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靠贴贴续命by白昭鱼
白昭鱼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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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表白时,左芬芬红着脸告诉他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因为那一句话他再也没有在课上睡过觉。
第二次表白时,左芬芬只是掂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她告诉他,如果两人考上同一所大学,就答应在一起,他也为此放弃了家里给安排的留学计划。
第三次,在他终于与自己渴望已久的唇瓣接触时,他心中却泛起异样。
他不懂。
他应该是喜悦的,左芬芬是自己喜欢了三年的女孩。
可他又是怨恨的,既然心意相通,为什么要让他等这么久呢,表白被拒绝后的沮丧,朋友的调侃,家里人的不满,无数日夜里为了报考同一所大学写的题集,那些笔芯,也随着那些日夜空掉了。
这些心情和喜悦混杂,好像变了味道。
左芬芬的梨涡。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甜。
“阿延……”
身下的声音很轻,齐俊延烦躁地捏住女生的脖颈。
“我说过,做的时候别喊我的名字。"
左芬芬被掐到濒临窒息,因为缺氧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混沌,好像完全听不到男人的话一般。
“阿延,疼。”
齐俊延烦躁地锤了一下床板,眼中的躁怒溢出,他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往床上一丢,随着房门关闭的一声巨响,屋内陷入寂静。
左芬芬贪婪地呼吸空气,即便她并不喜欢空气里的甜腻香气。
她讨厌吃甜品。
被衣服压盖住的手腕露出,手腕上的数字稀有的偏高,她也终于能用清醒的大脑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发丝散落下的床单被浸湿,她有些错愕的抬手擦拭。
原来自己还会哭吗。
她想起来了,她以前是很喜欢吃甜品的,她喜欢甜品细腻的口感,喜欢那股甜随着舌尖被咽下的满足,可是喜欢的东西和喜欢的人,都在自己变成残影者那一刻,坏掉了。
那天她被齐俊延按着往喉咙中灌奶油时,她的味蕾就再也尝不到甜。
窗外走动的人群还是那般熙攘,简子羽皱着眉烦躁地咬着手指甲。
“怎么这么慢啊,那帮空姐人呢?”
“毕竟我们进来的时候是下午,今天是从早上开始的啊。”岑几渊百无聊赖地撑在桌上。
“如果想从故事出去首先先得观察循环中的规律吧,这么不耐烦你记得住外面都发生过什么事吗?”
简子羽:“记得。"
“嗯,那刚才那个鞋子跑掉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简子羽:“……”
刚才有人跑掉鞋子?
“男孩。”
岑几渊笑了一下,“刚没人跑掉鞋子。”
简子羽:“…岑几渊。”
“嗯,怎么了简子。”
简子羽深呼吸,简子羽无奈,简子羽选择回复一个同等微笑。
她转头对着沙发上的严熵喊道:“你说啥?外面那个帅哥是你的菜?”
再回头时她看着岑几渊一脸懵的表情继续摇头晃脑道:“哦哦,确实很帅啊,你喜欢要不我去帮你问问?不过他如果是个蛋糕的话怎么办。”
简子羽听到身后的脚步勾笑,一字一顿道。
“你—要—吃—了—他—吗?”
“叭叭啥呢?”岑几渊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扭过头刚准备继续观察脖颈被人捏住。
“岑几渊,哪个帅哥帅到你想吃了他啊。”严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阴恻恻的。
岑几渊:“……”
靠,你坑我??
“我对甜食没有兴趣,严熵,把你的手拿开,再捏我…”
明显感觉到自己后颈上的力道重了些,岑几渊瞪了眼简子羽起身把严熵按在座位上。
“那你来看,本来看了半天眼睛就酸。”
看着严熵真的放岑几渊走了简子羽有些疑惑。
不应该啊。
感觉严熵对岑几渊的占有欲很强啊。
她留意到严熵上扬的嘴角,有些犹豫。
“喂,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严熵撑着桌子,指尖在桌面上不断敲击。
其实他并不懂为什么无论是伏一凌还是简子羽都去问他这个问题,岑几渊也问过。
想要一个东西,得到后锁在身边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去思考那么多,反正这个东西已经是他的了。
见严熵不说话,简子羽倒是识趣的没再问。
她并不觉得这个沉默是默认,这个世界里契约人对自己的残影者占有欲都很强,相对的,残影者也是一样,但是因为寄生与被寄生,这种契约关系本来就会扭曲情感。
她还没听说过有契约人爱上自己的残影者的。
“什么声音?”
