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虽强但实在是迷人(快穿)by岁岁知岁
岁岁知岁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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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危走到他身侧,低头看他,林小侯爷今日穿了紫色圆领衣袍,头戴白色发冠,面?色温润如?玉。
说话时嘴唇张张合合,一身贵气自?然而然流露,说话不疾不徐,无形之中抚平心中的躁动。
“那就多谢林小侯爷了。”燕危从他脖颈处移开目光,推着轮椅往前走,身后跟着丫鬟仆从,暗处跟着影卫。
走过冷清的梧桐街道,喧嚣热闹的声音出?现在耳朵里,极其嘈杂,无法忽视。
阳光照耀而下,街道两旁高楼座座,在这京中皆是?寸寸土金。
而街面?两旁则是?摆满了摊位,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不知该挑选什么为好。
林常怀微微偏头往后望去,音量大了些许,“你有什么想买的吗?我带够了银子。”
燕危摇了摇头,双眼四处张望,“我没什么想买的,如?果你想买什么说一声就行,我推你过去。”
林常怀叹了口气,出?门逛街却不知道买什么,那还出?来干什么?
“去买些平常需要的东西吧。”他提议道,指向前方?的金玉阁,“我瞧你总是?很朴素,去买一些发簪和发冠吧,然后再去成衣铺买些衣裳如?何?”
燕危随着他的动作?看去,点头道:“也行,既然你提了出?来,那便?过去瞧瞧吧。”
两人先往金玉阁走去,店小二连忙迎上来,脸上堆满了笑,“两位客官,想买些什么?”
“买些发簪和发冠,带我们二人去自?行挑选便?成。”林常怀知道燕危不擅长这些,主动开口。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把道路给?二人留出?来,叫人来帮忙把轮椅抬去了二楼。
金玉阁是?京中最?出?名的一个珠钗店,摆放的东西精美、款式多,受人喜爱。
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黎民百姓,都能在里头买上自?己心仪的物件。
一楼多是?平民能用上的,二楼几乎就是?达官贵族的专场了。
至于三楼嘛,基本上没人会来。一般来的都是?需求比较宽阔的,属于定制型。
二楼的人不是?很多,有男有女,纷纷驻足难以挪开脚步。
入眼的不管是?款式还是?质量,那都是?一等一的,无人不喜爱。
林常怀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笑道:“怎么来了这里,还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燕危松了口气,这些东西于他而言是?累赘,他喜欢简单朴素的。
但架不住对方?的好意,只?好挑了起来。
林常怀拿起一根质地光滑入手?冰凉的玉簪,简单朴素再是?适合不过,“这个怎样?和你很称,看看。”
燕危抬眼看去,没什么表情,“你觉得好便?好,我不挑剔。”
林常怀收起来,继续挑选着,他也不问了,合适的就拿在手?里。
挑挑选选半个时辰,最?终选了几样款式不同的发钗和发冠。
发冠是?银色的,精美又衬人,林常怀觉得很适合燕危的气质,冷艳。
燕危却觉得这东西不是?经常能用到的,看颜色倒是?挺衬林小侯爷,他也就没管。
出?了金玉阁,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正准备往成衣铺去,就被人拦住了脚步。
孟家公子孟陵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常怀兄没想到是?你啊,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出?来了?”
