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郎by好吃土豆呀
好吃土豆呀  发于:2025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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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一批被吸引过来的人就有第二批、第三批……
整整一天所有人都没闲下来过,店里的伙计都是乔牧从人伢子那里挑来的,给他们吃好住好,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做的是像模像样。
开业第一天,乔牧的生意就前所未有的火爆,店里坐满了人不说,店外还排了长长的队。
引得其他酒楼的人纷纷过来参观,眼热不已。
乔牧学着现代饭店那样,按顺序给他们发号,叫到谁谁进来用餐,没被叫到的人也给安排了椅子茶水,坐在棚子下面候着。
“这全鱼楼的老板真是周到,我去县城的大酒楼吃饭都没这待遇。”
“别说那个了,这香味儿香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明明昨天才吃过鱼啊。”
“里面的人怎么还没有吃完,急死人了。”
“客官们若是等不及了,可以去旁边的‘牧渔水产’买一条鱼,我们这边加工好,只收加工费和材料费,你们就可以把鱼带回去吃了。”
还能这样?众人都傻了眼睛。
“你们和隔壁——”
“我们是同一个老板。”
“怪不得。”
“行,那我去隔壁买,你们帮我做好,带回去给家里人也都尝尝。”
一时有不少原本等不及要走的人都选择了这种做法,无形中上座率大大提高。
新奇的经营模式和新鲜的吃法儿在镇上引起轰动,很快便传向了五湖四海,不过这都是日后的事,此时乔牧正坐在桌前快乐地数钱。
一两,二两,三两…八两,一钱,二钱……
“八两二钱余三十六文!”
抛去成本、人工和分给路铭的分成,他自己还有将近四两,五成的利润!
这还只是一天的收入,虽然后面会降低,但总归两三两是有的,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可以月入百两!
怪不得“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一位,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乔牧的生意做的如日中天,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
他满心投入,不知不觉间六月来了,院试在即,秦时就要出发去县里了。
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秦时这个人了。
考试是在七月份,考完等成绩出来秦时要到八月份才能回来。
秦时自己这些日子靠分成攒了不少钱,比之三年前要富足的多。
临走的时候乔牧这个老板又给他塞了十两银子。
“这个算我赞助你的,记住啊,你考上后可是有我的一份功劳。”
“你不是要去平水县吗?等我考完可以和你一起去。”
“那个不急,我自己一个人都能去。你不用想那么多,专心考试,拿个好名次,我们也跟着长长脸。”
乔牧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几句时间都留给他们母子俩。
赵月梨拉着秦时仔细嘱咐了一番,说了好久的话。
之前赵月梨不放心便跟着秦时一起去了县城,结果耽误了孩子的考试,这次说什么也不去了,就留在家里等他。
有乔牧他们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秦时放心地坐顺风车走了。
“月梨别担心了,秦小子肯定能考上。”
赵月梨揪着帕子,目光锁定在变成一个点儿的马车上,
“孩子受累了,考不考的上,就看有没有那个命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秦时走后的前三天晚上,赵月梨几乎都睡不着,每每到了半夜才睡下,早上又一大早就醒了。
人只有忙起来才不会想那么多,乔牧刚好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可以让赵月梨帮忙。
二月份的时候方清在屋后打理出的土地上撒了不少菜种,一直没人打理。
现在去看倒是都发芽了,但草比菜长得还旺,把菜压得瘦小伶仃,压根不结果。
店里用的蔬菜都是去市场采买的,长久下来也是一个大开支,乔牧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房子周围的那一大片空地上。
反正那么大一片空地,闲着也是闲着。
岂料就在乔牧准备开垦荒地的时候,村长找上了门。
按村长的意思,没有官府审批,个人不能私自开地。
乔牧都懂,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古今通用嘛。
“恕我愚钝,麻烦村长提点一二,我照办就是。”
村长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乔牧一眼,缓缓放下本来要点着的卷烟。
“今年减税的名额没落到咱们村头上,村民们的日子肯定要比往年差。”
“那又不是我弄的,我可没办法。”
“哼,要不是王癞子——”
乔牧笑眯眯看他,村长似乎不愿再提这件事,转而继续说起正事,
“你想用荒地也不是不行,不过那都是属于村里的共同财产,你不能一个人占住什么也不付出。”
“村长安排就是。”
村长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提过分的要求,你现在有赚钱的门路,多帮扶帮扶村里艰难的人家户,有什么能挣钱的活路多考虑考虑他们。”
“都是一个村的,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冻死吧。”
乔牧脸色舒展开来,
“当然可以,就像村长您说的,都一个村儿的,能拉一把我肯定会拉。”
“村长大义,您一心为了村民着想,实在令人感动。”
“行了,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带你尽早去把手续办了。”
手续在镇上就能办,半天没过就办好了,下午乔牧就和方清开始开荒了。
“村长真是个好人呐。”
“可不是,不然你以为村民为什么年年都选他。”
“嗤,好个屁。”
乔牧无奈道,
“钱爷爷,你不帮忙就算了,能不能别在一旁捣乱。”
“什么捣乱,我这是在监工!”
