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深柜,那我不客气了by小小比干
小小比干  发于:2025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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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衍倒吸凉气,随后追上去亲了一口。
这一波,叫做收下被咬的报酬,“有多黑啊?我看看。”
苏屿被他见缝插针的调戏了一把,无语到笑了下。
旧事重提,“分床睡。”
江时衍:“......”
苏屿继续发力:“接下来一个月都禁止......”
“停停停。”江时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尽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他可怜巴巴,“小屿你其实根本就不是黑心的人,我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善良、最心软的人了。”
企图给人洗脑。
苏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江时衍不去看他的眼睛,把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要闹了!”
苏屿的嘴角飞快的翘了翘,伸手将他捂着自己嘴的手拽开,“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
“呜呜呜。”江时衍假哭。
苏屿揉了一把的脑袋,“但是说认真的,这件事确实要商量一下。”
维持一段感情的平稳,这也是避免不了的重点。
江时衍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人一眼。
“分床不可以。”他抢先一步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苏屿仅仅思考了一瞬,便颔首同意了他的申请。
接下来,便轮到他了。
“一周一次。”
“不行,你要憋死我???”
“......两次,不能再多了,而且只能在双休日。”
“那过节怎么办?”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先不纳入考虑范围。”
“行,我同意。”
后来,苏屿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
因为有些人会卑鄙狡猾的根据节奏来控制时长,着实可恶。
从小到大就没闹过几次脾气的两个人,在这件事上磨合了很久很久,才找到双方都适应满足的度。
话说回来。
苏屿知道,自己和江时衍的地下恋得以安稳度过,其实并不是长辈们没发现端倪。
而是他们藏着对小辈的慈爱和关心,同样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开。
或许,他们也在等着双方这段建立没多久、还略显稚嫩的情感自动冷却。
养过孩子的都知道,有的时候,越是说、越是阻拦,就越是叛逆。
有的时候,放任不管,反而会很快冷静。
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的,诡异地维持了一种平衡。
苏屿叹了口气,“我们都要好好努力,知道嘛?”
不管原因如何,得到了喘息的时间是实打实的。
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必须充实自己。
直到有能力、足够成熟。
那样,再次并肩出现时,才能证明双方之间的感情,并非心血来潮的一时玩笑。
江时衍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一秉虔诚,“我知道,我会的。”
轻飘飘的六个字,在他心中,是重于泰山的承诺。

以前就忙于工作,现在更是有肚子里的二胎吸引了注意。
怕是就算知道了他和现在江时衍住在外面,也只会高兴和江家人的关系没有变差吧?
根本就不想,何来多想一说?
苏屿甚至没多余的精力去防备他们,因为防了也是白费。
等到了有能力去坦白这一切的时候,需要顾虑的东西,大概率也是迎刃而解。
然而,人生处处充满意外。
原本以为除了特定时期不会联系的血脉相连的家人,竟然在平平无奇的一天,给他打来了电话。
手机上的备注,让苏屿产生了些许的恍惚。
第一时间还以为是分心学习邢群留下的作业太累了,导致产生了幻觉。
直到在身边的江时衍小声询问了一句,他这才回过神。
苏屿冲着竹马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滑动接通。
“苏屿,你在忙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人很想保持平静,但声音中还是透出一些埋怨之意。
苏屿故意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在吃饭没注意,有事吗,爸?”
简单一句话,却将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凉薄揭露。
苏鸿志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有事说事,“之前,你不是说去参加全国大赛了吗?我想知道成绩什么时候出。”
苏屿呼出一口气,冷冷地纠正道,“全球。”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一阵极为刻意的笑声。
“爸记错了,但我知道我们小屿从小就很擅长学习,这次比赛,有信心拿奖吗?”
成绩、拿奖。
前后话语一关联,苏屿抓住了线索。
苏鸿志和袁艺很少跟他说起公司的事儿。
一是不服老,二是碍于双方之前立下的条约。
而他也没有主动去问过。
可这时,苏屿的心中,悄然划过了前段时间,孟婶婶和江时衍打电话时偶然间提起的话语。
品控问题、民众信任危机......
苏屿有了猜测。
这是想利用他来做公关吗?