岑几渊起身看向窗外天空。
“好像有雷声…这里要是下雨,这巧克力房子和地上的蛋糕胚不全原食化原汤了?”
还有街上的人,有些不是进过毒圈的吗?
玻璃窗不断被雨点击打,水柱沿着窗框顶部滑落,将窗内的三人脸色分割的更加难看。
“…这空气里有至幻成分吗。”
岑几渊看着窗外的场景,其实自从进入到这个古怪世界他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很高了,但显然,还不够。
还可以更高。
窗外密集走动的人有些依旧执着地朝着前方走,而一部分人被定在的原地。
雨点冲刷上,滑落时将他们的皮肤一同融掉,血管肌肉在蜡质皮肤下裸露,雨水混杂血水,整个人如同一根矗立在原地的蜡烛,各种颜色的衣服点缀下又难看又难看。
红色的血液,肉色的皮肤,深沉的紫黑衣服,亦或者粉色的裙子,他们在融化时被这些色彩裹在身上,形状怪异,仔细看去甚至会觉得眩晕。
天空被雨意压得暗沉,不断接近的粉色毒圈将眼前场景衬得越发诡异,整个世界刹那间蒙上了一层暗粉色的滤镜。
原以为会被融化的房屋和蛋糕人,在街道中矗立的“人型蜡烛”中毫发无伤。
“这雨会融化非甜品。”严熵沉声道。
窗外融化的人在融化到一定程度时便停滞不动,被困在雨中,狰狞着身影仰头看天。
岑几渊心中被这场景搅得不安。
“要不预言一下吧,这场面也太诡异了。”
“言师预言时如果周围有怪物会双倍跌酣睡值,如果怪物数量过多还会更糟。”
简子羽从窗边的高椅跳下来,继续说道。
“我觉得窗外那些所谓Lv.5的无威怪物,也就是非甜品的人,现在大概率已经不是Lv.5了。”她示意两人抬手看一下酣睡值。
“视觉接触跌落酣睡值,最低有Lv.30,数量还这么多,在这种情况下预言,酣睡值会大幅度下跌。”
岑几渊脸色有些白,想起酣睡值大幅度下跌时的感受他就觉得窒息,所谓安全屋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在这个故事里有安全区的设定。
如果外面那些东西成群结队地闯进来,他们三个必死无疑。
“没事,我有办法,就是要辛苦一下简子羽同学了。”严熵安抚性地摸了摸岑几渊的头。
简子羽突然被点到,有些懵。
“啥?没事,不辛苦,严熵你有能用技能的办法当然是好事。”
如果简子羽也是个言师,有预言技能的话,她一定会在此时此刻想一拳打死自己。
“你在一楼呆着,时刻观察窗外动静,我去二楼用技能。”严熵拉着岑几渊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岑几渊:“意思是高度距离可以让预言的副作用减弱?”
挺聪明啊严熵,不愧是挂。
他被拉着还不忘回头喊:“别偷懒啊,盯紧了!”
严熵用技能是啥样的?岑几渊一边踩着台阶一边心想,诅咒者的技能看起来挺帅的,言师的技能……
言师的技能还能tm的这么用??
因为脸埋在枕头里岑几渊声音很闷,这才刚离开这张床多久啊又回来了,他想支起身子,扭头看到撑在自己脸边的手正不停的从指尖涌出蓝光,光线柔软,缓缓缠绕着严熵的手臂不断攀爬。
这么温柔的技能和你现在搭吗严熵?
岑几渊被翻过身来,睁开满是泪的眼角瞪着他。
“严熵,你这人没有下限吗。”
这么用技能你的节操呢?
这攻击毫无作用,严熵笑了一下,“你每次在这种时候骂人都没有任何的攻击力,我只觉得你在和我调情。”
“……”
感觉这人还爽到了是怎么回事
那手腕上的蓝光此时亮到岑几渊睁不开眼睛,他一口咬住对方肩膀。
严熵忽得一顿,像是痛到了,实只是目光定在虚影中的一个画面愣住了神。
岑几渊:“……痛吗?”
