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亡夫的宿敌占有了by森木666
森木666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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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梁誉不共戴天, 哪怕此子是出自楚常欢的肚子,也?绝不能姑息。
顾明鹤现下万般后悔, 当初如果没有犹豫,而是直接下狠手, 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烦扰了。
晨间日?光清透,满园积雪映金芒。顾明鹤穿过抄手游廊行至后院寝室,预料之?中的,楚常欢又在陪孩子。
此子产下已?有大半个月了, 如今喂养得白白胖胖, 瞧着倒还挺顺眼?。
顾明鹤走近, 在摇篮旁坐将下来?:“再过几日?就要着手为孩子准备满月宴了,欢欢, 你?有何打算?”
楚常欢闻言一怔,抬头看向他:“你?要给孩子办满月宴?”
顾明鹤微笑道:“他虽然不是我所出,但毕竟是养在我名下的, 若连满月宴都不操办,旁人该说闲话了。”
楚常欢眨了眨眼?,立时?陷入了沉默。
——如果五公主没有告知他真相,他或许还会?为此欣悦,甚至心怀感激。
可顾明鹤明知这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却还要假意操办满月宴,无疑是在饰非掩丑。
楚常欢垂下睫羽,藏尽眼?底的枯败,强颜一笑:“满月宴之?事,你?做主便?好。”
顾明鹤道:“我来?北狄尚不足一载,朝中相熟的同僚屈指可数,此番——”
“那?就从?简。”楚常欢截断他的话,说道,“满月宴也?不过是讨个吉利罢了,不在乎众寡。”
顾明鹤笑道:“好,那?就依娘子所言。”
楚常欢捏着孩子肉乎乎的小手,神?情有些恍惚,倏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又对顾明鹤道:“明鹤,我那?枚玉坠你?还留着吗?”
“玉坠?”顾明鹤问?道,“什么玉坠?”
楚常欢道:“就是那?枚修补过的碎玉。”
顾明鹤思忖几息后骤然反应过来?:“在我身上——你?要拿回?”
那?枚玉坠是楚常欢娘亲的遗物,当年被梁誉给摔碎了,饶是京城最好的玉匠也?未能复原。
楚常欢因此伤心了许久,顾明鹤便?将那?枚碎玉要了过来?,说他会?倍加珍惜,绝不让玉再损坏分毫。
楚常欢道:“那?块玉坠是我幼时?失足落水后,娘亲从?庙里?为我请来?的平安符。如今我也?有了孩子,便?想着,它既能护我周全,定也?会?保佑晚晚平安长大。”
顾明鹤暗暗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挂着笑:“既如此,你?拿去罢,那?本就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也?好。”
说罢,从?襟内取出一枚系了红穗的青白玉坠。
此玉的雕工并不精细,玉也?不是顶好的,其身裂纹斑驳,寻常人绝不会?将它放在眼?里?,但顾明鹤一直随身携带。
楚常欢接过碎玉,眼?眶陡然泛酸。
梁誉不要的东西,顾明鹤却视作珍宝。
他紧握着残留男人体温的玉坠,踟蹰良久,又将它塞进顾明鹤手里?了。
顾明鹤蹙了蹙眉,疑惑道:“怎么了?”
楚常欢忍下眼?泪,淡淡地道:“既然已?经将它送给你?了,我再要回便?是毁诺。平安符随处可求,这个你?留着。”
顾明鹤神?色稍霁,握住他的手温声说道:“你?若想给孩子求个平安符做满月礼,午后我亲自去寺里?走一遭,以你?的名义求一枚回来?,就当是答谢你?这枚玉坠的回礼,如何?”
