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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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响亮。
给前面驾驶座上的年纪较小的亲兵吓得猛打一个激灵儿,透过后视镜看着副官脸上顶着巴掌印做小伏低的样子,不禁咽了口唾沫,八爷这也太凶了,真吓人啊!!他以后可不能找个男子当媳妇儿!!!
张日山被打也不生气,一双俊逸的眉眼里仿佛装进了整条星河般璀璨动人,他心疼般握住齐八的那只手,声音真挚温柔:“八爷您的手没事吧?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没把您的手打疼吧?”
齐铁嘴听着他真挚的语气,心里的憋屈更甚了,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这狗日的这张脸,贼他娘的!真能做戏!每每他都是被这狗日的给迷得五迷三道的!等回过神来时里面都满了!!!
想到这,齐铁嘴这个悔啊!也怪自己太不争气,每次这狗日的张日山一装乖卖可怜,他就心软…
想明白后,齐铁嘴“啪”的一下抽在了张日山扶着他手臂的手背上,恶声恶气的低骂道:“滚开,离爷远点!用不着你假好心!张日山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张日山不禁“嘶”了声,齐八刚才这下打的可真疼啊,一点也没收力道,手背一下子就肿起几道檩子,但随即张日山心情更好了,这岂不是说明齐八心疼他,舍不得用这么重的力道抽他的脸!!
果然,齐八还是很喜欢他这张脸的!
齐铁嘴心情复杂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城主府,不过才时隔一周…他却感觉恍若隔世了…他终于回来了…
齐铁嘴没理会后面那个傻乐的东西,一瘸一拐姿势十分怪异地往楼内走去。
他这几日()一直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每天晚上晚饭都吃了顿爆辣的大骨头羊肉火锅一样。
齐铁嘴哭丧着一张脸,他感觉自己的局部都要废了…
这时,张日山也反应了过来,朝着车内的亲兵嘱咐了一句后,就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到齐八身旁,殷勤地问道:“八爷,让小的背您吧?”
然而回应他的又是一个大耳光子…
而在他们身后车里的亲兵将这一幕看得分明,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短短十几米的路程,张日山脸上硬是又挨了齐铁嘴五六个大耳光子。
然而被打的人却什么事都没有,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发灿烂了,这可把齐铁嘴弄得郁闷不已,他手都抽麻了!结果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压根没有半点反应!这让他如何能不气闷!
齐铁嘴郁闷的同时,心头都有些跟着打颤儿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可能真把张日山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抽爽了!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咽下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偷瞟了眼张日山的双腿…
还好,虽然还是一大坨…
但能看出来没有苏醒的迹象…
还好,还好,张日山没有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齐铁嘴用眼睛观察出结果后,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对于张日山这一周骑在他身上欺负他的行为越发咬牙切齿!恨不得真将他给阉了!
张日山自然是注意到了刚才齐八的视线所落之地,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总归他明白…齐八对他这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每次他都很兴奋…
这样想着,一股邪火就从天灵盖直冲到了下面…
张日山瞧了眼齐八的脸色,赶紧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好在齐铁嘴没瞧见张日山的反应,要不然非得气得吃不下饭。
两人来到正厅用餐的地方,下人见他们回来,赶紧将饭菜端了上来。
也是这时,他们俩人才知道佛爷和小落儿还没下来吃晚饭呢。
这边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齐铁嘴与张日山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楼梯处有脚步声传来。
张日山给他夹菜的手一顿,转头朝后看去,原来是佛爷领着小落儿下来了。
“佛爷,小落儿你们下来吃饭了啊。”张日山打了声招呼。
齐铁嘴见到心爱的乖弟弟,心底的郁闷都暂时褪去了。
“小落儿快过来让八哥好好看看,八哥…这段时间忙,都一周没看到小落儿了。”忽略掉他卡壳的那处语气…他在这一刻是真的比较开心的。
张启山牵着江落的手,侧目看了眼他的乖乖低垂着头不说话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江落听到八哥的声音,有些紧张地握了握佛爷的手,此刻的他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不敢面对家长…
而张启山自然是知晓其中的原因,他回握了下少年冒着湿汗的手心,冷峻的脸庞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神情,一本正经地替他回道:“八爷您这一忙就是许久,小落儿昨个儿着了凉,嗓子就哑了,现在正是黏人的时候,还望见谅。”
齐铁嘴一愣,看向低垂着头的小落儿,果然精致的小脸上神色都有些恹恹,顿时心疼地说道:“诶呦,小落儿居然病了!我这个做兄长居然不知道!”
