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by过河矣
过河矣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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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先回了柜台后面,与?同样?怕蛇没出去看热闹的清水忙活起来。
而煮熟的大虾似的阮哥儿坐在小?凳儿上,一双眼睛不?自觉往街上人群中的某个人飘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74章 闹事(修)
与夫夫二人猜的不错, 金掌柜并未善罢甘休,先是找了头先两个痞子的麻烦,后又另寻了几个人来, 致力于不让尚品茗好?过。
到沉川梅寒休息这?两日, 店里只有?孔方金三人带着?几个新?人在。
午后, 尚品茗来了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三人凶神恶煞的很?是面生,此前从未见过。
晓得自家茶馆与砚香茶楼有?摩擦,又被提点过警惕些, 清水一下打起精神,不动声色地拐了拐秋霜胳膊,示意人抬眼看。
那三人没急着?动作, 混迹在茶客中观察了会儿。待搞明白别人怎样点餐的, 互相对?视一眼,相继到柜台点餐,然后挑了角落里的桌子坐下。
“怎么办?感觉他们要?使坏。”秋霜有?些紧张, 不由靠近清水, 低声道。
清水微微摇头:“先做, 盯着?他们。”
秋霜轻应了一声,往里去告知孔方金消息。
专挑沉川梅寒不在的时候前来,鬼鬼祟祟的,一定有?猫腻。
三人很?沉得住气, 一直到点的乳茶上桌才?显露异样——其中两人作势埋首饮茶, 眼睛却?四处扫视着?, 宽阔的身影将桌上情形遮得严严实实。
失去视野,秋霜不由着?急,与清水说了一声, 放下手里的活儿,直接拿着?抹布出了柜台,擦拭着?锃光瓦亮的桌面。
正留心观察着?那三人,冷不丁与一双略显凶恶的眼睛对?视上。
秋霜强自镇定,没露出异样来,做出巡视哪张桌子有?脏污而随意对?视上的样子,自然而然移开目光。
好?在是那人似乎没起疑,很?快移开目光。
有?茶客结账起身离开,秋霜顺势换了张桌子收拾擦拭,视野正好?。
桌面收拾得差不多?,三人还是没有?动静,但秋霜不能再停留了,否则要?教人察觉不对?。
无奈,秋霜只得端起脏竹筒,打算送去柜台上后立刻端上其他客的食饮,转身来继续盯着?人。
就在离开前一刻,余光忽然瞥见了异常动作——二人遮掩下,几乎背对?着?秋霜的另一人偷摸从衣袖里拿出个纸包。
秋霜心神一凛,登时想到:投毒诬陷!
电光石火间,秋霜什么也来不及想,身子一歪,一下朝那人身上摔过去,“哎呀!”
那人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手狠狠一晃,打开的纸包一下被抖散开,白色未知粉末一半飞进?竹筒内的乳茶里,一半洒在桌上,而乳茶也洒了大半筒出来。
“怎么干事儿呢!”三人很?快回神,迅速将纸包一揣,凶神恶煞地拽着?秋霜。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啊大哥……”秋霜连连道歉,“大哥消消气,我今儿没吃早食,方才?两眼发黑一下就没站稳,实在是对?不住!”
秋霜将竹筒放到旁边桌上,飞快用抹布将桌上的奶渍擦干。
三人不依不饶,秋霜便道:“这?事儿错在我,三位大哥的账算在我头上,我另外再补偿三位各一份茶点,三位意下如何?”
有?便宜占,三人自是愿意,但这?便宜还不够大,只拽着?人不让走——还别说,不怪有?人眼红寻他们哥仨来找麻烦呢,这?家生意好?,东西滋味更好?。
孔方金闻声出来查看,见三个大汉拽着?秋霜不让走,忙上前打圆场,将秋霜换下来。
秋霜一脱离魔爪,忙回到柜台后面,见人对?上孔方金态度要?好?些了,心下才?松了口气。
清水关切:“没事吧,怎么突然摔了?”
秋霜摇摇头,示意人跟他走到灶边不见人的地儿,“我看见他们拿出一包东西,多?半是害人的,你瞧。”应声抻开一直攥在手中的抹布。
只见抹布上除了乳茶的湿渍,还蘸着?许多?乳白色粉末。方才?混乱之中,秋霜趁擦桌时将那粉末一并擦了过来。
“这?是要?下药?”清水瞳孔微睁,“郑晓光说之前有?人用这?招害人我还不大信,不成想是真的?!”