楚常欢微微一怔,旋即应道:“好,那?就有劳夫君了。”
顾明鹤心内畅快,凑近了在他颊边落下一个吻:“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入了冬月,府内的下人们逐渐忙碌起来?。
再过几日?便?是小公子的满月宴,大人虽说了从?简,但该置办的物什一样也?不能少。
楚常欢还未出月子,无比思念着自己的亲生骨肉,眼?下却又不能相见,只能暗自神?伤。好在述律华每日?都会?来?府上,告知他孩子的近况。
早产的孩子不易养活,但述律华是金枝玉叶,只要她一声令下,太医必会?倾尽毕生所学保住孩子的性?命。
幸而有她,孩子方能平安。
“昨晚可真是吓坏我——不对,吓坏麻姑了!”述律华道,“子时?左右,晚晚突然高热,哭闹时?吐了奶,差些呛入肺内,好在麻姑经验颇丰,及时?给晚晚做了清理,而后又从?屋外?取来?碎冰,用巾子裹住后敷在晚晚的腋下。如此反复数次,总算止了热。”
说完这番话,才发现楚常欢早已?泪流满面,述律华不由懊恼,忙宽慰道:“晚晚已?经没事了,你?别……你?别哭。”
楚常欢胡乱抹净眼泪,却没有开口说话。
述律华趴在摇篮前,轻轻戳着包被,轻声叹息道:“也不知此子是谁家的,以后你?把晚晚接回来?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楚常欢怔在当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小公主。
他只顾着思念亲生骨肉,反倒把这个孩子的出路给忽略了。
少顷,楚常欢道:“来?日?接回晚晚,便?意味着我与这个孩子的父子情分已?尽,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亏待他。”
述律华笑盈盈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他的。”
楚常欢亦笑了笑,旋即起身,从?棱花镜旁的木匣里?取出一枚玉坠,行至述律华身旁,交给了她:“这是明鹤从?卜严寺求来?的平安符,我原想等孩子满月时?赠予他做护身之?用,可他昨晚已?经遭过一劫,还是提前戴在身上罢。”
述律华接过玉坠瞧了几眼?:“这是顾大哥求的?”
楚常欢道:“我尚未出月,无法见风受寒,他便?代我走了一遭。”
述律华未免惊诧:“顾大哥当真如此大度,肯为你?和梁王的孩子求平安符?”
楚常欢冷笑道:“在他眼?里?,我已?经将这个孩子当作亲骨肉来?疼了,哄一哄我,又有什么要紧的。”
述律华握紧了玉坠,半晌后开口道:“常欢哥哥,你?若想见晚晚,我可以帮你?。”
初七这日?,夷离毕郎君府设满月宴。
楚常欢在后院寝室待了足足一个月,今日?总算得以迈出房门。
虽说满月宴从?简,但顾明鹤还是置办得有头有脸,北狄王廷前来?祝贺的官吏不在少数,就连萧太后与璟晟帝亦派人送来?了贺礼。
男人产子,在北狄可是闻所未闻之?事,前来?祝贺的宾客自然要仔细瞧一瞧那?位小公子。
不多时?,五公主述律华来?到府上,她暗中对楚常欢递了个眼?神?,楚常欢会?意,于是对顾明鹤道:“明鹤,我与殿下去后院吃杯茶,就不留在此处了。”
顾明鹤笑道:“去吧,我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今日?阖府热闹喧沸,唯独后院还算清净。
楚常欢屏退下人,正欲煮茶,述律华忙催促道:“趁顾大哥这会?儿还在前厅招待宾客,你?赶紧更衣从?后门离开,会?有人接应你?的。”
楚常欢当机立断地更换了衣物,扮作小厮的模样匆忙奔向后门。
“等等——”述律华忽然叫住他,叮嘱道,“切记,一个时?辰后立马赶回来?,万勿久留。”
楚常欢点头应下,自后门离开,坐上述律华事先备好的马车,往帽儿巷赶去。
数日?不曾出府,外?面一切如旧,极目而望,四野白茫茫一片,寒气扑面,冰冷刺骨。
楚常欢忍不住去想,那?天晚上他的孩子被丢弃在天寒地冻的街道上时?,究竟吃进了多少风雪?
