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红颜————月夜魂
月夜魂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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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大木头。」卿卿躺到了冰的身旁,裸程相对虽不是第一次,但依旧叫他脸红心跳,「不过,或许该叫你大冰块比较适当些。」
将被子踢开,卿卿拥住冰,以自己的体温替他退烧。
而冰,倒十分安稳的睡下了,再无呓语。

翌日,依然是枫红遍布,水依然潺潺的流著,还是那样的静寂,却隐隐染上几分春光,以及几分秋日特有的醉意。
两人就这样裸著身子相拥著一晚,虽说是为了要退烧,不过烧退了後……
冰睁开了眼,身上有些乏力感,觉得昨晚的浑浑噩噩逐渐散了开,不知道自己昨晚究竟是怎麽了。
大概是前几日就染上的风寒变严重了吧?不过真不知严重到什麽程度就是了。
眼睛缓缓的凝了焦,这才发现跟自己鼻子跟鼻子贴著的人……「卿卿!」
被他这一呼吵醒,卿卿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眉头皱了一下又松了开,见冰醒了,下意识的就是将手贴上冰的额头:「太好了,烧退了。」
冰惊讶的瞪大了眼,他发烧了?不会吧?不是只是风寒而已吗?
「你是发烧了,还差点烧成傻子。」卿卿知道冰那副惊讶样是什麽意思,「别老当自己是铁打的。」
知道冰没事後,卿卿起身跳下床,该穿衣服了,裸著身体跑来跑去成何体统?
冰又更讶异了,他盯著卿卿看了一下,又看了自己一下,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他怎麽没穿衣服?而且卿卿也没穿,「我、你……哎,怎麽……」
卿卿穿上了单衣,也听到了冰结巴的言语,他转过身来,「你烧成那样子,除了这个方法我也实在想不到有其他方法可以用,难不成你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
「不,这样很好……」冰小声的说道,说实在话,要不是这个方法,他或许跟刚刚的那片春光无缘了呢。
卿卿挑著眉,他刚刚没听错吗?冰刚刚的回答,卿卿盯著冰的脸,表情像是在看有三头六臂的怪物一样。
被卿卿看的有些心慌意乱,冰意识到他此刻也是不著寸缕的情形,连忙抓住被子盖住自己。
「遮什麽?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啦。」恶意顿起,卿卿装出了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样子,「而且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成功的看到冰目瞪口呆的样子,卿卿开怀的笑了几声,捡起衣裳,穿好後就准备走出房间。
见卿卿又准备要走,冰忍不住脱口了一句:「卿卿,你还喜欢我吗?」

那是冰近日来一直摆在心底的疑问,一直以来,都未问出口。

而现在,他决定要问出口,他不想让那人再度从身边离开。
而且,他也想早日让那人留在身边,直到这辈子结束。

第三十八章、问世间,情是何物?
卿卿转过身来,盯著冰的脸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冰以为自己的脸要穿出一个洞了,卿卿这才划开一个笑容,一个冰从来都没见过的笑。
冰呆住了。

听说,当初春雪融时,是大地最美的时刻,万象更新,欣欣向荣。
一切重新开始。
那麽,这个笑容是否也可以如此定义?

