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mare————燕宁皇
燕宁皇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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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惊讶的看著他。明明没问出口,为什麽他会知道呢?
「不要忘了,我就是你阿!彤彤,你的存在绝对不是多馀的。我不知道你什麽时候会回到过去,也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回的去。不过,顺利的话,你只要熬过这段时光,以後,你的人生绝对不会是一片绝望。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你以後也会过得很好,我可以撑得过去,就代表你也能撑的过去。而且,你比我幸运,因为有我陪著你。只要你还在这里一天,我就会一直陪著你。」靖彤坚定的说。
12
「这件衣服,你试试看。」服饰店里,靖彤递给彤彤一件衬衫。
「咦咦!好贵!」彤彤看了标价,吓了一大跳。
靖彤噗嗤一笑。「也没那麽贵啦!十二年来总会有些物价上涨阿!这样的价钱是普通价位喔!」
「其实我穿你的衣服就可以了…」说出口才发现这样讲好像很…暧昧…。
「没关系啦!总是要替你买几套像样一点的衣服,反正就算你不穿了我也可以穿。」靖彤笑著说。
「可是…」彤彤还有些犹豫。
「你可以更依赖我一点的!」靖彤温柔的笑著,让彤彤一瞬间看傻了眼。
陆陆续续买了些生活必需品,靖彤带著彤彤回家。一进门,就看到玄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彤彤立刻警戒起来,他对玄安实在没什麽好感,而且…有点怕他。
「我们回来了!」靖彤把东西放在沙发上,坐到玄安旁边,对彤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房。
「小鬼!过来!」玄安瞪了彤彤一眼,说道。
「玄安!不要为难我弟弟!」靖彤有些困扰的对他说。
「为难?我什麽都还没说呢!如果我真要为难他你觉得我会让他住进来吗?」玄安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彤彤小心的走到沙发旁边,在靖彤身边坐下。
玄安盯著彤彤看,带著审问的目光让彤彤手足无措。
「你们…真的长得很像。」玄安叹到。
「大家都这麽说。」靖彤赶紧接口。
「特别是五官,眼睛,根本是一模一样!」
彤彤赶紧把头低下来,不敢看著玄安。
「喂!把头抬起来!你怕什麽?我又不会吃掉你。」彤彤那种畏畏缩缩的态度让玄安感到不满。
「玄安,别这样。彤彤他很内向,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说话。」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明明你们两个的名字都有彤字,为什麽你会叫他彤彤?要叫应该也是叫梓之类的吧。」
糟糕!忘了考虑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耶…以前爸爸妈妈这麽叫他,所以我也习惯这麽叫了…」
「喔…」玄安似乎没有深究的打算。「这小鬼是你家的小孩?」
「彤彤一岁多的时候就让阿姨收养了。阿姨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小孩,而我们父母之间的关系又出了点问题…所以…」
「那为什麽这十年来我没听你提过这件事?」玄安不满的说。
「…彤彤他,有些精神方面的问题,不太擅长与人相处…後来阿姨一家就带著彤彤出国了,而且和我们家断了联络。我爸妈一直很後悔把彤彤交给别人,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我们家都当作没有这个孩子存在…而且…彤彤送人的时候我才十三岁,那时候我爸爸妈妈刚离婚,对这个弟弟我也没有放太多心思…」靖彤讨厌撒谎,不过,这算是情非得已吧…他还记得,梦中那个小女孩曾经警告他,绝对不可以把真相告诉别人,否则…想到小女孩那时的笑容,靖彤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彤彤心想,靖彤真是太厉害了,不但编出了这套看似合理的说词,在讲述的时候也好像是真的一样。