看了眼推着轮椅的燕危,他挤眉弄眼道:“这位想必就是?你夫人了吧?我在这儿先恭喜一番了。”
林常怀面?色温润,腿上还放着几样包装好的盒子,笑道:“你这是?从哪儿来?难得你也会单独出?门。”
孟陵叹了口气,挥退下人与二人走在一起,“还能是?因为什么?金玉阁最?近不是?新出?了样式吗?我妹妹非叫我出?来给?她买,怕晚了就没了。”
林常怀打?趣道:“那你买了吗?看样子好像有些不尽人意啊。”
孟陵耸了耸肩,一脸幽怨,“谁知道金玉阁就出?三件啊?我去的时候早就被抢完了,我正准备回去呢,怕是?又得有些头疼了。”
孟陵的妹妹比他小上几岁,已婚配户部侍郎,婚期就在十月。
如?今算是?待嫁闺中,不便?出?门露面?,很多东西都需要下人或者孟陵这个兄长代为购买。
林常怀脸上挂着清浅的笑,“过几日就是?我与我夫人的婚礼,到时候可以带你妹妹出?来走走。”
“我也有这个打?算,好歹我们也是?兄弟,我肯定会带上我妹妹的。”寒暄了几句,孟陵就和二人告辞,“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最?近不太?平。”
林常怀神色微顿,含笑点头,“好,多谢孟兄。”
孟陵挥了挥手?,张望四周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被下人拥簇着往孟府的方?向走去。
林常怀轻叹一声,“他说得不平,除去那件事外,江州有一人死?在家中。”
不用说燕危也知道,当初十五能在那里找到他,自?然是?通过那两人传出?去的消息。
他淡淡嗯了一声,心中又压抑了几分,“我知道,先去买东西吧。”
想再多也是?徒劳,总有一日,他会亲手?搅翻这燕国,还他们一个公道。
两人买完东西返回府邸时已经是?辰时,林管家早已准备好吃食等在前厅。
见着二人回来,连忙叫人去接他们手?里的东西,“侯爷,都已准备齐全,吃完便?可洗漱。”
林常怀心情出?奇地愉悦,含笑道:“多谢林伯,你们先去忙吧。”
燕危推着人进屋,洗了手?才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着饭。
林常怀给?他夹菜,轻声细语道:“在京城内城有我林家的房产,明日我带你过去。一切事宜我会交于林伯亲力亲办,你不必担心。”
燕危头也不抬,心中没多大压力,“我没有担心,我知道你会安排好。”
林常怀笑了笑,“这几日就在府中,你不要一个人出?去。”
燕危啧了一声,抬头瞥了他一眼,“放心吧,这个节骨眼上出?去不是?递把柄给?人吗?”
这几日风头正大,他也没有夜探皇宫的心思,除了想培养自?己的势力外,哪里还有精力去搞事?
林常怀收声,两人安静吃着饭。
差不多了,燕危站起身,“我先回房了,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成。”
“好。”林常怀望着他出?门,才低头看向桌面?,“想来我爹那边应该有收到消息了。”
他知晓皇帝不简单,自?然是?不可能只?有一条路线传信的。
影一出?现在屋内,跪在前方?复命,“我们的人分为两批传信,第一批死?了两个,第二批完好无损。”
林常怀放下筷子,双手?交迭若有所?思道:“那就说得通了,看来白村真?是?那位所?为,国师那边有什么消息?”
影一机械般回答,“国师那边没什么消息,也没有人同我们传信。国师神龙不见首尾,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林常怀眼眸微眯,冷笑道:“青衡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晚些时候把信带给?他,我与夫人的婚礼就在四月初,想必他百忙之中定会准备薄礼。”
看着影一出?去,他往后一靠,目光明明灭灭。
这京中人人都想分一杯林家的羹,那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想到那块玉佩,他眉头就是?一皱,圣上手?段狠辣,果然名不虚传。
他险些就忘记了,他们这位圣上登基时可是?踩着兄弟的尸骨上位的,做些糊涂事来掩人耳目,差点就被骗过去了。
林家到底是?树大招风,不管是?暴雨还是?雷电,都想来劈一劈、淋一淋。
他倒要瞧瞧,这最?后的胜利者,到底是?谁。

第35章 六皇子(12)
燕危被林常怀带到?内城中的宅院中, 这里环境清幽,大多数都?是朝中普通官员的住宅。
像林府那边是朝中身份贵重之人居住的一个地方,彰显着皇帝的恩赐和至高的荣耀。
燕危送走林常怀后, 穿上不起眼的衣服,贴上另外一张人皮面具从后门?悄悄溜走, 行走在市集里。
他仔细思考过, 时间还长,事情不是一下子就做完的。
在这其中, 他需要属于自己的人手。只忠于他、只服从于他。
比起皇宫和朝中官员住的地方,来到?外城时他才算是真的见到?了人间疾苦。
外城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华,也没有内城的精致喧嚣, 这里萦绕着一股凄凉之感。
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河岸边的杨柳迎风拂荡。房屋参差不齐,高矮不一。
遇到?的百姓如行尸走肉, 脸上是麻木的神情。甚至是三步一个乞丐,他们脸上脏兮兮一片,连穿的都?是破旧的、不合身的衣裳。
甚至有些?连衣服都?没得?穿, 赤裸的身体沾满泥垢,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直冲鼻息。
燕危下意识想起林小侯爷说国师会?在江州城城门?口施粥的话。
可京城外城是这样的景象, 国师为什么没有在外城施粥,而是跑十几里远的地方去?