“哪有监工的在刚翻过的土上面到处踩啊。”
“哼,你昨天和老头子说了什么?”
“想知道?”
犹记得赵滔之前说村长和钱爷爷不对付?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钱爷爷,你武功这么好,既然讨厌村长为何不正大光明揍他一顿,反而还躲着他?”
“谁说我躲着他了?我就是不想看见那个老不死的,晦气。”
“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村长,我看村长也没做什么坏事啊。”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不等乔牧再问,钱安通一甩袖子走了。
“钱爷爷真是个怪人。”
“他和村长之间可能有什么没解开的误会吧,其实啥事说开就好了……”
“阿姆,阿姆,咱们还是别说了,老头子耳朵灵着呢,让他听见又得火冒三丈。”
父子俩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商量起了另外一件事,
“阿姆觉得找谁来帮忙合适?村长说让咱们多帮扶一下村里的老弱病残。”
“这么大块地加上你我,你赵婶子,另外再找五个人,十天之内就能开完荒。”
“不不不,我干不了,店里上的事多着呢,都忙不过来,阿姆多找个人吧。”
“孙文算一个,他家情况你也知道,他又力气大,是个肯干的。”
“还有两个和你赵婶子家一样,家里有身体不好的,拖垮了一家子,但他们为人还不错。”
“剩下的阿姆安排吧,我相信阿姆。”
“你这孩子,店上的事哪还需要时刻盯着,想偷懒还不给自己扯个好幌子。”
“那行,等会儿我就去找人说,但工钱——”
“每人一天三十文,管午饭。”
“行,这样说应该没人会不愿意来。”
果不其然,方清找过去说这件事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都惶恐至极,不知道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还是搬出来村长他们才安心下来,拉住方清连连道谢。
三十文省着点够一家人吃个五六天了,且不说还管午饭,去镇上都找不到这么好的活计。
哪怕农忙在即,自己地里的活晚上加工干,也不能误了这个好差事。
六个人没一个不答应的,都应承好了第二天会带着工具过来。
既然中午要管饭,乔牧一大早就先去了一趟镇上,先去店里看了一遍,然后才去买了菜肉米面,中午就暂且由他来做饭。

六月的天已经热得人头脑发晕了,大热的天气最适合吃凉菜,喝点汤汤水水。
所以中午乔牧简单熬了个绿豆汤,做了满满两大盆苦瓜炒肉,香煎鱼块,主食就吃他阿姆烙的饼子。
饭做好他便出去喊人了,过了好一会儿,饭菜都盛好端上桌了,干活的人才回来。
他们排着队去井边打水洗脸洗手,清凉的井水泼到脸上顿时解了不少暑气。
脏水顺着挖好的沟渠流到了外面,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桌子上的丰厚午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都坐啊,站着干吗?”