玄安皱著眉头。「那到底为什麽他现在要来住在我们家?」
「…阿姨跟姨丈离婚了。」
「阿?」玄安一愣。
「他的状况跟我很像。你应该也知道的。」靖彤心中默默佩服自己的撒谎技巧。
「那为什麽…」
「好了,玄安,今天先问到这里好吗?我累了,彤彤也累了。我以後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靖彤以撒娇的语气说道。
玄安不满的哼了一声,但没有表示反对。
靖彤带著彤彤往房里走。
「彤,你今天还是要睡在那边?」玄安叫住他。
靖彤回头,对玄安一笑。「彤彤刚来,我要照顾他阿!而且。你才刚出院没多久,还是一个人静养对身体比较好。」不容反对的微笑。玄安不满的又点一根烟。
13
星期六,平常这时候靖彤和玄安会待在家里,如果手头宽裕的时候就出去逛逛。但这一天,只有玄安一个人被留在家里。
「这样…没关系吗?」
机车停在红灯前,彤彤趁机问到。
「嗯?你是说玄安吗?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们在一起那麽多年了,只是跟你出来
一天他会谅解的。」靖彤回答。
「我们要去哪里?」彤彤的想法靖彤总是很了解,相较之下靖彤对彤彤而言就神秘多了。
「带你在市区内逛逛。难道你不想看看未来的世界?」
灯号转变,靖彤发动车子前进。
「这里…」彤彤讶异的看著眼前高大的建物。
「这一带也变了很多…」靖彤有些怀念的说。
「以前是公园吧?」彤彤不禁问到。这里离他的学校很近,当他不想回家时,常在这边的公园里游荡。
「六年前变成百货公司了。」靖彤感慨的说。「想进去逛逛吗?」
彤彤点点头。
「这是什麽?」
「手机。」
「那这个…」
「电子字典。」
「这个…」
「随身听。」
对彤彤而言,十二年後的世界充满了新奇,特别是电子用品,完全颠覆他原本的认知。
靖彤很有耐心。十二年前的他,在破碎的家庭中成长,对身边一切事物总以是漠然面对。漠然,是种伪装,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保护自己的心,不因外界的刺激而崩溃。
现在看到彤彤充满好奇,像个孩子一样的神情,靖彤不禁宠腻的笑了。
下午,靖彤拨了电话约玄安到外面吃晚餐。
「不安抚他一下,他可是会闹脾气的。」靖彤顽皮的对彤彤眨眼。
来到这里的第三个晚上,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彤彤已经比较习惯让靖彤抱著睡了。其实,彤彤一直很讨厌一个人的夜晚。小时候,自己三天两头往父母床上跑,而自从父母离婚後,他再也不愿让任何人拥抱。靖彤很温暖,在他的臂弯里彤彤不知不觉就松了戒心。抱著人睡的这个习惯是靖彤认识玄安之後才养成的,「就像拥著一个温暖的大抱枕一样。」靖彤笑著这麽说。
玄安对彤彤的存在,近乎漠视。而彤彤习惯性的躲著玄安,向当年他躲著自己的父母一样。靖彤三不五时会向玄安提些关於彤彤的事,看得出玄安对彤彤的存在很不满,但他也没有多说什麽。
一个星期後,彤彤学会了如何用电脑。那也是彤彤和靖彤纷争的开始。
「我不要!」在靖彤的宠爱之下,彤彤面对靖彤时已经不再紧张了。
靖彤皱著眉,手上拿著一叠参考书。「不可以!你还是要念书。」
「我有电脑可以用,不会无聊阿!」
「不是无不无聊的问题!你不念书的话以後会变成笨蛋!」靖彤态度坚定。
「可是…不要啦!我不要!说不定我明天就会回去了,当作是休息几天嘛!」彤彤可怜兮兮的说。
「如果…你回去之後的时光从你离开後的日子算起继续接续下去,而你在这些日子里都没有念书…你会害我也变成笨蛋!」靖彤表现难得的严厉。
彤彤随手翻著那叠参考书,眼光哀怨。「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念数学?」
「当然不可以!」的确…靖彤自己是很讨厌数学。不过彤彤的这种要求,他当然不能答应。
彤彤心里打著坏主意,就算自己不念,靖彤也不会发现。blzyzz
靖彤补充到「这些教材我都翻过了,我会抽考喔!你不要想蒙混过去!」
糟糕!被他发现了!「可是…十二年後的教材跟我念的又不一样…我一定学不来…」努力的装可怜。
「你少玩一点电脑就学的来了!如果你不念的话我就把网路线给拔掉!」靖彤开使威胁!
