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讨还,对我付出金钱后,应从我身上得回的东西。
……
我闭上了眼睛,疼痛和恐惧在离我远去……
我曾经想过哀求,我也想过还击……但最后我却什么也没有做。
我的手被人扭住,我的腿被人绊住,我的头发被人拉扯……脸颊被人击打,被人轻佻捏抚……我没有反抗。
直到我听到自己的嘴唇被人吮吸的声音,听到衣服破裂的声音,感觉到刺痛的时候,我才徒劳地挣动了两下。
但这已经无济于事,无力的拒绝只能煽动起男人们更为高涨的邪恶情欲……
人头攒动,声音嘈杂。当我近乎赤裸地被按倒在一堆垃圾上的时候,我已经对获救不抱希望。我只看到灰暗的天,只听到拉裤链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没有无力感、没有羞耻。
有人在拍打着我裸露的屁股……有人的手指潜进了我的股间……有人打算把我摆弄成一个方便操的姿势……
痛苦、屈辱、越来越慢的心跳……
淫欲、放纵、越来越泛滥的需求……
我竟可以对此如此的木然。
……
警笛声突然响起,有人奔进了巷子,有人惊呼警察来了!
在一片慌乱和喧闹声中,衣衫不整的男人们四散奔逃……
被抛下的我开始在垃圾里挣动,在粘腻中发出了呻吟。
痛苦、血迹、肮脏……我试图支起身子——我不想被别人发现时,自己是一付抱着膝盖、遍体鳞伤的可怜模样。
可在我的努力下,当我被人发现的时候,我比自己想象中样子还是好不了多少。
走进巷子的人只有一个人:一个瘦削的男人,他穿着花哨,叼着香烟,手里还提着一个仍在呜呜作响并向四面八方发散着红蓝光芒的警报器……
他就是金。
这个男人在离我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站住脚,他轻佻地打量我,对我露出微笑,这让我很恼火,但我得承认他的笑声并不让我讨厌。
……
后来,我便被带到了一间陌生的房子里,被安置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当我从昏睡中苏醒的时候,我发现在我床边还坐着那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陌生男人。
他为我擦拭身体、清洁伤口、递给我水和药……
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我,手指轻浮地抚上了我的脸颊:“我并不想救你……只是如果他看到了你那个样子会不高兴。”他朝墙上的镜框努了努嘴。
那是一张被嵌在普通黑木镜框中的陌生男人的照片。
“他是我父亲……”这个自称男妓的人说道。
然后这个叫金的男人便开始吸烟,一根接着一根地吸。
在我以为他已经不想再和我说话的时候,男人却开始说起了这个故事——
有一个男人,他生来就喜欢男人,但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选择结婚生子。白天他隐瞒自己的性向像其他人一样工作、生活,可到了晚上他就会到同性恋聚集的场所寻欢作乐……他隐藏得很好,没有人知道他这个特殊的癖好,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被一个陌生少年欺骗、抢劫。
那次的经历让男人印象深刻,让他恐惧,让他后悔……却也让他热血沸腾,从此他便不断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曾经劫掠过他的少年,期望着再一次被掠夺……可那个少年却再也找寻不到,而那个男人也陷入了燥怒和癫狂之中,最后终于被他的妻子家人知晓了他的秘密……随后的他妻离子散,相思成狂……
“后来,那个傻瓜在一年的冬天病死在医院里,没有留下一毛钱给一直守在他床前的儿子,而不幸的是他的儿子同样也是一个该死的同性恋,为了生存他开始出卖自己……”
金平静地坐在沙发上,淡蓝色的烟雾缓缓地从他口中逸出:
“那傻瓜的儿子一直在寻找着那个少年,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如此轻易便夺去他正常家庭生活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男人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我,沉默在我们之间漫延: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笑意缓缓爬上了金的脸庞,他的目光开始融化……
……
什么时候这个微笑着的男人化成了一具不言不动的僵尸?他那如春雪般消触的凝视也会变得如此僵直而灰暗?