两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秋霜想了想,说:“他们现在多?半注意着?我,你拿抹布从后面离开,去医馆验验,看看是不是毒药。”
“成,我快去快回。”清水接过抹布,跑到后门处又调头回来,“玉儿你跟我一块儿去。”
两人很?快从后门到后院,又从后院径直离开,茶馆内无人没发现少了两人。
待孔方金跟那三人扯皮回来,秋霜又将自己的猜测和清水去向一一告诉他。
孔方金听完,想了想,“单子你带他们做。”而后他又从柜台后出来,端了几样茶点,热情地来到三人桌前。
“茫茫人海中相遇也是缘分,我跟三位大哥一见如故……”
孔方金一屁股坐下,发挥十成功力与三人侃侃而谈。
三人起初还很?是警惕,没多?会儿也打开了话匣子,一个接一个吹起牛来。就这?样被孔方金拖住。
但孔方金也没坐太久,约莫过了一刻多钟便起身,继续回柜台后忙去了。
他走后不久,三人先是将桌上剩余的茶点乳茶一扫而光,然后不闹事也不离去,就这?么坐着?吹牛。
直到先前掏纸包那人神色有?异,大声道:“嘶,肚子疼!”
另外两人毫不迟疑接话:“出门前不是才?去过茅房吗,又想上?”
“不对?劲,我闹肚子了!”那人喊了声,站起身就问孔方金茅房在哪儿,孔方金指指后院,叫了店里一个机灵的少年带人前去。
人一去,余下两人张弎和李肆,开始了。
“你家东西不会放坏了吧?我兄弟身体好?得很?,轻易不会闹肚子。”张弎“怀疑”地望着?孔方金。
李肆附和:“我肚子也觉得不舒服,刚吃的这?些东西有?问题!”
孔方金马上出来与人交涉,店里其余茶客闻言,一夫郎帮腔道:“你们是不是来之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隔三差五来这?儿,可从来没吃坏肚子过。”
孔方金顺势道:“我与这?位夫郎一样的考虑,若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坏了,那发作起来不会这?般快呀,泻药的功效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张弎怒目而视:“我们仨今早既没吃又没喝,难不成被自己唾沫吃坏的肚子!”
李肆狠狠一拍桌:“想店大欺客是吧?我告诉你没门!你们今儿要?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兄弟三个可不答应!”
孔方金辩解了几句,李肆又骂:“我兄弟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小儿要?养活,我可告诉你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兄弟俩一定告到官府去,告得你们倾家荡产!”
秋霜刚去后院吩咐了少年把人锁在茅房里,一回到前面就听见这?句话,当即瞪圆眼睛,又转回院子里,还不声不响带去了几人。
“我们店里绝不卖坏食饮,所有?牛羊乳都是每日天不亮……”
“什么东西?好?臭啊!”
孔方金话未说完,就有?茶客闻到一股令人无法忍受的臭味。
“谁家这?个点清茅房?!”
“我不行了,臭得太过分了!”
纠缠孔方金的二人意识到什么,二话不说往尚品茗后院闯。孔方金拦不住,也过去了,身后还乌泱泱跟了好?些看热闹的茶客。
只见先前说闹肚子的大汉被尚品茗几个人七手八脚按在地上,秋霜两手拿着?长?长?的粪瓢,从茅房里舀粪水往大汉嘴里灌。
大汉拒不配合,拼命挣扎,导致挣扎幅度太大,一下巴杵上去打翻了粪瓢,满满一大瓢粪水噗噗泼了他满头满脸。
“哇啊啊啊快让开!”
不知谁喊了一句,尚品茗众人顿时作鸟兽散,好?悬没让地上的人溅一身粪水。
“小霜你们……在干嘛?”孔方金看愣了,三人上门搞事儿他都没真么震惊。
秋霜又把粪瓢伸到茅房里,“让他把药吐出来,免得有?个三长?两短赖上我们铺子讹钱!”
说罢看到目瞪口呆的张弎李肆,指挥道:“那两个是不是也吃药了?快按过来!快!”
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刚刚按人的几人一拥而上,动作十分娴熟,手法比按了十年年猪的老屠户还要?老道。
张弎李肆回过神,慌忙挣开人,“你们干嘛!我没吃药!我没吃唔唔唔!”
不知谁动作那么快,三两下死死捂住人的嘴,“快快快,要?挣开了!”