阴谋论在脑海里形成, 燕危认为那位国师去江州, 一定有所图谋。
“求求你?,给口吃的吧,我不想死。”
“好饿,好饿,我身上好痛。救救我, 给我一口的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贵人给口吃的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呜呜,娘,我饿。”脏脏的小女孩抱着妇人的双腿,麻木空洞的眼睛看得?让人心痛不已。
“唉,这可让人怎么活呀。”老人佝偻着脊背,蹒跚行步,“要成饿死鬼喽。”
“贵人,给口吃吧,给口吃的我给你?当牛做马。”瘦弱的半大孩子不断磕头祈求,嗓音干哑。
燕危以为自己不会?引人注目,却没想到?他穿着这身所谓的“常服”,在这里成为了“贵人”。
他身前只有那半大的孩子求个不停,其他人只是远远望着,没动弹半分。
燕危见他磕个不停,眼里没有半点动容,居高临下盯着他,“求不来的时候,就不必再求,只会?让人厌烦。”
半大的孩子动作一顿,最终趴在地上呜呜哭泣,肩膀都?垂了下去。
燕危蹲下身,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握成拳,“我不需要有人为我当牛做马,我需要有人为我卖命,你?敢把命卖给我吗?”
小孩豁然抬起头来,眼中的光能把人烫化?,他重重点头,“能,我能!我可以不要我的命,我只要一口吃的就好。”
太饿了,饿得?肚子绞痛,饿得?他头晕眼花,他只想活着。
只想拼命活下去,付出什么都?没关系,反正他的命不值钱。
“好啊。”燕危面无表情盯着他,嗓音冰冷无情,“那你?便跟着我吧,为我卖命。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做不到?就只有死。”
“主人。”男孩用力磕头,哑声喊道?:“主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人命一文不值,有人为一口吃的便抛却性命。而有人却为了手里的权力,下令屠村。
燕危起身,继续往前走去,“跟上,跟丢了,机会?便没了。”
男孩站起身,摇摇晃晃跟在燕危身后,生怕错过活命的机会?。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眼中满是羡慕,除去羡慕外便是欣慰。
有人终于能得?贵人赏识,走出这片泥泞之地,他将带着他们的希望,一路顺风顺水。
燕危把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感到?诧异,他们穷苦、看似精明?,没想到?却有一丝良好的品德。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放弃呢?
“他们认识你??”燕危慢悠悠走在前方,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捂着肚子艰难地跟着,摇头道?:“主人,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三儿。三儿认识他们,他们对三儿很好。”
没有姓,没有名,只有一个能记人的称呼。
燕危神色淡淡,嗯了一声开口道?:“那你?从今以后起,就叫时藏。”
藏于暗处,待时而动。
时藏不知名字的含义,只知道?他有名字了,心里高兴地要飞了起来。
“多谢主人赐名。”时藏擦着眼泪,心中暗下决心,绝对不会?辜负主人的救命之恩。
燕危眼中有了些笑意,声音柔和了许多,“不用叫我主人,叫我公子即可。”
找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人,培养起来费些时间也无所谓。
“你?们住的地方,叫什么?怎么没有官府的人治安?”外城距离内城不是很远,他不相信没有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时藏有些?茫然,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抿唇小声道?:“公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叫无归,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从有记忆起就在乞讨,没遇到?过贵人,也没听说过无归的事迹。
