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靠贴贴续命by白昭鱼
白昭鱼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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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
黏腻滑动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急促喘息,严熵侧目一愣。
“傻逼,我让你碰他了吗。”
岑几渊双眼狰狞,嘴里的牙齿都变得尖锐,他的指甲尖锐伸长,紧紧抓着那跟触手,被指甲戳破的破口处流出汁液顺着苍白的手指滑落。
严熵凝力将剑插得更深,在抵到一个坚硬物体时身后的怪物终于爆发剧烈的轰鸣,屋中不断掉落土块木屑。
“罗兰,不,停下,求你。”怪物声线中混杂着那个甜腻女声,哀求又带着不甘的愤慨。
“你的罗兰早被你杀死了,这么贪呢。”
严熵将剑刃挑起,尖部插着一颗碎裂晶透的红宝石,剑身移动不断有红色晶屑掉落。
真搞笑,这么丑恶的怪物有着一颗如此漂亮的心。
“送你?”
岑几渊尖细的指尖将宝石捏住,尖锐的牙齿间挤出一缕白汽。
“脏东西。”
“啊——!”
宝石碎裂,瞬间被揉成猩红的齑粉。
那粉末在空中消散,怪物的尖叫声触手上液体低落的“嗒嗒”声共同停息,镜中那座一座石化的雕塑矗立,停滞在不断颤抖的高塔之中。
房间倾斜,严熵靠着墙壁稳住身形低头看着怀中的岑几渊。
他抬手将他脸颊旁的发丝轻轻拨开,看着那双眼睛不断迸发着凶意。
“没事了。”
高塔坍塌,两人幻成雾影在原地。
“芜湖!崩了崩了,我可以回家咯!”
伏一凌站起来,朝着地上被树枝在头发上做了个簪花发型的女巫鞠了个躬。
“谢谢惠顾,下次洗了头再来。”
崩塌巨响将树林树干吞没,天空如同被糅皱的废纸,赤红污浊扩散。
原本分裂的大地传来持续微弱的脉动,合拢挤压,本坍塌的高塔重新捏合,树木在天空褶皱消失时被重塑。
重新矗立的高塔豁口俯瞰大地,与森林中的未知对视,那塔下再次出现一个摇晃身影。
“莴苣…莴苣…请垂下你的头发。”
暖黄的灯光闪动,滋滋作响。
“砰!”
雾前陡然出现两道人影,其中一人倒映在地面上的影子有些变形。
看了眼在自己怀里拧眉沉睡的岑几渊,严熵扭头——
“哥…严哥你别这么看我,你听我给你解释。”
伏一凌被这股眼神刀杀的脊骨发凉,原封不动一五一十的把岑几渊在木屋里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严哥,他真的是我见过最牛逼的残影者了,你都不知道他生拔女巫藤蔓的那个样子,我靠,血腥、暴力,我都觉得他是个Lv.1000了,而且他好够义气啊——”
“闭嘴。”严熵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耳朵。
伏一凌头点成了拨浪鼓,看着盘在这人腰上的岑几渊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嘴,“严哥,他醒之前都得这样盘着你吗。”
严熵摇头不解道:“其实他潜意识可以解除这种状态,我原本以为出了故事他就会恢复正常。”
“叮——”
伏一凌走近电梯按下两个按钮靠住扶手长叹一口气。
“嗯…我在塔外遇到他的时候他酣睡值已经跌到个位数了,整个人甚至都不是幽灵态,是鬼化,鬼化状态下的残影者跟故事里的高威胁怪有啥区别?”
“我当时都吓死了,但没想到他张口闭口都是问你在哪,他本能居然是找你比搞破坏重要。”
严熵抬眸,“什么?”
“就是一直在问你在哪啊,你俩不是刚认识吗,难道…绑定契约会使人心理上有依赖感吗?”
伏一凌看着缩在严熵怀里沉睡的岑几渊,和严熵对视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靠,哥们别睡了,出大事了!你他妈再睡今晚就要失身了。
严熵这眼神是要干嘛,我上的电梯还是车?
“叮——”
严熵头都没回,“回见。”
“啊…嗯拜拜。”看着那个背影,伏一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应该没事吧,岑几渊现在还是幽灵态,应该…不会…”
应该不会失身吧?