乔牧给方清拉开椅子先把他按到了座位上,招呼着其他人也坐。
“随便坐,我们家不讲那么多规矩。”
众人期期艾艾地坐下,乔牧先前一直在厨房忙活,这才注意到孙文把他女儿也带来了。
他是按照原来和方清商量好的人数盛的饭的,如今眼看着少了一碗饭,一个座位,父女俩颇为窘迫地站着。
“婶夫还有孙妹妹,你们坐,我等不及已经先吃过饭了,这是给你们留的。”
“谢谢牧哥儿,芳芳她爷爷不在家,她一个人留家里我不放心,才把她带了过来。”
“她也能干点活的,我们俩不饿,吃一碗饭就行。”
小姑娘低着头躲在她阿姆身后,怯怯地揪着袖边。
“芳芳妹妹既然干了活就不能有让她饿着肚子的道理,这年纪正长身体呢,再说我做了那么多,你们不吃完难道最后还要倒了浪费了不成?”
“牧儿说的对,锅里还有很多,要是吃不完这天气可放不住,大家都敞开了吃啊。”
不少人已经在暗暗吞口水了,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伸出了筷子。
看他们的神色,便知他们对今天的菜色十分满意。
看来自己的手艺没退步啊。
吃完饭几人在外院的倒座房里休息,他们每人都带了麻布,往地上一铺就能舒舒服服睡个午觉。
方清知道乔牧还没吃饭心疼得不行,
“你想吃什么?阿姆给你做点。”
“天太热,没胃口。”
“没胃口也不能不吃饭,身体坏了受罪的是你自己。”
“那阿姆给我做个辣椒鸡蛋干拌面吧。”
“辣椒也不能多吃,上火。”
说是这么好,方清还是给他做了他想吃的。
“阿姆去睡会儿吧,不然下午晕晕乎乎的,难受。”
方清擦擦手,中午的饭碗他顺手就刷完了,
“行,你吃完也休息休息,下午练练字什么的,晚饭我到时候做就行。”
“好了,快去睡觉吧阿姆。”
方清走了后乔牧便放下了碗,碗里的辣椒鸡蛋都吃完了,还剩点面条,他偷偷拿去给小鸡们加餐了。
话说这鸡都长这么大了,他阿姆还没履行当初的承诺。
想到凉拌手撕鸡的味道,乔牧顿时有点手痒痒了。
就是可惜他不敢杀这些活物,只能另寻机会动手了。
又看了会肥硕的小鸡们,乔牧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厨房,简单把自己吃饭的碗冲洗了下,他也回屋睡觉了。
一觉醒来阳光斜打在床边,屋里昏沉沉的,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年了。
乔牧下床洗了把脸,出门一看,霞光万丈,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鲜亮的橙色。
突然想到一句诗——千里共婵娟。
远在县城的秦时此时是否也在窗边欣赏如此盛景呢?他和他所看到的会有什么不同吗?
太阳下山后,闷热的风里终于夹带了丝丝凉意,这是一天里面干活最舒服的时候,尤其是若是家里此时还有人在做饭,在等着自己,那感觉,要多满足有多满足。
直干到天幕染了黑,众人才各回各家。
晚上乔牧做了丝瓜汤,炒了辣椒炒肉,依旧吃的饼子。
赵月梨一个人住也用不上天天来回往返,索性就住在乔牧家。
干了一天活晚上那是倒头就睡,睡得不能再香了,恐怕地震都叫不醒她。
再也没有时间精力想东想西了。
第二天天更热了,乔牧在家里烧的凉白开都没断过,但白水喝多了也喝不下去,乔牧便想起了现代的酸梅汤。
只是他虽喝过酸梅汤,但却不知道具体的配方,只记得有乌梅、山楂、陈皮和冰糖这几样,但熬出来总少了点风味儿。
就是少了那种回甘,略微带点涩苦的味道...