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张日山一眼,都怪这个狗日的东西,没日没夜的发(q),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他!
张日山收到这一眼只觉得自己很是无辜:“…”
有些可怜地望了眼一旁看戏的佛爷,然而却只收到了无视…
江落此刻润白的小脸上晕染了薄红,他根本不敢回八哥的话,因为他的嗓子哑了…而且嗓子里感觉像是还有东西堵着般难受…
他甚至有些不敢抬头,因为他的唇角也红红的,还隐隐有些细小的伤痕…
但江落却一点也不敢因为这种事跟佛爷撒娇,说自己难受…
因为这是他自己用尽了浑身解数在盥洗室里痴缠佛爷求来的…
他还害怕佛爷要是知道他嗓子难受的话下次就不让他吃那么多了…
张启山领着江落坐到座位上,他安抚地揉了揉他细嫩的手背,这时再一抬头,才注意到张日山两颊上那明晃晃的巴掌印…
张日山这时好像也注意到了佛爷的眼神,原本还殷勤的神情顿时一僵,脸颊像火烧了一样腾得一下就红了起来,他这番变化弄得齐铁嘴还以为是他的脸皮太厚,自己抽他的巴掌现在才起了反应…
张启山看到后,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下,他很快就将视线移开了,毕竟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只不过…他就是有些好奇…张日山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
随即他又莫名想到了张礼山…难不成是他平日里给他们的任务太过繁重,导致他们各个都压力过大,需要这种特殊的癖好来缓解压力?
张启山此刻居然罕见地陷入了怀疑、疑惑之中…
江落原本还在乖乖地等待着佛爷喂他吃饭,但是却发现佛爷居然在愣神,这让他乌润的眼眸一瞬间瞪大了,佛爷居然没有关注他!他瘪着嘴角,在桌面下用手指戳了戳佛爷的大腿。
张启山感觉到腿上的手指,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少年乌润委屈的眼神,他赶紧安抚地握了握少年细白的手腕,知道少年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拿过一碗嫩鸡蛋羹,用汤匙挖了一勺,细细吹过后喂到少年嘴边。
江落这才眉眼弯弯的乖乖地吃着佛爷喂的饭菜,只不过有时会不经意地用唇瓣或者舌尖蹭到佛爷握在勺柄的拇指上。
张启山感觉到拇指处时不时传来的湿润柔软的触感,眸色变得暗沉。
一旁的张日山见到佛爷喂小落儿吃饭的温馨画面,原本也想学着喂齐八吃饭的…结果还没等他手里的勺子递过去呢,就收到款一记恶狠狠的眼神…
张日山:“…”
江落吃了半碗鸡蛋羹、小半碗菜饭后,在佛爷又一次将勺子喂到他嘴边的时候,他抿着唇瓣小幅度地摇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佛爷,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然而还没等张启山说些什么呢。
一旁的齐铁嘴见到这一幕就开始心疼了:“小落儿今个儿怎么吃的这么少?生病了更应该多吃一点才是啊!”
张启山将手里的勺子放下,也不理会江落求助的眼神,只是眉梢微动,玩味儿地瞧着他。
江落察觉到佛爷的意思,双腿不禁夹在一起,头更低了些,他回想在盥洗室里的事情,感觉鼻尖还有那庞大的气息,水润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虚,他磕磕绊绊地用有些哑的嗓音解释道:“八哥我…我真的吃不下了,刚才…刚才我在楼上的时候已经喝了…喝了一杯牛奶了…”
“是佛爷给我的…”
张启山听后额角都不禁抽了抽…甚至有种想要抬手抚额的冲动…
好在另外两人完全没往那个方面想。
齐铁嘴听到这个解释后,瞧着低垂着脑袋的小落儿,以为他真的难受极了,心更软了,赶紧哄道:“小落儿,乖乖养病,八哥让手下的人给你寻来了个好物件,明日就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张启山怕他的这个傻孩子再说出什么傻话来,赶紧岔开了话题。
不一会儿,就领着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江落回了楼上卧室…

第185章 割裂
夜色浓稠,微风浮动,吹得平静的江面荡起缕缕微波,水中月影好似破碎的西洋镜般变得朦胧模糊。
陈皮如今已经完全取代了水蝗在九门的位置,并且将他原本手下的盘口势力尽数收于囊中。
但他却依旧喜欢待在曾经属于红府盘口的这处江边码头仓库内。
好似这般就能与她保持着可笑的、细如蚕丝般的联系…
陈皮整理好自己的身体后,手指微蜷,呆立在门外。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像是察觉到了屋内人那道穿透面前这扇门的宛如附骨之疽的视线般,他只能推开了房门。
吱嘎——!