然而在场的六个尚品茗伙计年纪都不算大,体格也小,力气远远比不过人高?马大的张弎李肆,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按不住人。
孔方金立时回头喊:“大伙儿帮帮忙,这?三个吃了药想讹我们铺子,快灌粪水让他们吐出来,别闹出人命啊!”
那李肆刚在茶馆还说肚子不舒服呢。
闻言,几个早就蠢蠢欲动的茶客一撸袖子,神情兴奋地跟着?孔方金扑了上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双手,张弎李肆逃无可逃,硬生生被人按到了茅房边上。
秋霜举着?罪恶的粪瓢,舀了粪水缓缓靠近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看粪瓢离自己不到两寸远,情急之下张弎爆发了无可比拟的力量,猛地甩开捂在他嘴上的铁手,面目狰狞喊:“我们带来的那是泻药不是毒药!我没吃!是泻药!放开……呕!”
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一瓢粪水正中面门,势不可当灌进?他嘴里。
“他说什么?什么泻药?”帮着?按人的茶客没听清。
另一个茶客一巴掌扇开李肆不肯就擒的手,“管他什么药,要?他们全部?吐出来!一个也别想跑!”
早在张弎李肆对?孔方金发难时,阮哥儿就察觉不妙,果断跑去找了沉川和梅寒,二人赶到茶馆时,看见的就是这?乱得人畜不分的后院,一时有?些不可置信。
好?不容易控制住场面,闹事的三人趴在地上呕吐不止,二人才?得到机会过问详情。
秋霜:“大当家的,梅阿哥,我看见他们往乳茶里倒不知道什么药粉,怕闹出人命来,才?这?样做的……”
被讹点银子事小,要?是他们茶馆死了人,那真是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夫夫俩没责怪人,反而倍感欣慰——纵使他们不在,这?几人都能应付到这?地步,方方面面都有?考虑,很?是不错了。
没一会儿功夫,清水带去的伙计,玉儿,领来了孙小大夫。
孙小大夫已经看过,抹布上的粉末是芒硝,一种?泻药。又诊看过张弎几人,俨然是食入了过量泻药,并不是秋霜以?为的毒药。
听到这?个结果,秋霜和孔方金不约而同看向呕吐得死去活来的三人,想不通为什么只是泻药,先前他们却?能用那么大的口气说话。
一时间尚品茗几名伙计,还有?热心肠帮忙按人的茶客,都有?些无法言说的尴尬。
孙小大夫诊治三人期间,清水一头热汗地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几个官差。
他离开茶馆的路上就嘱咐过玉儿,要?是抹布上的药粉没什么异常,那他们就原路返回;反之,就让玉儿请大夫来茶馆,她则是直接跑去衙门报官。
敢上门来找麻烦,那就做好?见官的准备,反正他们茶馆行得端坐得直,不在怕的。
张弎三人直接被官差带走,作为当事人的秋霜和孔方金也要?去衙门对?簿公堂。梅寒不放心,让沉川跟着?去,而他留在茶馆里处理后续事宜。
茶客们也转移阵地,去衙门继续看热闹了。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梅寒没要?茶客们的钱,反而将在场之人的信息记下,等人下回再来的时候给人算半价。今日是开不了张了。
茶客相继离去,梅寒就关了铺子,带着?几个新?人先清点了一遍茶馆的物?件。
茶馆没丢东西,银钱也原模原样在柜台下方,但做好?的茶点、冰饮冰糕,还有?地窖里的冰块,恐怕都不能用了——粪水臭味实在霸道,茶馆还得关门三五日才?行。
几个新?人里里外外打扫了几遍,梅寒算完损失,顿时心痛得不行。
茶点和冰饮冰糕的损失还好?,勉强能承受,主要?是地窖制好?存着?的冰块。
刚才?实在太乱,粪水泼得到处都是,有?些浸入地窖污了冰、染了硝石,算下来损失足有?二十多?两银子!
梅寒心一揪一揪的疼。
承受不了,他直接带着?算好?的账去了衙门。
到衙门时,案件几乎已经水落石出,张弎三人蓄意构陷尚品茗,许多?茶客都能作证,加上从他们身上搜出来装泻药的纸包,他们万万抵赖不得。
三人被判赔偿尚品茗今日所有?的损失,三人也都认了。
然而等梅寒拿出赔偿单,三人傻眼了:“这?么多??!”可别是反过来讹他们!