“哔哔——”
“已开启。”
屋内灯光自动亮起,沙发凹陷,严熵顺着岑几渊的衣服滑进去,那脊背削瘦,无一丝温度,能清晰地摸到每一块骨头,指尖摩挲着他微阖的唇,按动。
严熵忆起在塔中那抹如小猫舌尖般的湿润,似是怀念一般,轻轻探入。
湿凉触感从指尖流窜至身上每一处血管,他盯着那张脸,视线灼热发烫,似将屋内空气都蒸烤的稀薄。
“依赖感…”
严熵一点一点缓慢地喃出这三个字。
那是什么,和喜欢是一种东西吗,这东西能让他克服残影者鬼化是暴戾的本能,是代表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将自己全部交给我,我只想要这个。
回过神时岑几渊的领口扣子已经解开,他滑动手指,停在那颗红痣上绕着圈。
怀中的人轻哼一声,原埋在自己胸口的脸随着脖子扭动轻蹭,肩膀耸动间领口敞出更多的白皙。
严熵目光定在那窝露出的洁白脖颈。
“如果那个怪物长成你这样,我可能已经死了。”
岑几渊,你什么时候能像那个怪物一样勾引我。
他纤长的指尖擦过脖颈勾起那条项链,将链条在那颗红痣上轻摁,留下一条淡淡的红印。
唇瓣贴在那根链上亲吻,触感冰凉,如同吻的是那颗痣。

孩童嬉闹成群,结伴转着圈对着中心处还在啜泣的男孩唱着那首被他们自己编造出来的儿歌。
他们看着那男孩把头发上的碎烂菜叶摘下,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塑料袋一点一点地捡着散落一地的菜。
手背上的眼泪也顺着菜叶表皮滑落。
“你们看他,菜掉地上了还捡起来,真脏!”
“哈哈哈,岑几渊,脏孩子,难怪没有爸妈爱!”
他咬着牙想控制自己别再哭了,可鼻子酸胀视线还是一片模糊,哭得与散落一地的物品般狼藉一片。
泪腺崩断,豆大的泪珠不住地滚落,沿着男孩削瘦的下巴滴落,染湿脚尖前一片本干燥的水泥地。
“岑几渊你真喜欢哭鼻子,没有人心疼你啊。”那些孩子的声音顽劣,没一丝同情。
他知道,但是他也一直在哭,这是他无法克制的,长大后他得知这种体质叫做泪失禁。
水泥地上的黑点越来越密集,本在嬉笑的几个孩子抱着头散开,日晒的土地被雨水浸润,空中升起一股携着青草香的土腥气。
他抬头看着本晴朗的天乌云密布,眼泪融进雨水流淌。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与雨点声交叠几次终于盖过,他睁眼看着将自己紧圈在怀里的严熵,察觉身子还绑在对方腰上,他解除掉自己的幽灵态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不断滚动的大屏发呆。
“在想什么。”
岑几渊被耳边声音吓得一怔。
“没、没想什么…你先松开我。”
他被那股温热气息扑的有些发晕,身子不住地往后缩。
虽然两人确实得贴近一点来恢复酣睡值,但是显然这么近是不对的,不合规矩。
他这不退不要紧,一退环在腰间的手臂猛然缩紧,两人身体撞击,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我骨头要散架了严熵。”
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岑几渊怒道:“你tm…干什么?”
你对着男人也这样?太变态了吧?
灼热的呼吸侵占他周身的一丝一毫,他能感觉到那股视线里带着极强的侵占欲。
“岑几渊,为什么不按照我的计划做事。”
“你先放开我!”岑几渊一顿扑腾,碰到某处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烫他脸涨得通红。
严熵忍无可忍,拽住他的手腕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回答。”
“我、我觉得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去溜鬼,你先松开我啊!”
岑几渊扑腾到筋疲力尽都没逃了这人的禁锢,又不能直接对着自己契约人命根子来一脚。
虽然他真的很想这么做。
“你知道你差点就死了吗。”
严熵话落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加重。
“嘶…痛。”岑几渊瞪着他,眼眶里的泪几乎要溢出来。
你别逼我啊,给我逼急了我真的会踢你的!
“痛?你酣睡值掉到10的时候痛吗,掉到5的时候痛吗?哪里痛呢?”
严熵手指点了点岑几渊的额角。
“这里?”
