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红颜————月夜魂
月夜魂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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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言,你有喜欢的人吗?」卿卿看著可言的眼,问著。
「我……」可言咬了咬下唇,半晌才放开道:「有。」
「这样啊,你这样好,他一定会好好疼你的。」卿卿微笑,一边抚著可言的头,轻声说著。
「卿卿……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可言说道,他是真的这麽认为,不是因为什麽,就只是单纯的觉得卿卿是个好人,可是,他觉得,卿卿好像总是在压迫著自己什麽。
「我没有你想像的那麽好。」卿卿摇了摇头,他想起了心里的那个人,那个人上次出现後又沉睡了,但那个人一定会再度醒过来,因为他是他的心,而自己,已经没有把握还能违心了。
「不好又有什麽要紧?」可言很不喜欢卿卿这个神情,看起来很落寞,可明明他就不是一个人,为什麽要有这麽表情呢?他真的不喜欢,「为什麽你要逼自己好呢?我们都是人,是人就有人性,只要不偷拐抢骗,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做自己有什麽不对?偶尔使些小奸小恶又有什麽要紧?我门是人啊,不是东西!是人就该有人性!」
卿卿被可言的一番话震住了,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听著可言说著话。
「我是个孤儿,打小就被他捡回去养,他让我学什麽,我便学什麽,而且还学得十成十,他让我办什麽,我表面上跟他打哈哈,实际上却作得比谁都好,我喜欢他,真的喜欢他,我不只想做他的孩子他的弟弟,我要作他的情人,不是孩子啊。」
可言喃喃的继续说著:「後来我走了,他也跟著出来找我、追我,现在我累了,我发现……当爱一个人太深,真的会累,那个时候,就要暂时抽身,思考有没有更幸福的路。」
「更幸福的路?」卿卿重复著这句话,心里却似有个响雷打过。
「好好思考,关於你和他的幸福,关於你的快乐、他的快乐,为什麽要活得那麽累?卿卿,为什麽你就对自己那麽没信心?知道吗,一个人最不能丢下的,不是什麽,就是自己。」
「可言……」卿卿走过去抱著可言,泪,落了下来,也不想去擦,他知道可言说这些,都是为了自己。
「卿卿,要活得快乐些,更不要背叛自己的心。」可言被卿卿拥著,话像是对卿卿说著,可谁又能保证他不也是对自己说著的呢?
「我答应你,会有那麽一天的。」

他知道,身旁的人都关心他、呵护他,也心疼他。
他知道,或许自己的执念,真的是错误的。
也许娘亲留给自己的白纸,正是要自己重新开始。
那麽,他会拔出,心里的刺。
会有那麽一天的,不背叛自己的心。

第二十九章、枫影花光宜相照
冰最近一直作著一个梦,梦里,有著淡粉色的花雨,还有一个身著白衣的人,虽然只是背影,可是他就是觉得那人在哭,而且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为什麽呢?明明他看到的只是背影啊……
那人拿著一把扇子跳著舞,还是看不到脸,但冰的目光就是离不开那人,感觉那人好轻,轻的一下子就会被风吹走一样的轻,好像,随时都会从眼前消失,让他再也追不到。
冰想开口,想问那个人是谁,想看那个人的脸,想问他为什麽那麽伤心,想问她是谁欺负他了,想问她为什麽会让他感到如此熟悉,可是每当他刚向前一步,他就醒过来了。
冰瞪著天花板,疑惑著,为什麽又做那个梦了呢?
「冰,起床了怎麽还赖著?」卿卿笑著捏了捏冰的脸颊,冰的脸颊很好捏的啊,这是只有现在的冰才有的福利啊,「越来越像懒虫了,还不起来?」
冰讷讷的笑了一下,倒是很快就从床上爬下去,但他也只是站在一旁,呆呆的想著事情,想到卿卿看了他好一会都没有察觉。
「那麽出神的样子,在想什麽呢?」将床整理好,卿卿好奇的看著冰的侧脸,十四岁会有什麽烦恼?老实讲他是蛮好奇的。
冰转过身来盯著卿卿,姊姊也穿白衣呢,就像那人一样,摇摇头,问道:「姊姊,你等会要做什麽?」
「等会?练功啊,荒废了一段时日了,师父知道了要念的。」卿卿抛给冰几件衣裳,一边说道。
「这样啊……那冰可以看吗?」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想看,总觉得这样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咦?」卿卿是蛮惊讶的,记得冰以前对自己练功是毫无兴致的说,算了,现在是十四岁的心志,不能跟二十八的时候比较,「那你动作快点,不然就不让你看了。」
「好。」冰动作迅速的穿著衣服,穿到一半,看到卿卿正要出房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姊姊,你昨晚哭过了吗?」
卿卿愣了一下,忍不住回过了身,怎麽冰注意到了?明明自己照镜时觉得已经看不出来了,到底是他看不出来,还是冰变敏感了?