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声响,陈皮的心脏也跟着猛地跳动了一瞬,他只是希望红中这个疯子今晚能够正常些…
红中此刻正以双腿交叠的姿势坐在窗沿上,整个人摇摇晃晃地,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般,给人一种心惊之感,毕竟外面可是距离江面有十来米之高。
他的那双阴黑的眸子好似月下幽泉般寒凉,没有半点质感的鲜活力,仿佛只要与之对视一眼就会同他一起沉沦在无尽寒凉的深潭。
偏偏天穹上挂着的素月还借给他一身薄薄的银纱,好似让他周身朦胧上一层刺骨的寒凉。
然而红中就是用这样的一双眼眸直勾勾诡异地盯着陈皮,在陈皮推开门的那一刹,他的嘴角就缓慢扯开一丝弧度,在他这张阴柔俊美的脸庞上格外诡谲。
无论与红中相处多久,陈皮始终对他有着一股从心底生根发芽的恐惧,哪怕陈皮从不认为红中真正驯服了他,但他却又不得不承认红中在他身上…乃至在他灵魂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师父,徒儿清理好了。”陈皮一边朝着坐在窗沿上的红中走去,一边轻声说道。
然而红中却没有说话,他像是欣赏最完美的作品般,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下垂的眼睫顺势遮挡住了那双幽冷的黑眸。
陈皮走到红中面前的过程,一道银白的光束突兀地打在了他的眼角,让他心神一颤。
红中也在他失神的一瞬来到他的身前。
陈皮看着突然闪到他身前的、近在咫尺的人,眼眸颤动不止,就在他反应过来,屈膝要跪下时,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掌捏住了他的下颌,强硬地让他将头扭到那束光线的来源,并且顺势将他拉入那满是病态气息的微凉怀抱。
陈皮只能被迫望向那处。
原来那束光线是被折射出的银白月色,只见那是一面立于屏风前镶嵌在青玉壁里的巨大的西洋镜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皮被月色刺得眼眶有些泛酸,但他不敢眨眼,他只能顺从地望着那面镜子…望着镜子中映照出的那道身影…
镜子中的两人同样被折射的朦胧月色笼罩,这仿佛让他们处于另一个未知的世界中,这也造就了一种错觉…一种让陈皮感到茫然的错觉…似乎镜外这个病态癫狂的红中是不真实的,而镜子内那个被月色笼罩的柔和了眉眼的才是真正的红中。
二人就这么在这寒凉的月色下僵硬地靠在一起,在陈皮泛酸的眼眸中落下一滴温热的泪水时,红中这才有了反应,用舌尖舔舐掉那道泪痕,将那仅有的一点温热纳入喉咙。
“乖徒儿,怎么落泪了?”嗓音格外的温润柔和。
陈皮看着镜子中的红中,仿佛被镜中人迷惑了般,茫然地露出一个苍白笑容:“师父…月光为何会这般刺眼?”
像是要解答他的疑惑般,镜中人温柔地朝着他伸出手。
陈皮颤抖着眼眸,也随之抬起了手。
然而就在二者手指即将轻触的刹那,他的耳边却响起了无比刺耳的怪异的失真般的笑声。
镜中人好似被这诡异的癫狂笑声侵染,温润的面容竟跟着变得扭曲,染上了骇人的癫狂,那双温柔的眼眸中突兀的出现暗色的欲念黏稠翻滚,漆黑的瞳孔让人望不到底。
在这一刻,陈皮猛地一颤,仿佛感觉到了那抹银色的彻骨寒凉般,瞳孔紧缩,浑身开始发抖,嘴唇都开始哆嗦。
然而更加寒凉的气息如同毒蛇的蛇信在他的耳边轻吐:“我的乖徒儿怎么在这夏季的夜晚还打起了颤儿呢?”