「不要啦!不可以!」彤彤开始耍赖。
争执的结果,寄人篱下的一方居於劣势。
彤彤改变策略,哀怨的说道:「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啊?」
「你明明知道我讨厌数学…」
「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你好…」
「你是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把我赶走…」继续挣扎。
「你是不是想用这种方法博取我的同情?」好整以暇的回应。
这个未来的自己不好对付!「你自己明明也不喜欢数学…」
「但我像你这麽大的时候我还是念了。所以才考的大学,所以才能有现在的生活阿!」靖彤叹了口气。
「你一定是讨厌我…」语气像怨妇一样。
靖彤把彤彤拥入怀中。「讨厌你的话就不会为你准备这些了。因为在乎你,所以才替你的未来著想。彤彤,这每一本书也都是钱阿!你以为我喜欢买这些?」姜还是老的辣,最後彤彤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那叠书。
夜里,彤彤背对著靖彤,有点赌气。靖彤伸手从背後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彤彤…」靖彤扳过彤彤的脸,轻轻的吻他的额头和脸颊。连个性倔强的部分都和自己一样。靖彤觉得既好笑又无奈。
靖彤和自己很像,却又不太一样。像现在,靖彤正抱著他,亲著他,亲腻的行为,彤彤并不讨厌,但他却不敢对靖彤的动作有什麽回应。靖彤比彤彤大胆,也比彤彤主动,让彤彤有点手足无措。可是,很喜欢靖彤。所以,数学就数学吧!彤彤不想被靖彤讨厌。不知不觉,两人都睡著了。
15
晚上的消夜是没有任何装饰戚枫蛋糕,焦糖被烤乾了,而且鲜奶油被彤彤打翻了。最後是靖彤把这份蛋糕做完的,彤彤在中途就投降了。玄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蛋糕,靖彤挖了点剩下的鲜奶油放在三人的盘子里。
彤彤很久没有吃到鲜奶油蛋糕了,而且那个年代,鲜奶油蛋糕也不是这麽普遍。「哎呀…彤彤你脸上都是鲜奶油了。」靖彤伸手擦去彤彤脸上的鲜奶油,又舔了舔手指。
玄安明显的不高兴。「彤,你跟他太亲腻了!」他拉过靖彤,舔去靖彤手上剩下的鲜奶油。
「玄安,别这样,彤彤还在这里呢!」靖彤抽回手,直接走到厨房把手洗乾净。
玄安瞪著彤彤,让彤彤心里一阵发毛。受不了玄安的目光,彤彤三两口吃完蛋糕,端著盘子往厨房逃去。
「靖~。」彤彤的声音很委屈。
靖彤接过彤彤的盘子。「怎麽啦?玄安对你做了什麽吗?」
「他很可怕…」真搞不懂为什麽靖彤会跟玄安在一起。那个男人,让彤彤有种不祥的预感。
彤彤觉得玄安可怕这点让靖彤觉得很意外。玄安是靖彤选择的人,理论上来讲,彤彤应该也会喜欢他才对,可是他却说玄安可怕。和自己在一起,彤彤正在改变。靖彤的过去是在一个缺乏爱的环境下长大的,但是彤彤不一样,彤彤遇到了靖彤,遇到一个在乎他,也疼爱他的人。靖彤觉得这样没什麽不好,他宁可看到彤彤像现在这样,过得快乐,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把最灿烂的青春年少沈浸在父母离异的阴影里。
「他不会咬你啦!你没有必要怕他。」靖彤随意的安抚著彤彤。
玄安是个嫉妒心强,占有欲又重的男人,这点是靖彤早就知道的。就算对他说彤彤是自己的弟弟,玄安还是毫不掩饰表达对彤彤的反感。不,或许不至於到反感,因为彤彤跟自己长得一样。可是他的态度的确是觉得彤彤很多馀,破坏了两人的生活。当初跟玄安在一起,一部份原因是因为他的占有欲强,嫉妒心又重,让靖彤感觉自己是被人需要的,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但现在,玄安对彤彤的态度让他有点担心。不过毕竟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就算玄安行事一向冲动,应该也不至於对彤彤做出什麽事才对,靖彤心想。
从厨房走出来,突然被玄安拉住。
「今晚…过来我这里吧。」玄安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划过他耳际。