外城的情况太过于糟糕,与内城的纸醉金迷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直至天黑燕危才带着时藏往回走,即使?是饿得?难以行走,时藏也没开口要过吃的。
对于这一点燕危很是满意,他虽把人带走,但也不想带回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
院中漆黑一片,远处的灯火照不到?这里,就如同内城的繁华跨不过那道?高墙,无人看见外城的苦难一样。
刚踏入院门?,小院齐齐亮起了耀眼的烛火,照亮着脚下的道?路。
影三站在门?口挡住大半光亮,主动开口解释道?:“夫人,主子知晓您一天都?没在院中,让属下来为夫人准备需要的东西?。”
影三好歹是个影卫,自燕危来了后,就把他当作下人使?唤。
影三表示对此没有丝毫不满,比起在刀尖上舔血,他更向?往这略显平淡的生活。
燕危站在门?口没动,看不清他的神色,两?人对峙着。
时藏低着头捏着自己的衣角,他觉得?氛围有些?奇怪。
半晌后,燕危才迈动脚步朝正屋走去,“我知晓他是在担心我,但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理智。既然给了我独处的机会?,我希望今天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林管家是林府的老人,有林管家负责这几日的日常生活就可以,没必要派影卫来。
这样和监视有什么区别?他心里感到?厌烦,直白了当道?:“于我来说,这和监视没什么区别。”
影三叹了口气,主子早就知道?夫人会?这么说,好在主子提点过他。
“夫人会?错了意,盯着林府的人多不胜数。在夫人离开林府时,暗中就跟了许多尾巴,皆已被属下解决掉。”影三解释完后,转移话题。
“吃食已备好,洗漱那些?东西?都?在隔壁。我会?守在夫人的院外,不会?让人进来。”影三自觉离开,院中剩下燕危和时藏。
燕危瞥头看了眼身后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孩,抬手指向?隔壁,“自己去洗干净,洗干净再来吃饭,我不喜欢脏小孩。”
时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触及到?那双冰冷的眼眸时,怯懦着走去。
直到?房门?关上,燕危抬手捏了捏眉心,踏进正院坐下慢条斯理吃着饭。
这京城里的眼睛真多啊,多到?他前脚刚出林府,后脚就有人跟着。
他确实不太会?隐藏踪迹,所以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凑过来,真是烦不胜烦。

第36章 六皇子(13)
距离四月初的?日子很?快来临, 京中谁都知道那位双腿残疾的?侯爷娶了?个男妻。
婚期如约而至,大街小巷都在传着林小侯爷和侯夫人的?情深似海,恨不得昭告天下所有人。
林常怀安排好一切事宜后, 在三月底最后几日带着人上门来安排大婚流程。
冷清的?宅院很?快就住满了?人,闹哄哄一片热闹不已。
林常怀怕燕危觉得烦, 吩咐一切以?燕危的?意见为主。
燕危微阖双目靠在床头上, 屋内站着影七影三,还有大变样?的?时藏。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能吃饱喝足还能被重用,穿上一身得体的?衣裳犹如贵公?子一般。
时藏瞅了?眼?自家公?子,眉头都拧了?起来, “公?子,你要?嫁人为妻啊?”
哪有男子嫁人为妻的??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而且这婚礼如此大张旗鼓。
影七一脸笑眯眯的?,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夫人和主子都没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只管祝福就成。”
时藏及时闭嘴,在一旁乖乖坐着。
燕危抬起眼?帘, 声音冷清,“想?必来的?人应该很?多吧?”
