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兽————古泉
古泉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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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内好似要喷出火来,我开始趴在地上像蛇一样地扭移。
  “快……来……”我的手抚上了男人的双腿——这是双笔直、有着结实肌肉的腿。
  男人的身体在猛然间变得僵硬,但他却没有拒绝我的探寻。
  “……来。”我继续向上攀爬,摸到了男人结实的腰,宽阔的肩,有力的臂……
  气息在喷吐,声音在哼喘,热度在攀升……男人的身体似乎也在发着颤。
  男人还在等待。
  “求你了……”我的舌头触到了布满他胸膛的坚硬伤疤,发热的手指在他身上抚摩……我急促地喘着气,下体热切地贴蹭着男人的身体……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抚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往下压……有肉块填进了我的嘴里,此时的我已顾不了其它,我立即便把它含在嘴里吞吐起来……
  很快他的身体开始发抖,攀附在他身上的我可以感到他的体温在慢慢升高……
  男人放开了揪住我头发的手,我改用手指逗弄着他腰间那已坚硬如铁的热源。
  从小腹开始,我一路亲吻上去,经过了男人起伏的胸膛,我的嘴唇贴上了他的脖颈……
  男人的手掌终于搭上了我的腰,开始缓慢地向我的腿间游移,我热切地张开双腿,用舌头舔着他的耳廓,双手环住了男人的颈部……
  “哦——!”
  ……
  用力,用力……
  ……
  男人发出了痛苦咳喘,他的手指死死扣住了我的双腕……
  “你到底是谁?”我的手指在收紧。
  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他似乎不相信现在发生的变故,他开始努力地与窒息和我掐住他脖子的手抗争。
  “你和金是什么关系?”
  金已经告诉了他关于我的秘密,却没有告诉他我另一个秘密——血水和欲望对于我的秘密。
  “告诉我,你和……泽……又是什么关系?”男人隐在黑暗中的眸子盯着我,他的指甲在我的手背上刻划出了深深的血痕,而我却混然不觉……
  男人抓着我的力量在减弱,我并不在乎这样会掐死他,“用力。”我脑子里只想着这个。
  在我手指间男人的身体正在开始瘫软,而此时的我竟感觉到令我疯狂的快感……
  疼痛……疼痛……
  突然从胸口处传来了阵阵剧痛,那疼痛好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原本强悍的力量正从我的身上消失,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手脚变得麻木而没有知觉……
  我放开了男人,抱住心口。
  “痛,真的好痛!”
  我觉得呼吸困难,身体就这样软倒了下去,意识正在迅速地消退中。
  ……来了吗?
  ……终于发作了吗?
  地上似乎有一个巨洞要把我向下吸咐,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艰难地吞咽着呼吸……慢慢的我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死亡总能使人获得意外的宽恕。
  ……
  当我在一间布置简朴的房间里,在一张还算舒适的床上苏醒过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与死神擦肩而过。
  发病后的身体是如此虚弱,可这也阻止不了男人汹涌的怒火……
  我被毫无意义的锁在床上,身体上增加了不少细密、微小的伤口——是那些古怪的刑具刻画上的……
  男人也许考虑到我发病后身体的承受程度,他小心但毫不容情地在我身上使用着各种最适合我的工具。
  伤口不大,血也流得很少,但同样的痛苦……
  男人仍然躲藏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通过上次的接触,我知道他一定认识金,知道他一定对我相当熟悉,也知道他一定相当清楚泽的事……
  他似乎精通L国语,因为在我受到药物控制的时候,我说的是L国语。
  他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疤痕,应该不是我身边所熟悉的人。
  他没有让我看清过他的脸,所以我一定曾经见过他。
  ……
  如果不是我在中国的熟人……那会不会是我在L国时所认识的人呢?
  ……
  他到底是谁?
  ……
  我在床板上尝试着移动了下身体,伤口却为此而绽裂着疼痛起来。
  忍着伤痛挣扎了许久,我终于坐了起来,手脚上的锁链因为我的挪动而叮当作响——男人显然还不想让我就这样死去,在经历过我的发狂和发病之后,他小心了不少,即给了我一定程度的自由,也不会让我得到太多的纵容。
  我环顾着这间比先前的屋子明亮了不少的房间——铁床、铁柜子、安装了铁栅栏并封起来的窗子、挂着锁链的铁门……这屋子里唯一让我得到安慰的就是有一盏发出微弱而昏黄光芒的小灯。
  无法逃离,无法逃离……
  我发出了叹息,喉咙因为我的动作而隐隐作疼。
  再次倒在床板上,我合上了眼——
  男人到底要这样把我留在这里多久?