马车辘辘,碾着积雪快速行进。
来?到麻姑的住处后,还未迈入屋内,便?听见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楚常欢心口蓦地一紧,眼?泪止不住地溢了出来?,不由加快脚步,踩着院里?的深雪迈上石阶,叩响了房门。
须臾,麻姑打开房门,目光在来?人身上停留了几息,不待她开口,楚常欢便?径自入内,从?摇篮里?抱起孩子,一叠声地唤着“晚晚”。
“你?就是孩子的父亲?”麻姑问?道。
楚常欢将晚晚放回摇篮里?,对她拱手揖礼:“在下楚常欢,正是此子的生父。麻姑仗义救下犬子性?命,大恩大德,楚某没齿难忘。”
麻姑笑道:“老身不过是遵从?五公主的命令行事罢了,谈不上恩情。”
孩子啼哭不止,楚常欢迅速回身,又将他抱了起来?,温声哄道:“晚晚别哭,爹爹来?看你?了。”
许是血脉相连,襁褓里?的婴儿果真渐渐安静下来?,楚常欢一面笑,一面流泪,嗓音异常沙哑:“是爹爹不好,爹爹未能保护你?,让你?流落在外?,吃了苦……”
麻姑无奈叹息,对楚常欢道:“楚公子安心陪陪孩子,老身便?不打扰了。”说罢转身离去。
郎君府内,述律华独自坐在偏厅里?吃着羊乳茶,渐渐困了过去。
正好梦时?,随行的宫婢将她唤醒,提醒道:“公主,午间的宴席已?散,顾大人可能要回后院了。”
“什么时?辰了?”
“未正。”
述律华如梦初醒,豁然站起身来?:“常欢哥哥回来?了吗?”
宫婢摇头道:“尚未。”
述律华焦急地跺了跺脚,嘀咕道:“不是说好一个时?辰就回来?吗,常欢哥哥你?为何不守诺啊……”
思忖半晌,她立刻朝前院行去,不料还未走出院门,就与顾明鹤撞了个正着。
顾明鹤问?道:“殿下要回宫了?”
述律华愣了愣,旋即说道:“我、我还饿着肚子呢!”
顾明鹤含笑赔礼:“怠慢殿下,是臣之?过,臣这就命人为殿下备一桌佳肴。”
“等、等等!”述律华道,“我还想喝酒,顾大哥,你?得陪我!”
顾明鹤道:“好,臣陪殿下小酌几杯。不过臣这会?儿要去看一看欢欢,殿下先请一步,臣随后就到。”
述律华心下一惊,忙拉着他往前院行去:“常欢哥哥乏了,你?就别去打扰他,先陪本公主吃两杯热酒,若是敢怠慢,本公主绝不轻饶!”
顾明鹤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前去用膳。
述律华自幼在草原长大,酒量惊人,她逮着顾明鹤猛灌了几杯,顾明鹤推脱未果,渐渐有了醉意。
因今日?是满月宴,席上菜肴种类繁多,但这位小公主却一口也?没吃,只顾着饮酒,顾明鹤劝道:“殿下既然饿了,应多吃些菜。”
述律华又往他杯中斟满了酒,豪爽地碰杯道:“酒也?能饱腹,来?——我先干为敬!”
顾明鹤无奈道:“殿下空腹饮酒,恐要伤身,还是先用膳罢。”
述律华不满道:“本公主就要喝酒,你?怎恁的啰嗦?”
顾明鹤只好将杯中酒饮尽,但渐渐就察觉到了不对之?处,他盯着述律华看了半晌,随即起身,拱手道:“吾妻今日?刚出月,身子恐有些不适,臣放心不下,斗胆向殿下请辞。”
述律华怔了一瞬,不等她开口,顾明鹤就已?离席,述律华当即喊道:“顾明鹤,你?大胆!竟敢怠慢本公主!”
顾明鹤知道这个公主是什么脾气,平日?里?从?不拿身份压人,目下如此反常,定然有事瞒着他。
他没有迟疑,疾步返回后院。
述律华见叫他不住,只得紧步跟上:“顾大哥,你?就再陪我喝两杯罢!”