「玄安…放手…」靖彤被压在走廊上,彤彤就在离他们不到两公尺的厨房内。
玄安的手伸进靖彤衣服中,指尖暧昧的磨娑著他的肌肤,唇也不停的啮咬他的肩颈,大有如果他不答应就要在这里做下去的意味。
「等一下…晚上…等彤彤睡著了我再过去」靖彤做了让步。
玄安这才放开他,靖彤赶紧拉好被玄安扯开的衣服,逃入房间。

彤彤已经很习惯抱著靖彤睡了,靖彤熄了灯,彤彤便主动依偎到靖彤身边。靖彤回想自己的过去,他是个很难入睡的人,彤彤刚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特别是自己睡在他身边,让彤彤非常紧张。但是他知道彤彤并不是讨厌被人拥抱,充其量只能算是害怕吧!现在,彤彤彷佛已经习惯了睡在靖彤身边似的,没多久,就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靖彤悄悄推开彤彤,小心的起身,动作非常轻柔。确认彤彤没有醒过来後,他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才踏进玄安房里就被直接压倒在床上。
「我们这样好像刚有小孩的新婚夫妻喔!」靖彤笑著说,一边替玄安解开扣子。
玄安不屑的哼了一声。
「欸,如果彤彤离开了,我们去收养一个小孩好不好?」
「才不要!我不想看到你跟别人的小鬼整天腻在一块。还有你弟弟,他最好也赶快走!」
「真是的…跟小孩子吃什麽醋…」未完的话被玄安封入口中,接著又化为轻喘……。

16
「真是的…跟小孩子吃什麽醋…」未完的话被玄安封入口中,接著又化为轻喘……。
彤彤感觉到身边有些动静,挣扎了一会,努力睁开眼睁。靖彤不在身边。恐惧感立刻袭击他的心中,自己被抛弃了吗?他跳下床,往门外跑去,在玄安的房门口,看到靖彤的拖鞋。
门内传来细微的声响,空气中有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彤彤轻轻的靠到门上,他听到靖彤声音,压抑著的、微弱的呻吟,充满情色意味。
彤彤几乎是惊慌失措的逃离玄安门前,他躲回靖彤的房间,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心里,很乱。不知道是什麽样的复杂情绪,纠结著,紧勒著。靖彤算是自己的什麽人?不是朋友,不是亲人,当然更不是情人,那自己到底是在意些什麽呢?有什麽立场说话呢?等意识到的时候,脸上已经布满泪痕。为什麽自己会哭呢?为什麽会觉得难过呢?
靖彤起得很早。挪身下床,感觉到一阵腰酸背痛,靖彤苦笑。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睡衣,走到玄安房中的浴室里淋浴。
太疯狂了,彤彤就在自己的房间,居然还在半夜跑到玄安房里做这种事。也许是因为彤彤的存在让两人都禁欲了好一阵子,昨晚挑动情绪後就一发不可收拾。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玄安光著身子走了进来,表情迷迷糊糊,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早安。」靖彤微笑。
玄安搂住他,不安分的吻住他的唇。
「你干什麽啦!才一早就这个样子。出去!我要在彤彤醒来之前回我房间。」
玄安不肯放手,靠在他身上。「不用管那个小鬼,你是我的。」
「你是睡醒了没阿?说什麽傻话。」靖彤笑著把玄安推开,让他继续冲水,自己则到一旁把身体擦乾,穿回睡衣。
「那我回去罗!」靖彤在玄安的唇蜻蜓点水似的一吻,离开玄安的房间。
靖彤小心的打开自己房门,他吓了一跳。彤彤坐在床的角落,睁著眼,双手抱著膝,听到靖彤的开门声,他慢慢把头转了过去。
「阿…我…」靖彤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彤彤的脸色很差,看起来是一夜未阖眼。该解释什麽呢?解释什麽都没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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