  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难道只想让我臣服于他,只想每天凌虐我,就这么简单吗?
  ……
  还有,泽他真的在这里吗?
  ……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我全身漫延着无力感,锁链的压迫也让我觉得不堪重负,我躺倒在床上,小心地在这些铁器的限制下侧倦在床铺上,心脏的搏动仍是这么艰难并且伴随着细微却无法忽略的疼痛,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朦胧中我听到屋门处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铁门被轻悄悄地推开了,男人走进了房间。他虚掩上没有上锁的铁门,无声无息地来到我的身边,我没有动弹,只从眼皮底下的缝隙里注视着男人慢慢靠近的脚。
  男人走到我的床边,他把一个沉甸甸的皮包搁在了离床边有一米远的矮柜上,然后立在了我的床边。
  在默然了一会儿后,他开始仔细地检查锁住我手脚的锁链,在确定它们都没有问题后,他突然用力把我侧躺的身体扳正过来。
  我的一侧肩头被重重地砸在床板上,我睁开眼睛望着他。男人仍然隐藏在阴影里,他的面孔背着微弱的光源,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考虑清楚了吗?”他问。
  我摇摇头。
  “服从我,我就可以让你离开这里。”他说。
  我摇摇头。
  “服从我,我就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他说。
  我转过头去:“为什么是我?”
  男人看着我。
  “为什么要选择我?”我问。
  男人默然不语。
  “泽在哪里?”我努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
  ……
  男人的拳头擦过了我的脸颊,我觉得面颊和眼角一阵刺痛,有热热的东西从眼皮上慢慢滑过。
  “根本就没有泽,是吗?”我说。
  男人抓着我手掌有些颤抖。
  “泽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
  “呵呵……”男人突然笑了。
  “你不相信是吗?”男人说。
  “……”
  “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吗?”男人说:“你不是不止一次地看到过泽吗?”
  “……”
  “你打开过泽的坟墓吗?”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
  “你看到过泽的遗体吗?”
  “……”
  “你不相信他还活着吗?!”
  “……”z y b g
  “听我的话……如果听我的话,我就让你们见面。”男人说。
  “……”
  我死死地盯着男人,男人也盯着我。
  ……
  “卟……”
  ……
  周围一片寂静。
  男人放开了我,他用手抹着自己的脸,直到他把我啐上的唾沫全部抹去之后,他打开了他搁在矮柜上黑色提包。
  ……
  **************************************************
  束缚我的锁链被收紧,四肢被向外拉扯着,我呈大字形横在床上。
  无数的针扎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这疼痛割裂了我肌肤一直深入到了我的五脏六腑……
  一支手按在了我大腿外侧一处还未痊愈的伤口上,我立即从疼痛中清醒了过来,全身为此而僵硬了起来。
  男人没有出声,他漆黑的身影跨骑在我的身上,两只膝盖压着我的手臂,非常的疼,我在努力与疼痛作斗争。
  这样的压迫已经持续了很久,我开始怀疑我的双臂会不会因为缺少血液供应而坏死,会不会在他的重压下而折断。
  他向我垂着头,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撒在我的脸上。他用手慢条斯里地梳理着我头发,在短暂地停顿之后又开始缓慢地摸抚着我大腿部的伤口。
  我清晰地察觉到他的指甲尖锐地割开了我新结的血痂,随后那根手指便探进了我绽开了的伤口……剧痛在我的身上漫延,但我却紧闭着嘴唇不吭一声。
  血水顺着我的大腿往下淌,男人的手指离开了我的伤口,我感觉到他正在抚摸我的脸颊和身体,感觉自己血液的粘腻和温热,还听到了他啧啧地吸吮自己手指的声音。
  他正在舔食着我的血液,他欢快的呼吸地喷在我的脸上身上,他的手伸进了我的下跨……
  我不可控制地颤抖着。