顾明鹤充耳不闻,步伐愈来?愈快。
至垂花门时?,他倏地转身,述律华来?不及停步,猛然撞在他胸前,顿觉眼?前一黑,脑袋嗡嗡作响。
顾明鹤道:“欢欢午间睡觉时?需臣陪伴,殿下此刻入内怕是有些不妥,请止步罢。”
述律华揉着额头,怔怔地道:“可是……”
顾明鹤面色平静地凝视着她,问?道:“可是什么?”
述律华被他的眼?神?盯得寒毛直竖,一时?间竟忘了回应。
见她不语,顾明鹤亦未多言,快步流星地走进寝室。

楚常欢午间睡觉时不喜有人伺候, 侍婢们俱在?耳房候着,主屋现下寂静如?斯。
顾明鹤推门而入,绕过玄关来到寝室内殿, 视线瞥向拔步床, 只见被褥折得齐齐整整,哪里有楚常欢的身影?
顾明鹤又在?偏殿寻了一通,仍是无果。继而折去浴房,甚至是厢房、书房、茶室等?一切楚常欢可能会去的地方,却始终不见他的踪迹。
后院仅方寸之地,想要找一个?人竟难如?登天。
只一瞬,顾明鹤便回想起了当初楚常欢逃离他的往事,那种痛失所爱的怒火轰然盈满了胸腔, 教?他呼吸一紧,双目不由?变得猩红, 异常狰狞。
今日是满月宴,孩子?由?乳娘照顾着, 此刻正在?前院会客。楚常欢那么在?乎这个?野种,倘若他真要离开,断不会抛下孩子?不管。
莫非……他发现这个?孩子?是假的?
不——应该没有这个?可能,连成永都不知道孩子?的去向, 他成日待在?后院, 又从何得知?
顾明鹤正忖度着, 余光瞥见述律华还在?石门外的雪地里左顾右盼,思绪疾转, 一念辄起。
难怪述律华方才那么热情地灌他酒,原来是与楚常欢串通一气,有备而来。
顾明鹤眯了眯眼, 欲朝那边行去,忽闻身后有人唤他:“明鹤。”
他猛然回头,但见楚常欢披着一件青肷斗篷立于檐下,墨发垂肩,面色微红,煞是好看。
顾明鹤疾步走近,拉住他的手?问道:“你去哪了?”
楚常欢道:“方才溢了乳,房内无人伺候,我就去便殿清洗了一番。”
顾明鹤微微一笑,而后揽着他回到寝室:“外面风大,进屋去罢。”
楚常欢看了一眼石门外的小公主,旋即转过身,随他一道行至屋内:“你喝酒了?”
“陪五殿下小酌了几杯。”顾明鹤关上房门,脱掉氅衣,径自?斟一杯温水饮下。
片刻后,他凝眸而望,楚常欢正端坐于月洞窗前,神情似有些?呆愣。
——用心头血饲养的同心草可致人成瘾,若不解瘾,便惑其心智,状若痴傻。
打从他的肚子?有六个?月后,顾明鹤就没再与他行房事,月子?里更是鲜少碰他,即使偶尔用嘴疏解一回,也止不了渴。
观他这副姿态,大抵又是巫药在?作祟了。
顾明鹤在?他身旁坐定,温柔地抚摸他的脸,细看之下,才发现他双目有些?红润,像是哭过一回。
顾明鹤蹙眉:“你哭了?”
楚常欢一怔,立马摇头否认:“没有。”
顾明鹤目不交睫地盯着他,指腹游移至眼尾,轻轻触碰他的睫羽:“欢欢,我是你的夫君,无论悲欢喜乐,都该让我知晓。”
楚常欢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道:“你既是我的夫君,也该真心待我。”
这话倒是教?顾明鹤有些?不知所以,于是说道:“从小到大,我对你掏心掏肺,无一刻不是真心相待。”
楚常欢淡然一笑,不再言语。
正这时,顾明鹤冷不防想起一事,对他道:“昨日岳丈寄来一封信,我因公事繁忙竟将此事给抛诸脑后了,你等?等?,我去给你取来。”
话毕前往书房,取来一封尚未启封的信笺。
楚常欢又惊又喜,急忙戳掉蜡印,取出?信纸一瞧,眼眶不禁泛红。
顾明鹤道:“岳丈说了什么?”