就让他们,从新开始,重新走他俩的路。
只属於他俩的路。

「我一直都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不知何时卿卿已然坐到冰身旁了,整个人凑到冰的耳边说著话,湿热的气息袭上冰的耳朵,「哪怕是现在,我的心也从未变过。」
被卿卿这麽一说,冰的脸倒红了起来了,是啊,他是一直都知道的,知道那个绝色的人喜欢自己……喜欢著个性别扭的自己……
「发什麽呆呢?」卿卿捏了捏冰的耳垂,看来有人的耳朵挺敏感的啊,不经意的瞄到冰早上起来呈现亢奋状的欲望,卿卿再度想起几年前那个夜……那个疯狂的夜晚。
那天,不谙情欲的自己还真的差点把自己害死,想到後来发的烧,卿卿到现在还在懊恼,亏自己还是学医的。
虽然不能怪冰,但总也要让他嚐嚐这种滋味吧?
卿卿瞟著冰,带著一点点算计的味道。
可怜冰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然为鱼肉的身分,罢罢,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必冰应该也不会有怨言的吧?
更何况,情人本来就是互相的。
算盘打完後,趁著冰还未回复以往的灵敏,卿卿的手已经探入被子,抓住了冰的欲望,耳闻冰的抽气声,卿卿的长指摩梭著,上上下下的套弄著。
「你……啊,你在做什麽?」冰的眼染上水气氤氲,薄情寡欲的他,这是他第一次经历如此直接而猛烈的情欲洗礼,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冲击,三两下的,就结束在卿卿的手里。
「做什麽?呵呵,冰啊,你真可爱……」卿卿将被子抓起丢到一旁,入眼的是一片紧致训练有素的肌肉,卿卿戳了戳胸膛,抱怨道:「瘦了呢,之前没这麽瘦啊,没吃饭?」
见冰仍在高潮的馀韵中未恢复,卿卿又加上一句,「还是你怨我这几天刻薄你了?」长长的睫毛垂下,带著几分幽怨,「我原先根本不晓得你是来做什麽的,更不晓得你到底是抱持著何种心情……我……」语末,已有几分炫然欲泣的味道。
冰被卿卿突来的这份告白吓到,连忙抓著卿卿的手,急急的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在我身旁的时候,我慌乱的要命,你知道我认识的人本就不多了,当下更不知道要从哪去打听才好……」这一急自然就瘦了不少。
「然後呢?」卿卿仍是没抬眼,那後来,适应了这种情况後总吃得下饭了吧?
「後来,开始打野味,自行料理三餐後才发现……」冰咽了下口水,斟酌著字句,不善言词的他一时找不出话可说。
「发现什麽?」卿卿终於睁开眼对著冰,眼里隐隐的有几分笑意。
被卿卿眼里的笑意迷醉,冰不自觉的就说出真相,「我做出来的东西连喂猪猪都不吃……」语毕,冰回神,啊的一声,脸红到耳根子去了。
卿卿嘴角的笑意好浓好深,眼睛也笑的像新月弯弯的,他吻上冰的额头、鼻尖,最终,落到了唇上,重重的眷恋,深深的感情,冰的嘴微启,两人唇舌交缠,狠狠的缠绵著。
「以後,每一天都让我下厨吧。」卿卿这样说著,苦了他了,现在冰的手艺已经可算是中上了,想到这之间要经过怎样的训练,现在的卿卿只觉满心的爱怜。
「嗯……咦!」好不容易身心都放松下来的冰,正准备要好好睡场长觉,却发现卿卿正轻吻著他的锁骨,「怎、怎麽?」
「都开头了,能不做完吗?」卿卿眼睛依然弯弯的,语气却有著不容反抗的味道,「想当初,我都让你做到最後了……你真的不愿意?」卿卿叹息。
冰又怎麽愿意让卿卿受委屈,反正自己之前也对人家逞过兽欲,虽然是後没什麽印象,但总归还是让人家受到很大的委屈了,冰捉起卿卿的手,十指相扣著,掌心贴著掌心,「我不太会说话,但我真的很想告诉你,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不会有怨言。」
冰的眼对上卿卿的眼,两人都笑了。

从初见时那份悸动,到接下来得知性别时的震撼,做兄弟时对方对自己的那份既小心翼翼又绵密的情感,後来他不在身边时的失落不安,早就被他所擒了,被那个名叫卿卿的人所擒了。
心之所系,唯卿而已。
一直以来,都是唯卿而已。