……
“请原谅我……”金微弱的声音飘过我的耳旁。
金要我原谅他什么?他做了什么需要我原谅?
……
我从迷梦中苏醒,可即使睁开了双眼,我仍然只瞧见了一片无际的黑暗。 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习惯这黑暗的?
从忍受每天的折磨开始。
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习惯这折磨的?
从狼吞虎咽地享用吃食开始。
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习惯这等待的?
从心智又开始正常地运转开始。
……
那个折磨我的人是谁?
他到底与我有什么仇隙?
为什么他总是躲藏在黑暗里?
为什么他从不与我说话?
为什么他会利用泽?
……
在与金初遇的那晚,志的未婚妻遇到了车祸。
所有人都认为是我间接害死了她——
因为有人证明:她出门的原因是由于我的邀请。
因为有人目睹是我在马路对面向她招手,从而导致她在匆忙穿越马路的途中被一辆突然窜出的货车撞倒……
……
也因为我是唯一不喜欢志未婚妻的人。
因为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因为我无法说清自己如果不在案发地又在哪里。
明古怪地看着我,志呆滞地望着我……而边上一直有人在歇斯底里地指证我、责骂我。
但我却无法说出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因为与其让我自己说出来,还不如就这样让我被他们误会还让我觉得好过些。
……
志的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所击垮,而志则呆坐在阴影里不言不动,他孤独的背影看上去是这么的苍老,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对我说出任何责备埋怨的话。
从小他便决不干涉指责我,现在的他也依然如此。
那晚星光熹微,我独自陪在了志的身边,我们一起呆坐在医院院子里的长凳上。
谁都没有说话,庭院里凉风阵阵。
在突然刮来的阴风吹乱了我们头发的时候,志说:“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虽小,但却十分的清晰,我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是的,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志低垂着头,他一直盯着他脚底下的石子路面:“就在和她订婚的时候,我心里仍然十分清楚,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我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志的眼睛有些发红:“你一定知道,对吗?”
他凝望了我一会儿,然后再次低下了头。
我们一齐在长椅上沉默。
“但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志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给我希望?”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这该死的希望……”志在叹了口气之后,抹了抹眼睛。
凉风仍在吹拂,黑夜里安静的可怕。
当我再次看向志的时候,他转过头来正在对我微笑:“再见了……”
在他的目光仔细抚摸过我脸部的每一个角落之后,志黯然无声地离开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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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为什么会有人看到我?
……
如果志的未婚妻看到的不是我,那她看到的人又是谁?
……
如果我所看到的泽的幻影并不是幻影,那我看到的人又是谁?
……
我仍然在这黑暗的牢房里,四肢被冰冷的锁链所固定,我感觉到有阴冷的风包裹着我,感觉到有人在窥视着我,感觉到那男人就在我的身边……
他陌生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他粗暴的抚摸刺痛而灼热。
他问我:“痛苦吗?喜欢吗?”
他的手指挠着我的耳朵:“想离开这里吗?那就服从我,听我的吩咐,跪伏在我的脚下,做我忠实的奴隶吧。”
我低头不语。
男人的手指扶着我的下巴,他的舌头舔着我的脸颊。
“你想要吗?”他揉搓着我的下身,热度在我的大腿根部徘徊:“你忍耐了多久了?你想要解脱吗?你想吗……”
我口中禁不住逸出了呻吟。
“喜欢吗?你就喜欢这样,是吗?”男人躲藏在黑暗中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微笑。
我在颤抖,我在喘息,我需要他的手指……
我的身体开始扭动,我的欲望在猛烈地勃动着。
“那就服从我吧——”f r e e
男人捏抓着我的臀部:“你不想见到泽吗……”
我的意志开始动摇,我开始迷失在男人抚慰之中。
男人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很好……来,过来这里,服从我!我就让你见到泽。”
他的声音飘荡在我的耳边。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着,舔拭着他的掌心……
“咯嚓……”
男人闷哼了一声。
我的牙齿陷入了他虎口的肌肉里,他的血水渗进了我的嘴里……
时间变得静止不动,我从黑暗里看到男人怜惜的眼神。
“你失去了一次机会……”他说。
时间又再次开始转动……
在我昏睡过去之前,我发现他手拿着一支针管。
……
我是怎么了?