他顺着朝下轻轻拂过他的喉结,擦过皮肤停留在胸腔处,按动的力度加大。
“还是这里?”
感觉到那只手还在下滑岑几渊红着脸骂。
“那是tm的怕你死了,严熵,再往下摸杀了你。”
严熵被这话逗得发笑,手指上移,再次停留在他的喉结上轻抵,“杀我?好啊,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手腕力道消失瞬间岑几渊朝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就是一拳,却在拳头即将打在那张脸上时陡然停顿,他咬住下唇压着喘,瞪着对方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眼里的怒意。
“…切。”拳头最终只是落在床单上,砸出一声闷响。
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用着自以为最平静的语调轻喃。
“我说了,我只是怕你死了,我也知道,你就算是死了也有复活甲。”
他停顿,叹了口气说:“但是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先不说只能绑定一个人你死了我活不了,我……”
最终他将嘴里的话憋了回去,将心口那股酸胀感尽数咽下。
好搞笑,才绑契约多久啊,岑几渊你是不是有点太缠人了。
他控制不住地自嘲,心口还是被压得难受,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有个东西能将自己和什么人绑在一起开始多了份心安,却忘了两人也就认识区区几十个小时而已。
“岑几渊。”
严熵握住他的手臂想注视那双眼睛,指尖潮湿,他默默松开手将头靠在对方胸口,顺势也搂住被子下随着呼吸起伏的腰。
好细,岑几渊你多吃一点吧。
“我没那么容易死。”严熵听着耳下胸腔里不断跳动的心脏。
听说残影者虽然是死人却还是有心跳,真这么近距离的听还挺新奇的。
那声音不似他们那么有力,像是残影者这张牌一样苟延残喘。
岑几渊犹豫着抬起手臂看到伏在自己胸前的人并未发现那些眼泪,松了口气。
他克制着鼻音将泪擦拭。
“那你保证一下吧,你保证自己不会死。”
严熵笑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将手臂环的紧了些。
“好。”
“拉勾。”
他看着立在眼前的手指笑得更加愉悦,“幼稚。”
小指轻勾,岑几渊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被窗外光线照射,那两颗宝石的切割面泛着光,他有些愣住了,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已经缠人似的将那手指勾了很久很久。
就这样,挺好的。
那两颗宝石折射出的光洒进他的一颦一笑,此刻,屋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听着耳旁忽得加速的心跳,严熵眸中露出一丝狡黠。
“…严熵。”
“嗯。”
“能把我腰松开吗。”
“不能,你酣睡值掉太多了。”
岑几渊皱着眉说:“不是只要接触就是缓慢上升吗,贴的多紧也是那个上升速度。”
严熵轻嗯了一声,将头翻了个面继续贴,“但是你上升的同时也在跌呢,怎么办岑几渊,你的酣睡值卡住了。”
“给我个道具不就行了。”
“不给。”
岑几渊无奈无力无法反驳,他拿起床头的平板点开。
“残影者无法保存回复道具,我赚那些货币糖能干嘛?”
严熵:“嗯…吃喝玩乐。”
岑几渊看着屏幕里像素风的界面,不解道。
“这怎么吃喝玩乐。”
“这个世界和现实可以说是完全copy的,只是货币不一样,嗯……可能还多了些现实没有的玩法吧。”
他说着在屏幕上点击两下,界面跳动一瞬后光线射向屋内空地,一个Q版像素小人呈现在房间里走动。
“这是你?”
岑几渊看着屋里不断行走还对着镜子开始臭美的【严熵】,“嗯,这不是你,比你本人可爱。”
“这其实是一个影像,可以把你做的事情,用这个方法存下来,虽然存储一次要100个货币糖。”
严熵又在岑几渊的屏幕上点了两下,投射出一个幽灵态的【岑几渊】。
岑几渊看着那个小人在生成瞬间直奔着【严熵】冲去,对着他的头顶一个暴扣。
岑几渊:“……”
你也没说心里想法也会跟着一起投出来啊。
“看来你对我的怨气蛮重的。”严熵笑着看着屋里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像素人。
“对啊,因为你小气死了。”岑几渊举起手晃了晃道:“我现在酣睡值这么低,真不考虑救救我?”