「不过……」见卿卿又埋头准备继续下去,冰赶紧补上一句,「能不能,省掉前面的步骤。」他怕他会受不了。
卿卿的眉毛挑了挑,修长的指直接捏上冰胸上的蓓蕾,揉捏著,「像这样?」见冰脸红的点头,卿卿发现冰实在是个可爱的孩子。
来日方长,也不急於一时。
卿卿站起身,走到小柜旁取来一个木匣,由里面拿出一个瓷瓶来,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冰的腰下,「可能会有点痛,我会尽量小心的。」
冰正思考著卿卿的话时,卿卿的指便已探入冰的後庭,纵然有了事先的润滑,但进入时还是有些困难,卿卿手指退了出来,这次倒了更多在手上,这才再次探入。
说不痛是骗人的,可是看到卿卿这样的动作,冰的心里更多的是满满的怜惜,当初,卿卿又是怎麽做的呢?这看起来纤弱,却是比谁都还要坚韧的人啊。
对这样的人儿,怎能叫自己不爱怜呢
似乎是知道冰内心所想,卿卿以眼神告诉冰没事,手上的工作持续进行著,在内部刮搔著,好不容易在後庭能纳入三指时,卿卿这才呼了一口气,将手指退了出来。
转而换成自己的欲望抵在穴口,卿卿先是一个深呼吸,再而将自己的欲望缓缓推进,给冰放松的时间,或许是准备做的齐全的缘故吧?冰很快的呼吸就显得局促许多,身上漾的粉嫩的红。
卿卿跟著也加快了抽送的速度,两人都陷入了情欲的漩涡,因为是自己所爱的人,所以能让他这样对自己,因为之前蹉跎了太长的时间,所以现在更要保握每一个相处的时光。
两人都醉了,醉在这个时刻。

他们都曾经历过,无从抹灭的伤痛。
只是,如今已是,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有你的地方,便是我家。

第三十九章、两情若是长久时
正午,卿卿自床上蹑手蹑脚的爬了下来,甫一推开门,就见柳儿站在一旁盯著自己直笑,「怎麽?」卿卿接过柳儿递上的茶水,润著喉。
「要不要我去打水?」见卿卿喝水喝的专心,柳儿故作漫不经心的补上一句,「给师母净净身?」
卿卿一口水含在喉咙里,这下可呛到了,他咳的都流出眼泪来了,顺过气来後,卿卿一双美眸如剑,看的柳儿的背脊直寒。
「我、我……我烧水去,嘿嘿。」柳儿咻的一声,消失在卿卿视线里。
「这孩子,就是莽撞了些。」刚刚的狠冽似乎只是柳儿眼花似的,卿卿此刻的表情是一如往日的温柔,「今天天气很好呢。」

卿卿端著装著清粥小菜的托盘走入房,见冰正好在穿衣服,卿卿一边摆著菜肴一边问,「净好身了?」
刚经历过情事,又与心上人方互诉衷情,冰这会还调适不过来呢,他慌乱的嗯了一声,脸却已经比屋外的枫叶还红。
发现冰的害臊,卿卿走了过去,「要我帮忙?」说著,手已经将冰手上系到一半的腰带接过,俐落的系了起来,末了,还打了个漂亮大方的结。
「谢、谢谢。」冰的脸还红著,他不敢正视此刻的卿卿。
想不到冰的脸皮这麽薄啊?卿卿又发现了新大陆了,莫非,连以往的寡言,都是因为害羞罗?
拉过冰的手,卿卿把冰按到了身旁的位子,替冰盛了一碗粥,「给。」
「谢谢。」冰接了过来,陡然想到今早卿卿说的话,「你弄的?」
「我说过以後我每天都会亲自下厨的,不是吗?」卿卿给冰夹了块豆腐,自责的道:「这几天,实在是我太欺负你了,让你都给累出病来了。」
「怎麽会?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愿卿卿自责,冰急急忙忙的道:「都是我不好,明知秋凉,还跑去外头吹冷风。」
冰抓起卿卿的手,「更何况……过去才是我欺负了你。」
卿卿突然飞快的在冰脸上吻了一下,他望著冰,开口道:「以後,我们谁也不欺负谁了,好吗?」
冰明白了,卿卿说那话的涵义。
卿卿是要他不要为过去自责,多贴心的一个人,也只有卿卿,才会如此的顾及他的每一个想法及感受。
「怎麽你都不吃?」冰发现卿卿从头到尾都没吃到东西,连忙起身为卿卿盛粥,盛好後,还夹了几样菜放入碗中,这才摆到卿卿的面前,「你也吃。」
冰不知道,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在卿卿的心里,是多大的感动。
幸福终究是空泛的,唯有当它确实的在眼前实现时,才会真正去相信。
「嗯。」卿卿点头,开始动筷。
两人间的互动,合著窗外的景色,看来竟如一幅画一般,感动人心。