卿卿并不知道今天他有了些不一样,虽不明显,但只要看在有心人的眼里,仍看的出来,今天的卿卿好像放下了些什麽,也抛去了些什麽,现在的冰尚是处在最纯真的年代,这些细微的改变,冰自是看得出。
「不是可言欺负姊姊吧?」看著卿卿瞬间呆掉的样子,冰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可言,八成是他,反正不会是自己,他是个乖孩子。
冰真的不喜欢可言啊,卿卿这样想著,不过冰这话倒有一半说对了,「如果姊姊说是冰欺负我的呢?」
「啊?」冰眨了眨眼,一只手指著自己,是我?怎麽会?
卿卿也不解释,笑了几声就出房去了,十四岁的冰比较好逗啊。
「姊姊!」见卿卿出了房,冰跺了跺脚,也跟著追出去了。

秋风馆有著一片终年火红的枫林,御狂并不是个细心的人,所以当初设计四时园时,也没有特意给秋风什麽繁杂的景致,所以,秋风里除了那一片枫林,只有一座凉亭,以及几株翔栽的菊花,再来就是御狂住的小楼。
而这片枫林,意外的,成了四人最喜欢的练功场所,一有机会,就会来此地练功,没事时也会来这溜达,御狂常笑说为什麽你们几人不搬到我这住就好了?
御狂一直有副直爽的心肠,很直,常常让人不知如何应对,但他们总很喜欢跟御狂在一起,御狂身边流动著一股很简单的空气,不喜欢别人罗唆的御狂,感觉十分简单乾净。
外面的人总说御狂杀人不眨眼,其实是因为那些人都太罗唆也太复杂的缘故,御狂不喜欢跟太难懂的人接触,他的世界是直线的,所以跟他相处也是直线,越是明了,反而容易相处,而那些只想打探御狂的人呢,大部分都被御狂以麻烦为由处理掉了。
真不知道为什麽御狂的评价这麽两极呢?明明在他们这些朋友面前是个十分可爱的人啊,偏生到了外头倒成了索魂阎罗了。
卿卿一边思索著,一边调著气,抽出沁玉,卿卿朝冰所在的方向喊道:「冰,在那边站好,不然误伤了你,姊姊可是很麻烦的。」
听到冰传来的一声好,卿卿这才放心的摆开架式,全心全意的放开身体,任自己的身与心接徜徉在武学的世界里,每一个呼吸,每一个伸展,每一个跳跃,皆纯粹到一种近乎美学的境界。
冰目不转睛的看著专心的卿卿,他完全震慑住了,梦中的那个影像如此清晰,与眼前的卿卿重叠,他知道,是同一个人,虽然现在眼前的卿卿,没有那份忧伤,也没有那股凄凉,现在的卿卿散发出一股自信的光芒。自3由6自88在
梦十二式是卿卿成名的招式,而实际上,从没有人知道卿卿尚有另外三招,在武林闯荡,人人都会留下几手保命的功夫,卿卿自也是如此。
梦十二招招以梦为名,是卿卿从娘亲与师父的剑式悟来的,有蝶夫人剑式的鬼魅,也有师父剑式的飘逸,卿卿的梦十二,使卿卿有了另一别名,销魂雨。
见者销魂,剑者也销魂,都是销魂。
闻梦,落梦而化梦,醉梦而离梦,笑梦而断梦,这是梦十二的前曲,盼梦,再愿梦,而後则思梦、封梦,最後无梦,是为梦十二。
卿卿的剑很美,而卿卿的剑式也很美,销魂雨之名,除了卿卿再无一人担得,梦十二招招给人留三分後路,正如卿卿的性子,从不迫人。
卿卿走完全部招式二次,停下身来,看著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的冰,走了过去,笑问:「觉得姊姊舞的漂不漂亮?」
「啊……漂亮、很漂亮。」冰过了一会才回答,看著卿卿被汗浸湿的姣好身段,真的跟梦里一样纤细,「姊姊,你昨晚为什麽哭?」
卿卿微微的傻了一下,他还记著啊?真是不死心的孩子,卿卿摸了摸冰的头,示意他乖乖的留在那,卿卿又走回刚刚的地方,「冰,看好喔,接下来的只给你一个人看。」