想?来那位也会来吧?让一个皇子下嫁, 也不知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皇室。
想?想?还是蛮可笑的?,看来是真的?不在意名?声了?。
“主子邀请了?交好的?几位, 至于几位殿下, 除了?五殿下外,没邀请其他的?人。”影三说着消息,“朝中与林家表面上过得去的?都有邀请。”
这种?时刻自然是邀请还算可以?的?,像那种?把态度摆在明面上的?,也没那个必要?。
“主子说, 会摆三天的?流水席,是专门给百姓准备的?。”影三说这话时,是盯着燕危的?眼?睛说的?。
听到流水席三个字,时藏眼?睛都亮了?起来,期期艾艾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叫无归的?人来吃流水席。
燕危眉梢一挑,自然明白林常怀这样?做的?用意,嘴唇一勾,“好啊,那就这么安排吧,届时好戏上演没有观众可不行。”
影七听得晕晕乎乎的?,完全不明白他们说的?‘戏’和‘观众’是怎么个事。
他想?问些?什么,但气氛有些?不对劲,也就没敢问出来。
这样?显得他很?笨哎。
燕危侧目看向?时藏,面色带笑,“时藏,你去无归把这个消息通知下去。就说四月初林府侯爷大婚,设有三天的?流水席,让他们饱餐一顿。”
时藏还听不懂太深奥的?话,只听到能让无归的?人吃上几顿饱饭,他心里是由衷地开心。
他眼?睛里有星星,笑得像朵灿烂的?花儿,“我?在这里替无归的?人谢过公?子,谢谢你,公?子。”
时藏转身朝外跑去,连脚步都带着一股子兴奋。
影七嘀咕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连情绪都不会隐藏。”
“放心吧,以?后他会像我?一样?,喜怒不形于色。”燕危直起身,沉声道:“时候差不多了?,都去准备吧。”
一声令下,院里的?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敲锣打鼓的?。
四月来临,万物复苏,满京桃花开。
天色微微亮,媒婆与下人在屋里忙着给燕危梳妆打扮,大红喜袍穿在身上称得人唇红齿白,黑发柔顺而华亮,身形笔直端正,头戴大红发冠,一个冷艳昳丽的?少年郎出现在众人面前。
燕危一身正气,没有丝毫的?忸怩,神色悠闲仿佛不是去成婚,而是去上战场一样?。
媒婆喜笑颜开,好听的?话不要?钱似地往外吐,“哎哟,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愧为侯夫人啊。”
“夫人,恭喜啊,祝你和侯爷良缘永缔,互助精诚。”影三率先表态,生硬的?脸上带着笑意。
“那我?就祝公?子与侯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影七不好意思?道,低头挠着自己的?脑袋,脸上满是红晕。
燕危扯了?扯唇,看向?屋内的?人,颔首道:“那就多谢各位的?祝词了?,先等?待吉日的?来临,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吧。”
几乎从天黑就没怎么休息过,古代婚礼繁琐又隆重,耗费的?时间极其长。
如今终于能够歇一口?气,自然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要?不然吉日一到便没有时间去弄这些?了?。
几人围坐在桌子旁,饿极了?般狼吞虎咽吃起来,影七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参加旁人的?婚礼,总感觉有些?不一样?。”
因是主子和夫人的大婚,有种?荣辱与共的?意味在,才会觉得不一样?。
除了?媒婆外,其他人都是自己人,他们也七嘴八舌说起来。
“你说得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影七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是吧?主子和夫人可要?长长久久呀。”
燕危穿着大红喜服,慢吞吞吃着东西填肚子,仿佛没听见似的?。
在桌子底下,影三踢了?一下影七的?腿,有些?警告的?意味。
外人不知,他们自己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成,这大婚怎可当真?
四月初那一天阳光明媚,从早晴到晚,没有一点风云变化。
卯时夕阳无限好,照亮着京城中的?条条大路,迎亲队伍敲锣打鼓朝清静的?宅院行去,身后跟了?一堆的?小孩。
喜糖和喜钱一路撒去,彰显着主人对这婚礼的?认真和看重,百姓纷纷夸好,喜笑颜开好不热闹。
老远就听见声音,林管家在院门口?走来走去,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
听闻声音,他激动?大喊,“来了?来了?,快快去准备,让夫人在新房等?着。”
“主子来了?。”影三他们慌乱起来,纷纷起身去等?待着。
燕危坐在满室红的?床上,脸色冷淡自若,当事人仿佛不是他一样?。
“要?盖盖头吗?”影七挠了?挠头,瞅了?眼?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下意识问道。
影三抬手就是一敲,怒瞪他,“夫人是男子,虽说是以?嫁的?姿态,但夫人怎可……”
“哎哟,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嫁的?那方,那盖头肯定要?盖的?嘛。”媒婆不懂这场婚事的?用意,自觉当二?人是有情人。