陈皮心神在刚才那一瞬被镜中幻影所引诱,如今清醒过来,他只觉满心森然寒意,他知道…今晚他要完了…红中这个该死的疯子居然在这种时刻用幻药玩弄于他…
红中像是不需要他的回答般,轻咬着他的脸颊,耳廓…一路啃噬到他苍白的脖颈,眼神蓦地变得暗沉无比,在其上印出一个带血的牙印,在陈皮痛呼出声的刹那…猩红的鲜血顺着苍白脖颈蜿蜒流下。
猩红、苍白两种颜色形成残酷又诡艳的强烈冲击,如此迫人的一幕完完整整地映在了那块巨大的西洋镜面里。
刺目的鲜血染红了红中微凉的唇瓣,然而他像是觉得还不够般,继续啃咬着,直到那处变得血肉模糊,破损的皮肉被他吸吮的发白发皱…
陈皮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喉咙里溢出一丝近乎呜咽的痛呼,修长柔软的脖颈微颤着,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着,他颤抖着嗓音隐约可闻一丝哭腔:“师父…我好疼…”
红中听到他的声音,僵硬地停止了动作,他抬眸看向他,眼底漫出癫狂的猩红,带血的唇边浮起一抹令人颤栗的病态笑意。
而陈皮在此刻,眼底除了那抹从灵魂深处蔓延而出的恐惧外,居然同样酝酿着猩红的癫狂,他脸上露出苍白凄艳的笑容,眼泪顺势滑落,他竟主动吻上了红中被猩红晕染的唇。
红中在陈皮温热的唇瓣覆盖的这一刻怔住了,然而他眼底蔓延的猩红在此刻却越发浓重,他死死地盯着陈皮紧闭的双眸,极为温润阴柔的脸庞在此刻变得狰狞扭曲,那莫名的欢愉掺杂着难以抑制的痛苦癫狂,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恍惚的割裂感。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自他苍凉的眼尾滑落…
两人吻在一处,这个吻像是野兽的撕咬,更像是濒死前的最后放肆…
即便是腐烂,我们也应当腐烂在一处。

翌日正午,城北兵马司
外面正是三伏天,刺目的阳光灼人的很,整片大地仿佛都成为了炉上蒸笼,空气中满是燥热,在外多待一会儿就会觉得烦闷不已。
聒噪的蝉鸣从树杈缝隙中传出,在这炎热的天气里更平添一抹无端的焦躁。
刺目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成了昏黄令人眼晕的颜色洒落在红褐色的地板上,显得有些黏腻碍眼。
此刻,卢建勋脸上挂着阴狠地邪笑,满是讥讽地说道:“瞧瞧那张启山都把昔日的好兄弟逼成什么样子了,那红二爷原本也是个英雄人物,如今居然放下身段要去给日寇唱戏,啧啧,真是人心不古啊!”
然而在他话音落下后,在场之中却无一人附和他的话。
霍三娘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手里捏着的白玉骨扇徐徐展开,低垂着眼睑,遮挡住了嘴角那抹不屑的弧度,心里想着,这卢建勋可真是不知道怎么死才好了,当着陈皮的面这么说他的师父,啧…(ps:没错,大家都在演戏,只不过各自不知道对方所处的角色。)
霍三娘心思转动期间,还将视线扫过一脸阴翳的陈皮,自然是没有错过他眼里快速掠过的一抹阴寒杀意,这让她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了。
卢建勋见他们居然不说话,只觉得自己像只滑稽的猴子一样哗众取宠,眼底的红血丝越发多了起来,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样,看一眼都觉得有些恶心,但好在只在眼底,一般人瞧见只会觉得他得了红眼病或者是几天几夜没睡好。
他见没人理会他,自觉没了脸面,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眼一旁的王光,然后他又转头看向曾经身为二月红弟子的陈皮,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陈四爷,您是如何看待曾经的师父沦为日寇走狗这件事的呢?”