这绝不是关心心疼那一口,岑几渊咬着嘴唇将脸埋的死低。
“严熵。”他伸手环上对方的脖颈,和指尖的发丝成了此刻唯一的借力点。
“别停下来。”
压抑下无法控制的语调,又猛地抽进去一股凉气失了音。
对方目光毫不掩饰地滑过,如一根无形滚烫的针刺地他四肢发麻。
“快了吗?”
察觉怀里的人在渴求,严熵俯身,气息悬停在对方的耳廓和颈侧,离那寸皮肤只有毫里,却始终没有真正贴上去的打算。
按理说他应该为自己的不专心道歉。
“岑几渊。”
“嗯?”岑几渊不解睁眼。
那双湿漉漉染满情欲的眼睛泛着红,睫毛每次随着自己发力轻微抖动,似落非落垂挂在睫毛末梢的,分不清是泪珠还是汗液。
“转过去。”
“…什么?”
他手臂忽得发力,岑几渊整个人被搂着翻了个面儿,明白了严熵嘴里的话指的什么他的脖颈被染得更红。
“…流氓。”
严熵被逗笑。
“下次可以对着镜子看看,到底是谁的眼神更像流氓。”
手指上荧蓝的光束烫到对方一痛,他缓缓抚摸撑眼前发颤的腰,摩挲那块被烫到泛红的皮肤。
”渊渊,童话的预言我看完了。”
他皱着眉将压下心中不明的情绪配着手中的动作一股脑压下去。

窗上不断滚动的水柱逐渐迟迟凝凝,屋檐点滴的雨水砸进地上的水洼,将水中狰狞的蜡烛溅起些微涟漪。
“雨停了。”
严熵俯身亲吻睡得昏昏沉沉的岑几渊。
“休息好了你再下来,注意自己的酣睡值。”
房间门关闭,岑几渊支起酸痛的身子凝向窗外。
严熵那个神经病,说看完预言后他本以为可以结束了,没想到这人之后跟疯了一样完全不顾自己死活,求饶都不见他停下来。
这场雨下了三个小时。
被窗帘遮挡的缝隙中投进一束光,将房间里暧昧与疯狂后的气息撕开一道口子。
岑几渊揉着自己的腰起身,痛到呲牙。
台阶上迈步下来的严熵轻触嘴唇,想起刚才岑几渊咬住自己时嘴里传来的唔咽。
看来是真把他弄疼了,不然也不至于把他嘴唇都咬破。
他抬头看着窗边还在观察街道的简子羽。
“有发现吗。”
简子羽:“…………”
严熵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递给简子羽时一顿。
对方的表情此时如同吃了塞,满头黑线不说,眼神中还透露出深深的绝望。
“怎么?”
“你们……知道这种甜品做的安全屋,它、它隔音不太好吗?”
简子羽崩溃道:“你们tm的当个人啊,楼上那个床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要不要考虑一下楼下还有个人啊??"
“你有听到什么吗。”严熵喝了口水平静道。
简子羽语塞,倒是没听到别的声音,虽然隔音不好但是也没有那么不好,但是这床响了几个小时傻子都知道是在干什么。
“我们只是在做运动而已。”
严熵撑着手面不改色地瞎编,“我用技能跌下的酣睡值,可以在心跳加速的情况下与同样心跳加速的残影者主动接触,回复效果翻倍。”
“是吗,什么运动呀?”简子羽笑容僵硬,一脸“我看你怎么说”的表情。
想起两人在屋内的翻云覆雨,和岑几渊脱力时伏在自己身上扑来的喘息。
“赛马。”
“咳咳…”简子羽被一口水呛到咳到满脸通红。
谁发明的严熵?有病吧!
本来是想拆穿他的鬼话,谁曾想这人脸皮居然厚成这样。
“你们上去这段时间倒是没什么新事件,但是……”
简子羽眉头紧锁,“这些被融化的人能感受到我们在安全屋里,一场雨下来乍一看他们好像是完全静止的。”
严熵顺着她手指看去。
这些半融化的人型蜡烛在轻微转动,朝向就是这栋安全屋,甚至有一种那扭曲的蜡液中有双眼睛在和他们对视的感觉。
岑几渊的担心是对的,安全屋也许不能算真正的安全屋。
“砰…砰…”
看着扶着栏杆走下来的岑几渊,简子羽崩溃地抱住头。
大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把你的残影者折腾成这样,一会有突发事件怎么跑啊?