燕危在心里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屋内的?几人,“既已准备,那便按照流程来吧。”
大红的?盖头落下,燕危看不见,只能听见周围的?一切动?静。
不消一会儿,从外走来了?人,先前的?欢声笑语消失,只剩一室安静。
林常怀穿着大红喜袍,头戴红色发冠和一支簪花,被人推着进?屋。
进?屋第一眼?他就就看到床上端正坐着的?人,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的?色彩,目光所及只见他。
他心中被一股蜜意包裹着,面色越发被衬得温润尔雅,一对新人有属于各自的?光华,见者皆夸好。
林常怀眉眼?微弯,嗓音温润,“夫人,久等?。”
“倒还好。”燕危对此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半点情绪,就好似无关紧要?一样?。
林常怀听到他清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心中泛起酸涩,转瞬即逝。
“吉时已到,我?来接夫人回家。”林常怀把手伸到他面前,双目紧盯着他。
红色给这人添了?无尽的?气血,看起来没有平日里的?肃冷,喜色围绕在周围,却无法进?入到他的?心。
林常怀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他即使是知道,心中难免也有些?紧张。
从最先开始的?无动?于衷甚至是排斥,在相处过后,他就被这人吸引。
他的?执行力,他的?自持力,他的?智慧和清醒的?头脑远超他的?身份和才貌。
他明明身在局中,却游离在外,他那皮囊下压着痛苦,却云淡风轻。
没有人能做得到这一切,即使是他也不行,他表面看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意。
可他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愤恨,是怎样?的?无助,是怎样?的?苍白无力。
他心悦诚服,臣服于他,臣服于他的?一切。
两个身在黑暗里的?人彼此靠拢,他们共同前进?、共同谋划。光明即将开始,黑暗即将结束。
燕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他的?手中,两只手交迭在一起。
林常怀听见他说:“还好,不晚。”
林常怀眉眼?弯起,轻轻带了?他一把后才放开手。
林常怀推着轮椅转身,站起身的?燕危被影三和影七一左一右虚扶着跟在身后。
跨过大门,对上院子内的?迎接队伍,媒婆高喊一声,“请新人入轿。”
宽敞的?院中央停着一顶喜轿,喜轿两边站着人,他们脸上都是喜悦的?笑。
燕危弯着腰被送进?喜轿,才刚入定,轿子便被抬起来,敲锣打鼓声高扬而紧密,彰显着这场婚事的?热闹。
迎亲队伍从内城边缘往林府的?方向?吹吹打打而去,百姓纷纷驻足观望,手上拿着喜糖脸带八卦和喜色。
“这靖武侯好歹是武将之后,怎么就娶了?个男子呢?”百姓议论纷纷。
“林家三代单传,娶了?个男妻可怎么传宗接代哟。”
“这是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闲吃萝卜瞎操心。”
“可不就是,人家林府都没说什么,还轮得到你来说?”
“威武大将军驻守在边疆,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呀。”
“唉,我?要?是生在富贵人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管他人说什么呢。”
“也是,贵人和咱们穷人可不同,管那么多做什么呢?这可是林府成亲啊,听说要?摆三天流水席,咱们百姓有口?福咯。”
“咱们快走,去完了?可就没了?,咱们可要?好好吃上一顿。”
一群人热火朝天跟在迎亲队伍后面,有些?捡着喜糖,有些?捡着喜钱。
平日里麻木的?脸上,在这个大婚的?时日里,脸上都带了?喜悦之色,从黑暗里窥见了?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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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加油]哎呀,结芬啦[彩虹屁]

“持同心入洞房。”媒婆一声令下, 两位新?人执同心结一起往洞房内走去?。
新?房是重新?收拾出来的,新?房门口站着两个满身喜气的丫鬟。
远离了前厅,新?房内寂静不已, 红盖头挡住新?人的风华,红烛摇曳下身形俊逸颀长。
一通忙碌下来两人都有些疲惫, 此时已然步入到黑暗中, 唯有林府的红喜烛光延绵幽长。
燕危坐在?床上,盖头遮住面容, 看不清神色。
林常怀倒了杯水递给?他,柔声道:“先喝口水润润喉,待会我要?去?招待他们, 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燕危伸手接过,垂眸抿了口,“要?去?的, 待会宫里怕是会来人,我去?会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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