身体里越来越热,我再也无法安稳地睡去,当我在黑暗里睁开眼时,我只听到房间里回荡着我越来越剧烈的喘息。
一种奇特而使人难耐的感觉随着血液流遍了我的全身……
肢体开始颤抖,肌肉开始抽缩,汗水开始流淌。
血管里有古怪的药物在迅速奔流……
这个男人,他对我干了什么?!
我在紧紧束缚着我的锁链中挣扎,身体越来越烫,久违的欲念在身体内四处窜动。
呻吟……呻吟,颤抖……颤抖。
伤口被汗水浸湿,咸咸的水汽让它们开始麻痒、疼痛……而这份感觉竟也成了我欲火的催化剂,跨下的仰起使我无法克制。
我的手指无法触及自己的肌肤,铁链的约束让我消魂,汗水的流淌也成了逗引。
瘫软的膝盖无法支撑我沉重的身体,我在铁链中起伏,轻拂过跨间的微风也能让我体会到些微的快感……
疯了!快疯了!
我在墙壁上碾蹭着身体,冰冷地触感让我平静,而尖锐地刺痛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但很快墙壁就被我蹭得发热,轻微的刺痛也无法阻止我如潮汹涌般的欲望……
除了自己的呼吸,我无法听到其它的响动;除了感觉欲望,我无法感觉到其它……直到男人的手掌贴上了我的脸庞。
他来了,他又来了?!我挣动着。
温热的抚摸让我癫狂,剧战着的身体急切地渴望着他人的爱抚……
受不了了,我快要受不了了……
可就在我最狂热的时候,我的眼前竟然开始发黑,我的头脑开始紊乱……随后我便慢慢失去了意识。
……
再次苏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移到了地上,锁链也从我的身体上去除。欲火仍在我的体内翻腾,但已没有了使我发疯的冲动。
在黑暗里伸展着身体,我发出了叹息,小腹如同烈火一般在燃烧——曾经柔软的肉块,现在已如烈火中的铁器一样灼热、坚硬……
没有其它渲泻的渠道,我发烫的手指在腹跨间徘徊……
昏暗的光亮窜入眼中,男人被黑衫覆盖的身影出现在屋角……
他的出现并不使我意外,而在我看清男人身边的物品时,我发出了急剧的惊喘——
那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而此刻镜中映出了一个倒在地上遍体鳞伤、满身血汗、赤裸男人的影像。
那男人的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可他的眼睛却大大地直视着前方,瞳孔中盈颤颤地发出血红的光芒……而在他布满着骇人伤痕的双腿间,丑陋的欲望正昂然站立!
“哦……”
我看不到自我,只在镜子中瞧见一个酷似泽的男人!
啊——!泽、泽、泽!
欲焰疯狂地燃烧起来,我的手指捉到了自己欲火的根源开始毫不留情地、激烈地撸动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这样?
……
灼热的呼吸从我的口唇中喷出……
镜子!镜子!我憎恨它!面对它我总会变成发情的猛兽……
胯下的坚硬在颤抖……而在它上面留恋摸索的又是自己的手!
憎恶!憎恶!憎恶!迷恋……
牙齿穿透了齿边的嫩肉,血水渗过了舌尖……
他怎么会知道?
这是只有金才知晓的秘密……我的秘密,我和泽的秘密。
“你到底是谁?……”我向暗影中的男人发出疑问,而我的身体则在地上不断抽搐、翻滚。
男人没有回答,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他在等待我吗?他要我向他匍匐乞求?!
“混蛋……”我跪倒在地面上,发抖的手指上沾满了粘腻的液体和血丝……
没有平复,欲焰并没有平复!那是什么药?!他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淫水在横流,我在地上磨蹭的额头开始流血,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快……快……”我为够不到能激发我快感的源点而抓狂……
“帮帮我……” 我向着黑衣男人缓慢膝行,而男人则直视着我的眼睛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