“咳…这是出彩虹了吗?”
岑几渊的嗓音发哑,他伸手想拿起严熵手边的水被拦住,皱眉道:“渴。”
严熵起身去厨房重新拿了一瓶拧开盖子递给他,“喝这个。”
岑几渊接过水抬头刚准备喝,透过那瓶水看到窗外的景象,瞳孔震颤。
“外面…”
窗边两人闻声回头,一瞬间屋内气息凝固到极致。
天空被撕裂开数道口子,没有半点雨后的清澈和童话里的彩色拱桥的样貌,岑几渊最开始看到的,只是空中呈现出的一片。
整个世界都被这些诡异的彩虹充溢,这并不是纯粹的雨后出晴由光谱构成的东西,那些彩虹如同被复制粘贴般密密麻麻盖住的整个天空,甚至还在不断叠加逼近。
它们没有弧度由劣质蜡笔绘成,歪歪扭扭的叠加朝着街道蠕动,从这些东西缝隙间探出来的阳光在此刻将这幅场景绘地更加怪诞,随着那些东西涌到地面,街上没有变成“蜡烛”的人像是毫无知觉般穿过这些东西,而那些蜡烛的身躯上浮现出密密麻麻、不断眨动的眼睛。
他们被接走了,这些原本僵硬在原地的蜡烛踩着歪扭地彩虹道,蠕动着扭曲的身子,让人不安的诡异歌声嗡嗡的从蜡烛内部传来,持续不断,伴随着巨大齿轮在生锈轴承中强行转动的声音。
岑几渊在看到这场景那一刻起手腕上的酣睡值就在不断波动,窗外的音调组成了一段诡异的童谣,在此情此景下冲击到几乎让人崩溃,不断从高饱色彩跳到灰白,再切回原样。
音调越来越高,中间还夹杂一两声兴奋尖锐又短促的尖叫,这场舞蹈进入尾声,那些人型蜡烛居然开始缓慢重塑。
融化的衣服和皮肤倒流,黏腻的蜡质像自己拥有了生命一般重新与肢体贴合,随着一张张人脸被捏出轮廓,那些诡异的彩虹又像是被剪切删除一样一个个光速消失。
窗外再次传来人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孩童的嬉笑,如同刚才所见场景只是他们酣睡值急速下跌后看到的幻境。
岑几渊的耳膜因为心脏剧烈跳动砰砰作响,抓着瓶子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房间静地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有些急促的呼吸。
那一团团诡异蜡烛上攀爬的密密麻麻的眼睛此时就像是印在自己脑中窥视着内心,配合着那段音乐强硬地挤进岑几渊的理智久久不散。
“……严、严熵,我。”
好害怕,真的很害怕。
心中的绝望迸发,理智被绞索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那些狰狞的蜡烛不断拖拽进深渊,这短短一幕已然让他手腕上的红掉掉到个位数。
“严熵!岑几渊酣睡值波动太强了。”
简子羽站起身退后,岑几渊马上就会进入鬼化,几人的状态不好没人打得过他。
看着眼前后退的简子羽,岑几渊被内心的绝望拽的更痛,他慌乱地拽着严熵的手臂。
察觉那手臂抽出,岑几渊错愕地看着严熵的眼睛,心中本就被绷紧的脆弱琴弦终于断裂。
你怕我?你也觉得我会攻击你是吗?
“严熵!想想办法,他要鬼化了!”简子羽贴在身后的手腕泛光,因为内心纠结牙都被咬地发酸。
诅咒只能对一人应验,如果今天的诅咒用在岑几渊身上,之后遇到齐俊延会很被动,就算明天会刷新,这诅咒也会给他造成影响的。
简子羽心中暗骂,看着岑几渊不断被黑雾晕染的双眼,心中的复杂与纠结扰地她手背上的紫光忽明忽暗。
下一刻她被眼前一幕惊地一颤。
严熵,为什么把岑几渊遮住了…不让她用技能吗?可是如果岑几渊鬼化,第一个攻击的就会是他啊。
“严熵!”
“岑几渊,冷静点。”
简子羽愣住,严熵此时抚在岑几渊的头上的手泛着柔光。
安抚技能?