沉川:“我铺子里制好?的冰块被污,再使用不了;还有?许多?硝石毁了,一斤要?一百二三十文?钱,若是不想赔钱,那便一比一将损失的所有?东西赔了。”
相较之下赔钱还算小事了,若是赔硝石,一般人没点门道,可上哪里买去?他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见沉川态度如此强硬,又想起这?人在外的凶名,眼看判决就要?成定局,张弎立刻反水:“是有?人指使我们这?样干的!”

张弎三?人是城里横行多年的恶霸, 常年给?人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金掌柜本?以为绕了几个弯收买了人就能高枕无?忧了,哪成想还有东窗事发?的一日。
张弎几人道出了收买他们的中间人,中间人一见气势汹汹的衙役, 一个劲儿认错讨饶, 二话不说将背后指使的金掌柜供了个干净。
听到?幕后指使人的名字, 沉川和梅寒丝毫不觉惊讶,心里早就隐隐有了猜测,一直防着?人使坏呢。
早晨听到?尚品茗的动静,金掌柜立刻按捺不住, 派了小二去探看情况。不过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小二在外面偷着?看,看不见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知实在混乱得很。
金掌柜听到?汇报, 不免得意地笑起来?。
这招数虽然阴险俗套,但他用这招搞倒了不少小门小户,对此很有信心。
直至官府衙役到?砚香茶楼传唤, 金掌柜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 以为几个衙役与寻常人一般, 有事儿想巴结他们李山长,特意来?走茶楼的路子。
然而?自得不过两息时间,看清衙役后面丧眉搭眼?的中间人,金掌柜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金掌柜跟我们走一趟吧, 有人检举你……”
金掌柜不可置信地望着?避开他目光的中间人, 衙役不耐烦地催促时, 他连忙拿出钱袋塞给?衙役,“几位辛苦了,这点心意不多, 请几位喝一盏薄酒。敢问几位……”
衙役掂了掂钱袋,分量不俗,与同伴对视一眼?,便?与这往日眼?高于顶的金掌柜说了公堂上的情形。
听完自己是如何被招供出来?的,金掌柜不由暗恨不已,这几个蠢货,竟然因为区区二十两银子反水,不知道到?时候找他加钱吗!
等到?了公堂,金掌柜才知晓事情远比他想的要糟糕。
只见公堂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砚香茶楼被他弄了一身老鼠尸身脏污,臭着?脸离开且之后无?论他送了多少东西都?再没去过砚香茶楼的吴大人。
吴大人见了金掌柜,似乎又想起某些并不美好的记忆,脸色更?难看几分。
涉案人员全?部到?齐,师爷先陈述了案情的前因后果,不等金掌柜开口为自己辩驳,吴大人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宣布判决结果。
在原封不动赔偿尚品茗所有损失物什的前提下,金掌柜还需给?予尚品茗一定金钱补偿,承担尚品茗停业几日损失的收入,并公开向尚品茗道歉,承诺绝不再犯,否则等待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大人,这不……”金掌柜震惊开口,吴大人懒得听,一拍惊堂木,喊了声退堂,直接拂袖而?去。
堂上的孔方金三?人高兴地站起身,向面如菜色的金掌柜道:“金掌柜记得这两日把东西送过来?啊,不然到?时又出什么事儿,咱邻里邻居的闹得多不好看。”
“尤其是硝石,可千万别缺斤少两。”
金掌柜不悦地冷哼一声,“小家子气。”
孔方金才不管败将的嘲讽,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眯眯跟人说:“对了,我大哥说当面道歉就不必了,金掌柜写一页道歉书,陈述清楚这件事的原委,然后送到?我们店里就行。”
“限时两日,金掌柜是文化人,两日应该能写出来?吧?”
金掌柜气了个仰倒,这和把他面子扔在地上踩有什么区别?却也只能认栽,事情到?这地步,不照做的后果更?丢人!