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还缺什么材料,但方清他们都一致认为很好喝了,于是乔牧便把酸梅汤添进了“全鱼楼”的菜单上,夏日饮品往往是最受欢迎的,一时带动静默期的生意提升不少。
直到“善仁堂”的老大夫那天来店里吃饭,乔牧无意和他说了这酸梅汤的缺陷,老大夫一针见血,一下解开了症结。
“可以放甘草进去,和这里面的陈皮煮一起有很好的清热解毒,补脾益心的功效。”
乔牧去试了试,果然如此,加上冰块后和前世他喝过的冰镇酸梅汤的味道相差无几,也就是调整下配比的事儿。
“大夫您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这样,以后您来店里吃饭,不管吃什么一律免费!”
“这么大方?别是有什么猫腻吧?”
“不会不会,我说的是真的,待会儿就和伙计们交代。”
“那我以后可要天天来吃了。”
“您就是顿顿来都行。”
老大夫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十分满意。
乔牧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老大夫医术高超,和他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况且就算他天天来吃也吃不了多少钱。
改进后的酸梅汤更加受欢迎,不少人甚至专为买它而来,乔牧没想到一时兴起复刻的酸梅汤竟然这么受欢迎。
另一边开荒结束了,花费的时间也比预料中快了一天。
大家吃饱喝足了都肯干,没有偷奸耍滑的,进度也就快了。
当天半下午干完的活,乔牧给按一整天算,给他们结了九天的工资,一人二百七十文。
土地上的碎石和树根都被处理得很干净,新翻的土壤散发着独特的土腥味儿,这片肥沃的土地正等着孕育新的生命。

第51章 装修
夏季作物已经来不及种植,秋天的菜还没到时候,现在正好可以给土地施肥,涨涨肥力,到时候收获才能更多。
马粪,还有后来又买的两条牛的粪,就连鸡粪,平时方清也收起来沤着。
几个月来积累了不少肥料,此时正好能派上用场。
六亩半的大平土地均匀撒了薄薄一层的农家肥,不算多,但那弥散出的味道...不提也罢。
就这方清甚至还嫌肥料不够想去村里再借点,乔牧赶紧打消了他的念头。
种菜的事秋后才谈,这段时间乔牧便闲了下来。
有钱有闲,终于可以好好布置一下宅子了。
乔牧礼问了钱爷爷,在他完全没意见的情况下他和他阿姆搬进了正房堂屋两边的房间。
虽说目前这房子是在他名下,但钱爷爷是原主人,得尊重一下他的意见。
搬了新房间旧物什也得换成新的才好。
原先简陋的木板床换成了架子床,旧柜子换成了新买的方角柜子,乔牧给方清屋里添了一个梳妆台,自己屋里添了书案和亮格柜。
原先用的家具就摆在原来的屋里,当作客房用。
堂屋正中央摆上了大条案,逢年过节放供香,平常可以放些杂物或者不好收纳的东西。
挨着条案放的是八仙桌,八仙桌两边放了两把太师椅,来客人了主家就坐这里,两边各放了三把椅子用来招待客人。
李木匠做的粗糙大长桌则换成了精巧的圆桌,放在堂屋中间靠门口的地方,可供七八人用餐。
西厢房是钱安通的私人空间,他不乐意变动,乔牧便没管。
东耳房秦时常住的房间放了一个屏风,用来隔开读书和睡觉的地方,西耳房两个房间一个买了床放着,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一个空着,不做安置。
再说外面的几间倒座房,一个就用来放地笼和以后的渔网,一个放农用工具,一个屯菜放杂物。
另外两个偏院院子大点的那个是王马夫在住,马厩牛棚都在那个院子里,他在照看着。
另一个小偏院就盖了鸡舍,房间还空着。
十字道隔出的四片空地很大,上面原本种的大树乔牧没动,只是把土翻了一遍,撒上了草籽。
在东厢房厨房对应的那片土地上摆了石桌石凳,夏季便可以在树下乘凉喝茶吃饭。
正房门口的两片空土地乔牧特意找了园艺师傅,给布置了假山花景,来年这些花枝开花长大,必是一番盛景。
还余西厢房那边一片空地,钱安通说要自己布置。
乔牧就见他从山上挖了两株野梅种在了一角,其他的地方就那样放着没动。
后来才知道地方空着是练武所需。
除此之外乔牧还买了不少花朵盆栽放在院子各处,开的正艳的花朵为院落增添了不少生机。
房子太大,就这么简单布置了一通就花了乔牧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期间他全身心投入在这上面,不停往返县城,甚至忙到没时间顺路去看看秦时。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布置好的房子气派又漂亮,任谁看和之前的房子都是两模两样。
就是钱包有点痛罢了。
草籽很快长了起来,绿油油软乎乎的,像在地上铺了一方毛毯。
方清很是喜欢,一有时间就到处走,到处摸,看到哪里都笑得合不拢嘴。
还惹来钱安通笑话,
“没见识。”
但乔牧看他每天躺在树下草地上悠哉悠哉晒太阳,惬意至极的模样,可不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忙起来后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根本不够用。
现如今地笼的数量稳定在一百个,产出在一千五百斤左右,酒楼和铺子几乎能全部消化掉。
生意也不用乔牧再操心,雇来的掌柜和伙计都很能干,短时间离了他也能平稳运转。
是时候去平水县看看了。
恰逢此时,秦时回来了,还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
他考中秀才了!