严熵沉默着将刚才那一幕保存,手指在屏幕旁有节奏的轻点。
岑几渊是木头吗?还是我表达的太含蓄了?
“岑几渊,没有回复道具你就不考虑一下别的方式来回复酣睡值吗。”
“哈?”岑几渊的空耳又犯了。
“比如——”
“滴滴。”
手中的平板震动,岑几渊低头瞅着界面上出现的像素小人有点眼熟,没等他多想,白色的气泡框弹出。
伏一凌:渊儿啊!你还好吧,你现在怎么样了?
岑几渊:什么好不好你爹现在好得很,又是小渊又是渊儿,喊爹。
像素版伏一凌摆出一个哭哭动作:怎么这样,我是真的担心你啊,我是想问你,严熵他……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岑几渊皱了下眉,“莫名其妙。”
岑几渊:什么怎么样,他还能打我?
伏一凌:……
伏一凌:他不会打你的,但是会……
岑几渊:会什么啊,磨磨唧唧的。
拿着平板在沙发上一通狂点的伏一凌崩溃哀嚎。
“草啊,岑几渊你是智障吗?”
“他会艹你啊!!”
伏一凌:严熵他一直对外声称对女人没兴趣,并且他其实吧,其实……哎!动动你的小脑筋岑几渊小朋友,别人在高速上,你还在宝宝巴士上呼呼睡大觉啊!
严熵盯着那段话盯了许久,笑了一下,眸克制已久的欲望暗涌。
脑内不断重播和严熵从初遇到此时的画面,岑几渊终于搞明白为什么严熵对他一点边界感都没有,他现在根本不敢和严熵对视。
不对!不对!?
我们不是纯洁的绑定契约关系吗?所以这契约关系不纯洁?!严熵?他对我……
考虑到严熵的种种怪异表现,岑几渊咽了口口水终于敢抬头和那双眼睛对视,又被那目光烫出地一哆嗦。
那他更不可能给我道具了,他不是巴不得我和他主动回复吗?
看着脸色越来越僵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岑几渊,严熵为了让岑几渊心里的疑问做实拿起平板点了几下,AI机械冰冷的声音传出。
【残影者回复酣睡值方式:可用回复道具、被动回复以及和签订者主动回复,主动回复方式如下】
【接吻】
手中平板还在震动,对面那个像素小人满头问号,头顶跳着气泡框。
伏一凌:歪?人呢?
【拥抱】
伏一凌:莫西莫西,还在吗你还搞不明白的话要不你在他家里偷摸搜搜有没有gay片?
【做——】
“砰!”
“严熵,再不关那个B平板我就把你家拆了!”
严熵耸了耸肩起身从床头抽屉中拿出烟盒,靠着沙发扶手抽出一根点燃,背光下只见暗红火光,看不清那张脸上有什么表情。
他嘴里哼出一声笑,“装不下去了。”
这五个字,足以将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屋内两人静静对视,火星在指尖反复跳动,白雾上飘,发出极轻的“咝咝”声,轻浅叹息,岑几渊辨不出那是严熵的还是这口烟。
“你…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吗?”岑几渊其实并不讨厌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捋清楚,两人如果真的要谈恋爱有很多事情要考虑,单一个契约关系就让他不敢擅自踏足对方的情感生活。
“岑几渊,其实在这个世界里,倚靠寄生他人才能生存的残影者,并没有那么多选择的权利。”
严熵抬头吐了口烟后将烟头摁灭,深吸口气起身。
“……啊?”这次岑几渊并不是空耳,他是真不懂严熵这话的意思。
看着眼前这人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无形威压逼迫他不断后退,可身后是冰冷的墙,已然无处可退。
“我的运气不大好,带你进的第一个故事只遇到伏一凌。”
“这和运气有什么关系?”岑几渊闻着那股烟味眉头紧皱。
严熵撑着墙将身前一片领地圈住,丝绸睡衣将他起伏的脊背肌肉修得明显。
也多亏伏一凌,话虽多,倒是省了他的事。
他毫无掩饰的用目光肆掠,光是眼神就火热地能将岑几渊扒个干净。
“我本来想让你看看别的残影者与他们的寄生者是怎么相处的,其实也是我的问题,没早点告诉你。”
“别拐弯抹角的,直接说不行吗?”