“爹说他身体抱恙,已辞了官,如?今在?皋兰县的一个?镇上开了私塾,教?镇上的孩子?识文知字,还问我是否安好。”楚常欢把信纸递与他过目,并问道,“爹怎知我来了北狄?”
顾明鹤接过信纸,一面阅览一面应道:“把你接来临潢府后,我就向岳丈书信一封报了平安。”
楚常欢神色微变,不由?想到昔日在?兰州时,梁誉以募兵为由?曾召楚锦然来驻军府,让他们父子?得以小聚。
彼时楚锦然已知道他嫁进了梁王府,如?今又随顾明鹤辗转来到北狄,不知会作何感想。
顿了顿,楚常欢又道:“你可有对爹说过孩子?的事?”
顾明鹤平静地道:“那不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会告诉他。”
楚常欢垂眸不语。
见他神色暗淡,顾明鹤立刻放下信纸,柔声?道,“欢欢,我并无责怪之意,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楚常欢略有些?错愕,看向他道:“你说什么?”
顾明鹤重复着方才的话:“我说——等?你把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届时便可向岳丈报喜。”
他不说,楚常欢都快忘了,自?己体内的同心草便是他所种,一旦有了孩子?,恐怕此生就真的离不开他了。
顾明鹤用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调换了他的亲骨肉,如?今却还能气定神闲地说着再要一个?孩子?的言语,这般狠毒的心肠,如?何当一个?慈父?
楚常欢不想被他看出端倪,强压心底的寒意,微微一笑:“好。”
至夜,宾客散尽,喧闹了一整日的郎君府总算清净下来。
侍婢将床褥整理妥善,又往浴桶内注了水,随后退至屋外,并关上了房门。
楚常欢沐了浴,披一件月白色道袍坐在?棱花镜前擦拭头发。未几,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镜中,徐徐朝他走来。
顾明鹤俯身搂住他,轻嗅他身上的凝露余香。
因刚洗完澡,楚常欢并没裹束布,衣料难掩朱果之形,微突着,煞是诱人。
顾明鹤忘不掉它的甘甜滋味,顿觉口干舌燥,抬手?轻覆其上。
不过须臾,那对果儿就泌了些?甜水,把他指腹洇润。
久未行过房事,楚常欢轻易就动了情,他扣住顾明鹤的手?腕,呢喃道:“明鹤,不要闹我……”
顾明鹤松了手?,转而将他打横抱起,行至榻前,急切地放在?被褥上,解开他的前襟,不由?分说地吃了起来。
楚常欢的身子?被夫君用同心草和心头血养了将近两年,早已沉溺于此道,纵然如?今知道了全部真相,他也拒绝不了顾明鹤带给他的愉悦。
产子?至今,他的乃氺除正常排空之外,余下的皆被自?己的夫君给吃净了。
楚常欢口唇微张,断断续续地申吟着。
染了蔻丹的手?指陷进顾明鹤的发间,微微收紧。
因他已经出?月,顾明鹤便不再收敛,以舌卷斗,直教?那汝粒在?他口中乱颤。
“明鹤……明鹤……”楚常欢不断地唤他的名字,本意是要推开夫君的脑袋,双手?却违心地把他按住,便于他畅快地品味。
不多?时,顾明鹤就已替妻子?排空了积涨的甜水,旋即够来脂膏,抹开了,便挤将进去。
久违的爽利教?楚常欢情不自?禁落了泪,他抓着顾明鹤的手?臂,哼哼唧唧地道:“夫君,你轻、轻些?。”
顾明鹤一面倾身亲吻他的唇,一面大动,嘴里却逗趣道:“多?日不曾快乐,我怕你忘了夫君,若不使些?劲儿,如?何教?你满意?”