镇长亲自带人护送秦时回家,高抬大轿,一路上敲锣打鼓,阵仗极其惹眼。
这可是他上任以来辖区内第一个在科举上有所成就的,以后可都是他的人脉。
“老天爷啊,那边是在干什么!”
田里干活的村民们都被吸引了注意,有不少好事者直接丢下手里的活跑过去看。
长长的送迎队伍在乔家家门口停下,众人不禁更加好奇。
“莫非是来迎娶乔小哥儿的?”
话说完,还没确认事实,自己牙就先酸了起来。
但看到从轿子里下来的人是秦时时,其他人都懵了。
不巧的是乔牧和方清都去了镇上,就赵月梨在家,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便出来开了门。
“恭喜夫人,您家公子考上秀才了。”
看到穿着崭新青蓝长袍,站在镇长边上的秦时时,赵月梨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但听镇长亲自说出来,还是不免一阵头晕目眩。
“没事没事,不打紧。”
赵月梨深吸一口气,脸上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
“有劳镇长大人亲自走一趟,先进屋喝杯茶吧。”
镇长吴得利看着眼前的高门大院,还有这个举止不像乡野村妇的女人,心思几转,
“就不打扰秦公子和夫人团聚了。”
“秦公子,日后我们有时间再聚。”
“镇长慢走。”
秦时行了一个标准的作揖,吴得利心情好了不少,骑上大马便带着人走了。
“恭喜恭喜,我就说秦小子看着就是人中龙凤,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什么秦小子,要叫秦大人。”
“哦哦,对对对,秦大人别怪罪,是我刚才说错了话。”
“秦大人一表人才,我有个侄女儿...”
“秦大人家住的还是茅屋吧,我可以找人给你盖两间瓦房。”
“我在镇上有个亲戚,可以资助你以后读书的费用...”
......
秦时无动于衷,众人还在七嘴八舌,热络地抢着在他面前说好话,和以往避之不及的态度割裂至极。
赵月梨出来打圆场,
“不劳乡亲们操心了,我们自有打算。”
关门之际,还听到人群里有人气急败坏地阴阳,
“人家都攀上乔哥儿了,哪还看得上我们。”
“娘,牧哥儿呢?”
赵月梨佯怒,
“还没和娘说句话呢,有什么事儿找牧哥儿,就那么急?”
“没事...”
看儿子一脸急切的样子,赵月梨顿觉没眼看,
“牧哥儿去镇上了,晚上回来。”
“哦,我就随便问问。”
...还装。
赵月梨比他多吃了几十年的盐,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还有外面新开的地,以后都要种上菜,往镇上的酒楼送。”
“牧哥儿真是十里八乡最有本事的,也不知道天天哪来的那么多好点子。”
秦时安静地听他娘念念叨叨,这段日子的疲乏一点点消退。
赵月梨突然警醒过来,
“你怎么把人带到牧哥儿家了,不应该回我们自己家吗?”