岑几渊瞪着对方,身处逼仄空间还在不断被压迫让他心理上十分不适。
严熵那眼神分明不是在看一个正儿八经想要去了解接触谈恋爱的人,他就是在审视一个物品。
注意到对方眼底的反感,严熵垂下头笑不可抑。
“强迫人或者去追着对方给我什么这种事情在我的观念里一直很没品。”
所以他享受猎物自己上钩的成就感,偏偏岑几渊是根不打磨不点明就不开窍的木头。
“把人按在墙上谈事情就很有品吗?”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岑几渊想扭头脸颊被一股力道捏地生疼,他被强制性的和那双眼睛对视。
“你有病吗?”说话的人语气已然带上怒意。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特别,在我这里算是第一个另外。”严熵的力气不小,对方也是在他卯着劲作对,指尖发白的同时那张脸也被捏出了红印。
把你这幅样子揉碎,应该也蛮有意思的。
两人间隔的空气骤然被抽了个干净,温热气息伴随着烟草味涌入岑几渊的大脑,他挣扎着想将男人推开手腕却被紧紧箍住,腿间被膝盖顶住动弹不得,巨大的力道下他脊骨撞到身后的墙壁。
“…咳!”岑几渊痛地咬牙,唯一能做的只有扭过头躲开却被严熵一把擒住。
那根项链的勒得他喘不上气,每一次吸气都将严熵呼出的气息裹挟,进入肺腑,衬衫衣摆在挣扎中被拽出,岑几渊瞳孔震颤。
“艹…你tm的,松开我!”
而岑几渊自己并不知道,这话此时此刻,犹如药蛊。
唇间被更加蛮横的吞噬,暴戾滚烫,那股湿热强行撬开他紧咬的牙关,岑几渊眼角泛起泪,双眼紧闭齿尖发力一咬。
两人终于撕开一段距离,岑几渊含着嘴里的甜腥喘息。
这一口他咬得很重,严熵的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他喘着粗气语气难掩怒意和警示,“严熵,如果你喜欢我,就更不该用这种方式。”
“呵…”
“笑什么?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谁说我喜欢你,岑几渊,先不说那种东西我从来不需要,你一个残影者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严熵的语气散漫又玩味。
这话击打下岑几渊又是不解又是不知该怎么问,大脑像被灌了铅思绪转动都是蜗行牛步。此刻嘴里的腥甜咽入吼中只剩一股凉意。
“那你想干什么?”
“你啊。”严熵粲然一笑,这笑有点吓人。
身体冷的发抖,却不及岑几渊恶寒内心中的一丝半毫。
那不就是抛釉吗?
严熵坐在床边叠着腿审视贴在墙边一言不发的人。
“和男人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恶心到我想吐。”
“岑几渊,看看你的手腕吧。”
胸中的心跳震得耳膜都在响,岑几渊的手是抖着的。
只是单单一个接吻就能回复10点。
无名指上的戒指此刻更是讽刺,他终于意识到严熵从一开始和自己签订契约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岑几渊,不想试试别的回复方式吗?”
手指捏紧,指尖被银戒隔得发麻。
“如果我说不呢。”
严熵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无奈道:“我当然不会强迫你,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你情我愿的也没什么意思。”
话虽这么说心里的骚动却越发明显,严熵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岑几渊,你今天跑不了。
他眼皮再掀起时脸上赫然是势在必得,还是平日里那上扬的语调,带着笑意。
“不如你回去,我们保持距离,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我忍不住,这样对你我都好。”
这段话根本就是在宣判岑几渊的死刑。
岑几渊大脑被冲击到一片混乱,只觉得自己好笑,指尖颤动想起两人勾指起誓那一幕,犹如锋利的尖刀将他扎得体无完肤。
他紧咬着牙,垂在身侧的手臂颤抖。
岑几渊你真是蠢到家了……
居然会妄想和这人商量,妄想有段感情。
这些本来都有迹可循是你自己装瞎,你寄人篱下,在现实躲逃了一辈子的事情最终还是败在这人手里。