楚常欢耳根滚热,赧然挪过视线,不去看他。
阵阵泣音在?屋内漾开,几丝馨香萦绕帷帐,足以令人忘情。
顾明鹤把发妻顶在?床头,视线紧盯着那双晃开的白汝。
不知不觉间,掐在?楚常欢腰侧的手?猛然增添了些?力?道,臂膀上的青筋亦狰狞虬突。
他的疾速欺负令楚常欢溃不成军,尚未来得及哭喊,便尽数交代了。
丰汝明明已经排空,此刻竟也淅淅沥沥地洒了些?乃氺出?来。
凝于玉脂雪肤。
亦溅落在?顾明鹤的脸上。
楚常欢脑内混沌空白,似一只脱线木偶瘫倒在?床榻之间。
他清楚地感知着顾明鹤的存在?,任他进了又出?,出?了又进。
素来温润谦和的人,此刻仿若一名悍匪,凶残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顾明鹤倏然取出?,膝行两步后对他道:“欢欢,张嘴。”
楚常欢浑浑噩噩地看了过来,乖乖张着嘴。
下一瞬,他便尝到了一股子?微苦的味道。
浓而稠,盈满整个?口腔。
颊边亦零星散落了几滴,竟比他流泪时更惹人怜。
楚常欢紧皱着眉,正欲吐出?,顾明鹤就已吻了下来,一壁哄他道:“乖,咽下去。”
楚常欢不情不愿地咽掉嘴里的东西,委屈地埋怨道:“明鹤,你怎能这样……”
顾明鹤但笑不语,旋即命人备来热水,待洗净彼此后适才拥着他入眠。
临近腊月,朝廷各部积压的公务日渐增多?,百官趋渐忙碌。
顾明鹤为夷离毕院郎君,等?同于中原王朝的刑部侍郎,乃夷离毕院的二把手?。
岁末清理?旧档,难免会翻出?一些?冤假错案,他这些?时日忙着诉清案件,待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仅夜里才能陪一陪楚常欢。
如?此大好的机会,楚常欢自?然不会闲在?家中,每日以外出?散心为由?,伺机前往帽儿巷探望晚晚。
孩子?虽是早产,好在?有公主相助,将他照拂得格外精细,长?到四十天时,足有九斤之重,白白胖胖,煞是可爱。
这天,顾明鹤难得赶在?申时末刻回府,本欲陪楚常欢一道用晚饭,可来到后院时,却没见到楚常欢的身影。
他唤来侍婢,问及楚常欢的去向,方从侍婢口中得知楚常欢近来日日都要外出?。
他又问:“夫人通常几时出?门,几时回府?”
侍婢道:“晌午出?府,掌灯时归来。”
这么久?
“可是与五公主一道?”
“这个?……奴婢便不知了。”
沉吟片刻,顾明鹤谴退侍婢,转而更了衣,行至乳娘的住所。
乳娘深知他不喜这个?孩子?,可现下见他主动来此,便以为起了慈爱之心,遂抱着孩子?朝他走来,脸上堆满了笑:“小公子?越发乖巧了,夫人喜爱得紧,大人不妨抱抱他?”
顾明鹤盯着此子?看了半晌,罕见地没有拒绝。
他单手?搂过孩子?,在?一旁的圈椅里坐定。
乳娘心下大喜,嘴里笑道:“若是夫人此刻在?,甭提该有多?高兴了!”
这个?孩子?与楚常欢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亦和梁誉无关,他抱在?怀里,倒少有排斥之意。
须臾,顾明鹤发现这孩子?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摸索一通后,他对乳娘道:“小公子?的平安符呢?”