卿卿这回没有使用沁玉,他将沁玉收回腰带里,他反倒拿出了平常舞蹈用的扇子,其实这扇子也是他的兵器,这把扇子还有旁人绝对想不到的玄机,这是当年离开娘亲时带出的折扇。
扇面是用娟丝做成的,扇骨则是乌金制的,平常都被自己收在身边,只有舞蹈时才会拿出,卿卿展开扇面,一个躬身,一个美丽的舞蹈就在冰的眼前展开了。
那不同於平常跳给别人跳的舞,那有著更纯熟的技巧,比梦十二更让人目不转睛,现在的冰并看不出这舞里的招式,这套招式没有给人留下生机,招招取人性命,更没留下一丝破绽,这是武学的极致。
卿卿跳舞从不需要丝竹的辅佐,那早已跃之於无声的境界,有了其他,反倒是扰了、乱了,任谁见了此舞,只会痴在原地,再也不见其他。
无怪乎没人见过,平常需要卿卿出手的场面本就不多,而这三招,更只是卿卿在偶然的一个契机下所悟出,也只有卿卿,才明白这个中涵义。
卿卿走完招,看著冰,轻到几乎无声的说道:「这三式,是因你而起,也只为你所见,记好了,这三招分别为醉、癫、狂。」
我只为你一人醉,也只因你而癫狂。
冰听见了,虽然他不懂为什麽,但他记下了,他知道,自己会明了的,关於这句话的含意。

第三十章、别馆花深处,都把韶光与
春雨楼的一个小房内,一个可爱的少年咬著笔杆发著愣,手上的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写著,脸上写著无聊两个大字。
可言无聊的开著药单,这边添一味,那边减两钱,今天实在过的无趣啊,小家伙和卿卿做糕点去了,罢了,可言丢下毛笔,看看他们去。
可言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外,侧身看著里面玩闹著的两人,唷,玩著呢。
冰嘻笑著指著卿卿的脸,「姊姊,你面上沾到面粉了。」
「真的吗?」卿卿用袖子擦著脸,没想到越擦沾得越多,看的冰是笑倒在地。
「嗳,别笑了。」卿卿蹲到冰的身旁,「再笑就不做点心了。」
「这怎麽可以!姊姊答应要做的。」冰从地上爬起来,强忍著笑意,但看到卿卿脸上犹自沾著的面粉时,又破了功,再度笑弯了腰。
看著他们俩沉浸在两人世界,可言实在不想前去破坏,要知道,他药单一但开出来,就是冰回复原状之时,他是听过,关於那男人做过的事迹,那是个如冰般冷的男人。
可言转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重又坐回椅子上,再度咬起笔杆来了。
卿卿说只要冰一复原他就要走了,他说他还没真正走遍大江南北,而卿卿将在旅行中,好好重新认识自己的心,也重新做回自己。
对於卿卿的决定,可言自是支持的,可是一但卿卿离开这里,就等於离开了冰,而这段感情,或许就会无疾而终,而这点,是可言不愿看到的,卿卿投入这麽多,到最後却什麽也没有吗?
卿卿爱冰,无论谁都看的出来,因为卿卿对冰的感情,很深,只是卿卿说冰不爱男人,冰爱的是女人,只有这点是这谁也无法勉强,不然像卿卿这样好的人,谁不会动心?
又有谁,肯伤卿卿这麽一个由雪揉成的人儿?只有冰,才会这样狠心,将这样一个人的心踩在鞋底。
「难道性别就这麽重要吗?」可言恨恨的叫了一声,除了卿卿喜欢他这点之外,他还真不觉得这个冰有哪点可取,万年冰块一个,「卿卿走了也好,最好在旅行中途被别人拐去,丢了这样一个人,有你好受的!」
可言越想越不服气,他不甘心卿卿就这样算了,可言将手中的药单揉了一揉,咚的一声落入了一旁的纸篓,反正开药的是他,煎药的也是他,他爱怎麽弄就怎麽弄不是吗?