秦时头皮顿时一紧,
“我当时猜想娘应该在这儿。”
“哦,原来是这样。”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咱们也该回去住了。”
“晚上等牧哥儿回来,打声招呼咱们就回家。”
“不急,娘先和我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
吴得利回去后立马差了人去调查那座宅子还有秦时的襟带生平。
本是听说秦时家徒四壁他才存了送人回家顺势送些金银财宝拉拢人的心思,若是判断失误,他得重新估量秦时的分量了。
他全然忘了去年秦时陪同乔牧上衙门诉告李强王癞子的事,根本没把当时灰头土脸的人和现在意气风发的秦时联系到一起。
吴得利回到镇上的同时,乔牧也听说了秦时考上秀才的消息,正匆匆往家赶。
今天来镇上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店里有没有人闹啥幺蛾子,经营有没有问题,别的倒没啥操心的。
“恭喜秦哥考中秀才!”
人未见,声先至。
秦时忙从石凳上站起来,就见乔牧笑着从垂花门那边过来。
笑颜如花,比之门边的月季还要灿烂。
“侥幸得明,不足挂齿。”
“哎呦呦,秦小子还谦虚呢,马上要有大批媒婆上门来给你说媳妇了。”
乔牧在一旁也笑得没心没肺,秦时抿唇,
“牧哥儿呢?今年也十五了吧?”
“咳咳,你记得还怪清楚。”
“既然考完了,就该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别贫嘴!”
方清笑着捣了乔牧一下。
“牧哥儿说话还是那么有趣。”
“我们母子俩已经麻烦你们颇多了,现在时儿回来我们也该回去住了。”
“哪里麻烦了,婶子帮了我们好多忙了。”
赵月梨红着脸接道,
“明明是你们在帮我们母子俩。”
“好了,不说这些了,天色已经晚了,不如吃完饭明天再走,省得那边的房子来不及收拾。”
“阿姆,让婶子在这里接着住吧。”
“万万不可”
“婶子先别拒绝,听我说。”
“怎么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秦哥。”
“什么事尽管让他做就行了,只要他能办到。”
“我想去平水县一趟,听说那里的人很会捕鱼,我就想过去看看,但路途遥远,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一起。”
“平水县是哪里?”
方清从未听乔牧提起过这一茬。
赵月梨依稀想起他们二人好像当过她的面说过这个。
秦时接过话茬,解释了一番。
“一个月!来回要两个月?”
“不行不行,太远了,牧儿,咱们现在生活已经可以了,阿姆不奢求更多,咱们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是啊,牧哥儿,你阿姆说得对,那么远的地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
“牧哥儿打听过了,也找了可靠的镖局,路上不会出事的。”
“这种事情,谁能保证呢?”
赵月梨忍不住反驳道。
乔牧挠挠头,眼下这种情况在他意料之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老实说他自己要走就走了,本来就是他的事。
但秦时那边,赵婶子不同意的话他只能另找他人了,毕竟路上风险确实不小,不能拖累别人。
“你这孩子,以后别提这件事了。”
方清直接严词拒绝,堵住乔牧的去路。
“牧哥儿,你真的想好了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婶子莫怪,是我考虑不周到了,这件事咱们不提了。”
“你要是真打算好了的话——”
“他婶子别惯着他,让他好好想想再说。”
秦时看了乔牧一眼,他依旧笑嘻嘻的,被训斥了也一副不在意......
不在意个屁!
当天晚上乔牧就写好家书收拾好了行李,决定半夜偷偷溜走。
大丈夫怎么困囿于这一方小天地,敢闯敢荡才无愧于这一生!
乔牧加快了收拾的动作。
殊不知方清当晚在他房前踌躇了又踌躇,最后怕打扰他休息,决定第二天再找他说说,没想到第二天打开门他人已经不见了。
一同不见的,还有秦时。
秦时一直在注意着乔牧的动向,到了半夜三更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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