金掌柜一句话也不说,黑着?脸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怒气冲冲走了。
人群外的沉川示意梅寒看金掌柜气冲冲的背影,“瞧这人,分明是他先起的坏心,这样子活像被我们陷害的可怜人一样,啧啧。”
“大哥!”孔方金几人乐滋滋出了衙门,“这下那?姓金的恐怕不敢再找我们麻烦了。”
岂止是金掌柜,今日看戏的人多,其他有坏心的看到?向来?嚣张的金掌柜都?吃了瘪,那?张弎几人还满头?满身粪水的惨样,轻易也不会想不开去招惹他们啊。
梅寒笑笑:“大伙儿都?辛苦了,这次回去休息五日,铺子这头?我们另找人来?清洁。”
“哇!梅阿哥真好!大当家的也好!”几人小小欢呼几声。
沉川:“这有什么,连轴转这么久,休息几天不碍事,你们不休我跟你们梅阿哥还想休呢。”
“休,我们休!”清水连忙出声,转头?问秋霜:“休这么久,我想回山寨一趟,秋霜你回吗?”
两人说着?休息的打?算,孔方金凑近了沉川,低声问:“大哥,这回休息……有工钱拿吗?”
之前端午没休息给?了几倍工钱,这会儿他可还惦记着?呢!
沉川笑着?给?人一拳:“你小子是掉钱眼里了?”
“跟老三那样脑子有病的人才不爱钱,我机机灵灵一小伙儿,爱钱咋了?”孔方金振振有词,又朝沉川挤挤眼?睛,“也不用跟端午一样给几倍工钱,我不贪心,给?一倍就成。”
沉川:“这几日的误工的工钱也写到?赔偿里去,金掌柜财大气粗,想来?我们区区几个小伙计的工钱,他是赔得起的。”
孔方金狂喜,“几倍?”
沉川伸手比了个三?:“不过你有特殊要求,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你一倍。”
清水秋霜又是一阵欢呼,孔方金夸张地哀嚎一声,跟沉川据理力争。
梅寒笑望着?两人斗了一会儿嘴,然后出言将方才夫夫俩商量的结果告诉几人:
“我跟你们大哥刚才商量了,这月开始就提工钱,你们三?人能力强,每人提一两五钱;玉儿几个新人稍差些,提五钱银子。”
三?人:“!”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比带工钱休息还要教人高兴啊!
几人高高兴兴地离开衙门,迫不及待回茶馆告诉其余人这个好消息。
“二愣子。”沉川啧啧看着?孔方金的欢脱背影,忍不住问梅寒:“这小子对钱这么敏感,怎么别的方面一点也不开窍呢?”
白瞎了人阮哥儿给?他缝的衣裳。
梅寒好笑地揶揄人:“也不是谁都?跟你一样一肚子歪心思的。”
“我怎么一肚子歪心思了?”沉川不服地挑着?眉毛。
梅寒只望着?他,但笑不语。
沉川故作严肃,审问人:“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一肚子歪心思了?我多正直多正经你还不知道?”
梅寒不说,想掉头?走,腰却被人牢牢箍着?,动弹不得。
“冤污了我还想这样糊弄过去?正好还在衙门门口,走,回去请青天大老爷给?我做主!”
梅寒笑得不行,连忙拉住作势要进衙门的人,讨饶道:“我说错了话,你是最?正直最?正经的。”那?笑盈盈的样子,却教人更?不信他的话。
沉川显然还没玩够,非要人说出个一二三?来?。无?奈,梅寒只得踮起脚,伏在他肩头?,悄声说了什么。
沉川破功露出个笑来?,马上又肃了肃脸色,忍住了,瞧着?怪唬人的。他神在在道:“成吧,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嗳,多谢沉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梅寒接着?说,“那?接下来?去接孩子?”
“走吧。”
第二日早晨,夫夫俩还没出门,大门就被人敲响了:金掌柜差人送来?一应赔偿物品和银钱,附带一页道歉文书。
沉川像模像样抻开文书,端着?架子问:“是金掌柜亲手所书吧?可别拿别人的字迹糊弄人,省得到?时候还要请金掌柜重新写一页。”
“是,沉老板放心,我们掌柜亲自写的,不敢诓骗沉老板。”
沉川读着?金掌柜的道歉声明,时不时或点头?或蹙眉,让来?送东西的是砚香茶楼的小二不自觉捏了把汗。
待小二离开,沉川啧啧两声,跟梅寒说:“还记得吗,之前还没开茶馆的时候,我们俩本?来?想去砚香茶楼看看的,结果这小二态度傲慢得很——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嘛。”
梅寒也想起了几月前的光景,感叹道:“还是趋炎附势、欺软怕硬啊……”
沉川:“再硬能有我硬?放心,没人能欺你,我给?你撑腰。”
梅寒想到?些不合适的,没说话,甩甩脑袋将之挥散,笑着?应了沉川一声。
沉川:“赔的钱没少吧?少了我找姓金的麻烦去。”
“没少,”梅寒把单子递给?沉川,“还多了五十斤硝石。”
五十斤不是五斤,不可能是送错了的。
“多了?我就说金掌柜财大气粗嘛,五十斤说送就送。”沉川掂了掂硝石,确实多了,“不管他,他敢送我们就敢收。”
接着?胡乱扫了几眼?梅寒递来?的单子,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转而?把道歉声明递给?梅寒。
“这上面写的什么?好夫郎快给?我念念,我来?品鉴品鉴姓金的文采怎么样,好歹是个掌柜呢——要是没什么文采,到?时候咱给?他贴到?茶馆大门口,他不就丢老脸了吗?咱……”
梅寒一顿,不由失笑。他倒是忘了眼?前这人“大字不识一个”了。
砚香茶楼二楼厢房。
“东西都?送到?了?”