“没有。”苏屿语气平淡,“全球范围那么广,人多,能被叫做天才的人也一抓一大把。而且,我才大二,老师也说了,这次行程于我而言,是以长见识为主的。”
“可你之前不还拿了个什么银奖嘛?”苏鸿志的语气顿时有点急了。
苏屿神色未变,冷静应对,“之前的范围参赛范围也没那么广。”
他没有说谎。
亚洲区的范围,确实比不上全球总决赛。
耳畔安静了下来。
苏屿等了一会儿,抽空看了眼,电话确实没被挂断。
那边,才慢半拍地呼出一口气,“知道了。总之,有结果的时候及时告诉我。”
苏屿语气平淡的应了声。
电话挂断。
苏鸿志眉头紧锁,表情不是很好看。
这段时间,公司的市值跌了很多。
公关的黄金时间是24小时至72小时,上层被琐事绊住,做出应对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即便后续做出补偿,身边也萦绕着‘碍于群众的发声’、‘事情闹大了才知道做事,早干嘛去了’的声音。
印象一旦差了,想重新挽回,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苏鸿志本也不想将自己的儿子扯进这件事。
“怎么样了?”一旁的袁艺见他只叹气不说话,终是忍不住,主动问道。
苏鸿志转眸看她,“儿子说是去长见识的。”
袁艺抿了抿唇,随后叫来了在外头候着的助理。
开口吩咐,“你去关注一下苏屿的竞赛消息,出结果了记得提醒我们。”
“好的,袁总。”拿钱办事的助理端着新收到的任务就下去了。
心里忍不住嘀咕: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孩子的成绩都这么不走心。
“实在不行就这么着吧,盯紧产品线,慢慢重新将口碑打出去。”
“可这样终究太慢了。”
“刚好让我养养胎呗,拼搏了那么多年,全当休息了。而且,也不能波及了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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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屿盯着息屏了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果然,事情是有两面性的。
他借着家里公司出事的理由,合理妥善地拒绝了孟婶婶的提议。
到头来,也逃不开为这层身份负责。
众所皆知,国人对学习好的人,大部分都天生充满了好感。
就连自己亲生的孩子要跟好学生出去玩,都放心的不得了。
这大概就是父母会想起问他竞赛成绩的因素。
那份好感,是建立在‘无罪’的情况下。
在公司出现危机时,拿孩子的成绩做公关,极有概率会引得一部分的恶意,以‘既得利益者’的名头,倾斜在他的身上。
苏屿将手机放进了口袋。
说既得利益者,其实也没错。
他虽然缺少了父母的陪伴和宠爱,但长到这么大,家里也从未缺过他物质上的需求。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的关系,也不是说划分界限,就能划分干净的。
苏屿眉头微蹙,准备回去好好了解一下相关事宜,以便应对。
“你表情不是很好看。”江时衍自他接通了电话开始,也跟着停下了筷子。
现在见他这副样子,更是不放心。

第170章 闹剧和补偿(二合一)
“没事,不用担心。”苏屿夹了一筷子白切鸡到他碗里,愁容消失,“我能处理。”
江时衍定定的望着他。
想说以他们的关系,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说出来分担的?
可见他坦然从容的模样,最终只是开口说了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怕麻烦。”
苏屿嘴角上扬,“我会的。”
......
几天后,H市第三人民医院内。
两个低调打扮、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于三楼出现。
苏屿搀扶着在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回病房。
她上了年纪,行动多有不便,老伴走的早,而膝下儿女在外面上班。
一切都要自己扛。
“小伙子,谢谢你们啊。”老人唏嘘感慨,“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苏屿不太擅长安慰人,他停顿了几秒,“正常的,我老了也这样。”
“哈哈哈。”老人却被他逗笑了,“也是,人啊,都得服老。”
陪着他来的江时衍擦了一把冷汗,只能陪着一起笑。
目的地就在眼前,就差两步就能到。
可就在这时,边上的病房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吵闹声。
一老二少不由停下了步伐,同时扭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地。
苏屿扫了一眼病房号,眸光微闪。
“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
听得出来她很想保持平静,但还是泄露了无助。
“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吗?”
“对啊,你要是不同意,我们不是会把钱还给你的吗?”
回应她的一男一女两道声音。
苏屿低头看了一眼搀扶着的老人,在对方眼中察觉到了意动。
他轻咳了一声,江时衍瞬间get到了他的意思。
一行人顺势调转了脚步,往事发的病房边一杵,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原本说自己身子骨不好、行动有点不便的老人,就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精神抖擞。
房间内。
病床上的人还眼眶泛红,而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中年人则是有些局促。
“商量?”她冷笑了一声,神色嘲弄,“可你们不是已经把钱都用了吗?”