「冰,你的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吗?」午後,是属於情人间的互动时光,卿卿坐在冰的怀里,大大方方的撒著娇,颇有几分要把以往的不足补回来的味道。
明白卿卿的意图,冰也没什麽反应,只要卿卿开心就好了,「不是,是我娘起的。」
「这样啊……我的就不是了。」卿卿玩著扇子,一下开一下阖的,「我的名字是我自己起的。」
冰感到十分的讶异,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事。
「名字是父母给孩子的第一份礼物,而我的娘亲,却不把我当作她的一部分。」卿卿抚著心口,现在,已不感到心痛了。
因为时间,因为自己的改变,还有……身旁的他。
冰第一次主动揽上卿卿的腰,他的头埋在卿卿的颈项中,「你过的很辛苦。」
「以後不会了,我们都不是过去的我们了。」卿卿伸手拿下了头上的簪子,任一头乌发直接披散在身後,他将簪子放到了冰的手里,「你的玉簪。」
「我说过,这是要给你的。」冰拾起一把黑发,「也只有你,才配的上这支簪子。」
娘说过,这支玉簪,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而冰知道,这辈子,自己的心上也只会有一个人。
卿卿递给冰梳子,让冰替自己梳发,冰的动作很轻柔,他不想弄痛卿卿,他都是先抓起一把,然後由发尾理起,这样的梳法,很累人,但冰一点也不觉得累。
「寻常夫妻有画眉之乐,我们也有梳发之趣,你说是不是?」卿卿将扇子收起,头直接往上仰起,看进冰的眼里,「冰,我好喜欢你,一直都好喜欢你。」
「卿卿,我也喜欢你。」冰回应道。
「以後,你每天都不可以离开我。」卿卿加上一句。
「好的。」冰点头应允。
「不准看别人,男人女人都一样。」卿卿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我只看著你。」
「我做什麽你都不会反对。」
「我说过,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不会有怨言。」

「这样啊……」卿卿突然把冰压到身下,笑的极坏,「我们再来一次吧。」
「什麽!」

第四十章、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小的娘啊,小小在这儿啊!」一个村妇对著一个妇人大喊,充满朝气的声音盈满山涧。
被唤作小小的娘的妇人,朝村妇笑了笑後,拎起小小的手臂,责备道:「就知道贪玩,回去还不看爹爹怎麽罚你!」
对妇人的斥责丝毫不以为意,小小打哈哈道:「才不呢,爹爹最疼小小,怎麽舍得要骂小小呢?就是要骂,还不是娘出的主意。」语末,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看的妇人气结。
妇人索性在小小的手臂上用力的捏了一下,捏的小小哇哇大叫,这才把小小往家中方向带去,「就知道贫嘴,等会到厨房来帮忙。」
「是是,小小遵命。」小小非旦没有半分害怕的模样,反而十分兴高采烈,她对著妇人撒娇道:「娘,你说过今个儿要教小小作菜的,不能食言啊。」
「知道、知道。」妇人虽是用不耐烦的口气应答,但看的出来,她是十分高兴的。
卿卿与冰,至始至终都藏在树上看著这一切。

你道妇人是谁,正是十几年前倾倒武林的美人—蝶夫人。
只是美人年华不在,更是还多了道丑陋的疤痕。

「偶然间,我在这发现了娘亲的踪影。」卿卿开口,「说来好笑,原来是那麽热切的,当看到娘亲面上那辛劳的汗水,和享受天伦的笑容後,我便不忍去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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