她松了口气,手背上的符文消失,看着冷静下来的岑几渊低声道。
“岑几渊,我……”
“没事。”岑几渊埋着头声音发闷,拽着严熵衣服的手还在抖。
“我和你道歉,我是第一次和残影者共事。”
“嗯…”
明明是个残影者,酣睡值低到濒临鬼化,第一反应都不是攻击人。
简子羽眼中的情绪复杂,目光定在那双发抖紧紧攥着严熵的手上。
“那些人恢复正常了。”严熵扭头看着窗外若无其事走动的人群。
“这两个事件目前看起来是针对非甜品,应该也包括我们。”
他扶着岑几渊走到沙发旁坐下。
“预言里,这两个事件发生的某一次奇莉拉会出现。”
“如果按照正常循环,奇莉拉是不会出现在这两个事件里的。”简子羽默默往岑几渊手里塞了颗糖,看着对方垂着头拨开塞进嘴里一气呵成笑了一下。
“预言里奇莉拉混在人群中,身旁还牵着一个人。”
严熵搂着岑几渊的手臂越发地紧。
简子羽看着此时严熵的表情一愣,犹豫着开口:“她牵着岑几渊?”
岑几渊闻声抬头,有些迷茫道:“我?可是我不管是在哪个事件里都不会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嗯。所以。”严熵掩下眼里的烦躁。
“你在我预言里掉毒圈里了,岑几渊。”
“……不就是掉毒圈里吗,我最后赢下来不就行了?”
“不行。”严熵斩钉截铁道。
“你别想掉进去。”
他搂着岑几渊的手臂越发得紧,生怕下一秒这人就会跑掉。
如果是严熵自己在这个故事里不会有任何顾忌,言师的直觉和对这个世界的熟悉让他能保证自己在这个世界存活。
可偏偏岑几渊是个不确定性最大的残影者,他随时会因为酣睡值影响发疯死亡,融进故事变成一个怪物。
偏偏他不想失去这个人。
严熵望着那双眼睛出神,此刻无需言语,只需用眼神表达。
“……严熵?”岑几渊的语气有些试探,还有些不解,他想通过挪开视线将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儿问出来却被那双眸子吸了进去,最终那话还是被他咽下去没有问出来。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严熵那双眼睛分明是在自责。
他好像在怪自己为什么没保护好他。

“你确定你没看错吗?”简子羽皱眉看着沙发上表情阴沉的严熵。
如果岑几渊进入毒圈就不得不去争抢蛋糕,就代表岑几渊必须要在那群怪物中存活下来,他不赢的话就会死在这里。
“岑几渊,从现在开始你只能以幽灵态行动,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也不准擅自取消幽灵态,必须时时刻刻绑在我身上。”
这是岑几渊第一次听到严熵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带着上位者的低压与不容拒绝的命令。
“知道了。”他有些不自在,两人就算已经有过但是要让他一直以那个形态绑在严熵身上还是很难为情。
他始终觉得严熵有些小题大做,自己怎么可能打不过那帮东西。
但是他也知道,严熵这么做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掉进毒圈。
“我现在就要绑吗?”
“现在就要。”
“好吧。”岑几渊认命。
他看着表情还是很阴沉的严熵,比着两根手指把对方的嘴角堆起来。
“喂,都已经答应你了,还这副表情,就算到时候真的不小心进了毒圈,赢下来不就好了?”
“不能进。”严熵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十分割裂,被强制性扯出一个笑上半张脸还是阴沉沉的。
“好吧好吧,不进。”岑几渊说完后腿部就化成白雾缠上了严熵的腰部,温柔微凉。
严熵的脸色终于好了些,手附上缠在腰部的白雾惹得对方一阵痒。
“干嘛啊!别乱摸。”
岑几渊总是这样,摆着一副很凶的表情说很冲的话,明明哪里都很软。
严熵垂眸,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来了。”简子羽从桌边起身,目光紧盯着街道上走过的空姐。
岑几渊盘着严熵绕道男他后探出个脑袋,乍一看倒像是严熵背着他。
“奇莉拉说当时看到你了,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开找。”
简子羽点头道:“尽量不要接触别的人。”
街道上的人依旧分不清谁进过毒圈,贸然触碰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触发剧情,一想到下雨时那么庞大的Lv.30的数量,简子羽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奇莉拉的外貌按理说是很扎眼的,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岑几渊伏在严熵耳边,探头探脑的张望。
“我觉得她应该早就发现我们在找她了。”
严熵望着人群,扫过房屋间的角落小巷,“她躲着呢。”
“躲起来?”