先斩后奏的事情,用‘商量’这个词,明显不合适吧。
真相被戳穿。
“你这边已经不太要紧了,可你弟弟那儿还十万火急。”
中年男人被堵得尴尬,最终却是冷下了脸,“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一下有什么不对的吗?”
病床上的女人不屑于维持表面的平稳,言辞犀利,“弟弟那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房子买不起就别买,不买会死吗?”
“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中年女人听到这话坐不住了,立马皱起了眉头,“呸呸呸。”
“我还管吉不吉利?”
女人直接将身边的枕头丢了出去,“之前就因为是一家人,我才答应把钱借给弟弟。可我现在受了伤没有收入来源,你们还把我的赔偿金用了,有没有想过我能不能活?”
寥寥几句,就让周围的人得知了真相。
“真不是东西!”
病房外,苏屿耳边出现了陌生的第四道声音。
他偏头一看,发现另一边也聚集了几个人。
有的还穿着病号服,但完全影响不了他们吃瓜。
就跟他和江时衍搀着的老太太一样。
“还能少你一口饭吃还是怎么的?”中年男人似乎也察觉到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了,脸色涨的通红。
也不知道是出于羞愧,还是气愤。
中年女人将枕头接住,左看右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病床上的人气笑了,“行啊,你们不是说要商量吗,那我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什么时候能把钱还给我?”
她已经懒得去争辩了。
“你这么急干什么?”中年男人脸色更不好看了,“一时间哪儿拿得出来啊?你耐心点等几个月呗。”
“几个月是多久?给个具体的时间吧。”女人擦干净了脸上的泪,语气坚定。
就像方才擦掉的,是最后的软弱。
“小燕,你这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中年女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劝说了一句。
“你们用人家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咄咄逼人?”江时衍扬声问了句。
而在一边的苏屿,已经喊来了附近的护士,理由是这里有人打扰病人休息。
护士显然知道这里的情况,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房间里出现的两个人。
旁观者的插手,让中年夫妻有些怔然。
待回过神来之际,又理直气壮地叉起了腰,“我们处理自己家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儿?吃饱了撑的。”
“虎毒还不食子呢,拿人家赔偿金却只给口饭吃,当宠物养呢?”
“就是,就算是一家人,人不明显不乐意吗?怎么当爹妈的。”
“什么年代了,能不能别搞重男轻女那套啊,我真服了。”
中年男子本以为用家事能堵住悠悠众口,却没料到直接惹了众怒。
路人们一人一句,他自己反被堵的说不出口。
苏屿问护士借了笔,“可以写个欠条。”
借钱的话,还是有这个比较安心。
江时衍默不作声地往他面前迈了半步。
嗯,提议是好提议。
但是,惹急了容易挨揍。
其实他是多虑了。
苏屿虽然比他矮,但怎么说也180.2了,对比两个中年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人高马大。
看上去又十分年轻,正值壮年。
生物趋利避害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中年夫妻还没有升起一些不自量力的想法。
而苏屿开口说的这句话,瞬间成为了热心群众的中心要点。
“就是,写个欠条呗,既然是弟弟借的,那正好亲姐弟明算账。”
“我们当见证人!”
“你们自己说的要还啊,可别耍赖。”
病房的门被堵上了,两个人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坚韧的为自己找回公道的女人,见忽然冒出来这么多帮她说话的人,脑袋转动的速度都慢了一瞬。
紧接着,眼眶一红,因这扑面而来的善意。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笑着说,“我觉得也是,写个欠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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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的痛心疾首。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病床上的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对不起人的事。
好在在场的全都是事件的目击证人,没一个人会误会。
苏屿语气平静,话语却锐不可当地直戳真相,“你们逼的。”
江时衍点头以表赞同,只是这会儿几乎要挡住半个人了。
小屿这个犀利。
“你!”中年男人猛地终于抓住了人群中带节奏的罪魁祸首,猛地扭头看来。
一眼就看见了两个不怎么好惹的青年男子,辱骂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
“我们怎么了?”江时衍一扬眉,用简单一个‘们’字,宣誓了同阵营共进退。
“人小伙子哪里说错了?”