金掌柜对面,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人端坐着?,不紧不慢吹着?茶雾。
“送到?了,山长。”
中年人:“硝石也送到?了?怎么说?”
小二:“也送到?了,梅夫郎看到?了硝石,没说什么,反倒是沉老板……”
小二顿了顿,看了眼?脸色不大好的金掌柜。
“沉老板说,若是道歉声明不是掌柜的亲手所写,那?就要掌柜的重新写。”
金掌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姐夫你看看,他们尚品茗欺人太甚!”
李山长神色没什么变化,不疾不徐放下茶盏,挥退小二,才微微蹙起眉。
李山长:“欺你也给?我忍着?!”
“要不是昨日宋知章找到?我,我都?不知你行事如此狂妄,吴大人你都?敢得罪了,你还有什么不敢?”
听到?吴大人,金掌柜气势弱了下来?,底气不足地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李山长不耐烦地摆手,“我不管你和尚品茗有什么过节,马上要会试了,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要是再闹出这种丑事来?……”
“我可不止一个表妹。”
李山长的表妹夫,金掌柜头?皮一紧,偃旗息鼓了,“我知道了姐夫,我一定管好底下的人。”
然而?没过两日尚品茗重新开张,刚被勒令安分守己的金掌柜听到?个消息,恨不得把尚品茗吃了!
“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不好了!尚品茗把你写的道歉声明贴在大门口了!”
金掌柜出门一看,就见尚品茗门口聚了许多人,都?围着?尚品茗那?个油嘴滑舌的小子,而?那?小子正大声念着?:“沉老板亲启,鄙人金……”
金掌柜两眼?一黑,几欲昏倒。
尚!品!茗!

第76章 哑嫂(修)
即便尚品茗不?贴出金掌柜的道歉声?明, 因为对簿公堂那日许多茶客和路人都涌去衙门看热闹,金掌柜干下?的糊涂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金掌柜只觉走在路上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偏生他又被李山长?警告过, 发作不?得, 实在憋闷。不?爱在外晃悠显摆了, 这几日每日早早去茶楼,天黑路上行人少了才离开?。
虽砚香茶楼与尚品茗中间只隔了一家书斋,双方会面的频率却大大降低。
这么相安无事到了五月底。
五月最后一日是尚品茗发放工钱的日子?,恰好轮到沉川和梅寒休息。
这日书院休沐, 小米和阿简也不?用上课,还在睡懒觉。
夫夫俩没叫人起床,只在厨房留了饭, 然后去了茶馆一趟, 通知店里的伙计:“今日打烊后别在茶馆做饭了,到家里来吃。”
孔方金眼?睛一亮,“大哥给我?们做一顿好的?还是发工钱?”
沉川:“给你两锭子?你吃不?吃?发工钱!”
“两锭碎银?那也成。”
“两锭子?铁拳。”沉川摆手牵着梅寒往外走, “成了别忘了啊, 今儿打烊别拖延, 否则晚上真要扣你工钱。”
本以为发生了后院那出闹剧,虽店里熏了几日草药,但茶客多多少少会觉得膈应,会影响茶馆生意, 不?成想歇业五日之后, 来茶馆花销的客更多了。
除了“小别胜新婚”的老客, 还多了许多远几条街的新客——
先前与砚香茶楼的官司不?算大,胜在热闹,晓得的人多, 一传十十传百,不?止金掌柜丢了大脸,茶馆名声?更是大了不?少,更多人知道了,许多都乐意来看看,不?愁没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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