闻言,陈皮双眸寒芒大起,一时间阴鸷无比,像是淬了毒的箭弩直直地刺向卢建勋这个该死的东西。
而卢建勋对视上他这冰寒彻骨的眼神,心猛地一跳,头皮在这一瞬开始发紧,但他却很快反应过来,陈皮还需要借助他的手去杀张启山,所以陈皮绝不敢杀他,这番作态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况且现在可是在他的地盘上!于是他脸上的讥讽挑衅的笑意越发浓郁。
陈皮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浮现,他几乎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了,腰间别着的九爪勾在晕人的昏黄光线下竟散发着阵阵寒光。
就在霍三娘以为陈皮演戏演得太过真实,怕他入戏太深真在这时打杀了卢建勋这个蠢货,坏了佛爷的计划,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阻拦时。
一只修长瘦削带着安抚意味的微凉手掌在屋内几人诧异的目光下,抚上了陈皮的脸庞。
“卢大人这话问得岂不是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了吗?给日寇当狗您可是最有话语权了呢!”一道十分矫揉做作的阴柔声音响起,只不过这话里的讥讽与挑衅更胜卢建勋一筹,并且将他与日寇之间的遮羞布完完全全地撕了下来。
卢建勋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一阵红一阵青的,最后转变为像是鸡屎一样的青绿色。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卖屁股的婊子,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子这就毙了你!”卢建勋腾得一下起身,怒气冲冲地拍着桌面,指着陈中破口大骂,说话间他拍桌子那只手就要把腰间别着的手枪拔出来。
没错…红中又跟来了,并且又开始来了戏瘾,扮演上了他的乖徒儿陈皮的男宠“陈中”。
这时,一旁的霍三娘戏也看够了,生怕卢建勋这个蠢货真动起枪来,她赶紧起身拦住了卢建勋的动作,背对着陈皮朝着卢建勋使了个极为严厉的眼神。
“卢大人,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不值当啊!别有失了身份!”
卢建勋对上霍三娘的这双清澈明亮又带着妩媚的眼眸,这才蓦地清醒过来,他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眸看向陈中的眼神里满是恶毒,他缓缓将手枪收了回去,声音黏腻又阴冷像条在臭水沟里的水蛇,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霍当家说的没错,一个卖屁股的玩意儿却是不值当我浪费一颗子弹。”
红中听到“卖屁股”这三个字时,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弧度,转头玩味地瞧着陈皮。
然后蓦地扑到陈皮身上,像是委屈极了般,将自己的头埋在陈皮的胸前,像是狐假虎威一样,一边朝着陈皮撒娇,一边大声反驳着:“爷儿~四爷儿~您听听这个死矮子居然敢羞辱我,我哪里是卖屁股的啊!我可是心甘情愿被您玩,他居然敢用“卖”这个字侮辱我对您的感情!还有,人家哪里说错了!这个死矮子自己当过狗,还非要问您当狗是什么感受,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说了真话,他居然恼羞成怒要杀我!”

一直缩着脖当透明人的王光,同样目瞪口呆+1
卢建勋脸色铁青无比,甚至隐隐朝着锅盖上面蹭着的柴火黑灰色发展…
这边陈皮被红中这么一打岔,刚才心中的杀意愤怒居然隐隐褪去,理智开始回归,他垂头看着怀里这个毛茸茸的脑袋,乌黑的头发顶还有个小发旋,他居然有点想笑,这个疯子…
心脏在这一刻就像是干涸已久的枯井,突然出现一个裂缝,有汩汩甘泉从这裂缝里面喷涌而出…滋润了干裂的井底…
陈皮手指微蜷,只是犹豫了一秒钟,就十分配合地搂住红中的腰,像极了一个哄小情人的主子般,柔声安慰:“有爷在这呢!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敢动你一根汗毛!别怕!爷儿在这呢!”
红中眼底的玩味越发浓重,脸上满是愉悦,他顺势探出莹白的双臂像条蛇般环住陈皮的脖颈儿,然后当着屋内人的面,黏糊糊地亲了陈皮一口,接着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挑衅地看向一脸贴黑的卢建勋,扬起下巴从鼻内哼出一声冷哼,阴柔漂亮的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来:“有四爷您在这,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怕,卢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霍三娘:“…”目瞪口呆持续中…
王光+1
本就是个闷热无比的天气,如今卢建勋被气得溢出满额头的热汗,随着他脸皮的抽动,汗珠也跟着摇摇欲坠,他的眼神阴狠无比,像是下一秒就会上前将陈中这个卖屁股的东西撕碎般。
大概过了五六秒,他视线移到陈皮脖颈处,才勉强冷静下来,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满含杀意的恶毒笑容,嘲讽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玩意儿啊!忘记问了,陈四爷您今个儿脖子上怎么绑了圈绷带啊?不会是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吧?!”