之前被他们帮助的老奶奶冷哼了一声,“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有本事你就碰我一下试试。”
中年男子又转眸去看她,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虽然你们的家事外人不好说什么,但是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护士小姐姐适时的开口当和事佬,只不过眼神一直落在了中年夫妻身上,想让谁保持眼睛也不言而喻。
她迈步上前,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随手塞给了对方一张空白的纸。
检查完毕,语气认真,“病人情绪不宜太过激动,对恢复不好。”
人体是很神奇的存在,情绪的影响不容小觑。
“你看看你们,怎么当父母的,真的是......”
不知谁又念叨了一句,直把中年夫妻说的抬不起头。
苏屿拍了拍江时衍的肩膀,在对方配合的让开位置之时,错身上前。
他将手中的借来的笔也递了出去,“给你。”
“谢谢。”病床上的女人眼神里带着感激,她看的出来,面前的人简单几句话帮了自己很多。
她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
紧接着垂首,拔开笔盖就利落的开写。
借款金额、借款时间、还款时间,谁问谁借的钱。
最后,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写好了。”女人呼出一口气,视线不偏不倚地看向自己的父母,“既然你们替我把钱借了出去,那就你们签名吧。”
真要去把弟弟去喊过来签字,不知道对方能用上多少种理由来推脱。
还不如就这么定下,横竖反正父母的钱也都是留给弟弟的,帮着还钱多正常。
“你这不孝女!”中年男子怒骂一声,表情扭曲,却半步都没有往前走。
显然,不想这么认账。
好在围观群众不是才吃素的。
“你是不是男人啊?上去签个名怕成这样。”
“刚刚不是你们自己说要借的吗?又想耍赖是吧。”
“你们敢替儿子把钱用了,再替儿子把名儿签了有什么不对?”
“对了,记得写你们自个儿的名啊,我怕那什劳子弟弟不认账呢,总归得让一方跑不了。”
“大家小点声儿,别影响了别的病人。”护士清了清嗓子,把样子做足,免得落下话柄。
中年男子扫了一眼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门,只觉得病房里的氧气都稀薄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不配合一点的话,今天怕是摆脱不了这些爱管闲事的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
“把纸笔拿过来吧。”他朝着自己的女儿伸出了手。
明明是亲人,眼神里却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那感觉就像是病床上的人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选择性忽视了,是自己先擅自挪用人家赖以生存的补偿金,为的还是给小儿子买房。
苏屿亲眼见证欠条的诞生,心弦稍宽。
在看见病床上的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时,却有些唏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好了好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中年男子这句话明显是对拦在病房外的路人说的。
而跟在他身边的中年女人则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
苏屿和江时衍将看戏的老奶奶送回她自己的病房后,又重新返回闹剧的事发地。
随着当事人的离开,方才正义的看客们继续去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病房只入住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看上去有些冷清。
病床上的女人回眸,就见他们去而复返。
眼中有着明显的诧异,“你们怎么回来了?”
原本瘫软的她坐直了身体。
不说优秀的外在条件,光是他们帮了她这么大的忙,也不至于转眼就给人忘了。
江时衍看了苏屿一眼,没说话。
将主动权全部交给对方,而自己就跟约定好的那样,当一个安静的同行者。
“其实我们是有在网上刷到了有关你的新闻,特意过来采访了一下的。”
苏屿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并随意给自己套了个身份。
病床上的女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咽下了想要看一下记者证的想法。
虽然两个年轻人看上去过于年轻了,但看在他们刚刚帮了她的份上,她还是强行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眉眼间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些警惕,“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采访,不用架摄像机的吗?
苏屿也知道自己的伪装过于蹩脚,他快速切入正题。
“吴燕吴女士,想问一下您对苏氏公司的处理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吗?希望他们做出怎么样的改进?”
吴燕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腿。
因质检纰漏,她买到的产品性能不合格,在使用的时候崩开,碎片直接切入脚踝,直接造成了行动不便。
她在医院的一切开销,对方都会负责,且拿到了一笔赔偿金。
其实,对方公司这么应对措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医生说,她的脚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言下之意,便是概率会变成个跛脚。
如果可以,吴燕并不想遭遇这桩意外,也不想要这笔钱。
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
她苦笑了一声,“希望他们能好好的盯紧品控吧。”
苏屿将她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好的,这边能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吴燕见他没问太出格的话,心下稍安,没有拒绝,“可以。”

江时衍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你打算怎么做?”