岑几渊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躲起来。”
“恶作剧吧,她没有跟着时间循环失去昨天的记忆。”
听起来到像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会做的事。
岑几渊眯了眯眼睛,余光扫过一块鲜红。
“严熵,跟上那个人。”
他抬手指了指右前方一个穿着卫衣的男人道:“他脖子上挂了个草莓项链。”
如果奇莉拉是在和他们玩,这小姑娘肯定会给线索,而且按照她的性子还会给的很明显。
严熵迈步跟上,保持着一段距离观察。
那人走了几步一拐进了一条巷子,随后再出来时变成了一个女人,脖子上依旧带了个草莓项链。
岑几渊皱眉道:“这啥,变形记?”
严熵刚准备跟上去被肩上的手打断。
“别跟,我们去那个巷子里。”
巷子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莓香,闻起来还夹杂着水果的酸涩味。
严熵停步,看着眼前摆在角落里的蛋糕盒子。
“找到你了,奇莉拉。”
岑几渊冒出头喊道:“装睡没用,要我帮你把蛋糕盒打开吗?”
“哎哎别别别!”
那个不到人膝盖的蛋糕盒子里传来女孩声音,因为隔着盒子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下一秒蛋糕盖子被顶开,奇莉拉毛绒绒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咦?哥哥,你俩怎么黏在一起了。”
奇莉拉的头发被蛋糕盖子抵住,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盘在严熵腰上的白雾。
她伸出手撑住盒子边缘,眼睛发亮:“哥哥好可爱!”
看着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大小的奇莉拉,岑几渊笑道:“快出来吧,昨天的故事不是还没有讲完嘛?”
奇莉拉从盒子里钻出来后转身把蛋糕盒的盖子盖好,扭头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你们是怎么拆穿我的?一下子就被找到了一点都不好玩。”
她以为这两个人会继续去追那个带着项链的女人来着。
“你想误解我们让我们以为他们身上带的草莓是你对吧。”岑几渊撑在严熵的肩头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一脸嘚瑟。
“可惜我比较聪明。”
奇莉拉咯咯笑着,围着两人转了一圈道:“哥哥,我之前就看得出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这样很可爱我很喜欢。”
“怎么能用可爱形容男人,我这叫帅。”
“不过昨天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姐姐遇到麻烦了。”奇莉拉佯装苦恼地扭头看着街道。
“麻烦?”
“她遇到昨天那两个人啦。”
严熵和岑几渊对视一眼,转身朝着街道跑去。
巷子被房屋遮挡的阴影中,奇莉拉看着跑远的人影弯着眼睛。
巷外街道上的人流涌动,人群被几个身影隔断分出几条支流。
“简子羽,那两个人嫌你拖后腿不管你了是吗,也是,女人体力差,你的技也真的挺水的。”
“咳!”
这一脚踹过去,简子羽装在墙上骨头几乎散架。
“齐俊延,昨天断腿没给你断爽是吗?”
男人眸中狠厉,轻蔑一笑。
“那腿是你踹断的吗,没有那个残影者你的技能有什么用啊?你不会以为今天我还能中你的套吧?”
“齐俊延!”简子羽怒喊,抬手朝着他的脸扇去。
那巴掌最终被左芬芬的手臂接下,白皙皮肤上肿起一片红。
简子羽咬牙垂头,眼泪不争气的滚下来。
“芬芬,你……”
脸颊被粗暴地还回来一拳,简子羽的嘴角溢出先血脱力。
“md,没有那个怪物跟着你还把自己当回事,高中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蠢呢,你现在应该跪下来求我知道吗?”
简子羽听着这令人反胃的声音嗤笑。
怪物?你说岑几渊是怪物吗?
“他才不是怪物,齐俊延,他比你好千倍万倍,你个败类人渣,爹妈都嫌弃的杂种。”
她说话间偏头吐出一口血沫,靠着墙支起身子。
“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齐俊延,你不就是觉得芬芬一开始没答应你的表白你没面子吗,真狼狈啊,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连带着讨厌我,讨厌芬芬身边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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