床边被盯了许久,倒是不急。
“你这种人好像天生就有摧毁一切推向崩坏的本事。”岑几渊笑了笑,支着发寒的身子起来,这短短交谈的一段时间酣睡值又跌到临界。
“和你签订这契约。”
带这操蛋的戒指进那莫名其妙的童话和你同生共死。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所以你想要什么,你拿就是。
“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他抬手领口纽扣,指尖滑过脖颈剐蹭那根项链,冰凉又坚硬。
推倒严熵时他顺手将对方的衣领下拉,发丝在身体倾倒那刻有一瞬间的滞空。
“我要活啊,严熵。”
为了活着,我苟延残喘,即便无人与我同行,即便周遭耳畔弥漫恶意,我都在努力活着。
床垫凹陷,严熵的眸中晦暗不明,眼前人虽在俯视却没有一丝身处上位的样子,窗外有光穿过窗架,将两人中间割开一道缝隙。
他抬手拂过岑几渊依稀被发丝遮挡的轮廓,欣赏着那双浅色眼眸,只有满溢的满足。
“岑几渊,你早该这么做了。”
“闭嘴。”
唇瓣落下,脖颈被那根项链不断剐蹭,和唇上那笨拙的吻一样若即若离,严熵翻身压制将项链粗暴扯下,崩断的链条散落,吊坠随着衣物摩擦床单的声音不断起伏,掉落。
“叮铃——”
这一声清脆并未被注意,空调呼出的热气交杂二人身上共同的香氛气息,却怎么都无法让岑几渊的躯体沾染上一丝热度。
混乱中突兀的体温炙热,烫到他震颤,根本是咽不下去的痛,他睁眼看着此时如同被蒙上滤镜的天花板,心中的酸涩与身体无法自控的快感冲击到快让他发疯。
“严熵。”
“嗯。”
这声微弱的唤名好像只是让岑几渊的觉得此时好像更痛了些。
耳边接连扑来的热气把他的神志掠的更加迷离,他紧紧拽着男人的发丝,屋中声音与暖气融的越发暧昧,心声也与之重叠。
我曾经以为我们被契约捆绑,是件顶好的事。
这世界上能将人与人紧绑的,名为血缘的东西,我从未得到过。
锁骨上一阵刺痛,伏在身上的人再次抬头时那颗红痣被印上凹陷的牙印,岑几渊偏头看着被攥到红肿的手腕,望着那枚戒指出神。
我以为,这枚戒指能让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我渴望着,我可以不再孤独,就算知晓结果,我也渴望着。
似是觉得身下的人走神而不满,严熵眉头紧皱间动作越发粗暴
床单上断裂零碎的链条掉了一地,给这闷热的空间舔了些雨,又像砸击地板弹起的砂砾。
“太吵了…严熵。”
我真的好讨厌下雨。
对方闻声抬手,感觉到自己的双耳被捂住他只是摇头。
还是好吵…真的好吵。
岑几渊眼角溢出湿泪,被紧拥之下埋进对方脖颈,那些在地板上滚动的砂砾此时如同在凿击他的腹部,刺进每一根神经,好像想将他如那条项链一样崩断,痛到他再也压不住吼中的啜泣。
是我错了,严熵。
就算此处是与现实丝毫无关的童话,我仍旧孤身一人。
耳边又是记忆里熟悉的雨声,恍惚间那股土腥味涌入鼻尖,却混入了一丝违和的柑橘香。
浴室的灯光让岑几渊有些头晕,他睁眼看着正在帮自己清理的严熵,水汽弥漫,湿热的空气间全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抓住男人手腕想说这种事情他自己来也可以,起身瞬间痛到闷哼。
严熵看着在浴缸里皱着眉的岑几渊轻笑。
“很痛吗?但你刚才给的反应好像也没那么差。”
岑几渊只觉得累,闭着眼睛道。
“挺痛的,但是有时候还行。”
他抬手摸着浸泡自己的热水滑动,指尖被泡到褶皱,在光线下泛着粉,垂眼时他看到自己身上的咬痕和淤青。
“严熵,你属狗的。”
严熵没有理会这句话,揉搓着手里的洗发液,接着洗头的名义把男人的头揉了个够。
“染得头发不会掉色吗?”
岑几渊抬手擦了擦滑落到眉角的泡沫。
“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指甲也不会长头发也不会长,也不会掉色。”
他睁眼时眸中有着一股落寞。
“就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
头上的动作停顿,又接着,动作轻了些。
“但是你还有心跳。”
花洒的喷头水柱柔软,是严熵打开时将强度调小了些,头顶的泡沫被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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