“刚刚在外面听他们吵架,吴燕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出院后自己的工作问题。”
苏屿分析了一下得到的情报,“原先的存款借出,赔偿金被弟弟拿走,和父母也闹的不好看。找医生了解一下,说是伤势的恢复也不是特别乐观。”
生活全方面向她发起了挑战。
几乎在印证那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
虽然痛苦不应该被拿来做比较,但苏屿还是忍不住觉得,他所经历的一切,其实并不算太过蹉跎。
“工作的事情,我帮她安排一下。”
“身体方面,可以拜托老师找找关系。”苏屿手里还有着邢群欠他的一个要求。
原本,他打算用这个来忽悠对方加入他的项目。
可若是一个人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嚷嚷着要照拂那么多被欺负的孩子,就显得有些眼高手低了。
苏屿莫名燃起了斗志,他要好好努力才行。
要让自己的方案成熟到即便不用欠下的要求说事,老师也会心甘情愿地加入。
“赔偿金的事,如果家里人一直厚着脸皮不给,我个人出资再给她一份。”
“当然,最重要的是盯紧公司那边,不能马虎对待。”
苏屿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尽力弥补吴燕的同时,还谨防类似的事故再次发生。
江时衍听他安排的井然有序,却叹了口气。
“你怎么找邢教授帮忙,也不问问我?”他语气中带上了幽怨,“我知道你能解决,但讲究一下利益最大化吧?”
让他搭把手,属于自己人不用计较那么多。
让外人帮忙,那可就欠下人情了!
说好的手牵手一起往前走的呢,怎么开始讲究独立了!
苏屿抿唇,“我不想麻烦江叔叔和孟婶婶。”
本来就存着让他们觉得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信任,能放心的把儿子托付给他的念头。
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让他们出手帮忙?
江时衍:“?”
他调转方向,将车停在了附近的合规车位上。
扭头看向苏屿,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肉。
拉下了脸,佯装生气,“什么麻烦江叔叔和孟婶婶,直接把我忽略了呗?”
苏屿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
什么话都没说,但眼中的疑惑已经显现了答案。
[就你?]
江时衍气的磨了磨牙,“你等着。”
他当场就掏出了手机,在联系人里一顿翻找。
苏屿就目睹他打了几个字,聊了几句,紧接着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最后说了一句“以后请你吃饭”便挂断了。
江时衍冲着苏屿挑了挑眉,“可以了,找时间给吴燕转个院。”
苏屿歪了歪头,“这就好了?”
“那不然呢?”江时衍挺起胸膛,带着几分自得,“你以为我那么多朋友,是白交的啊?”
有个理论叫做“六度分隔”。
简而概之,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
吴燕伤到了脚,需要相关领域的专家,后续再跟上调理。
他和苏屿都不认识什么医学领域的大拿专家,可他却认识不少在读医科的朋友。
朋友去摇一摇人。
摇出个老师师叔师祖什么的,这不就成了吗?
“啪啪啪。”
苏屿给竹马鼓掌,诚恳真挚,眼神里还带着崇拜,“江时衍,你好厉害。”
这就为他省下了一个要求。
江时衍十分受用这份恭维。
他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唇。
明示意味满满地咳了声。
苏屿先是看了一圈窗外。
或许是因为工作日,现在在大街上乱逛的人并不多。
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的害羞少了几分。
他伸出手摊开。
江时衍动作稍顿。
下一秒,解开安全带凑近,将脑袋搭了上去。
苏屿轻轻地捏着他的下巴,俯身,落下一吻。
跟以往高超的吻技没有丝毫联系的一触即离。
青涩纯情到江时衍眼睛才刚闭上呢,流程就已经走完了。
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将方才对方未说出口、却用眼神表达出来的话回敬,“就这啊?”
苏屿迎着他莫名有侵略性的眼神,声音小了下去,解释,“还在外面。”
江时衍忍不住笑了一下。
刚刚做那一连串动作的时候,倒是主人感十足。
现在这四个字说的,就差没找块布把自己盖起来了。
嗯,高攻低防的小屿......
好吃爱吃!
江时衍配合的坐直了身子,重新将安全带系上。
借题发挥,“那好吧,不过等到家了之后,利息可是要翻倍的。”
苏屿被噎了一下。
他着重强调,“今天周四。”
江时衍恍若未闻,还颇有分享欲的聊起了自己最近在思考的事情,“我研究了一下,你说坐着会不会对腰好一点?”
苏屿:“......”
脑子转的太快也不好。
他不想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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