乳娘诧异道:“什么平安符?奴婢不曾见过。”
顾明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少顷,他将孩子?放回摇篮,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此地。
酉时初刻,天色将暗,阖屋掌灯。
楚常欢冒着风雪返回府上,刚迈入寝室,就见顾明鹤坐在?殿中的黄梨木方桌前,楚常欢愣了愣,旋即走近,问道:“明鹤,你今日怎回来得这么早?”
顾明鹤拉过他,令其坐在?自?己腿上:“难得偷了半日闲,早些?回来陪你。”见他双手?冷如?坚冰,又道,“你去哪儿了?”
楚常欢面不改色地道:“荷花楼近来出?了一支新戏,我闲来无事,便去听戏了。”
“什么戏?”
“不过是些?风情月债的戏,用以消磨日子?,不提也罢。”
顾明鹤笑了笑,对他道:“走罢,去用膳。”
饭毕,乳娘将孩子?抱来北院寝室,楚常欢这会儿正在?与孩子?顽耍。
顾明鹤折去花厅,唤来成永,问道:“你可知夫人近来都去了甚么地方?”
成永道:“夫人出?府,多?是去荷花楼听戏。”
顾明鹤道:“自?明日起,你暗中跟紧夫人,他去了何处、见过什么人,需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不可有半点疏漏。”
成永拱手?道:“是。”

临潢府数日不曾下雪, 碧空如洗,湛蓝清透。
悬于屋檐的冰棱整冬难融,日积夜累, 愈发?沉厚, 竟似洞中石乳,坚不可摧。
用过早膳,麻姑抄起一根长杵,将檐角的冰棱子逐一敲碎,免它坠落伤了人。
刜完廊檐的冰棱后,麻姑正欲折回屋内,忽闻院外传来一阵叩门声,她握紧长杵缓步走?近, 隔着门板问道:“谁?”
“麻姑,是我。”俨然是楚常欢的声音。
麻姑立刻打开院门, 将他请了进来:“楚公子今日怎来得这么早?”
楚常欢道:“我早些来,便可多陪陪孩子, 正午再去荷花楼点一支戏,以免惹人猜疑。”
晚晚此刻刚吃完奶,乳娘将他竖抱在怀,轻轻拍着嗝。楚常欢进入屋内, 从?乳娘手里?接过孩子, 拍完奶嗝便哄他入睡了。
若非早产, 此子如今还在他腹中调皮捣蛋,也正因为早产, 又遭抛弃,所以他才会倍加疼惜这个孩子。
初孕时?,楚常欢曾因愧对亡夫而起过落胎的念头, 可时?日一久,血脉相融的情分使他不再排斥,至如今,孩子于他而言,更胜己身性命。
半柱香后,五公主述律华也来到此处,麻姑为他二人煮了热茶,又备来果?脯糕点,旋即领着宫婢和乳娘退至偏房。
述律华剥了一大把松子,却?没吃下,而是问道:“常欢哥哥,梁王还会来临潢府吗?”
楚常欢不知她为何?有此疑问,摇头道:“不会了。”
“晚晚可是他的亲骨肉,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述律华篾然道,“他初来临潢府时?好生神?气,大有不寻到王妃誓不罢休之意,为何?上个月返回中原时?没把你一起带走??”
楚常欢道:“公主年纪尚小?,待你长大后,自会明白?个中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述律华拧眉,费解道,“不就是你爱他他不爱你、他爱你你却?爱上另一个他么?无需长大我也能看得清透。”
楚常欢:“……”
述律华嘿嘿笑道:“我胡说的,你别介意。”
楚常欢轻叹一声,没有接话。
须臾,述律华又问道:“顾大哥这么讨厌晚晚,他怎肯让你把孩子接回府上?”
楚常欢垂眸道:“行舟渡水,走?一步看一步,我只盼自己种的因果?莫要累及了晚晚。”
述律华双手支颐,笑意盈腮:“常欢哥哥,不如我认晚晚作义子罢。”
楚常欢惊诧地看向她:“什、什么?”
述律华重复着方才的话:“我想收晚晚作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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