然而这次还不等红中发力,陈皮居然像是师父领进门,得了真传般,回怼道:“我看卢大人您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呢?怪不得成天狗叫、叫狗的,我们这种有伴的人之间的情趣,想来是卢大人您这种孤独终老,老无所依,短寿的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霍三娘柳眉微挑,差点噗嗤乐出声来,她赶紧扇动着手里的玉骨扇作为掩饰,颇为意外地看了眼陈皮,没想到二爷的徒弟居然是这般性子的人,以往她还以为这陈皮是个不善言辞、能动手绝不多言之人呢。
卢建勋被陈皮怼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怒瞪陈皮,连说三个“你”字…
在这一刻,卢建勋居然莫名地想念起水蝗来了…
毕竟水蝗虽有反心,但从不敢这么放肆无礼!
红中像是欣赏够了卢建勋的脸色变幻,特别矫揉做作地用手臂勾着陈皮的脖颈,扭扭捏捏但声音却一点也不收敛地说道:“爷儿~四爷儿~我看您也没什么可跟这矮子说的了,咱们回去吧,好不好,人家想要了~”
“里面空荡荡的…心里都痒了…”
霍三娘:“…”
这…即便是演戏也演得过于真了吧?难不成二爷的徒弟真是个断袖???这个陈中虽说长得确实阴柔俊俏,但他好歹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啊!怎么跟个没骨头的蛇一样缠在陈皮身上…
霍三娘像是没眼看般,微微别过脸。
卢建勋看着这两个玩意儿旁若无人的样子,气得脸色涨红,眼睛里的红血丝像血一样快要溢出来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陈四爷我好心奉劝你一句…”
然而还没等他警告的话说完,陈皮直接怼道:“卢大人的好心只有狗能理解!”
卢建勋一时被怼得喉咙发堵:“你…你…”
陈皮看都没看他,直接揽着红中的腰,将他抱起,朝着门外走去:“下次卢大人再请我来,记住少说些废话,毕竟我陈皮的时间很是宝贵。”
说着直接抬起脚,脚下蓄力,“哐当”一声巨响,卢建勋办公室的门就被踹开了。
陈皮盛气凌人的冷笑一声,直接跨步走了出去。
在一旁的王光胆战心惊,他止不住地偷看卢建勋那难看到五彩缤纷的脸色,他现在十分害怕等霍当家也走了后,卢建勋这个只会无能狂怒的东西拿他撒气。
卢建勋被气得浑身哆嗦,他猛地拿起桌面上的摆件,狠狠地砸在地面上,一时间办公室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王光被吓得脸色发白,他恨不得一头钻进那地缝里,生怕卢建勋注意到他。
而霍三娘则是满眼的嫌恶以及满心的不耐烦,想她堂堂霍家的当家人,居然还要耗费时间在这么个废物身上,真是大材小用了!
但是这是佛爷的指令,她也不得不服从…
卢建勋像是丧失了理智般骂着陈皮与他那个卖屁股的玩意儿,话里话外,行为举止都是遏制不住杀意…
然而当他情绪达到了顶峰,越骂越欢的时候。
突如其来又是“哐当”一声巨响,原来是那被陈皮踹得摇摇欲坠的门在这一刻轰然掉落,砸在了地板上…
一时间惊吓与极致的愤怒相混合,让卢建勋就像是一只突然被人扼住脖颈的鸡一样,那难听的疯魔般的叫骂戛然而止,他只觉自己浑身发麻,眼前发黑…
陈皮与红中坐上黄包车回到江边码头,一路上陈皮还抱着红中,看着他头顶的发旋,这才后知后觉般心底有些发虚,想起这疯子刚才那满是玩味的眼神,心头更是一颤,陈皮有种预感…红中这个疯子耍够了外面的人,等回去又要耍他了…
有了这种预感,哪怕这一路上红中像是睡着了般,任由他抱着,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但是陈皮被红中贴着的胸口处却还是因为心慌而猛烈的跳动着。
等进了码头仓库,与伙计们打了声招呼后,陈皮就脚底发软地踏上了楼梯。
当进了屋内,门吱呀一声关上后,红中也蓦地睁开了双眸,从陈皮怀里下来了,当他站在地板上活动着身体的时候。
陈皮就已经低垂着头,直接跪了下去。
也不知这害怕是真是假,他的嗓音有些发颤:“师父…徒儿刚才…刚才冒犯了您…还请师父您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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