉的出声打断了冰的思绪,他缓步走了过来,抛给冰一个药瓶,「等下找点东西饱腹後喝了它,应该会好一点。」
「我昏了多久?」冰看也不看手中的药瓶,他只是看著可言,这个少年是谁?又怎麽会在这里?这个少年又是怎麽进入这里的?
「十天,整整十天你都在昏迷。」可言一个漂亮的转身,坐到了木桌上,「别用那麽可怕的表情瞪著我,我是洛可言,至於为什麽我会在这里,你就不用探就了,我是坏人的话卿卿是不会让我留在这儿照顾你的。」
他昏了十天啊,真是长的一段日子,可是这个少年怎麽说是他在照顾他?冰对这点十分的疑惑,「卿卿呢?」
可言冷笑了一下,终於问到重点了啊,冰还不笨嘛,可言还是不改那种说风凉话的语气,「对啊,卿卿呢?」
冰被可言的语气吓到,卿卿是不会抛下自己不管的,可是这个少年的语气,让他十分不安……为什麽会如此呢?
「你怎麽永远都这个表情?」可言突然凑近冰的身旁,一张脸在冰的面前突然放大,「还是十四岁的时候可爱些,你是受了什麽刺激变现在这个死样子?也难怪卿卿会受不了……」
可言叹了口大气,再度坐回了桌子,「你都不想问我什麽吗?」
冰不想跟他争辩,他只想知道卿卿为什麽这次没有陪在他身旁,那个人的目光总是跟随著自己,从来不曾离开,现在突然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冰的心头,冰颤抖著声音,「他去哪了?」
这个少年说卿卿受不了……是因为我的个性吗?冰也知道自己的个性,总是这麽阴冷,无法率直的表达真正的想法,时常面无表情的自己,更是不知道到底有多伤人。
他总是如此淡漠,没有表情的脸孔连是喜是悲都看不出来,明明知道卿卿对自己的感情,却总是狠狠的忽视,可是每当卿卿望向别人的时候,却又自私的希望卿卿的目光不要离开。
我真是个卑劣的人,明明就踏入、陷入了,却又固执的不肯去相信,一次又一次让这样的自己去划伤卿卿,却又在看到卿卿心痛的表情时,自己也心疼不已,好几次都想走上前去,将卿卿搂在怀里轻声呵护,但却都没有付诸行动。
只是在旁边看著,以为,这样是对自己最好的,只要没有付出,就不会受伤。
可是这次,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几年以前,他的冷漠离去已重重的伤了卿卿一次,可是这次,却不能放开手,绝对不能放开手,因为这次再放手,只怕他会後悔一辈子……他看到了他应该走的路。
是了,他这次不会再退缩,他也不容许自己再度逃避了,他要告诉卿卿,关於卿卿最想听到的答案。
冰握紧了双手,定然的看著可言,一种无形的魄力自冰的身上散发出来,冰以一种十分坚定不容反抗的声音,再度开口:「卿卿去哪了?」
可言微笑,他知道为什麽卿卿喜欢这个人了,这个男人纵然之前再怎麽的迷惑不安,一但真正认清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便会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只怕铜墙铁壁都挡不住这个男人的意志。
「卿卿啊,他去哪了呢?」可言没了刚刚说风凉话的语气,他的声音也同冰一般肯定,他不逗冰了,「卿卿去游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游历?去哪游历?」冰再度开口,去哪里游历总该有个名目吧?
可言站起身,往房外走了去,直到他要踏出房门前,才丢下这麽一句话,「游历自然是去大江南北啊,冰啊,卿卿可走了七天罗,现在大概已经温香暖玉在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