  男人从他那个皮包里取出了一件器具,他在我面前摆弄着它,动作轻柔得好像在擦拭什么无价珍宝,他不断地触摸它,并且让它不住地伸缩和发出嗡嗡的声响。
  他把那器具从我的唇边开始,贴着我的皮肤缓缓地向下推移……冰冷的器具在我身上滑过,让我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在那器具到达我的下腹部的时候,男人停止了他的动作,硬硬的器具抵着我让我极不舒服,男人突然打开了电源开关,那工具便这样贴着我的皮肉猛烈抖动、伸缩起来,我不由深吸了口气咬紧了牙关……
  邪恶,如此的邪恶。
  淫荡,如此的淫荡。
  火焰在撸动,欲望在勃起……
  我从没有这么憎恶过自己。
  也许是因为口唇闭得过紧,我的下颔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唇齿间弥漫着麻麻的钝痛,我觉得舌头上也染满了鲜血……
  我没有吭声,神思却已渐渐飞远……
  若说我不愤怒,这不可能。
  若说我没有感觉,这不可能。
  若说我不觉得羞耻,这不可能。
  ……
  只是我无能为力,即无法反抗他,也无法抗拒自己的欲望……
  我感到自己股间的嫩肉在一阵阵的作痛……只是我对此已经无所谓了,我开始觉着迷糊,觉着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又回到了那个令我难忘的、幻梦般的下午。
  ……
  那时的我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分不清东西与南北,分不清寒冷与温暖,分不清梦里与梦外。
  我感觉到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我感觉到他头发的温暖,感觉到他轻柔地抚摸,感觉到他棕黑色眼睛的凝望……
  我试图捉住他,我渴望着他的怀抱……可我探出的手指只碰触到空气,热切的臂膀只拥抱到空虚……
  他在我身边,他在我面前,他只是一个容易破碎的梦!
  ……
  我怀念他苍白的面容,我怀念他纤细的手指,我怀念他飘逸的头发……
  ……
  那头发似乎仍在我的眼前飘拂,是棕黑色的发丝,一缕一缕,我还能感觉到它们带来的使我发痒的触觉。
  “记得他吗?”
  有声音说。
  “想起他了吗?”
  有声音问。
  “这是泽的头发……”
  男人声音就在我的耳边。
  一片一片的头发落在我的脸上,一根一根的发丝滑过我的脸颊。
  “现在是你伤害了他,现在是你害死了他……”
  男人已经解开了我双手的锁链,我无力地瘫在了床上。
  “你不相信我对吗?
  “你想看证据对吗?”
  男人在阴影里大笑,他递给了我一个瓶子。
  他用我虚弱无力的手包合住它,把它凑到我的眼前,让我一抬眼就可以注视到它。
  那是一只耳朵,一只人的耳朵,它被浸泡在淡黄色的液体中,透过玻璃瓶壁我可以看到它绽裂的切口,可以看清透明皮肤下那些细微的网状粉红色血管,可以看清那些苍白皮肤上的微小绒毛。
  我的手指是如此的柔弱而虚脱,我甚至无法端正那个玻璃瓶,瓶子一倾我便看到了瓶盖上粘着的照片——
  一个瘦弱的男人惊恐地望着镜头,他头发散乱,一只耳朵已被削去,鲜血染红了他半边的脸颊……
  他的面孔我相当熟悉。
  他是泽!
  他有着与泽一样的发丝,他有着与泽一样的眉眼,他有着与泽一样口唇……
  泽?!泽?!泽?!
  啊——泽!
  玻璃在破碎,血水在飞溅……
  我的额头撞上了男人的脸,他痛哼着跌飞了出去。
  “他在哪里?!”
  我试图用锁链勒住男人的咽喉,但男人的动作也相当灵活,他的肘部重重地击在了我的胸肋处。
  让我窒息的疼痛袭来,我跌倒在了地上。
  泽在这里?!
  泽还活着?
  ……
  我立时晕了过去……  当我倦缩着醒来的时候,房里并没有人。
  我还是躺在那张床上,身上伤口已被人简单地包扎过,我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依然能够听到锁链随着我的动作而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昏暗的灯光幽幽地照着我的眼睛,男人的皮包仍旧搁在离床不远的矮柜上,地上还有着些许的玻璃碎片,只是那只耳朵和照片已消失不见。
  ……
  那男人是不是也爱着泽?
  他是否就是因为这,而对与泽容貌相同的我纠缠不清?
  ……
  男人是否认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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