可言忍不住笑了出声,怎麽之前他就没想到这麽做?可言旋风似的扫过整篇药单,啪的一声将笔挂回笔架,大功告成。

是夜,春雨楼外奇葩艳卉开得正热闹,占得人间是千娇百媚,夜色明媚,轻霭低笼芳树,一个白衣的身影走入冰的房内。
是卿卿,刚净过身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卿卿走向乖乖坐在桌旁的冰,微笑著说道:「冰,把这药喝了。」
喝了,然後你的毒就会解了,卿卿没有说出这话,他只是看著冰不疑有他的将药喝下,这个天真无邪的冰,将要离开自己了,卿卿突然感到一丝寂寞。
他的行囊早就理好了,只待冰的毒一解,他就要去游历,此一去,大略三年五载都不会再见了,也许,再见时冰已子孙满堂,而那时,大略自己会笑著恭喜他,而且是打从心底的恭喜他。
冰是个好人,尽管他外表表现的这麽冰冷,尽管外界都说他冷血无情,卿卿明白,冰其实是很温柔的,因为没有人会如此温柔的对待花草树木,而一个冷酷的人,又怎麽会这样对待不关己的事物?甚至连自己,冰都是如此温柔。
冰是如此体贴,所以若是自己再死缠在他身边,久而久之,冰就会怜悯自己,也许最後,冰还会说服自己,他也爱他,然後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卿卿却又不愿意让冰这麽做,他不愿意让冰委屈。
冰会遇到比自己更适合他的人,卿卿在心底暗暗的想到,离开冰,心虽然会痛,但卿卿相信,就算没了爱情,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也不会就此断送,他将会去寻找,属於自己的幸福,而快乐,本就是由心而生。
卿卿笑了,这点,是爹亲告诉他的,过去他太傻,一直把自己关在牢笼里,看不到周围的人对他的爱,也束缚住自己的感情,现在,该是他放开自己的时候,抛开过去,才会真正拥有幸福。
正陷入自己的思考世界的卿卿全然没有注意到冰的异样,直到冰砰的一声将桌子翻倒在地,卿卿才回过神来,
冰难耐的呻吟著,脸上透著异样的潮红,卿卿叫了一声,蹲到了冰的身边,手抚上冰的额头,糟!怎麽会这样热?
可言配的药不该有问题,莫非,这药的药性太过猛烈?卿卿看著冰在地上不住的低吼,手也开始抓著身上的衣服和皮肤,衣衫碎裂,皮肤上出现抓伤的痕迹,卿卿连忙按住冰的手,不让冰伤害自己。
冰双眼迷乱没有焦距,本欲挣脱卿卿的力气突然消失,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就这样任卿卿压制著他的双手,但冰嘴里的呻吟却没有一刻停下,卿卿担忧的看著这样的冰,眉头皱著。
「卿卿,这给你!」可言不知道什麽时後出现在卿卿的身旁,他递给卿卿一个小瓶,「我忘了告诉你,这解药有点类似春药的成分,要把毒性完全散掉,除了交合没有其他方法,你就看著办吧。」
可言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仍不住微微扭动著身体的冰和卿卿,卿卿一手压制著冰,一手握著小瓶,他该怎麽办?咬牙,卿卿将冰抱到床上,开始解著冰的衣裳。
卿卿看著已完全丧失心志的冰,叹了一口气,就当这是最後一次,让我来帮你吧,他实在不愿看到冰如此痛苦的样子,卿卿吻上冰的唇,好热,是药的关系吗?
幸好自己准备明天就要离开,否则卿卿真想不到自己又该以什麽样子面对冰,尤其在做过这种事之後,「你就委屈一点吧,否则毒性发散不完全就糟了。」
卿卿解去了冰的衣裳,在真正看到冰裸体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天啊,他都不知道冰的身材这麽好,那结实的身段,找不出一丝赘肉,为什麽一样是男人,冰感觉上就是英挺,自己却是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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